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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府的其他少爷都相继在十岁之前把内力境界突破到淬体境,以内力淬炼身体,让身体越发强壮坚韧。同时习武可以提高神经系统对人体错综复杂变化的判断能力,并及时做出协调、准确、迅速的反应,使身体适应内外环境的变化。   而钟戏生身为钟府三代这一后辈中资质最滥的一个,十四岁还没有进入淬体境,就连基本的内力的凝聚不出来,要知道钟府世代习武,推崇的乃是武道巅峰,所以他被整个钟府的人冠以“史上最浪废粮食的废物”。   钟戏生本人倒没把这些闲言碎语当回事,因为他本身就很崇拜那些武者,他坚信勤能补拙,故而每天总是比别人起得早睡得晚,拼命的凝聚内力,拼命的练习,可是上天仿佛和他开了个玩笑,不管如何努力始终都无法进入淬体境。   “生儿!回屋吃了早饭该去书院念书了。”这时从破旧的小屋走出一位身体瘦弱面色焦黄的妇人,看着儿子在院里发愣连忙唤道。   这的妇人便是钟戏生的母亲,是钟府当代家主的四妹,名唤钟慧心。   钟慧心打小便身患一种怪疾,大部分时间处于昏睡状态,更为严重之时还会有痉挛发作、肢体震颤。   当年钟府老夫人也没少请过名医大夫前来诊治,却都毫无结果,眼看女儿最近越发严重,昏睡不醒。正所谓病笃乱投医,老夫人不想女儿终日被怪疾缠身,便重金广寻能人异士前来诊治,就连当地的一些和尚、道士江湖术士什么的都被请来作法,并且亲自外出寻访一些隐世高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某天一位自称在京都雅轩瓦舍说书的顾姓中年先生亲自上门拜访,称能根治这种怪病,起初大家都心有顾忌,心想这治病貌似和说书不搭嘎的吧?老夫人只因爱女心切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连忙把中年先生请了进钟府。   就在中年先生在钟府为钟府小姐诊治一个月后,还真就把身患怪病的小姐给治愈了,钟府老夫人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当即对他说道:“顾先生,小女自小身患怪疾,作为母亲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今日小女能痊愈,全部仰仗先生精湛的医术和起死回生之能,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老身做得到就却对不会含糊。”这话说得钟府众人都苦笑不已,这么好的医术随便混个神医什么的当当不好吗?非要跑去说书?   这说书的中年迟疑起来,老夫人以为他是想狮子大开口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便又道:“呵呵!先生但说无妨,钟府虽不如京都那些个权贵家族那般有钱有势,但是在邑郡家底还是有一些的。”语气中透露对自己身家的自信,心里倒是没有半点鄙视对方,毕竟花钱治病,天经地义。   顾姓中年略微一抱拳道:“承蒙老夫人看得起,晚辈并非是为了钱财才为慧心小姐诊治。”   不是为了钱财?老夫人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中年,打死她都不相信对方会无偿帮助他人,因为自个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世面没见过?助人为乐这类人在晋水国已经死绝了,老夫人静静的等待中年先生的下文,想听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相处,晚辈和慧心小姐互生情愫,情投意合所以……所以晚生想娶慧心小姐为妻,还望老夫人应允。”中年先生再一次抱了抱拳,诚恳的看着老夫人。   此话一出钟府众人面面相觑,虽说自家慧心因长年被怪疾缠身,双眼深凹脸色发黄整个人都瘦弱得不成样子了,再看眼前的中年先生,虽长得不英俊,相反长相还很普通,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亲和的气息,倒是飘逸不凡,两人相好反倒是钟府小姐慧心配不上眼前的中年。   但是!这只是表面的,钟府本身就为邑郡三大家族之一,老爷子还是陛下钦点的镇远大将军,这身份可就相差十万八千里啊,拍一千匹马都赶不上。   就算这样他们既然都相爱了大家也认了,不过在晋水国嫁娶很是讲就门当户对,如果说钟府的四小姐小姐嫁给一个说书的,传出去还不给别人笑掉大牙,为钟府后世留下笑柄。奈何好面子的老夫人刚才已经放出话,答应人家所有要求,现在反悔肯定也不行的,传出去同样有损钟府声誉,钟府众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名说书的中年就是钟戏生的父亲,后来钟戏生的大伯父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这位中年先生入赘到钟府。对!没错!就是倒插门。这样既可以保住钟府声誉又完成了中年先生的要求,可谓两全其美一箭双雕之策啊!   当时钟戏生的父亲没有反对,默认了这门婚事,就这样钟戏生的父亲便入赘到了钟府,此后钟府上下却都不怎么待见他,认为他一个说书的小丑攀高枝,想飞上枝头成凤凰,从此以后一家三口处处受到钟府的排挤与刁难。   父亲在钟戏生出生后的第三年便突然得病不治死了,母亲钟慧心也因夫丧伤心过度导致旧病复发,变得和以前一般整天浑浑噩噩。老夫人去世以后这个可怜的病难小姐和钟戏生就被钟府的人以“克夫”“不祥之人”这些理由赶出了内院,和外院的下人们住在一起,彻底被钟府遗弃……   “娘!你身体不方便就先回屋歇息吧,以后就不要自己做早饭了,孩儿到膳房拿就可以了”钟戏生回头看了眼消瘦的妇人,泪水在眼中不自觉的打了打转,紧握了下拳头双掌飞快劈出又挥舞起来。   站在门口的钟慧心满脸愧疚的看着儿子,由于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昏睡中度过,再加上时常痉挛发作自然钟府上下每个人都厌恶娘俩,更没少欺负他们。   钟戏生咬了咬牙在站原地平复一下心绪,习武最忌心浮气躁。刚要回头发现钟慧心还站在门口,双手聚于胸前缓缓停了下来。   “娘,回屋歇着吧,当心着凉。”说完连忙搀扶着钟母走进屋里。   简陋的屋里一览无遗,一间屋子被一块木板隔成两间,外面这间角落有张桌子,两张长条木凳,旁边是一张小床和一个陈放生活用器的柜子,钟戏生扶着钟母坐在木凳上,从柜子了端出两碗热粥和一碟咸菜。   “娘,吃早饭吧!”把一碗粥递给了钟母他自己也端着一碗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快吃完了发现钟慧心没有动筷子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看,钟戏生心中一凛,不对劲!以前娘一旦这样看着自己入神便是要发病的前兆,这可能是想起父亲的缘故。   “娘你怎么不吃呀?是不是太烫了?”钟戏生连忙站起来把她的碗拿着一勺一勺的吹凉,趁此转移其注意力。   钟慧心却难得的露出笑容,接过了碗道“娘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娘想的恐怕就是爹吧?”钟戏生怯声声的道,当年父亲就已经把她的怪疾治好了,后来因为父亲去世母亲伤心欲绝才致使旧病复发,谁知道现在提起父亲她会不会又突然犯病?   “是呀!都十余年了,夫君,咱们的生儿转眼都已十四岁,还这么听话又这么乖,你当初给他留下的传家之宝总算可以交由他了。”钟慧心暗黄的脸上露出追忆之色,轻抚着钟戏生的脸。   第二章凶残的贺胖子   传家之宝?这个在自己印象中已经模糊的父亲还给自己留下传家之宝?钟戏生将信将疑的看着钟慧心:“娘,爹给我留下的传家之宝是什么?你怎么没给我提起过呀?”   尽管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听说当时钟慧心的怪疾经各地名医诊治就连宫里的御医都是毫无头绪,无可奈何,最后却被父亲给治好了,他表面上是个说书的,但就凭这身神秘莫测的本事,给自己留下的遗物应该不至于太滥。   “生儿,娘觉得好困……”钟慧心话还没说完,一股睡意袭来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额!钟戏生一脸错愕,眼看着母亲就要睡在桌子上,连忙扶住她,把她背到里屋去,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看着被怪病缠身消瘦得不成样子的老娘,心里想着一直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必须想个办法把老娘治好再说,也不知道父亲留下的东西有没有治疗这怪病的东西?   给钟慧心盖好被子回到外面的屋子拿起床头的两本书关上门走了出去,今天是钟府书院一年两度开学授业的日子,每年钟府的大大小小的少爷小姐都要去,当然了,住在钟府的什么七大姑八大舅的后辈也可以去,所以书院人还是蛮多的。   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多少人,“糟了!今天该迟到了”那老夫子可是出了名的严厉,看来是少不了一顿臭训了,想到这里钟戏生加快了步伐往书院走去。   “咦?这不是我们的钟大天才吗?十四岁还没有进入淬体境的大天才。”前面几人无意中发现后面的钟戏生,说话之人是一名脖子如水桶般粗的胖子,脸上肥肉颤动,不过“海拔”实在不高,整个人都快成四方的了,尖细刺耳的声音传到钟戏生耳朵里。   “贺表哥,他就是钟府那个废物?哦不,应该是天才,对!是天才。”胖子身边一名少年一惊一乍的问道。   “可不是嘛,表弟你才来没几天就听到我们钟府天才的传说了呀?钟大天才也算是邑郡的风雨人物了,表哥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天才现在连内力都还没能凝聚出来呢!”胖子抖动脸上的肥肉和身边的人一唱一和哈哈大笑起来。   这胖子是钟府管事贺林的儿子名叫贺英俊,钟戏生当然知道他们所说的“天才”是什么,自己虽然练武不行,错了,不是不行,是非常滴不行,不行得离谱,但是在舞文弄墨这方面的却是很有天赋,往往能过目成诵,每句诗词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们所说的天才就是这么来的,当然啦,这里面的全是眼前这肥猪赤裸裸的讽刺。   对于这样的嘲讽钟戏生早已习以为常,没办法,打不过啊,自己连内力都凝聚不出来,贺英俊却是进入到淬体境多年,和他动手和小孩与大人没什么区别,不搭理他们忍忍也就过去了,钟戏生没有理会他们从旁边走了过去,这时贺英俊又道:“老爹攀高枝死了、还是被他给娘克死的、现在又出了这么个废物,全家都是废物,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   刚走了没几步的钟戏生停了下来,双手紧握,转过身指着贺英俊一字一句的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哟呵!你们快看废物发火了,啧啧!发火了姿势都这么帅。”贺英俊看了眼双目狰狞的钟戏生,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即又想到对方不过是个连内力都凝聚不出来的废物而已,然后走到钟戏生跟前,因为个子较矮所以只得垫起脚尖对着钟戏生奸笑道“我说你爹攀高枝死了,你娘是个不祥的疯女人,你是废物,你们全家都是废物”。   和贺英俊一起的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摆气势有什么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能分分钟让你躺下,大家都认为钟戏生下一步该灰溜溜的滚蛋了,因为他只会默不吭声,任人羞辱。   “你麻痹的!奴才都跑到主子头上了,好歹老子也姓钟!”钟戏生一反常态,突然暴起一把抓住贺英俊的头发拽了下来,虽然没有内力可是光凭自己的力气还是把贺英俊拽得“嗷嗷”直叫,胖子由于垫着脚尖猛一个趔趄被拽倒在地,钟戏生一个跨步骑在他背上,另外一只手抵住胖子的水桶般的脖子上,拽起头发死命的把他的头往地上撞去,趁你病要你命。   “骂我也就算了,骂我爹娘你们这是找死,老子以前一直忍让你们,你特么当老子没脾气了是吧?”这一刻,钟戏生发泄出十多年来一直压制着的怒火、仇恨,疯狂地拉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贺胖子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被蹂躏的不应该是钟戏生吗?这怎么反过来了?会不会是看错了?这一定是幻觉,对!是幻觉!众人连忙揉了揉眼睛。笑话,一个连内力的凝聚不出来的废物把一个好几年前就进入淬体境的人蹂躏在地?可能吗?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对方的脸和地面来了几十次“亲密”接触,此时的贺英俊已经面目全非,鲜血和痛楚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今天不管付出何等的代价他都要杀了钟戏生,谁也阻止不了,就算是钟府家主也不行,想到这里贺英俊立即把所以内力凝聚在手上,把这目前他所能发挥的最巅峰的一击反手向钟戏生肩部击去。   轰!毫无悬念,没有内力的钟戏生直接被击出一丈外,手臂已经严重脱臼,肩膀处更是深凹了进去,剧痛已经让他昏迷过去,可是钟戏生手中还死死的抓住一大块毛发,连头皮都拽了下来,贺英俊此时头上露出白森森的头皮,鲜血如涌泉般留下,这时的他彻底陷入疯狂的状态。   如果说贺英俊刚才和地面的亲密接触让他只是抱着必杀对方的决心那么现在杀已经不能解决他心中的仇恨了,他要将自己的双手插1进此子肚子里,把肠子掏出来勒在其脖子上用力一拉,直到勒个三分之一死再塞进肚子里,然后把对方舌头拉出来再勒住脖子一拉,直到又死了三分之一才松开,剩下的三分之一把舌头和肠子编个花辫子勒住脖子直到勒死为止。   全身血淋淋的贺英俊冲了过来,一脚踩到钟戏生的腿上,“咔嚓”一声又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钟戏生痛醒了过来,又被贺英俊一把抓住衣服扛了起来整个人被扔出去,被抛出几丈高的钟戏生还没落地便再次昏死过去。   虽然贺英俊满身肥肉堆砌的身体看起来笨拙无比,可是因为内功境界的缘故也是迅猛如风,双腿矫健有力。   眼看失去理智的他再次冲向钟戏生,旁边的几人这才恍悟过来,虽说钟戏生在钟府没有一丁点的身份地位,但是好歹人家也姓钟,这也是他们所不能比拟的,平时小打小闹钟府不会管,如果真被贺英俊打死了,钟府追查下来自己等人也脱不了干系,好面子的钟府可不希望有钟府子弟被人打死这种扇自己耳光的事情传扬出去。   其中一人连忙阻止道:“贺表哥,不能在这里杀死这废物”可是彻底失去理智的贺英俊怎么可能会听他们的劝告,依然抖动着身上的肥肉双目血红的冲向被抛出去还未落地的钟戏生。   就在这时一阵风忽然刮来,一时间飞沙走石直刮的众人脸庞发疼,只见前面人影一晃过了好一会风才停了下来,等灰尘散尽前方空荡荡的,哪还有钟戏生和贺英俊的身影,两个大活人凭空蒸发了一般,众人面面相觑。   也不知道谁率先喊了一声“鬼啊!”带头飞奔大家惊恐四逃,两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不见了那还用说,肯定是遇到传说中的鬼了。就这样一场血腥凶残的战斗就以这怪异的方式告终。   他们当然不会主动去报告给钟府高层听,这两个人的死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既然今天已经彻底的得罪了钟戏生,谁知道他哪一天会不会真的得到钟府重用,毕竟人家姓钟。再者说贺英俊虽然是他们的表哥,可是贺英俊也没少压榨他们一家,死一个少一个,说不定以后还能顶替其在钟府的位置,现在就算是死了只要别连累到自身就万事大吉。   人都是自私的,这一刻和你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下一刻为了各自的利益送你去见耶稣那是常事,虽然这个世界没有耶稣。   三天后。   在一间陈设简单却很温馨的房间里,一少年躺在张小床上,房间内除了床外只有一把椅子和梳妆台,台上有面铜镜,显然是个女孩子的闺房。   “这是哪?我还没死”少年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英俊的脸上略显苍白,不是钟戏生又是何人。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袭蓝色长裙女子端着一碗粥从门外走了进来,身材高挑,精致的五官还和钟戏生有几分相似,碗刚放在桌子上发现躺在床上的钟戏生正盯着自己看。   “你醒了,我刚熬好的药喝点吧?”说着把碗给递了过来。   “怎么了?不说话哑巴啦?该不会……脑子被打傻了吧?”女子发现钟戏生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便又开口道。   脑子被打傻?钟戏生翻了个白眼,自己不是正在和贺胖子打斗吗?还差不多被虐死了,怎么跑到人家闺房来了?   “敢问姑娘你是?这里是哪儿啊?”   第三章池诗瑶的身份   “这里是我家,我叫池诗瑶,还有就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姐姐,因为我比你大。”女子察觉到钟戏生一直在看她,白皙无暇的玉脸泛起了红晕,好似想起了什么当即摆出了姐姐的架势。   池诗瑶?不认识,钟戏生本来就很少出府,自然没认识几个人,两人一时间都在相互打量对方,气氛异常尴尬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人还未至便听到清脆的声音唤道:“瑶儿,都什么时辰了带呆在房里,娘亲来了还不快出来。”   “糟了!娘怎么来了?怎么办?”池诗瑶一听这声音看了眼钟戏生急忙找个可以藏人的地方,翻了翻床底又跑去打开衣橱   “你先躲到这里来!”   “你快点啊!墨迹什么?先躲进去我等会再给你解释,呆会打死也别出声知道吗?”少女见钟戏生还不知所以连忙跑去拉住他手臂提醒道。   钟戏生只得狐疑的下了床,按照她的意思躲进衣橱内,少女把衣橱关好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破绽这才放心离开。   这姑娘到底在搞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一个男的和人家一女孩子同处一室确实不太妥当,况且还是在人家姑娘的闺房里。想到这钟戏生索性死憋在衣橱里,他也想弄清楚这对母女的身份。   房内的池诗瑶整理了一下床单,这还不放心又把桌子上的药碗藏起来,才跑去打了房门:“娘,瑶儿在修炼呢,你找瑶儿有事吗?”   呆在衣橱里的钟戏生一听,修炼?也对!她如果没有武功怎可能救得下自己,要知道贺英俊可是进入淬体境十余年了,不过池诗瑶当日所用的武功和他所知的内功貌似不太一样。   这时一位身穿浅黄色宫装年轻少妇从外面走了进来,只听见其又说道:“修炼脸会这么红?娘早上还见你出去溜达,才一眨眼又跑回来修炼,你以为娘亲老糊涂好糊弄了是吧?”可能是因为紧张,俏脸绯红的池诗瑶顿时露了馅。   池诗瑶连忙用起撒娇大法,跑去挽住对方的手臂,娇声道;:“娘亲瑶儿真的没事,对了娘,我刚才上街买了几件衣服打算送给娘,娘穿上一定很好看,爹若是看见了定会欢喜的。”   “别和我提起你那死鬼老爹,一提到他我就火大,还学人勾搭小三,这小三是个美女我也认了,可她却是个病怏怏的女人,哎!说多了都是泪.”宫装少妇掏出手巾抹了抹眼泪。   看着母亲又想起往事连忙开解道:“娘亲,那都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好吗?再说钟阿姨也是无辜的。”   钟戏生在衣橱里越听越不对劲,钟阿姨?病怏怏?这不就是指自己的娘亲吗?难道……从她们的谈话中钟戏生到得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外面的年轻少妇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父亲的原配夫人,这个叫池诗瑶的女子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我滴天哪!这世界太疯狂了。   “不对呀,爹不是姓顾吗?这女孩子是姓池,难道她也是随母姓?呵呵!怎么可能,爹不可能入赘两次的。”钟戏生立即打消了心里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打算继续听下去再说。   “出来吧!”只是这时宫装少妇好像发现了什么,看向了钟戏生所在的衣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钟戏生心提到了嗓子眼,貌似自己没出声吧?看了看自己藏身的衣橱,他有种被捉奸的错觉。   你这家伙不是已经叫你别出声了嘛?池诗瑶脸色微变掩饰起来:“呵呵!娘亲你真会开玩笑,我屋里哪来的人呀,您先回去吧,我这就把衣服给你送去。”   这少妇没有理会她,直径往房里走去,坐在床上又道:“难道是要妾身亲自请你出来吗?”   我去……这也能发现?咋弄?能咋弄?出去呗!没办法,他又不会特异功能来个隐身什么的,钟戏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而一边的池诗瑶不停的给他使眼色,钟戏生当然懂她想说什么,整理一下衣服抱拳道:“晚辈风清彪见过伯母。”   说完偷偷的瞄了眼坐在床边的少妇,颜如渥丹,仪静体闲,衣服颜色倒是和池诗瑶的一样是蓝色的。   宫装少妇看见钟戏生短暂的一失神,很快便回过神来对其淡淡的道:“风清彪?很好!好!……”坐在床边的少妇连说了三个好字便不再说话,自顾自摆弄着那纤细的手指,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好?好什么?而抱拳行礼的钟戏生眼中露出尴尬之色,双手要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旁边的池诗瑶白了这货一眼,叫什么不好便要叫风清彪,你这小身板怎么看都和彪不搭边。   当池诗瑶的娘亲在摆弄完十根葱白玉指后突然对钟戏生一抬手,这货还没反应过来自觉的眼前一晃。   “娘不要啊!”一旁的池诗瑶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眼前人影一晃,钟戏生忽然觉得脑海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不过转瞬就清醒了过来,可是他发现自己和宫装少妇这时已经站在了一条热闹的石街上,身边来来往往都是行人,对于两人的到来四周没人觉得突兀,仿佛她们原本站在这里一般。   我滴乖乖!太令人难以置信了,钟戏生两眼发直,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四周,这不是宝花街吗?宝花街在邑郡也算得上是条名街了,不是说它处于人流交汇的繁华地段,怎么说呢?这条街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杂”。至于怎么个杂法,只要是你想得出的东西,在这里均有出售,他以前就到这里为老娘买过一种静心安神的熏香。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宫装少妇才淡淡的道:“你走吧,以后别再见瑶儿了,你们不合适。”说完不理会钟戏生转身往回走,没一会就消失在视野中。   “我们不合适?我们压根就什么都没有,有毛病”心里骂骂过过瘾而已,想起这少妇神秘莫测的神通也是一阵羡慕不已,难道这就是破体境高手?可是不像啊,听说以前钟府老爷子也就是自己的爷爷就是个破体境高手,但是和这婆娘貌似不是一个档次的,难不成是破体境之上的先武天境?   整个晋水国先武天境两只手就能数完,钟戏生被自己的结论惊得下巴快掉地上了。武力境界越高,所能发挥的实力就越发恐怖,他就亲眼见过钟府老爷子这破体境武者凭借双手就能震断半尺来粗的铁链。   算了,反正和她们也没什么交集了,不过还真得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下池诗瑶,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姐姐,但是如果当时不是她出手救了自己的话或许自己已经挂在贺胖子这厮手里是真的,对了,刚才怎么没发现那死胖子。   你麻痹,一想到这个淬体境的敌人钟戏生就头疼,眼前最迫切的是要想个办法弄死他,回到钟府他肯定会展开报复的,可是要怎么弄死他呢?这是个大问题,没有内力的自己正面打斗恐怕连十个回合都招架不住。   话说池诗瑶的娘亲把钟戏生送走后一回到家里,便把池诗瑶唤来,池诗瑶如同犯了错的孩子般站在其母面前,头压得低低的,纤细的玉手摆弄着衣裙角。   “池诗瑶!你和娘亲说实话,你是不是去了钟府?”其母在其面前来回踱步,一脸严厉的吼道。   池诗瑶哪见过娘亲这个样子吼过自己,顿时委屈得眼里泪珠打转,滚滚落下。   “你知道娘亲以前为什么没和你提起你爹的事吗?唯独前些日子才让你知道了你爹的往事。”其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训斥起来。   “娘,瑶儿只是想去看看弟弟,你也知道的,他没有法力就连凡人的内力都没有,当时他就快要被人打死了我才出手相救的。”池诗瑶呜咽着解释起来。   “打死了我会给他报仇,不用你瞎什么操心。”倘若这话让钟戏生听到了定会连吐三升血,尼玛!这婆娘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明明可以救小爷,却要等小爷死了再给我报仇,这哪门子的什么非主流逻辑?   池诗瑶一听这话抬起头盯着其母,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为什么?你还是瑶儿认识的那个娘亲吗?还是那个对丈夫体贴入微对女儿百般疼爱的娘亲吗?你这么冷血这么无情怪不得当年爹爹不要你。”   “啪!”其母一巴掌打到池诗瑶脸上,凝脂般的玉脸迅速浮肿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给我滚回房,立刻!马上!”其母也被池诗瑶的话语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的指着门外吼道。   “你打我,你竟然因为一句话打我,好!我滚!有你这样的娘亲我也不屑呆在这鬼地方。”一想到从小就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娘亲竟然因为一句话扇了打她,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一股难以言明的孤独感袭遍全身,捂着脸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其母突然恍悟过来,急忙跟出房间,把跑出去的池诗瑶一把拉住,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女儿,一时间愧疚万分,连忙将她紧紧搂住。   “瑶儿乖,都是娘亲不好,娘这就给你道歉,你原谅为娘可好?”   “娘,瑶儿不怪您。”池诗瑶抬起头看了眼一脸真挚的娘亲,两人紧紧相拥哭了起来。   其母手指轻轻的刮掉女儿脸上的泪珠,轻声道:“来,扶娘亲回房。”在池诗瑶的搀扶下两人又回到了房间里。   待两人坐在床边,其母才缓缓说道:“瑶儿可知道娘亲为什么不你去见钟戏生这个弟弟吗?我现在就把这其中的缘由告诉你。”   第四章阴魂附身   在得知这里离钟府并不远,钟戏生打算到街头那家专售各种符纸的店铺逛逛顺便再给老娘买一些静心安神的符,这家名为“天宝阁”的出售的各种符纸比如安神符、驱寒符等在邑郡也算小有名气。这不,大老远就能看见天宝阁明晃晃的招牌。   “各位行行好,老朽孙女身染重病,谁若是肯帮老朽老朽愿意把家传的剑谱送给他”这时天宝阁对面聚集了一群人看热闹的人吸引了钟戏生的注意,既然好久都没出来走走了钟戏生打算去凑凑热闹便跟了上去。   众人前面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者,一身破旧的青衫,不停地对路人鞠躬,旁边地上还跪着一个皮肤黝黑浑身发抖的小女孩,十岁的样子,身上还披着一件满是补丁的厚棉袄。   “这位大叔,这小女孩怎么啦?”钟戏生随便找了个中年人问道。   这中年警惕的看了眼钟戏生,见他穿着并不是名贵的绫罗绸缎,但好在干净整洁不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便细心解释道:   “哎!这宁老头儿子和媳妇死得早,独自一人靠打柴把孙女宁娥拉扯大,宁娥倒也很乖巧懂事,可是就不知道怎么就患上了一种稀奇的病症,曾经有几位好心大夫给她把过脉开过药方子可都没有啥起效”。   “哦?难道这病有猫腻?”可能因为老娘也患有怪疾的缘故他对一些奇怪的病症比较感兴趣,所以随口多问了几句。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宁家孙女所患之症一年四季全身冰冷,这大夏天的还要披上被子棉袄,你说这病怪不怪?上次恰好天宝上人路过这里,说宁娥是被阴魂附身,只有他才能作法把这阴魂驱走,你说宁娥这小小年纪咋会被阴魂给附身呢”。   “被阴魂附身?照你这么说那个什么天宝上人肯定是对宁老头狮子大开口咯?”既然天宝上人都声称自己能赶走阴魂了宁老头还在这里求助不用说肯定是这什么天宝上人想大捞一笔。   “可不是嘛,喏!天宝上人就是这天宝阁的东家,他说要五十两银子才会出手赶走这阴魂,虽然五十两对于富贵人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们这些庄稼人来说却是个天文数字”。中年指了指对面的天宝阁。   那倒也是,钟戏生每个月也才有五两银子的可以领,这宁老头光靠打柴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才能凑齐五十两,恐怕柴没打到孙女早已一命呜呼了。   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钟戏生扒开人群走了进去,刚才的中年也是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他要帮助宁老头?老天有眼看来宁家遇到贵人了。   宁老头佝偻着身体站在人群中间,目光绝望的扫过四周的人,如果还不能凑齐五十两银子的话孙女恐怕也没多少时日了。   他知道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助自己,可是家里除了代代流转下来的那本剑谱外根本拿不出啥值钱的东西,想到这里宁老头默默弯下身扶起披着棉袄还在瑟瑟发抖小女孩就要往回走。   “这位老伯,请等一下。”宁老头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少年,面如冠玉还略显稚嫩,一身粗布长衫,倒是干净整齐。   “谢谢你小兄弟,老朽已经不需要了”宁老头看出钟戏生是想帮助自己可却不相信眼前的少年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五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都够平常人家生活好几年了。   “老伯,我可以帮你,却也不是免费的哦”钟戏生走到宁老头面前看了眼四周低声道。其实在看见宁老头的孙女之时他就已经动了恻隐之心,自己的老娘何尝不是和她一样呢。   “小兄弟你回去吧,就别开老朽玩笑了,五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说了帮你就帮你,怎么?现在又不想给你孙女治病啦?”钟戏生把宁老头的表情看在眼里,这老头,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是满满的期待,那神色只差跳上来强抢了。   “想,当然想,宁娥快,快来谢谢恩人”。当确定对方要帮自己的时候,宁老头有点语无伦次的连忙让其孙女给对方道谢。   这时小女孩抬起头眨了眨那双大眼睛,看了看眼前这个也没大自己几岁却肯要帮自己的少年,顿时有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不用了!你们住在哪里呀?明天我把银子给你们送过去”。他现在才想起前两天去书院是时候自己压根没带多少钱,再说了他就算带着也不会现在就把银子给对方,早就发现后面几个人还鬼鬼祟祟的跟了过来,要是给了这一老一幼的不被抢才怪。   “小兄弟你这是……?”宁老头有点恼怒的看着钟戏生,在他想来眼前这少年刚才所说的恐怕都是在开玩笑罢了,自己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爷孙俩走到哪里都要受人戏耍。   此刻宁老头眼里快冒出火来,身边的黑脸小孙女则一脸无辜的看着钟戏生,明亮的大眼睛泛起泪花。   汗!知道这爷孙俩误会自己了,钟戏生给宁老头使了个眼色。   “都说了帮你就一会定帮你,你没看到后面跟着几个人吗?”   宁老头回头看了看果然后面尾随着好几个人,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被钟戏生一点便立即恍悟过来,这才一脸歉意的对钟戏生道:“是老朽误会恩人了,老朽苟活了一把年纪连这茬都给忘了”。   “对了,刚才恩人说不是无偿帮助老朽是想要什么?这五十两银子老朽做牛做马也会还给恩人,你也知道老朽和宁娥相依为命,家徒四壁,并无值钱之物。”   “这个嘛,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你好吧?当然了,不会让你为难的。”刚才那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如果不那样说这老头更不会相信自己要帮他,难不成告诉宁老头说“我个是好人,做好事不留名,如果可以就叫我房东。”?   随后宁老头就把自己的住处告诉了钟戏生,在分别是钟戏生还特意大声道:“宁老伯,我是钟府老七,有事可以到钟府找我。”相信凭钟府在邑郡的名头那些宵小也不敢打这爷孙两的主意,虽然自己在钟府混得那叫个窝囊,不过这名头在外面唬人还是不错的。   和宁老头爷孙两别过以后钟戏生直径往天宝阁走去,刚一进门便被大殿过道两边站着清一色的短裙美女吓一跳“欢迎光临天宝阁”。   钟戏生连忙退了出来抬头确定不是“怡红院”“花满楼”之类的才走进去,看了看两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咽了咽口水,他还真没见过穿着这么暴露的美女,这天宝上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会享受。这时大殿里一位贼头鼠脑之人迎了过来:“我是天宝阁的掌柜……的伙计,请问这位小哥有什么需要?”   汗!一个伙计而已还搞半天。   “我想买点静心安神的符……”   只是钟戏生话还没说完外面又走进来三个人,带头之人是个紫袍光头彪形大汉,满嘴胡渣,左手手里两颗鹅蛋般大的铁球发出“咯!咯!”的声音,右手上下游走在过道里一名短裙女子的臀部上。   “掌柜的!天宝上人呢?”   这时二楼走下来一位手拿算盘的长须老者,一路小跑到紫袍大汉跟前献媚道:“雷帮主您来了,上人他正在三楼等您……”   “啪!”话还没说完这被称为雷帮主的紫袍大汉一巴掌打到掌柜脸上,掌柜连同算盘同时被扇飞出去,算珠更是撒落一地。   “狗奴才就是不长记性,和你们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帮主,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若下次再犯我砍了你的狗头,听到没有?”   这家伙什么来历?钟戏生看了看紫袍大汉,这时紫袍大汉也迎向了不远处钟戏生看来得目光,露出挑衅之色。   长须老者刚从地上爬起来紫袍大汉又一个飞毛腿踢在其胸口上,掌柜顿时倒飞出去“轰”一下子撞到柜台上七窍流血生死不知,过道的一众短裙女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还不快叫闲杂人等立刻滚蛋”雷帮主瞪了眼钟戏生对身边的伙计吼道。   “是是,这位小哥你看……不如改日再来如何?”这伙计满脸歉意的看着钟戏生。   “没关系!”去你大爷的,算你叼!钟戏生心里暗骂了一声转身走了出来。   刚出来发现那伙计也跟了出来,当即问道:“这光头什么来头?这么嚣张?”   这伙计连忙堵住钟戏生的嘴:“嘘!小点声!小小年纪你不要命啦,他叫雷天彪,是天彪帮的帮主,和本阁的天宝上人齐名,他可是名副其实的破体境强者,在邑郡是出了名的霸道,连本阁天宝上人都要礼让三分。”   这么说这雷天彪和以前钟府老爷子一样破体境?怪不得这么嚣张,人家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今天算你走运,就雷帮主的火爆脾气没把你这小胳膊小腿给拆了,下次可别再盯着他看,你明天再来吧”这伙计说完嘴里嘀咕着什么又走进了天宝阁。   现在看来安神符还是等下次买吧,钟戏生想到自己都两天没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娘现在怎么样了?还是先回钟府让娘安心,顺便看看爹留下的传家之宝是什么玩意再说。   第五章杀人   “娘我回来了”。钟戏生一回到自家破旧的小院推开门喊了两声发现屋内没人,老娘去哪里了?平时她就很少出去的,该不会是昏睡在外面了吧?一想到这里钟戏生又带上门走了出去。   可是刚寻到膳房就看见了令人怒火中烧的一幕,一个身披围裙满脸油腻的中年妇女正双手叉腰对着钟慧心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地上都是吐沫星子。   “贾婶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看见生儿这孩子而已,他都两天没有回来了,若是我们母子哪里有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钟慧心神情疲惫的站在膳房门口。   “呸!你还好意思问我你那个废物儿子,也只有你才能生出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死了不更好,还能省下粮食喂狗”贾婶往地上吐了口痰指着钟慧心。   “贾婶,你这样说一个孩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作为一个母亲,即使孩子在怎么没用也是她的孩子,更是心头肉,她绝不允许别人这么侮辱钟戏生。   “哟呵!你这是用钟府小姐的身份压我吗?我今个就告诉你,是!当初老夫人在世的时候是把你当宝贝捧着供着,但是你要搞清楚老夫人已经归西了,你丫就什么都不是了,别和我来这一套。”   “贾婶……”   哗啦!……   “赶紧滚!别妨碍我烧饭,以后你们母子的饭膳房不给烧了,要吃到别处讨去。”贾婶随手端出一盆污水泼到钟慧心身上,她身子本来就弱不经风,经过这么一淋顿时摇摇欲坠起来。   “你麻痹!老子要你命。”远处的钟戏生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跑了过来,此刻心中充斥着一股念头,老子一定要变强,强到把所有伤害过老子的人统统打趴下,等把你们都打怕了再打死。   而那边贾婶正得意洋洋的扫了眼膳房的所有人,脸上一副“钟府四小姐又怎样?,在老娘面前连下人都不如,还不是要看我眼色?”   钟慧心见远处手里拿着石头的儿子冲了过来连忙拉住他:“生儿!娘没事!你不要惹事。”   只是钟戏生那还听得进去,双目血红,全身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息,直接冲进膳房,一把楸住还未反应过来的贾婶,手中石头往其脑门狠狠砸去……“噗哧”一声滚烫的鲜血喷洒到钟戏生脸上,紧接着他仿佛发疯了一般挥舞着手中的石头,一下接一下的往贾婶脑门上砸去,良久不知道四周谁喊了一句“杀人了!”他才逐渐恢复神志。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贾婶的身体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眼中满是恐惧之色,或许到将死之时她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那就是不该嘴贱去辱骂这对母子。   “告诉你们,老子再不是以前的那个钟戏生,不再是以前那个窝囊废,你们谁想对付我尽管来,老子不怕。”说完把手中石头扔到围在膳房的人群里,一时吓得众人四处逃散。   “娘我们回去。”钟戏生走了出来扶起了钟慧心往回走去,看来这钟府是呆不下去了,贾婶的死很快便会传到钟府高层耳朵里,钟府虽不至于杀死自己来谢罪,但是一番重惩或者逐出家族肯定是少不了的,其实在打死贾婶的时候他就想好了退路。   现在他最迫切的就是想提升实力,这样才能有资本与钟府抗衡,但是自己连内力都没有怎么提升?同样用烈阳掌没有内力和有内力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没有内力打人不痛不痒不掉血啊,你上去和耍猴似的打半天人家还活蹦乱跳的,别人一招你就躺下了还怎么打?那么有没有不用内力却威力奇大的武功呢?算了,这事先缓缓再说。   那贾婶是管夫人的远房亲戚,而这管夫人正是钟府二老爷妻室。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贺胖子和贾婶儿子的报复,这两个人贺胖子就不用说了先前刚把人家头发都拔光了并且毁了容,后边这个就更不共戴天,直接杀了人家老母,如果管夫人再掺一脚,那么自己接下来将会处处受制,如履薄冰,一个疏忽便会嗝屁。   按照老娘的意思爹留下的遗物就在以前他们在内院居住时的院子里,现在还不是逃跑的时机,出去只会死得更快,至少他们暂时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在钟府对自己和老娘下手,所以钟戏生先让娘回去休息,他自己则偷偷潜回内院先取回遗物再说。   一路晃着八爷步的往内院走去,既然和钟府撕破脸皮他就决定不再低调,现在自然要大方一把,内院的人大多还没有知道他杀了人,见平日里规规矩矩的钟戏生今日却一副富家纨绔子弟的模样大摇大摆走进去。   “这废物今日抽哪门子的风了?他还真当自己是钟府少爷啦?”旁边路过两名家丁,一个家丁见此不屑的道。   “嘘!你小点声,我听外院的人说这废物杀了膳房的贾婶……”另外一个家丁连忙打断了他,两人加快步伐从钟戏生身边走过去。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钟戏生瞪了他们一眼,直吓得两人丢了魂似的逃走,这些人都是一些欺软怕硬之辈,平时可更没少欺负他,现在一听到他杀了人,哪还敢在此逗留。   这时迎面走来两个锦衣少年,钟戏生一看见他们急忙绕道而行,这两个人都是钟府掌权人钟悠然的儿子,钟悠然是钟府的家主,所以这两个人也就是他堂哥,年长的叫钟文,小的叫钟武,两人都是淬体境也是钟府三代后辈子弟中习武资质最优秀的那几人之一。   “咦?哥你看那不是钟戏生那废物吗?他来内院干嘛?”两人都发现前面一看见两人掉头就走的钟戏生。   “喂!那谁你过来一下。”   听到叫自己钟戏生心中叫苦不迭,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去:“龙哥!武哥!你们好吗?最近饭吃得香不香,觉睡得安稳不安稳呀?”   这两兄弟围着他转了转,直看得钟戏生心里发毛,同时两人心里也挺纳闷的,奇了怪了!这废物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德行了?以前不管怎么说他他都不理会,今天竟然还主动讨好了。   “钟戏生,你这废物不在外院好好呆着,鬼鬼祟祟到内院干嘛?”   “额!这个嘛,其实我到内院是去拿我老爹骨灰盒的,马上不是要到祭祖的日子了嘛,所以我想带他回去好好拜祭,顺便给他烧桌好吃的,听说这鬼魂如果吃不到好吃的就会很生气,这一生气就会一直纠缠着妨碍他吃东西的人,你们也知道,我爹生前就是这么执着的一个人。”钟戏生随便找了个理由先糊弄过去再说。   “好了,别说了,你赶紧滚吧!死者为大。”两兄弟一听钟戏生说得这么碜人,全身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罢手让他离开。   “多谢两位大哥了,祝两位福禄双全、万事如意,小弟就先走了。”   “废物就是废物,学武不行现在还学人拍马屁,简直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狗屎。”看见钟戏生往以前的院子走去钟文钟武心里骂道。   麻痹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先让你们得意,钟戏生没一会就来到十年前居住的院落里,看到眼前的事物不免触景伤情。   先前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娘被老夫人宝贝般爱护着,娘她们兄妹四人相处融洽,可是物是人非呐!现在老夫人死了,三个兄弟因为争名夺利把妹妹赶出了这里……   钟戏生一步步走进昔日熟悉的大殿,陈旧的大殿已经布满灰尘,门窗上满是蜘蛛网。   绕过大殿来到供奉先祖的偏殿,供桌上只有两个灵位分别是老夫人和老爷子的,在两块灵牌的下方原本还有一块,但是这一块在搬到外院之时就已经带走了,正是钟戏生父亲的灵位。   “娘说爹留下来的遗物就在供桌下方的暗格里”钟戏生手指头敲了敲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果然有暗格。   “因该是这东西。”当小心翼翼的把暗格打开后,露出个四方的格子,里面放着一个黄色包裹,取出包裹又把暗格盖好后便直径走了出去……。   二老爷的房间里。   在贾婶刚死后不久贾婶的儿子贾刚就来到二老爷的大殿,一身宫装打扮的管夫人坐在主位上,轻泯了口香茗,把茶杯放回桌子上。   “管夫人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我娘被钟戏生母女给打死了”贾刚跪在管夫人面前,把钟戏生如何打死贾婶的情形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得了吧,就你娘那张嘴贱,她要是不把钟戏生那废物惹急了能死吗?她这是自讨苦吃。”   贾刚见管夫人都这么说了想来让她出手灭了那小子肯定没戏了,现在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多捞点抚恤金吧。   贾刚连忙又道:“管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和我娘对夫人可是忠心耿耿,现在我娘死了,倘若夫人对此无作为岂不是让张夫人、夏夫人她们笑话?”   “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操心,对了,你到帐房拿点银子把你娘好好安葬,其他的事还得等老爷回来商量对策,毕竟那钟戏生也算是钟府之人,倘若这事处理不好大哥老三就会借题发挥,以此拿捏我。”   说完管夫人便下了逐客令,贾刚来此告状的目的已经达到,当即告谢下走了出去。   等贾刚走后管夫人又轻泯了一口茶水,自言自语道:“这废物竟然敢杀人?还真令人难以置信。”   然后站起身走莲步轻移走到屏风前:“长孙大人你这么看?”   “一个连内力都凝聚不出的废物能折腾出什么浪花,只要别影响到我们祭祖时的计划就行,这几天叫你的人都安分点,以保计划万无一失。”屏风后走出一位手拿折扇年约四十的锦袍中年。   第六章联手(上)   钟戏生从内院提着老爹留下的包裹回到小院时已近黄昏,还发现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生儿你回来了,夏夫人来看你了。”钟慧心站在小院里收拾晾干的衣服见儿子回来连忙接过他手中的包裹含笑道。那倒也是,自从钟府把他们母子二人赶出内院就在没有人来探望过母子俩人,今天还是头一遭。   “夏夫人?她来干嘛?”这夏夫人是钟府老三的妻室,这女人比较低调,嫁进钟府后就很少露面,自己和她也没有什么交集甚至都没见过几面,难不成和今天自己杀了人有关?钟戏生看了眼门外两名丫鬟疑惑的走了进去。   只见一位衣着光鲜的宫装妇人坐在那张木凳上,慵懒的脸上画着淡妆,艳而不俗。此刻手中还拿着钟戏生放在床头的书,见他走进来这才轻轻的合上书页。   “见过夏夫人”此刻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钟戏生也只得象征性的见了见礼。   “不用多礼,多日不见倒是长得比婶婶还高了。”   “对了这些是我从娘家特地给你们母子带来的特产看看喜不喜欢,你娘身体欠安我还特地叫人给她准备了些调理身子的补品。”夏夫人指了指桌子上一堆东西道。   “多谢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母子怎么承受得起,夫人好意戏生心领了。”有一句话叫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可不想无缘无故被对方坑死。   “咯咯!现在整个邑郡都道你钟戏生是个废物,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这夏夫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妈的,真是个要人老命的尤物,笑起来都妖而不媚。   “戏生天生资质愚钝,十二岁还未进入淬体期,就连内力都凝聚不出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说是废物也不为过。”搞半天对方竟是特地来嘲笑自己的,老子就让你们尽情的嘲讽个够。   “夏夫人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说完钟戏生不再理会夏夫人,走到床头拿起枕头边的书本翻看起来。   钟戏生见其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对方五根葱白玉指上下有序的敲在桌面上发出“嘚!嘚!”的声音。   “连妾身送的东西都不敢收下,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钟戏生吗?”   钟戏生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惊,果不其然,对方突然来访的确和自己今天杀了贾婶有关。   夏夫人说完见钟戏生还是一副“随便你怎么说,我当没听到”的模样,这才自嘲的笑道:   “你和你娘受了太多委屈与苦楚,妾身也知道,你很想改变这一切,想让你娘过上安稳平静的日子,你在等待一个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契机,所以你选择隐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等,但日渐虚弱的你娘却等不了,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你耗下去了”。   钟戏生听夏夫人说完透过窗户见钟慧心消瘦佝偻的身影在小院里忙活着,不由得又想起往日的情形。   “生儿!娘给今日给你烧了一大桌好吃的,犒劳犒劳你,先回屋吃饭等会再练。”想起往日老娘总是拖着病怏怏的身子给自己烧饭眼里不自觉的又湿润起来。   是啊!自己迫切的想要变强,想要拥有把所有欺负自己和老娘的人都踏在脚下实力,所以自己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选择隐忍,可是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老娘根本就等不了,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顶多还能活个一两年,到时候人都没有了夺回老娘在钟府所拥有的一切又有什么用?   “自从老夫人去世以后,钟府内部分裂,老二盯着家主之位很久了,最近更是和邑郡太守长孙家走得很近,妾身担心……”   钟戏生开始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现在总算知道她今日来访的目的了,眼前的这个夏夫人想要拉拢自己,以应对钟府接下来夺权的复杂局面,她们一方也能多些胜算不至于被赶尽杀绝。   但是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对方到底是看上自己的什么地方才找自己合作的?打死他都不相信夏夫人会找个累赘做帮手,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夏夫人,恕我直言,我们母子家徒四壁,而你又为何会选择和我合作?我不但还未进入淬体期就连突破到淬体期的任何迹象都没有,你若是指望我近期就突破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我现在连内力都凝聚不出,在接下来根本就帮不上夫人的忙”。他实在想不通这夏夫人看上自己哪里,想来想去也这只有老娘曾经是钟府的四小姐这点可以利用了。   “钟戏生!你也太不厚道了,既然你我间都有意向合作,将来也就是一家人了你还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你我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夏夫人白了他一眼,一副“你休想和老娘来这套”的表情。   眼前艳丽的夏夫人有一儿一女,女儿的容貌在钟府可以排进前三,不知她所说的一家人是?呵呵!这什么跟什么啊,钟戏生急忙掐断了自己的意淫,自己今天杀了贾婶整外院的人都知道,何时隐瞒什么啦?莫非她说的是老爹的遗物?难道她想指染爹留下的遗物?不可能!遗物的事娘说从未在人前提起过的。   “那个请问一下夫人你所说的隐瞒指的是?”没办法,钟戏生打小有强迫症,不弄清楚不安心。   夏夫人继续白了眼钟戏生无奈的道:“贺英俊你认识吧,就前两天和你在前往书院路上碰到的那个胖子,他爹是家主手下的执事叫贺林”。   见钟戏生表面波澜不惊心中暗骂一声“小狐狸”接着又道:   “这贺英俊十年前就已经进入淬体境,在钟府你们这一辈中就只有家主的两个儿子钟文和钟武以及老二的大儿子钟龙能与之比肩,此等功力放眼邑郡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就算我夫君想要杀死他也要颇费手脚,而妾身却得到消息称在钟府后山发现了贺英俊的尸体。”夏夫人说完笑吟吟的看着钟戏生。   什么?贺英俊死了?这个惊天的消息在钟戏生脑海炸开,他是怎么死的?那天他被自己毁了容,还拔光头发,可是这点伤还不足以致命。钟戏生还记得当时自己被打了个半死,后来是池诗瑶救了自己,对了!池诗瑶!一定是池诗瑶在救了自己后顺便出手解决的,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了。   一直以来自己都在提心吊胆,生怕贺英俊不死不休的报复,这下子幸福来得太突然,仇敌竟然死了,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只是听到夏夫人后面的话钟戏生刚松弛的神经又绷劲起来。   “钟戏生啊钟戏生,尽管你城府极深,事情做得也干净漂亮,但是既然我能知道这事那贺林也会知道,家主也会知道,到时候你想贺林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吗?”   “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你并非像传言所说那般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相反的你实力很强,而且比贺英俊强太多,只不过你隐藏得够深,骗过了所有人。不过你一个人只怕是孤掌难鸣,钟府每个角落都有家主布下的眼线,只怕你前脚刚出钟府那贺林后脚就找你拼命”。   “所以现在你唯有和我联手这条路可以走,我对外宣称你是我的人,谅那贺林也不敢对你下手,对了,你和你娘搬到我的西厢院住好了,有什么事大家也可以相互照应。”   夏夫人说着对钟戏生笑了笑露出狡黠的神色,随后又自顾自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轻泯起来,一切胜券在握,她不怕对方不答应,这么好的条件只要是个人都会答应。   其实事情并没有发展到夏夫人说的那般严重,她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当时和贺英俊在一起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个叫杨涛的犯了点错,其母在钟府是负责清理泔水的下人,这不在钟府无亲无故的只好求到较好说话的夏夫人这里,她无意中才得知原来贺英俊的消失和钟戏生有关。   而杨涛为了撇清这件事就把所以事情都推到钟戏生这个好欺负的废物身上,还把钟戏生各种威武霸气的虐贺英俊再添油加醋道了出来,这钟戏生如何被神魔附体如何把进入淬体期多年的贺英俊完虐几条街,最后双双使用看家本领同归于尽,说得简直是精彩绝伦,惟妙惟肖。   夏夫人当然没有全信,但她却在其中得出一个惊人的信息:钟戏生并不是那个人云亦云连内力都凝聚不出的废物;相反的他有内力,而且内力境界比贺英俊还高,只怕在钟府年轻一辈中只有钟龙能与之比肩,如果能拉拢此人的话在接下来的夺权中定是一大助力。   想到这她就连忙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前来拜访,口头上是拜访实际上却是试探,看看钟戏生是不是如传言那般是个废物,此刻从对方的话中她就更加认定对方不是一个简单之人,至少从对方不轻易收下这些东西就看出对方并不傻相反还很精明。   第七章联手(下)   在夏夫人想来,以钟戏生秒掉贺英俊的身手在淬体境除了那些成名已久的老家伙外,恐怕是罕有敌手,就不知道他与钟府的天之骄子钟龙相比又如何?想到这夏夫人一双凤眼泛着精光,仿佛看见宝物一般盯着钟戏生,直看得他全身发毛。   “嘿嘿!额,这个嘛,那个其实……”钟戏生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此刻却尴尬起来,别人以为是他杀了贺英俊,事实却不是他杀的,想杀也得有那本事啊!更不像对方所说的拥有强横秒人的实力,但实话说出去人家也不信啊!哎!一言难尽啊!算了,干脆装装逼一把过过瘾吧。   “其实也没夫人您说的那般夸张啦!”钟戏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夏夫人见他一副惺惺作态,扭扭捏捏的作死样,眸中露出鄙夷之色,轻咳两声:“咳咳!……做人要谦虚,好了,既然你同意联手,这些东西可以收下了吧?”   “多谢夫人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钟戏生从和贺英俊战斗的那天开始就决定不再做回以前那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窝囊废,只求顺应本心。   所谓的顺应本心就是:自己想做的事就去做,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在乎是非对错,他不是圣人,也不想做一个圣人,更没必要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背地里竟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什么时候搬到西厢院就知会我一声,我好叫人给你们打扫收拾。”夏夫人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夏夫人怎么不多坐会?是不是生儿没有招呼好夫人?”见夏夫人走了出来钟慧心连忙道。   “没有的事!今天姐姐给四妹带了些补品,等身子养好些了到西厢院咱们姐妹叙叙旧可好?”夏夫人拉着钟慧心的手看了眼站在屋门口的钟戏生说道。   老娘和夏夫人闲聊了一会,隐约听到一些长大,懂事这一类的话语,看着老娘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想来是好久都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说话,钟戏生其实挺内疚的,拿起老娘放在窗户上的包裹便转身走回屋里。   既然都已经承认自己杀死了贺英俊,到时候如果让人发现还是没有内力的废物一个不说贺林夏夫人也会第一个掐死自己,装逼也是要付出代价滴。   还是先看看父亲留下的“宝物”是什么再说,把包裹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抚摸着包裹上面的花纹,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何物,以自己对神秘父亲的一知半解再联想到池诗瑶母女的本领,钟戏生更加期待起来。   “麻痹!是个死结”屏气凝神的的解了半天还是没能解开,目光往四周看了看,直接走到窗户前拿起挂在墙上的菜刀走了过来,一只手提起包裹的一角,一刀一刀的切割起来,好半天才把一角割开,露出个小口后钟戏生两只手用力一撕,可是不管多用力都无法把割开的小口撕大一点。   “擦!这布料是用什么珍贵材料制成竟有这等韧性,用来做包多可惜啊!若是做衣服肯定能刀枪不入。”钟戏生暗叹父亲真是小材大用,暴殄天物。紧接着把包裹放回桌子上抚平,一手提刀使足力气一连砍了十几刀才把包裹给砍出一条缝,提了提包裹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倒出来的只有四样东西:一封信、一个白玉药瓶、一件青色长袍和一枚戒指。“就这几样东西搞这么一大个包搞哪样?”钟戏生摇了摇头,父亲还真是别具一格啊,搞个了这么有韧性的包也就算了,这几样东西还放在大几倍的包里,随后又想到连包都不知是和种珍贵材料,想来里面的东西应该更不是凡品。   钟戏生拿起信封一看上面写着:吾儿钟戏生亲启。这是一封很普通的信件,没什么特别之处。   撕开上面的封蜡取出信纸看了起来,钟戏生面色阴晴不定看了好一会才把信纸重新装进信封里,想唤老娘回来问问父亲的事连忙走到门口发现夏夫人和老娘都已经不在院子里,钟戏生又回到屋里来回踱步陷入沉思之中。   话说钟慧心和夏夫人在院子里闲聊了会,两人也是相谈甚欢,钟慧心闲来无事便陪着夏夫人走了出来,分别之时她见天色也不早了就往膳房走去,打算到膳房给儿子拿晚饭。   夏夫人回头见钟慧心往膳房方向走去,苦笑了一下,想到这钟戏生今天才刚在膳房杀了人,其母此刻前去肯定会被和贾婶交好的几人刻意刁难,心中盘算了会便跟了过去。   钟府的膳房里面有四五个厨子,麻婶就是其中一个,想起和自己关系最好的贾婶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就被人给活活打死了,她就不由得兔死狐悲起来,因为贾婶是管夫人的远房亲戚,所以管夫人把管理膳房的差事给了贾婶,这贾婶利用职权自然捞了不少油水,在膳房就她和贾婶关系最要好所以偶尔其也会把一些肥差交给麻婶,这样一来而去两人在膳房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无人敢惹。   可是今日情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的靠山贾婶一不注意被钟戏生那废物给打死了,一想到呼风唤雨的日子不复存在,她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钟戏生这对母子身上。   和往日的热闹相比今天膳房显得格外冷清,可能是今天膳房出了人命的缘故,很多人到膳房盛了饭菜便匆匆离去,钟慧心刚进膳房里,便有人对其指指点点   “看见了吧,就是这个克死丈夫的女人和她儿子打死了贾婶”。   “她儿子不是连内力都凝聚不出来吗?怎么会打死了贾婶?”   “你是不知道,那人渣是趁贾婶在炒菜之时用菜刀从背后捅进她的肚子里的,偷袭之下贾婶才死在其手中,要不然贾婶反手一巴掌挥来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钟慧心越听越离谱,咬牙走过去道:“麻烦给我两份晚饭,一份给我儿子带的。”   这时远处洗碗的麻婶也看见了钟慧心,这一肚子怨气还没处放呢,现在更是处于暴走的边缘对钟慧心鬼吼道:“没有!想吃饭去看看狗棚看看有没有剩下的。”   这话说得钟慧心恼怒起来,扭头看了眼麻婶,随即又想到儿子还没吃饭,和她们计较只会让儿子饿肚子,所以只得压下心中的怒气对负责打饭之人道:“请给我两份饭。”   被钟慧心这么一看,心里不免有些发虚,底气也没原先那么足了,不过想到对方只是一个被家族彻底抛弃的小姐和一个凝聚不出内力的废物儿子罢了,能有什么作为?咸鱼就是咸鱼,即便是翻身了也一样是咸鱼。   她始终都认为贾婶是一时疏忽大意才让那钟戏生钻到空子,要不然以贾婶麻利的身手还摆不平钟戏生那小身板?   麻婶掠了掠胳膊上的袖子,走到钟慧心面前,甩了甩手上的洗碗水,指着她道:“哼!瞪我也没用,别人怕钟戏生这个废物我可不怕,说没有你们母子的饭就是没有!”   膳房的其他人也都纷纷骂道:“饿死也是活该,你们看她整天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谁知道她有没有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   “那么有没有我的饭呢?”这时钟慧心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没有!就算你叫天王老子来都没有,想吃饭到别处讨去。”麻婶想也没想就回道,哼!要两份不行就想退而求其次?想得美!话语刚落才发现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貌似在哪里听过?她可以肯定不是钟慧心的声音,也不是她那废物儿子钟戏生的声音。   狐疑的看了眼钟慧心的后面,这一看却看到了令她终身难忘画面,三老爷的夫人夏夫人正面色煞白的的站在门口,直气得全身发抖。   天呐!什么情况?这夏夫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麻婶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得罪谁不好得罪夏夫人,这夏夫人为人虽然平时低调为人也很随和,可是她的下人都对她服服帖帖;再观大老爷和二老爷哪个不都是妻妾成群,唯独三老爷都未曾娶妾,可见这个女人手腕有多硬。   “混帐东西!,来人!掌嘴!你眼里还有没有主次之分,慧心妹妹是钟府四小姐,是你们的主子,奴才都爬主子头上那还不翻了天。”听到夏夫人的叫唤,外面冲进来两个家丁打扮的下人,一把按住麻婶就是一阵扇嘴巴。   啪啪!直打得麻婶脸上开了花,鲜血渗到脸上,狰狞异常。膳房的人此刻都转身忙和自己的事,人人自危,生怕引起夏夫人的注意,更没人会替她求半句情,这就是现实。   “夏夫人,我看还是算了吧!”麻婶被打成这样钟慧心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夫人开恩啊!夫人饶命,小人知错了。”麻婶见钟慧心替自己求情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使劲求饶,此刻她也不求还能在钟府当下人了,只求对方别要了自己这条老命就算是祖宗积德了。   “就依妹妹所言。”见到夏夫人点头两名下人才停了下来。   “要不是四妹替你求情,有你好受的,还不快谢谢四小姐?”   “谢夫人饶命,多谢慧心小姐……”   “通知管家福伯,把这个满脸麻子的女人给我赶出钟府。”眼看也差不多了,夏夫人连忙吩咐下人把麻婶拖出去,她向钟戏生示好的目的已经达到,顺便拿麻婶立立威,看看以后还有哪个奴才敢对自己不敬,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第八章葬木决   膳房内,直到麻婶被扇成猪头连她妈都认不出来才被拖下去,原先负责打饭的下人眼尖连忙给钟慧心盛好饭菜,分量比还是往日多出一大半,钟慧心道了谢接过饭菜,和夏夫人告别就回了自家小院。   送走了夏夫人这尊大神,膳房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真要变天了,中午钟戏生把贾婶给打死了,却迟迟没见她儿子有什么动静,想来是被钟府的高层给强行压下去了;晚上麻婶对钟慧心出言不逊又被赶出了钟府,夏夫人还亲自出面替她撑腰,在钟府的地位已经不能同日而语,这时大家才想起平日里对她们母子的所作所为,一时间人人自危,担心遭到钟戏生的报复。   “娘你回来了!不是和你说了饭我自己去拿吗?”钟戏生在屋里见钟慧心端着一盘饭菜连忙接了过去。   “娘见天色不早了就顺便去了膳房,快吃饭吧!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刚给娘盛了饭见她脸色不太正常,老娘本来就身子骨弱,不会又被膳房哪几个奴才欺负了吧?虽然自己现在危机四伏,四面楚歌,但也轮不到你们一群下人爬到老子头上来叫嚣。   “娘!是不是膳房的人又欺负你了?麻痹!我去砍了他们。”钟戏生越想越气愤一把拿起桌子上的菜刀就要往外走。   钟慧心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他:“娘没事!生儿你不要惹事了。”   “你呀!不要动不动就砍人杀人的,你这一点和你爹就不一样了。”钟慧心接过他手中的菜刀,拉着他坐了下来。   “那当然了!我怎么能和爹相比,他可是仙人。对了娘,我还正想问你关于爹的事呢!”   钟戏生方才在父亲留下书信中得知其父原来是一名修仙者,也就是世俗所说的仙人。在信中得知父亲原本姓池,只因被仇家暗算身中剧毒才隐姓埋名躲到了邑郡,为了彻底摆脱追杀他只好混进世俗界,这才知道钟府四小姐身染重病的消息,这不,其父就在想如果能够完全融入一个凡人家族仇家就算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再说一个凡人的病哪难得倒一个修仙者,心中已有主意便拜访了钟府。   并且在钟府一段时间就把钟慧心的病给治好七七八八了,只要在小心调养几个月便能痊愈,两人也日久生情就产生了感情,一个修仙者怎么可能在乎世俗所谓的倒插门这些观念,就这样其父便入赘到了钟府。   但是钟戏生的父亲后来却病情加剧不治身亡,钟慧心丧夫痛心之下又旧疾复发,信中还提到自己有个姐姐叫池诗瑶,池诗瑶的娘亲就是父亲的原配夫人,怪不得今天对方施展的神通这么叼,原来是仙术啊。   “娘你知道爹是仙人吗?”一想到自己有个仙人老爹他就心痒难耐,父亲在信中提到包裹里的那本书就是他给自己留下的一本修炼的仙法。   “原先你爹并没有告诉我,后来有一个女子来找过我,她自称是你父亲的夫人,娘这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钟戏生见娘提到父亲的原配夫人并没有太大反应才认真的听起来,他是有点担心老娘又被刺激昏睡过去。   钟慧心仿佛看穿他的想法一般:“起初我是很恼怒你爹,他既然都已经有妻室了却还要和我成亲,不过后来我也想通了,只要他曾经爱过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凡人都可以三妻四妾更何况你爹还是个仙人呢。”   “那娘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呢?”如果让自己早点修道成仙不就不用让自己和老娘天天受人欺负,遭人戏耍。   “你想知道为什么?那娘现在就告诉你,你爹不希望你走上仙途,娘也不希望。”   “你爹不希望你走上仙途,娘也不希望。”钟慧心的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般回荡在钟戏生脑海里。   “娘!你快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修道成仙?不让我……”钟戏生一把抓住钟慧心的手,他不想心中的最后一丝愿望破灭。   为什么?修道成仙,长生不死,这是多少万年来多少生灵的夙愿,爹却不想让我踏上仙途。钟戏生缓缓抬起头,面目狰狞的看着钟慧心,两只眼泛起了血丝,全身泛出浓烈的血腥气息。   “生儿!你冷静一点,娘不会干涉你自己的道路,因为这是你的人生,娘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娘就心满意足了,娘只要你好好的,你明不明白?”见儿子弄成这副模样钟慧心吓破了胆子,她何时见过儿子这副模样,急忙抱住儿子痛哭了起来。   仙道岂是这么容易觊觎的?其中的凶险艰难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的,而今夫君已经不在人世,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不想儿子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老娘在哭钟戏生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怎么啦?麻痹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膳房杀死贾婶的时候他就进入过这种癫狂的状态,意识完全不受控制,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杀戮之中。   “娘!对不起!是孩儿让您担心了。”钟戏生现在也明白了许多,爹不想让自己修仙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他想起了先前的贺胖子,他爹贺林,还有自己的那几个堂哥,连眼前的凡人世界处处都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只有强者才会受到尊敬,更何况那更加残酷的修真界,动辄道消命陨是家常便饭。   “你吓死为娘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可别在吓唬娘了。”钟慧心佯装生气的道,满脸慈爱。   “娘!时候也不早了,我先扶您回房歇息吧。”把老娘扶回房间,钟戏生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上,拿出父亲留下的那封信:   生儿!你要记住,真无岁月!多陪陪你娘,我这辈子亏欠你娘太多太多,爹不管你以后身处何处,做什么事,爹无论如何都会支持你。   池君之笔。   修真无岁月!父亲的话语在脑海中不停地回响,钟戏生把信封收好把包裹里的那本书拿出来,这是一本很普通的书,上面写着“葬木决”三个字。   这就是仙决吗?钟戏生翻开仙决轻轻抚摸着书页的字迹,合上书走到门前,抬着头望着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关上门,把包裹里的几样东西都放在床头下的匣子里,这个匣子是小时候父亲特意做给他的,钟戏生有什么贵重的物品都会放进去锁好。   今晚钟戏生将走上一条完全不同于凡人内力境界的道路,什么淬体境这些将不再是自己的求证巅峰的障碍,这是一条更加神秘崭新之路。   钟戏生盘腿做到床上《葬木决》拿了出来,翻看第一页:   “气乃是修士一切之根本,何为气……”钟戏生渐渐沉浸在里面的功法口诀里,直到把前面感应天地灵气到练气一层的口诀背到滚瓜烂熟,这刚好发挥了他在书院学习诗词歌赋上过目不忘的本领。   钟戏生在仙决上得知修真界的修为等级划分为:练气期、筑基期和结丹期。而每个等级间还分为十层,一到三层为初期、四到六层为中期、七到九层为后期,而第十层则是大圆满。   调整了坐姿按照仙决上的步骤盘腿在床上,双手掐决,口中念出生涩复杂的咒语,按照《葬木决》所述,慢慢的感应天地灵气,就这样三个时辰下来硬是没有什么变化,这都半夜了还没什么反应,也没感应到什么天地灵气,钟戏生不由得有些丧气。   想了想父亲的话,钟戏生静了下心,是有点太好高骛远了,若是这么容易就能感应天地灵气,那还不练气筑基满地跑。那些停留在能感应天地灵气但又不能进入炼气期的比比皆是,想到这里钟戏生便又沉浸在这功法中……。   又过了两个时辰,钟戏生已经熟练无比的双手掐决,空气中已经有零碎的星星点点般的绿色光点缓缓靠近钟戏生的身体,钟戏生更块的念出生涩难懂的咒语。   终于,一颗星点般的绿色光点进入钟戏生皮肤里,很快的又消散得无影无踪,钟戏生想了想刚才的动作,在脑海里飞快的对比刚才做过的所有动作,把要改进的地方牢牢记住,再一次掐决施咒,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里绿色光点先保留在体内,在他看来感应天地灵气这个阶段其实就是把绿色光点引到体内,然后再留住它们。   进去又消散这个过程在持续了一个时辰以后,钟戏生体内开始零散的出现绿色光点,钟戏生按照《葬木决》的口诀把这些绿色光点聚拢在一起,让它们在经脉里缓缓运转。   天已经蒙蒙亮,在当绿色光点在钟戏生体内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体内经脉便产生了一丝淡绿色的气态之物,由经脉向着丹田移动,难道这就是仙决所说的法力吗?这下让他兴奋得大叫了出来。   这一叫引得钟慧心急忙掌灯走了出来,看见儿子在床上手舞足蹈的,还以为他又和昨天晚一样癫狂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油灯搂住了钟戏生,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第九章西城区   “生儿!是不是做噩梦了?娘在这呢没事了。”   “娘,我没事!”见娘都快被自己吓哭了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用衣袖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体内经脉中那一丝法力所蕴含的能量   “我钟戏生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废物,也不再是窝囊废,老子绝对不会让娘再受钟府任何人的鸟气了。”   这天还没全亮呢,好说歹说才把老娘说回房休息,突然想起了父亲留下的东西他只看了那本仙决,钟戏生又从匣子里把父亲留下的那枚戒指拿了出来,这是一枚很精致的戒指,光滑的指环上是两个小圈交叉而成的底座,而底座上则是一颗透明的不知名宝石,戒指的底座支撑着宝石的中心。   看到这枚戒指钟戏生想起了在民间流传的一个故事,相传戒指它是抢婚演绎的结果。从前,一些部落经过部落间的战争抢来其他部落的妇女,防止她们逃走,就给她戴上枷锁。经过多年的演变,枷锁变成了男女间寄情的戒指。当然了,戒指还起到装饰的作用,被一些年轻女子所喜爱。   父亲在信中并没具体说这戒指的是干什么用的,只是说这戒指是他无意中得到,还嘱咐钟戏生无论如何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让人看见这枚戒指,否则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这戒指怎么看都有点像女子佩戴之物,难道是哪个女子送给爹的定情信物?”不过既然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是听老爹的话为好,钟戏生赶紧把它藏了起来。   “聚灵丹?”钟戏生又把那小药瓶拿了出来,这个他看名字就大概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加快吸收天地灵气的丹药,很多修仙者在突破瓶颈的时候都会服上一颗,加快吸收灵气增加突破瓶颈的几率。   所谓的瓶颈就是修仙者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体内法力也达到盈满的状态,为了能拥有更多了法力这时候修仙者就要准备突破这一个境界的到达下一个境界,打个比方就像你用一个水壶去装水,这个水壶满了你要想多装一点就得换个大一点的水壶就是这么个道理。   最后那件青色长袍没什么特别之处,父亲也只是让他保管好就可以了,哎!一件普通的衣服还被他这么宝贝那珍贵的肯定不是衣服本身的价值,而是这衣服所蕴含的情意咯,想到这里他就想替老娘抱不平,也不知道这仙人父亲在外边惹下了多少风流债。   钟戏生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一个轻跃躺在了床上,虽然一晚上没有睡觉,可能因为修炼的缘故一点睡意都没有,更没有半点疲倦的感觉,相反的他觉得自己无论反应还是速度都迅速很多,看来这修炼的功法要比世俗中一般的武功高级得多。   很快又进入入定的状态,一连修炼两个时辰了还是没能够凝聚出第二丝法力,这时他才真正领悟到父亲说的修真无岁月这句话。   算了,这个强求不来,钟戏生把所有绿色光点都收回体内经脉中跳下了床,他昨天答应了宁老头等会还要把银子给他们爷两送去呢,也不知道那黑脸小丫头宁娥怎么样了,这大热天还披着个厚棉袄他看着都心疼。   “生儿,过来吃饭了”钟慧心早就准备好了早饭见儿子还在修炼便没有打搅他,等了一早上终于等到钟戏生下床了,钟慧心连忙唤他过来吃饭,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可能是昨天经过夏夫人这么一折腾,钟慧心方才去膳房的时候虽然很多人心中把她骂了祖宗十八代但却没人故意刁难于她。那是,麻婶血淋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谁还敢做出头鸟。   “娘,我现在要出去给我点银子”母子两人吃好了饭钟戏生便开口问钟慧心拿钱,因为他每月的例钱都存放在她那里。   “啊?要出去呀?那你要当心点,要多少?”钟慧心也知道儿子昨天才杀了人,现在出去指不定会遇到危险。   “放心吧娘,你儿子又不是猪脑子,不会有事的。银子嘛,一点就可以了!大概五十两这样子吧”   已经初步和夏夫人达成协议,那夏夫人肯定会和钟府其他掌权之人交涉一番,所以说自己表面上还是安全的,只要时刻提防着贺林背地里出手就可以了。   他打算一把事情办完就回来修炼,等有了修为也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人,也就有了和贺林周旋和钟府抗衡的资本。   “五十两?五十两还叫一点?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钟慧心白了他一眼,起身回屋不一会拿出了一小袋银子递给他。   “娘你真好,那我走了”接过银子钟戏生就出了小院。   “生儿!当心点!不要惹事,早点回来”钟慧心还不放心到小院门口看着儿子走远这才走回屋里……。   钟戏生按照宁老头说的住址一路来到西城区,邑郡分为四个城区,每个方向各对应一个城区,而西城区则是邑郡穷人聚集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零时搭建的破旧帐篷和干裂的土墙房子。   中午的太阳正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时不时还会看到一些露宿街在头乞丐找一些背光之处纳凉,这时远处的土墙突然掉下一大块泥土打断了钟戏生的思绪。   贫富差距什么地方都会存在,钟戏生不由得感叹万分,就算如邑郡这样富庶的城池也不例外。   没一会就走到离宁老头的住处不远处的一座石拱桥上,石拱桥可能是年久失修桥面坑坑洼洼,桥下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边一排绿茵茵的柳树,此地恐怕是和西城区其他地方的满目苍凉唯一不同的地方了,倒也显得独具一番风味。   石拱桥下一个明目皓齿姑娘正在河里洗涤衣服,身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裙子,可能是蹲着时间太长的缘故俏脸绯红,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简单的束在脑后,透过领口还可以隐约看到胸口处的两只玉兔已初具规模。   那姑娘仿佛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连忙抬头警惕的看了钟戏生一眼,但很快就认出对方是昨天在宝花街遇见的那个少年,只是对方一直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宁娥羞涩地把头压得很低,都快钻进脖子里了。   “钟少爷你来了”   “宁娥姑娘在洗衣服呀?宁老伯他在家吗?”钟戏生恍惚了一下很快回过神问了声并对她笑了笑,这还是昨天那个皮肤黝黑的姑娘吗?这反差也忒大了点吧。   “爷爷他在,我这就带你过去”宁娥连忙把石板上的衣服都装进身后的木盆里,由于站起来太过快了些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一只手连忙扶住旁边的大树,充满一种别样的病态美。   “宁姑娘你没事吧?”钟戏生走过去扶住她,当触碰到宁娥滑腻的小手时又佛触电般迅速收回。   宁娥见他这么大反应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嘿嘿!”钟戏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更狠狠地鄙视自己一番,碰到人家姑娘的手人家都觉得没什么自己怎么这么大反应?哎!太没出息了。   两人顺着小路往回走,钟戏生主动问道:“宁姑娘怎么和昨天不太一样啊?”   “你说昨天我的脸吧?那是我涂上锅底的黑垢了”   “锅底灰?”钟戏生疑惑的看着她,随后一想便明白了过来。   “对呀!你们有钱人都坏透了,就喜欢玩弄穷人家的姑娘”宁娥说完那双大眼睛露出皎洁的神色,哪还有半点昨天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那倒也是,一些富家子弟最喜欢的就是对贫穷人家的漂亮女孩下手,因为你没钱没势啊,所以你长得越好看出去就越危险,把自己弄丑反而是一种很好的自我保护手段。   “那你这个样子就不怕我起色心吗?我可告诉你我并不是什么好人”钟戏生一时兴起便脸色一板和她开起玩笑。   “不会的!宁娥相信钟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宁娥看着他眼中露出真挚的神情。   汗!成吉思汗!没办法,你看说出来人家也不信,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做坏人的潜质?两人有说有笑没一会就来到一宁老头的住处。   “爷爷,钟少爷来了”宁娥跑了进去喊了声。   钟戏生看了看那眼前的院子,这是一个四面都是用土墙围住的小院,给他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破旧。   墙甚至已经没有墙的样子了,倒像是一堆堆黄土,这些土墙历经长年的风吹雨打已经被摧残得不像样子了,此刻上面还搭放着一些破旧的棉被。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佝偻着身子迎了出来,满脸的欣喜。   “钟少爷你来了,快到屋里坐,宁娥赶快给钟少爷沏茶”钟戏生跟着他们爷两走进了屋里,和外面不同的是屋里虽然简陋了些许,好在陈设倒也别致,想来应该是出自宁娥之手。   “宁老伯,银子我是给你们带来了,这天宝上人什么时候给宁娥作法呀?”钟戏生也没墨迹,直接进入主题,他自从知道修仙者的事情后便对这个天宝上人来了兴趣,如果能看看他如何作法长长见识那就最好不过第十章剑者,心中唯一剑尔   宁老头偷偷地瞄了眼坐在主座上的钟戏生回道:“老朽昨日已经把凑齐银两的事告知了上人,上人说今天就会过来”。   “别人是不是说我钟戏生在钟府只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呀?”钟戏生把宁老头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上人他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是老朽和宁娥绝对没有看不起钟少爷的意思,钟少爷慷慨解囊的大恩大德我和宁娥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钟戏生昨天答应帮宁老头后他到天宝阁把银两凑齐的消息告诉天宝上人请他为孙女宁娥作法,当被问及银两从何处而来时宁老头也没多想就把钟戏生说了出来,对于钟戏生这种小人物天宝上人当然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是钟府之人天宝上人就叫手下打听,后来才知道对方是钟府的老七,不过却是个被遗望的少爷罢了。   “呵呵!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的确在钟府混的不咋滴”声音大了几分,这句话让宁老头不明所以,好像并不是对自己说的,反而像是故意对外面说的,钟戏生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   见钟戏生好像不太高兴,宁老头识趣的没有打扰他,宁娥也是嘟起嘴心里想道:“小气鬼,刚才还好好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过了半响钟戏生才缓缓说道:“天宝上人已经来了,依我看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好了”。   宁老头狐疑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并没发现什么人,不过既然钟戏生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驳,便说道:“那好钟少爷老朽让宁娥带您到内屋坐会”。   钟戏生跟着她走到内屋,这时一间简陋的屋子,里面除了一张供桌外别无他物,对了供桌上还有一只油灯,屋里就连坐的凳子都没一个,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那里。   “怎么?吃炸弹啦?生气容易长皱纹知道不?垫在这张桌子角下的是什么?”钟戏生见对方还撅着嘴便开玩笑道,他还发现原来供桌下垫着一本书状东西。   “有钱人就会骗人”宁娥也被她逗笑了起来,白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把供桌一只脚抬起来抽出垫在下方的东西,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递给了钟戏生。   剑诀?看到封面上“空虚剑谱”这四个字钟戏生立马想到修真界里的另一种修士:剑修。   剑修,对修剑之人的泛指,通常以剑为主武器的修行者,也可以说是剑修。不过真正意义上的剑修和一般的修士或者用剑作为主武器的修士不同,他们不修法力,只修剑。   天地唯一剑,唯剑独尊。剑者,以剑斩破虚空,证遍诸天万界。   心中唯一剑尔。   即便是相同修为剑修也比一般的修士强得多,因为剑修都是以霸道绝伦的攻击力和破坏力著称,然而只修剑也是他们的短板之处,比如使用的武器比较单一,尤其是遇到克制剑术的环境或者神通之时就凸显出剑修的硬伤。   剑修之道大多较为极端,这在生死忧关上就可以表现出来,他们大多会选择斩出手中之剑,勇往直前,毫不保留,不求退路的一剑。   钟戏生疑惑的看着宁娥,他还记得昨天老头曾说过谁帮他他就把家传剑谱送给对方,不会就是这本吧?   “这是先祖流传下来剑谱,既然你帮了我所以就送给你吧”   家传剑谱?尼玛!钟戏生此刻有种吐血三升的冲动,这什么家传剑谱不知道宁家祖先上哪捡来的,竟然还用来垫桌脚,想来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幸亏刚开始就没对这剑决抱多大希望。   “你看,这桌子老是晃啊晃的,所以我只能用它垫在桌脚下面了,怎么?你不要?不要拉倒,还给我”宁娥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对已经石化过去的钟戏生笑了笑。   “不光桌子晃啊晃,我也晃得很,真尼玛坑人啊。”钟戏生彻底对眼前眨着大眼睛的这家伙无语了。   不过当他随意翻开剑诀第一页:空虚剑诀第一式之绝剑式。   剑谱里的招式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华丽,极度华丽。   这时剑诀仿佛生了灵性一般,第一页里面的口诀招式幻化成一寸大小的光影飞快涌入钟戏生的脑海里,各种招式动作自动拆开又相互组合,形成新的招式,这些招式强行烙印在他记忆深处,好像与生俱来一般。   直到剑诀里的所有招式全都融入钟戏生的脑海里,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好久才完成。   “啊!你有没有看见好多华丽的光影?”等所有光影都消散殆尽了钟戏生才回过神,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什么光影?没有啊”宁娥疑惑的看着钟戏生,随后又以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最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又说什么华丽的光影,哎!有钱人家的少爷心思还真是飘忽不定。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完全没看见,这又是怎么回事?钟戏生不停摆弄手里那本空虚剑诀,东瞅瞅西瞧瞧似乎想从上面找出点端儿,不过一翻开里面发现第一页全都变成空白的纸页,哪还有什么口诀招式。   钟戏生连忙把剑诀塞进怀里,过段时间再行研究,目前这个秘密他暂时不让别人知道,要不是脑海的招式还历历在目,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争吵的声音:“老不死的!赶快把银子给我”。   “李堂主!银子是给上人让他替我孙女治病的,说什么也不能给你”   “这件事上人已经转交到我们天彪帮手中了,识相的就赶快交出银子,我的这帮弟兄下手没轻没重的,不要到时候伤着你们爷孙俩那就不好了。”   “银子我不会给你们的,我这就去找上人问个明白”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把这老家伙腿打断,让他爬着去找上人理论”。   “啊!不要!”宁娥一听到这里那还呆得下去,连忙跑了出去,钟戏生苦笑了声无奈的跟了出去,天宝上人和天彪帮穿同一条裤子他早就料到了,这做生意的难免会得罪很多人,这就需要借助一些地下势力铲除和他们作对的敌人。   “不要!不要伤害我爷爷,我求求你们了”宁娥跑出去看见三个大汉正按住宁老头欲打断他的腿,哪还顾得上什么连忙跪在地上对着李堂主不停的磕头。   宁老头也算明白了过来,那天宝上人压根就没打算给宁娥施法治病,他们不过都是一伙的罢了。   李堂主等人一见到宁娥都是一惊,和钟戏生当初一样,这还是那个灰头土脸的丫头吗?   “老不死的,弟兄们被你骗的好苦啊,原来孙女长得这么水嫩”叫李堂主之人是一名黄色长衫的瘦高中年,面色焦黄,最显眼的就是他那大蒜鼻里长出来的鼻毛,比一般的毛笔须还长,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性欲极强之人。   李堂主眼中闪过淫邪之色舔了舔嘴唇慢慢地朝宁娥走了过去,宁娥何时见过如此猥琐之人,吓得惊慌失措跑到宁老头身边抱着他痛哭起来。   “李堂主,宁娥她还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就放过她吧”宁老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此刻什么驱赶阴魂对他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求孙女别再受到任何伤害。   “叫宁娥是吧?乖!来!到哥哥这里来,哥哥会好好疼惜你的。”   李堂主此刻两眼冒光的盯着宁娥,朝她伸了伸手靠了过去,他虽然贵为天彪帮的堂主,但是邑郡太守长孙家一直都在打压地下势力,天彪帮哪敢兴风作浪。   尽管平日里睡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但那都是些残花败柳,像年纪这么小又长得这么漂亮的还是头一遭,说不定还能开苞呢,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而宁老头眼见李堂主把魔爪伸向宁娥,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趁按住自己的两个大汉不注意猛一下咬住李堂主的肩膀,直咬的李堂主“嗷嗷”直叫,可是任凭两名大汉拳脚相加宁老头就是死命的不松口。   “你们几个傻逼看戏啊,还不过来快帮忙”李堂主对院子里的其他手下吼道,一时间十来彪形大汉扑上来分成两拨一边拉李堂主一边拽宁老头,场面异常混乱。   “一群傻逼!拉不动就打!打头!”痛楚已经让李堂主失去理智,他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一干手下,立即有人拿出木棍往宁老头的头上敲去,宁老头的脑袋被敲出一大个窟窿,头骨深深凹了进去,血剑飙了出来却没有倒下去,他心中充斥着一股信念,那就是不让孙女宁娥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眼中渐渐露出绝望,最后身体倒在血泊之中,无力回天。   “爷爷!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宁娥一下子瘫软到地上,抱住爷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宁老头倒在地上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从屋里走出来之人,直到对方对他点了点头,他才缓缓闭上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放开那女孩!”这时屋内走出一个身穿粗布衣衫少年,面如冠玉,嘴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邪异之感,钟戏生不咸不淡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左右到他的情第十一章一击必杀   宁老头死后李堂主往瘫软在地的宁娥扑去,那张丑陋的脸一边往对方脸上蹭去一边撕扯她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肉,这时钟戏生的喝声打断了他手上的动作,满脸煞气。   “杀了他。”李堂主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刚要提枪上马突然被打断任谁都会怒火中烧,就连一点性欲都没有了,谁知道老二会不会从此不举。   “堂主,他是钟家老七”他旁边的人可都没被怒火掩盖掉理智,清醒得很,钟家老爷子是皇帝陛下钦点的镇远大将军,虽说老爷子已经不在人世,但钟府的根基人脉还在,况且钟府和邑郡太守长孙家世代相交,眼前的少年根本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怕什么,他不过是个被钟府遗弃的废物罢了”他倒也多多少少知道钟戏生的事迹,见自己的手下没一个敢动手只得把真相道了出来。   钟戏生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其实他心里还是挺虚的,毕竟对方十来个人,加上一个成名已久的堂主,怎么也得赌一赌了。   “怎么?不敢上?一个连内力都没有的小屁孩就把你们唬成这熊样,你们干什么吃的,回家挑大便吧,都给我滚一边去。”   李堂主越想越生气,好事被人打搅不说,就连平日里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手下如今都违背自己的命令,自己堂堂一帮之堂主,进入淬体境三十余年,在邑郡也算是有头有脸,威震一方的人物,此刻却让别人仿佛看耍猴一般,顿时脸上挂不住拔出腰间的弯刀一把推开身边之人往钟戏生走去。   刚走出去此刻被风这么一吹倒也冷静了些多,他不是一个鲁莽之人,毕竟能坐上堂主之位谁都不是省油的灯,相反他城府还很深,深得帮主雷天彪的赏识,要不然也不可能被雷天彪派来干这种没有任何危险的肥差了。   而据他所知眼前所谓的钟府老七是个连内力都凝聚不出的废物,更别说进入淬体境,在钟府并不受待见,不过看到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在他看来对方要么是个傻逼要么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前者还好说,如果说是后者的话那他的依仗又是什么呢?这废物该不会带着大批钟府的人马埋伏在这里吧?李堂主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钟府给能他这么多人马他钟戏生在钟府就不会混得这么窝囊了。   不过现在不管是那种情况他必杀对方的欲望也没开始那般强烈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此刻已心生退意,刚回头想让手下教训一下对方,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堂主威武!他就是个废物,不光是在钟府没有半点地位,就连内力都没有,更别说进入淬体境,和堂主的威武霸气相比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就是一坨屎,堂主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加愉快。”突然一干手下里面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凑了上来道。   那倒也是,以他们堂主进入淬体境三十余年的武力境界,要秒掉钟戏生也就分分钟的事,天彪帮的众人都已经在想下一刻钟戏生被虐得死去活来的情形。   “我去你大爷!老子一口盐汽水喷死你”李堂主听到是自己心腹的声音,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这不是让自己难堪下不来台嘛,看来现在想不杀都难了。   “呵呵,李堂主久仰久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眼看差不多了钟戏生便朝李堂主走过去,如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般打起招呼。   钟戏生放在身后的拳头突然伸展开来,丹田里唯一的那一丝法力通过体内经脉飞快的聚集在手掌上,没有任何花哨就这么平淡无奇的往李堂主胸口袭去。   李堂主心中一凛,暗骂了一声无耻。谁料到这家伙刚才还笑吟吟打招呼下一刻就暴起出手,这一掌来得太突然,突然到让他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掌还未至掌风已经扑面而来,想要凝聚体内内力来抵挡一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钟戏掌尖抵在自己身上,手指向内弯曲成拳头又打了一拳,最后拳头伸展开来手掌按在胸口处。   天彪帮的众人都惊呆了,淬体境之所以叫淬体境,是因为身体长年经过内力的淬炼,不管反应还是速度或者攻击力都远非常人能比,而今进入淬体境三十余载的堂主竟然被人偷袭了,而且偷袭之人还是一个没有内力的人,说出去谁信啊。   当钟戏生一掌击出后便站在原地,两人再也没有动静。钟戏生也是没办法,不猥琐点他根本就打不过,体内只有一丝法力,所以他必须要做到一击必杀,即使秒不掉对方也要把对方打成残废,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残废。   这只是平淡无奇的一掌,这一掌没有出现想象中的血光四溅,更没有倒飞出去的场面,难道这一掌被堂主接下了?或者说这一掌根本就对李堂主造不成任何伤害,想想钟戏生没有内力天彪帮的众人都觉得有这个可能。   “谁说没有内力就打不死人的?”钟戏生推了推李堂主的额头,随即普通一声李堂主身体倒了下去,临死之时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可能到临死的时候李堂主才意会到对方的确没有内力,不过却有更加高级,蕴含的能量更加磅礴更加精纯的东西,那就是法力。   刚才这一丝精纯的法力从手掌喷发而出,直接摧毁掉李堂主整个心脏部位,所以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儿。   “他杀死李堂主,兄弟们我们要替堂主报仇”先前贼眉鼠眼之人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招呼了一声天彪帮的众人往钟戏生冲去,他一个人却趁大家被仇恨冲昏头脑之际偷偷从后面溜了出去。   就连在淬体境三十多年的堂主都被一掌打死,李堂主的心腹哪还指望这几个人能杀死对方,一经打定主意,心腹趁乱便拔腿就跑。   “你们一个也别想活”钟戏生捡起李堂主的弯刀,现在正是空虚剑诀逞威的时候,他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一下这剑术到底有多精妙,一个箭步跃进人群中……   一时间惨叫声响遍了整个西城区,没一会钟戏生就气喘吁吁坐在了地上,掏出怀里那本已经变成白纸的剑诀,想想刚才的战斗,这剑术还真精妙绝伦,出剑都是一击必杀,各种刁钻的出剑角度,以极度夸张的舞蹈方式展现出来,不过体能的消耗也是巨大的,简单概括就是:华丽。简直是华丽过头了。   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因为这些死得人中都是一击必杀,死者的脖子处都有一道血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多余的伤口。   看了眼宁娥发现其神情木讷,表情痴呆,直到恢复了些体力钟戏生才走到她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宁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想起刚才宁老头临死之时满怀期待的眼神,钟戏生一时心软便答应了对方,接受了一个善良的老人将死时的托付。   他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想做一个好人,一切只求顺应本心,心安则安。   “看来这里是不能住人了,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扶着宁娥先坐到凳子上,便到她的房间里替她把所有衣服都包起来,相信很快就会有官府的人赶到这里,目前他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实力。   钟戏生打算把对方先安顿到钟府再说,再怎么说都已经答应了宁老头照顾这丫头,总不能把她扔在这里不管吧,他一边扛着一大包衣服一边搀扶着宁娥两人出了西城区往钟府走去……   钟府。   钟慧心正坐在小院里刺绣,气色也比往日好了很多。是呀!身为人母,她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愿望,那就是希望儿子不受人欺负,若是在先前钟慧心敢都不敢奢望。现在不同了,儿子成了修仙者,母子两人也就能够过着平静的生活。   “娘我回来了”。   钟慧心一听是儿子的声音,只见他扶着一位身上衣服被撕破了很多口子,满身血迹的姑娘肩上还扛着一大包东西,连忙放下手中的刺绣走了过来。   “生儿,你把谁家的闺女弄上咱家了?”钟慧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娘你先扶她回房,我等会再和你解释好吗?”钟戏生无奈的对老娘说道,什么叫做弄上咱家?怎么感觉说得和土匪似的。   钟慧心把宁娥扶进屋里后又帮她烧了水把身上的血迹都洗干净,到了旁晚才算把她安顿好,不过钟慧心见这姑娘眼泪一直哗啦啦的淌便心疼起来。   “这小兔崽子,干什么不好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好不容易才把一直淌眼泪的宁娥给哄睡着了,钟慧心硬是把儿子叫来数落一番。   “娘你说什么呢,我没有欺负她,只是他爷爷死了,托我照顾她,就这么简单,您想哪去了。”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这样子啊!这闺女也怪可怜的,以后就让她住在咱家吧,对了生儿,后天就是祭祖的日子了,钟府的人都要到城外去祭祖,到时候你可别再惹事了知道吗?”   祭祖?按照夏夫人的意思钟府老二可能会在这一天夺权,也不知道接下来钟府格局会发生什么变第十二章兵困钟府   很快一天又在不知不觉中这么过去了,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钟戏生下了床,尽管一夜未眠他也丝毫不觉得疲劳,可能是修炼的缘故,现在的他修炼吸收炼化天地灵气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还有几天就要着手准备突破瓶颈,到时候一举进入练气初期一层。   根据《葬木决》上所诉,修为的突破越到后面越困难,就像练气二层突破到三层要比一层到二层困难的多,不过昨日试了一下法力的威力,钟戏生就兴奋不已,虽然是趁对方没防备偷袭的,不过也足以证明法力的犀利之处。   推开了门见一身黑色布衣的宁娥一个人坐在小院里发呆,钟戏生有时候就在想,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才导致了宁老头殒命,当初不把银子借给他们爷孙俩是不是就不会有昨天的一幕。   不过他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他想做的就不去在乎是非对错,有一句话叫存在即合理,看来世间之事还真是因果循环玄奥万分。   但凡伤害我者,百倍奉还之。   我不是圣人,亦不做圣人,旦求不违本心,心安则万安。   这一刻,钟戏生心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整天只知道苟且偷生的废物蜕变成一个有担当有处事底线之人。   对我好,我不负你。   ……   钟戏生走到宁娥身后,找了个木凳坐了下来,没有任何言语,两人都在看天边的晨曦,乍眼看去的瞬间,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除了寂静,天地之间只有她们两人而已……   “想爷爷了?”良久,一身轻微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没有,钟少爷,谢谢你”宁娥回过身,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不过眼眶中的泪花还是出卖了她。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天彪帮在世间彻底蒸发,不留一个活口”钟戏生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这是他欠宁老头的另一个承诺,或许天彪帮将是他在邑郡崛起的见证。   天彪帮,邑郡最大的地下帮派,帮主雷天彪手下有四个堂主,八个香主,全部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武力境界都为淬体境,雷天彪本身更是个破体境高手,整个邑郡破体境不会超过一只手的五个数,连邑郡太守长孙风鸣也不能说灭就能灭的。   现在却从一个被钟府遗弃的废物嘴里说出来,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不过宁娥却没有半点怀疑他的能力,尤其在昨晚还见到他来回收割一条条生命凶残的一面。   “钟少爷……”   他知道宁娥要说些什么,就连忙打断道:   “宁姑娘以后就不要叫我钟少爷也不要说我是有钱人了,你看,我家都潦倒成这样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大哥好了”   “钟大哥”宁娥乖巧的点了点头。   “钟大哥昨天用的是剑术吗?这边舞一下那边舞一下,上窜下跳的你不累吗?”宁娥眨这那双大眼睛的问道。   累?天呐!果真是知音难觅啊,什么叫这舞一下那边舞一下,上窜下跳?这么华丽精妙的剑术被你说成这样,不过说真这空虚剑诀消耗的体能还真比钟府的烈日掌大很多,昨天没一会就差点把他的体力消耗到虚脱。   和对方闲聊了一会太阳都升起来了,问了些关于她的病后钟戏生便回屋修炼去了,钟慧心也早早的起来给两人做早饭,一家人吃了个饭,宁娥便拉着钟慧心到院子里刺绣,两人倒是相处的很融洽,她也渐渐从爷爷去世的阴影中走出……   第二日。   钟戏生正在修炼中被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入定中惊醒,难道钟府老二这么快就行动了?他连忙穿上衣服下床走了出去,刚出了小院就看见很多人都慌慌张张,有的收拾行礼有的则往内院跑去,看来失去报信的。   见一个人往这边走来,钟戏生拦住他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当看清楚所拦之人时钟戏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正是贺英俊的父亲贺林,不过贺林并没有搭理他,好像不认识钟戏生一般。   贺林没有理会他,一路走过去刚要进内院之时顿了顿,回过头看了钟戏生一眼,露出残忍的笑意,直笑得钟戏生头皮发麻。   “老婆被人搞了吧,亏你笑得这么淫荡”钟戏生心里骂了一声表面还是和以前一般老老实实,仿佛还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废物,毕竟此刻不宜惹火上身。   刚想自己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时大门外一队人马冲了进来,见此情形钟戏生倒吸了一口凉气,钟府外长街不知什么时候整齐的列站着一排排手握长戬的士兵,一眼看不见尽头,而这些士兵的前面还站着几百个身穿统黑色战甲的大汉,一股浓烈的煞气弥漫在这些人的四周,和普通士兵不通之处在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煞气,而钟戏生还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另一股熟悉的血腥气息。   一队队士兵有序的冲进钟府,所有钟府的下人都抓到一起,钟戏生也不例外,他被两个大汉押着往内院走去,见后头见老娘和宁娥也被抓了,不过看到这些士兵只抓人不伤人他就放心了。   没一会钟府的所有下人都被押到内院正殿门外,这时钟戏生先前在府外看见的黑色战甲大汉走了过来分成两排站在过道的两边,一个身穿锦袍中年缓缓走了进来,一股上位者的威压震惊全场。   而钟府大殿里此刻的挤满了人,全是钟府的重要人物,夏夫人也在其内,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略矮于她的中年,想来应该是对方的夫君了,也就是钟府的老三,夏夫人瞄了眼殿外的钟戏生并会意一笑后不再说话,此刻大殿里的人都像炸了锅的蚂蚁般焦急无比。   坐在主位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一身褐色长袍,不怒自威。   见锦袍中年走进来坐在主位上的钟府家主也就是钟府实际掌权人才不咸不淡的道:   “长孙风鸣,大早上你不去准备祭祖事宜却跑来我钟府兴风作浪,你这太守是不是做得不耐烦了想换换脑袋上的乌纱帽?改明儿我找人把你调到南疆当个九品芝麻官你看可好?”   “哈哈哈……钟悠然,钟府落寞了,被你搞的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我是来帮你的,也是帮你们钟府”锦袍中年不以为然的大笑起来。   殿外有两个守卫把一张椅子抬了进去,锦袍中年坐在椅子上不停的上下打量坐在主位上的种悠然,连连摇头。   无视!赤裸裸的无视,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钟悠然哪受到过这般轻视,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说出你的目的”钟悠然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人家军队都出动了呈口舌之快有什么用。   给身边的贺林使了个眼色,贺林会意刚要走下去只听长孙风鸣又道:“我方才就已经下令玄翼营包围整个钟府,邑郡的所有军队都被我强行征调,现在的钟府别说是人,就是只麻雀都飞不出去。”   玄翼营是跟随长孙风鸣常年征战最精锐的战队,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残酷的死亡训练出来的死士,对长孙风鸣是绝对的忠心。   “你……”钟悠然语塞了起来,他能想到把消息传出去对方怎么可能想不到呢,否则凭借钟老爷子的威望不知道会有多少老爷子以前的旧部率兵赶来,不过现在想这些已是枉然。   “你们就不用耍些小伎俩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无力,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知道我坐在邑郡太守的位置也不是一两年了,邑郡早在十几年前就完全掌控在我手里,是绝对掌控,钟老爷子留下的旧部我会不知道吗?产草除根就是这么个道理,你懂的”   说到这钟悠然脸色大变,感情这老匹夫打钟府注意很久了,刚要冲了上去大打出手就被钟府的一干人拦住,殿外立马冲进来几十个手执箭弩的黑甲彪形大汉,场面混乱了起来……   而坐在大殿中央的长孙风鸣罢了罢手,让身后的护卫退了下去   “钟悠然,别怪我没提醒你,有种在上前试试,让我看看你的成名绝技啸天烈日掌是如何的叼炸天,看看我玄翼营的这些战弩会不会把你打成筛子”。   钟戏生在殿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看来这长孙风鸣对钟府是志在必得呀,战弩这种军用的装备都带来了。不过这钟府谁当家对他来说都一样,也不知道夏夫人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还是先看看情形再说,一打定主意他便把目光投向大殿内。   “长孙风鸣!你到底想怎么样”钟悠然已经豁出去了,三番两次被羞辱不说,还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他能不抓狂吗。   “很简单,第一:交出家主之位,废去武功”   什么?废去武功?开什么玩笑,废去武功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比死还痛苦。武功;代表的是一个武者追求巅峰穷极一生的荣耀,一听长孙风鸣提出的条件,坐在主位上的钟悠然暮然间苍老了几第十三章传承圣物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老匹夫,如果不是家父力荐,你能做上邑郡的太守吗?你能走到今天吗?再说了让不让出家主之位是我钟家的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难不成你不要祖宗了改姓钟不成?”   “谁说我要做你们钟府的家主了?管夫人”长孙风鸣看了坐在钟悠然下方第一个位置的宫装美妇。   “什么?竟然是你……”钟悠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夫人,原来是对方勾结长孙风鸣,来个里应外合才致使他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这时夏夫人笑吟吟的走了出来:“大哥,这也不能怪长孙大人,当初老爷子本打算将家主之位传给我夫君,不过我夫君玩物丧志终日沉溺于诗词歌赋,志不在此,老爷子便把家主之位传给你,希望你把钟府的基业发扬光大,可是你自己看看,你的无能让如今的钟府都变成什么样子啦,长孙大人不过是不想老爷子留下的基业葬送在你的手里”管夫人缓缓道出了钟府曾经的很多秘辛。   而钟悠然被她这么一说脸刷一下红了起来,男人都不喜欢听到无能、不行之类的词汇,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抓住管夫人的手腕,把管夫人白皙的手臂抓出五道血痕。   “你这个贱人,吃里扒外,在我胯下承欢的时候也不见得你这么说过”   钟悠然此话一出大殿里钟府之人都是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们两个人,殿外的很多人都露出鄙夷之色,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伪君子,一个是荡妇。   钟戏生回头发现后面的老娘神情不太自在,顿时明白了过来,钟慧心的大哥上了二哥的老婆,这么乱伦的事情说出来她身为钟府之人觉得难堪是很正常。   “我贱?我是很贱,不过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你杀死了自己的二弟,有顾及手足之情吗?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替我夫君报仇……”   “钟大娘……”后面的宁娥叫了一声。   钟戏生回头见老娘昏倒了,挣开了两名看着自己的守卫,跑过去扶住她。   操你大爷!你们的这些丑事还有脸抖出来,你特么不要脸不代表别人不要,钟戏生怒了。老娘本来就不能受任何刺激,她如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了你们的狗命。把怀里的钟慧心让宁娥扶住,他则朝大殿里走去……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粗布衣服,面如冠玉的少年负首而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微扬起,充满一种邪异之美,不对,因该是英俊,不过长得是有点娘炮了。   见是钟戏生坐在一旁的夏夫人给急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不过钟戏生只当没看见。无视掉大殿里的所有人,一步一步走近长孙风鸣和钟悠然。   钟悠然身边的钟文和钟武却“噗哧”一身笑了出来,他一个废物想要闹哪样?这个时候跑上来出头?要武功没武功,要内力没内力,除了混吃等死外还能有什么作为。   两人笑了半天发现没人跟着笑这才尴尬的停了下来,瞪了钟戏生一眼。   “傻逼!滚出去!”   钟悠然刚开始还以为是某个可以扭转局势的牛人出现,没想到却是这个被自己赶出内院的废物,一时间他心中所以怒火和怨气仿佛找到宣泄口般都出到钟戏生身上。   谁知走到眼前的钟戏生突然暴起,抽出系在腰间当腰带的软剑,使出了空虚剑诀里的第一式:绝剑式。   只见钟戏生拔出软剑后朝空中窜了出去,一个回旋人从空中伴随着大片的剑花席卷而下,不过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挑断钟悠然的脖子,而是轻盈地绕道钟悠然身后架住他。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钟悠然话才说完剑就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软剑上的寒气袭来钟悠然不禁打了个冷颤。   “戏生,有话好多,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死亡的威胁让钟悠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对方不小心手一滑,那自己可就去见耶稣了。   这把软剑是钟戏生为以防万一昨天就特意到宝花街的兵器铺定量身做的,不管是重量还是锋利程度以及剑身的韧性都令他很满意,用来配合空虚剑诀还真是如虎添翼,毕竟当日在西城区他用礼堂主的弯刀根本就发挥不出剑诀的威力。   本来钟戏生打算先制住长孙风鸣的,毕竟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懂,不过刚上来就被钟悠然吼下去,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才临时改变主意的。   刚才他已经尽量改变绝剑式的招式了,一是为了不被人认出剑术的来历,二是目前还不能杀了钟悠然,这得顾及到老娘的感受,要不然对方早就是个死人了。   “有点意思……”长孙谦心看了眼管夫人露出赞赏之意,方才见钟戏生走进来,不过他并不认识钟戏生,还以为是钟府的高手,万万没想到和自己想的全然相反,这人不但不是来帮钟府的,反而没一个照面就拿下了进入淬体境四十多年的钟悠然,虽然有偷袭的嫌疑,不过换做自己最多也只能和钟悠然打成平手,此刻他已经把钟戏生当成是管夫人的人了。   钟戏生制住钟悠然后便坐在他的位置上,身后的钟武见父亲被人用剑架住脖子,刚要冲上来便被钟悠然呵斥下去,脖子上已经画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渗出鲜红的血。   见钟戏生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摆弄他的手指,完全无视所有人,长孙风鸣虽然有些恼怒,不过他已经把钟戏生归类为性格怪癖的高手这一类人了。   “第二;交出钟家族令,另外遵守祖训,马上举行祭祖仪式”长孙风鸣心里那叫一个爽啊,拿剑的那货轻松制住了老对头,现在对方不答应也不行了,想到这他就连忙说出了第二个条件。   钟府和长孙家以及邑郡另一个大家族姜家并称为邑郡三大家族,历代先祖都是葬在同一墓园,相传三家族先祖是结拜兄弟,经过代代传承下来以钟府为首,三家族荣辱与共,所以每年三家族都要在今天开山举行祭祖仪式。   钟悠然一听要交出族令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行!家主之位我可以让出来,不过钟府的族令不能给你”   所谓的族令只不过是一种家族的象征,并没有实际的用处,但是历代三家族的家主都知道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族令的秘密,所以钟悠然此刻才会显得这么激动。   “钟悠然你都已经穷途末路,自身难保,由不得你不同意”   “你迫不及待的胁迫我举行祭祖仪式,恐怕不是所谓的遵循祖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图谋传承圣物”钟悠然满脸狰狞,话语刚落,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他。   传承圣物?这个传承圣物又是什么东西?莫非是比空虚剑谱还叼炸天的东西?钟戏生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不错!我之所以隐忍不发这么多年,是因为我在等,在等一个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的契机,本以为还要在等几年,真是天助我也,钟府老二的死给了我希望”长孙风鸣神情激动目光扫过大殿里在场之人,最后停留在管夫人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管夫人身上,而管夫人却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钟府老二无意中识破了你的计划,所以你就使了点手段嫁祸给钟府老二,让钟悠然误以为兄弟要夺取家主之位所以杀了他。恰好管夫人要报仇就找到了你,你也就将计就计兵困钟府,而你真实的目的却是:传承圣物。”这时坐在主位上的钟戏生缓缓说道。   “哈哈哈……”   “管夫人,你的手下可比你聪明多了”长孙风鸣对钟戏生说出的话不以为意。   管夫人却苦涩一笑,如果他是自己的手下那就好了,这得是多么痛的领悟啊,曾几何时他们母子被钟府赶出内院,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屈辱中的废物今日却彗星般的崛起,无论心计还是身手都在在座之人之上,以横扫一切的姿态强势插手。   “我在八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传承圣物的秘密,一个可以长生不死,羽化登仙的惊天秘密”长孙风鸣说到这看了钟戏生一眼   “够了!”钟悠然打断长孙风鸣的话。   “传承圣物是个祸害,它会让我们三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钟悠然情绪激动道,要不是脖子上还架着剑,他早就想冲上去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呵呵!凡事都有两面性,再者你们就真的能抵挡住长生不死的诱惑?我告诉你们,你们想,但是你们不敢,我只不过是那个出头鸟罢了”长孙风鸣冷笑连连道,在他看来,长生不死是多少生灵多少万年来的夙愿,是谁都无法抵挡和拒绝的诱惑。   “钟悠然,你已经没有选择,从今往后邑郡还是三家族的,不过要改为以我长孙家为主,你们为次”   眼看已经彻底失去翻盘的机会,经过一番心理斗争钟悠然才下定决心道:“姜府也同意了?”   “这不用你操心,犬子已经和姜家千金订婚,择日完婚”随后长孙风鸣又传令下去,立即在城外的无情冢举行祭祖仪第十四章太上先祖避天棺   北城外,无情冢。   这是一个建造于山顶的巨大墓园,三家族的先祖都葬在这里,墓园四周都是由白玉石堆砌而成,白玉石在邑郡算不上贵重,但产量有限,故而一般富贵人家都比较喜好。   两根擎天石柱伫立于山脚一条青石石梯两边,三人方能抱住的石柱上雕刻着不知名的凶兽,或尖牙利嘴或长鳍倒刺,好不狰狞。   石梯自山脚直通墓园,长龙般的队伍有条不絮的紧跟着,钟府的下人都已经被释放,只是还不能自由出入钟府,长孙风鸣留下一部分人马看守。   钟戏生当然不能一直拿刀架着人家的脖子,钟悠然已经被废去武功,此刻的他已经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不过此刻长孙风鸣的身后却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剑眉星目,菱角分明,和长孙风鸣有几分相识,想来应该就是长孙风鸣的公子,而这少女身穿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眉目如画,一头青丝自然而然的披在肩上,額前盘着一条小辫子更显得清新可爱,这定是先前长孙风鸣所说的姜家千金了。   远处的少女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回头往钟戏生的这里看了眼,对他淡淡一笑便莲步轻移跟了上去,和旁边的少年犹如一对神仙眷侣般亲密无间。   一行人没一会就来到墓园的深处,一眼望去这是有一个深凹进去的巨大地下广场,广场四周是四十八根圆形柱子,以其说是广场倒不如称其为祭坛。   从祭坛中央走进去,长孙风鸣把三块族令镶进眼前一扇高达三丈的巨大石门插槽里,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没一会石门自动打开,众人穿过黑暗的地下通道来到一间石室之内,上首是一座小型祭坛,祭坛上悬浮着一口碧绿色的棺材,长孙风鸣连忙派人把棺材缓缓放下。   “钟悠然,这就是当年三位先祖留下的太上先祖避天棺,而这太上先祖避天棺需要你们钟府后辈子弟的一滴童子精血方能打开”。   这时后面有两个侍卫把一盆清水端了进来,还有一条手帕和一把匕首。钟悠然迟疑了一下,把儿子钟文叫了过来,让他把手指割开往棺上挤一滴精血。   钟文紧张兮兮的把手放到盆里洗了洗,擦干后拿起匕首,准备伸出左手食指,这时钟悠然打断道:“长孙风鸣,你可要想清楚了,祖训里面提到传承圣物是个祸害,会使我们三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我可不想做钟府历史的罪人,被后世唾骂。”   眼看传承圣物就在眼前,一脸贪婪的长孙风鸣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忙吩咐钟文不可分心,继续往避天棺挤精血。   钟文闻言咬了咬牙划开手指,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吓得他连忙把手放到避天棺上,众人都屏气凝神,都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传承圣物是什么模样,良久,鲜血已经把避天棺染红了一大片,可是眼前的棺材还是棺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难道是什么地方出错了?长孙风鸣摇了摇头又把钟武唤了上去,直到钟府所有后辈子弟都上去试了试一遍了还是没什么异状发生。   “哈哈……”   “长孙老匹夫,你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避天棺里的传承圣物,不过天意弄人,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钟悠然恨不得对方吃瘪,现在看到事情弄成这样子哪还能放过挖苦对方这个大好机会。   “不如让我来试试……”   就当所以人都以为避天棺没办法打开而泄气之时,远处至始至终都没有吭声的钟戏生走了过来。   “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一个白色粗布衣的少年身上。以前钟府之人都对他有偏见,潜意识里认为他就是一个废物,骨子里瞧不起他,所以一路上压根就没人搭理他,现在见他走过来大家才恍然大悟,不得不承认这货也算是钟府之人。   钟文钟武两兄弟一见钟戏生那副懒散的欠抽样就想上去死踹两脚,不过瞅了瞅他的腰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开玩笑,对方方才使出的剑术非同小可,他们可不敢保证钟戏生这一次还能手下留情。   不过在场之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钟戏生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学会这么高明的剑术。   钟戏生不慌不急地走到钟龙面前,笑着看了他一眼,这钟龙是管夫人之子,他没见过几面,但是其被誉为钟府的天之骄子,天赋异禀,是个难缠的人物。他知道,自己和钟龙终究会有一场博弈,一场只属于两个人的战斗。   接过钟龙手中的匕首,伸出左手,在中指上划开一道口子,一滴殷虹的血液滴到太上先祖避天棺之上,其实大家也没抱多大希望了,连钟府所有后辈中都没人能打开,更不用说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钟戏生,不过由于对他的剑术心存忌惮,既然大家都试了此刻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倒也没人出来反对。   当血滴一落到避天棺上,异变突生,顿时整个石室晃动起来,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晃动已经停止,原本碧绿色的棺材变成了白色,更凭空产生一股滂泊的威压,这股威压瞬间袭来,连同钟戏生在内所以人都面红耳赤,瘫软在地。   此刻他自己的脸上溢出豆大的汗珠,不过冥冥之中之中有股力量支撑着不让他倒下。   “吼!”   钟戏生咬紧牙关,他很渴望,在这股无穷尽的威压下一步一步接近太上先祖避天棺,这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召唤或者冥冥之中的牵引,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来自避天棺巨大的压力使得他双腿不停打颤,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他的脸定会吓得魂飞魄散,此刻的钟戏生已经没有了意识,双眼凸出,血红的双眼泛起一条条狰狞的血丝,七孔流血,全身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息。   扑通一声钟戏生在滂泊的威压下跪到了石板上,石板瞬间如蜘蛛网一般四分五裂,他看到了血,只有血,一望无际的血海。   脑海中的血海使他短暂的丧失了理智,激起他骨子里的杀意,仿佛要杀光世间的所有生灵才能走出血海,杀……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钟戏生逐渐恢复神志,慢慢的往避天棺靠了过去,最后甚至用爬才来到了避天棺前:“老子到要看看是什么东西,竟让我再一次陷入无尽的杀戮之中”。   他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这种状态了,上一次是杀死贾婶的时候也这样,还有一次是老娘说父亲不希望自己修仙之时,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和眼前的避天棺到底有什么关联。   双手抚摸着眼前白色避天棺,感受棺身传来的冰凉,吃力的推开棺盖……   “呼!”的一声所有的威压烟消云散,一切又恢复到原先的样子,瘫软在地的众人这才可以站起来,不过一旁的钟戏生在打开棺盖后就已经昏死过去,瞳孔放大,一脸不可置信……   一日后,钟戏生已经躺在自己那张床上,夏夫人也坐在一旁,一位大夫打扮的白须老者走到床边,宁娥连忙把他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白须老者一只手轻放到他的手腕处,闭目诊脉。   良久,白须老者才把手收了回来,不慌不忙的从药箱里拿出笔和纸对钟慧心等人道:“脉象平稳,并无生命危险,只是不知何故昏睡过去,不过没关系,不出意外的话等会便会醒来,老夫这就开几个调理身子的方子”。   大夫把药方递给了宁娥,钟慧心刚要从袖子里拿出银子夏夫人连忙站起身来对身后的丫鬟道:“月儿,带李大夫到帐房领诊金,顺便安排个房间给大夫休息”。   李大夫道了谢跟着月儿走出了小院,这时夏夫人回头对钟慧心道:“四妹,戏生这孩子并无大碍,你就放心吧,对了这些东西是给他调理身子的,等晚上戏生醒来我再来探望他”外面的丫鬟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拿了进来,随后夏夫人也告辞离去。   时间一晃一下午过去了,这时候钟戏生才悠悠醒来,而坐在床边的宁娥连忙扶着他坐起来   “钟大哥,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和大娘都担心死了”宁娥鼓起小嘴佯装抱怨道,嘴上这么说不过眼中欢喜却出卖了她。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呵呵!自己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避天棺里的什么玩意都没看见就昏睡这么久,真是晦气!   叹了口气,刚才他梦见了一个人,一袭白衣,站在一座方圆几万丈的空中剑形建筑之上,而下方站着许多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身后都背着一把剑……   整理一下思绪,便叫宁娥打水梳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知为何他比较钟爱白色这个颜色,所以刚才他还特意找了件白色的长衫换上。   从宁娥那里得知夏夫人方才来过以后,钟戏生和老娘说了一身便往内院走去,当日一推开棺盖自己就昏死了,那么夏夫人一定知道这太上先祖避天棺里的是何物,这可关系到自己为何会三番两次的陷入无尽杀戮之第十五章太上忘情真经   钟戏生走进内院直接往夏夫人的西厢院走去,两个守门的下人刚要拦住他,一见是钟戏生连忙让开道路,生怕惹对方不高兴,那天在殿外他们可都把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连家主都不是其对手,想来其武力境界定在家主之上,哪敢造次。   被两个丫鬟领进客厅里,一位粉妆玉砌的少妇和一个中年做在上方的主位上,这中年就是先前在钟府大殿略矮于夏夫人的那个,也就是她的夫君钟府老三。   走进去后他直接坐到了一侧椅子上,并且懒散的靠在上面,按理说这钟戏生身为晚辈,一般都要先给长辈见礼等长辈允诺后才能坐下。眼见对方丝毫没有半点礼仪之风中年男子眉头一皱,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转而看了眼夏夫人,询问其意见,不过夏夫人早已见怪不怪,当初对方还做在家主之位上呢。   钟府老三懦弱成性钟戏生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用什么事都是其夫人做主,今日一见还是真是如此。   丫鬟上了茶后夏夫人才道:“戏生,这是你三叔父,你以前见过的”。   “夏夫人能不能把那天我昏睡过以后发生的事情给我说一遍?戏生先谢过了”   三叔?老子被赶出内院的时候也没见什么三叔二叔幺叔的,现在倒好,还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一个三叔父,他对钟府所有人都没有一丝好感。   “你……”钟府老三手掌拍在桌子上,一而再再而三被钟戏生无视,是个人都会怒火中烧。   而一旁的夏夫人急忙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先坐下来,不过钟府老三见钟戏生这货竟然还在自顾自的品茶,这下子他要再忍下去都觉得自己就快成忍者神龟了。   钟老三一改往日懦弱的性格,终于男人了一把,挣脱夏夫人的手后便朝钟戏生扑了上去。   啸天烈日掌,钟府独门绝技,如果武力境界不够的话只能叫做烈日掌,掌心是没有颜色的,而武力境界一旦达到淬体境二十年以上,烈日掌便会转换成啸天烈日掌,掌心为红色的。   双手化掌,一上一下的锁住对方退路,体内的内力瞬间都灌输到双掌之上,这一掌以他进入淬体境三十多年的武力境界使出来,普通人被击中会瞬间震碎体内经脉,五脏六腑俱碎而死,他今天打算好好教训眼前这个狂妄自傲的人。   夏夫人见夫君已经迎上去,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不过见到钟戏生还靠在椅子上静静的品茶,她心底突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戏生,手下留情!”话语刚落只见钟戏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钟老三的身侧,软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指着对方的胸口,而钟老三的双掌还停留在空中,保持着原先出掌的姿势,头顶天花板还时不时的掉下木屑……   “我今天并不是来和你们切磋武功的,我只想知道那天我昏睡过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太上先祖避天棺里的又是什么?”   把剑收了回来,方才钟老三双掌快要击中他的时候,他侧了侧身子拔出软剑往空中窜去,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对方的双掌,在空中倒起身子以剑身为支撑点一个回旋舞出大片的剑花往前方席卷而去,不过这些剑花却不是对着钟老三的,而是往空中去的。   夏夫人过来扶着他夫君坐了回去,脸上还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如果说当日在大殿里对方是趁家主没有防备偷袭才制住家主的话,那么刚才就是明刀明枪了……   过了会钟戏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起身告辞离去……   等他走了以后夏夫人才缓过气来:“让你切莫意气用事你不听,如果不是咱们先前交好于他,此刻你脑袋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个未知数,”。   “我就是看不惯他的目中无人,不过……”   “扑通……”话还没说完这时天花板上的木屑全部掉了下来,露出一个三尺大的窟窿,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人……。   而另一边,长孙府。   长孙府大殿里长孙风鸣端坐在主位上,下方站着一位温文尔雅的青年,一身锦袍。   这时长孙风鸣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和一只竹筒状信笺,这种竹筒状信笺称之为“玉简”这是修真界的称呼,而这玉简记录了一套无上功法,名叫:《太上忘情真经》。   顾名思义这是一套霸道极端的功法,走的是无情道。而信封外面和一般信封的并无两样,上面写着:钟家后辈亲启。   长孙风鸣皱了皱眉头,把信递给了下方的少年,随后闭目沉思起来。   “谦心,这事你是怎么看的?”当下方的青年看完信的内容长孙风鸣问道。   “父亲,太上忘情真经虽然是一套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顶级功法,无论是威力还是修炼速度都堪称独一无二,不过,修的却是无情道”   “何谓无情?说白了就是没有感情”   “单凭这一点就不值得去修炼,倘若一个人拥有纵横八方,俯视众生的修为,却是个没有感情只知道杀戮的机器,这将是何等的悲哀……”   长孙风鸣满意的看着台阶下的青年,满脸的慈爱,再假以时日儿子定能在朝政有所作为,可惜儿子志不在此。   “你能这么想就好,还有一个月就是静幻宗到世俗界招收弟子的日子,上次国师已经帮你查探了你的天赋灵根,凭你的资质定会被静幻宗收为内门弟子,成为宗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得道成仙,指日可待……”   这青年就是号称邑郡第一青年才俊,长孙风鸣之子长孙谦心,无论天赋还是谋略都是当之无愧的邑郡第一人。   六岁便已经进入淬体境,钟府的钟龙八岁进入淬体境,不过和长孙谦心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倘若在给其三年成长的时间,他很有可能会突破到下一个境界:破体境,到时候邑郡又会多出一位破体境强者。至于谋略就连其父也甘拜下风,话说兵困钟府之前嫁祸钟府老二这计策都是他替其父出的。   看了眼父亲手中的玉简,或许长孙谦心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逃不掉这冥冥中的宿命……   钟府   “太上忘情真经?貌似很叼的样子”钟戏生走出了西厢院,并从夏夫人那里得知了当日发生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那几个人知道,况且还被太守下了封口令。   回到小院后一家人一起吃了饭,管夫人就派人前来告知明日将会举行钟府高层议会,请他和钟慧心务必要去参加,钟戏生苦笑了一下,这些伪君子还真是能见风使舵,十几年来也没见到谁到这个破院子来,现在就连管夫人也派人往这里跑,还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夜晚回到床上他把空虚剑谱拿了出来,抚摸着上面度上去的文字,就是这剑谱求他无数次于危难之中,轻轻的翻开了第一页,不过不管怎么翻就是不能翻开第二页,也不知道要翻开第二页是要第一式练到什么程度或者有其他什么要求,一想到这第一式绝剑式就这么犀利了他就更加期待后面的第二式。   把剑谱收了起来,除了剑术这几天他的修炼也从未松懈过,不但吸收炼化天地灵气的速度快了很多,丹田里也多出很多法力,他打算等处理了天彪帮的事情以后就回来闭关修炼,争取早日进入炼气期。   一夜无话,第二天钟戏生早早的便起来,连忙叫宁娥先收拾好东西,宁娥还以为钟戏生要让她搬走,瞬间委屈得两眼泪汪汪,真是我见犹怜啊,钟慧心硬是又把他叫去大说特说说了一顿。   好歹老娘也算是钟府的四小姐,怎么还能在这住下去,住这种风能吹进来还漏雨的房子对娘的身体也不好,如果他们再不识相的话钟戏生真的就要砍人了。   很快管夫人的丫鬟便过来请母子两人到内院去,一路上路过的丫鬟下人都会紧张的叫一身“钟少爷”,这些人先前可没少羞辱钟戏生,不过他也懒得和这些下人计较。   此时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钟戏生扶着老娘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不过他看到主位是空着的,钟悠然神色落寞的坐在一边,那倒也是,家主之位没了,就连武功也被废去,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   “人都齐了,下面家族高层议会开始,这次议会由我暂代主持”管夫人款款走了出来。   “钟悠然不顾兄弟情义手足相残杀了我夫君,已经被罢去家主之位,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钟戏生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对方喋喋不休的讲着,无非就是选个新的家主什么的。   “大家有什么看法和意见都可以提出来”管夫人说完看了夏夫人一眼,因为此刻钟家三兄弟里面老大废了,老二死了,只有钟老三最有可能坐上家主之位。   不过夏夫人却是一副你做主的模样,又把这个难题推给管夫人,她若是出来说话很可能会讨人嫌,钟老三性格是出了名的无能,凡事都要靠夏夫人,根本就不适合做家主。   “你个浪蹄子……”管夫人暗骂了一声,不过她早就想好了计策,这样正合她的心意。   “既然大家都不肯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如让我先说好了,也好起到抛钻引玉的作用…第十六章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管夫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钟戏生一眼,接着说道:   “以妾身之见这钟府终究是钟文钟武这一辈年轻人的,我们不妨在他们几个人中选出一个德智兼备,武功卓群之人来担当家主,不过由于他们资历尚浅,缺乏经验,我们再选出一位长辈辅佐一二,假以时日其定能独当一面。”   钟戏生听完就明白了过来,这管夫人心中的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好,首先她儿子钟龙是钟府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习武天赋无人能及,单凭这一点她就稳操胜券,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变数罢了。   “你……”钟老三恼怒的看了管夫人一眼,眼看要到手的家主之位就这么飞了,不过夏夫人却不是省油的灯,示意其夫君稍安勿躁。   给钟老三倒了一盏茶,颇有兴趣的道:“哦?那依姐姐之见我们该怎么在这些后辈子弟中选出能担当家主之位之人呢?”   管夫人冷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比武,以武论输赢”。   “姐姐你这么做可就不对了,我们都是知道你儿子钟龙身为钟府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天赋异禀。姐姐你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大家嘛”夏夫人和管夫人言语间针锋相对,双方都毫不示弱。   “当然了,姐姐只是提议,同不同意你们说了算。再者说选一个武功平平之人当家主,不要说把老爷子留下的基业发扬光大,能不能保住钟府不被其他家族吞并掉还是一回事,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大家有脸去见老爷子吗?有脸去见钟家列祖列宗吗?”管夫人大义凛然的说道,仿佛在场之人若是不同意她儿子做家主,那么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钟府的罪人,不去剖腹自杀就对不起祖宗十八代一般。   见大家都被自己强大的气场震住了,管夫人突然转过头把矛头指向钟慧心:“四妹!我想在场之人没人比你更有资格决定这件事了,你来说一句公道话,不管你同不同意大家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夏夫人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的聪明才智哪去了?你的美人心计呢?你看看这群傻逼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   去你大爷!钟戏生暗骂了一声,他这辈子最恨别人拿老娘做文章。不过这骚妇还真有一套,此刻木已成舟,反对也为时已晚。不管老娘同不同意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她把老娘搬出来只是让这件事更加落实,毫无悬念而已。   不过他心中却有一个疑问:这管夫人是见识过自己剑术的,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夺得家主之位?难不成她还有其他的底牌?看管夫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看了在座之人一眼,大家都低头不语,而夏夫人坐在椅子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信,神情黯淡了许多,这时钟戏生才想起夏夫人除了有个女儿外还有一个六岁多的儿子,也正因为如此她即将无缘于家主之位。   夏夫人察觉有人在看她,迎着对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脸懒散的钟戏生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难道他有办法不成?不过她随即又想到昨晚自己的夫君才对他出过手,以对方的性格想来因该不会在帮自己,也许他是在嘲笑自己吧?   “完了吗?完了就散会吧!对了,我娘要搬回内院原来住着的院子你们没意见吧?”钟戏生站了起来,扶着钟慧心就要往外走。   管夫人见他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目中闪过一抹厉色,脸上却推起笑容道:“四妹本就因该住在内院的,做姐姐的这几年一直没能照顾到妹妹,是姐姐的不对,我这就吩咐几个下人把院子收拾打扫一番你看可好?”   钟慧心十几年来何时见过管夫人这么和颜悦色的对她说过话,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钟戏生示意她不用在意,接过管夫人的话回道:“不用了,管夫人好意心领了,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管夫人三番两次吃瘪,身为钟府的二夫人,平时讨好她的人一抓一大把,何时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这般无视过,不过她心中早有打算,此刻不宜和对方发生冲突,所以强压下心头的怒气:“也好,就由妹妹自己做主,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姐姐一声”。   一场家族议会就这般以管夫人自导自演的方式告终,而家主选举的比试就定在半个月以后举行,回来的时候钟戏生还唤来俩个家丁,两个家丁胆颤心惊的在后面跟着,以为钟戏生要报复他们,一路不停的祈祷,希望对方呆会下手的时候控制住力道,千万别给打死了。   回到原来的小院宁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其实要般的东西也没几样。没一会就把东西都搬了过去,钟戏生赏了两个家丁每人五两银子便把打发他们走了,这可把两人乐坏了,本以为不死也要脱层皮,只是幸福来的太突然,让这两个家伙走路都还在打颤。   “娘,走吧!这有什么好怀念的,等过几年我有钱了,我买座更大更宽的府邸,接你们两个住进去好不好”见老娘看着这小院发愣钟戏生连忙说道,不过说真的都住了十几年说没有感情是假的,直说得宁娥这丫头在一旁“咯咯”直笑。   钟慧心白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净想些不着边际的,该想的不去想”。   “不着边际?好吧!那你说什么是该想的?”钟戏生摇了摇头,有进取心还不好?想住好一点的房子怎么就是不该想的啦?   钟慧心看了眼宁娥吱吱呜呜了半天才道:“这个……比如……那个……娶媳妇什么的”。   “大娘……”   宁娥刚才还在笑嘻嘻看钟戏生出洋相,此刻见钟慧心看着自己,突然想道了什么俏脸绯红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娘我才多大呀!娶媳妇还早呢!”汗!老娘怎么比自己还急。   “什么还小?隔壁老王的儿子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老王都已经已经抱孙子了,走!”钟慧心佯装生气的走了出去……   这也生气?那指不定不是隔壁老王的亲生孙子呢,自己又不是不娶媳妇儿耍光棍一辈子或者有断袖之好什么的。钟戏生心里苦笑了一番便跟了上去……   三人回到了内院,看着荒废的院落,一股苍凉之意油然而生,时隔十余年,钟戏生一家又搬回了这里,还真是世事无常。   “时过境迁……”钟慧心一步步走进昔日熟悉的大殿,陈旧的大殿已经布满灰尘,门窗上满是蜘蛛网。   绕过大殿来到供奉先祖的偏殿,看了眼前面供桌上的两个灵牌,分别是钟老夫人的和老爷子的,在两块灵牌的下方原本还有一块,但是这一块在搬到外院之时就已经被她带走了。   钟慧心把手上包裹里的的一块灵牌掏了出来摆到供桌上,用袖子小心翼翼擦拭着灵牌上的灰尘,只是物是人已非……   钟戏生走了进来,在供桌的香鼎里上了三炷香,转身对老娘道:“娘,您坐一会,让我收拾就可以了”。   就这样当把所有东西的整理好已经接近下午了,此刻大殿已经焕然一新,应该是重新布置一翻,看着眼前的院落,钟戏生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来来回回找了半天才觉得是眼前的这块牌匾。   “君子攸居”这块牌匾是当年父亲和母亲成婚的时候老夫人把这座宅院赐给她们时题上去的,不过钟戏生并不喜欢所以把它拆了下来,打算自己换上一块,就题上“居之也安”四个字。   “宁娥,让娘休息一会,你陪我出去置办点东西好不好?”此刻见她一身单薄的粗布衣服,加上忙忙碌碌了大半天,很多地方都已经被磨破,所以钟戏生打算带她出去逛逛顺便给她买点东西。   上次钟府的一位小姐穿着一袭长裙从两人身边走过,宁娥的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黯淡的神色,尽管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不过这怎么可能逃得过钟戏生的眼睛。   当时钟戏生就打算给她银子让她自己去买,不过依照她的性子肯定不会接受,自己这两天又比较忙也就暂且作罢,现在正好要去买点家用的东西,刚好可以带着她一起出去。   钟戏生突然觉得自己忽略了身边的人,一个自从跟了自己来到钟府后便默默陪伴在老娘身边的人,看了眼宁娥,眼中满是愧疚,从那天受宁老头托付起,他就已经把宁娥当成了亲人一般看待,不过恰好是这样才导致自己忽略了她。   “那好吧!我去和大娘说一声”宁娥乖巧的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大娘你先休息一会,我和钟大哥出去一会就回来”宁娥跑了过去和钟慧心打了招呼。   “去吧!这个是给你的……”钟慧心早就准备好了银两,把一小袋银子塞到她手里。   “大娘……不用了……”宁娥刚才说什么钟慧心连忙打断道:   “这丫头,没听说过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吗?说的就是让你花钱要狠一点,银子不够花再回来拿知道吗?去吧!记得要早点回来……”钟慧心巴不得他们俩能有独处的机会,连忙推着她走了出来。   “这个……”宁娥把银子递给了钟戏生,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娘给你你就拿着呗,你看咱们家宁娥的小金库都这么多了”两人嬉笑着走出了钟府第十七章打劫布庄   俩人从钟府一路走来,逛了很多摊位,不过这些摊位上卖的大都是一些小玩意或者吃的,因为刚搬过去的院落十几年来都没人整理了,阴暗潮湿的环境自然会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虫子栖息在里面,所以钟戏生随便买了一些檀香和一些驱虫的符纸。   还给宁娥买了一些装饰用的小玩意,玩的倒也很尽兴,自从宁老头死后就没见到这丫头这么高兴过,小脸红扑扑的。   “宁娥过来……”这时钟戏生一把拉住她来到一个小摊位前面,小贩正在往摊位上摆放一些瓶瓶罐罐,而这些小瓶子小罐子里面都是一些颜色鲜艳的东西。   “啊!胭脂……”宁娥一见这些这些女孩子用来打扮的东西满脸欢喜,小贩一听到宁娥的惊呼声,自知有生意上门连忙发下手中的东西招呼道:   “这位小姐是要买胭脂吗?这些您看不上的话我还有更好的,您再看看这个,还有这个……”   小贩见宁娥只看并没有买的意思还以为摊上的东西不入其眼又从下面拿出几个贝壳状的盒子,殊不知宁娥是碍于钟戏生在身旁不好意思买罢了。   “自先皇与周边各国建立贸易来往,自由通商以来,咱们晋水国女子作红妆者与日俱增,且经久不衰。姑娘你看,这个是刚从天沙国进来的上等货……”小贩见眼前的两人打扮并不像富家公子小姐,不过像他们这种小生意,有钱人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买,所以小贩并没有半点怠慢,一直在给两人介绍每一种胭脂的效用,生怕错过眼前这一笔生意。   “这位小姐肤色较白,可以根据妆容要求自由选择胭脂的颜色,比如这种玫瑰红。不过画日常妆,千万不要用太红的颜色,面积也不要涂得太大,隐约可见最好,用这种粉色效果就很好;还有如果是晚妆,胭脂可以略加强调,以突出脸部得轮廓,比如这种红色……”   钟戏生也没想到女子的妆容还有这么多讲究,不过见宁娥这丫头听的津津有味又没有半点要买的意思便开口道:“那这些都装起来吧,我都要了”。   “啊?……都要了?好嘞!我这就给您放好”小贩还以为听错了,不过看对方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眉开眼笑的整理上面的东西,见买主这么大方小贩干脆把往日用来装着胭脂水粉的名贵檀木盒一并送给了钟戏生。   “这是十两银子,不用找了”钟戏生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就大概估个价,小贩收到钱后连连道谢,引来傍边其他摊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一个个跑上来给钟戏生推荐自己的东西,更有甚者一中年妇人给钟戏生推荐一大堆女子的亵衣亵裤……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宝花街,看着街头天宝阁明晃晃的招牌宁娥不免会触景伤情,一想到为了给自己治病,爷爷竟然把命都给搭上了……   钟戏生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拉着他走进天宝阁对面的一家店铺里,这是一家装饰豪华的布庄,那倒也是,能在宝花街开得起布庄的都非富即贵。   不知何故里面很是冷清,两个宫装女子正在柜台上说这话,时不时还会转来嬉笑声,听声音年纪貌似都不大,小的约莫二十六七,大的三十来岁左右,钟戏生两人走进来顿时引起了她们的注意,这时一个嘴边左下角有颗黑痣看起来大一点的妇女看了眼走进来之人,不过一见到这两人穿着朴素,便不屑的扭回头继续和另一个女子说话。   “姐姐哪有妹妹你这么命好,嫁了个有权有势之人,衣食无忧,不像姐姐,守着个破铺子什么都没捞到,你说这年头也真是的,什么乞丐要饭的都尽往这里跑,影响我生意不说还把一些阿猫阿狗身上的跳蚤都带进这里来……”   另一个女子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连忙站起身对钟戏生道:“我姐姐说这里不招下人,你们赶紧走……”。   毕竟做生意的这些人有时候看人还是比较准的,哪一类人口袋比较鼓、哪一类舍得花钱、哪一类人傻钱多,其实她们从客人刚进来之时从对方的衣装打扮和谈吐等这些方面就已经大致判断出来,此刻钟戏生已经被她们拉进“没钱进来过过瘾”这一类人。   见钟戏生带着宁娥自顾自的在选布料,完全不理会自己,这下子轮到布庄的老板和其妹妹不乐意了,这还得了,竟然还赖在这里不走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两人波涛汹涌走了过来……   “喂!你们是哪个府上的下人?赶紧滚,别妨碍老娘做生意。”嘴角有痣的中年妇女一把推开宁娥的手,把她手里的布抢了过去扔到柜台上,指着她鼻子吼一直骂骂咧咧,满嘴吐沫星子散了一地。   宁娥朝她吐了吐舌头,走回来挽住钟戏生的手臂,钟戏生笑了笑,没想到她还有这么萌的一面。   “我们是钟府的,不过不是当下人的也不是要饭的。”说完当即找了个位置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一脸懒散的模样……   “老娘管你他妈是干嘛的,不要说钟府,长孙府也没用,钟府的下人在这里就成大爷啦?我呸!下人就是下人,到哪里都一样,别以为搬出钟府我就会给你面子,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啦?”   而年纪稍小被称为妹妹的女子眼中露出鄙夷之色:“这钟府的下人,竟然还学人带妞到这里来充大款……”。   “我们真是来买布料的……”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强忍住心里想大笑一场的冲动,既然她们这么想装逼,钟戏生怎么好意思拆她们的台呢?随即整出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嘴下长痣的女人见桌子上的那锭银子立马两眼泛光,刚要伸手过来就被其妹妹打住,被妹妹一提醒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窘态便佯装咳了咳嗓子道:“一锭银子?这位小哥,一锭银子连做袖子的布料都不够”。   不过话语刚落只见对方又连续掏出十来锭,看着桌子上一堆闪闪发光的银锭这下子可把她给乐坏了,如果不是其妹妹还在示意她不要乱了阵脚她恐怕已经扑了上去。   “怎么?买袖子还不够?”钟戏生憋得一脸通红,又从袖子里拿出几锭银子,不过不是银色的而是金色,他就不信这次对方还能经得住这么大的诱惑。   “够了!够了……”果不其然,嘴下有痣的女子一把推开其妹妹凑了上来,这不,又是捏背又是斟茶的还一口一句“公子”“少爷”的喊着,完全忘了刚才自己是有多屌丝,看着对方比自己鞋底还厚的粉底和那颗长毛的黑痣,钟戏生赶紧闭上眼睛,生怕吐了出来。   见对方闭上眼,还以为他很享受自己的按摩,顿时越发卖力起来……   而其妹妹则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她却苦涩一笑:“妹妹啊!不是姐姐不想和你站在一边,而是你嫁进豪门根本就不懂得姐姐这种屌丝是活得有多无奈……”。   “公子,力道够不够?”对方双手在钟戏生来回游走,把他捏得那叫一个痒啊!不过这女人心里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有时还会有意无意的触碰到钟戏生的胸口处的咪咪,这那是什么按摩,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逗嘛!   “好了!够了!够了……”不过这挑逗比杀了他还痛苦,连忙让她停下来,你试想一个比你娘还大的大婶画着浓妆,嘴上一颗大黑痣还长了毛在你身上摸来摸去你会怎么想,你们受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   “公子……这个……”见钟戏生叫自己停下来,连忙指着桌子上的一堆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快掉地上了,生怕对方反悔又把银子收回去。   “你的了,都是你的了,不过我要在这里挑几匹布回去,要不然我主子非得跟我急”钟戏生站了起来,不过却发现宁娥这丫头貌似不太高兴,一只手来回揪着她自己的衣角,钟戏生随即就明白是何故了,连忙对布庄老板道:“钱不够了找我拿”。   “够!不够就算是我送给公子的,大家交个朋友嘛,公子要记得多光顾小店的生意哦”这大婶说完还不停的对钟戏生眨眼……   一见到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钟戏生不禁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上去搂住布庄老板的肩膀:“那好,你可不能拂了好朋友的面子哦,咱两谁跟谁呀!对吧!不照顾你的生意还能照顾谁的呢?”。   钟戏生说完连忙抱起柜台上的布匹递给宁娥,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如狼似虎般那匹看着舒服要那匹,直到两人身上都捆满也抱不下这才罢手,在布庄老板和其妹妹目瞪口呆中一溜烟没了影……   “这……,抢劫啊!”布庄老板刚开始还以为撞大运碰到了个凯子,和对方开了两句玩笑对方还真当真啦?自己这些可都是邑郡数一数二的名贵布匹,被他们这么一折腾这店还不得马上倒闭?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倘若不让他们拿走那布庄的信誉何在?算了,都要喝西北风了还讲什么信誉,既然你们这么贪心,就别怪老娘我心狠手辣。   心中一有盘算布庄老板便一脸祈求的看着的其妹妹,都怪自己刚才没听她的话,才导致了布庄面临倒闭的危险,只要她肯帮定能挽全部回损失。   “哎!……”   “我去趟青龙堂,倘若还有下次你就卷铺盖回夫家吧,我可不帮你”年轻女子说完看了眼已经走远的钟戏生便跟了出去第十八章悲催的罗景   罗景这两天可谓是倒霉透顶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先前跟着李堂主在天彪帮青龙堂那是呼风唤雨,春风得意。   自从堂主被钟府的废物老七莫名其妙杀死了,帮主又派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做了堂主,而以前一同和他在李堂主手下做事的熊大炮成了现任堂主的左膀右臂,这熊大炮先前因为不会拍马屁一直没有得到李堂主重用,现在不同了,拍马屁对现任堂主没有用,相反他比较赏识进入淬体境多年的熊大炮,这不,麻雀飞上枝头成凤凰了,岂能放过先前就和他不对路的人,所以这几日堂口喂马劈柴这些粗活都给他做,活得那叫一个凄惨……   “罗景,别顾着倒泔水了,八太太让你跟着堂口的几个兄弟去找回场子……”说话之人正是熊大炮,以前他还得看自己的脸色行事。自从换了堂主后,对方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成了堂主眼前的红人。   找场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留给自己?也不知道这熊大炮又要变换什么花样整自己,连忙放下手中的粪桶走了过来:“熊哥,找什么场子?是敌人很扎手吗?”。   “额!离我远点,叫你去就赶快准备家伙,哪来那么多废话,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提携你。”我擦!熊大炮扭住鼻子急忙退后了两步,眼泪都快被熏出来了。   “我怎么敢怪熊哥你呢?小弟誓死跟随熊哥,就算上到傻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罗景使出看家本领拍起了马屁,没办法,谁让自己的靠山莫名其妙的死了呢,此刻他已经把钟戏生的女性祖宗从上到下个骂了十来遍。   “行了!赶紧找家伙,去晚了看八太太怎么收拾你,记得要找个唬人一点家伙,让对方一见到你就吓尿的那种。”   罗景一听是八太太吩咐的是立马来了精神,所谓八太太其实就是帮主雷天彪的小老婆,淌若事情办得漂亮得到八太太的赏识自己也就不用在这倒泔水了,他已经想象到有大把的银子在手,大堆的女人躺在怀里的快活日子……   擦了擦口水,一定要珍惜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打定主意罗景便往回走,没一会便来到了堂口的兵器房,这个兵器房铺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武器,转了一圈在琳琅满目的家伙堆里罗景拿起一把叫什么花坞刀的,在手中挥舞了下感觉还不够带劲,又换了一个真武三叉戟,不过太沉提都提不起来   正在思索到底该拿什么好之时,突然眼前一亮,前面的一把剑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把金黄金黄的巨剑,剑身长约一丈,宽五尺,不过没有剑尖,这完全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啊!罗景走了过去把大剑杠了起来,为什么是杠起来因为罗景的小身板根本就拿不动只好用扛,况且他觉得扛着更显霸气……   三十来个大汉尘土飞扬的从天彪帮青龙堂堂口走了出来,这些人个个虎背熊腰,面目狰狞,一看都知道是练家子,为首之人眼露精光,正是熊大炮,此刻街上的路人一见天彪帮的阵容,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指不定会血流成河,哪敢逗留,所有人都一溜烟跑光了……   熊大炮回头看了没发现罗景的影子,刚要训斥两声就看见堂口跑出来一个瘦小之人,最为显眼的就是其肩上的那把大剑,足足比其本人还大。   “罗景!你这傻逼到底在搞什么?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一个,误了八太太的大事你担当得起吗?”熊大炮指着罗景的鼻子大骂起来,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以前你不是很能耐很嚣张吗?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熊哥我……”   “给我闭嘴!再说下去那小子跑了我唯你是问”罗景刚要解释便被熊大炮打断,罗景只得识趣闭口不言。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宝花街,熊大炮走进布庄没一会又走了出来,率领众人往钟戏生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话说钟戏生和宁娥从布庄出来后,便雇了一辆马车回了钟府,钟戏生却让宁娥回钟府自己在半路下了马车,慢悠悠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其实刚才在布庄出来就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毕竟能在宝花街开得起布庄的哪一个没有点势力和背1景,所以他赶紧让宁娥先回钟府,他倒要看看这布庄老板妹妹背后之人是谁。   “咦?人呢?”熊大炮带着一干小弟刚跟上钟戏生,见对方正悠哉悠哉的在大街上走着,并且还往人少的地方走去,这刚好是他们所想要的,虽然在大街上砍人他们也没少干过,不过帮主先前就警告过他们上面正在严打压地下势力,让各堂口手下的帮众都安分点,如若不是八太太担保不会有事他们还真不敢来。   熊大炮本来打算等对方在走远一点在上去围堵,没想到走到这里对方就没影了   “你们是在找我吗?”正在这时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个人,正背对着他们懒散的躺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含着根草,翘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等等……”钟戏生的突然冒出让熊大炮起了疑心,连忙制止了手下,他可不相信对方会傻到坐在这里等他们,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其中肯定有诈,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四周,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悬着的心才刚落了下来又听到对面之人说话了:   “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这里又没有陷阱……”   对呀!对方都不怕自己怕什么?自己一方这么多人怎么反倒怕他一个?不过为了小心谨慎他还是决定先探探对方虚实,毕竟这年头人多没有啥用,内力境界才是王道,十个普通人也打不过一个淬体境的强者,虽然这些手下要比普通人强得多,不过和淬体境的强者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小子!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识相的就把东西都还回来,并且赔偿个三万五万两或许我还能考虑放你一条生路”熊大炮站在远处说道,他可不相信对方说没有陷阱就真的没有陷阱,谁知道这句话会不会也是陷阱,所以熊大炮只得隔着好远和对方对峙着。   “去抢吧!三万五万?你们的胃口还真大”钟戏生不急不缓的回道,这些人还真贪心不足蛇吞象,不过自己刚才拿的布匹貌似也不少……   “哈哈哈……胃口大?那也只能怪你不长眼睛,得罪你不得罪不起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天彪帮……”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谁他吗知道你是谁,你自己都不知道还问我,瞧你们这熊样,还有事没事?没事我走了……”。   “妈了个巴子!”这句话彻底把熊大炮给激怒了。他最忌讳别人说到“熊样”两词,可能和他叫熊大炮有关吧。   “罗景你上”熊大炮把罗景推了上去,没办法,谁让你以前经常刁难于我呢,只能让你去当炮灰了探探对方的底了。   “熊哥……我……”罗景现在才知道刚才为什么熊大炮要带上自己了,心中苦涩一笑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去,不过一想到此事如果干得漂亮就会得到八太太的赏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害怕他小小一个熊大炮?罗景瞬间充满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人肩上正扛着一把三尺宽,一丈来长并且剑身金灿灿的巨剑朝钟戏生冲了过去,一副誓要将敌人手刃于此,不死不休的架势,众人都惊讶得下巴掉到了地上,就连后边的熊大炮也呆诺木鸡了,难不成吃了伟哥?这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的罗景吗?   “小贼,拿命来!”罗景冲到钟戏生的身边,挥舞出邑郡有名的圆舞三六斩,单手握住剑柄往天上捅去,一个大回旋踢跟着巨剑往对方身上斩去,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面孔,俊秀的脸上充满笑意,嘴角慵懒的微微上扬。更让他哭下不得的是,对方竟然还以很傻很天真的眼神看着自己,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坑啊!不带这样玩人的……   “罗景你搞什么?砍他妈的!往死里整”熊大炮见罗景上去一阵耍酷在紧要关头出剑之时却没了下文,更没有见到传说中的血肉横飞。   罗景扭回头哭丧着脸对熊大炮吼道:“去你妈的!你这么不上啊!破体境,传说中的破体境强者。”   “什么?破体境?他是破体境我还是先武天镜呢,你是猪脑袋还是脑袋被门挤了?邑郡哪来那么多破体境的强者。”不是他不信,而是破体境那一个不是威震一方,跺跺脚邑郡也会震三震的人物,谁会闲得蛋疼没事去一布庄抢劫。   见罗景哭丧着脸走回来,熊大炮暗骂了一声:“没有的东西,回去挑大便吧”。   一把拉开身上的披风,露出六块结实的腹肌,肚子上还有一条狰狞的刀疤,手指轻轻划过刀疤抽出腰带上的双剑。天彪帮的众人见堂主的副手熊大炮要亲自出手,便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站在其身后,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亲眼见到淬体境强者级别的战斗,这对自己境界的突破也是有益处的。   就在熊大炮打算亲自出手时,却听见对面椅子上的钟戏生淡淡的声音:“阁下看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出来了第十九章雷天彪之邀   钟戏生的话语刚落,只见屋顶上站着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中年,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面相普通,普通到很难让人记住,负手而立,身上没有任何半点内力波动,如果不是钟戏生修炼了葬木决对细微事物比较敏感的缘故,指不定还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感受到对方身上压制着那股惊天的煞气。   淬体境巅峰!何谓淬体境巅峰?就是已经处于内力境界淬体境的最高度半只脚踏入破体境。   一见到这紫衫中年钟戏生立马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当天在无情冢遇见的邑郡第一青年才俊,有着天之骄子之称的长孙谦心,也只有他才能让钟戏生隐隐感受到威胁。   “堂主!”天彪帮的帮众一见站在房顶上的紫衫中年连忙对着他行礼。   熊大炮更是收起手中的双剑,上前单膝跪地抱拳满脸崇拜的道:“熊大炮参见堂主,不知堂主亲临有何吩咐?”。   他就是青龙堂的堂主?那个自李堂主死后帮主雷天彪新任命的青龙堂堂主?眼前的紫衫中年给钟戏生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强!比李堂主以及自己这些叔父伯父之流强太多了,恐怕用不了多少时日便会突破到破体境。   而晋水国只有破体境的武者才算得上真正的强者,才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一类人,因为和淬体境以内力淬炼身体不同,所谓的破体,就是破体境强者往往已经摆脱了身体的局限性,发挥出比淬体境更强大的战力,举手投足间蕴含着莫大的威能。   看来今日不免一番苦战了,想到这里钟戏生的手轻轻按在软剑上。   “果然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昔日被钟府遗弃的少爷竟然有这般胆识”紫衫中年一跃而下,落在天彪帮众人前面,虽然如此高的距离钟戏生自问也能竟能做到一声不响,不过对方竟然连地上的灰尘都没有荡开分毫,与他跃下的速度相比不免太突兀了点。   这就是半只脚踏入破体境强者的实力吗?未免也太恐怖了点吧,钟戏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堂主,这种小杂毛交给属下就可以了,不敢劳烦堂主亲自出手。”熊大炮还是一如既往的恭谨,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崇拜之色,对强者的崇拜。   紫衫中年顿了顿淡淡的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说罢留下一脸震惊的熊大炮往钟戏生走去   一句“你不是他的对手”一直回荡在熊大炮的脑海里,虽然让他很不解不过却没有半点质疑的意思,仿佛在他的眼里堂主的话既是圣旨也是真理,硬是生不起半点忤逆之意。   钟戏生和站在前方三丈外的紫衫中年瑶瑶相对,突然一只手按在剑柄上朝对方冲了过去,你要战老子便奉陪到底。不过在见到对方身上挂着一枚玉佩之时中钟戏生连忙放下手中的软剑,舞起钟府的啸天烈日掌,和钟府老三使出来的啸天烈日掌掌心为红色不同,而钟戏生的却是绿色。   紫衫中年双眼露出凝重之色,钟府的绝学烈日掌的威能他是知道的,这套掌法以霸道刚猛著称,当年钟老爷子被当今陛下封为镇远大将军,亲自披甲上阵凭借这套掌法在上百次战役中所向披靡,更是挥军百万南下,直挺南疆腹地,把敌国连连击退,不但收复了被侵占的国土,还为晋水国扩充了近四分之一的版图,在晋水国立下丰功伟绩这是人所共知的。   据说晋水国的邑郡曾经就是南疆敌国的城池,后来被钟老爷子率兵攻破,当今陛下恐其功高盖主,遂以防止南疆敌国北上为理由派他长年镇守邑郡,最后直到死去,不过这些秘辛只有少数人知道,当然了,其中的真假还有待考究。   只见紫衫中年不紧不慢的掏出腰间的折扇,这是一把白色的折扇,扇叶中并没有任何的图案或者文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看钟戏生双掌已经袭至眼前,对方“唰”一声单手持扇挡在身前。   钟戏生并没有把对方的傲慢放在心上,毕竟这种级别的强者有点叼很正常,把气海中的一丝法力通过经脉灌输到双掌上,这一掌目的只是在于试探罢了,他到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有多少斤两这么叼。   “哼!不自量力”熊大炮见钟戏生率先朝他们堂主掠去,眼中露出轻蔑之色,在他看来以自己进入淬体境二十多年的境界不过是勉强能接下堂主的一击,更何况眼前这少年,让自己偶像亲自出手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他已经在想等下一刻钟戏生被他们堂主秒掉以后他一定要上去鞭尸泄愤,让对方知道傻不拉唧的跑去挑战淬体境巅峰境强者的下场有多凄惨。   不过接下来恐怕要让熊大炮失望了,只见钟戏生双掌击在白色折扇上,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从碰撞之处朝外扩散,把四周的灰尘都荡开,天彪帮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几步,远离两个人交战的范围,生怕被双方交战的强大余威波及到。   钟戏生一个趔趄倒退了两步,虽然试探的结果超出想象之外,好在还不算太离谱,因为自己也没用尽全力,他估计对方也一定好过不到哪里。   看了眼紫衫中年,钟戏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见这货还不紧不慢的用手中那把折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丝毫不在意手中的折扇已经七零八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难道这货还有洁癖不成?哎!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刚才他本来想利用空虚剑诀的速度和威力打他个措手不及,不过无意中看到他身上的那块写着“天宝”的玉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天彪帮的新堂主竟然挂着天宝上人的玉佩?这点还真耐人寻味了,莫非雷天彪和天宝上人实际上是同一个人?那一切也都说得通了,毕竟宁老头的事实际上是这俩个老家伙自编自导的。   “阁下是天宝上人的人?”钟戏生打断了紫衫中年手中的动作问道。   紫衫中年闻言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的道:“呵呵!钟少爷说笑了,天宝上人是鄙帮帮主的至交好友,在下私底下也和经常和天宝上人请教一些习武心得,若说我是天宝上人的人也不为过呀,毕竟在下也算是上人的半个弟子”。   遮遮掩掩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钟戏生露出不屑之色,再次抬起双掌,准备以雷霆之击把这洁癖狂秒掉再说,不过对方却抛出话语道:“钟少爷,我们帮主想请你到聚星楼一聚,不知钟少爷能否赏脸?也好让在下回去有个交代”。   “没空!”狐疑的看了眼紫衫中年,这雷天彪抽什么风了想要见自己?不过钟戏生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指不定是个鸿门宴之类的等着自己呢。   “哦?以钟少爷的身手难道还怕了不成?”紫衫中年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嘴角对后面的天彪帮众人扬了扬,摇了摇手中破烂不堪的折扇,一副悠然公子的模样。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这种小把戏对我没用,再说了,你真以为就凭你后面的这些个小瘪三就能拿下我?呵呵……”钟戏生说完收回双掌,自顾自的摆弄自己的手指。   紫衫中年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不过钟戏生的这番话却激怒了旁边的熊大炮,他双眼此刻都快要冒出火来,吐了吐胸口的闷气,先前说被钟戏生说熊样就差点让他暴走,现在又说他们是瘪三,这对于一个武者还是淬体境的强者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熊大炮,你对我说的话有何见教?”见熊大炮一脸煞气的走了过来紫衫中年淡淡的道。   “禀堂主,没有!”熊大炮刚对上紫衫中年的眼睛立马低下头。这就是实力,淬体境巅峰境界的实力,可以让一个人生不起任何忤逆的念头。   “没有你站出来干嘛?打酱油吗?还不快退下。”紫衫中年把熊大炮呵斥下去后又对钟戏生道:“帮主让我给钟少爷你看一件东西,相信钟少爷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紫衫中年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盒,上面贴着不知名的符咒,和普通符咒不同的是,这张锦盒上的符咒上的纹路较为晦涩和深奥,不光如此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这符咒上惊人的能量波动,一股自己熟悉的能量:法力。   钟戏生咋了咋舌,没想到仅仅用来做封条的符咒就这般奢侈,那锦盒里面的东西就更加不得了了。   随着紫衫中年慢慢揭开锦盒上的符咒,一股精纯至极的灵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腑,这可比空气中蕴含的天地灵气精纯浓厚得多了多。   “你们雷帮主真是太客气了,你说请我吃个饭也用不着送礼啊,哎!真叫伦家为难呐!既然盛情难却,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下次不为例哦!倘若谁还跟我这么见外又是送礼又是请吃饭的我跟谁急”钟戏生刚一见到锦盒里的东西急忙打个哈哈接了过来,不动声色的放进袖子里,那叫一个快啊,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收入囊中。   此举却让紫衫中年瞬间石化了过去,貌似自己没说要送给他吧?让他看看怎么一眨眼就没了呢?还盛情难却?见过无耻的人,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第二十章天宝上人   钟戏生先前就已经猜到对方并不是真的要杀自己,而是另有目的,如若不然刚才对方完全可以在接下自己的一掌后立即反击,但是对方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吃了个暗亏还若无其事的去拍打掉身上的灰尘,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只是在试探自己罢了。   “咳咳!”钟戏生轻咳了声接着道:“堂主请吧!”。   紫衫中年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那……”。   紫衫中年刚想比划什么却见钟戏生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的往前走去,完全没有拿了人家东西的觉悟,紫衫暗叹了一声跟了上去,谁能想到这家伙完全不安套路出牌呢,还稀里糊涂的让这么贵重的东西被其拿走,不过现在有求于他暂时还不好和对方翻脸。   钟戏生心里冷笑了一声,晃着八爷步走在大街上,后面还跟着天彪帮的一干人,时不时引来路人鄙夷之色,这种事情在邑郡已经见怪不怪了,一个富家子弟带着几十个家丁招摇过市,欺压百姓每天都在发生,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在邑郡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有钱有势之人。   紫衫中年和钟戏生并排走在一起,感受到四周各种鄙夷各种火辣辣的眼神,时不时还会有人朝他们吐口水,那张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脸憋得通红,我擦!这太他妈的丢人了,自己堂堂淬体境巅峰境界,半只脚踏入破体境的强者,不但被人当作富家恶少的跟班,还他妈的从街头一路被鄙视到街尾。   他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路狠狠压制住自己的暴脾气,生怕会忍不住直接把对方撕成两半,直到见到前面聚星楼的招牌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摆脱这货了。   “钟少爷,帮主正在里面等你”紫衫中年顿了顿,回头对钟戏生道。   钟戏生闻言抬头看了看,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着:聚星楼。这是宝花街上的一家酒楼,最显眼的莫过于楼上挂着的两个巨大灯笼,火红的颜色格外引人注目,不过酒楼此刻却没有人进出,想来是被雷天彪给包下了。   “啊?到了?那进去吧!”钟戏生跟着紫衫中年走进了一楼,一脚踩在柔软的红色地毯上,空气中还飘零着清幽的香味,颇有格调的装饰处处都透着此家酒楼的不凡之处。   刚一进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略暗的烛光让人可以情不自禁的想要褪掉外面的伪装,掩饰掉内心脆弱的一面,释放出人本性中原始的冲动,怪不得会有这么多人留恋于酒楼妓院这些风尘之地,就连许多当世的大文豪大诗人都对这些地方情有独钟,流连忘返。   紫衫中年见钟戏生这副模样轻蔑的笑道:“第一次吧?”   “恩!”钟戏生想也不想的道,这也没什么好掩饰的,是不是第一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这家酒楼是我们天宝……我们天彪帮的产业,每年可以给我们带来近万两的银子,除了酒楼外,整条宝花街差不多都属于天彪帮的产业,其中包括怡红院、春香院……”   钟戏生咂了咂舌,一个聚星楼一年就可以带来近万的数额,如果再加上整条宝花街这些什么七院八院的以及隶属于天彪帮旗下的所有产业,那这雷天彪身家该有多厚啊?都快成邑郡首富了吧!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现在钟戏生才知道不管长孙家怎么加大力度打击地下势力始终都不能彻底消灭他们,你想啊!人家这么有钱,每年往太守府送个几十万两银子谁他妈还愿意打他呀,这不是断自己财路嘛!从上次兵困钟府之事他就看出长孙风鸣是一个极有野心且又贪得无厌的人,官匪勾结这种事很正常,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就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插手邑郡的黑道大捞一票呢?不过想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同于常人的道路,自己所想的便只有修炼,修道成仙才是自己穷极一生所要追求的目标。   跟着紫衫中年上了二楼,穿过长廊来到一间雅阁前,钟戏生却眉头一皱,里面正传出剧烈的喘息声和让人麻到骨子里的娇喘,床榻撞击传出各种声响,显然里面的两人已经到了最后冲刺的阶段,紫衫中年尴尬的停了下来,回头见钟戏生脸上并没有多大反应,迟疑了下便轻轻的敲了敲门。   “帮主,人带来了”紫衫中年说完恭敬的退到一旁,和刚才各种装逼做作的模样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只听见屋内的两人声音戛然而止,一声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带他进来”。   我擦!架子这么大,钟戏生才不管他妈的什么帮主不帮主的,“啪!”一声一脚直接踢在门上,顿时两扇门碎成无数木屑,钟大少迈着八爷步走了进去……   “你!……”紫衫中年没想到钟戏生会如此放肆,若不是帮主曾吩咐过不要为难他,自己刚才早就一掌秒了他,哪能轮到他在这撒野,他妈的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一位淬体境巅峰强者的权威。   握了握拳头,紫衫中年往前跨了一步双手朝钟戏生后背掠去,发现对方并没有理会自己,这让他更加抓狂,自己何时被人这么无视过,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击出的双拳不由得快了几分。   双拳未至凌烈的拳风已经袭来,感受到背后的凉意,钟戏生回头对紫衫中年笑了笑,紫衫中年心中一凛,一股莫名的危机笼罩在四周,想要收回双拳已然不可能,索性把自身所有的内力全都内聚到拳头上,他到要看看这个号称钟府“废物”的少年有多少能耐,竟让帮主如此看重。   突然一只掌心为绿色的手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猛的和紫衫中年的拳头碰撞到一起,不过和紫衫中年想象中击穿对方后背不同的是,自己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这还没完,钟戏生往前一跃在对方落地之前单手扣住他的脚拉了回来,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紫衫中年直接跪着向雅间撞去……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前一刻紫衫中年刚扑上来,下一刻就已经被钟戏生踢出去,现在撞击所产生的强大冲击波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而整个雅间四周的墙壁也纷纷倒塌,原本封闭的雅间此刻却在一片废墟中一览无遗,紫衫中年只觉胸口一阵燥热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自从修炼了葬木决以来,钟戏生不管是速度还是反应能力以及力量都已经能和普通淬体境武者抗衡的地步,这还是在没有使用法力和剑术的情况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实力和破体境强者还有多少差距,传言中雷天彪就是破体境强者,今日他倒要看看传说中吊炸天的破体境强者到底有多强。   钟戏生看都没看匍匐在地一脸不可置信的紫衫中年,摆起阔步走进了没有墙壁的雅阁内,丝毫不顾忌躲在床上尖叫的女人,找了个位置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上下打量着床上的一男一女。   这个男人,准确的说因该是一个要死的老头,因为对方好几寸长的眉毛已经白如雪,眼睛里透出的神情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对方童颜鹤发,面色红润,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老死之人,异常矛盾的情况却同时发生在眼前这老头的身上。   “我是叫阁下天宝上人好呢还是雷天彪呢?”摆置着他那比一般人要纤细修长的手指,钟戏生淡淡的道。   “你先下去,叫人准备上好的酒菜,我和贵客有事商谈”这童颜鹤发的老者对躺在床上的女子道,随后又回过头对钟戏生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叫我天宝上人”。   四目相对,两人都会心一笑,没一会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一个个漂亮的女子舞动着娇躯头上顶着一壶壶美酒一盘盘佳肴走了进来,看了眼这些只薄莎遮体的女子,她们头上的这些菜肴钟戏生还能认出其中的几样,有观音赐子、阳春白雪……还有很多则都是钟戏生没有见过的菜式,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远处的紫衫中年也站了起来,走到了天宝上人的身后,看向钟戏生的目光满是歹毒之色。而天宝上人仿佛没事人一般,也没有追究对方的意思,看来这紫衫中年对自己出手多半也是受到天宝上人的授意。   天宝上人象征性的举起酒杯对钟戏生抬了抬,钟戏生嘴角微微扬起,举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烈酒下肚,在肠胃里仿佛沸腾了一般,“唰”一股燥热袭遍全身上下每个地方,紧接着这股燥热又如同涓涓细流般温润着体内每个角落,惬意,舒服……   “酒是个好东西……”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今朝有酒今朝醉……”钟戏生眼神迷离,摆置着手中的酒杯,这才几杯下肚,他就感觉到全身轻飘飘的,就连思想都变得迟钝了许多。   天宝上人给身后的紫衫中年使了个眼色,紫衫中年冷哼一声又给钟戏生斟满了一盅酒,并轻声道:“钟少爷,你喝多了第二十一章灭元三清阵   “呵呵!我当然没事,天宝兄,有些事切莫过于执着,放下即自在……”。钟戏生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傻愣愣的笑道。   紫衫中年露出不屑之色,在天宝上人的示意下又给钟戏生满上了一杯。   “钟少爷,上人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钟戏生从酒菜端进来开始就在自顾自的喝酒,既不问天宝上人请他此来有何目的,也不提半句与方才送他那锦盒有关的东西,这让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派不上用场,就如同憋着屁一般难受。   倘若再让对方在喝下去就真的啥也问不出,一想到这天宝上人就连忙开口。   “哦?上人请说……”钟戏生被他的话给吸引了过去,努力的睁开那万般沉重的眼皮。   “以钟少爷和历家的关系,为何还要屈就于小小一个钟府呢?钟府对你们母子的所作所为我也是略有耳闻,要说您对钟府有无法割舍的感情上人我是万分的不相信”天宝上人看着钟戏生缓缓说道,想要从对方脸上找出破绽,不过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他发现这货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呼噜打得比炸雷还响,啥都没听进去。   “历家?有意思!呵呵……”而整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的钟戏生嘴角扬了扬,又打起了呼噜……。   “义父,怎么办?依我看他压根就和历家没有关系,不如让孩儿杀了他”紫衫中年眼中闪过一抹厉光,三番两次在钟戏生手中吃瘪让他几近暴走,怎么能错过如此良机。   “紫儿不可!……”天宝上人连忙上前拦住他,生怕紫衫中年把钟戏生给伤着了。   紧接这天宝上人缓缓的道:“上次听青龙堂旧堂主的心腹罗景说,这钟府老七会妖术,一掌便打死了他们堂主,义父起初也很纳闷,这钟老七没有内力在邑郡人尽皆知,怎么可能打死进入淬体境几十年的李堂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号称钟府废物,被遗弃的少爷是个修炼者”。   “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要让你带着一块灵石去送给他的含义,倘若他认出来那么必定是修士,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尽管此子法力低微,灭杀他对义父来说易如反掌,不过让义父所顾忌的却是他背后的势力”   “经义父神识一探从此子体内的法力较为精纯,仅有的几丝法力较一般的散修要浑厚得多,由此可以推断出其背后一定存在着某个修仙家族或者修为高深的修士,要知道散修是不可能有那么多灵石供其凝练出这么浑厚的法力”   “那难道就任由他在咱们地盘嚣张跋扈?”紫衫中年愤愤的道,摸了摸被钟戏生踢中的胸口,此刻还在隐隐作痛,要不是自己武力境界已经到淬体境巅峰,指不定刚才就给他踢残了。   “即使他和历家没有关系现在我也不打算杀他,留着对我有大用,此事若是成了,到时候我就天彪帮就交由你掌管”天宝上人对紫衫中年允诺了好处,又把三只小旗扔给对方。   “喝了这么多我掺有蚧舌草的烈性酒,还真以为是白开水呀,紫儿接着阵旗,趁他还没醒来赶快布下灭元三清阵”天宝上人心里冷笑了一声走了过去,不过却发现原先钟戏生的座位上空空荡荡的,哪还有钟对方的影子。   “这……人呢?”天宝上人一惊,连忙四处望去,只见一个白色粗布衣服的少年正坐在对面摆置着他的手指,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天宝上人,你胆子不小嘛!连本少爷你都敢动”钟戏生戏谑的看着他,尽管他们先前说的话都是背对着他,不过修炼了葬木决后的钟戏生感官是何等的敏锐,把他们说的话给听了七七八八。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天宝上人仿佛看见怪物般看着钟戏生,这蚧舌草可不是普通的毒药,那是修真界专门用来对付修士的,可以让修士法力暂时失效,为此他还下了血本才和别人交易到足以对付两个修士的剂量,现在见到对方还活泼乱跳的,天宝上人咬牙切齿起来,恨不得杀了和他交易的修士,他妈的现在假药咋这么泛滥?   “呵呵!……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钟戏生把手中的一张纸条丢给了对方,而此刻紫衫中年警惕的看着天宝上人向钟戏生走去。   这纸条是今天紫衫中年打开锦盒后另一只手偷偷递给他的,上面写着:小心!酒有毒。   不过钟戏生为了不引天宝上人怀疑,才和紫衫中年在雅间外上演了刚才的一幕,当然了,钟戏生承认自己是有公报私仇的成分在里面,谁让那货没事耍鸡巴帅。   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帮紫衫中年对付天宝上人,他没这闲功夫,而是为了锦盒里面的那东西……   “好!好!……”天宝上人接连说了还几声“好”便盯着紫衫中年一步一步向其走去……   “你不要过来,你这个恶魔,你不是人,给我滚……”紫衫中年满脸惊恐,慌不择路的朝外面逃去,不过天宝上人早一步就已经行动,往前一步拦住对方的去路,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准确的说应该是看着钟戏生,那眼神仿佛一个几百年没弄过女人的流氓看见赤身露体的美女一般。   见天宝上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往自己走来,紫衫中年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尖叫连连“不要!钟少爷,救我,我不想死在恶鬼的手里,不要被他……”。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在紫衫中年的身上,原本各种耍帅的他此刻却变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无力的瘫软在地,也不知在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宝上人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两人喘息的机会,往钟戏生这边掠来,别看他七老八十的,速度却奇快无比,钟戏生刚要有所行动就见到紫衫中年已经被击飞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强大撞击之力撞出了三丈外,一个趔趄才站稳脚跟。   天宝上人露出残忍的笑意,全身上下变得通红无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一股滂泊的威压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练气一层!”钟戏生还能勉强抵抗住这股威压,从锦盒中里的东西他就猜到天宝上人是修炼者,没想到对方竟有练气一层的修为,他神识不能外放,不过却从其身上释放出的威压猜了出来。   所谓的“神识”就是人的意识的延伸,可以替代感官,放出体外的距离和修为有关,修为越高则放出的距离越远,范围越广。   天宝上人的实力绝对强过自己十倍以上,和世俗界内力不同的是,修士进阶要比内力的突破困难得多,当然了,战力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此刻钟戏生额头上已经滴下豆大的汗珠,目前他仍停留在感应天地灵气的阶段,并未进入炼气期,恐怕也不能在一个练气期修士释放出的威压下坚持太久。   “天宝上人,你杀了我就不怕厉家不死不休的报复吗?”虽然不知道这个厉家是什么来历,不过刚才听到天宝上人的口气还蛮忌惮的,此话一出,威压骤然一减,才刚喘口气,这威压又瞬间激增,比起刚才更加凶猛、狂暴……   “厉家?那就更留不得你了,安心的去死吧!”天宝上人往前跃了上来,从系在腰间的一只精致的袋子里取出七只小旗,接着跳到空中把一只旗插到钟戏生的一侧,当把所有小旗都摆放完毕,天宝上人双手掐决口中念念有词……   我擦!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以为搬出厉家对方会顾忌一番,没想到引来的却是杀人灭口,一听天宝上人口中念的都是一些晦涩的词,钟戏生就头皮发麻,太碜人了!这是大招教秒人的节凑啊!难道今天自己要嗝屁了?   钟戏生挣扎了下便摆脱了威压的束缚,双手化掌往天宝上人劈去,这还没完,双脚步伐不由得也加快了几分,往外面窜去,他可不想呆在这什么灭元三清阵里面。   天宝上人见一只绿色的手掌朝自己门面罩来,没有理会反而对这钟戏生诡异一笑,加快了施法速度。   令人吃惊的是,当钟戏生的双掌刚要击中对方,他自己却发现双掌越来越缓慢,原本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能击中对方,可这都半天了还没到头,慢也就算了还他妈的往外偏,当对方施完咒钟戏生的双掌已经击到左边去了。   七只小旗以玄奥的角度摆列在四周,一层灰蒙蒙的光芒把钟戏生罩住,这些灰芒飘忽不定,没当钟戏生想要走出灭元三清阵时这些灰芒又会出现在身前,难缠之极。   “哈哈哈……”天宝上人见钟戏生已经呆若木鸡,以及那张充满邪异之美,此刻嘴角却狠狠抽搐的脸,嘴张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钟少爷,灭元三清阵的威力怎么样?虽然是静幻宗护山大阵的简化版,仅有原阵法的百分之一的威能,不过困住你还是绰绰有余”。   钟戏生收回下巴,他惊讶的不是这灭元三清真的威力,而是修真界竟然有这么神奇的阵法,还有对方腰间的那只小袋子,这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原本以为修士只要把修为提高就可以了,没想到这些阵法,法宝都是修士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能为修士带来成吨的助力,现在又听到那什么静幻宗的,这才彻底的认识到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罢第二十二章夺舍   “你到底想怎样?”钟戏生挪了挪脚,发现不管怎么移动,脚总是会往别处无规则偏移,根本就走不出去,索性今下心来,既然对方不杀自己那么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桀桀……”天宝上人抬起头诡异一笑,拉开身上的长袍,露出一幕让人倒胃的画面,血淋淋的肚子里空空荡荡,体内的器官全都不翼而飞,只有一条淌着黄水的肠子盘成一团,四周还挪动一条条白色的寄生虫,散发出阵阵恶臭味……   “我去你大爷!”一阵恶臭扑面而来,视觉上的冲击让钟戏生胃里一阵翻滚,更是没忍住直接把昨天吃的米饭吐了出来。   天宝上人把长袍放了下来,只见对方巨大的喉结动了动,咽下了一口吐沫,发出“咕!咕!”的声音,贪婪的看着钟戏生,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划做出揉捏女子身体某部位的动作,那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无意中得到血魔道秘法腐尸泣血功,修炼此功每隔七七四十九天身体便会腐烂一次化为血水,当把全身每个地方都化成血水便可以突破到练气二层,我八十岁才开始修炼这么门秘法,奈何寿元将近却还未能突破到练气二层,只要突破到练气二层便能增加十几年的寿元,我不甘心!”天宝上人咆哮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能修炼到练气二层甚至更高,而练气二层近在尺咫的我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寿元殆尽,最终化为一杯黄土,我不甘心……”   “拜托!你走火入魔了好不好”钟戏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他妈的不甘心就去修炼,跑出来恶心人这不是有毛病吗?这人怎么修炼修成这样……。   天宝上人仿佛没有听到钟戏生的话,眼中凶芒毕露,接着自言自语的道:“我几经艰辛,终于找到了加快修炼的办法,就是用活人来血炼……”   我擦!倒八辈子血霉了,别人才刚研究出来血炼之法便给自己碰上了,这概率也太高了吧?   “不过普通人根本不适合血炼,除非要太阴体质或者天阴体质的人,你知道吗?这太阴体质和传说中的天阴体质是何等的稀少,整个邑郡太阴体质的不过只有一个,更别提传说中的天阴体质。”   “在一次外出寻找这两种体质之人无果回来之时,我无意中发现了天阴体质之人,一个姓宁的小丫头……”   怪不得!钟戏生开始就觉得不可能,如果普通人都能用来血炼,那么对方的修为就不会一直停留在练气一层了,原来血炼需要的只是这两种体质的人,呵呵!没想到宁娥这丫头竟然是天阴体质,也不知道天阴体质的人有何妙处?   “那你怎么知道谁有这种体质?”对方说的那个拥有太阴体质之人不会是自己的吧?想想钟戏生便打消了这个猜测,指不定天宝上人是对宁娥被救这件事怀恨在心,才一心想要除掉自己的。   天宝上人突然盯着钟戏生半天才说大声道:“你不是邑郡厉家的人。”   “何以见得?”尽管表面上钟戏生还风轻云淡,内心却焦急无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感觉到灭元三清阵灵力波动隐约有了不稳的迹象,他现在只求先把这家伙拖住,再想办法脱身。   “厉家身为邑郡仅有的唯一修仙家族,存在年代久远,如今依旧屹立不倒,底蕴自然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   “而你竟连天眼术这种低级法术都不会,刚才所使用的招式完全是世俗界的武功,根本不能和法术相提并论,怎么可能和一个强盛的修仙家族有关系,如今老夫分分钟就能秒掉你,不过,你对我还有大用处……”   “桀桀……桀桀……”天宝上人双目血红,眼角已经渗出泛黄的血水,突然把脸凑了过来,一条血红的舌头猛地一下往钟戏生脸上舔去……   “搞毛逼啊!死变态!”钟戏生快要气炸了,老子堂堂七尺男儿,尼玛被一个变态舔,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邑郡混?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幸亏自己反应敏捷没被舔到,要不是被困在这灭元三清阵里面,钟戏生真想上去按住对方往死里踹……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尼玛太渗人了,钟戏生警惕的退后两步,谁知道这货还有没有更恶心的招数。而躺在墙角的紫衫中年才醒过来一见到刚才的那一幕又昏死了过去,不知道这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该有多大的视觉冲击。   天宝上人往他走了过去,和刚才目露贪婪双眼泛光不同的是,此刻他的眼睛已经渐渐露出清明。   钟戏生见天宝上人往自己走来心里正数着:“一步,两步,三步,还差一点……”他在等,在等对方进入空虚剑诀的攻击范围,也不知道空虚剑诀能不能穿过灭元三清阵,只能赌一把了。   我擦!见对方不走了,而是盘腿坐在灭元三清阵前方,双手抬起,在空中打了个印决,口中吐出生涩的咒语……   一步之遥,就只差一步就能使出绝剑式,这一步现在却如同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生与死的间隔……   随着天宝上人的咒语声,四周的七只小旗飞快的旋转起来,灭元三清阵泛起了蒙蒙的光芒,这些光芒纷纷往钟戏生身上罩去,折现奇妙的图案,时而光亮如星辰,时而黯淡如墨。   “嗷!……”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钟戏生抱头翻滚在地,只见一把把灰蒙蒙的利剑刺向他的头部,这些利剑并非真实存在的剑,而是由阵法幻化而出,专门攻击人的精神灵魂层次。   精神攻击!何为精神攻击?有形破坏的叫物理攻击、而专门攻击人的精神和灵魂层次的叫精神攻击。   像波、音攻击等招数,在效果上跟精神攻击有相似之处,但都不属于精神攻击。   在修真界还有一种特殊的攻击:幻觉攻击。   通常来说幻觉攻击就是用它给对手制造幻觉,把对手内心的恐惧放大,影响他们后面的战斗力,甚至可以让对手心境崩塌,不战而败,这一点和精神攻击类似却不同根。   随着一把把灰蒙蒙的利剑冲击着钟戏生的灵魂,这种不同于肉体上的痛楚,看不到,摸不着,又真实存在,这一会直接让他昏死过去,随后又痛醒过来,仿佛要硬生生的把灵魂剥离掉,让灵魂和躯壳分离开来……   “现在你知道我要干嘛了吧?对!我就是要夺舍。我要重生……哈哈……”天宝上人麻木的脸上一条条皱裂的缝隙纵横交错,开始渗出血水。   “我得到了你的肉身,我就有足够的寿元修炼腐尸泣血功,练气二层……筑基,结丹甚至更高……”   “一功将成万枯骨,到时候什么厉家,什么静幻宗通通都要被我踏在脚下,见证我天宝上人羽化登仙,得偿永生……”   不过钟戏生已经听不见他说的话了,比钻心还痛苦万分已经让他没了意识。   自天宝上人修炼腐尸泣血功以来,除了在找太阴和天阴体质之人加快修炼速度外,还在暗中搜寻一些修为尚未突破至炼气期的散修,因为夺舍只能对修士施展,并且修为一定要比自己低的修士。   这夺舍一生只能有一次,夺过一次便不能再夺第二次,不光如此,夺舍只有很低的成功率,失败了等待的便是死亡。   不到万不得已天宝上人不会选择这条路,寿元将尽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可以等下去,当他知道钟戏生可能是修仙者,便迫不及待的派人前去试探,怕对方背后的势力找他报仇,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想要套出钟戏生的话,甚至还在酒菜里还下了毒,不料自己的义子却出卖了自己,让钟戏生心生警惕。   不过这一切都是浮云了,本以为要颇费一番手脚才能制服钟戏生,这货竟然还是一个修仙菜鸟,竟然把内力用在世俗界武功啸天烈日掌上,这要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笑掉大牙,在得知他和厉家没有关系后天宝上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见时辰差不多了天宝上人停了下来,他可不想让眼前自己唯一的机会落空,撤走了灭元三清阵的阵旗,所有灰蒙蒙的光芒全部消散殆尽……   天宝上人走到钟戏生前面盘腿坐下,“唰”的一声身上长袍脱落下来,露出了一只骷髅架和一滩泛黄的血水,准确的说天宝上人全身除了头和一条大肠外,其他的都已经化为血水,此刻肠子已经千疮百孔,一条条白色的蛆和肠子盘旋在一起,来回挪动……   随着天宝上人的咒语声他的头也应声化为一滩血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不过却从里血水面窜出一团红光,看不清楚样貌,只觉得眼前一晃“嗖”一下没入钟戏生的脑中……   原本天宝上人坐下的位置除了一滩血水外,别无他物,钟戏生则安静的躺在原处,生死不知第二十三章杀回上界,血染苍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戏生意识中一片漆黑,只有中心的地方有个烛光般的光点在漆黑如墨的世界里缓缓跳动,在黑暗的侵蚀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就是这么一个星点在守护着钟戏生最后一丝清明。   突然前方窜出来一团耀眼的红芒,朝这个细微的光点扑来,气势如虹,直吓得这星点左右摇摆,犹如烛光在狂风下般岌岌可危。   因为受到灭元三清阵的精神攻击后,钟戏生的灵魂已经呈极度虚弱的状态,无力应对天宝上人的吞噬,被吞噬方的灵魂强弱直接影响到吞噬的成功率,这也是当初天宝上人为什么不先夺舍而是先困住他的原因。   先利用灭元三清阵特有的灵魂攻击削弱钟戏生的灵魂力量,直到钟戏生不管是灵魂还是肉身都极度虚脱后,他这才使用秘法夺舍,以增加夺舍的成功率,并减少被对方灵魂反噬的几率。   意识中钟戏生的光点被红芒强大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不过这小光点也不是省油的灯,略一迟疑便主动朝红芒扑去,这是一场只有生和死的搏斗你说他能不雄起吗?被吞噬了,死。反噬了对方,生。   弱小的光点扑上去几个回合后开始力不从心,后劲不足,终究还是不敌被红芒,被一口一口的吞噬,没一会就已经被吞噬的三分之一,雄起终究还是不能逆袭,革命尚未成功啊。   直到红芒和光点相互撕扯、吞噬了进几百回后,星点已经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而红芒则越发硕壮强大,散发出的光芒也更加耀眼,步步紧逼,紧接着一个猛扑把星点都包裹进自己身体里,斩草除根的道理谁都懂,它可不想给自己留下后患。   当小光点无力回天,绝望的准备接受一切的时候,灵魂深处响起了几声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然天道不公,神灵不佐,那吾便杀回上界,血染苍天……”   “天欲亡我,亡不待夕,我便破天”   “你真正意义上已经杀不死我,只要我意志不灭,我便会生生世世轮回而来,直到踏破铁则。”   ……   一个个声音在钟戏生意识里回荡。   “告诉我这些话的人是何等广阔气魄,何等的胸襟,我岂能因为绝望而沉沦永堕下去”小光点惭愧的想道。   “即使你比我大十倍,百倍,千倍甚至万倍,老子也要让你一口一口的吐出来”钟戏生所化的光点顿时发出刺眼的光芒,甚至盖过了红芒的的光亮,看着眼前庞然大物,没有一丝惊慌,反而像看着没穿衣服般的美女,满脸贪婪……   红芒刚发现不对劲,一见点的模样瞬间打了个冷颤,我擦!这不正是刚才自己的眼神吗?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发现小光点在攻击自己的老二,而且各种无所不用其极,撕拉扯咬尽数使出,对方使出的都是一些防不胜防的下流招式,这下子红芒一直被压制着,毫无还手之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星点虚脱的躺在地上,小光点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小光点,现在已经变得比原先的红芒还大,红芒早已不知所踪,小光点自己都不知道和红芒大战了多少回合,最终才一点一点的吞噬掉对方……   三日后,钟戏生慢慢的恢复了意识,朦朦胧胧间发现脸上有一头面目狰狞的怪物双眼泛之白光在盯着自己看,连忙大叫一声:“哇!”。   这一惊把坐在床边的紫衫中年也下了一跳,三天前,他刚被天宝上人打晕,刚醒了就看到了令人反胃的画面,再次晕了过去,当天醒来发现只有钟戏生一个人躺在地上,而天宝上人已经不知所踪,只在地上只留下一滩血水了,想来是被钟戏生杀死了,他便派人把酒楼给打扫干净,等他醒过来。   “我丢!脸肿成这样还出来吓人,魂都被你吓没了……”见坐在床边的是紫衫中年钟戏生骂了一声。   “你还说,我这脸都是拜你所赐”紫衫中年站了起来愤愤的道,恨不得上去掐住对方脖子往死里掐。   “嘿嘿!下手失误了那么一丢丢……”钟戏生尴尬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当初为了演戏给天宝上人看,直接把这货当成傻逼一般海揍一顿,现在整张脸浮肿得可能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雷天彪已经被天宝上人用于血炼死了,而今天宝上人也死在你手中,你打算怎么做?”紫衫中年坐了下来,手中折扇“唰”的一声打开,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品了口香茗,一脸惬意。   “什么怎么做?该干嘛干嘛,莫名其妙!”钟戏生嘀咕了声下了床,扒下衣架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原来雷天彪就是天宝上人所说的那个太阴体质之人,这种暴脾气还拥有太阴体质?“太阴”字面意思不都是比较女性的词吗?看来体质和脾气的确没有关系,他想起那天在天宝阁雷天彪一巴掌扇飞掌柜的情形。   “这是天宝上人身上的东西,我可没动过。”说完把那只先前天宝上人身上的精致小袋递了过来。   “哦?这什么玩意?”钟戏生接过来抖了抖,随后放进袖子里,这袋子真能装下七只旗子吗?他上次就亲眼见到天宝上人从里面拿出了七只小旗布下灭元三清阵,值得好好研究研究。   紫衫中年对他鄙视了一番跟了出来,先前天宝上人一直以雷天彪兄弟的身份为由插手天宝帮的事务。现在整个天彪帮都乱成一锅粥了,群龙无首啊,他倒好,和没事人似的,拜托!你杀了人家的老大,有点觉悟好不好?   钟戏生下了楼被眼前的阵势吓一跳,麻痹的这几天都快惊吓过度了,只见一楼的大厅里坐满了人,清一色的黑长袍,满脸煞气。   特别是为首的那几个老头,想来应该是天彪帮长老级人物,扛着三四尺长的竹烟筒“嗒!嗒!”的抽着烟,见钟戏生从楼上下来叼都不叼他一眼。   “怎么?你们一个个拉着脸和送葬似的想闹哪样?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钟戏生见他们摆出了阵势,一副高利贷讨债的阵容,先前老子是正当防卫好伐?况且雷天彪也不是我杀死的。   一干长老级人物眉头皱了皱,目光扫过钟戏生落在他后面的紫衫中年身上:“凌不紫,谁家的娃子?不要和我说他就是你想推选的帮主。”   钟戏生狐疑的看了一眼紫衫中年,穿这么紫还叫凌不紫,你他妈这是在逗我吗?不过这些人好像不是高利贷追债的。   “不错,今天请各位长老来此的目的是共同商议新任帮主一事”凌不紫话语一转接着道:“而我眼前的这位钟少爷便是替雷帮主报仇之人。”   “什么?是他杀了天宝上人替雷帮主报了仇?”下面天彪帮众高层一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所有人目光都“唰唰”的聚集在钟戏生身上,有称赞的,有质疑的,更多的则是不屑一顾。   而天彪帮元老级人物中为首的是一名老态龙钟,白发苍苍的老者,苍老的容貌丝毫掩盖不住其犀利的目光,想来年轻时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放下手中的烟筒在几个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凌不紫,你才入天彪帮几天,我天彪帮泱泱大帮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推选帮主了?我雷霆第一个不同意。”   “是啊!老夫和帮主打天下的时候凌小子你还没出生呢。想当年老夫为掩护帮主逃生,手执九尺龙虎铡从宝花街东一路砍到宝花街西,我一路砍一路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钟戏生此刻总算明白了,凌不紫想推选自己做帮主,而这些所谓的长老其实就是天彪帮的几个老顽固,仗着辈分高串通一气,倚老卖老,总以为自己还是曾经威震一方的角色,对新人处处刁难。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天彪帮身为邑郡第一大帮派,而今却是群龙无首,和一盘散沙无异。”   遇到这帮老顽固凌不紫也是一阵头疼,这些人早年和雷天彪一起打拼地盘,成就了如今的天彪帮,虽然现在没有多少实权,不过辈分和威望还在,你奈何不了他们。   “尽管钟少爷年资历尚浅,不过我依然坚信,天彪帮在他的带领下一定会再创辉煌,所以我凌不紫以青龙堂堂主的身份推荐钟少爷成为天彪帮帮主。”   凌不紫这一番话倒是说得铿锵有力,不卑不亢,不过别人不买账,雷霆冷哼一声道:   “凌不紫,不是老夫有意刺激你,帮派是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地方,以他的武力境界……”   “以他的武力境界出去大街上随便抓十个人,这十个人都能动动念头让他眨眼间殒命。”   这时其他元老也开始力挺雷霆:“雷爷所说不错!凌不紫,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他凭什么领导我们天彪帮?又有什么资格带领我们再创辉煌?难道就凭他内力都凝练不出?还是说凭他那颗坚韧不拔的心?逗逼!哈哈……第二十四章九尺龙虎铡   面对一干元老赤裸裸的嘲讽,凌不紫直接被说得哑口无言。   “咳咳!……”   正当大家窃语私议,争论不休的时候,一声轻咳再次引起众人的注意,只见钟戏生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说你们几个老头无非就是在找存在感,好好的一个天彪帮被你们几个食古不化的老家伙搞得是乌烟瘴气,本少爷也没打算接手你们天彪帮。”   凌不紫回头狐疑的看了眼钟戏生,这家伙还能放弃到手的好处?怎么看他也不像那种人。   “不过……我倒觉得凌不紫比较适合做你们天彪帮的帮主,相信过不了多久,天彪帮便会再次诞生一位破体境强者。”   像罗景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天彪帮高层决策的会议的,不过身为青龙堂原堂主的心腹,以前粘的油水可不少,为了拍凌不紫的拍马屁下了血本这才让熊大炮带着他一起进来,方才见钟戏生下楼还在担心钟戏生会找他麻烦,这不,远远的躲在下方人群中。   这时发现有人在见看着自己,罗景心中一惊,顺着来人的目光望去,只见钟戏生对他笑了笑,并给他使了个眼色.   得到钟戏生的示意后罗景站了出来,一看四周坐着的都是天彪帮的核心人物,顿时吓得双腿打颤,不过一想到只要马屁拍得好,飞黄腾达也就指日可待,还怕他熊大炮?连忙轻咳两声壮壮胆子道:   “各位长老,各位堂主,凌堂主为人正直,豪爽、义气……而我们青龙堂在他的带领下实力已经是众堂口之首,凌堂主本人更是淬体境巅峰的武力境界,假以时日便能突破到破体境,成为和雷帮主一般跺跺脚震三震的枭雄。”罗景洋洋洒洒的把所有赞美的词都念了一遍,把拍马屁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凌不紫更是汗颜万分,直接把脸扭到外面,生怕别人认出他。   “淌若让凌堂主做我们天彪帮帮主,带领我们天彪帮战敌对,荡贼寇,走出邑郡,面向全世界,一步一个脚印再创光辉岁月,带领我们大家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罗景说完还得意的瞪了眼熊大炮:“小样!跟我斗,不怕马屁少,只怕拍不好,这可比你这干苦力的强多了。”   “你是那个堂口的?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还不退下。”雷霆打出资历牌,他担心再让罗景说下去那天彪帮年轻一辈会全部倒向凌不紫,到时候就真的无力回天了,毕竟破体境强者可比什么资历辈分重要多了。   “还不滚下去,执法堂的人呢?怎么让低级帮众擅闯决议会,老子当年跟随雷帮主手执九尺龙虎铡从宝花街东一路砍到宝花街西……你们还没出生呢。”   “这……我去……”罗景刚想在说点什么就被轰了下去。   又是这老家伙,钟戏生一听到“龙虎铡”就头大,看来这帮派管理还真不适合自己,其实让这个凌不紫做帮主也不错,一经打定主意他便站起来。   “我赞成凌不紫当帮主,你们几个老顽固不就是想捞点好处吗?到时候我让凌不紫亲自登门拜访你们怎么样?”钟戏生这样说已经很明显了,你们让凌不紫当帮主,改天把你们想得到的好处给你们送去。   “这……”雷霆迟疑了下便不再言语,他之所以和一干长老到这里搅合完全是为了浑水摸鱼,如果能扶持自己的人做帮主就更好,实在不行捞点好处总可以把,此刻目的已经达到,他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不过他担心却是现在钟戏生给的不过是个口头承诺,与到手完全是两回事,这也是他迟疑不定的原因。   “想当初老子手持九尺龙虎铡……”   “去你大爷!”雷霆旁边的老家伙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轰”一声倒飞出去……   这还有完没完了,钟戏生拍了拍手,自顾自的坐下里。事已至此,如果凌不紫还是没有作为的话钟戏生也不打算帮他了,对于一个没有觉悟的人你在怎么帮他也没有用,反而会给自己招麻烦。   随着一名长老被击飞出去,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雷霆更是冷哼一声直接把桌子拍碎,先前一直顾忌钟戏生的实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对方,现在见他竟然在自己的地盘出手打人,这无异于扇自己耳光,要是还不作为的话自己这个长老还怎么在天彪帮混下去?   迎向雷霆犀利的目光,钟戏生毫无兴趣的扭回头,自顾自摆置着自己的手指,淬体境?呵呵!没兴趣。他现在对淬体境巅峰以下已经没有任何出手的欲望了。   “你敢对老夫出手?老夫当年……”被击飞出去的那名长老爬了起来,双腿不停打颤,在场的很多人都有点不忍心了,纷纷指责钟戏生下手太重,这么老的人怎么能经得住这般折腾。   这时凌不紫走了过去,在其耳边说了些什么,没一会似乎两人就达成了某种协议,这长老干皱的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在手下的搀扶下离开了聚星楼。   就这样,天彪帮的决议会结束后凌不紫也就名正言顺的做上了帮主之位。   钟戏生和凌两人走出了聚星楼,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商贩,真是感触良多。天彪帮的一代枭雄雷天彪死在了他自己兄弟的手中,而天宝上人一心想要夺自己的舍,最后反被吞噬掉,果真世事无常呐。   “为什么你要把帮主之位让给我?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天彪帮的人。”   钟戏生没有回答他只是话锋一转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忽然抬头对着天又好似自言自语。   凌不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现在和你凌大爷装鸡巴文艺。   “我之所以把帮主之位让给你是因为我要找一个人……”钟戏生说完往前面走去,留下一脸狐疑的凌不紫。   “找人?找什么人?”   “找一个管钱的人。”钟戏生有时候就在想,凌不紫的确适合做自己的朋友,不过却不同路。   “管钱?”凌不紫更加疑惑了,难道这家伙原本就这么神神秘秘的么?   “对啊!管天彪帮的钱。”钟戏生停了下来道。   “哦……”凌不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是想背后操纵天彪帮,置身幕后,而自己不过是他推出前台的代言人罢了。   想到这,凌不紫不免有点失落,失落原因不是因为自己成为一个傀儡,而是对方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   钟戏生当然看出其心里所想,不过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意,那是,能不笑吗?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也不知道离邑郡首富还有多远。   “凌帮主,钟少爷……”这时聚星楼里跑出了一个人,不是罗景又是何人。   钟戏生一眼罗景这个活宝不由得笑了,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正如他先前说的:马屁不怕拍的少,只怕拍不好。   “你以后就跟着凌帮主吧,不紫刚当上帮主,目前反对的声音还是比较多的,你以后就拿那些对帮主不爽的人开刀,不过那几个老顽固就算了,反正他们已经老了,翻不起大风大浪……”   目前凌不紫还尚未把天彪帮的大权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钟戏生想了想觉得罗景还是值得一用的。喜欢拍马屁的这一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比较有眼色,能投人所好,指不定能在凌不紫巩固权力时帮上忙。   “谢谢钟少爷!谢谢凌帮主!”罗景连连道谢跟在两人身后,独自庆幸当初的选择:在决议会中听钟戏生的话力挺凌不紫。   现在更是下定决心好好替钟戏生办事,从刚才的言语中他就看出其实钟戏生才是天彪帮的幕后掌控者,尤其是当初在西城区的宁老头家目睹了钟戏生精湛的剑术后他就更加坚信这一点。   正如先前那位被打的长老所说的一般,三人一路从宝花街东走到宝花街西,不知不觉又路经上次“打劫”的那个布庄门口。   刚走过去没多远有听到打雷一般的怒吼声:“钟老七!快赔钱。”   自上次布庄老板的妹妹也就是雷天彪的八太太到青龙堂找人想要修理钟戏生一番,这人也找来了不过事却没了下文,这让姐妹两异常憋屈,找人一打听才知道“抢劫”布庄的是钟府七少爷,不过却是被遗弃的少爷,要让她们到钟府拿人她们还真不敢,只得别了一肚子的怨气,每天都要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才解气。   到现在他们都还未知道雷天彪已经死了的消息,这也怨不得她们,就连天彪帮的高层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起初大家都不相信,毕竟以雷天彪破体境的武力境界,邑郡基本上没人杀得了他,不过他却死在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手里。   这不,气还没消就见到钟戏生从眼前悠哉悠哉的走过,满腔的怒火仿佛一下找到宣泄口一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起布庄里的凳子,杀气腾腾的往钟戏生冲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第二十五章诗瑶留字   修炼的葬木决的他感官是何等的敏锐,刚听到有人咆哮便察觉被后有人袭来,和凌不紫不约而同的往一边闪去。   不过罗景就没这么幸运了,“啪!”木凳敲上去直接反弹开来,神情木讷的罗景转过身吐了吐血:“我去你大爷!招你惹你了?”   “啊!!!……”布庄老板见没打中仇人反倒把别人给拍到吐血,心想闯祸了大声尖叫起来。   “闭嘴!我叫你闭嘴,老子还没死。”罗景刚擦掉嘴上的血迹,被布庄老板的尖叫声给吓一跳连忙捂住对方的嘴。   尖叫声倒是把她妹妹给引来了:“放开我姐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绑架她,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雷天彪的八太太……”   不过见到傍边站着的两个人时八太太声音不自然的小了几分:“凌堂主”。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当日她找到凌不紫说有人抢劫了她姐姐的布庄,让凌不紫派人去教训对方。现在见到要教训的人竟然和凌站在一起,而且关系还很好的样子,这下子让她手足无措起来。   “什么凌堂主,是帮主,天彪帮新任的……。”   “算了,走吧!”钟戏生连忙打断罗景的话,其实她们姐妹也挺可怜的,尤其是她妹妹,到现在连雷天彪死了都还不知道,这或许更是一种悲哀吧。   “新任帮主?”八太太脑海里突然如同炸雷一般,联想到很多天都没有见到雷天彪本人,再者以雷天彪的性格怎么可能应许跳出来一个新帮主,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她此刻已经意识到雷天彪可能已经不再人世了。   见妹妹哭着跌跌撞撞跑远了,再联系罗景所说的话布庄老板便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尴尬的看了眼钟戏生,欲要解释什么便听钟戏生道:“以后布庄的租金不用交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闹了这么大的乌龙,到头来对方变成了自己的东家,掌控着布庄的命脉,布庄老板内心苦涩一笑,连忙跟上去。   ……   “然天道不公,神灵不佐,那吾便杀回上界,血染苍天。”   “天欲亡我,亡不待夕,我便破天。”   “……你真正意义上已经杀不死我,只要我意志不灭,我便会生生世世轮回而来,直到踏破铁则。”   想起先前这些在意识里回荡的声音,他迷茫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中?这和自己三番两次进入的杀戮状态又有没有关联?一个个疑问压得他喘不过气,有了窒息的感觉。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初涉修仙途的他对修真界根本就一无所知,更别说解开这些谜题。   钟戏生意识到自己在邑郡或许没有多少时间了,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注定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自己已经不属于这里,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世俗界,一直陪在母亲的身边,他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   理了理思绪,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池诗瑶。自己的这个姐姐,她或许会知道一点,毕竟她们母女也是修炼者,而且修为都很高,这可比自己瞎摸索强多了。   钟戏生支走了凌、罗两人,他则往池诗瑶的家走去,先前池诗瑶的母亲速度太快,他根本就看不清路,只得按照记忆中模糊的路线寻去,不过等他找到原来的那个院子时早已人去楼空。   “大叔你知道这一家人是什么时候搬走的吗?”钟戏生走进了隔壁的院子里,只见一个大汉正在院子里编织竹篮,地上放着好几根竹子和一推刨花,空气中散发着谈谈的青竹香味。   大汉见有生人进来,警惕的看了眼来人,不过见对方到只是问话便回了声:“前几天就已经搬走了”,说完便继续手中的活计不再理会钟戏生。   钟戏生从大汉那里出来,走进了她们母女居住的小院,推开姐姐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床上蓝色秀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头,房间里的装饰倒是和世俗界女儿家的闺房一般无二,简单且温馨。   打开一旁的衣橱,钟戏生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想起当初池诗瑶恐其母发现自己,便让自己躲到这个衣橱里。   “瑶儿,都什么时辰了带呆在房里,娘亲来了还不快出来。”   “糟了!娘怎么来了?怎么办?”   “你先躲到这里来”   “你快点啊!墨迹什么,先躲进去我等会再给你解释,别出声知道吗?”   ……   轻轻的合上衣橱后上面掉下来一个东西,疑惑的捡了起来发现是一份书信。   信中写道:   戏生,或许钟阿姨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你,原谅诗瑶这些年来没能和你相认,也为能照顾好你。   岁月花开花谢,静静的走过,好似是无言的流逝,又何尝不是生命的一场场壮丽流转,在岁月里我们每个人都是故事,在发生在铭刻在飘远……   不甘放下的,往往是不值得珍惜的,苦苦追寻的,往往不是生命所需要的。   ……   诗瑶字。   钟戏生理了理思绪把信封收好,把门关上后便一路回了钟府。   回到钟府后自家的院落后,母亲和宁娥都跑了出来:“你这混小子跑哪里去了?你还知道回来。”   不过心细的宁娥见钟戏生郁郁寡欢的,连忙挽起他的胳膊道:“钟大哥,你回来啦,你都几天没回来了,大娘都担心死了。”   “娘,我没事,进屋吧!”钟戏生笑了笑道。不过宁娥却发现这货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不太正常,顿时俏脸绯红,连忙把头压得低低的。   她上次和钟戏生到布庄去“打劫”一番回来后,每当想起这货和布庄老板娘暧昧的时候就浑身不自在,钟母见她整天总是心不在焉的,作为过来人怎会不清楚?恐怕是在吃自家那混小子醋了,故而钟母一见到儿子回来便不由分说的把他训斥了一顿。   钟戏生吃了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被宁娥打扫收拾重新布置一番,还真比住在外院安逸多了,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把自己的木匣子拿出来。   自从和天宝上人一战以后,他就越发觉得自己太过依赖空虚剑诀了,就拿那天的战斗来说,这哪是什么战斗,如果不是对方想要夺自己舍,那可能就成了赤裸裸的屠杀。   这也是他所说的留在邑郡时间不多的原因,留在世俗界,接触不到修士,就连修士怎么战斗的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得道成仙,他可不想像上次那般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除了修为,法宝,丹药等等对修士来说同样重要,想到这里钟戏生连忙打开木匣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上次听到天宝上人说邑郡有个修仙家族叫厉家,这或许将是走出眼前困境的契机,也不知道厉家在哪里?不过天彪帮身为邑郡第一大帮派,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天彪帮的情报网找到厉家所在呢?一打定主意钟戏生连忙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往外走去。   出了钟府一路来到宝花街,刚进入聚星楼便直接往二楼走去,酒楼老板一见到钟戏生连忙给伙计使了个眼色,这伙计一意会便往天彪帮的总舵跑去,想来凌不紫已经知会过酒楼老板。   没一会凌不紫便带着熊大炮和罗景走进聚星楼往二楼而来。   “进来!”听到敲门声钟戏生放下手中的茶杯,凌不紫等人便走了进来。   “钟少爷你找不紫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凌不紫站在一旁恭敬的道,他此刻也想通了,做不成朋友也罢只要能跟着对方就可以了。   罗景更是沾沾自喜,庆幸当初的选择,熊大炮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毕竟他这种人只要比他强的人他都会打心眼里尊敬,连帮主都要尊敬的人他自然也是不敢有丝毫不敬的意思。   “坐吧!以后在我面前不用太拘束了,我还是比较欣赏先前那个耍帅的凌兄,你们两个也坐吧。”   钟戏生始终坚信一个道理:武力,可以让一个人臣服,但是一味的使用武力只会让这个人越来越抵触,在不知不觉中生出忤逆之意;而投其所好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听到“凌兄”是时候凌不紫还以为听错了,看了眼钟戏生却见到了对方眼神中的真挚,两人相视一笑坐了下来。不过钟戏生还是鄙视了对方一眼,谁让他坐下来之前还不紧不慢的掏出扇子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尘,这洁癖还真让人抓狂。   “我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是想利用天彪帮现有的情报网帮我找一个地方,以及了解一些人的动向。”他现在所担心的还有几个不定因素,一个是长孙府,这个极具野心的太守;还有钟府的管夫人,这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也是极为难缠的。   “找一个地方?”凌不紫疑惑的看了眼钟戏生,不过却没有多问,这一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对!要找的这个地方叫厉家,具体的等会我会和你详述;还有就是派人暗中查探钟府管夫人以及长孙风鸣的动静。”只有把一切威胁到母亲和宁娥的人都抹杀掉他才能安心离开邑郡,去追寻自己的道第二十六章喋血暗杀令   罗景心中一惊:“太守长孙大人?”   “怎么?害怕啦?”钟戏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倒也是,邑郡明面上是不允许一些涉黑涉黄的帮派存在的,这和老鼠见到猫一样的,更别说老鼠主动去招惹猫了。   “不!没有。”罗景头摇得和拨楞鼓似的,他可不敢在帮派幕后之人面前说些不中听的话,如果说眼前这三个人当中就数罗景最为忌惮钟戏生了,毕竟他是那天西城区屠杀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交代了一些细节后钟戏生见天色已晚便回了钟府,罗景打算在聚星楼设下宴席不过却被钟戏生拒绝了,他现在还不宜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回来后刚盘腿坐下没一会便进入了入定状态,慢慢感应着空气中的天地灵气,他现在已经能感受到空气中淡薄的木属性灵气,这可能和他修炼的功法葬木决是木属性的缘故吧。   慢慢引导这些绿色的光点在经脉内运转一个小周天,就这样一丝法力又诞生在丹田内。他突然发现了这些天地灵气中除了绿色代表木属性灵气的光点外,还有一些零散蓝色的光点,既然绿色代表木属性,那么蓝色又代表什么属性的呢?难道是水属性的?   世间的所有物质均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构成。而绿色的灵气代表木属性;红色是火属性灵气;蓝色的是水属性灵气;黄色的则是土属性灵气;最后一种则是金色,金属性灵气。   钟戏生又从袖子里拿出当天天彪上人送给他的锦盒,刚一打开便被里面充沛的灵气吸引过去,这是一颗蓝色的菱形晶块,他能感觉得到晶块里面所蕴含的灵气数量,如果用来吸收炼化的化效果绝对比吸收空气中的灵气快上几十倍不止……   “这就是灵石?”怪不得蕴含的灵气如此之多,原来是修真界用于吸收炼化的灵石。   灵石是修真界的通用货币,和世俗界的银两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灵石可以用来吸收修炼和恢复法力之用。按照蕴含灵气的多少分为几个品级: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和极品灵石。   按照目前的兑换比例,一块中品灵石可以兑换一百块下品灵石;一块上品灵石可以兑换一百块中品灵石;极品灵石乃是传说之物,无人见过。   还有中品灵石和上品灵石因为携带方便,吸收速度比下品灵石快,蕴含的灵气也比低级的多,并且更加精纯等缘故,往往一块中品灵石比一百块下品灵石还要珍贵得多。   此时钟府的另一边,管夫人的房间里。   “娘,家主选举比试的时间就要到了,可是孩儿刚才还见到钟戏生那废物活泼乱跳的,那些人他们是不是拿了钱不办事啊?”钟龙一脸焦急的对着躺在床上的少妇道。   管夫人拉开床帘,露出一双雪腻小脚,葱玉般的小腿,以及大腿根部若隐若现的黑色三角地带。丝毫不顾忌还站在下方的钟龙,身上披着一件薄纱衣从床上走了下来,大片白花花的肉暴露在空气中。   不过钟龙仿佛早已习以为然接着道:“娘,连钟悠然都打不过那废物,您说的那些人行吗?”   “放心吧!娘这次请的不是一般的杀手,而是‘喋血’!”   “喋血这个杀手组织较为神秘,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和底细,如果不是娘曾经和他们组织里的一个人有过来往,怕是也联系不到他们。”   管夫人想起了前些年无意中遇见一个年轻男子,俩人一见钟情,此后管夫人便迷上这个伟岸般的男子。她便背着钟老二和那男子私会幽情,此人不但长相飘逸不凡,床上功夫更是一级棒,各种招式、花样、体位把管夫人弄得是一浪高过一浪,管夫人也就此陷入无尽的爱欲中无法自拔。   可是好景不长,某一天这男子得到家族召唤,让他即刻回去复命。两人自然又是干柴烈火,一点既着,缠绵过后难舍难分之际男子便把自己是杀手的身份告诉了管夫人,并且告诉给她留下一枚玉佩,说是等那一天遇到不可化解的灾难便携玉佩去找喋血组织的联络人,到时候他就会带人过来,就这样这枚玉佩一直被她保管直至今日才派上用场……   “那个人曾经和娘说过,喋血是邑郡乃至晋水国最强的杀手组织,其中破体境地级杀手还不少的样子,甚至还有传说中先武天镜的天级杀手。”   “喋血?先武天镜?天级杀手?那按娘的意思,这个杀手组织可会出动破体境强者地级杀手?”钟龙听到“杀手”这个词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道。这可是一个集冷血、神秘、凶残于一身的职业,它代表着死亡与终结。   “恩!就算那钟戏生剑术在高明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在破体境强者面前也会被秒到渣都不剩,暂且让他先得意两天。”   管夫人接着在钟龙耳边轻声道:“咱们如此……这般,到时候钟府还不照样是你的吗?咯咯……”   ……   正当钟戏生沉浸在吸收炼化之中时,远在邑郡外的一处黑暗树林里,这是一片由参天巨树组成的密林,一棵棵树干上长满了青苔,地上纵横交错着手臂般的怪藤,各种毒蛇蜘蛛来回穿梭在密林里,空气中散发出腐烂潮湿的气味,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两个人影从密林深处走出了过来,尽管密林中遍地都是有毒的生物,两人却如入无人之境,这些毒物一见到两人便如遇到克星一般纷纷惊走,稍有一两条胆子较大的毒蛇吐露着鲜红的信子往他们扑去,不过全都被他们一剑斩断,这下子哪还有毒物上去送死,这也让两人松了一口气。   “大哥,这次被下喋血暗杀令的不过是一名没有内力的毛头小子罢了,让家族随便派外族子弟去不就好了,大哥干嘛要亲自动手?”两人中年纪稍小的一个问道。   同时他心里也很纳闷,这对付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有必要下最高规格的暗杀令吗?随便出动个人级杀手都绰绰有余。   “云飞,你是我们厉家三代子弟中资质最好的一个,才十五岁便突破到练气一层,此等天赋放眼整个修真界也算是佼佼者了,爷爷和父亲都想把你培养成下一任家主,这才吩咐大哥带你出来历练一番,让你长长见识。”为首之人说完转身心里却冷哼起来。   凭什么?论资历,论本事我厉云腾那一点比不上你?这些年来我为厉家付出多少心血,而你,不过是个资质好一点的废物,除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外你还会干嘛?凭什么爷爷要把家主之位传给你?难道就因为我是庶出而你是嫡出?   “大哥,下喋血暗杀令的是谁呀?等会这个没有内力的凡人让给我来对付好不好?正好试试爷爷给我的厉天斩铜剑威力如何。”厉云飞把手中的剑抽了出来,在面前晃了晃。   听到这厉云腾更加愤怒,没忍住直接大声吼道:“雇主的姓名怎能随意打听,你又不是没看过族规,私自透露雇主信息是要被被逐出家族的。”   一想到这他就更加不甘心,凭什么?爷爷竟然把家族里的镇族之宝厉天斩铜剑给了厉云飞,自己用的却是一把垃圾的下品法器飞剑,看了眼弟弟手中的剑,厉云腾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修真界法宝粗略的分为几个等级,分别为法器、灵器、法宝。而每个等级的法宝还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四个品级;还有一钟较为特殊的存在:传承类宝物。   所谓传承类宝物的特点就体现在“传承”两个字上,只才符合相应务件的人才能拥有。某些传承宝物的使用条件约束性极大;或是和天赋体质才关;或是与功法神通有关。而有些更为特殊的传承宝物,还需要特定的血脉才能使用,不过传承类宝物它对修为境界要求不高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无视修为等级。只要符合条件,就可以使用,当然了,发挥出的威能与使用者的修为有关罢了。   厉家的镇族之宝厉天斩铜剑之上还有厉天斩铁剑和斩金剑。这三把剑都属于传承法器,没有修为上的限制,不管修为高低都可以使用,不过这要先得到厉家独有的祭炼方法才能驱使。   厉家身为邑郡唯一一个修仙家族,家族就落座在邑郡西边的密林内,世世代代都与外面隔绝,当然啦,并不是说完全隔绝,毕竟一个存在年代在怎么久远的家族也是要穿衣服,吃饭的,所以喋血杀手组就成了厉家和世俗界接触的代言人。   喋血杀手组不但有着强大的职业杀手阵容,甚至还有传说中的先武天镜强者,不过这和它背后的厉家相比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在喋血杀手组里共分为三个规格的暗杀任务,分别是人级、地级和天级,人级和天级分别对应淬体境和破体境,如果被下喋血暗杀令最高规格厉家则会出动先武天镜的绝世强者。   厉云飞见大哥情绪激动严重露出不屑之色便把厉天斩铜剑收了起来,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忙低着头跟在其大哥后面,兄弟两人各怀鬼胎在夜幕的掩护下往方向邑郡而去第二十七章杀手你怕不怕?怕不怕?   喋血杀手组的人没一会就已经来到钟府外,轻身跃上了十几尺的高墙。这高墙对凡人来说要上去除非用梯子,不过对于俩个修士来说就显得太简单了。   “按照雇主给的资料,被下喋血暗杀令之人就住在下面前面的这个院落里,你先潜藏在附近,我去摸清楚地形,懂了吗?”厉云腾说完轻身一跃借助漆黑的夜色朝管夫人的房间快速掠去。   厉云腾小心的避过钟府守卫,绕过后花园左拐右拐没一会便来管夫人的卧室,看来先前进出钟府的次数也不少,才会对地形了如指掌。   “砰砰!”管夫人刚和钟龙说谈论完杀手的事情,待钟龙退下后就要宽衣就寝,一听到敲门声警惕的问道:“谁呀?”说实话他对钟戏生还是很忌惮的,怕走漏了风声对方会找她麻烦。   听到管夫人的问话厉云腾又有节凑的敲了两下,管夫人仔细一听,这不正是自己和那个人的暗号吗?心中一喜,急忙衣不蔽体的跑了出来,两只雪白玉兔上下左右摇晃,让人血脉喷张。   “小冤家想厉哥哥了没?”刚一开门厉云腾立马搂住管夫人,一直大手在其胴体上来回游走,直捏得管夫人双颊潮红,娇喘连连。   “死鬼,这么久都不来看伦家,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都不嫌多呢。”厉云腾捏了捏管夫人的鼻子,还不忘自己的某个部位往她身上蹭去。   “讨厌!伦家不理你了。”说完两人相拥进了房内……。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   “哼!你个蠢货,你屁股一撅老子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怪不得一个没有内力的人要下最高规格的暗杀令,原来是借故外出相会老情人。”   厉云飞见大哥对此地比自家还熟悉他妈的还说去探地形便冷哼道。刚想继续监视目标的动静时,却见原本灯火通明的院里一下子全黑了,顿时觉得有些反常,不过他在厉家可是受过严格的暗杀训练,这点异常还不足以让他惊慌失措。   “那你能不能猜猜我想拉什么屎呀?是稀的还是干的?”   “我丢!……”厉云飞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向声音出处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粗布衣的年轻人正慵懒的靠在墙下,脚底轻轻拍打着地面,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   厉云飞没想到自己刚一疏忽竟然让猎物率先发现了自己,不过一想到对方连内力都没有,不足为患。原本紧绷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其一贯作风都是先潜藏好,当猎物出现,等待时机,时机成熟果断出手,确保做到一击必杀,不管有没有得手都会马上离开,不做过多纠缠。   “你叫钟戏生?”他刚才神识扫过了对方,果真如情报中所说的那般没有内力,不过他还发现钟戏生体内有几丝法力在丹田内,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却没有太过在意。   “是呀!你哪位?”钟戏生刚才在房间里打坐之时,感觉到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要不是修炼葬木决感官比一般人要敏锐的多的缘故恐怕也察觉不到,这才熄灯跟到这里。   “哈哈……,我是来要你命的,杀手你怕不怕?怕不怕?”厉云飞得知对方对自己没有威胁后淫荡的笑了起来,那神情就和一猥琐大叔在逗小姑娘一般。   “杀手?感脚很逆害的样子。”钟戏生说完手放到了腰间,心中却叫苦不迭,自己什么时候又招惹到这种级别的大神了?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和天宝上人一般的压力,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说不清道不明。   “知道了你可以去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哦不对,不要做人了,做一条狗吧,省得无缘无故被人杀。”厉云飞话语一转厉声道。   尼玛!钟戏生一听顿时满脸黑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厉云飞单手伸出,掌心猛一下窜出一团火焰,不过钟戏生早一步就已经动了。   绝剑式!钟戏生手执剑柄往空中窜去,避开了对方扔出的火球,只见火球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连地上都被烧出了一个大坑,熊熊大火把四周照亮如同白昼。   厉云飞本想对付一个没有内里的凡人哪用得着大招,一个小法术分分钟就可以秒掉对方,眼前的一幕让他大跌眼镜起来,自己的火球术竟然落了空,绝对是偶然。打死他也不相信一个没有内力的凡人真能避开自己的法术。   现在见到对方刚窜上去瞬间就到了自己头顶上空,心中一惊,好快的速度!不过见向自己刺来的剑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铁剑,轻蔑的看了眼倒飞而下的钟戏生,伸出双手挡在上方,任由对方刺下。   他竟然用直接手掌去挡剑?钟戏生顿时傻了眼,不过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疯狂举动而放松警惕,对方可是堪比天宝上人的练气一层修为,不全力以赴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屏气凝神手中的软剑刺下的速度不由得快了几分,对方越自大对自己就越有利,不过下一幕却让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见厉云飞单手向上扣住剑尖,大喝一声直接把软剑折断,对!就是折断,断得干净利落。   “哈哈哈……,剑尖都没有了你还怎么和我打?”在他看来,捏死钟戏生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加愉快,就算剑术在精湛也不过是只大一点的蚂蚁罢了。   这就是修士和普通人的区别,一条不可逾越的沟壑。这也是修士为什么用的是法宝而不是凡铁铸造的武器的原因,因为普通武器对于修士来说如同废铁无异,高级修士间的战斗动辄毁天灭地也不是不可能。   “咻”一声厉云飞手中的半截断剑直接插在钟戏生旁边地上,这一刻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空虚剑诀不但伤不到对方,就连剑尖也不翼而飞,这还怎么打?   “没意思,废物!”厉云飞脸上露出残忍的神情,现在他已经不想直接杀掉钟戏生了,还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折磨方法……   “操!小爷这辈子最痛恨没有能耐又喜欢装逼的人,桀桀……”厉云飞想起刚才对方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他吗不能打上来装什么大爷?   刚才火球术没打中对方,这下子厉云飞又换了个法术:控物术。这控物术也是修士入门的低级法术,可以操控物体移动,这和隔空取物差不多,只见厉云飞单手一张,旁边一块巨石立即被其操控着往钟戏生撞去。   钟戏生虽然注意到袭来的石头,不过却避不开,还没有得及做出应对巨石就已经飞到眼前,“轰”一声巨石撞到他门面上,身体直接被撞飞出去,鲜血四溅。   被巨石撞飞出去躺在地上的他摸了摸胸口,痛楚让他不禁打起了哆嗦,不可钟戏生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   厉云飞见对方还没断气,一个轻跃跳到钟戏生跟前,一只脚踩在他头上。   “钟戏生,爽吗?给小爷磕一百个响头我就让你多活一炷香的时间怎么样啊?”厉云飞眼中露出残忍之色,他想要一步步摧残掉对方的信心,让对方知道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厉云飞刚想往他头上碾踩时,异变突生,只见钟戏生横躺着侧移出去,手中的断剑往地上一插身体在空中旋转一下朝厉云飞袭来,速度奇快无比,人与剑还未至就已经听到咻咻的破空声。   “傻逼!我就算站着你也杀不死我。”厉云飞露出嘲讽之色,修为在他之下皆蝼蚁,他在想这蝼蚁还能变成蚂蚱不成?   感受到断剑上无坚不摧的气势和笼罩在钟戏生四周的剑意,厉云飞其心中一凛,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和上次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一剑一人已经袭至眼前。   练气一层的修为毕竟不是吃素的,只见厉云飞一掐决身上突然被一层淡淡的光罩罩住,并且光罩在厉云飞的催动下越发明亮,因为这一人一剑已经让他隐隐感到威胁,这才迫使他使用灵力护罩。   灵力护罩是一种低级法术,利用自己的法力制造出一个护罩,起到保护的作用,虽然是低级法术,但却是最实用的。   钟戏生闭上双眼,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自信,他此刻心中只有剑,剑就是自己,自己也是剑,一人一剑仿佛和剑融为一体,一股霸道犀利的剑意充斥在断剑四周。   “剑修?”厉云飞感受到断剑上冰凉刺骨的气息,这一刻,他害怕了,他想到了修真界另一种极端的修士:剑修。   剑者,心中唯一剑,天地唯一剑,唯剑独尊,以剑斩破虚空,证遍诸天万界。   厉云飞眼中渐渐被恐惧取代,他自己清楚剑修代表的是什么,这是一类比较极端的修士,而同等级间剑修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是因为剑修都是以霸道犀利的攻击力著称。   眼见半截断剑已经刺穿自己拼命催动的灵力护罩,此时的灵力护罩就如同纸质般一捅即破,断剑没有半点停顿直接刺进他的心脏。   这一刻,他绝望了,缓缓闭上双眼,等待死神的降临;不过下一刻,他又看到了转机,看到了活着的希望第二十八章灭剑式   管夫人的房间里,在厉云腾策马奔腾下,终于让胯下的妙曼少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这时他才想起来弟弟厉云飞还一直在钟府内,连忙穿上衣服出了房间隐藏在黑暗中往钟戏生住这边赶来。   他此次到邑郡来最主要是和管夫人翻云覆雨一番,虽说没有把钟戏生这个没有内力的废物放在眼里,不过世事无常,他觉得还是小心一点好,倘若厉云飞出了意外回到家族他也没法交差。   刚到和厉云飞分开的地方就见到钟戏生发动了那毫无破绽的惊天一剑,他修为也是练气一层,不过却是练气一层巅峰,换做是他也不敢保证能完全接下这一剑。   钟戏生脸上露出遗憾之色,身体倒退回来在空中旋转了几下,手中的断剑滑落了下来,身体也无力的摔倒在地。插进了心脏,却力不从心,体内的法力早已枯竭,如果能刺死对方自然最好,刺不死也强求不来。   这一招是他刚才在一念之间想到的:把法力灌输到剑中,以气驭剑。现在看来以气驭剑确实很强,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正渐渐脱离了空虚剑诀“修剑”的真谛。   躺在地上的厉云飞胸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把地面染成了红色,见到赶过来的厉云腾心里一松,连忙呼救道:“大哥!快救我,快杀了他。”   而钟戏生一见到厉云腾更是如被雷击一般,我擦!这一个都已经够难缠了,现在又跑出来一个大哥?况且从对方身上钟戏生感受到比厉云飞更加强大更加狂暴的气息。   练气一层巅峰!钟戏生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断剑,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以前不管被别人怎么辱骂,唾弃他都不记在心里,默默的提高境界,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战一次。死,不可怕,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出手吧!我的剑刃对血的渴望已经急不可耐了。”钟戏生缓缓抬起手臂,倘若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先前的惊天一剑已经透支了他所有体力,现在更是强行逼出体内所蕴含的潜能。   “大哥,快杀了他”厉云飞捂住伤口站了起来,看向钟戏生的目光中充满惧色。剑修本来就非常极端,越是把对方绝境对方就越能突破自我,超越极限,所谓的越战越强就是这么来的。   厉云腾也明白这一点,从腰间的小袋子里取出一把飞剑,七尺来长的剑身透出令人惊心动魄的寒光,神识一扫便发现了钟戏生体内异状。   “给你个选择:自刎,给你留个全尸。”厉云腾连让对方臣服于自己的欲望都没有,征服一个蝼蚁对他来说毫无任何成就感。   “要战,便战!”钟戏生一抬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   厉云腾面露不屑,不过当他面对钟戏生的目光,竟然让他生出一种错觉: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柄断剑。   “哼!”伴随着一声冷哼,一股狂暴的威压瞬间席卷而来,原先还以为对方是剑修,所以心存顾忌,不过神识一扫便发现了对方的修为还未突破至练气期,就连体内仅有的法力也早已枯竭耗尽。   一个蝼蚁竟然向自己挑战,这让厉云腾心中生起一股莫名之火。就算练气一层在自己面前也要毕恭毕敬的,更何况一个凡人?在他的眼中钟戏生此刻已经是个死人,秒掉对方对自己来说也就分分钟的事。   钟戏生手中的断剑嗡鸣一声,这一刻不光是两个人的对峙,更是飞剑与断剑之间的较量。飞剑是一把下品法器,断剑却是凡铁,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在对方强大至极的威压席卷而来的瞬间,钟戏生感受到了断剑中的不屈意志和兴奋之意。是的,剑也有意志,霸道不屈,无可匹敌,这就是剑之意志。   这时异变突生,钟戏生袖子里的空虚剑诀仿佛感受到了断剑的兴奋之意,作为回应,空虚剑诀翻开了钟戏生梦寐以求的第二页,不过和第一式虚幻的光影不通,这次直接是一把把虚幻的断剑残影,再次飞进他的脑海里……   眼前的一幕让厉云腾心中一惊,有种对方手中断剑仿佛活过来的错觉,仔细去看又发现不过是个死物罢了。绝不能让对方在这样下去,一定要阻止他,一打定主意厉云腾往钟戏生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远超出钟戏生的意料之外。   还真验证了刚才的话,厉云腾释放出来的威压无意中激发了钟戏生体内潜能,使他达到某种人剑合一的奇异状态。   “大哥!”厉云飞认为之前之所以败给钟戏生并不是自己战力不如对方,而是疏忽大意,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此刻见到大哥还如此自大,想要提醒又怕大哥不领情,毕竟练气一层巅峰的修为可不是一般的练气一层所能比拟的,自大也不是没有道理,人家有狂傲的资本,就在他迟疑不定之时厉云腾动了……   “灭剑式!”在厉云腾动的一瞬间钟戏生就已经往空中窜出去。   厉云腾刚到袭至对方跟前却发现对方已经先一步窜了出去,顿时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四周,刚想往后退去只听见钟戏生道:   “现在想走不觉得晚了吗?”只见钟戏生往上方窜去,在十几丈高的高空中直接握住断剑斩下,破空呼啸的声让人头痛欲裂,强大的气流冲击已经把下面地上方圆几十丈的地面一切之物震开。   和先前绝剑式不同的是,这个刚领悟的灭剑式少了华丽招式和超快的出招速度,多出的却是极致的攻击力、无可匹敌的剑意以及无以伦比的视觉冲击。   绝剑式较为轻盈,以速度为主,利用视觉延迟制造幻觉,讲究出其不意,再配合以刁钻的出剑角度达到杀敌的效果;灭剑式恰好相反,速度上没有变慢,不过讲究的却是以高强的攻击力正面伤敌,配合以剑之无可匹敌的意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   而此刻高空中的断剑前端延伸出一把巨大的剑影,由于斩下的速度太快剑影后面产生了一串串残影,钟戏生手握断剑以泰山压顶的气势直接向下方的厉云腾斩去,巨大剑影瞬间斩到对面脑门上方。   厉云腾也感受到了钟戏生此刻的变化,来不及多想,施了灵力护罩并举起飞剑挡在身前,这还不放心年一咬牙从储物袋掏出一张白色符咒。   “白色下品攻击符咒!”厉云飞一见大哥取出的竟是下品符咒顿时惊呼道,虽然只是白色符咒中的下品,不过也是堪比练气二层修士的全力一击。   所谓的符咒其实就是修士利用法力把法术封印在符纸上,分为防御型和攻击型。而符咒的攻击力和防御力与封印在上面的法术有关,原法术等级越高则该符咒所发挥出的威能越大。   符咒分为五种,按等级高低分别为:白色符咒,绿色符咒,紫色符咒,粉色符咒和金色符咒,白色符咒就是最低级的符咒。每个等级的符咒还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和绝品五个品级,一般来说都是按颜色深浅来区分品级的。   这符咒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符文,顾不上肉疼的厉云腾又往符咒吐了一口精血,顿时整张符咒发出耀眼的光晕,“去”随着他的喝声这张符咒和一把吧剑影撞击在一起,强大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厉云飞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直接倒飞出去,震到不远处的墙角,吐了口鲜血,先前就已经身受重伤,现在被两人交战的余威波及到更是直接晕了去过。   “我擦!”处于交战中心钟戏生也被震飞出去,翻了翻白眼,差点没晕过去。   而厉云腾还保持着祭出符咒的姿势,右手手臂已经不易而飞,从肩膀处被整齐的斩下,脸上更是露出惊恐之色,仿佛看见世间最恐怖的东西一般。   就在刚才厉云腾慌乱间祭出白色下品攻击符咒,符咒才脱手而去便与断剑幻影碰撞在一起,撞击所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在他脑门上炸开,要不是他祭出的速度快那么一丢丢,恐怕此刻断的不是手,而是头了。   冷风一吹厉云腾才回过神来,缓缓的转头看了眼断臂处,疼痛和鲜血的刺激让他心中的怒火沸腾起来,他发誓,今日一定要将这个令他失去右手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大哥,你不是他的对手,先回家族在再作打算。”厉云飞醒了过来,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衰了,此刻见到大哥连手都没有了,没想到大哥比自己还衰,想到这里厉云飞捂住胸口连忙站起来就要往钟府外面遁走。   “站住!”厉云腾突然喝道。   厉云飞刚回头疑惑的道:“大哥!怎么啦?怎么不走了?”   不料身后的厉云腾突然暴起,出手往厉云飞头上拍去,厉云飞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看见了自己后脚跟。是的,在临死之前人头落地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后脚跟,然后,就没有然后第二十九章祸水东引   看到厉云腾竟然把其弟弟的头给掰了下来,无头死尸颈脖处还接连着“噗哧”“噗哧”的喷出滚烫的鲜血。我擦!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啊!   厉云腾如同恶魔一般把地上的头踢飞出去,此刻其面目狰狞,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露出兴奋之意。   “天赋异禀又怎样?嫡子又怎样?哈哈哈……,厉家的一切还是我的,还是我的!”厉云腾喃喃自语道,紧接着又把无头死尸踹出去,这还没完,他直接走过去一脚接着一脚猛踩……   直到死尸成剁成一滩烂泥,他才缓缓转过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也要和这废物一样,我这就送你到地府和他做伴。”   说完其手中突然多出一柄圆环,锋利之极的环刃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令人胆战心惊。   我日!练气一层巅峰的修为还真不是盖的,灭剑式这么强大的爆发力都秒不死他,还只是让他断了一只手,见厉云腾往自己走过来钟戏生心中叫苦不迭。   连忙掏出在聚星楼得到的战利品:那七只阵旗。按照记忆中天宝上人摆放的距离和角度把这些阵旗插到前面的地上。   想来厉云腾也看出钟戏生使出这爆发力极强的剑招,不管是体能还是心神的消耗肯定都是巨大的,在他看来现在钟戏生已经是强弓弩末,只不过在死撑罢了。   他打算趁对方在恢复心力的这段真空期里,以雷霆之击杀死对方,要是让对方恢复过来,他也没有把握再次接下刚才那一招。一想起刚才对方使用的剑招他都还心有余悸,这还是使用了白色下品攻击符咒的换来的结果,那可是相当于练气二层修士的全力一击啊!要不然现在躺在地上可能就是自己了。   钟戏生也的确和他所想一般,透支了所有心力,如果有一张床,他会毫不犹豫的躺下去,可是他不能,厉云腾就像死神一般时刻盯着他,只要一个疏忽,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灭元三清阵?你怎么会有静幻宗的护山大阵的阵旗?”厉云腾见钟戏生取出阵旗,嘴里吐出生涩的咒语,心中一凛道。   “哦……我知道了,这不是真正的灭元三清阵,而是简化版”厉云腾停了下来,毕竟每一个修仙门派的护山大阵都大有来历,这静幻宗的灭元三清阵在修真界也算是小有名气,该阵特有的精神攻击他也略有所闻,貌似该阵在这一带所有护山大阵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见对方认出了阵法的来历钟戏生心中一喜,果然有戏,不过便面上还装作全力施法的样子:“不错!是简化版不假,威能嘛马马虎虎过得去啦,也就原阵的十分之一的攻击力吧”   厉云腾一听快晕死了,十分之一的攻击力还叫马马虎虎?你知不知道静幻宗的护山大阵全力启动的时候连筑基期也要退让三分,更别说他练气一层的修为,虽然只有十分之一的威能,不过这也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要知道这炼气期突破到筑基期是何等的艰难,一百个炼气期修士通常也就一两个能突破到筑基期,这恰好说明了炼气期的战斗力和筑基期是千差万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害怕啦?你不是要取我性命吗?老子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钟戏生见对方迟疑起来便要着他不放。现在虽然不是真刀真枪战斗,却是两人心智的较量,钟戏生赌的是灭元三清阵在其心中的分量。   “你!……”厉云压住心中的怒火,他还真不敢上去,毕竟灭元三清阵的威名摆在那里,换做是别人别人也不敢赌。   “你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你难道不怕受到良心的谴责吗?”钟戏生步步紧逼,不过却不敢说太刺激对方的话,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就此失去理智做出自己不想看到的疯狂举动来。   不过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只见厉云腾刚听玩他说的话,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意:“哈哈哈……,你杀了我弟弟厉云飞,你就等着喋血无穷无尽的刺杀报复吧!”   厉云腾说完不理会钟戏生转身一跃翻过了城墙,直接没入黑暗之中没了踪影……   钟戏生眨了眨眼,这就走了?随后扑通一身坐到了地上,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粘在身上让人很难受。总算可以松了口气,很显然这一场智斗,他赢了,不过却招惹了更大的麻烦,这对方显然是要把他弟弟的死嫁祸到自己身上。   听对方的语气貌似厉家很腻害的样子,也不知道和自己要找的那个厉家一不一样。算了,总算解决了眼前的危机,钟戏生叹了口气把七只阵旗收了起来,又走到无头尸体边把那只和天宝上人一模一样的袋子捡起来,走到和厉云腾交战的地方,却发现那把下品飞剑已经被炸成了粉末,这灭剑式的爆发力还真超过了他的想象,这飞剑一看就知道非同一般,就这样被震碎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收拾完战利品钟戏生才晃悠晃悠走了回去,没一会钟府之人都来到了这里,看着眼前的地上一片狼藉,满目苍凉,还有那无头尸身更是让众人头皮发麻,直是惨无人道啊!一时间钟府被妖魔鬼怪袭击的各种版本传闻在邑郡传得沸沸扬扬,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些是人为造成的,这钟程度的战斗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钟戏生才不会去理会这些传闻,伸了伸懒腰,只觉得全身酸疼,自从修炼葬木决以来,他就不再需要睡眠,不过昨晚他并没有修炼,而是睡了一觉,把所有透支的体能都补充过来,并且此刻的他不管是身体还是精气神都达到了巅峰状态。   把战利品中的两只小袋子拿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叫什么,那暂且先叫它“储物袋”吧。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别人从里面取出东西了,他就在想:这么小的袋子到底有何玄机?能装下比其大几倍的物体。   先把天宝上人的储物袋拿出来,可是研究了半天还是打不开,看来用世俗界的方法是行不通的。钟戏生又把手指放在储物袋上,操控一丝法力融进里面,这时异变突生,法力刚融进去就被一股强大的意识推开,要不是他反应快,迅速收回法力,就算这样也险些让他遭到反噬。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天宝上人残留在上面的神识?那是不是说打开其储物袋就要抹除上面残留的神识?”钟戏生心中一喜,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操控着一丝法力探进去,刚才的马虎就是教训,容不得他不谨慎行事。   这一次和上一次情况差不多,法力刚探进去就被一股强大的神识给推了出来,不过那股霸道劲却比上一次弱了不少。   “还有希望,这些人的修为虽然比我高得多,想要抹杀掉上面的神识也要困难得多,不过好这两个人都已经死去,残留在储物袋上的神识也成了无主之物。”钟戏生心里想道。   随即又把储物袋拿在手中,集中所以的注意力把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想到抹掉上面的神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钟戏生不敢有一丝马虎,稍不注意就会被残留在储物袋上的神识反噬,刚才就是最好的见证,这可是相当于要和上面的神识对抗,然后压制它,最后再慢慢的抹除掉。   钟戏生的法力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延伸到储物袋上,面对残留如同病老虎般的庞然大物,开始残神识还对钟戏生的法力张牙舞爪,不断的攻击吞噬着他的法力,后者也是被吞噬得奄奄一息才被钟戏生收回,如此反复……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残留的神识才显出秃废之势,最后一点点的被钟戏生的法力吞噬炼化掉。   当最后一缕残留神识都被炼化掉以后,钟戏生自己的精气神也因为消耗太多也显得一蹶不振,就连法力都已经枯竭耗尽,不过总算把这储物袋给炼化了。   因为还没有神识,钟戏生就用意识代替神识延伸进去:“修真界的法宝真是神奇”,看到储物袋里面情形他暗叹了声,外面看上去很小的家伙,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只是看到庞大的储物袋空间里摆放的几样东西他不由得有点失望了,废了这么大的劲才打开,里面只有几块蓝色菱形晶石,一把飞剑外还有一些衣物,想来是天宝上人的随身衣物。   后来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想想也是,先前自己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天宝上人一个修士却混迹于世俗界中,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来历,不过绝对不像名门大派的弟子。那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就这点家当?   把里面天宝让人的衣物都取了出来,又把自己要带在身上的东西都放进去,他打算以后就用这个储物袋了,不管是取出来还是放进去都很方便,只要意念一动就可以了。   这时钟戏生又把目光停留在厉云飞的储物袋上,这两兄弟可不是天宝上人这种寒酸之人能比的,从他们的一举一动和使用的法宝来看,他们绝对是那种大家族中的佼佼者,想来这厉云飞的身家绝对够带劲,够消魂。想道这里他又把主意打到另一只储物袋上第三十章尊不尊重看心情   初阳把天边染成了红色,盛夏转眼已近初秋,今日已经离刺杀之日过去了十天,在这十天的时间里钟戏生每日种种花,修修草,除了先前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把厉云飞的储物袋彻底炼化掉,可能是因为厉云飞才死不久,残留在上面的神识较为强大,他可是多花费了些许时间才彻底将其炼化。   钟戏生站在院里,一身白衣负手而立,深深的吸了口清晨的空气,那种舒爽清凉的感觉让人着迷。现在“居之也安”经过一番整理,已经没有当初那种荒凉的感觉,反而多出了许多生机,这也许是错觉吧,因为他看到母亲仿佛回到了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有人陪着,每日和宁娥一起刺绣,一起做饭烧菜,……。   今天是钟府家主比武选举的日子,等了却了这件事后,或许自己就要离开了……。   身后一声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生儿”   钟戏生转过身微笑道:“娘,有事吗?”他感觉到母亲一定有话对他说,因为在中钟母的眼里他看到了欣慰,关怀以及浓浓的不舍。   “生儿,娘有几句话要和你说,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要追求的东西,娘知道你好强,喜欢惹事,初入仙途,无论何时何地,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时候,要学会隐忍。”   钟戏生笑了笑,从母亲的眼中他读懂了什么叫做忍。忍,会得到许多,而不是失去,忍不是懦弱,而是一种克敌制胜的法宝。   钟母欣慰的点了点头又道:“失败了,不能怨悔对方,因为你技不如人,你要尊敬对手,因为对方比你强。娘对仙道之事不甚了解,不能给你什么指引,你且记住了吗?”   “孩儿谨记娘的教诲。”   “孩儿可能长年不能回家给您尽孝,望娘自己保重身体”说着给钟母磕了三个响头。   “失败了,不能怨悔对方,因为你技不如人,你要尊重对手,因为对方比你强。”钟戏生细细的体会了这就话的含义,拳头紧握。   是啊!尊重的是他拥有比你强的力量,只有正视对方拥有的力量你才能战胜他,这就是武道的真谛。而打败你的这个人你尊不尊重无所谓啦,看你的心情,你尊重他拥有的力量就行。   “起来吧,娘看宁娥这孩子听乖巧孝顺的,本打算让她做咱家的儿媳妇儿,不过你即已走上了仙途,修真无岁月,总不能让人家闺女在家里等你一辈子吧,为了一莫须有的名分就要让她付出一辈子的青春这种事娘做不出来,娘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找个好人家,毕竟这也是她的人生。”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钟母是打心眼里喜欢宁娥这丫头,不过善良的钟母却不愿意他嫁给自己的儿子,或许那让人心惊肉跳,寝食难安的漫长等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孩儿听娘的。”钟戏生站了起来,虽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不过他也真心希望对方能够幸福。   这也许就是仙凡相隔原因吧,毕竟修士伴随着修为的增加寿元也在增加,倘若筑基成功就有两百多年的寿元,比一般的凡人多出了两倍,再者修士要比凡人衰老慢得多,加上寿元上的巨大差距就算再唯美的爱情也经不出伊人白发苍苍老死而去的考验。   “钟大哥不要我了……”而躲在房间里的宁娥听到这里如同被雷击一般,失落之情涌上心头,躲到被子里抽泣起来,她喜欢钟戏生从“打劫”布庄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此刻却听见钟母要把她嫁出去,她的心仿佛在滴血。   一时间两人一起从相识到现在的一幕幕在脑中浮现,她牙齿咬住嘴唇克制住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顺着面颊留进嘴里,这一刻,她知道原来所谓的爱只不过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梦,一个越来越遥远的梦。   梦碎人离……。   钟戏生送钟母回房后便来到宁娥的房外,现在搬到了内院三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钟戏生自然也给她找了一间宽敞的房子并按照她的意愿重新装饰了一番作为女儿家的闺房。   “宁娥,你没事吧?”钟戏生因为感官比较敏锐,刚才便擦觉到了异样,他担心对方会想不开,所以推开了她的门。   “钟大哥,我没事,宁娥能有什么事哦。”   宁娥笑了笑,然而眼眶中清澈的泪水却出卖了她,钟戏生伸手把滚滚而下的泪珠擦掉,同时又暗自下定决心,要尽快提升修为,让自己爱的人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没事就好,娘和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钟戏生弯下身子盯着她道。   宁娥也被他这模样给憋得满脸通红,一时间“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走起!跟大哥到演武场去吧,不许哭了,再哭我可就一个人走了。”钟戏生嘟了嘟嘴佯装生气的道。   宁娥随即白了他一眼连忙挽住其手臂,两人才往演武场走去。   今天的钟府格外的热闹,钟府的下人更是早早的起来把屋里屋外打扫干净,准备迎接今天到钟府观看家主选举这场比试。   以钟老爷子镇远大将军之名此次前来的宾客可谓滔滔不绝,不说慕名前来的各郡富商和武者,就说各郡的名门望族,政客官员也不再少数,再加上老爷子的旧部,钟府已经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钟戏生也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这个名义上的爷爷生平事迹,钟老爷子名叫:钟澜风。名字听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文弱书生呢。   不说别的就拿其治军之道来说,随着晋水国军队的迅速壮大,钟老爷子极力要求军队具有铁的纪律和高度机动的能力,把“严明军纪”上升到了“军魂”的高度。   钟澜风着重培养军官的忠诚服从精神和军人的荣誉感,并通过他们和严厉的军法来控制整个军队。对士兵的训练更是异常严格,皮鞭加棍棒的野蛮军法充斥整个军队,然而这种看似简单粗暴的方法却是最有效的,当然了,这必须建立在士兵的忠诚服从精神和军人的荣誉感极强的基础上,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要说让世人敬畏的却是他训练出来的玄铁重甲军团。这支玄铁重甲军团能保持整齐的队形长距离奔驰,并在冲锋后迅速重新编队,这比一般的军队还要快的多,你想啊,这穿上重甲,不管是战术牵制还是战斗力防御力都比别人强,就拿速度奇快的轻甲营速度都没人家穿重甲的快,你让别人还怎么打?所以当时钟澜风率领的军队很快成为晋水国效率最高的军队。   后来史官都这样评价说:钟澜风的军队是当时最好的,而其训练出来的玄铁重甲军团更是让周边敌国闻风丧胆,不战而败。当时周边的很多国家都想要效仿它,甚至于把他的治军之道写进军法里,不过除了钟澜风再也没有谁能在训练出这样铁血战队。   “钟少爷”钟戏生一听声音便停了下来,不过叫的不是他,而是钟龙。   话说当晚管夫人母子去到打斗的地方,除了见到一具无头尸体外别的什么也没发现,所以她们也就理所当然的把这无头尸体当成了钟戏生,毕竟喋血可是连先武天镜的强者都有,这要杀掉钟戏生还不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打死她们也不相信钟戏生能逃过一劫,做贼心虚的管夫人为了摆脱嫌疑母子两人这几日都很少出门,直到今日举行家主选举比试这才高高兴兴的前去演武场,这家主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远处的钟龙发现有人看着自己,抬起鼻孔一副小爷是家主的模样迎着对方的目光望去,这一看让他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只见一个女子挽着一青年的手臂,明眸皓齿,肤如凝脂,一袭雪白长裙更显秀丽端庄。真美啊!虽然他见过的女子不少,不过除了姜家的千金小姐外,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而女子旁边的钟戏生直接被他无视掉了。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是他看到两人后的第一感觉。“这绝美的女子身边之人怎么这么眼熟啊?钟戏生不是死了吗?”   宁娥见有人赤裸裸的盯着自己看,厌恶的看了眼对方便挽着钟戏生往前走去,刚走到钟龙身边时钟戏生顿了顿,一脸邪气看着他,脸上还露出很纯很天真的笑容。   钟龙瞪大了双眼仿佛见到厉鬼一般,这个被自己无视掉的人竟然是自己噩梦的根源——钟戏生。他在想喋血的人那天晚上不是已经杀了钟戏生了吗?如果不是,那无头尸身又是谁的?他竟然没死!这个惊天的信息在其脑海中炸响,久久不散。   其实那晚钟戏生收拾完战利品回去后,就再也没有出过他那院子,而那院落本来就没有什么下人,自然没有人看见钟戏生。谁曾想到这货没死,死的却是喋血杀手组的人,所以才会发生刚才的这一第三十一章单挑群挑随意   钟龙能成为钟府年轻一辈中的翘楚绝非偶然,压下心中的震惊打了个哈哈道:“老七,你也太不厚道了,什么时候泡的马子怎么不介绍介绍?”   不过看到对方已经走远,钟龙恼怒的暗骂了一声跟了上去。他要赶紧把钟戏生没死这件事告诉管夫人,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感觉让他对钟戏生的恨达到了极点。   而钟戏生两人没一会便来到演武场,这是一个巨大的场地,四周摆放了许多桌子椅子,而桌子上还放着果盘和茶水。在场地的中央搭建起一个高出地面的平台,长宽大概有十来丈这个样子,想来是比试的地方了。   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可能是还时间早的缘故,演武场除了一些整理桌椅的钟府下人外并未有宾客到场,钟戏生索性闭上眼睛,等待比武的开始。   “那里挪一下,这个东西摆正一点。”这时在一身宫装打扮的管夫带领下,一群家丁搬着一面巨型大鼓摆在了擂台上的一脚,鼓面宽约一丈,鼓皮则是有名的铁牛皮制成。   这铁牛是南疆特有的蛮牛,天性好斗凶猛,南疆很多国家则把驯服的铁牛用来拖拉战车,冲锋陷阵之用,还有一些王公贵族用来做乘骑,是地位与权力的象征,看来这管夫人为儿子能威威风风当上家主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曹公公也来了,请入座。”这时一个穿穿葛布箭衣,系白玉钩黑带的太监走了过来,只见其服饰有着莽纹补白鹇纹,正是当今晋水国的内监总管曹生猛,是为帝君心腹,也是有名的刽子手。   “李太师这边请……”这时已经陆陆续续进来了许多人,管夫人完全进入了钟府未来掌权人的角色,带着一些有身份皇室成员到处参观,还毕恭毕敬的把每位大人物引到席位上,此刻他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一想到未来的种种风光便把身上的所有疲劳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钟龙站在远处犹豫了一会,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母亲钟戏生没死的事情,说出来又怕她一时间接受不了,就好比一个人做了几天的皇后,突然有人和她说皇后要换人了,这种上一刻还在天堂下一刻便毫无征兆的跌入十八层地狱的巨大落差可是会让一个人发疯的。   迟疑了下钟龙觉得还是告诉母亲事情真相为好,尽管打破一个人的幻想是件异常残忍的事,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趁母亲现在还没有完全入戏,告诉她的副作品也就没那么大了。   “李太师这边请……”管夫人陪着李太师走进演武场,看见儿子傻愣愣的站在远处便唤道:“钟龙见过李太师。”   李太师身为辅弼国君之臣,为六卿之首。而太师属于多为重臣加衔﹐作为最高荣典以示恩宠。   “李太师,这就是犬子钟龙,早在八岁前便已进入淬体境,望太师有空指点一二。”说完给钟龙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过来见礼。   “见过李太师。”这些大人物可都是当今晋水国的重臣,怠慢不得,钟龙走了过去见了礼。   “哦?长得倒是一表人才,钟大哥之后又是一门将才啊!”这李太师捋了捋长须夸奖道。不过这长相和带兵打仗有关系吗?管夫人还没有听出李太师话语中模棱两可的意思。   “娘!您过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和您说。”钟龙此刻正心急如焚呢,也顾不得什么太师不太师,拉住了管夫人往一边走去。   “这……,太师妾身先失陪一下。”管夫人满脸歉意的对李太师说道。   “不碍事!管夫人有事尽管忙去吧!老夫自个逛逛。”李太师不以为意的道,打量了眼钟龙便走了。   “钟龙你想干嘛?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关键时候掉链子,以后想在朝堂上有所作为,这李太师就不能怠慢,至少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这老家伙是先帝任命的顾命大臣,人家想巴结还没地方巴结呢,等你做了家主之后可要与这些权臣多亲近亲近。”管夫人说完还未等钟龙开口便招呼其他人去了。   “哟?曹阉人,哦不,曹总管也来了。”李太师进入演武场便看见坐在前排位置上的曹生猛,仿佛多年不见的好友般打起招呼。   “哼!李老匹夫,你都百来岁的人了怎么还没有嗝屁啊?”曹生猛见和自己说话之人正是自己老对头,冷哼一声便扭头不再理会他。   这李太师和曹生猛不对路这是人所皆知的,这两人一个身为帝君心腹,一个是先帝亲封的顾命大臣,权倾朝野,两人相见便冷嘲热讽起来。   钟戏生睁开了眼,看了眼说话的两人,这李太师除了老一点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曹生猛却有着破体境的内力境界,身上流露出一股阴寒之气,这让钟戏生暗中留意起来。   没一会演武场正前方的席座上都坐满了人,这些人每一个来历都不简单,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朝中重臣,也只有这些人有资格坐在这里,而后面赶来的人不管是名门望族还是富商武者都被安排在左右两边。   钟府的的少爷小姐这时也陆续走进演武场,这些人钟戏生大部分都认识,他还记得这些青春勃发的面孔以前可没少欺辱他。也有几个别的只是见过几面,接触不多,要知道这钟府的三兄弟除了懦弱成性的钟老三外,其他两兄弟可都是妻妾成群儿女满堂。   这时夏夫人和钟老三并肩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和一个五岁大的男童,和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同的是,这少女着装较为中性,行为举止也较男性化,可能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女汉子类型,这类女孩子在邑郡还是很少见的。   夏夫人一家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钟戏生便朝这边走来坐在他旁边。   “七哥,我叫钟绮儿,我可以坐这里吗?”方才跟在夏夫人身边的少女走过来指了指他另一边的位置笑着问道,精致的五官倒是和夏夫人有些相似。   钟戏生嘴角扬了扬,点头示意她坐下,钟绮儿暗地里还时不时打量身边这个脸上充满邪气的青年。   就在众人都找到位置坐下后,突然“咻”的一声远处传来急促的破空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到一柄刀从天上插到了演武场中间的擂台中央。   “狂刀!狂刀也来了。”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钟戏生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向擂台上的那把刀。刀长约七尺,刀背上挂着三个圆环,刀面雕刻着不知名巨兽的头颅,有着蟾蜍的头,啸狼的面,露出狰狞的牙齿,透出令人惊心动魄的寒光。   “他怎么也来了”曹生猛看到擂台上的狂刀露出忌惮之色。   “哈哈……,狂刀不请自来,诸位有谁不爽的尽管站出来,单挑群挑随意。”伴随着说话声一名身穿豹纹大衣的高瘦之人从远处呼啸间飞至擂台上,犀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还特别在曹总管处多停留了一会。   嚣张!见过嚣张的没见过怎么嚣张的。钟戏生也没想到钟府的家主选举会有这么多高手掺合进来,这狂刀和他的刀一样都叫狂刀,是一名破体境巅峰境界的强者,按理说这类强者大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呢!狂刀前辈亲临钟府是钟府的荣幸,前辈请这边就坐。”管夫人上前恭敬的道。狂刀见没人敢吭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刚想拔下插进擂台中央的刀时,一声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他道:“狂刀,今天是钟府家主选举比试,钟府还由不得你猖狂。”说话之人正是曹生猛。   狂刀缓缓转过身,一道霸道犀利的目光从双眼射出,看了一眼说话之人,两人短暂的交锋也不知道谁占了上风。   “钟老爷子是我狂刀一生中最敬佩之人,在下不久前听说钟府的后辈子弟中有人八岁便进入淬体境,此等天赋在晋水国也算是不可多得,我此次前来只不过是想看看钟府的这位后生,并无任何对钟府不敬之意。”   众人一听都快晕死了,刚才还各种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叫嚣单挑群挑,实在看不出他所谓的尊敬之意在哪里。   见两人针锋相对,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且这两个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管夫人只得打了个圆场道:“狂刀前辈远道而来,还请上座。”   把狂刀这尊大神请下去后管夫人这才上去说道:“今日承蒙各位赏脸,也让各位做个见证,钟府今日的家主选举比试现在开始。”   “而比武以一对一淘汰的方式进行,直到场上只剩下一个人为止。现在就让钟府的三代子弟前抓阄,每两个抓到相同数字的人为一组上场比试,直到一方倒地不起或者认输就算赢。”   “比武的过程中不能使用暗器,不能攻击下阴或者致命的部位,妾身要提醒大家的是:家主之位是其次,手足情义才是第一。”   而深知管夫人底细的人都露出鄙夷之色:“你这浪荡骚妇用你那张和别人口1交过的嘴谈情义?你也配第三十二章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既然做就要做的像模像样,这管夫人还真完全进入了角色,在上面讲了些细节以后钟龙等人便上去抓了阄,而钟戏生却不为所动,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原本他是想只要别影响到母亲谁做家主对他来说都一样,他也懒得插手。   管夫人见钟龙心不在焉的便瞪了他一眼:“给老娘机灵点,这里没一个是你的对手。”   实际上钟龙见到钟戏生没有上来总算松了口气,本以为家主之位泡汤了,现在看来钟戏生可能是放弃了家主之位,毕竟钟府后辈中就数钟龙境界最高了。   “第一场,钟武对钟陌。”随着管夫人的话语左边坐在钟悠然身边的一个少年走了上去,钟悠然则色神黯淡的坐在椅子上,自从上次家主之位被废后,这个曾经钟府的掌权人再无往日风光,头上依稀长满了白发,犹如一个迟暮的老者一般。   尽管四周都坐满了人,钟文在擂台上却丝毫不紧张,握了握拳头便闭上双眼,这不得让众人刮目相看,可是等了好久另一个叫钟陌还没有上去,管夫人得意的看向了夏夫人。   “这钟陌是那个?”钟戏生狐疑的看了眼四周,只见夏夫人身边那个五岁小孩童一脸刚毅的想要挣脱夏夫人的手,却被夏夫人紧紧拉住,原来是这小家伙。   这一不能怪钟戏生,他压根没见过这小男孩,夏夫人在钟府本来就很低调,再加上当时钟戏生在钟府的处境,如果不是在书院见过钟绮儿他甚至也不认识对方。   “钟陌弃权。”听到夏夫人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和那小孩童身上,这也难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比?只是这小男孩想要上去却被其母死死拽住,所有人都投来理解的目光。   管夫人笑了笑,这早在她意料之中,接着道:“钟陌弃权,下一组,钟龙对钟文。”   众人也都来了兴趣,这钟龙可是钟府后辈中的翘楚,八岁就已经进入淬体境,此等天赋放眼邑郡也算得上佼佼者了,想来日后他定有一番不亚于钟澜风的成就。   钟龙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一般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走上了擂台,不过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认为家主之位不是靠自己的实力夺来的,而是钟戏生不要让给他的,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地方比钟戏生差,凭什么说家主之位是他让给自己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   在管夫人喊开始以后两人迅速来开距离,这钟文是钟悠然的大儿子,实力可能和钟龙有点差距,毕竟两人年纪差不多,不过钟龙却早几年进入淬体境。   “烈日掌!”钟文一喝挥舞双掌往对方袭去,由于进入淬体境的时间不够,使出来的烈日掌掌心并没有颜色,所以叫烈日掌而不是啸天烈日掌。   钟龙心中一惊,连忙往傍边挪了挪身子,轻松避开对方的烈日掌。不过钟文因为占了先机,围着钟龙一阵猛攻,虽然先前管夫人说过不能攻击要害,这钟文却招招凶狠毒辣,要不是钟龙的内力境界要高于对方,想接下这些招式不死也要脱层皮。   一阵猛攻下来对方还是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这时的钟文颓势渐渐显露出来。而一直被压制的钟龙也逐渐占了上风,找准机会往前掠去,一把击中钟文的后背,钟文瞬间倒飞出去,倒地不起。   众人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毕竟内力境界摆在那里。就在钟龙抬起双手等待宣布胜利之时,异变突生,原本躺在地上的钟文猛一下踢中钟龙的双腿,还未明白过来的钟龙后膝盖受到重击直接跪了下来,双膝直接把擂台上的木板洞穿。   这还没完,钟龙一个轻跃跳了上去单腿弯曲呈九十度直接敲下来,目标正是头部,很多人见此更是直接闭眼眼睛,此招如果击中的话钟龙不死也残废了。   “雕虫小技!”这时钟龙回头对钟文露出残忍的笑意,一只手化掌往上迎向踏下的钟文,钟文加快了下落的速度,把全身的内力灌输到双腿上。   “啸天烈日掌!”钟文惊呼一声想要收回腿已然不可能,只见看着自己敲下来的膝盖和对方的啸天烈日掌撞击在一起,“咔嚓!”一声,强大的冲击力更是直接把钟龙震进擂台里,只露出上半身,而钟文被掌力击中倒飞出去,落到擂台下方,吐了吐血奄奄一息。   全场哗然,这钟府的烈日掌不是只有进入淬体境二十年后才能变成啸天烈日掌吗?以他的年纪而论怎么也算也没有二十年,难道钟龙已经达到淬体境巅峰?这修炼速度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不过钟龙本人对此却没多大的反应,想来是默认进入淬体境巅峰了,在众人赞叹的声音中爬了出来。   而坐下来后就未曾说话的狂刀突然冷笑了一声,随后充满戾气的双眼直盯着擂台上的钟龙,看不出其在思索什么。   “第二场钟龙胜。”管夫人谈谈的道,自己儿子的实力她还不清楚吗?要不然当初怎么敢提出以武取胜,儿子钟龙早就在几个月前进入淬体境巅峰境界。   紧接着比试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过都是平平无奇,我推你一下,你打我一下,这他妈的哪里是什么打架,分明是小孩子过家家嘛,让擂台外的观众看得无比虐心。   这时场外急忙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走到曹生猛面前,轻声耳语起来。   “接下来这场由……”   “且慢!”管夫人刚想宣布下一组比试的两个人却被一声尖细的声音打断。   “管夫人,比试不用在继续下去了。”说话之人正是曹生猛。   “曹公公!这是钟府的家事,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李太师站了起来和曹生猛对峙起来。   在场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你们两个人到底要闹哪样?人家比试比得好好的碍着你们啦?   “没想到钟府竟沦落到让一个阉人来保护的地步,钟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如今的嫡孙更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钟老爷子是我敬佩之人,所以我也不打算对你们下杀手,但是今天钟龙必须死。”一直坐在后面默不吭声的狂刀弹了弹指甲里的污垢,飞到了擂台上,用刀指着台下的钟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的傻眼了,这李太师和曹生猛是死对头,所以他们对峙并不稀奇,现在怎么又跑出来一个狂刀?   “移形换影!”曹生猛大喝一声只见一窜窜残影跟在其身后,率先朝钟龙掠去。而狂刀也动了,他的目标也是钟龙,不过速度却比不上使用移形换影的曹生猛,被对方抢了先,等到对方身后的残影都消失以后,原地已经没有钟龙和曹生猛的影子。   “你!……,曹生猛,别以为你叫曹生猛就真的生猛,今日谁也阻止不了我狂刀,钟龙必须死!”狂刀见钟龙落到曹生猛的手里,顿时咬牙切齿起来,尽管内力境界高出对方一大截,不过曹生猛修炼了移形换影以身法速度见长,你奈何不了他。   “狂刀!别人怕你我曹生猛可不怕,没想到你竟然做了他们的走狗,替他们卖命。”   被曹生猛这么一说,狂刀顿时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紧紧握住手里的刀,伴随着刀嗡鸣一声窜了出去,直指钟龙的眉心。   此刻演武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所有人都往外跑,淬体境之间的战斗都都激烈无比,更不用说淬体境之上的破体境,即便是他们的战斗余威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挡了。   眼见狂刀再次袭来,曹生猛再次使用移形换影,就算破体境强者接连着使用这种远距离挪移术也有吃不消了时候,况且他还带这钟龙。当然了,移形换影并不是直接挪移过去,而是速度太快如同瞬移一般罢了。   “哈哈哈……,我看阉人你还能移形换影几次。”狂刀见曹生猛体力开始不支,心中一喜,又朝对方扑去。   曹生猛看了眼钟龙,一咬牙再次往前窜去,这一次落到了擂台右边,刚才所有人都逃了出去,所以这里就只有还靠在椅子上的钟戏生和宁、绮儿两女。   “不知死活。”曹生猛回头见一个没有内力的家伙不赶紧逃命还在那悠哉悠哉的坐着,悠哉悠哉的坐着也就算了,身边还跟着两个绝色少女,你想死也要给单身的同胞留点好伐?用不着跟着你一块死吧?就是不知道对方是胆子大还是脑子被门挤了。   曹生猛越想越生气,知道老子为什么取这么霸气的名字还要进宫净身做太监吗?就是因为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   钟戏生对他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曹生猛一听刚回头便见到狂刀再次追来,连忙放下钟龙,一直被追着屁股打也就算了,加上被钟戏生这么一刺激,顿时把所有怨气都出在了狂刀身上。   “寒气化体!”只见曹生猛全身泛起寒气,转身迎了上去,双掌来回闪动,依仗速度上的优势用起战术“放风筝”,一直压制着狂刀,每一掌击中狂刀寒气都会冻住对方的刀身,一时间空中全是曹生猛的残影,不过内力境界不如对方这是硬伤,尽管占尽上风却也没有真正伤到狂第三十三章不要以这种眼神看着我   今天是钟府家主选举比试的日子,邑郡显得热闹非凡,但凡能够进入钟府的人都是当今晋水国颇有威望之人,而他们所带的手下仆人之类的都暂时被安置在邑郡。   然而早上还熙熙攘攘的城内此刻却空空如也,昔日的热闹非凡的街道不复存在,随处可见的是一对对身着铠甲,手执长戬的士兵,这些都是隶属于长孙家的军队。   邑郡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西城区外面和一片密林接壤,密林里长年昏暗潮湿,弥漫着毒雾,密林外围边缘就有一些会吃人的野兽,所以没有人去过密林内深处,更加不知道密林深处的样貌,所以邑郡并没有西城门。   北城门是北上来往京都的必经之路,平日里驻扎着的长孙府的玄翼营,此刻城门早已严阵以待,两边各站着一对士兵,透露出凛冽的杀伐之气,这些士兵和暗哨以及隐藏在附近的力量都是长孙家暗中调换而来的各营精英,是为长孙府控制整个邑郡的中坚力量。   自李太师来到邑郡后,北城门就交由李太师的部下暂时接管。这时守城的侍卫发现城外正有一批人马赶来,连忙从城上下来跑了下,在一名身穿铠甲的军官汇报着什么:“统领大人,北城外正有大批锦衣卫赶来。”   “锦衣卫?是曹阉人的人,我先拖住一会,快派人通知李太师。”被称为统领大人的大汉神色一怔,连忙吩咐道。   半柱香后城门外便响起劈劈啪啪的马鞭拍打声和,伴随着“吁!”的一声从马上跳下一位青年,最显眼的莫过于他那一身金黄色麒麟官服,单边右襟在上,阔袖束腰,下摆宽大呈“曳撒”式。在前胸、后背和通袖及膝澜处,彩织以流云、海浪及江崖图案。   青年握住腰间的剑跑到城门前大声道:“圣旨到!邑郡驻城守将接旨。”   ……   而此时在钟府的演武场,曹生猛正和狂刀打得难舍难分,不过已经反过来被狂刀控制住节凑,自使用了寒气化体的曹生猛内力消耗加剧,加上先前的移形换影大法让其内力大损,此刻更是在死撑罢了,要是照目前的形势下去,陨落当场只是早晚的事。   “狂刀,你做了李钦的走狗,等我上报皇上将你满门抄斩。”两人撞击在一起,曹生猛更是直接被震出三丈外,匍匐在地。   “曹阉人,你我各为其主,狂刀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狂刀跳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向曹生猛,手中的刀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火花四溅。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为首之人正是李太师,身边还有身穿锦袍的长孙风鸣。   “哈哈哈……,曹阉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别以为跟在帝君身边我就奈何不了你。”李太师捋了捋长须,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   “李钦,你身为先帝亲封的顾命大臣,却藐视国法,残害忠良。当日你与我还有钟大哥义结金兰,受先帝遗命共同辅助当今圣上,没想到你竟然……没想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那又怎样?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李太怜悯的看着曹生猛。   “为了一个虚幻的皇帝梦,你杀了多少人无辜的人?一直以来钟大哥待你如亲生手足一般,你却反过来将他囚禁,现在钟府已经没有人能对你产生威胁,钟大哥的后人是无辜的。”   听到这里钟戏生心头一震,曹生猛和钟澜风以及李钦是结拜兄弟?不过还有个更加震撼的:钟澜风并没有死,而是被李钦给囚禁起来了。   “重甲玄铁军团一日不解散,我就一日不能安心。”说到这里李钦眼中闪过妒忌之色,那是,这支铁血战队曾经在钟澜风的带领下横扫南疆,威震天下。   “圣上早在几年前便已经下令遣散钟大哥的重甲玄铁军团,这你是知道的,你又有何不放心的?如今你以摄政的名义代陛下处理政务,晋水国名存实亡,说是你们李家的也不为过,你还想怎么样?”   “这就是钟龙必须死的原因,我要把一切威胁到我的存在都扼杀于摇篮中。”李钦咆哮起来,狰狞的目光扫了一圈在场之人,逐渐聚集在钟龙的身上。   钟龙心中的震惊不亚于钟戏生,他此刻握紧了拳头,自己一直仰望的祖父竟然没死,而是被李钦囚禁了。想到这里钟龙压下内心里的愤怒,他明白,自己一个淬体境上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有人肯出手的话……,想到这钟龙把目光投向了后边坐着的钟戏生。   见对方没有出手的意思,钟龙神色黯淡的低下了头,他没有勇气去对祈求钟戏生出手,以前钟府是怎么对待他的,他不出手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没事的时候把人家赶了出去,一出事才想起他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正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说道:“你这么嚣张,你娘亲知道吗?”   只见一身穿白衫面如冠玉的青年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嘴角慵懒的扬起,脸上充满一种妖异的邪气。   从比试开始到现在钟戏生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待整件事,修仙讲究的是斩断凡尘间的种种,一心向道,才有可能得到成仙。可是,他做不到,要他丢下老娘他做不到;要他抛弃宁娥,他也做不到;现在,知道钟老爷子被囚禁让他袖手旁观他更加做不到。   曾经,钟府给了他无数的伤痛,如今,他却要去拯救这个曾经使自己遍体鳞伤的家,不为别的,只为老娘,他只想母亲安安静静的度过晚年,仅此而已。   “是他!”长孙风鸣一见到钟戏生面露忌惮之色,先前在钟府的大殿对方一招制服钟悠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连忙在李钦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钟府老七?”李太师一听直接噗哧一声把鼻涕都给笑了出来,还没有内力?没有内力你算鸡巴哪根葱?而长孙风鸣和他提到的剑术直接被他忽略了,这内力都没有,再精湛的剑术也只是华而不实。   “你就是那个没有内力的废物?现在看来果真够废的,不但武功渣渣脑子还秀逗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破体境吗?”狂刀露出戏谑之色大笑起来,一时间几人都跟着狂笑不止。   长孙风鸣也跟着尴尬的笑了几声,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一想到自己一方的狂刀可是实打实的破体境强者,对方想来也翻不起风浪。   钟戏生对他们的讥讽不以为意,走上前手往腰间摸去,所有人都是一惊,狂刀更是退了退摆出防御的姿势,他倒要想看看对方要耍什么花样,不过见到钟戏生掏出的是一把断剑后,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笑得更加疯狂了,眼屎都快笑了出来。   “我去……”一边的钟龙更是目瞪口呆了,如果不是看到对方那副懒散的模样他还真以为不是钟戏生本人。本来还以为钟戏生会抽出他那把软剑,这下拿出一把破剑柄你是想闹那哪样?你这是在逗我吗?   “我的剑刃对血的渴望已经急不可耐了。”钟戏生缓缓举起断剑,直指狂刀。他不知道破体境到底有多强,就算真的很强,他亦不会退缩,这就是剑道,勇往直前,为斩尽天下一切而斩。   “哟呵!够狂,本以为我狂刀已经够狂了,没想到有人比我还狂。来往这砍,老子就是站着你也砍不死。”狂刀拍了拍胸脯,一副我不还手你也杀不死我的模样。难怪他这么自负,破体境强者用内力护体普通人还真杀不死。   只是狂刀话还没说完钟戏生便动了   灭剑式!在钟戏生窜上去的瞬间,狂刀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还隐隐感到心悸,这种感觉曾经救他无数次于危难之中,哪还管刚才说过什么不还手之类的,连忙用刀挡在身前。   灭剑式,一道霸道的剑意锁定住他,在虚空中巨大剑影下,下方的狂刀显得是如此的渺小。   强大的气流冲击把地面上的东西全部推出去,露出一个方圆几十丈的空地,如同被大雨洗涮过一般纤尘不染。而擂台上的那面巨鼓飞出去撞到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只见天上几十丈高空中的钟戏生挥着断剑一泰山压顶的气势斩下,巨大的虚幻剑影率先斩在狂刀的刀上。   钟戏生拍了拍手,自顾自的摆置着他的手指,弹了弹指甲里的污垢,还不忘吹一吹。   “当啷!……”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狂刀的那把刀已经断成两截,他本人眸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脸上多出一条非常笔直的细线,从额头延伸至鼻子再到下巴。   伴随着“轰”的一声,以这条细线为分割线,狂刀的身体整整齐齐裂成两半,鲜血如江河决堤般喷涌而出,满地的碎肉和断肠,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四周。   “不要以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他自己要求我砍的。”钟戏生见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自己,耸了耸肩无辜的道。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晕眩,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这是他自大,死不足惜。”李钦率先恢复过来,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一想到这钟府老七竟然隐藏这么强的实力,如此强大的爆发力直接秒掉破体境巅峰的狂刀,这得有多强的战力?此人决计留不得。   第三十四章挤爆了   李钦一想到对方竟然背负着“废物”骂名受人唾弃隐忍至今,就凭这份忍耐力在晋水国恐怕是无人能及,这种人物如果任由其成长下去,今后怕是谁也挡不住他崛起的脚步。   “钟老七,没想到你竟隐藏如此之深,真让老夫刮目相看啊,可惜啊!可惜。你走错了一步,一招棋错满盘皆输。”李钦眼中露出自信之色,即便面对之人是一个可以秒掉破体境巅峰境界的人。   “是吗?我哪一步走错了?请太师指点。”钟戏生嘴角扬了扬,颇有兴趣的盯着对方问道。   “这一步就是你不该在老夫面前显露实力,因为我,不会让你成长下去,这是你犯的足以致命的错误,也正因为这一步你将付出生命的代价。”是想他回给自己留下一个威胁到自己的人吗?答案是不会。   对方到此地的目的其实就是借着观看比试这个引子找出钟府最年轻有为之人,而这个人就是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为什么他会怕钟府的人威胁到他?因为他囚禁了自己的结拜大哥也就是钟老爷子钟澜风,这也就是他所说的把一切威胁或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扼杀于摇篮中的原因,所以其才会把派了狂刀过来,想要杀死表现出众的钟龙。   不料钟澜风的另一个结拜兄弟曹生猛发现了李钦的企图,便阻止了比试,毕竟少一个人上台有可能就少死一个人,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个样子。   至于李钦所说的重甲玄铁军团还未遣散这其中的缘由就不得而知了。你想啊,如果钟府出了一位强者,加上令四方闻风丧胆的重甲玄铁军团,要是查出钟澜风未死的消息,能放过他李钦吗?答案是否定的。   “哦?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让我成长下去的?”   “钟老七,别以为你能杀死狂刀就真的天下无敌了,你回头看看。”李钦露出讥讽的神色,丝毫不担心钟戏生会突然出手杀了他。   钟戏生回头望去,只见演武场外全部围满了身穿铠甲,手执长戬的士兵。我擦!又是这招,上次长孙风鸣就兵困过钟府,现在又旧戏重演,有点新意好不好?   就在这时外面的士兵骚动起来,钟府外面又被一队队身穿麒麟服的锦衣卫围住,李钦也发现了外面的状况,刚想叫人去探个究竟这些锦衣卫便闯了进来。   “圣旨到!李钦、长孙风鸣,窦雄接旨。”一干锦衣卫上前把曹生猛扶了起来,原本钟府就已经被李钦的人给占满了,现在又来一波,貌似人数还不少的样子,这也太挤了吧,钟戏生摇头叹了口气。   见众人都慌了神李钦却淡淡的道:“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辅弼之臣李钦、邑郡太守长孙风鸣、兵部侍郎窦雄忤逆圣意、投敌卖国、举兵谋反……”   听到这李钦直接把宣读圣旨之人推到一旁,自己拿着圣旨看了起来:“混账东西,老夫何时投敌卖国?夏亦之,这是你逼我的,怨不得别人。”   就目前的晋水国形势而论,夏家称帝多年,当今圣上名唤夏亦之,字华,是晋水国第六代君王。自先帝驾崩以来李钦以顾命大臣的身份干涉朝政,晋水国已名存实亡,而夏莫亦则成为其摄政的傀儡。   “窦雄,即刻下令把钟府之人全部处死,一个不留。”李钦眼中闪过一抹凶光直接对身边穿着铠甲的大汉下令,窦雄领命跑了出去。   见李钦把气都撒在钟府身上,便听曹生猛道:“李钦投敌卖国,意图谋反,谁要是敢动钟府的一花一草便以谋反罪论处,株连九族。”   不过这些士兵却没有任何慌张和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到处抓人,想来是被李钦严重洗脑了,没一会钟府不管是家眷还是家丁下人都被抓到一起,眼看就要被处死……   钟戏生发现娘、宁娥、夏夫人……一个个的被抓了起来,意念一动取出断剑往李钦窜了上去,曹生猛见钟戏生已经率先动手也用起了移形换影,一窜窜残影跟在其身后往前掠去,只有杀死李钦才有可能阻止这场杀戮。   受到钟戏生的感染钟龙也动手了,亲人就在敌人手中,此刻杀出去还有活着的希望,不杀,等待的只有死亡。   一时间所有锦衣卫和钟府之人在钟戏生的带领下奋起反抗,有的拿起扫把;有的则拿起菜刀;而膳房的张婶更是直接把门给拆了下来用作武器,就像钟戏生所说的,这里是他们的家,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记住,但凡阻挡者,杀无赦。”钟戏生说完使出绝剑式一把挑断了一名士兵的脖子。   “但凡阻挡着,杀无赦。”众人耳中回荡这这句话,感受到其中强烈肃杀之气。   但凡阻挡我者,杀无赦。   但凡伤害我者,百倍奉还之。   我不是圣人,亦不是恶人,只求不违本心。   对我好,我亦不负你。   “保护太师!”窦雄见钟戏生往这边走来,整个人挡在李钦的前面,这些士兵连忙把李钦里三层外三层的护住。   这窦雄是个人物,可惜被利欲熏心跟错了人,钟戏生不由得叹惜起来,至少比长孙风鸣之流靠谱多了,这不,混战才开始这太守就不知道躲哪去了。   而在不远处的长孙风鸣也是苦笑不已,老子也想保护他啊,不过你一上来直接一招就秒掉破体境巅峰的狂刀,我一个淬体境能不僻远点吗?   钟戏生闭上了双眼,飞快的往前走去,断剑划过喉咙……窦雄临死前眼中露出解脱之意,从得知到参与李钦的整个计划,他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这是一条不归路。   众人受到钟戏生的影响,情绪瞬间高涨和这些士兵打得火热朝天,不过这些人怎么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的对手,没一会便有人受了伤;有人被杀死,鲜血把钟府的地染成了红色,呼救声、咆哮声和哭喊声传遍了整个邑郡。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之时,钟戏生一脚踢在李钦的胸口处,直接把他踢飞出去,还未落地之时钟戏生又窜了出去,在其底下往上踹去,一脚、两脚、三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李钦的背部已经被踢穿,鲜血顺着钟戏生的腿从脸上滴了下来,这还没完,他又使出绝剑式把尸首尽数斩碎,肉末挥洒一地。   龙有逆鳞,狼有暗刺,窥之则怒,触之者死。   老娘就是他的逆鳞,谁要是敢动她,就得死,就算是天神也不行。   钟府的人何时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有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直接吐了出来,管夫人更是惊出一身冷汗,这还是人吗?先前请了喋血杀手组的人想要杀死对方,此刻见到对方如此凶残的虐杀一个人,这让她都悔青了肠子。   然而李钦的死不但没有让这里士兵停下来,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血性,一个个双目血红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钟戏生冲来,没一会他便被淹没在人海中,看着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人,钟戏生嘴角抽了抽,这么多人,吐口水也能把自己给淹死。   钟龙见钟戏生被埋在的人山人海里,一把踢开前面之人冲了过来,而曹生猛果然和他名字一样生猛,只是先前内力消耗的太多,此刻只能慢慢应付眼前的敌人,和一干锦衣卫也再次陷入混战之中。   此刻邑郡钟府外面包括附近的街道上都是李钦的人,这些人因为不知道李钦已经死了的消息,所以看见钟府发生混战便不停派人进去,里面只要一死人,外面就会马上补充一个进去,直到把里面塞满为止。   看着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敌人,钟戏生心中生出无力之感,最主要是杀不光,你一杀死一个,外面就会进来一个,拥挤程度简直堪比上下班高峰期挤公车。   钟戏生的四周已经推起十来尺高的尸体,而且还在不停的增高当中,倘若再持续一会,他可能连动都动不了,到时候可能真的要被这些杂碎乱刀砍死。   ……   “你们是什么人?没有李太师之命不得擅入钟府。”此刻钟府外又有大批人马赶来,李钦的士兵急忙上前问道。   “我操你大爷!兄弟们,给我上,把钟少爷救出来。”罗景直接把问话的士兵踹到一边,领着众人冲进了钟府,天彪帮的人虽然散乱不堪,毫无章法可言,不过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武功,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好意思说是出来混的对吧?   由于天彪帮的进入,钟府瞬间被挤爆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挤,就连猪圈粪坑里都站满了人。   “大狗你亲到我了,见我长得帅想占我便宜是吧?”   “我去你大爷!老子没那嗜好,他娘的太挤了。”   “长毛你不要捅我菊花,想捅回家找你媳妇儿捅去。”   ……   钟戏生眼角的余光看见门口处那个穿紫衣还时不时拍拍自己肩膀上的灰尘的家伙,彻底翻了白眼,尼玛!没见到已经被挤爆了吗?还进来。   罗景也看到了埋在人海里的钟戏生,连忙呼道:“钟少爷就在里面,兄弟们大家一起上。”说完带头从众人的头上爬过去。   人堆里的钟戏生一听二话不说直接晕了过去,你们这不是来救我的,是在坑我,把我往绝路上推第三十五章玄铁重甲军团   城北无情冢。   一个全身笼罩在金色铠甲之人伫立在巨大石室里,看了眼前面的避天棺,转身走出了石室。来到深凹进去的巨大祭坛中央,他前面站着一排排金色铠甲的战士,除了一双犀利至极的眼睛露在外边外,全身都被铠甲覆盖住。   金色的铠甲没有任何刮痕,用的是玄铁铸造而成,玄铁是一种集韧性和硬度已经抗击打能力于一身的稀有贵重金属,玄铁并不是金色的,铠甲上的金色则是镀上了一层黄金。   每位战力左手里举握着一面巨大的重盾,呈不知名凶兽的面部形状,并绘有龙虎、神怪、鸟兽花纹,狰狞至极。右手执有一柄巨剑,剑之身其长五寸,重九十于斤,其长之极,重之至,一般的军队是不会用这种重兵器的。   这些人静静的站在原地,呼吸沉稳,远远看去,就像一尊尊黄金铸造雕塑。和一般的战士不同,从他们身上丝毫没有感受到那种长年沐浴于杀戮之中所产生的暴戾之气。   这一百零八个人就是重甲玄铁军团中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当年突然听到将军病逝的噩耗,我宇文真不敢相信,我们所有玄铁军团的战士都不相信,不相信将军会丢下我们不管,然而随着而来的却是皇上的圣旨,遣散了玄铁重甲军团。”   “曾经,我们攻下邑郡的头一天,由于贮备的粮草已经用尽,将军把自己的那份米饭分给了众战士,他却一个人躲在帐篷里啃树皮……”   “曾经,我们深陷南疆敌人的腹地,四面楚歌,我不幸被战弩射穿肺部,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将军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一口气把我背出三十里外,最终战士们在将军的带领下突围出来……”   “今日把众兄弟聚集到一起,是因为将军并没有死,他受苦了。”宇文真说完低下了头,每个战士都露出悲哀之色,一股悲鸣之意笼罩在众人的上空。   一百零八个战士都静静的站在原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动过,被宇文真这么说所有人的眼泪都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滚烫的泪水顺着面颊流进嘴里……   人们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更何况这些在别人眼中如同神一般的铁血战士,可是这一刻,他们再不是战无不胜的玄铁重甲战士;不是一群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他们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他们有自己的妻儿老母,有自己的家有自己要守卫的亲人。他们和普通人一样,是铮铮铁骨的真汉子。   然而自从跟了钟澜风,走上了保家卫国的道路,他们无怨无悔,这是一个军人至高无上的荣耀。如今他们依然义无反顾,丢掉手中的锄头、热炕上的老婆孩子,重新穿上了重甲,取出埋在剑冢里十几年的玄铁巨剑,这一切只为了一个人:钟澜风,玄铁重甲军团的“军魂”。   “外人都道我们玄铁重甲军团是一支神一般的战队,拥有这些荣耀我宇文真的很羞愧,将军被人囚禁起来我们却毫不知情,你们说说我们是不是该自刎谢罪?”   “但是!我们没有收到将军的命令就不能死,我们是军人,是有的纪律有组织的战士,就算是死,也要将军点头。”   “今天将军府里举行家主选举比试,李钦这个老家伙不但囚禁了将军还率兵攻打钟府,钟府危矣!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做?”宇文真直接吼道,任谁看到自己将军的家人被肆意杀害都会愤怒无比,更别说这些战士还把钟澜风当成“军魂”的存在。   “挥军北上!横扫京都,救出将军。”众战士铿锵有力齐声吼道。   “那攻打钟府的贼子怎么办?”   “杀无赦!踏平邑郡。”   宇文真满意的点了点头:“出发!踏平邑郡就不用了,邑郡是可是将军毕生的心血,当初为攻下邑郡可是付出了无数战士的鲜血,踏平了邑郡将军出来还不得找你们拼命。”   一百零八个重甲战士在宇文真的带领下快速从无情冢下去,一时间一道道命令在晋水国各个城池来回传递,各郡的军统都收到同样的命令:增兵邑郡,挥军北上……   此刻钟府,钟戏生眼前已经筑起了尸体堡垒,他一个人就向站在井底一般。钟龙和他背靠在一起,这一刻两人放下了嫉妒、放下了怨恨,共同对抗眼前的敌人。   钟龙一掌劈开冲上人的人,你内力境界再高,也经不住人海战术,眼中渐渐露出绝望之色。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内力境界这么高还问我。”钟戏生没好气的道,他也大概猜出来喋血杀手组的人是管夫人请来的,对于想要杀死自己的人钟戏生一个也不会放过,现在没有趁火打劫已经够仁慈了。   “对不起!不管你接不接受,这是我欠你的。”钟龙说完便冲了上去,使出啸天烈日掌劈开一条通道,很快又被人补上。   淬体境巅峰的内力境界加上刚猛的啸天烈日掌,一般人还真不是其敌手,纷纷被击中倒飞出去,一时间满地都是断臂残肢,犹如屠宰场一般让人头皮发麻。四周的人看着不要命一般的钟龙,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暂避其锋芒。   “走!带着慧心婶娘走,她在钟府已经吃了太多的苦,给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活下去。”钟龙神色一暗,回头对钟戏生说道,眼中露出真挚的神情。   “呵呵!……开鸡巴玩笑,钟府欠我娘的多了去了,想还就把命留着,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还。”钟戏生冷笑了声,不过钟龙的变化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或许每个人都要经历那么几场磨难才会懂得一些东西。   “快走,别耗在这里,这些砸碎会把我们全部耗死的。”这一次钟龙直接回头挡在钟戏生的面前,一不留神被长戬刺中肩膀,一只手牢牢抓住钟戏生的衣服。   “快点!把钟府的香火延续下去,替我转告爷爷,钟龙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   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豁然,这一次钟戏生没有拒绝,对他点了点头往上窜了出去   “灭剑式!”随着一把几十丈高空中的巨大剑影斩了下来,剑影下方的人全部被强大的冲击力了击飞出去,地上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直接从演武场延伸至钟府大门外,这是他使用灭剑式以来最强的巅峰一击,因为他已经把体内所有内力的灌输到断剑上。他不是不想救钟龙,而是无能为力,他能做到的就只有把周围的人尽数杀死,让对方能多活一会……   看着这条巨大裂缝,四周的人都是一阵头皮发麻,这还是人为的吗?就算破体境巅峰也做不到吧?这些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谁知道对方还能不能使出第二招。   钟戏生来回穿梭在人群里,不过就是找不到老娘和宁娥,看着死去管夫人、夏夫人、钟府老三、钟陌……一个个熟悉的人躺在地上,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刻,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心中的痛,钻心的痛。   “你们找死!”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长生不死,什么云颠之颠,这些不过都是镜中水月,是一场虚幻的梦罢了。   钟戏生的双眼泛起了血丝,一头黑发无风自动,一人一把断剑,孤傲的身影在拥挤的人堆中自成一片天地。杀戮!无穷无尽的杀戮,他的心中只有杀戮,意识再次回到一遍浩瀚血海中,只为杀而杀。   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血腥气息让人极度压抑,所有人脸上都渗出了血迹。如果有高级修士在场的话就可以看到钟戏生进入杀戮状态后,他的头顶上空形成一个血色漩涡,周围的人身上血气会被强行抽出,汇集在血色漩涡内,然后进入他的体内,这一切他本人也不知道,因为一旦进入这种状态的他意识就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突然一跃冲进了人群中,敌人只要一接触到他就会全身干皱枯萎而死,全身的气血都被瞬间抽出融入上方的血色漩涡中,如同植物中的水分瞬间尽数挥发掉一般。   如此邪异的杀人方式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我的妈呀!这还是人吗?钟戏生每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人便会一哄而散,跑得慢的直接全身气血消失枯萎而死。   接下来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这一刻这里还打得热火朝天,钟戏生才过来这些人下一刻立马四处逃逸,继续加入其他战团,不过至少有一半跑得慢的人会死在他的手里。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原先被挤爆的钟府一下子死了近三分之一。   长孙风鸣见钟戏生如同地狱魔神一般四处收割人命,眼见情况不妙连忙往外面逃去,刚逃没多远便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暗骂一声抬头望去,只见一双血红邪异的眼睛盯着自己,随后意识便深陷进入到无尽的血海中……   “报!禀大人,邑郡外围有大批身穿金色铠甲的军队全速赶来,有五十万之众。”钟府外面李钦的属下听到侦查兵的这个消息后着急的往钟府里看去,可是依然看不到李钦本人。   “大人,晋水国不是只有钟澜风的军队才穿戴金色玄铁重甲吗?莫非……?”   “不管了,太师还在里面,即刻下令,把钟府夷为平地,钟府之人全部处死。”为首之人眼中闪过一抹凶第三十六章银月殇   “大人,据北城驻将急报,以地毯式全速前进的军队的确是钟澜风的玄铁重甲军团。”这时另一个士兵跑上来对钟府外面的将领道。   “玄铁重甲军团?它不是已经被圣上下令遣散了吗?搞什么鬼?”众人一听到玄铁重甲军团几个字都不由得惊恐万分,要知道,玄铁重甲军团在晋水国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在钟澜风的带领下,战无不胜,毫无败绩,历经几百次的战争洗礼,每一名战士身上的伤疤数都数不过来,这些便是玄铁重甲军团创造出的神话,没有谁的军队能打破这个神话,过去没有,现在更没有。   而此时邑郡的四面八方都涌出了一队队身穿金色铠甲的战士,只要是李钦的人都是直接杀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没一会便把邑郡围得水泄不通。   北城门的驻城将领露出谄媚之色下令打开城门,刚上去想要说些讨好的话,这话还没出口便直接被乱剑砍死,紧接着玄铁重甲战士紧向着钟府挺近。   “大人,他们……玄铁重甲军团已经来了,我们根本就抵挡不住。”一名士兵亲眼目睹了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友直接被穿着金黄色铠甲的人砍暴脑袋,脑浆四溅,来不及呕吐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道。   “什么他们我们的?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来人,拖下去砍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见到一队队身穿金黄色铠甲,手执玄铁巨剑的战士有序的突围上来,李钦的人本以为自己一方的二十万人已经够多了,虽然被钟戏生杀了不少,不过那都是些零头罢了,现在见到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战甲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实际上玄铁重甲军团的人也没进来多少,邑郡可容不下这么多人,加上围住邑郡的人和还在不停增兵邑郡的各郡军队,那才叫真的多,不知道李钦手下的人看到会有什么感想。   “杀无赦!”随着三十六天罡将领下令,所有玄铁重甲军团的人都举起手中巨剑,展开了一场惊世屠杀,也就是因为这一场屠杀,继玄铁重甲军团被帝君下旨遣散后再次归来,让玄铁重甲军团的绝世威名震惊宇内,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杀无赦……”三十六天罡率先冲了上去,手起刀落,犹如死神一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而七十二地煞也毫不示弱,手中玄铁巨剑直接以最残暴最利落的招式击向对手,到处都能看到脑浆迸溅,血肉横飞的情形。   重剑本来就以强大的攻击力和破坏力著称,在加上是以硬度和韧性都足够的玄铁加上一些稀有金属铸造而成,锋利的剑刃连一般的兵器都能砍断,更不用说人的身体和脑袋了。   有了玄铁重甲军团的加入,局势转眼间就反了过来,毕竟战力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加上玄铁的凶名以及李钦已死的打击,这些士兵已经渐渐失去了斗志,被单方面的屠杀。   而陷入杀戮状态的钟戏生所到之处更是让无数人在绝望中死去,毕竟此时的他没有意识,说是一台只知道杀人的机器也不为过,脚下已经堆砌一丈高的尸体高台,死者眼中都满是恐惧,无一例外。   “啸天烈日掌!”凌烈的掌风呼啸间把前方的士兵都击飞出去,每个被掌法击中之人都是五脏俱碎,持续一整日的战斗使得钟龙对内力的控制以及掌法的运用达到了新的高度。   管夫人的死并未对其造成致命的打击,今日钟府之难让他懂得了很多东西,管夫人和一个可以带领钟府崛起的强者,换做是谁都会选择第二个。他也知道,钟戏生不是一个君子,而是一个真小人,你对他好,他也亦不会负你,你若伤害他,他必定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相对于钟戏生的血腥钟龙的凌厉,凌不紫就显得温柔多了,手中的折扇来回穿梭,还不忘拍拍肩上的灰尘,看是平平无奇招式,却能点中敌人的要害,加上淬体境巅峰的内力境界,死在其手中的人不计其数。   “妈了个巴子,你破了我菊花,老子戳瞎你的狗眼。”先前猥琐怕事的罗景扛着天彪帮的那把唬人的大剑,和一名士兵对戳起来。他自从跟了钟戏生以后,现在在天彪帮也算是二把手了,找了小三包起了二奶,渐渐改掉拍马屁的习惯,做事慢慢稳重起来。他这人的优点就是没有多大的野心,还有就是知恩图报,这也是当初钟戏生重用他的原因。   夜幕降临,一轮残月渐渐升了起来挂上高空,如血般透着诡异,仿佛感受到了此地人们内心中的沉重,就连残月也发出了无声的悲鸣。银色的月光泼洒到地面,原本应该是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邑郡犹如一座死城一般,处处都是尸体。   断壁残垣,满目疮痍。尽管三十六天罡和六十二地煞没有刻意去破环邑郡的建筑,不过被战斗的余威波及在所难免,如今的邑郡虽说很大程度上是保住了,不过也和一块巨大的平地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钟澜风会不会找他们拼命。   看着此刻还弥漫着硝烟的钟府,一头黑发无风自动的钟戏生站在中央,脚下是尸体砌起一丈来高的尸台,一身白衣也已经变成红色,手中的断剑还在往下滴着血。   四周不管是玄铁重甲军团的战士还天彪帮的人,都以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个嗜血如同魔神一般的青年,看着他脚下堆砌起来的尸体,大家都无法想象对方双手到底占满了多少人的鲜血,杀死了多少人,一万?五万?又或者十万?……   他们只知道,钟戏生刚才没经过一个地方,那里的所有人都是瞬间死亡,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手杀死这些敌人,而这些死亡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全身气血瞬间消失,枯萎而死。   下一刻,钟戏生身上的血腥气息消失了,意识中的血海也随着无影无踪,他便发疯似的把所有尸体都翻出来,擦掉他们脸上的血迹……就这样,一夜过去了,可是这个青年还在把一具具尸体翻出来,把他们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众人才知道,他在找人。   次日清晨,初阳把山的那边照亮,赶走了晨曦,一抹阳光照了钟戏生的脸上,他满是血迹的脸上并未露出悲痛的神色,他坚信,母亲还未死、宁娥还未死,没有人会傻不拉唧的去打扰他。   钟府已经彻底成为一片用尸体堆砌起来的广场,玄铁重甲军团的战士在来来回回搬运尸体,钟府活着的只剩下了两个人:钟戏生和钟龙。   “钟少爷,这里还有人活着,还有呼吸。”这时远处的一名玄铁重甲战士在搬运尸体时突然惊呼道。   钟戏生一听冲了上去,把那名战士推到一旁,拼命的把上边的尸体翻开,众人都走了过来帮忙,几个人三下五除二便把周围的尸体拉开,把下面还有呼吸的人抬了出来。   钟龙用袖子擦掉其脸上的血迹,正是钟慧心。   “戏生,是婶娘。”   钟戏生也把另一个人给抱了出来,一听到是母亲连忙把怀里之人递给了周围的人跑了上去:“娘!我是生儿,娘你醒醒……”   ……   无情冢里。   “戏生,逝者已去,还是让宁姑娘入土为安吧。”钟龙站在钟戏生身后,看着对方怀里抱着一个有着绝美容颜的女孩,安详,恬静。   此时的钟戏生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锐气,相反多出了一抹神殇,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沧桑。不再迟疑走到了晶石棺前,把怀里的宁娥平稳地放了进去,静静地站在晶石棺前,就这样一直看着棺里的佳人。叶静静漂飘落棺前,就像爱情在回旋,如果能够回到从前,但愿多爱你一点……。   “宁娥,原谅大哥的自私,为了所谓的成仙,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梦,辜负了你的一番情意。”   “还有,大哥知道咱们家的宁娥喜欢漂漂亮亮的衣服,你看,这些都是大哥送给你的……”   “宁娥,钟大哥没有照顾好你,你到了天堂以后,一定要乖乖的,等钟大哥替你报了仇便去陪你……”   昨日的混战刚一开始宁娥和钟母就被抓住,在钟戏生出手的时候两人乘乱逃脱了,奈何李钦的人实在太多,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那些士兵的对手,当场就有人朝她们扑去,宁娥为救钟母挡在其身前瞬间就被刺死,倒地后两人接着就被大量的尸体埋在下面,钟母也就躲过了一劫。而和钟母一起获救被挖出来之人是天彪帮的一名帮众,两人成为除钟戏生等人外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钟戏生平复一下心绪,单手一挥,晶石棺盖慢慢往上移动,眸中透着浓浓的不舍与神殇,直至完全遮住,不再犹豫转身和钟龙走了出来。   “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传令下去,玄铁重甲军团和增兵邑郡的所有军队,即刻挥军北上,但凡抗命者,斩立决!我用李家的人头筑成高塔,以祭宁娥在天之灵。”第三十七章秘辛   李钦的二十余万大军在邑郡全军覆没,这个消息很快传便了整个晋水国,而在这场屠杀中有几个人的名字成为了晋水国的传奇,分别是:钟戏生、钟龙、凌不紫。   就在钟戏生下令挥军北上之时,在京都京都李家的密室里,说是密室倒不如说是囚牢,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在囚室的中央还有一个巨大的炮烙;炮烙是一种烧烫的残忍酷刑,用炭火烧热铜柱,把犯人困在柱上,加炭烧死,在晋水国这种刑罚早已被废除并严令禁止。   一个衣衫破烂满身血迹的人被绑在刑架上,嘴里渗出带血的唾液,低垂这头看不清样貌。这时密室的门被打开走进一个面相普通身着浅蓝色长袍高瘦中年,嘴唇略薄,让人一看便知其城府极深。   “把他给我弄醒。”蓝袍中年对身后的手下道。   “是,少主。”一名壮汉立即在桶里勺了一勺污水泼向被绑于刑架之人。   “啪!”泼完发现其没有反应又勺了一勺泼去,污水顺着脸滴湿了衣服,贴在身体上的衣服下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这些血痕如同蜘蛛网般纵横交错让人头皮发麻。   “啊!”可能污水渗进伤口里让他吃疼得叫出声来。   “钟澜风,怎么样?在这里过得还舒坦吧?”原来这人叫钟澜风,不正是钟戏生从未见过面只听人说起过的爷爷,在晋水国充满传奇色彩的钟澜风吗?   刑架上之人睁开那双朦胧而不失锐气的眼睛,轻咳了声,良久才看了中年一眼道:   “李少季,你也太小看我钟澜风了,我告诉你们,我被你们李家囚禁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了,你见过我皱过眉头吗?哈哈哈……”   “玄铁重甲军团既是我钟澜风生命的全部,也是我一生的荣耀,要我把兵权交出来?你做梦!”   “老匹夫,是你自己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李少季眼中闪过一抹凶光,钟澜风被囚禁在这里十五年的时间,李家用遍了所有残酷的刑罚,就差直接一刀砍死了,不过对方硬是眉头也不皱一下,更别说让其交出兵权。   “来人啊!给我打,使劲打,别打死就行。”李少季对身边的手下命令道。   “是少主!”两名体格硕壮的大汉拿起刑鞭“啪啪啪”的抽到钟澜风身上。   李少季看了一会只觉无趣便从囚室走了出来,左拐来到一处别致的小院,此刻正值傍晚,院里可以看到绚丽的晚霞布满整个天空,李少季无心观赏美景,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这时一位位浓妆艳抹的蓝色宫装女子迎了过来。   “少主,你怎么才来啊?”浓妆女子说完身子柔若无骨般扑到李少季的怀里。   “少主,你都三天没来碧霞小筑了,人家可想死你了。”   听着嗲到骨子里的声音李少季回过神来:“我这不是没时间嘛,最近在忙皇宫那边的事,几日未见,你可是越发饥渴了。”   李少季看了一眼怀里的娇艳欲滴的女子,顿时欲火焚身,一只大手上下游动揉捏起来,慢慢的褪掉衣裳,两人瞬间交织在一起,只听房里女子娇喘连连,香艳无边……   此时外边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走进碧霞小筑,听到屋内的娇喘声,脸“唰”一下红了起来,未经人事的她也大概能猜出里面发生的事。   “哎呀!怎么办呢?陈供奉唤我叫少主过去,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告诉少主呢?”丫鬟焦急的想道,站在房外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房内声势更加浩大起来,“啪啪啪”的撞击声夹杂着女子的娇喘声传了出来,显然要到了关键的时刻……。   “少主,陈供奉叫您过去见他,夫人也在呢。”   房内的李少季听到丫鬟的叫声正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呵斥一番,但是一听到后面的“陈供奉”三个字打了个冷颤,陈供奉那可是仙人啊,李少季想到这立即提枪下马。   艳丽女子见李少季没有一丝含糊的穿着衣服就要往外走抱怨道:“又是这个老东西。”   “嘘!你嫌命长是吧,陈供奉可是仙人,仙人知道吗?那可是能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的神仙。少主我上次还见识陈供奉的火弹术,连铁都能当柴烧,你给本少主老实点,我这就去看看,小娘子可要等着我。”李少季说完又亲了一下艳丽的女子便开门走了出去   “讨厌”严厉女子娇嗔完又躺回被子里,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架在两腿间来回磨蹭,小嘴微张,一脸享受……   房外的丫鬟低着头瞄了一眼走出来的李少季,发现他一整张都脸黑了下来。少主可是出了名的残暴,动不动就要打人,上次兽性大发之时还强暴了府里的一名丫鬟,想到这里丫鬟直吓得浑身哆嗦。   “哼!”李少季冷哼一声走出碧霞小筑,小丫鬟如释重负乖乖的跟在其后面。   “娘,师尊。”李少季来到正殿,后面的丫鬟则守在门外,他走进去行礼道。   一名贵妇和一名中年坐在主位上,中年年纪约莫五十的样子,面容沉稳,穿着一身道袍,手中一只五尺长的拂尘,仙风道骨,想来就是丫鬟所说的陈供奉了。   “少季,你是不是又去囚室了?”坐在主座上的中年问道。   “师尊你都知道啦?我只是去看看钟澜风死了没有而已。”李少季脸色变了变,便如实道来。   “和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去折腾那老匹夫,他对我们还要用处。”   陈供奉站了起来,手中拂尘一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李少季则一副恭谨的模样等待他的下文。   “十五年前你父亲和钟澜风曾是结拜兄弟,两人共同辅佐当今圣上,钟澜风手握重兵,晋水国百分之八十的兵力都直接听命于他,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只要他愿意,顷刻间就能推翻夏家统治的王朝。”   “其中玄铁重甲军团是他耗费无数心血训练出来的铁血战队,每一名战士都是历经上百次战争存活下来的真正强者。在这些人眼里,只有钟澜风,如果钟澜风不点头,圣旨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废纸一张。”   “在钟澜风率兵南下,横扫南疆之时,其威望甚至已经超过了当今圣上。陛下恐其喧宾夺主,听信了你父亲的话,封他为六卿之首,并以顾命大臣的身份牵制住钟澜风。”   “再后来钟澜风攻下邑郡后,你父亲设计陷害钟澜风,让陛下以为他拥兵自重,随即下旨遣散了玄铁重甲军团,各郡军统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联名上书要求圣上收回成命,迫于压力没有罢去钟澜风的兵权,没有玄铁重甲军团的钟澜风就如同没有牙齿的老虎一般,不足为患,他本人更是落到了我们的手中,等圣上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父亲已经权倾朝野,成为他摄政的傀儡。”   “如今时隔十五年,而今你父亲听闻钟府出了个八岁便进入淬体境的子弟,遂想除掉此人,以绝后患。虽然资质尚可,不过对我来说也就大一点的蚂蚁罢了,他此次前往邑郡我隐隐有些不安,所以特意结束了闭关,和李夫人共同商议此事。”陈供奉缓缓道出十五年前钟澜风和李家的很多秘辛。   “或许是师尊您多虑了,父亲此次前去还带着破体境巅峰的狂刀和二十万大军,就算撒尿也能把邑郡淹没,一群南蛮能翻起什么风浪。”李少季露出得意之色,在他看来,那个八岁便进入淬体境的人在自己等人面前就是秒货。   陈供奉仿佛对他粗俗的言语早已习惯,看了他一眼道谈谈的道:“等此事一了,我便带你回宗门修炼,以你的资质,用不了多久就会赶上我,将来筑基也不是不可能。”   李少季一听连忙道谢:“谢谢师尊,不管将来修炼何等高度,少季永远是您的徒儿。”并给他斟了茶,眼中却闪过一抹厉光:“哼!你还不是看上密室里的那个东西才肯收我为徒。”   听李少季如此说陈供奉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时李府守门的侍卫突然跑进来:“陈供奉,李少主,邑郡紧急战报。”   “呈上来我看看。”一听是邑郡的战报陈供奉连忙道,取出密件看了会,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更是脸色大变。   叶少季发现情况不对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二十万大军困于邑郡,被玄铁重甲军团和一名叫钟戏生的青年屠杀,全军覆没。二十万!整整二十万全军覆没这是什么概念?看到这李少季瞬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   这还没完,密件的后面还提到玄铁重甲军团已经挥军北上,和其他各郡增兵邑郡的军队已经增至一百万有余,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停增加当中……,不过这些他都看不下去了,只是记住了一个名字:钟戏生。   ……   皇城里,此刻文武百官齐齐跪在金銮殿内,龙椅上坐着一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的中年,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是汹涌的金色波涛;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边罩着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一股皇者气息令人敬畏。   这时一名守将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皇上,玄铁重甲军团的三十六天罡战将集百万雄师于京都十里外驻扎,京都随时会沦陷,京都危矣第三十八章炮灰   坐在龙椅上的夏亦之一听脸色大变,一直以来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当初下旨遣散玄铁重甲军团一是怕钟澜风功高盖主,威胁到他夏家的皇权,等他察觉到李钦野心的时候对方已经权倾朝野,文武百官都对他为首是瞻,皇权被架空,自己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傀儡。   不过他却疑惑起来:钟澜风下落不明,就算百万雄师是以三十六天罡战将为首,那么三十六天罡之上定然还有人在主使,除了钟澜风谁会有这么大的魄力能够驱使他们?要知道三十六天罡就算是自己下旨他们也敢抗旨,当初遣散玄铁重甲军团也是钟澜风点头才解散的。   正在思量对策的夏亦之脸上惊疑不定,沉吟了一会随即罢了把手道:“继续监视玄铁重甲军团和各郡军统的动静,一有消息即刻汇报。”   ……   太师府内。   “师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京都要沦陷了。”李少季得知父亲连同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玄铁重甲军团更是集百万雄狮挺近了京都,他平时依仗李钦的势力在京都作威作福,比太子还要嚣张几分,这下子没了主心骨,顿时哭丧着脸把希望寄托在陈供奉身上。   “慌什么?他们推翻不了夏家王朝,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没有推翻帝君自己做皇帝而只是架空夏家的皇权以摄政的名义代帝君处理政务吗?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晋水国所属修真派不点头,谁敢推翻?”陈供奉冷哼道。   “是吗?不过我不是来推翻夏家王朝的,我是来要你们的命的。”   陈供奉话还没说完外面走进来了三个人,为首之人剑眉星目,俊秀的脸上挂着笑意,嘴角慵懒扬起,一脸邪气;左边之人温文儒雅还不失阳刚之气;右边之人则是一身紫色长衫,手中握着一把水墨画折扇,打进来开始这货就在不停的拍肩上灰尘。   “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擅闯太师府。”大厅里的贵妇一见三个陌生人闯进来连忙喝道。   练气一层巅峰!不对!练气二层!钟戏生对上陈供奉的一刹那,从对方身上若有如无的气息和那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就把对方的修为摸了个透彻。怪不得李钦死了他的家人底气还这么足,原来幕后有一个练气二层的修士在背后撑腰。   陈供奉见到钟戏生的时候脸色微变,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二话不说冷哼了声,一股练气二层特有的强大威压突然间席卷而来,钟龙和凌不紫只有淬体境巅峰的内力境界,更本不足以抵挡一个练气二层修士所释放出来的威压,顿时面红耳赤,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异常痛苦。   我擦!钟戏生没想到刚和对方打个照面就出手,这也太没有风度了吧,不过现在不是讲风度的时候,意念一动取出了断剑往对方刺去。   陈供奉发现钟戏生是修士还有所顾忌,神识一扫之下发现还未突破至炼气期,没到练气期就这般嚣张,那还得了,所以打算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来个下马威,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钟戏生的断剑瞬间袭至陈供奉眼前,陈供奉见是一把普通的剑,轻蔑一笑取出一把飞剑挡在身前,这是一把下品法器,用来对付一把世俗界的剑都显得大材小用了。   不过钟戏生并未和飞剑撞到一起,而是在离对方只有两尺近之时突然使出绝剑式,往上窜了出去,在空中一个倒转舞出大片剑花席卷而下,空虚剑谱本来就是以速度见长,利用视觉延迟制造幻觉,加上刁钻的出剑角度,令人防不胜防。   陈供奉没想到一个还未达到练气期的人能有这么恐怖的速度,想要取回飞剑挡在上面已然来不及,连忙掐决施了个灵力护罩,淡蓝色的光罩把他整个人罩住。下一刻他就后悔了,只见对方舞出的大片剑花在自己的四周来回浮现,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莲花,根本看不清人和剑在何处。   找准机会趁对方精神恍惚的瞬间刺出,霸道的剑气洞穿了对方的灵力护罩往其脖子挑去。不过能修炼到练气二层哪一个没有两把刷子?陈供奉刚从剑花透出的幻觉中走出来,便发现剑气已经袭至身前,一股寒意笼罩砸四周,不再犹豫立即倒退出去。   随着陈供奉倒退出去后也让他拥有足够的时间把飞剑挡在身前。眼见自己费好大的劲尽然没有伤到对方,钟戏生当机立断放弃了刚才刺出的那剑,收回断剑往地上插去,借助断剑的支撑身子在空中翻滚再次往对方袭去。   这一次出剑和上一剑不同,这次断剑中蕴含了无上的剑意,什么是剑意?假如用剑意比喻成容器,剑招就是水;一个一斤的酒坛就是装五十年陈的花雕,装满了,也还是一斤。要想把平平无奇的招式发挥出超乎常人的威能就要先把自己变成酒缸、酒窖、酒坛、湖泊乃至大海,等到领悟剑意的奥义,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举手投足,无不成招。   这里的剑意和剑之意志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剑之意志是指剑本身的意志,剑意则是人对剑领悟出来的东西,切勿把两者混淆。   钟戏生闭上双眼仿佛和剑融合在一起,一股霸道的剑意从断剑中射出。而陈供奉当即生出自己被一把剑锁定住了的错觉,不再犹豫,加快法力输入到灵力护罩中,灵力护罩顿时被激发出耀眼的光芒。   对方同时还取出一张白色符咒贴在身上,其速度瞬间长了一倍,避开了钟戏生的剑,霸道的剑气直接从他脸上画过,露出一道笔直的伤痕。   “剑修?阁下和碧水湘云宗有何渊源?”陈供奉一个趔趄站稳了脚步,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刚才对方的发出的那一剑如果不是自己使用白色加速符咒避开,恐怕不死也要残废,想到这陈供奉便收起了轻视之意。   “碧水湘云宗?没听说过,在下一介散修,没门没派。”钟戏生收回断剑谈谈的道,在没有了解这些门派的底细之时,还是先不要冒充哪一派的弟子为好,虽然大树底下好乘凉,不过树大招风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省得哪一天被人敌对门派无缘无故追杀,自己已经被追杀够了。   “在下陈海川,是青元道门的弟子,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陈供奉抱了抱拳,看了一眼钟戏生后面的钟龙和凌不紫对他说道。   道友?想来是修士间的称呼吧,既然对方主动提出钟戏生正好也有一些问题要要问他,便给钟龙使了个眼色后跟着陈海川走进李府大厅。   “其实在下请道友来是想让道友帮我一个帮,事成之后必有重谢。”陈海川看着钟戏生试探道,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端儿。   戏生则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还翘起二郎腿,四处打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心中一喜,明显看来这小子并不知道石室下面的那东西,紧接着道:   “在李家石室的下面曾经是一位大能坐化之地,其内不但有各种灵丹妙药和法宝,甚至还可能得到这位大能者的衣钵,大能者哪一个不都拥有通天彻地的修为,淌入得到其真传,涉足云颠、俯视众生也不是不可能,奈何入口有一层禁制,所以在下想请钟道友帮忙破开禁制,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更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可不想为了一个所谓的空头支票把命搭进去。”钟戏生说得很明白,我不会为了你的那句“事成之后必有重谢”的话就傻不拉唧的跟你去冒险。   大能者坐化之地这种地方有没有还是一回事,就算真如对方所说的那般有众多灵丹妙药和法宝,甚至还有可能会得到这个大能者的衣钵,这么多好处他陈海川不自己私吞反而要告诉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了这个地方要么很危险,他需要一个炮灰,并且这个炮灰要有一定的战斗力又还对他构不成威胁,很不幸,自己就是他理想中的炮灰;要么就是压根没这个地方,他引自己前去有别的目的。   “道友真是快人快语,有顾虑是人之常情,既然道友是爽快人那在下也不掩藏拙劣了,这些是定金请道友过目,事后在给付另一半,并且里面的所有宝物除了在下指定的那物外其它的我与道友五五平分你。”陈海川取出一个储物袋放到桌子上,生怕钟戏生不同意又许诺了诸多好处。   钟戏生见他这副怕自己反悔的模样就更加深信了刚才的猜测,不过这到手的好处不要白不要,接过储物袋意念一动探了进去。   “我滴乖乖!”储物袋里有差不多三十块蓝色的灵石,比天宝上人储物袋里的多了十来倍,有了这么多灵石帮助修炼,突破到炼气期也不是什么难事,目前他最迫切的就是想要突破到练气期,想到这里他便把储物袋给收了起来。   “灵石是怎么好拿的吗?等会叫你是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陈海川见他这个模样心里冷哼了第三十九章你是慧心的女儿?   “对了陈道友,钟某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钟戏生正好有一些关于修真界的问题想要找人了解。   “钟道友请说,在下定当知无不言。”陈海川正怕对方反悔呢,当即爽快的答应了。   “能否给在下讲解目前晋水国修真界的势力分布,以及静幻宗、碧水湘云宗、邑郡的厉家以及道友贵门青元道门的一些情况,好让在下长长见识。”   陈海川还以为对方要问什么刁难的问题,一开始爽快的答应对方他都有点后悔了,现在见他只是问一些表面上的东西,这种事情到处都可以打听到,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即回道:   “修真界是由许多修仙宗门和修仙家族还有散修构成,其中修仙宗门还分为正魔两道,是修真界的顶梁柱;稍微弱一些的则是修仙家族,这些修仙家族一般都是某位高级修士的后裔,底蕴深厚;最后则是散修,散修追求自由自在,没有加入修仙宗门或者修仙家族,这些散修因为没有自己的灵石矿脉,故而实力最弱,不过也不乏高级修士,不可小觑。”   “晋水国有五十六个郡,分布着许多的修仙宗门以及家族,邑郡原先并不属于晋水国,而是属于南疆车沙国的,这其中的缘由想来道友也知道,而厉家就是邑郡唯一的修仙家族,较为神秘。”   “而静幻宗和元青道门都处于晋水国西部,碧水湘云宗实际上叫碧水湘云剑宗,每个人都是剑修,所以刚才在下才会误以为道友是碧水湘云剑宗之人。”   “哦……那进入大能坐化之地何时动身?”钟戏生总算理清了晋水国修真界的大概轮廓,除了修仙宗门外还有修仙家族以及散修的存在,由这三者构成了修真界,其中修仙宗门最为强大,而散修因为没有自己的灵石矿脉整体实力最弱。   “这个不急,坐化之地外面有一层禁制,等到了晚上这层禁制才会浮现,要若不是这层禁制时隔年代久远,已渐渐失去作用,并丧失大部分威能,这等禁制也不是你我可以破除的。”   “那就说定了,破除禁制还需要一些辅助的东西,提高破解的成功率,在下还要去准备准备,晚上行动。”陈海川对钟戏生一笑走了站了起来。   禁制,一般是修士用来封印或者保护自己洞府的法术,其实说是禁制倒不如说是阵法,因为禁制本来就是阵法中的一个分支,是借助阵法之力来御敌。高明的阵法威力很大,非常恐怖,就和陈海川所说的:要不是这禁制年代久远,已经渐渐失去作用,这等高明的阵法可是能毁天灭地的。   而阵法约有三类:幻阵。所谓幻阵,指的的便是一些迷惑人心神来达到伤人目的的阵法,幻阵之中亦真亦幻,种种的幻想弥漫其中,有的,是人最希望的事情;有的是人最恐惧的事情;有的,是一些或痛苦或快乐的回忆,让人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杀阵:以击杀敌人为主。杀阵是所有阵法种类中威力最大的一种,一旦陷入其中,通常就是肉身尽毁,神魂具灭的下场,杀阵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却少了些变幻莫测,但正是因为如此,杀阵也是最好破的阵法。   最后一种则是困阵:以困住敌人为目的的阵法,通常困阵中都有着无数的禁制,用来消弱敌人的实力,让人无法脱困,永堕其中。   除了三种阵法外还可以将多种阵法重叠起来,让其威力倍增。当初钟戏生得到的灭元三清阵便是杀阵和困阵重叠的一种阵法。   陈海川走了出来后,钟、凌两人生怕钟戏生吃亏,刚要冲上去便见到钟戏生摆着八爷步也跟了出来,两人松了口气,凌不紫可是见识过天彪上人的神通,眼前这家伙可是比天彪上人还要厉害几个档次。   “师尊,这可怎么办?”李少季见到陈海川走出来连忙上去问道,然而陈海川并未理会他,刚找到这么合适的炮灰,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没有丝毫用处的李府去得罪钟戏生。   陈海川几年前只因修为停滞不前,便外出到处寻找突破的契机,路过京都时无意间察觉到李府石室下的异状,经过多次探查得知里面并无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却有更加稀有贵重之物,奈何被一层禁制封印住,值得庆幸的是这禁制存在年代久远,已经逐渐失去作用,若是再有几年便能彻底失去作用。   这偷偷摸摸的观察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所以他在李钦面前施出一个火球术,火球术在修真界只不过是一个低级法术,然而李钦见到对方使出的法术连铁都能当柴烧,顿时惊为天人,他便名正言顺的成为李府供奉,就此在太师府住了下来,等待禁制失去作用那一天的到来。   直至今天和钟戏生交过手他才临时改变了主意,以其等下去增加无端变数还不如直接以蛮力强行破除禁制,以前他不是没想过用这个方法,奈何自己一个人又破解不了,又不想别人和他瓜分里面的东西。至于为什么要选择钟戏生而不是别人,因为钟戏生还未突破至炼气期,对他构不成威胁,又因其是剑修攻击力比一般修士大,所以就成为最合适的人选。   钟戏生示意两人没事以后便和他们一起走出了李府,此刻李府外面已经被玄铁重甲军团的人层层围住,先让他们一家人每天都活在心惊肉跳之中,有什么方法比这种更加带感呢?   很快转眼就已经天黑,钟戏生和钟龙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后便一个人来到了李府,陈海川早已准备好了辅助之用的东西,只等钟戏生到来。   两人走进李府的后花园,现在已渐入秋季,微凉的风吹着面庞显得凉爽无比,在一座假山前停了下来,只见陈海川在假山的一处凹槽插入了一块玉牌,假山顿时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自动转到一边,露出一个地下通道,一股雾气袅袅飘出。   通道里铺上一层碎青石,随着陈海川走了进去,通道内时不时还会分出一条岔道,不过有一点让钟戏生起了疑心:这地下密道怎么会这么干燥?越往里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一股股燥热迎面扑来。   没一会就来到通道的尽头,眼前是一扇圆形的石门,中间还有一个狮子头拉环,“小心了”陈海川提醒完就见他握住拉环轻轻敲了三下,两人所在的地面瞬间往下坠去,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除此之外看到里面有还几个人在往石室中央的炮烙加炭火。   见到有人进来这些人仿佛听不见一般,陈海川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解说道:“这些都是石室里的囚奴,这些囚奴被李家割去了舌头不能说话,耳膜也被刺破听不见声音,从进来开始直到死去都不能出去,因为这里面关的都是一些重要人物,这样可以防止消息走漏出去。”   钟戏生抬头看了眼前方绑在刑架上的人,从对方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亲切的感觉,而刑架上的人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抬起那血淋淋的头,一双虎目中透着精光,在看到钟戏生的一瞬间失了神,直看得眼睛发涩了才收回目光。   “钟澜风?”这种亲切之感让他误以为对方就是自己的爷爷。   “你认识他?不错!他就是钟澜风,曾经威震晋水国充满传奇色彩的风云人物。”   陈海川的话让他瞬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这样的一个人物竟沦为阶下囚,他就是钟澜风。难怪刚才对方看到自己后会短暂的失神。   “你忘了?我也姓钟。”钟戏生说完留下一脸错愕的陈海川走了过去。   虽然他对钟府没多少感情,更没见过钟澜风本人,当时父亲入赘到钟府之前老爷子就已经消失了,那时候钟府还对外宣称老爷子是老死的,想来肯定又是李钦搞的鬼。   钟戏生意念一动取出断剑直接往绑住钟澜风手和脚上的铁链砍去,“当!”一声直接把断剑给震开了,铁链上连一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那是寒铁,你用的凡铁是砍不断的”陈海川说完取出他的下品法器飞剑,直接把寒铁铸造而成的铁链给切开,果真是削铁如泥,这修真界的法宝还真不是自己手中的凡铁所能比拟的。   见钟戏生盯着飞剑如同乡巴佬似的,陈海川内心轻蔑一笑,原先还在忌惮对方剑修的实力,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的,不过这样也好,正合他的心意,他找的就是这种力气大、没有见识而且又自负的莽夫。要是钟戏生知道自己此刻在对方眼中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没一点好处还被鄙视乡巴佬会怎么想?   铁链一被切开钟澜风倒了下来,钟戏生连忙扶住他,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伤口,钟戏生心如刀绞一般,十五年,整整十五年,这得受多少折磨?此刻他对李家的恨已经达到了极点。   轻轻地扶住钟澜风平躺在地上,把对方脸上那已经泛白的鬓发理了理,难以想象,一副文弱的脸庞在军事上竟会有如此高的成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吧。   “爷爷!爷爷……”虽然生涩不过叫得很是自然,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过了一个时辰钟澜风才醒过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秀的脸,还还隐隐看出钟慧心的轮廓,伸出两只不停打颤的手摸了摸钟戏生的脸。   “你是?你是慧心的女儿?”另一边的陈海川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倒地不起第四十章破除禁制   这要长得多娘炮才会被让人误以为是女的?也难怪钟澜风会闹这么个乌龙,要不是这货脸上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还有那嘴角上扬的招牌动作,换做是别人同样也会以为他是女的,钟戏生苦笑道:“爷爷,我叫钟戏生,不是女的。”   “戏生?人生如戏,名字取得好,都长这么大了?当年爷爷离开邑郡的时候你娘还只是和你一般大呢!”钟澜风情不自禁的把钟戏生揽入怀里,在爷爷身上,钟戏生感受到了血浓于水的亲情,体会到无法割舍的情怀。   “都怪戏生没有用,让爷爷一直在这里受苦,而我们却不得而知。”钟戏生这一刻彻底领悟到了亲情就在眉眼顾盼间,就像一把斜肩七弦琴,越到情深处,越能拨动你的心弦。   尽管没有“白头生死鸳鸯浦”的轰轰烈烈,却也使“夕阳无语为之动”;没有“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海誓山盟,却也是“天长地久有时尽,血脉相连无绝期”的亘古永恒;没有“身似门前双柳树,枝枝叶叶不相离”的长相守,却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默默祝愿……   飘落的雪花带不走凝固的记忆,夕阳般地恋恋不舍,在心的远景里,在灵魂深处折射出两个字:亲情。   倘若得道成仙讲究的是斩断凡尘,一心向道,那么钟戏生宁愿永堕凡尘,只因尘世间有太多太多无法忘却的情怀……   “皮肉之苦不足挂齿,你娘近来还好吗?钟府一切可都安好?”   这一刻钟戏生都有点不知从何说起了,也不知道爷爷回到邑郡后看到邑郡现在的状况会怎样?   “李钦的二十万大军围困住钟府,除了我娘和钟龙,其他人都已经被处死。”说到这里钟戏生直接呜咽了起来,管夫人、夏夫人、钟绮儿……一个个都躺在冰冷的地上,这一幕幕再次从脑海中浮现。   “你那这三个不成器的伯父这都搞了些什么?死了也好,爷爷读的书少,整天只知道带兵打仗,这才让钟府惨遭灭门之灾……不过活着的就更要好好活下去,爷爷今天能够看到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钟澜风说完站了起来,一身的伤痕却也掩盖不住那种长年征战四方所具有的锋锐之气。   看似不在乎的话语,依稀间却透出一位老人对家人的愧欠和自责。钟澜风看了一眼远处的穿着道袍的陈海川,目光一凝,作为一个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军人,被其杀死的强者更不在少数,在看到陈海川的一瞬间他便知道对方不同之处。   随后钟戏生把钟澜风送了出去,目视对方离开后才独自回到了石室。他和陈海川还有重要的事,现在李府已经和先前李钦率军包围钟府一般,所以他并不担心钟澜风会有危险,毕竟以他破体境的境界,除了修士和先武天镜的强者,很少有人会对他造成威胁。   来到石室便见到陈海川手中拿着一个圆形的阵盘在石室里面四处查探,这阵盘很是奇特;上面标注着四个方位,一个汤勺状的东西在阵盘上摇摆不定,并且时不时还会发出亮光。   陈海川早已经习惯了这货是个修真小白,见他那好奇的目光便解释道:“这是探测灵气波动强弱的阵盘,这位大能布下的禁制之处灵气波动定然要比别的地方强。”   钟戏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禁制消耗的是灵石,那么有禁制的地方灵力波动较大很正常。   就在这时,陈海川用飞剑斩开了石壁,手中的阵盘发出了耀眼的光晕,原先钟戏生还以为这个禁制在炮烙的周围,没想到却是在一个不起眼的石壁后面。   “就是这里。”陈海川说完把阵盘收了起来,又取出另一套阵旗在四周布置起来,在阵脚处放进四块灵石,随着一声晦涩的咒语从其口中念出,四块灵石上的灵气缓缓融进阵法里面,顿时形成了一层光罩,笼罩在两人上空。   看着对方放进去的灵石来不及心疼便听他说道:“这是曾强攻击力的阵法,等时间一到禁制浮现而出之时你我就全力出手,到时候就依仗钟道友霸道绝伦的攻击力了。”   陈海川打了个哈哈,还不忘称赞钟戏生一番,见对方嘿嘿的笑了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一副我是主力的模样,他就更加鄙视起来。   两人在不远处盘腿坐下,静静等待着禁制浮现,陈海川又怕回答钟戏生一些无知加小白的问题,索性离他远一点闭目打坐起来,刚才被钟戏生一直缠着问一些修真界的常识,要不是等会要用到这货,他真想一刀砍死这傻逼。   一个时辰过去了,就在钟戏生开始不耐烦之时原先布下阵法的地方凭空浮现出一层淡红色的光罩,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幕愈发明亮起来,他还感觉到了一股狂暴的灵力波动,和开始刚进入通道之时的情况一样,他本来还以为是炮烙散发出的燥热,没想到是从这禁制里面传出来的,这禁制里面到底是何物?   陈海川招呼了一声,两人往光幕出走去,为了小心起见钟戏生还特意落后他几步,以防不测。   越靠近光幕燥热之感就越强烈,还隐隐感受到一股血腥之气,看了一眼陈海川并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异样,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来到光幕前钟戏生才觉得自己有多渺小,只见层光幕还在不停地变大变宽,犹如湖面一般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脉络,这些脉络在红色光幕中透着诡异;时不时还会在光幕内浮现出一个个光亮刺眼的字符,这些字符他并不认识,不是晋水国的文字。正疑惑之时光幕突然黯淡了下去,最后只能隐隐看到一些红色字符。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陈海川说完率先祭出飞剑往那层已经淡得连肉眼都分辨不清的光幕上击去,要不是光幕内时不时还会浮出一个字符,是在难以让人相信这里有一层禁制。   钟戏生意念一动取出了断剑往光罩上面砍去,顿时光罩上荡出一圈圈大小不等的涟漪……两人攻击了半天光罩煞是没有任何反应,力气倒是消耗了不少。   “钟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海川见这货有气无力的用断剑在光罩上慢悠悠的戳去,顿时就不乐意了,拿好处的时候上心,轮到你干活又不卖力,你这是在逗老子吗?   “怎么啦?我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了,你也知道的,在下还未进入炼气期是没有法力的。”钟戏生回头无辜的道。   陈海川一阵晕眩,大概已经后悔请这尊大神来帮忙了。眼看笼罩在两人上面的阵法渐渐黯淡了下来,陈海川压住自己的暴脾气,一咬牙又取出八块灵石插进阵眼里里,阵法顿时发出耀眼的光晕,比刚才还要亮几分,阵法里面的钟戏生只觉得全身一阵清爽,疲劳瞬间消失。   钟戏生也不好意思做的太绝,毕竟拿了人家好处,把人逼急了练气二层的修为发起彪来可不是自己所能承受得住的。接着开始挥动断剑往光幕击去,虽然没有使用法力但是光凭他对剑的领悟也能把那层禁制打得晃动起来,和陈海川的下品法器打出来的效果差不多。   见到钟戏生开始拿钱办事了陈海川才浇灭了心中的怒火,在两个人不停的攻击下光幕上的字符开始加快浮出速度,如同水里的气泡一般,每当浮上来一个就会被两人打散,持续了一会字符便不再浮出,陈海川心中一喜,走上前观看起来。   “钟道友的剑术果然不同凡响,这层禁制已经被我们消耗了不少灵力,现在普通攻击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接下来要使出最强一击,直接把禁制破除。”陈海川说完取出一枚大印,大印如同玉质般晶莹剔透,印的反面还刻着四个红色字符,不过这四个字符用是晋水国的文字,要不是是从一个修士手中拿出,别人顶多以为那是一枚白玉印章罢了。   陈海川嘴里念念有词,双手打了个印记,眼前的大印漂浮起来,一股磅礴的威压迎面扑来,大印缓缓上升然后逐渐变大,陈海川看了眼钟戏生取出一块灵石放在手中,吸取里面的灵气用于恢复法力。   当大印变得和房间那般大时,伴随着“去”一声,大印击在了淡红色光幕上,地面如同地震一般晃动起来,强大了冲击力让两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这时陈海川把目光投向钟戏生,钟戏生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即使出了绝剑式,一股霸道犀利的剑意锁定住四周,他本人往上窜去,舞出剑花往光罩席卷而去……   陈海川咂了咂舌,没想到对方对剑领悟丝毫不弱于普通剑修。刚才两人打斗的时候钟戏生力求一击必杀,奈何对方修为太高,并未正在伤到对方,此刻使出来的绝剑式和刚才的那一剑威能也不逞多让。   断剑发出的剑气刚击到了光幕上便听见“哐当!”一声,淡红色光幕应声破碎,如同镜面被打碎一般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光幕破碎的瞬间陈海川便先一步往里面飞去第四十一章灭魂花,天血袍   钟戏生迟疑了一下便跟了进去,先不说里面是否真的有法宝灵丹,就算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他也会还不犹豫的进去,此时的他有太多太的疑问想要弄清楚。   刚走进去便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巨大的溶洞内,燥热就是从中央的地方传出来的。在溶洞的尽头是一座略矮的山峰,说是山峰倒不如说是假山,目测只有大概十来丈高,只能说是袖珍小山,山上长满了一种红褐色叶子的树木,厚厚的树叶堆积在地上,散发出一股股很重的血腥味。   这树叶怎么会散出血腥的气味?钟戏生带着疑惑往里面走了过去,在假山的旁边还有座两层的小阁楼,奇怪的是阁楼也是由一种红褐色的木头建造,这种木材应该就是旁边假山上这种红褐色叶子的树木。   当走到溶洞的中央时钟戏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只见溶洞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血池,这么大的血池得杀多少人才能积满这血池?看着这巨大的血池不禁让人头皮发麻,里面还时不时冒出气泡,怪不得原先在外面就感受到了血腥气息,原来是这里面散发出去的。   这时见到陈海川往阁楼里走去,钟戏生压下心中的震惊也跟了进去,这阁楼里处处都是血红色,里面的任何东西无不透着诡异。走上楼梯上了二楼,这是一间普通的房间,一个四方木桌,一个与桌子配套的红色木制方凳,一口红色大木箱子,还有一个镶嵌着铜镜的梳妆台。   难道这里居住着一位女子?只见陈海川在梳妆台停了下来,好似在思索着什么。钟戏生也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铜镜,不过没看出这铜镜有何特别之处,倒是角落里的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血红色的箱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尤其是里面隐隐透出的灵力波动。后面的陈海川见钟戏生往箱子走去诡异一笑,岂料钟戏生在箱子前停了下来,没去触碰箱子,只是上下左右不停的打量这只箱子。   见对方并未去触碰箱子,这时他才道:“阁楼里面的东西最好别乱碰,这里面到处是禁制,若是触动了某些杀阵,啧啧……”   他的话里已经很明显了,这个所谓的大能坐化之地处处是禁制,以你这还未突破至炼气期的修为随时会被秒杀。   钟戏生心里冷笑一声便站了起来,走到陈海川的身边,眼前的这面铜镜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要说有也只能说铜镜还崭亮如新罢了。这时陈海川意念一动,从储物袋里取出一面小巧精致的镜子;镜子上雕刻着两条飞凤,倒不像修仙界的法宝,反而更像宫廷嫔妃专用的器物。   陈海川施了个咒语,小心翼翼的把镜子护在身前,一只手往桌子上的铜镜探去,就在他的手触碰到铜镜之时异变突生,桌子上的铜镜瞬间破裂,从其内射出一道血芒,只因血芒太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不过等到血芒袭至身前之时却被他那面小镜子给挡了下来,血芒顿时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然而就在铜镜破碎的瞬间整个溶洞晃动起来,并且晃动还有不断加剧的趋势,陈海川连忙走到角落里的箱子旁,一把拉开箱盖露出了里面真容,没有多想取出一套红色的长袍递给钟戏生。   “快穿上它跟着我到下面去。”说完留下了一脸惊疑的钟戏生,这他妈的是要闹哪样?他也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转身跟了下去。   两人来到溶洞中央的血池旁,随着地面的晃动血池里的气泡冒得更加频繁,一转眼血池就直接沸腾起来,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血池的中间缓缓冒出了一物:一朵妖异的莲花。   “灭魂花!”陈海川一看见这朵和莲花一样的植物脸上露出贪婪之色,若不是被血池所阻肯定得飞奔上去,当莲花全部浮出后,溶洞的晃动也跟着停止了。   和莲花雪白圣洁出淤泥而不染不同的是,此刻血池里的灭魂花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共有七个花瓣,每一瓣花瓣都是血红色的,如同一位热情如火的姑娘一般,娇艳欲滴。   陈海川回头看了眼钟戏生道:“穿上它,到血池里把灭魂花去出来。”   钟戏生冷笑了起来,一只手放到储物袋上,想来对方请自己帮忙破除禁制只是个幌子,去取血池里的那朵花才是他拉上自己的真正目的,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这血池不简单,看了眼溶洞四周和前面红色假山,还有小阁楼,处处都透着诡异。   陈海川并对把钟戏生的小动作置若罔闻,也没有恼怒,而是淡淡的道:“穿上那件天血袍,血池伤不到你,你只要把灭魂花取出来,阁楼里的东西全部归你。”怕钟戏生不同意他又加重了筹码,从原先的五五平方到现在全部不要。   “我看起来有这么傻吗?”钟戏生把天血袍收进储物袋内,往后动了动拉开两人的距离,脸上依然露出戏谑的神色。   “不要逼我动手,动起手来连我自己都怕。”陈海川说完身上的气势突然飙升,直接从练气二层飙升到练气三层,一股练气三层特有的威严瞬间以他为中心铺天盖地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练气三层!他尽然隐藏了修为!钟戏生意念一动取出了断剑,这一次是他遇到的最强的敌人。原先在钟府的时候练气一层巅峰的厉云腾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这一次面对的是实力超出厉云腾几十倍的强者。   谁料到陈海川依仗修为上的巨大差距直接往钟戏生冲了过来,他还未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击飞出去,甚至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没看见。   强!太强了,钟戏生缓缓站起来,擦了擦嘴角了血迹,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再次倒飞出去,这一次更是差点把他给打晕过去,胸口处一阵火辣,没站稳一个趔趄跪在地上,脸上青筋暴起直,七窍流血。想要再次站起来却发现已经站不起来,痛楚差点让他失去了知觉。   “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就奈何不了你吗?识相点就去把灭魂花给我取来,要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明白吗?”陈海川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说道。那倒也是,以他练气三层的修为只要在突破一次便进入到练气中期,战斗力将提高到一个新的台阶,等到那时练气前期对他来说都是秒货。   “想得美!”钟戏生艰难的睁开眼皮,嘴角微微上扬,对方如此在乎血池内的那朵花,想来对他一定有很大的裨益,就算真帮他取出灭魂花也不见得他就会放过自己。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陈海川,只见他伸出五只手指隔空往地上的钟戏生一抓,钟戏生顿时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过来撞在其五指上,“噗嗤!”的一声五只锋利指甲直接从他肚子洞穿而过。   钟戏生整个人就这样被陈海川的五只手指插着,当即喷出一口血雾,随着陈海川一收手“轰!”的一声他的身体落到地上,他此刻只觉得好累好累,有个声音一直在诱导着他把眼睛闭上,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得到解脱,得到一切想要的,终于他的眼皮缓缓瞌上……   “哼!”陈海川冷哼一声,弯下身刚想要捡取那件血红色的长袍,异变突生,地上的钟戏生睁开了眼对他诡异一笑。   “灭剑式!”钟戏生直接把体内的所有法力都灌输到断剑内往上窜了出去,只见他在空中以泰山压顶的姿势握住断剑直接斩下。若不是空虚剑诀以速度见长,他还真不敢和对方硬碰硬。   陈海川心中一凛,没想一个将死之人还能使出这般恐怖的速度,当即往后面飞去,想要避开对方的攻击范围,不过钟戏生精心策划的布局怎么会没考虑到这一点,接着闭上双眼,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仿佛融进断剑之内,此刻他就是剑,剑就是他,一股极致的剑意笼罩在陈海川的四周。   就在钟戏生和断剑融为一体之时,陈海川生出一种被断剑锁定的错觉,也正是因为这一瞬间的精神恍惚,灭剑式发出的巨大剑影斩了下来,来不及逃走的他立即给自己施了个灵力护罩。既然躲不掉他索性硬抗这一剑,他倒要看看一个还未突破至练气期的人能使出多大的攻击力?   不过下一刻他就后悔了,只见巨剑幻影和后面的残影融合在一起,一把给人感觉更加厚实的虚幻剑影出现在他头顶上空,这还没完,钟戏生仿佛与断剑产生了共鸣,生出一种勇往直前,为斩尽天下而斩的无可匹敌的气势。   陈海川来不及多想取出那把飞剑挡在身前,这还不放心又往灵力护罩吐出一口精血,全力催动灵力护罩和飞剑,虽然对方的修为毫不起眼,不过这剑诀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和恐怖的速度,这让他心中起了贪念,打算等接下这一剑招后秒了这小子把对方的剑术占为己第四十二章血池触手   就在幻化出来的剑影斩在陈海川身上的时候,强大的反噬之力直接将钟戏生当场震出内伤,如同炮弹一般倒飞出去……,而地上的陈海川灵力护罩已经破碎,剩下的攻击全都被那横在身前的飞剑接了下来。   “哈哈……,不错,如此恐怖的速度加上强大的爆发力,一般练气一层巅峰的修士还真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了,你还是伤不到我。”陈海川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钟戏生。修士随着修为的突破法力也会呈几何倍增加,一个练气三层的修士秒掉一个练气二层的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就是随着修为增加带来的巨大差距,而一个没有进入炼气期的修士一招破掉一个练气三层修士的灵力护罩,可能吗?说出去谁信啊?然而却被空虚剑诀做到了。   “老子就算死也要溅你一身血。”钟戏生卯足劲咬牙往对方冲去。还没等接近陈海川便见到对方单手一挥,一股霸道的力量瞬间击在他身上,再一次倒飞出去……   “我艹你大爷。”钟戏生再次艰难的爬起来,他在等,在等一个可以翻盘的契机。陈海川轻蔑的看着他,再次出手把他击倒在地,如此几次,钟戏生肋骨也被震凹进去,生命垂危。   不过钟戏生还是如此不依不饶,脸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如同地狱的恶魔般再次朝对方冲过去。陈海川见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站起来,就凭对方这股不服输的劲,此子就决计留不得,倘若他拥有了足够的修为,谁遇到都会极为头疼。   “你不想活陈某就成全你。”如果刚才只是抱着教训一番的目的,那么现在的他已经起了杀心,手缓缓抬起,如同死神的镰刀般向钟戏生招呼而去,就在击中他的时候,钟戏生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抱他,陈海川骤不及防之下被他往后面推去。   陈海川条件反射的回头一看,顿时惊慌起来,因为血池就在他身后只有几步之遥。连忙掐决施了个法术把自己定在原地,任凭钟戏生如何用力都无法前进半步。陈海川更是祭出飞剑往他身上刺去,尽管他不是剑修,不过单纯的以法力催动的飞剑威能也不可小觑,凌烈的剑气让他背部生疼不已。   没想到背后袭来的飞剑竟然如此之快,让钟戏生不禁打了冷颤,死亡的气息正渐渐的逼近,就在飞剑即将刺中他的一瞬间,不再犹豫闭上双眼使出绝剑式从对方旁边冲出去,在经过对方腋下之时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对方骤不及防之下被拉到了血池上方。   看着近在咫尺的血池陈海川疯狂的往钟戏生打去,不过钟戏生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个机会怎能放过?任凭对方怎么打就是不放手……   如果陈海川邀请自己进来目的只是血池里的那朵花的话,那么这血池一定有令他忌惮甚至可以威胁到他生命的危险,这就是钟戏生为什么要把他推进血池里的原因。   只听见一声惨叫两人同时都掉进了血池里,这时血池里剧烈翻滚了起来,时不时的冒出一根根血色触手,这些触手的速度甚至比使用空虚剑诀的钟戏生还快,两条较大的触手一下子把两人往下拽,这些触手粗壮无比,每一根都有十来丈长,被拉下去这才一眨眼的功夫血水便已经覆盖到膝盖处。   钟戏生在触碰到血水的时候就感觉到下半身奇痛无比,仿佛被几千万只马蜂蜇中一般。这还没完,在被血池里面的无数触手缠住后就一直往血池里沉下去,眼看就要被淹没在血池之内,当即意念一动取出了断剑往触手斩去,“我擦!”这下子他连死的心都有了,根本就插不进去。这些触手不但韧性奇强,而且很滑,即便是把法力融进断剑里也奈何不了它们。   难道自己就要挂在这里?此时只有脖子以上还留在外面,来不及多想把那件天血袍拿了出来,周围的触手一见到天血袍便缩了回去,心中一喜把它套在身上。这时缠在身上的巨大触手也松开了他,所有触手见到天血袍如同遇到天敌一般往连忙避开。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而此时血池如同一锅沸腾的血水,响起了“咕咕”的声音,这时冒出一根更加粗大的触手,颜色变成了黑色,隐隐透出血光,中间有条白色的细线,这时这根触手顶部流出血水,里面那根白色细线窜了出来,一下子没入陈海川的眉心里,陈海川全身一震,双眼通红,那条白色细线在他脑门上来回游走,木讷的神情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诡异的一幕持续了几秒钟,陈海川才恢复意识,见到钟戏生身上的触手已经全部缩回血池里,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剧烈挣扎起来,奈何这些触手来回游动把他紧紧的缠绕住,一点点的往下拽去。   “钟道友救我!”听到这声音钟戏生看了一眼后面的陈海川,只见其全身上下都被那些狰狞恐怖的触手裹成一团,渐渐往下沉去,顿时冷哼一声,对于敌人,他不会有半点的怜悯之心。对我好,我亦不会负你,伤害我的,我将千百倍的奉还。   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陈海川露出绝望之色,这一刻他害怕了,再也没有先前那般掌控一切的自信,哪怕他是一个练气三层的修士,在这些无穷无尽的触手面前是显得那么渺小,那么的苍白无力。   从进来开始陈海川所做的一切钟戏生就料到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大能坐化之地这么简单,以他对这里了解的程度就可以看出他和这里一定有莫大的关联。既然穿上天血袍不会受到血池里的触手攻击,那么为什么灭魂花他自己不去取反而让自己去取呢?   摆脱了血色触手后已钟戏生便昏睡了过去,静静的漂浮在血池里,经过怎么一折腾,加上先前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那股不服输的劲和一股坚定的信念在支撑着他,此时的他恐怕就已经死在陈海川的手里了……   当陈海川被拉进血池里后,整个溶洞很快便再次恢复到以往的平静。一眨眼三天过去了,此时血池里的钟戏生才悠悠醒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力气,只觉得全身酸疼无比,虽然胸口的伤也在渐渐恢愈合,不过这种程度的伤根本就不是他现在所能承受的。   修士经过洗精伐髓不管是自我修复能力还是恢复速度都比凡人强得多,要是换成一个凡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想不死除非神仙下凡,就这样钟戏生又在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溶洞里日夜都是血红色,加上没有风,阁楼和旁边的树林总是静得可怕。这几天钟戏生每天都会醒过来,奈何没有力气爬到岸上,又饿又累的他只得靠着喝血池里的鲜血维持生命,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无法下咽,可是他不得不如此做,因为他要报仇,他还不能死。   以他的恢复速度今天就能站起来了,醒来后他便大口大口的喝下血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如同血魔一般慢慢站了起来,艰难的爬上了岸边。在血池里浸泡了一个多月,此时的他体质也发生了另一种玄妙的变化,这种变化他自己也说不出来,还隐隐触摸到了进入杀戮状态的边缘,只要他原意,立马就会变成和上次在钟府的情况一般,没有意识,只知道杀戮,为杀戮而生。   “这到底是梦中还是真实存在的?或者说是我想象出来的?”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会做着同一个梦,梦见一个看不清楚脸的人站在一座直插云霄的剑形建筑之上,一身白衣胜雪,而下面则是各种各样的人和怪物,不过这些人和怪物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上都背着一把剑。   “梦中?不不,或许这不是梦,也不存在于现实之中,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钟戏生神色黯淡了下来,想起了那个楚楚动人的女子,他答应过她,等帮她报仇之后便去陪她……   抖了抖身上的血水,钟戏生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出口走去,当走到溶洞边缘时没有发现出口,这还好好的怎么就没出口了?狐疑的看了看四周,要不是溶洞不大他指不定还以为走错方向了。   意念一动取出断剑往石壁上斩去,就在断剑要触碰到石壁之时从里面映射出一层淡红色禁制,和开始进来之时破除的那层禁制一样,不过明显这一层的光晕要亮一点。一连斩了半天都没有效果,钟戏生却有点丧气了,和之前进来之时不同的是,这层禁制你怎么打它都不会晃动,更没有那些奇怪的字符浮现出来。   难道是禁制失灵了?自己该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吧?钟戏生想到这里便静下心来,既然暂时出不去也只有想其他办法了,他索性取出一块灵石吸收炼化起来,增加点修为也就等于增加活下去的本钱。   就这样一连等了七天禁制还是没有任何异动,这下子钟戏生彻底对这个出口不抱任何希望了,或许到阁楼里会找到一些线索,一打定主意他便转身往阁楼走去,坐以待毙不像他的作风,尽管里面处处都是足以秒杀低级修士的禁第四十三章天血灭魂光   走进了上小阁楼顺着血红色的梯子上了二楼,眼前那张桌子上的铜镜由于先前被陈海川伸手去触摸了才导致其破碎,引发了溶洞晃动和血池异变,在其破碎的瞬间还袭出一道血芒,被陈海川的那面小镜子给挡了下来。   想到这里他就惋惜起来,这陈海川手中的宝物不少,可惜储物袋也被淹没在血池里了。小心翼翼的把铜镜拿到手上,没声任何异动,这才放回原处。   其实这一面镜子是整个溶洞里面的阵法中枢,控制溶洞大大小小的禁制,不过却已经被陈海川破坏掉,先前那道血芒就是溶洞主人用来保护这一面铜镜的。   钟戏生走角落里的箱子旁,这箱子从开始进来之时就觉得不凡,天血袍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却能免疫血池的攻击,想来里面其它的宝物也绝不简单。   上次走得太匆忙只是瞄了一眼,里面有一本功法、一瓶血色的液体。“天血灭魂卷?”钟戏生把功法取了出来翻了一下,随即把功法和那瓶液体都收回储物袋,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什么纰漏这才走出了阁楼,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么诡异的地方。   出来后便换上天血袍往血池中走去,功法里面提到修炼了天血灭魂光便能走出这里,而修炼天血灭魂光需要灭魂花和一种叫做泣血的东西,想来就是另外一个瓶子里的东西了。   刚走进血池里冰冷的血水不免让他心惊肉跳起来,却又有一种和血池融为一体的微妙感觉,也没有刚开始的时候如同千万只马蜂蜇的感觉,想来是体质改变的缘故才导致他的身体和血池没有丝毫排斥。   血池中央的灭魂花在远处和近处看完全是两回事,在岸边看是一朵血色的莲花,给人一种妖异之感;近处看的话灭魂花反倒没有那么妖艳了,反而有种若隐若现,如同一个刚出浴的美人那种雾气朦胧的感觉。   本以为要多费一番功夫才能取下,没想到这么容易,直接诶伸手就把灭魂花给摘了下来,不再停留往岸上游去……   钟戏生在溶洞里一呆又是一个月,算上之前昏睡的时间他已经在里面呆了两个多月,这个月他每天都在炼化那一朵灭魂花,今天就可以把灭魂花彻底的炼化掉了。   此刻他修炼的便是天血灭魂卷里的天血灭魂光,是天血灭魂卷中最推崇的大神通,也是这套功法的招牌绝技。   “如果能初步修炼此光,并一举进入玄层次,那我便足以借此傲视同阶,就算练气二层也敢与之一战。”   想到这里他便按照功法上面的要求盘腿坐在地上,左手拿着灭魂花,嘴里念念有词,吐露出一些生涩难懂的咒语,施出一个法决打在灭魂花上面,和炼化一般的法宝不同的是:这灭魂花不需要法力连炼化,而是需要体内的精血。   大喝一声双手伸出,再次打出一印记,当即吐出一口精血融合进到印记里面,这个印记愈发厚实起来,这时的钟戏生又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打出七七四十九个印记并使之完全融合在一起,这个过程能这么熟练是因为他每天都要现在在心里演算无数遍,直到滚瓜烂熟之后才开始施法。   当四十九个印记和精血融合以后形成一个血色印记,这时候钟戏生单手一指,把旁边的装着泣血的瓶子打开,引出其内一滴液体融进血色印记中,随着阵阵咒语和几千个法决打出,这个血色印记缓缓漂浮起来。   尽管钟戏生每天都要在心里先演算无数次,此刻的他脸上已经滴下豆大的汗珠,手心也捏出了一把冷汗,功法夫里面提到灭魂花只能用来炼化一次,失败了便要在寻找新的灭魂花,这可关系到自己能不能走出这里。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一步,再次念出一连串无比急促的咒语,钟戏生手中的灭魂花透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细丝,在某一刻化为一团血光,与漂浮的血色印记合而为一。   “融!”随着钟戏生眸中绽放出令人心颤的血色光芒,冷喝一声。闪现出一团莲花状的血光,一颤一颤,仿佛跳动的心脏。漂浮起来的莲花透出妖异的血光,是由他的精血以及泣血融合进灭魂花而成,随着他最后一句法决打出,融合后的灭魂花一下子融进了钟戏生的眉心内,而眉心也多出了一个血色菱形印记,闪烁着神秘的血光。   钟戏生意念一动,一朵妖异的血色莲花从眉心漂浮出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已经初步练成天血灭魂光了。而天血灭魂卷并没有后续的口诀,这没有口诀就没办法继续修炼,也就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提升它的威力?看样子天血灭魂卷并非是残卷,难道有不用继续修炼就能增加威力的方法?   就在这时,溶洞之上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层直接把方圆几百里之地全部覆盖,电闪雷鸣间,凝聚起一道拇指粗的紫色雷电,一股凛凛天威从天而降。   这道拇指般大小的紫色雷电穿过溶洞上的层层禁制,悍然击在了灭魂花上面,灭魂花一颤,透出的血光立即黯淡了几分,和灭魂花融为一体的钟戏生冥冥中传来一阵惨痛。   “我擦!”钟戏生神色一变,他怎能让自己苦心修炼出的灭魂花就此消散?手指间涌出一缕血光,注入了灭魂花之中,霎时,血光气势大振,竟然与那天雷之力争锋,丝毫不服输。   钟戏生心中一惊,疯狂的往灭魂花中注入精血,也不知道为何灭魂花诞生时要遭雷劈?自己一直都很低调的好伐?这难不成是要经历天雷的洗礼?想到这钟戏生心中一喜,如果真的是在接受天雷洗礼的话?一旦能功成,日后借助此灭魂花使出来的天血灭魂光将不畏惧那些能克制血魔道的神通,甚至还能产生极为强大的免疫能力。   但是!如果失败了,轻者灭魂花受损,钟戏生受重创,因为他已经和灭魂花融为一体,重者,灭魂花消散,钟戏生灵魂破灭,魂飞魄散,现在就是生死存亡,荣辱兴衰的关键之刻。   那雷电之威毫不停息,一缕缕雷蛇顺着灭魂花缠绕包裹,欲要将其灭杀于摇篮之中。钟戏生惊怒交加,感觉灭魂花又有些抗不住的趋势。而且他体内精血之力刚出体,就被那雷蛇湮灭大半。   眨眼间功夫,钟戏生体内的精血几乎耗尽,因为之前所有的精血,都用于炼出这朵灭魂花,本就消耗得七七八八的了。   就在这时,溶洞上面突然出现一层血色光幕,挡出了一直坠下的雷电,见此情景,钟戏生大喜,持续注入精血。   紫色天雷之力越来越弱,而钟戏生手中的那朵灭魂花,愈发明亮起来,给人一种仿佛能遮掩皓月之辉的错觉。终于,在溶洞上空的禁制帮助下,灭魂花成功经历了雷电的洗礼,而虚空中的那一层层乌云,也凭空消失,诡异之极。   让他疑惑的是,当初修炼空虚剑诀的时候并没有发生天雷洗礼之事,如今这天血灭魂光也忒诡异了吧?不过修真界的很多东西本来就很玄妙,慢慢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天血灭魂光!”随着钟戏生大喝一声伸出手,掌心悍然射出一道血光,速度更是快得令人难以置信,瞬间往假山上射去,正中一棵小树的树干。   “这……”看着眼前就连动都没有动的小树,钟戏生差点晕了过去,这就是天血灭魂光的威力?是哪个逗逼推演出来的功法?费了这么大的劲修炼出来的神通就这副吊样?要是让陈海川看到这个让他丢了小命的灭魂花修炼出来的神通连一棵小树都打不动会不会再次跳到血池里?   想想也觉得不可能,钟戏生狐疑的往假山走去,来到跟前才看出了端儿,这颗小树上面的叶子比旁边的暗的多,刚要伸手去握住树干时其当即化为一堆粉末洒落一地。   钟戏生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倘若真和功法里面说的一样,修炼出了天血灭魂光便足以傲视同阶,也不枉自己耗费如此多的精血。   现在已经修炼出了天血灭魂光,钟戏生换上天血袍后往血池里走去,体质的改变让他在血池里显得游刃有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血池方圆几丈内的东西,看了一眼阁楼便不再迟疑往血池底沉了下去。   越往下就越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咬了咬牙继续往下沉去,没一会便沉到了血池底下,眼前一个个耸立的狰狞触手在池底来回穿梭,此时一看到有外来生物的气息,这些触手如同吃了伟哥一般往钟戏生袭去,不过一碰到他身上的天血袍便立即缩了回去。   顺着亮光往前方游去,没一会便看到一层血色的光幕,外面则是一个山洞,还依稀可以看见洞外面的景色。钟戏生突然伸出手天血灭魂光瞬间射中光幕,没来得及晃动便如同镜面破碎一般,倒是那天破裂的情形一般无二,轻身一跃便跳了出去……   就在钟戏生出去后,他原来站着的地方慢慢浮现出一张脸,正是被触手拉进血池里的陈海川,不过他那木讷的神情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他眉心那条白色细丝在他脸上来回游动,惊悚万第四十四章小试身手(上)   身穿白色长衫的青年安静地伫立在山洞外,手上一朵妖异的灭魂花旋转着,伴随着一阵阵清风,耳边的发丝拂动。烟雨蒙蒙,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不经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不知在什么时候湿透了,衣服的颜色在灭魂花的映射下变成浅红色。于是,一抹淡笑,沿着荒芜的山路走了下去……   钟戏生从溶洞里面出来以后,外面正下起了蒙蒙细雨,穿行在山林小径之中,置身于群峰环抱之间,周围的山峰千姿百态,神奇莫测。有的像身披翠羽,袅娜潇洒;有的如金鞭挥扬,直入云霄;有的像两个人,紧紧相偎;有的电虬枝翻卷,苍劲峥嵘……   此身处于深山中的钟戏生摇了摇头,这荒郊野岭的到底是哪里呀?哎!还是先找个有人烟的地儿问问这是哪里再说,钟戏生索性便往北走去,因为还没有进入练气期的缘故,所以还不能飞行,只能徒步而行。   往北走了近半天的时间,不得不说钟戏生的速度还真慢的可以,修炼了葬木决的他感官要比一般人来说敏锐得多,此刻发现前面有一伙人个正往这边飞来,这下可好了,终于碰到个可以说话的了,顺便问问这是哪里了,想到这钟戏生便朝他们走去……   “三当家的,前面有个人往咱们这边走过来了。”那一伙人也发现了钟戏生,一个贼眉鼠眼头发稀疏的矮子对身边一名魁梧大汉说道。   “于军师,老子和你说多少次了,在外面要叫彭员外,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咱们都是有学问有素养之人,三当家让人听着还以为是土匪的名字呢!”矮子被这三当家说得连连称是,心里却嘀咕起来:“什么还以为是土匪?咱们本就是土匪。”   “三当家的,咱们每一次都是找落单的练气一层修士下手,这个凡夫俗子应该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咱们还是另寻一个人傻钱多的大款吧?”   三当家闻言神识一扫,来人确实不是修士,转念一想这方圆百来里荒无人烟,修士路经这里还好说,毕竟修士可以飞,只要不遇到妖兽一般的野兽对修士造不成威胁,他一个凡人就不怕被野兽吃掉吗?再仔细一看之下才发现对方体内有法力,只是还没突破到练气期罢了。   “你们看到他的储物袋没有?不是修士怎么会佩戴储物袋呢?我看他只是还未突破到练气期……”   几人一听全部齐刷刷的放出神识探到钟戏生身上,果然和三当家所说的一样,等看到对方的储物袋之时都露出贪婪这色,他们熊霸寨也只有三位当家有储物袋,储物袋可是身份的象征,虽然对方的是破旧了点,不过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啊!   “连飞行术都不会,能不能打得过军师你还是一回事呢!我观他细皮嫩肉锦衣绸缎的指不定是哪个富家公子哥,我保证干了这一票够咱们兄弟几个快活几天了。等会都机灵点,看我的眼色行事。”三当家话刚说完只见钟戏生捂住他的储物袋走了过来……   看着他那副谨慎的模样,众人都憋了住没笑出声,三当家得意的看了于姓军师一眼,那意思就是说:看见了吧?等会看我分分钟秒掉这肥羊。   其实钟戏生在远处之时便已经知晓他们五个人都是修士,四个练气一层一个二层,看打扮倒和地痞流氓差不都。听陈海川说过修真界分为正魔两个相对立的阵营,看他们的穿着倒也符合魔道修士的一些特性,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几位大哥,在下钟戏生,敢问这里是何地?”   “原来是钟道友,这里是熊霸山,钟道友是路经此地吗?”三当家他们在下手之前都会先探探对方的虚实,以免招惹到不该招惹之人。   “正是,在下路经贵地,想到那京都寻亲去。”先前是在京都李府的石室里进入到溶洞内,想来这里离京都应该不会太远。   “京都?京都在此地的正东方向,钟道友往前面的这个方向一直走去一两年便可到达。”三当家和其他人会意一笑,看来哥几个走红运了,这里离京都有好几百里远,就算杀了他也不用担心他的家人寻仇。   一两年?你这是在逗我吗?在京都好好的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最关键是自己不会飞行术,走到京都要猴年马月?钟戏生吐了吐心中的郁闷……   表面上却还是客气的道:“那在下先谢过几位大哥了。”   三当家见钟戏生抱拳说完就准备离去又连忙道:“钟道友且慢,你我也算有缘,不如到我那熊霸山住下几日可好?我们也算尽些地主之谊,顺便相互交换些修炼心得,不知道道友意下如何?”   “这个就不用了,改日在下定当登门拜访几位大哥。”这么热情?钟戏生心里冷笑起来……   “呵呵!这就由不得你了。”三当家一挥手,五人立马把钟戏生围了起来……   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四个练气一层还好说,最难缠的恐怕就是这带头之人了,这也是自己踏上修仙之途以来第一次和这么多修士战斗。   “军师,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们兄弟四人在旁边为你掠阵。”三当家对于姓矮子说道,在他看来钟戏生这种渣渣都不用他们出手。   “好嘞!钟道友既然三当家把你交给了我,我于斗壁给你个机会,你自个了断吧!我定会求三当家给你留个全尸的。”   钟戏生差点没笑了出来,于斗壁?这矮子的名字还真特别。   “看!飞蝶!”这时钟戏生突然指了指他们身后惊呼一声。   听见钟戏生的惊呼众人条件反射的往回看去,飞蝶?哪里来的飞蝶?三当家瞬间明悟过来,自己等人被人家当猴耍了,当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被激起了满腔的怒火……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连忙对军师于斗壁吼道:   “斗壁!愣着干嘛?你还真以为有飞蝶呀!立刻送他上路。”   三当家话语刚落于军师“轰”的一声倒地,嘴角渗出鲜血,一脸不可置信,胸口处插着一把断剑……   “于军师!……,扮猪吃老虎?妈了个巴子!老子弄死你。”三当家二话不说直接打上灵力护罩祭出一对铁锤朝钟戏生扑去,此时的他可不认为对方是个连飞行术都不会的菜鸟了,就凭对方巧妙的利用自己等人的好奇心出其不意的杀死军师这点,其心计就不容小觑,尽管这计谋很低级。   “我擦!下品法器!”看着前方还未到的双锤其附带的锤风就扑面而来,钟戏生往一侧闪去,面对这对双锤可不敢大意,一个练气二层的修士加上下品法器的威能不可小觑。奈何双锤速度太快,急忙中取出铜剑挡在身前,“轰”断剑直接被双锤击飞出去,钟戏生也是虎口裂开疼痛不已,要不是输入法力灵力抵挡住双锤的大半威能,自己就算不死可能也会被击成重伤。   摸了摸储物袋,里面压根就没有称手的法宝,自己用的那把断剑根本不能和法器相提并论。就在收回断剑之时三当家的第二轮攻势也展开了,双锤呼啸间袭至身前,没有任何的花哨就是单纯的以法力催动双锤撞击在钟戏生的肩膀处,一股滂泊巨力直接爆发开来身体瞬间倒飞出三丈外……   钟戏生艰难的站了起来,自己终归还是实战对敌经验不足啊,这三当家根本就不打算给自己喘息的机会,攻势一轮比一轮凌厉。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从储物袋取出一张白色的符咒,这张符咒是上次厉云飞死后其储物袋里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这符咒的具体威能,不过他知道品级越高的符咒催动所消耗的法力就愈大,也不知道自己的法力能否催发出它的最大威能。   “白色下品攻击符咒!还是最深色的!”三当家一眼就看出钟戏生手中的符咒来历,眼中闪过贪婪之色。随后嘲讽的看着钟戏生,这符咒岂是你小小一个还未进入练气期的修士可以使用的?等你法力枯竭之时看老子怎么蹂躏死你,想到这三当家连忙加大法力巩固灵力护罩。这可不是开玩笑,白色下品攻击符咒的威能相当于练气三层修士的全力一击,是可以直接秒杀他一个练气二层修士的,即使现在是由一个还没有进入炼气期的修士在催动。   三当家这还不放心又从储物袋取出一口雕刻着兽纹的褐色圆碗护在身前,这圆碗是三当家早年在一个山洞避雨之时无意中得到之物,也是一件下品法器,不过却是防御型的法器。   修真界的法宝分为攻击性质的和辅助还有防御性质的三种。由于修士使用的法术神通威能甚大,动辄便会受伤或者死亡,这时候一件好的防御法宝就能增加活下去的资本,所以防御类的法宝要比攻击型和辅助型珍贵得多,往往两件相同品级的法宝防御型的要比攻击型的贵好几倍甚至更多。   “妈咪妈咪哄!”佯装全力施法的钟戏生心里却乐开花了,最好让对方多防御一会,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布置灭元三清阵。他怎么会傻不拉唧的用白色下品符咒去攻击,这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第四十五章小试身手(下)   眼看钟戏生在那催动半天也没见白色符咒有何反应,联想到他之前的作风三当家心中一惊,难道又上这小白脸的当了?有此念头的他哪敢呆在原地,急忙飞回去与三名手下站在一起。   “兄弟们一起上!这小子诡计多端,别跟他磨叽,闷头弄死他。”   “……呵呵!现在才明白过来不觉得已经晚了吗?”钟戏生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手中多出了七只小阵旗。   “幻!”随着一声大喝,七只阵旗瞬间飞至三当家头顶上方,按照一定的顺序插到地上,然后消失不见了。三当家四个人一阵恍惚便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白蒙蒙的空间中,四周都是厚厚的雾气,只能看见前方不足一丈的距离。不一会雾气内又幻化出一颗颗巨树,巨树慢慢便淡直至全都消失不见,眼前的景象又一阵变幻,四人又身处于一片茂盛的花丛之中,但还是笼罩着厚厚的雾气……   三当家强行冷静下来对四周惊恐不已的手下呼道:“兄弟们别乱走动!都靠过来,做好防护,我倒要看看这小白脸想耍什么花样。”   这三当家实战经验还真是丰富,极为难缠,就算被幻阵困住了还能做到临危不乱。想来也是,这些人靠杀人夺宝的勾当为生,并能够坐上三当家的位置哪一个都不是盖的,三名手下一听连忙和他靠拢在一起。钟戏生原本想各个击破的计划泡汤了,看来只能另想他法了……   “兄弟们莫要惊慌,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咱们应该是暂时被这小白脸困于一种幻阵之中,我等不如将计就计以静制动,倘若那小白脸想要对我们下手定会露出破绽,到时我再以雷霆之击轰杀此子。”   此刻钟戏生只能在一边干着急,暂时困住了他们自己却也奈何不了他们分毫,看来回去以后要找一个宗门拜入其门下了,再多花费些时间修炼几门攻击法术了。至于为何不使用天血灭魂光的原因是:天血灭魂光耗费的精血极大,他也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一张底牌。好在手中这把断剑虽然攻击力稍逊于一般的攻击法器,但胜在空虚剑诀速度极快,适合偷袭,看来想要全歼他们还得颇费一番手脚……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被自己秒杀的于姓军师,心中生出一计:走到军师旁边把他的储物袋取下收进自己的储物袋里,扛起他的尸体往三当家扔去……   因为雾气太厚三当家只能隐约的看见头顶上空有人袭来,连忙道:“此子已经没有耐性主动出手了,大家小心!”   说完退后一步祭出双锤朝人影招呼去,三个手下也是冲上去一阵狂轰滥炸把人影击落在地……   “哈哈哈……钟小子,和我们三当家的斗,你还嫩了点。”一名手下见人影被击落得意忘形起来。这时说话之人笑声戛然而止,和于姓军师一样满脸不可置信,胸口鲜血如泉水般涌出……   “都回来!我们上当了!”三当家发现又被坑了连忙收回双锤对还剩下的两个人说道,只是话语刚落又有一人被一柄断剑快速划过喉咙,倒地身亡。   三当家悲痛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这几个人名义上虽说只是自己的手下,其实却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现在有三人命丧钟戏生之手,悲痛之余双目狰狞的对阵外钟戏生吼道:   “姓钟的!我熊霸寨三当家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我熊霸山众兄弟和你不共戴天,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把你拎出来,让你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钟戏生笑了,没搞清楚状况是吧?被困都还没脱身就开始威胁自己了……   “呵呵!声音大就有理是吧?我这人啥都不好就是心眼好,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好好想想怎么个死法比较安逸、舒坦,我也好成全你们。不怕告诉你们,本少爷还真不在乎你们熊霸山的追杀,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等你们都翘辫子了也就没人知道是我杀的啦!”   “……你!钟小儿!啊!……”三当家彻底被激怒了,自己自从当上熊霸寨三当家以来还没有如此受制于人,狼狈不堪过。   “这荒山野岭的你就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用的。”钟戏生说完都觉得自己有点邪恶了。   听到这话三当家就彻底失去理智了,双手挥舞着双锤在幻阵里乱打一通……   就是现在!钟戏生趁此时机飞快祭出断剑使出灭剑式,跃上高空往三当家头顶斩来,巨大的虚幻剑影直接斩在其头上,一时间“噗哧”一声血光四溅,三当家当场气绝身亡……   从巧妙的利用言语挑起三当家的怒火,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毁其心理防线从而露出破绽,再做到一击必杀,整个过程都是环环紧扣,缺一不可。   剩下的最后一人看到三当家都被钟戏生杀死了,“扑通”一声跪地连连求饶起来……   “求钟道友哦不,请钟少爷宽宏大量饶了小的一命,小的愿意给您做牛做马以报答您的不杀之恩……”   “问你几个问题,假如回答让我满意了放你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以。”   “……是是!钟少爷,小的定当知无不答,您请问吧!”此时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磕头……   “你们熊霸山上的那个什么寨都是靠打劫过往修士为业?还有熊霸山上有几位当家的?都什么修为?”   “回钟少爷,熊霸山的兄弟的确是靠打劫过往低级修士为业,但是我们一般都只是对散修下手,假若碰到稍有姿色的女修士还会廉价卖给一些修炼魔道功法的修士用于炉鼎之用,而熊霸寨还有两位当家和一名法力通天的供奉……”这名手看到一丝活着的希望,把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但我还是不能让你活着。”钟戏生嘴角微微上扬,一把断剑瞬间割断其喉咙,现在他杀死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易如反掌。尽管修为上的沟壑是一道不可不可跨越的沟壑,但是却被他轻易做到了。   从这名手下的口中知道熊霸山还有两位当家的,都是练气二层巅峰修为;另为还有一位神秘莫测的供奉,很少有人见过其面目,其修为想来应该比两位当家还要高得多,要不然也不可能被整个熊霸山尊为供奉。这也是钟戏生听了这手下的话还要杀死其的原因,他要把任何威胁到自己的存在都抹杀于摇篮之中,他可不想背后暗中有个敌人在自己受到生命危胁之时从背后再补一刀。   把阵旗收了回来,这东西好用是挺好用的,就是施法催动的时间太长。倘若对于修为比自己高的修士只能暂时的困住,不能启动阵法里的精神攻击,修为不够很容易被阵法之力反噬,这也是灭元三清阵最致命的缺陷,稍不注意可能会被这东西倒坑一把,要知道在战斗时是没有哪个敌人会给你时间来施法,所以催动的时机得自己把握好。   把他们的储物袋都收起来并着手炼化这几个储物袋,先前有着炼化厉云飞储物袋的前车之鉴,此刻显得轻松多了,除了三当家的颇费些手脚外其它的都很轻松的炼化了,神识一探进去钟戏生都有点无语了,除了三当家的身家还过得去外其它的简直是不忍直视啊!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灵石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还真是穷得可以。   这也难怪,熊霸山的这些人都是对一些过往的低级散修杀人夺宝,而散修又是一些没门没派的修士,因为某些机缘才走上修仙之路,低级的散修手里的资本肯定就不会有多少,他们若是干到一两票也是要上交给熊霸山高层的,上面高兴了赏赐个一两块灵石也都用于修炼了,那里还有多余的。   钟戏生又翻了翻三当家储物袋,里面装着那口褐色圆碗、一把下品法器飞剑以及那对双锤;这双锤也是一件威力不俗的下品法器,比较适合一些功夫刚猛的修士使用。   另外里面还要十来块灵石,钟戏生把这些东西都转移到自己的储物袋里,又翻了翻发现在角落里有一截干枯的墨绿色树根和一些衣物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意念一动取出那截树枝看了看,和普通树根相差不大,这三当家因该不会平白无故放截树枝进去,钟戏生也看不出该物有何特别之处,索性也一并收进储物袋里。   原地挖了个坑把他们的储物袋和尸体都埋进去,发现没什么纰漏后这才离去……   往正东方向走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一片密林外停了下来。密林外围弥漫着厚厚的迷雾,这种迷雾有毒,不过这种毒性较弱的雾气对修士来说并没什么大碍,只是里面各种猛兽毒物层出不穷……   以先前钟戏生的行走速度最少还要好几天才能来到这里,后来他改变了主意,打算连夜赶路,尽管夜间野兽出没频繁。一个礼拜前他就遇到了一头凶悍的野兽,要不是空虚剑诀即便不需要法力威力也很大,他指不定早就死在来的途中了。   邑郡和京都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去处理,近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去也不知道老娘怎么样了?钟戏生看了一眼烟雾弥漫的密林不再犹豫走了进去第四十六章密林凶险   就在钟戏生没有迟疑跨进密林内,看着地上纵横交错的巨大树藤和各种根茎植物,一只脚刚踩在柔软的树叶上便发现一条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穿梭在其内,就像一双死亡之眼凝视着来人,只要稍不注意便会扑上来,用那锋利的毒牙刺进猎物体内,毒液随着血液循环流经全身,猎物开始麻痹、痛苦、挣扎、直至生命终结……   空气中充满一股腐臭味,带着压抑的心情往密林内部走去……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密林的外围,进入到密林内部。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和密林外围不同的是:这里还长着许多齐人肩膀的长草,这种草在修真界不常见,名叫“剑叶草”,因草叶薄如蝉翼锋利至极而得其名。   可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因为剑叶草已经远远高头部十几尺,密密麻麻的草里交错的大小不一的洞穴,这些洞穴有的一直延伸很远;有的则是几步便到头;洞穴看起来粗糙至极,倒不像是人为的。   这时钟戏生停了下来:“什么声音?”只听见“嗦”“嗦”……的声音忽远忽近,四周越发压抑起来,他此时生出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他愈发胸闷起来,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还是确有其事。   “后面!”钟戏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就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刚才的那种感觉愈发强烈起来,而且还是在他的身后……   缓缓转过身子,只见一条长约十丈头生独角的似蛟似蛇之物盘在他的身后,浑身上下生长着粗糙的青绿色鳞片,比人头还大的眼珠泛之一条条狰狞的血丝,对着他吐出鲜红的信子,令人毛骨悚然……   这青绿色蛟蛇并没有立刻攻击他,只是吐信子时时不时喷出一股绿色的气雾,气雾洒落在地上发出出“吱吱……”的声音,被气雾覆盖的地方一片焦糊,冒出一缕缕青烟并散发出恶心的臭味。   这毒竟然有这般强烈的腐蚀性,就算是修士也要退避三舍。钟戏生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时蛟蛇一双血目内凶光一现,扬起硕大的头颅盯着钟戏生,突然尾巴一动,以横扫一切的气势袭来……钟戏生瞳孔一缩,死亡的气息笼罩他的身上,意念一动取出断剑往上窜去……   蛟蛇眼见一击未中,激起了它的凶性,再次扑了过来,速度之快如同风驰电掣般,尾巴缠住了飞上去的钟戏生,往旁边的一颗巨树撞去,然后一圈一圈的把他缠绕在树干上,随着蛟蛇身子缠绕越来越紧,钟戏生面红耳赤有了窒息的感觉……   这一切都在电石火花之间完成,蛟蛇不管是速度还是预判能力都是极强,钟戏生才堪堪躲过横扫而来的尾巴它便迅速发动第二轮攻势,直接将刚窜上去的钟戏生拦腰缠绕在树上,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看着越勒越紧蛟蛇,不过钟戏生那股不服输的劲想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来不及多想直接用嘴咬住蛟蛇的身体,然而蛟蛇之皮坚韧程度超乎想像,牙齿丝毫没有咬进去半分。   这时耳边一阵微风忽起伏,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而琴声如诉……   一心想把钟戏生勒死的蛟蛇听到琴音顿了顿,硕大血红的双目渐渐露出柔和的目光,扭过巨大的头颅看了眼钟戏生,缠绕在他身上好几圈的蛇身渐渐松开了……。最后尾巴拍打着地面几下,引来地面轻微抖动,随后便“咻”的一声窜进剑叶草丛里不知所踪……   而被松开的钟戏生一下子落到地上,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惊疑不定的看向了身后,这蛟蛇是听到琴音后才离去的,蛟蛇给他的压力比练气三层的陈海川还大,估摸着其应该是一级巅峰灵兽甚至更高。   在修真界,很多修仙者都会饲养几只灵兽,灵兽有很多用途,比如有的灵兽拥有很强的战力,甚至比主人修为还高,在斗法之时可是其主人的一大助力;有的可以用来寻找东西,比如一种叫噬灵兽的灵兽,可以用来查探地下的灵石矿脉等等……   最重要一点就是灵兽一旦认主成功以后便不会背叛主人,除非灵兽修为高出其主太多。修真界为了自身利益相互算计的人比比皆是,所以灵兽的忠诚就凸显出它的重要地位。   其实妖兽和灵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叫法不同而已,灵兽是被人类饲养的或者认主的;妖兽则是自己修炼的。妖兽和灵兽一般来说都具有特殊的天赋或技能,如同噬灵兽能寻找到灵石矿脉一样,这也是一种天赋。   妖兽和灵兽等级划分为十级:一级妖兽,相当于炼气期;二级妖兽,相当于筑基初期;三级妖兽,相当于筑基中期;四级妖兽,相当于筑基后期;五级妖兽,相当于结丹初期,具有内丹,结丹期修士也会结出金丹;六级妖兽相当于结丹中期;七级妖兽相当于结丹后期。   而八级妖兽相当于元婴初期,化形初阶;九级妖兽相当于元婴中期,化形二阶;十级妖兽相当于元婴后期,化形末阶。   所谓的化形既是:妖兽一般要开启灵智就要经历化形雷劫进阶八级妖兽才可化形,境界越高则越像人类。而化形雷劫指的是七级妖兽向八级妖兽进阶时必须经历地一次天雷之劫。当灵兽达到八阶以后,可以渡劫化成人形,拥有不下于人类的灵智。   化形级别以下的妖兽比修士弱小,这和灵智有关;但化形以上级别的妖兽却比同级别的修士厉害,这是因为灵兽一旦渡劫成功进阶到化形期,其本质还是灵兽,故而肉身会强横无比,一般的元婴后期修士都不是其对手。   当然,灵兽之所以被称之为灵兽,它和普通野兽不同主要集中在以下两点:   其一:可进阶。所有灵兽都能进阶,区别在于有的灵兽进阶快,有的灵兽进阶慢。比如出身高贵,血统纯正的灵兽,从一级灵兽进阶到二级灵兽,几年时间便可,而一些出身低下,血缘不纯的灵兽则需要个大几十年时间,进阶时间长短与灵兽各自血缘出身有关。   其二:拥有天赋神通。天赋神通和修真者法门神通一样,都拥有着莫大的威能,灵兽们掌握神通的威能大小,数量多少,也是与血缘出身有着巨大关系。例如真龙和真凤,它们的神通可是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就连仙人也要退舍三分。   蛟蛇退走后钟戏生取出一块灵石吸收起来,为了应付某些未知的危险,他必须每时每刻都保证身体机能处于最全盛的状态。就像刚才出现的蛟蛇,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那阵琴声,自己指不定被它消化了……   一转眼一天过去了,夕阳似乎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边闪闪,迸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于是远处树林暗淡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一到夜里,又高又蓝的天空稀疏地缀着宝石一样的星辰,天边时时扯着鬼睐眼似的火闪,空气里弥漫着泥土,雾露和花卉的清新气息。   继续往密林内部走去的钟戏生在一座山峰前停了下来,此时天边的云霞已经升起来了,从那重重的绿叶的缝隙中透过点点金色的彩霞。   凝神望去,只见山峰中映出一缕一缕的透明的淡紫色的、浅黄色的薄光,护山大阵?钟戏生一见到那一层薄光便认出了其来历,没想到在密林深处还有这样一处人间仙境,只见围绕在山峰上有一座座阁楼,宏伟壮观;一个个宫装打扮的女子来回穿梭在各个阁楼间,好不热闹。   这些宫装女子有的手里端着金色的盆;有的拿着痰盂,到是和世俗界富家丫鬟侍候主人一般无二,要不是这些人都是在空中飞行他还真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呢!   这时那层薄光露出了一条一丈宽的道路,直通山峰底下,一群莺莺燕燕从通道走了出来,为首的少女长相绝美,淡雅脱俗的面容夹带着一丝妩媚,小巧的秀鼻,乌黑的长发被盘成了漂亮的发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带出几分飘逸灵动淡金色的绣花衫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纱衣,一直拖到地上……   刚走出来便看到了外面的钟戏生,看着他那长得有点令人嫉妒的面孔,看起来还一副懒散的模样,为首的少女谨慎的走了过来……   “请问公子到此有何事?”见到钟戏生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并未多做停留便转向了其他人,这让不免让她心中有些不快。   钟戏生也没想到自己很随意的一个动作竟会让别人误会,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得抱拳道:“在下在密林里迷了路,敢问姑娘这里是何地?”   为首之女意外的看了眼钟戏生,出于礼貌她并未放出神识观察对方的修为,密林处处暗藏杀机,能从外围来到这里定然不是一般人,当即柔声道:“此乃厉天山庄,公子既然是在密林中迷了路,不如先随我进庄歇息片刻第四十七章厉天山庄   听到对方的邀请钟戏生迟疑起来,这厉天山庄会不会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厉家呢?当时在邑郡之时他曾想找到厉家,拜入其门下,这样也算融入了修真界,不至于和修真界脱节掉……   见钟戏生在迟疑和少女一起的几人都露出鄙夷的神色,平日里想要讨好厉家表小姐楚凝烟的人数不胜数,其中还不乏高级修士,你一个凡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们可不像楚凝烟那般在乎礼数,直接神识一扫发现了钟戏生的修为。   楚凝烟也看出了他的迟疑,含笑声道:“是凝烟唐突了,公子有所顾虑是人之常情,沿着这个方向往前走一两日便可走出密林。”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既然姑娘盛情邀请,在下怎能辜负了姑娘的一番好意呢!”旁边几个女的听他这么一说就更加鄙视了,说得和人家巴结你进去似的。   楚凝烟对了他露出浅浅一笑,领着他走进了厉天山庄,在外面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里面的景致,现在走了进去钟戏生不由得咂了咂舌,里面恍如人间仙境般:天上地下飞舞着一些不知名禽类,五颜六色;从玉石道往里面走去,一排排古朴宏伟的阁楼,一对对男女走过,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则貌美如花……   钟戏生和楚凝烟并排走来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多的则是鄙视,谁叫这货一副乡巴佬的模样,每一个地方他都看得目不转睛,啧啧称奇……   楚凝烟脸上却未露出异状,只是领着钟戏生往山峰下面走去,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广场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钟戏生还真不敢相信眼前山峰之下的这广场竟会如此之大,差不多有邑郡半个西城区那么大。   时不时会有人驭剑英姿飒爽的从几人头顶飞过,钟戏生想要加入一个宗门的愿望就更加迫切了。走了大半天才走到尽头,来到一座十几层的阁楼建筑前,其实她们完全可以飞过来的,也不知道是楚凝烟为了照顾钟戏生还是什么才故意步行的……   抬头只见一块巨大的牌匾上写着:迎宾楼,字迹苍劲豪迈,气势如虹,想来就是给外来之人安排住处的地方了。跟着楚凝烟迈步进去,一个柜台前的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和这里其他修士不同的是:老者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双眼深凹,异常瘦弱,头上更是白发苍苍,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不过却没有散发出任何灵力波动,猜不透其修为。   “唤师伯!”楚凝烟走了上去亲昵的挽住老者的手臂……   “凝烟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陪师伯说话了?”老者发下手中的书籍,干皱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钟戏生看到了老者眼中浮现出的溺爱……   “唤师伯,凝烟今天带来了一个客人,还请师伯给他登记一下安排个房间休息。”   老者哦的一声把目光投向身后的钟戏生,突然目光一凝,很快便恢复了自然,问了一些名字年龄之类的问题便给钟戏生登记起来,并递给他一块玉牌,上面写着一个“丙三”。   老者再次低下头看起书,仿佛世上除了书没什么东西能打动他……   “这位师伯名叫唤千秋,虽然只是练气二层的修为,但是其博览群书,很多修真界的秘闻奇事都知晓,连厉天山庄的家主都敬重于他。”这次楚凝烟倒是主动给钟戏生说起老者来。   “唤千秋?”钟戏生心里暗自记住这个名字,随着楚凝烟上了三楼,来到一个门上标注着“丙”字的房间前,用手中的玉牌按在门上的一个印记上,金光一闪门便打开了。   楚凝烟说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后便告辞离去……。钟戏生把她出去后回到房间内,这是一个不太的房间,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紫色蒲团,这陈设也太简单了吧!简直是一览无遗啊!苦笑了一下盘腿坐到蒲团上。   理了理思绪,从进入密林开始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危险,还差一点葬身蛇腹,还真够衰的。来到了密林内部,遇到楚凝烟,抱着长见识的目的跟随其来到厉天山庄,看来这一次还真是来对了,倘若能够在厉天山庄里面修行就再好不过了……   天刚蒙蒙亮楚凝烟便走进了阁楼,两人走进了房间里,还给钟戏生带来了个好消息,说是三天后家主同意见他。先前钟戏生和她提起想要见一下厉天山庄的家主,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想来也是楚凝烟帮的忙,想到这里感激的看了眼对方……   “钟公子……”楚凝烟刚想说些什么迎上了钟戏生感激的目光,有点不太自然扭回头,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气氛更显暧昧了……   钟戏生看见对方露出小女家的神态,嘴角微微上扬道,不过却没有太过放肆,收起来那副懒散的模样正色道:“在下还未来得及谢谢楚小姐呢!”   “钟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知公子是哪方人士?在何派修行?”先前在山庄外见到钟戏生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邀请对方进庄,这可能是一种很荒诞的感觉,因为她在不经意间发现了那双眼眸中的那一抹神殇……   “在下是邑郡人士,至于在何派修行这……”   楚凝烟还以为是他不想透露自己的门派会意一笑道:“哦是凝烟疏忽了,请钟公子见谅。”   “其实在下只是一介散修,并无门派。”钟戏生觉得可能是自己谨慎过头了,人家女孩子这么帮你你还支支吾吾,再说了是散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正道和魔道两不得罪……   两人在在一起一聊就是一天,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楚凝烟毕竟修为要比钟戏生高得多,往往很多钟戏生自己摸索不透的问题都被她一语道破,更是把对修炼和突破的体会都倾囊相授,让钟戏生受益匪浅,对突破到炼气期多了几分把握;而钟戏生修为虽然不行,但是在对剑术领悟这一方面却要远胜他人,另有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让楚凝烟不得不刮目相看。还有钟戏生先前有过修炼了天血灭魂光的前车之鉴,对一些血魔道功法的习性也了如指掌,对着楚凝烟侃侃而谈,楚凝烟对他的好感也在逐步升温,直到夜幕降临楚凝烟才告辞离去……   钟戏生送走了她后回到房间内,拿出一块灵石吸收炼化起来……。由于厉天山庄有阵法加持的缘故,空气中的灵气密度要比外面大得多,即便不用灵石也能很快的吸收到天地灵气,楚凝烟一些体悟让他少走了不少弯路,眼看练气期突破在即……   第二天,和昨天一样天才蒙蒙亮楚凝烟便过来找他,带着钟戏生在厉天山庄里四处参观……两人男的英俊不凡,女的淡雅脱俗,楚楚动人,两人结伴而行自然引来很多羡煞旁人的目光……   跟着楚凝烟来到山庄的主峰下一处荷塘旁,碧绿无瑕的荷叶,轻轻地托着一颗颗晶莹剔透、小巧玲珑的花苞。荷塘中间有座很高的古塔,两人走向古塔……   “凝烟表妹!”这时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只见一个身穿黄色长衫的青年走了过来,面相俊朗,海拔不高,腰间还插着一把折扇,倒也气宇不凡。   楚凝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转身谈谈的道:“二表哥。”   “叫二表哥多见外啊!叫我云青就好了。”青年走过来一脸阿谀道,然后膘了一眼后面的钟戏生,想来是被他直接无视了。   “二表哥你不是在闭关修炼吗?”楚凝烟歉意的看了眼钟戏生,走了过去……   “修为一时无法精进,表哥便出关出来散散心。刚才去凝烟阁丫鬟说你出去了,我便寻到这里了。表妹是要去藏经阁吗?我知道一个一级法术威力颇为不凡,我也正想去看看……”   楚凝烟无奈的点了点头,她怎会不知道对方喜欢自己,不过楚凝烟压根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只是碍于有他是厉天山庄家主的二儿子,所以才会如此客气。   钟戏生见到两人走了过来,刚要说话便听见青年对他说道:“你新来的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不用跟着进去了就守在这里,不许有人进入藏经阁打搅凝烟表妹学习法术。”   我去……自己就这么像下人吗?被当作女人也就算了,毕竟这是天生的没办法,现在又被当成一个跟班,不过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也不好发作。   “二表哥,他是我的朋友。”楚凝烟见青年这么说钟戏生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楚凝烟得知钟戏生连飞行术、灵力护罩、天眼术这些最低阶的法术都不会以后便想着带他进藏经阁学习,本来藏经阁是不允许外人进去的,奈何楚凝烟为了钟戏生也不管这么多了。   “朋友?既然是凝烟表妹的朋友那就一起进去吧!”青年说完再次无视了他,又在楚凝烟面前不停的解说着什么,一脸讨好之色……   钟戏生也没在意,跟着他们走进处于荷塘中间的古塔:藏经阁第四十八章步步生花   古塔被一层阵法笼罩住,起到保护的作用,且还要有厉天山庄特有的身份令牌才能进去,这样才不会被不明人士盗走里面的法术玉简。钟戏生也取出了先前唤千秋给他的那枚玉牌按在门口的阵法上,随着楚凝烟走进古塔中的一层……   “对了钟公子,这一层是给炼气期以下的弟子观看的,二层是要练气一层才能上去。”楚凝烟和钟戏生并排走在一起含笑提醒道。钟戏生闻言往楼梯处看去,只见楼梯口处有一层光晕罩住,想来就是测试修为的阵法,修为没有到练气一层以上就不能进去。   古塔一层里面除了一些挂着的玉简外还有一些书籍,书籍是为了照顾没还未凝练出法力的修士观看,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殊的古籍无法复制到玉简,所以也放在一层里。   钟戏生走了过去往书架上看一眼,拿起一本厚叫《修真界奇花异草录》看了起来,这时候刚好用到他那过目不忘的天赋,没一会便把里面所详述的东西都记住了……   这时叫厉云青的青年跟着楚凝烟走过来,看见钟戏生手正在角落里翻阅一本古籍,古籍上面满是灰尘,就连封面也不翼而飞,顿时露出古怪之色。这本古籍叫做《步步生花》,是一本古老功法,里面记载的法术有点类似于世俗界里的轻功,修士都是使用飞行术的,这种功法不但体能消耗极大,而且距离较短,所以才会没人肯去修炼这种鸡肋的法术……   “凝烟表妹,咱们去二层吧!这里只不过是一些低阶修士修炼的法术。”厉云青说完还轻蔑的看了钟戏生一眼。   “这……”听到厉云青这么说楚凝烟有点为难起来,这厉云青的为人她很清楚,要是拒绝了他,其指不定会把气都出在钟戏生身上;然而要让她把钟戏生丢在这里和厉云青上去她更加做不到……   “凝烟小姐,要不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钟戏生怎么会看不出她为难之处,连忙给她解围道,他也想多记下几个法术,便再次沉浸到古籍中的功法口诀中……   “表妹咱们走,这古塔二层除非拥有练气一层的修为或者有无限接近练气一层的实力才能上去,更别说像他这种不入流的修士了,不过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要知道强行进入通往古塔二层的阵法轻则经脉逆转、修为倒退;重则瞬间被阵法轰杀成渣……”厉云青说完怜悯的看着钟戏生……   没办法!为了抬高自己吊炸天的修为和在佳人心中高大威猛的印象,厉云青只得把钟戏生狠狠的踩在底下,毕竟鲜花要用绿叶才能衬托出它的美,只有把钟戏生说得一无是处才能凸显出他的牛逼轰轰……   这还没完,只听见他接着道:“表哥我上次半只脚都已经踏入古塔第三层了,此次闭关出来修为更是精进了不少,这三层对我来说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再说了,他也就配在一层学习这种被人遗弃的垃圾功法……”   “是不是拥有练气一层的实力就能进入古塔二层?”钟戏生放下手中的古籍谈谈的道。   厉云青话还没说话便被打断,犹如尿尿的时候突然憋住一般难受,想他堂堂厉天山庄的二少爷、练气二层的修士,就算一般的同阶修士见到自己都要毕恭毕敬的,何时被一个连练气期都未进入的蝼蚁如此轻视过,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楚凝烟见此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中了对方的激将法,却见到钟戏生对她微微一笑,眼中透出一股自信,楚凝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选择了相信他。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知道钟戏生不是一个浮夸的人,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是那又怎样?逞能是要有资本的,装逼只会被雷劈,等会被阵法轰杀可不要怪本少爷没有提醒你……”厉云青冷哼了一声。   钟戏生没有理会他,直接往通往二层的通道走去,古塔没有楼梯,通道口处有一个椭圆形的漩涡光团,里面透出白茫茫的光晕,在漩涡内缓缓转动,修为不够的修士心神会被吸引过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是一种短距离传送阵,可以从古塔一层传送到二层,是以灵石作为能源用两个特殊阵法连接空间从而实现人或物的短距离传送。   传送阵在修真界分为三种;短距离传送阵,传送距离较短,中下品灵石即可启动;长距离传送阵,传送距离是短距离传送阵的千几百倍,但是要用上品灵石才能启动;还有一种超长距离的传送阵,相传这种传送阵可以往返穿梭于两个界面,只不过在人界几乎绝迹,更是需要传说中的极品灵石才能启动。   看见钟戏生没有犹豫直接往漩涡里走去,楚凝烟也毫不犹豫的跟在其后……   “哼!……等会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最后面的厉云青冷笑了一声也走了进去,他倒要看看钟戏生死怎么被阵法轰杀连渣都不剩的……   等楚凝烟来到古塔的二层后看了看没有看见钟戏生,急忙在二层里面找了找,可是二层就那么小的一个地方,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这时厉云青也从二层的漩光中走了出来,见楚凝烟正无比焦急的到处找人,心想莫非这小子真的被阵法轰杀了不成?   其实传送是不会轰杀人的,不过传送时的确可能会出现一些不稳定因素,比如阵法突然损坏、启动的灵石耗尽,空间错乱等等……   要是在传送的途中出现意外的话有可能会随机传送到某地;也有可能直接被空间乱流碾碎,后果不堪设想……   传送阵复杂的结构,构建起来十分不易,因此传送阵无论在人界还是其他地方都是十分宝贵的东西,有此可以看出厉天山庄的底蕴是何等的深厚。然而厉天山庄的这个传送阵是经过加工重做的,还起到判断一个修士大概实力的作用。   楚凝烟见厉云青出来连忙取出一把飞剑指着他,俏脸上泛着煞气……   “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他自己傻逼硬要逞能,我已经好心提醒过他了,可他就是不信,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能赖到我头上呢?”厉云青一脸无辜的道。   “你还说!要不是你三番五次的羞辱他,他能进来吗?”楚凝烟被对方的无耻气得浑身上下起伏,手中的飞剑已经在对方的脖子上画出了一道血痕……   飞剑上透出的寒光让厉云青打了个激灵,带着祈求的语气道:“表妹,有话好说,他只不过是失踪了而已,失踪并不代表已经死了,你先把剑放下来咱们再一起想办法好吗?”   楚凝烟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听厉云青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便缓缓收回了手中的飞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厉云青趁楚凝烟精神恍惚之际突然暴起出手,只见他直接往楚凝烟的背后袭去,瞬间从后面扣住她的脖子,夺过她手中的飞剑收进储物袋里,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楚凝烟才回过神就已经被对方控制住。   “师妹,表哥上次和你说的双修道侣之事不知师妹考虑得怎么样了?”看着楚凝烟淡雅脱俗的玉脸,闻着她身上的处子体香,这种感觉让厉云青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露出一副陶醉的嘴脸……   “二表哥请自重,你之前所说之事容凝烟再考虑一段时间吧!”楚凝烟语气冷淡了不少,厉云青也看出来她已经委婉的拒绝了自己。   眼闪过一抹凶光对楚凝烟道:“这是为何?表妹你明知道我对你一片痴心,却一直不肯答应做我的双修道侣,莫非你已经心系他人?难道是刚才那个傻逼?你说!这小白脸哪里比我强?要修为没修为,要背~景没背~景,老子无论什么都完暴他几条街。”   “我们不合适,再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至于是谁用不着告诉你。”楚凝烟淡淡的回道。   “楚凝烟你少给我装纯,谁知道你背地里是不是已经在那小白脸的胯下承欢?”   “你!……”楚凝烟露出失望之色,没想到自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二表哥内心竟肮脏到如此无以复加的地步……   “怎么样表妹?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修真界,没权没势的修士只会处处受限,想要生存下去就注定要依附于其他强大的势力,与其给别人做侍妾炉鼎什么的还不如做我的双修道侣,有爷爷的庇护,平时灵石丹药数不胜数,我们在厉天山庄自由自在犹如神仙眷侣般岂不快活?”厉云青直接威迫加利诱让楚凝烟就范。   楚凝烟听到“侍妾”“炉鼎”这些对女修不尊重的词顿时气得气血翻腾,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被其控制住,指不定上去和他拼命,当即对厉云青吼道:“你给我滚,世界有多远就滚多远…第四十九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所谓的“侍妾”是指一些女子心甘情愿服侍其主人,没有名分,地位极低,只供其主人发泄性欲之用。而“炉鼎”一般指被强大男修士用于采阴补阳的女修士,此类女修地位更加低下,她们的存在只是用于供男修士吸取阴元,提高法力……   “楚凝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捧你在手心你就是个好看的花瓶,我不捧你就是一堆瓷碎片,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由不得你!”厉云青态度强硬起来,说完一只手开始撕扯她身上的纱衣……   “你要干嘛?啊!不要!……”楚凝烟挣扎了两下,趁他不注意之时瞬间祭出一条绿色彩带往后面的厉云青包裹而去,同时掐决施了个灵力护罩把她自己罩住……   厉云青一惊,这条彩带也是一见下品法器,威力不俗,没来得及多想绿色彩带已经袭到眼前,他怎么也没想到楚凝烟被制住了不但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反而趁自己不注意之时祭出彩带,来个先发制人。   来不及多想的厉云青慌乱中打上灵力护罩把自己罩住,此时彩带已经击到护罩上,“轰”的一声灵力护罩破裂开来,彩带顺势打在他胸口上,顿时被击飞出三丈外,血气上涌,吐出一口鲜血……   厉云青爬起来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面露狰狞,从储物袋取出一张白色符咒,随着厉云青的咒语声符咒急速朝楚凝烟飞去……楚凝烟也发现了符咒的不凡之处,想躲开也是不可能了,意念一动彩带挡在身前,符咒袭来瞬间便和彩带撞击在一起,一股寒意笼罩在四周,迸发出许多碎冰屑,往四面八方射去……   这时空气仿佛被冻住了一般,瞬间就把彩带冻住。极寒之气往楚凝烟的灵力护罩袭去,还没破开灵力护罩就已经把楚凝烟冻在原地,身体外面更是结了三尺后的冰层,只有肩膀以上露在外面……   只是一张冰属性攻击法术的符咒,还自带控制,一个照面就再次控制住楚凝烟。尽管厉云青的是最近才突破到练气二层,但是依靠白色符咒的威力硬是让楚凝烟毫无反抗之力。   “小贱货,枉我厉云青对你一片痴心,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对老子出手。很意外吧?我这次闭关也突破到了练气二层,以前碍于修为上的差距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现在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意?你知不知道?天意不可违啊!哈哈哈……”   厉云青说完往楚凝烟走去,伸出手抚摸着冻在她身上的冰雕,贪婪的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啧啧!这小身段!少爷我现在就让你享受一下鱼水之欢,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想道楚凝烟出尘脱俗的倩影他就一阵口干舌燥。   这时后面响起了不和谐的轻咳声:“咳咳!……”   厉云青正想大骂一声是谁这么不长眼?没看到已经到关键时刻了吗?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衫面如冠玉的青年正站身后,自顾自的摆置他的手指,懒散的靠在墙上……   厉云青一见到来人仿佛见到鬼了一般,顿时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所吃惊的并不是钟戏生还活着,而是对方竟然从通往古塔三层的漩光中走出来,要知道古塔的三层是要练气三层的修为或者拥有无限接近练气三层的实力才能进去。   “怎么?有问题吗?”钟戏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过去,取出断剑直接使出绝剑式破开三尺来厚的冰层,一时间整个古塔的二层里面满是冰屑。楚凝烟可能因为被冻住时间太长的缘故,刚站起来没站稳一个趔趄扑到了钟戏生的怀里……   钟戏生也不是没想过杀死对方,只是这里是厉天山庄,就连传送阵这种复杂的阵法都用在古塔里,可见其底蕴都多深厚,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修为高深的修士。他厉云青身为厉天山庄的二少爷,一旦杀了他钟戏生保证自己也会躺着出去,是死了被抬出去……   楚凝烟就这么被搂在怀里,玉脸瞬间绯红起来,羞涩的把头埋了进去,不过钟戏生却突然放开了她,眼中闪过一抹神殇……   楚凝烟看了他一眼,就在对方放开自己的一刹那,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视线也不知不觉的模糊了,这一刻,她只感觉到心在隐隐作痛,很痛……   “假如你我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那个我,偶尔做做梦,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修炼,淹没在这宁静的密林里。我不会了解,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个你,只有你能让人回味;也只有你会让我心醉。假如人生不曾相遇,凝烟不会相信,有一种人可以百看不厌,有一种人一认识就觉得温馨……”   不过旁边的厉云青把两人的情形看在眼里就变味了,以为他们两个在含情脉脉的对视、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肺不够用了,这是要气炸了的节奏啊!倘若不是忌惮钟戏生的实力,特别是见他从古塔三层走出来后,他早就上去乱刀砍死这对奸夫淫妇了……   先前钟戏生从一层里的漩光走进去的时候,心里还是比较忐忑的,毕竟以前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在刚进入的一瞬间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给推出来,想来衡量修为或者实力的便是这一股力量:如果抵挡住了就说明你拥有练气一层以上的修为或者实力;抵挡不住就把你推出来,说明你还没有接近练气一层的实力。当然了,这股力量对练气一层以上的修士作用微乎其微。   他当然不会向一个阵法之力妥协,随即取出了在熊霸山上得到的那个褐色圆碗护身前,用法力催动后在身上形成一个光罩,来自阵法的压力骤减,一转眼便传送至二层。   当看到三层入口处的漩光时,他就想看看自己拥有的实力到底有多少?这才转身走进三层的漩光内。和进入二层的漩光团一样,这三层的漩光团内不但有一股力量作用于他的身上,而且这股力量要比下面的强上十来倍不止,要不是他使用天血灭魂光对抗这股力量恐怕也是进不去。要知道这三层入口的漩光除非拥有无限接近于练气三层的实力才能进去。   钟戏生在古塔三层里随便找出了几种防护性的法术,目前他的攻击手段主要还是以空虚剑诀为主,除非修为高出他太多,要不然使用空虚剑诀的他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他,毕竟速度摆在那,并且不用法力也可以使用,这对还没有进入炼气期的他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也正是没有进入炼气期,他那少得可怜的法力还不够使用一两次法术呢!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记下那本古籍《步步生花》口诀的原因,这种类似于世俗轻功的法术消耗法力较少;当然劣势也很明显,不但体能消耗极大,就连距离也短得离谱。   “好!好!你两个给我等着。”厉云青撂下狠话从走进漩光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钟公子谢谢你!”楚凝烟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对他笑了笑。   “没关系!你不也帮了我这么多吗?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和你表哥反目成仇。”钟戏生歉意的看着她。   这一刻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相处的模样,只不过两人之间多出了一层隔阂。下了古塔的二层后楚凝烟便告辞离去,他则一个人回到了迎宾阁楼。接下来钟戏生每天都在努力修炼,为突破到练气期做准备,自那以后楚凝烟就再也没有来过……   钟戏生偶尔会下去和唤千秋说说话,开始他总是对钟戏生爱理不理,奈何钟戏生总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以礼相待。他对钟戏生的感观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并和他说起了一下修真界的秘闻趣事,让钟戏生对修真界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而对于钟戏生修炼上的问题也会指点一二,这样一来两人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他也对这个看似古怪的老头有了更深的了解。唤千秋在厉天山庄的职位只不过相当于一个执事,相对于其博览群书,对各种古籍、法术神通以及秘术都有一定的了解和认知,厉天山庄却用一个最底层的职位就把他给打发了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当然唤千秋他本人不说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这些东西。   不过唤千秋总是以惋惜的目光看着钟戏生,这让他内心郁闷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楚凝烟有关,即便是和楚凝烟有关他亦不会动容,人生必须要有许多抉择,如果楚凝烟不能真正的正视自己,走过这一关,何以谈长生不死?何以得道成仙?   转眼间三天便过去了,今日是钟戏生约见厉天山庄家主的日子。天才蒙蒙亮,这美妙苍茫的时刻,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大地漆黑,天上却已经全白,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坳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钟戏生站在阁楼上的望月台,一身白衣胜雪,好像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场里飞出来的灵魂……黎明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道光芒,他走了出去第五十章背黑锅   钟戏生临走前和唤千秋说了一声后便直接往厉天山庄的大殿走去,其实他要见厉天山庄家主最主要是道谢和告别的,总不能一声不响的走吧?在古塔内既已和厉云青结下梁子,想要拜入其门下想来也是不可能了。   走过巨大的广场来到一座剑形建筑前,这建筑是唯一和四周不同的建筑,高有五十余丈,远远看去就像一柄插入云霄的大剑,给人一种与天地峥嵘的感觉……   这厉天山庄还真是对剑情有独钟啊!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   又因为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而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乃至商贾庶民,莫不以持剑为荣。剑与剑术,自古以来不管是纵横沙场,还是江湖侠客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深受世人所喜爱。   钟戏生不再迟疑走了进去,此时大殿内坐着十来个人,主座上之人是个中年,虎背熊腰,身穿一件紫色长袍,面容不怒自威,一股上位者的气势震惊全场,一双虎目上下打量进来之人……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钟戏生一见到这架势立马想到了在邑郡聚星楼的时候,被天彪帮一帮元老级人物逼债的场景,自己什么时候有这般大的能耐让众多强者齐聚一堂了?   “晚辈钟戏生拜见诸位前辈,晚辈今天来是想和厉前辈告辞的。”在场之人修为至少都是练气二层以上,他自然不敢做作。   “告辞?哈哈!……钟戏生,你杀了我弟弟厉云飞,夺走了厉天山庄的传承法器厉天斩铜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厉天山庄当成什么了?”   钟戏生闻言看去,说话之人坐在紫袍中年的左手下边,不是厉云腾又是何人。   “钟戏生,你杀小儿厉云飞在前,又夺走了我厉天山庄的传承宝物,现在又玷污我外甥女在后,今日我厉霸就要将你灭杀于此,以振我厉家声威……”坐在主位上的紫袍中年冷声道。   我去!这邑郡的杀手组织“喋血”怎么和厉天山庄扯上关系了?而且死在钟府之人还是厉天山庄家主最小的儿子,可是厉云飞是被他大哥厉云腾所杀,关老子吊事?还有小爷什么时候又玷污你外甥女了?要是已经亲了一下或是摸了一下你外甥女的小手,就算你说我强1暴她我也认了,可你他妈的老子连你外甥女长啥样都不知道,这黑锅背得也太不值了。   钟戏生狐疑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只见厉云青正坐在下面一脸的幸灾乐祸,难道厉家主所说的外甥女是楚凝烟?我日!他此时有一种想晕过去的冲动,小爷还修鸡巴仙啊!干脆去卖黑锅得了。   “厉家主,厉云飞不是我杀的,而是被厉云腾所杀;还有玷污你外甥女之说更是无稽之谈,不信你可以把她找来当场对质。”钟戏生只得做最后的辩解,不过现在看来对方相信他的几率几乎为零。   听到钟戏生这么说大殿里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厉云腾身上,而当事人却整得和没事人似的:“怎么?他说的你们也信?是不是他说是你们杀的就是你们杀的呀?”   众人瞬间恍悟过来,满脸歉意的看着厉云腾,心想差点中了钟戏生这小人的离间计了,此时的钟戏生已经被他们奸诈小人的帽子。   “钟戏生,厉天山庄谁不知道我厉云腾和云飞关系最好,想要嫁祸于人你至少也要先打听一下和当事人有关的资料吧!”   绝对的奥斯卡影帝啊!厉云腾说完都有点飘飘然了,没想到自己口才这么好,这时更加得意的看了钟戏生一眼……   “好!就算真是我杀的,难道他刺杀我在前,我就不能还手吗?难不成我正当防卫还得控制住力道,千万不要把他给伤着了是吧?你们这是哪门子的非主流逻辑?”钟戏生说完露出鄙夷之色,他算是知道厉家护短到何种程度了。   “黄口小儿,不知道天高地厚,让我厉元教你做人。”坐在厉云腾身边的一个老者还正为刚才怀疑厉云腾觉得有愧于他,因为现在厉家资质最好的厉云飞已经死了,那么下一任家主之位肯定非资历最深的厉云腾莫属,因此他想要挽回刚才因为怀疑厉云腾而在对方心中大损的形象,顿时站起来想要好好的教训这小子以作补偿……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们是想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我钟戏生奉陪到底!”此刻说再多他们也不会相信,还不如省点力气战斗,只有强者!强到把他们都狠狠踩在脚下,你看他们还会不会让你去卖黑锅?说完取出断剑,直指厉元……   “够嚣张!诸位师兄弟且看厉某大招秒了这狂小子,在狠狠地将其踏在脚下……”   厉元说完“咻”一下直接跳了出来,瞬间取出一把七尺飞剑。下品飞剑!伴随着一股练气二层特有的强大精神威压直接往钟戏生扑来,人还未至凌烈的剑气瞬间袭至眼前……   和我比剑术?钟戏生嘴角扬了扬,往上窜去,轻易的避开了厉元的飞剑,一个旋转急速直下,夹带着大片剑花往对方头顶刺去……   地上的厉元暗道:不好!想要往避开已经来不及,直接施了个灵力护罩,接着吐出一口精血,淡红色的光罩瞬间被激发出耀眼的光晕,抬头对着钟戏生轻蔑一笑,眼中露出阴谋得逞之色,不但没有避开钟戏生刺下的一剑,反而快速迎了上去……   钟戏生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想来这家伙要阴人了,就算没有阴人的招数他也不敢和对方硬碰硬,毕竟两人修为摆在那里,就在两人刚要撞击在一起时,他突然改变方向往左边窜去……   厉元修为虽然完暴钟戏生几条街,不过对上使用空虚剑法的钟戏生速度却远远跟不上,刚要发动大招之时敌人却找不到了,自身四周都是钟戏生舞出的剑花,看不出其真身所在何处……   精神一阵恍惚才回过神,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暗自庆幸钟戏生没有趁他出现幻觉之时出手,他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短板之处,强行静下心来站在原处,索性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四周的来回穿梭的钟戏生,凭借练气二层修士强大的感官能力,以静制动……   “绝剑式!”钟戏生不打算等下去了,因为修士的神识可以外放代替感官,完全不会像眼睛一样因为画面转变太快而导致视觉延迟。现在厉元已经放出神识,形势对他就更加的不利了……   钟戏生依仗速度上的有势不停骚扰对方,这边刚要刺中果断改变方向,毫不恋战。一时间弄得厉元抓狂不已,要打也逮不着对方,你还得时刻绷紧着神经提防他,此刻他对钟戏生的恨已经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如果可以,他宁愿徒手直接掐死这货……   钟戏生嘴角扬了扬,断剑插进地面上,一个翻滚往对方双腿刺去,这一次速度更快,带着一股霸道极致的剑意……厉元生当即出一种被断剑锁定的错觉,不再犹豫加大了法力融入灵力护罩内,他知道钟戏生已经沉不住气了,暗自感概姜还是老的辣啊!对方最终还是败在了年少气盛上啊!   眼见断剑瞬间袭到厉元跟前,凌厉的剑气让他腿部生疼不已,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拼命,不过这样正合他的心意,就在他全力催动灵力护罩准备反击之时却突然看不见了对方,心中生出无力之感,还来这招?你他妈还能不能愉快的打架了?   “幻元碎暴!”厉元被四周眼花缭乱的剑花和来回激射的剑气弄得心烦气躁,索性不找钟戏生的真身了,直接在空中使用他成名绝技,只要敌人还在四周,就一定会被碾碎……   伴随着厉元大喝的一声,他身上的衣服瞬间被震成碎末,而罩在他身上的谈红色光罩也伴随着他的喝声爆裂开来,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直接把四周的剑花泯灭,中央之处弥漫这一股高温热浪,已经隐隐看到空气扭曲的画面,要是一般人处于碎暴的正中央定会被里面的高温气流碾压而死……   厉元强大的神识扫过四周没有钟戏生的影子,顿时大笑起来:“哈哈……连厉爷的一招都接不下还装逼,现在被我的幻元碎暴炸成渣了吧?”   “小心!”就在厉元得意洋洋肆意大笑之时,先前就要刺中厉元双腿时出其不意窜出去的钟戏生再次从其头顶上方刺下,大殿里的人连忙惊呼道……   空虚剑法本来就以速度见长,厉元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断剑刺中脑门,若是刚才还未发动幻元碎暴的他,还可以依靠灵力护罩直接硬抗钟戏生的攻击,毕竟一个练气二层修士的灵力护罩,不用法力的钟戏生是斩不破的,奈何厉元主修的功法却要引爆灵力护罩……   和想象中的一样,厉元脑门直接被洞穿,脑浆从里面迸发出来,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直接让众人胃里一阵翻滚,甚至有人吐了出来第五十一章天血囚笼   主座上的厉霸面色一变,上次刺杀之事未果后,厉云腾回到厉天山庄说厉云飞被一个叫钟戏生的人杀死,起初厉霸也不太相信,钟戏生就算是剑修但是想要杀死练气一层的厉云飞也决计不可能,毕竟越级杀人这种事从未发生过,就在钟戏生断剑插进厉元的脑门之时,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一塌糊涂,错在自己低估了这货的实力。   本来以钟戏生这种渣渣修为厉霸还不屑于亲自出手,现在见此情形什么不屑出手都是浮云,大喝一声身体如炮弹一般跳了出来,钟戏生还未看清人影便被他隔空一掌拍出老远。   练气三层巅峰!比陈海川还要强上几分,想当初在溶洞之时一个练气三层的陈海川就把钟戏生虐得死去活来,此刻面对的是比陈海川还要强的厉霸,厉家当代家主。   随即厉霸运转全身法力,手中立即多出一把乌黑铁剑,丝毫不给钟戏生喘息的机会。这乌黑铁剑,竟是一把中品法器,他立即把所有法力和气血融入其中,此剑发出一阵呜鸣,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噗!钟戏生吐出一口血,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口褐色圆。他把精血吐到圆碗上,手上连连划过几道灵光和法诀,口中咒语连连……   嗡!豁然间,这褐色圆碗绽放出一股强大的灵压,蓦地变成一口极大直达丈许的巨碗,这还没完,巨碗散发出刺眼的光晕,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他的身上多出了一层褐色光罩。   下品防御型法器!那厉霸见此情景,脸上更是多出了贪婪之色和决然。   咻!厉霸倾尽全身法力和气血,挥起手中的乌黑铁剑,化作一道模糊不清的虚影,刺到钟戏生面前。钟戏生不敢硬接,看了一眼手中丈许的圆碗,再次融入精血使之扩大一倍,施放出一股更加厚重压抑的气势。   叮砰!乌黑铁剑与偌大的褐色圆碗相撞,发出一道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咔嚓!钟戏生手中的圆碗不堪重负,笼罩在他四周的光罩爆裂开来,席卷四方……   “我擦!”钟戏生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余波,左边身体被炸开,一只手甚至还断裂开来,顿时身受重创,遍体鳞伤,加上消耗了大量的精血,体内的生机已经陷入绝境,离死亡不远……   而厉霸做完这一切之后,身体也是倒飞出去,栽倒于地,凭借了高深的修为硬抗这一股余波。他的修为本身就快要突破到练气四层了,到时候进入了练气中期本身的战斗力也会呈几何倍提升。   “哈哈哈……这就是你?就是剑修的实力?你即便拼死一命,也没能挡得住我的一招,如果没有下品防御法器在手,你!连一招都接不下。”厉霸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铁剑上的血迹,仰天大笑,以藐视众生的姿态一字一句说完,一步步走向钟戏生。   绝剑式!等死本来就不是他的作风,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左臂,大喝一声窜了出去,一味的防守只会愈来愈被动,再说他也防不了,一个练气三层巅峰修士的本来就站在练气前期的最高点,想打败他,恐怕很难。   这一刻他仿佛和断剑融为一体,心中亦只有剑,一股霸道的剑意充斥在四周,以不可抵挡的气势化为一道虚影袭至厉霸的身前。   厉霸轻蔑一笑,法力凝聚到手中,眼中金光一闪,就在钟戏生要刺中他的瞬间无视所有席卷而来的剑花,直接扣住断剑,一股野蛮的力量顺着断剑冲进钟戏生的四肢八骸,眼看就要被这股力量撕碎……   就在这千斤一发的时刻,钟戏生拼着被反噬之力撕裂的可能,果断放弃手中的断剑倒退出去,厉霸岂会看不出他心里所想,加大法力以江河绝提之势冲进他的体内,想要就此捣毁对方体内的生机。   钟戏生咬了咬牙取出一把飞剑伴随着呼啸声窜了上去,打着鱼死网破的心思直接把体内所有法力融入飞剑之内,这一招,胜了他也会死;败了也会死,但是能拉个垫背的就划得来了……   只见几十丈的高空中幻化而出一把巨大的虚幻剑影,在钟戏生拼命的催动下,剑影愈发厚实,一时间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异常压抑之感,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伴随着一连窜的残影,锁定住下方的厉霸,以无可匹敌的姿态一斩而下……   厉霸目光一凝,当即对大殿里的其他人道:“你们都闪开”。说完当即给自己掐决施了个灵力护罩,光罩瞬间被他催动发出刺眼的光晕,尽管钟戏生的修为低得可怜,厉霸也深信对方伤不到自己,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掌扇,往空中的剑影扇了扇,一股淡金色罡风呼啸间直逼钟戏生。这还不放心连忙祭出一张绿色符咒挡在身前,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符文,又往符咒吐了一口精血,顿时整张符咒发出耀眼的光晕,“去!”随着厉霸的喝声这张符咒和巨大剑影撞击在一起……   “轰”的一声,钟戏生幻化而出的剑影直接把罡风斩成两份,两股淡金色罡风同时都击到他自己的身上,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噗!”直接被撞击所产生的反噬之力震出一口鲜血,五脏俱碎,面色苍白如纸,在撞击的瞬间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幻化而出的剑影斩开罡风后转瞬便斩到厉霸的灵力护罩上,这么强大的剑影确实让厉霸不安起来,然而修为上的巨大差距使得灭剑式幻化出来的攻击有些力不从心,斩在对方的灵力护罩上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荡起任何波澜……   “这……”厉霸还以为看错了,气势是挺唬人的,怎么光打雷不下雨啊?搞了半天就这点攻击力?晃了晃手中掌扇,完好无损!就连灵力护罩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虚惊一场。   “哈哈哈!……如此强大的剑招,可惜呀可惜,后劲不足啊!”   钟戏生叹了口气取出一块灵石飞快的补充体内的法力,面色红润了许多,看了对面厉霸一眼,闭着眼飞快的念着生涩难懂的咒语,手中原本水蓝色的灵石逐渐变成白色,最后碎裂成为一推粉末,空气中点点金光正往他身上扑去……   “不好!这狂笑子要施展秘术,一定要打断他施法。”厉霸看见钟戏生的模样有点不安起来,再次催动那张绿色符咒朝他击去,但是还是慢了一步,钟戏生念完咒语对着厉霸喝道:   “天血囚笼!”   钟戏生背后突然闪耀着血色的霞光,煞时射出万丈光芒,如同当空烈日一般射向厉霸,这些血色霞光实在是太快,快到厉霸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射中其身的血光犹如囚笼一把将他困在原地,无数纤细的血丝将其缠绕住,就连灵力护罩也被这些血丝来回穿透硬生生压出一丝丝裂痕……   厉霸被血丝缠住动弹不得,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堂堂练气三层巅峰的修为竟会被其施展的秘术压制,动弹不得,此时的他背上虚汗直冒,把长袍都给侵透了,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但是过了一会他还是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哦……我明白了,钟戏生,你的秘术也不怎么样嘛!暂时把我困住而已,据我所知施展秘术可是要折损寿元或者修为的,况且秘术都有时间限制,等时间一过,就是你道消命陨之时!哈哈……”   钟戏生也是心中叫苦不迭,这天血囚笼是在天血灭魂卷里面领悟的唯一一个秘术,和天血灭魂光不一样的是,这秘术只能把人压制住,没有攻击力,还有这秘术的确和厉霸所说的一样,需要用寿元来催动,本来是留着保命用的,现在这情形不用也不行了。   这时厉霸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凝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只见缠绕在他身上的血丝把灵气护罩压碎后,他体内的气血正慢慢朝这些血丝扑去,融为一体。按理说血丝吸收摄对方的气血后因该愈发粗壮才对,可实际的情形恰好相反,这些血丝变得更加纤细,几近透明。   “你不是剑修!你是魔道修士!”厉霸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在世人眼里,魔道修士都是凶残狠毒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其实这些都是世人对魔的误解,魔是一种处世求道之途,为人所误解,其实他和道佛也是殊途同归的,道讲天人合一,顺应自然;佛讲超脱轮回;魔讲自在由我,是一种不受世俗伦理与轮回所限,放荡不羁的超脱轮回的处事方式。   就在厉霸即将绝望之时,眼前局势的变化再次让他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只见身上的血丝在逐渐减少,一直处于被压制状态的手脚也逐渐恢复了自由。   钟戏生突然停止了手中的施法,嘴角的一抹血红触目惊心,如此下去敌人没死倒是自己先死了,以寿元为代价施展的秘术再加上精血的巨大消耗,使得他不得不强行中断秘术。   没有秘术的压制局势顷刻间便转向了厉霸,只见他单手一伸手握那把乌黑铁剑再次朝钟戏飞来,钟戏生手执一把断剑和施展一个秘术在和一个练气三层的修士斗法中硬是占了上风,这种事情在灵天大陆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实际上他所受的伤都或是被强大的反噬之力震伤,或者是因为他自己施展的秘术损耗太多精血所致,这也不能怪他,修为太低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硬伤第五十二章杀戮状态   见厉霸再次催动那把乌黑铁剑击来,钟戏生眸中闪过一抹疯狂,隐藏在灵魂深处的灭魂花蠢蠢欲动,犹如一颗急速跳动的心脏,闪烁着令人悸动的血光。   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双目血红,全身上下透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这是他在血池内浸泡两个月后带来的体质转变,使他触摸到了进入杀戮状态的边缘,这一刻,他不再是钟戏生,而是一个只知道杀戮,极度嗜血无情的人,没有意识,只有杀戮……   这时钟戏生四周轰然动荡,一股压抑的气息席卷而来,瞬息间动弹不得,扭头一看发现正是厉云腾在施展法术,原来他也看得出钟戏生已经是强弓弩末,此刻正是杀人灭口的好时机,就算山庄最终发现厉云飞是被他所杀的,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谁也奈何不了他,这家主之位还不是要落到他手中。   厉云腾施法时间不到半个呼吸的功夫,施加在钟戏生身上的压力愈来愈大,练气二层始终是练气二层,如果钟戏生也踏入炼气期的话,至少还能抵挡他一两个呼吸的功夫,杀死他几次都够了。   可惜!在等级的巨大差距面前,厉云腾的法术在修为的放大下,钟戏生所受到的压力就更加巨大。但是,就在厉云腾对上钟戏生那双冷血无情的双眸时,不禁打了个冷颤,然而就是这么一点时间,对于钟戏生来说,已经够了……   就在厉云腾施展法术想要控制住钟戏生的那一瞬,隐匿在他背后的厉云青终于出手,手中下品飞剑携着可怕的寒芒和破风声,狠狠斩击到钟戏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肩膀上。   咔嚓!银色光芒袭体,而这时钟戏生在厉云腾精神恍惚的一瞬终于了摆脱了那股威压,体内血腥之气狂涌而出,冲击方圆数丈范围。   厉云青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钟戏生死死扣住头颅,汲取他体内的气血。他体表的灵气护罩不可能抗得住如此攻击,厉云青意念一动之下,体表又多出了一层紫色光罩,上面隐隐可见甲胄纹理和苻文。   这正是一件贴身的自主防御法器,不过却是次品,比不上钟戏生的圆碗。噗嗤!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强大的汲取之力,狂暴的血气冲进其体内,与他的法力搅作一团。   厉云青的面色刹那间苍白,吐出一口血,身体摇摇欲坠。于此同时,钟戏生头顶上的血色漩涡正缓缓转动,一缕缕血色的光线缠绕着厉云青的全身,渗入他的体内,抽取他的气血……   练气二层修士的精血让血色漩涡更加兴奋起来,仿佛得到大补之物一般,转动的速度比原来快上一倍不止,释放出更加狂暴的血腥之气。   呼!修士毕竟是修士,况且修为完暴钟戏生几条街,厉云青在被抽取情急之下,体内浮出的那个紫色铠甲虚影再次被他强行催动,抵抗住血色漩涡的汲取,看样子是一件不错的防御法器。   砰!这时厉霸的乌黑铁剑轰击在钟戏生胸口上,他顿时闷哼一声,连同厉云青一起被击飞出去,伤上加伤,脸色更难看了。   众人都明白,此刻钟戏生已经彻底被重创了,成不了气候,一时间所有人都往他扑去,这些人都是厉天山庄的顶尖力量,修为都在练气二层以上,甚至练气三层的都有几个,如此一来,钟戏生彻底陷入无穷无尽的围攻当中……   他眸中血芒闪烁,继续操控着血色漩涡飞快的旋转,同时也加大了对厉云青精血的汲取。   “想杀我……你还差得远!”厉云青睚眦欲裂,面色惨白,被一个还未进入炼气期的人逼到如此境地,先前他又夺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心理上的打击远远比重创还要可怕得多。   “轰!”厉云青手中的飞剑产生了剧变,他竟然选择自爆飞剑,只见那把飞剑轰然爆开,猛然生出一股强大的毁灭之力,挣开了钟戏生的手,把他推出了十几丈之外,而厉云青也飞速倒退了数丈。   “起!”随着厉云青的意念操作,紫色铠甲虚影再次浮现,形成了一个不可逾越的肉盾,并趁此机会,抓紧时间恢复了法力。   钟戏生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如果练气二层的修士这么容易就被杀死,那谁还会去修炼?顿时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意动之下朝厉云腾所在之地飞去。   眼见钟戏生把目标转向自己,厉云腾强行中断法术,收回那股滂泊的威压,可是为时已晚,在钟戏生超快的速度之下,一把扣住其脖子,疯狂的汲取他体内的气血,全身以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这才几个呼吸的功夫厉云腾体内的气血足足被抽取了三分之一。   厉云腾以阴毒无比的目光盯着杨凡,他此刻虚弱无比,面色惨白如纸,丝毫控制不住精血的流失,在失去大量气血如此重创之下,无法与进入杀戮状态的钟戏生相匹敌。   “咻咻!”的破空声转来,其他人都加入了战团,然而一旦刚进入钟戏生三丈的范围之内都会被强行抽走气血,如果不是依仗修为高出对方太多,恐怕会如同当初在钟府李钦的士兵一样全身气血瞬息被强行抽空,变成一具干尸。   “大家小心!此子已经魔化,切莫与之近身作战,用远程的法术攻击,没有修为的加持他魔化的状态决计不会持续太久,我等放风筝耗死他。”厉霸说完当即带着众人围住钟戏生,一个个祭出法器或者施远程法术攻向他。   这时钟戏生下一步的动作让他们都犹豫起来,只见他把厉云腾横档在身前,一直手直接插进他的头颅内,而他的气血已经被抽取了一半,脸上干皱的皮肤贴在颊骨上,痛苦地呻吟着……   如此凶残的手法让众人都的打了个冷颤,厉霸率先恢复过来,悲痛的闭上双眼,随即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不要管他,全力出手!”   此时正是杀死钟戏生的最佳时期,再等下恐怕死得人会更多,一个厉云腾和整个厉天山庄相比,孰轻孰重厉霸还分的出来,当即做出了选择,厉云腾则被他们无情的遗弃……   再看看被钟戏生单手扣住脖子另一只手插进头颅中的厉云腾,一听见到其父下达的攻击命令时露出绝望之色,这一刻他害怕了,他看到了修真界冷血残酷的一面,就像钟戏生的双眼一样,冷血、无情。就在他明悟过来之时便已是他死亡之刻……   “噗哧!”钟戏生直接抓暴他的头颅并拧下来,提着厉云腾的头往厉霸缓缓走去……   就在厉云腾身死的那一刻,众人在咆哮声和急促呼啸声中飞身扑向钟戏生,厉霸控制那把乌黑的铁剑,极致的破空声让人头痛欲裂,当头斩向钟戏生。   厉天山庄的另一位中年修士祭出一把黑色金属短棒,手中灌入深厚法力,“嗡”的一声,这根黑色金属短棒,乌光闪烁,竟然凭空变粗、变长,这才刹那间的功夫,这根金属短棒足足拉伸十丈,前段半径足有三尺。   “呼!”一棒挥来,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声势浩荡,这件法器亦属于重型神通法宝,和厉霸的乌黑铁剑类似。   同时受到两位练气三层强者的联手攻击,钟戏生怎敢硬碰,第一次施展了“步步生花”,刹那间挪移到二十丈之外。   噗轰轰!两大强者的攻击全部扑空,悍然击在地面上,此时的地面已经出现了几个大坑,坑洼一片,惨不忍睹。   “可恨!这狂小子竟然还会如此高明的挪移术。”这名中年修士和厉霸面面相觑,眸中尽是一片惊骇之色,要是让他们知道这法术就是被他们厉天山庄认为鸡肋的法术步步生花会有什么感想?   钟戏生在施展步步生花的时候,脚下在虚空中掠过一道银色残弧,可谓神出鬼没,进退自如。加上进入杀戮状态的他,已然利于不败之地,不管是速度还是他身上的血腥气息,普通人靠近则死,等闲一两个修士想杀他,其难度可想而知。   钟戏生飞到另外一边的人群中,杀戮状态只有在群战的时候才能突显出强大的收割能力,轻描淡写间两名练气一层修士瞬息便被抽干,全身枯萎而死。   这中杀戮状态如果能够自由操控,可以让钟戏生的实力超越同阶,更拥有无比可怕的天血灭魂光,想要杀一两名练气二层强者,实在太容易。可惜他一进入这种状态便会失去意识,是由意识中的那片血海在操控他。   厉天山庄的大殿里,只见一道血芒时而在虚空飞掠,脚下一道银光闪烁不定,修为稍低的修士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抹杀,一时间惨叫声连连……   “所有人,都退到我们身后来。”厉霸眸子一冷,一声令下,和三个练气三层的修士组成一道铜墙铁壁,把其他修为略低的人护在身后。   凭借高深的修为直接把钟戏生连连击退,可是碰上这货悍不畏死和不服输的劲任谁都会头疼无比,只见厉霸的铁剑刚把钟戏生击落下去,他便再次扑来,犹如飞蛾赴火,岂焚身之可吝?第五十三章天血灭魂光之威   就这样钟戏生陷入了厉天山庄众强者无穷无尽的围攻之中,在大殿内展开了一场惊天战斗。轰隆隆!剑形建筑顶部的砖瓦瞬间被卷开,钟戏生破土而出,战斗声令山庄里的低级修士闻风丧胆……   这会厉霸等人也从大殿里追了出来,任谁都看得出钟戏生已经是强弓弩末了,现在只是在死撑罢了,当然不肯放弃这等机会将他彻底灭杀。   确实与他们所想的一样,几百个回合之后,钟戏生的体能有点跟不上了,这步步生花消耗的体能的确不是盖的,随着体内精血的急剧消耗,如此一来,他已经渐渐退出了杀戮状态,恢复神智,顿时来此敌人的压力倍增。   在场的练气三层修士,法力比其他人要浑厚许多,实力至少要强上十倍不止,如此联手之下钟戏生也没能占到半点便宜,反而全身伤痕累累,体内生机逐渐流失……   钟戏生在杀戮状态和步步生花的帮助下,开始还可以略占上风,现在退出了杀戮状态,体能也跟不上步步生花的消耗,此时更加吃力起来,最重要的是厉霸等人对杀戮状态、步步生花这些诡异功法的功能有所了解,不会轻易上当。   “看来,想杀死他们,必需动用其它底牌或者秘术了。”钟戏生从大殿里窜出来站在几十丈高的剑形建筑上,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嘴角慵懒的上扬,蓦然望向厉天山庄从大殿里走出来的人,这一幕如同他曾经在溶洞内所做的那个梦一般:一个看不清楚脸的人站在一座直插云霄的剑形建筑之上,一身白衣胜雪,而下面则是各种各样的人和怪物,不过这些人和怪物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上都背着一把剑。   随着钟戏生一声大喝,双手缓缓抬起“咻”的一声,十根手指长出长约半尺的指甲,一头黑发瞬间变得白如雪,双眼变得空洞起来,不带丝毫情感的目光盯着前方,一股强大霸道至极的威压瞬间席卷到厉天山庄的每一个角落,山庄里的一些闭关之人也纷纷从闭关之中惊醒。   在广场的另一头阁楼之内,唤千秋还是一如既往的看着手中那本厚厚的古籍,世间没有任何事可以打动他,然而这一刻,他突然放下手中那本古籍,往这边看了眼摇了摇头叹惜起来……   这股威压并不是从钟戏生身上放出的,而是从他手中之物散出,只见他双手飞快的聚在一起又缓缓拉开,一团血红色的圆形光球在双手间浮现,随着钟戏生晦涩的咒语声,圆形光球缓缓变大,一时间血光滔天,把半个天半都渲染成血色。   刺耳的“吱吱!……”声从血色圆形光球内传出,厉天山庄的低级弟子一听到这声音纷纷倒地抱头翻滚起来,一股精神攻击直接作用在他们的灵魂层次,使得青筋暴起,痛苦异常。   “这是你们找死!我要把厉天山庄夷为平地,寸草不生,整个厉天山庄数千修士都要一起陪葬。”钟戏生额头浮现出一个菱形印记,双眼内充满冷漠、霸道,无情。此刻的他就如同天神一般,空洞的眼眸似乎没有一丝情感,他就是一个凶残的恶魔,俯视着地面上的所有人。   说到这里他手中的血红色光球越发刺眼起来,光球里的惊人能量不停的在压缩,闪烁着令人心惊肉跳的血光,此刻谁都不敢怀疑钟戏生有没有这个实力。   看着山庄里的弟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东逃西窜,练气二层修为以下的弟子直接被这股霸道的威压震飞出去,七窍流血。   天地间一片沉寂,厉天山庄以厉霸为首的这些强者们,屏息凝神,眼睛都瞪大了。这时钟戏生徐徐抬起双手,显得如此的缓慢,手中那团血色光球,好似重若千钧,每每抬起一分,都要用尽浑身力气。   而血色光球每抬高一分,那股洞彻天地、万般震撼心灵的无上毁灭之力便增强一分,徘徊在众人心头的压抑,则会越发的凝重,愈发躁动不安。   厉霸目光一凝露出惊恐之色,当即对二儿子厉云青道:“快去禀告唤千秋长老,此刻只有唤长老才能与之抗衡。”   厉云青领命当即化为一道残影往迎宾楼飞去,厉天山庄此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是时刻,不过他的速度相对于钟戏生手中的光球显然还是慢了一步,只见他缓缓地闭上那双神灵一般的眼睛,手中的血色光球已经发出耀眼的光芒,隐隐看到空气扭曲的画面,四周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双手缓缓抬起,随着钟戏生的喝声,激烈耀眼的血色光球脱手而出……   “钟公子!不要啊!……”就在钟戏生天血灭魂光脱手而出的一刹那,一袭白色长裙薄纱蒙面的女子呼啸间飞至钟戏生的前面……   “操!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啊!滚!”钟戏生发现从远处飞过来想要挡住天血灭魂光的白色长裙女子急忙阻止道,甚至不惜破口大骂,可是血色光球已经脱手而出,想要全部收回已是不可能了,钟戏生连忙掐决控制住血色光球从她身边掠过。   “轰!”的一声,天血灭魂光在和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强大的能量直接把她击飞出去,而钟戏生因为强行干预天血灭魂光而遭其反噬之力冲进体内,以江河绝提之势破环他体内的经脉,甚至重创了他的灵魂……   一旁的楚凝烟虽然没有被天血灭魂光击中,但是被波及的余威也让她昏死了过去,“噗嗤!”一声小嘴喷洒出一片血雾,嘴角的一抹血红触目惊心,一身白色长裙的娇躯在空中缓缓落下……   岁月曾改变容颜,我对却你从未改变,我等待,我无奈,累了还不愿离开,奢望终有一天你能明白……   “谢谢你钟公子,请原谅凝烟,现在凝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凝烟多想一個不小心就跟你白頭偕老……   “凝烟,你这是何苦呢?就为了这样一个无情冷血之人,只为试探他心里有没有你,竟然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唤千秋也赶到了这里,飞上前接住被天血灭魂光波及到倒飞出去的白裙女子,连忙从储物袋掏出几瓶丹药给她服了下去,接着抱着她一个瞬移往迎宾楼飞去……   天血灭魂光被强行收回,钟戏生受到了打娘胎里出来开始最惨重的一次伤害,甚至比上次在溶洞内受到了还要重几分,这是灵魂层次的伤害,什么叫做天血灭魂光?所谓的灭魂就是精神方面的攻击。   就在被压缩到极致的光球落地一瞬间,一股毁灭之力从厉天山庄中冲天而起,突破重重束缚,护山大阵形若虚无,被摧枯拉朽的撕开,“嘣轰!”的一声,四分五裂。   此时,可以看到厉霸脸上恐惧惨白的神情,整个厉天山庄的剑形建筑都在这股毁灭的力量之下四分五裂,强大的余波之浪席卷整个厉天山庄……   “噗噗噗……”厉霸和其他练气三层强者一个个口吐鲜血,其他修为不足的修士顷刻间死去大片,所有人都口露出恐惧之色,一时间,伴随着天血灭魂光爆裂开起,血色浸染苍天。   一招,只需一招,所有的铁壁联手,形同虚设。除了没有在天血灭魂光的爆裂范围内之外的人,其他全部死尽!   “这?……怎么可能?”厉云青临死前的表情,带着刻骨铭心的不甘和绝望,就是此人夺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更是以还未进入练气期的修为闯进藏经阁的三层,凭什么他能做到我却做不到?或许直到死厉云青才明悟过来,不该任由忌妒心作祟,以至于命都丢了。   为什么一个还没有进入练气期的修士会使出这般大的杀招?其实这和他修炼的功法天血灭魂卷有关,天血灭魂卷是一个禁术,其内还要牵扯到一个大人物,这个人更是整个修真界的禁忌,当然这是后话。   一把断剑力战群雄,以还未进入练气期的修为横扫诸强者,最后一招更是把厉天山庄顶尖强者尽数屠尽,在场之人除了楚凝烟和唤千秋外只有三人活着,而且这三个人当时都是奄奄一息,危在旦夕,想来没有个三五年的休养就别想彻底恢复。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一年?或是两年?就在当初钟戏生强行收回天血灭魂光昏死过去后,厉天山庄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此时的山庄还多出了一股莫名的压抑之感,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叫钟戏生,一个还没有进入练气期的修士,那一人一把断剑的身影深深刺进厉天山庄每一个人的心中……   与此同时,与厉天山庄相隔数里外的一座地下宫殿内,漆黑如墨的房间里一个人影喃喃道:“已经过去七百九十五天了,这小子何时才会醒过来?”阴阳怪气的声音惊动了宫殿里的大群血鸠,这些血鸠顿时铺天盖地飞走第五十四章噬血藤   这一天,一名女子从厉天山庄走了出来,身穿白色长裙,外面披上同色透明薄纱衣,淡雅脱俗的气质让人生不出任何亵渎的念头,绝美的容颜上略显苍白,穿过密林往北走去……   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内,一间巨大的房间里,两根粗壮长约十丈的石柱伫立在中间,石柱上雕刻着一条条狰狞非常的怪物,龙头豺身,嘴衔宝剑,怒目而视。传说中这种生物叫做“睚眦”,是龙王九子之一,其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杀好斗。   石柱顶端延伸出两条乌黑粗壮的铁链,一名青年悬挂在空中,铁链另一端扣住青年的锁骨,他光着上身,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组通蜘蛛网一般遍布全身,散乱的头发已经把他的脸庞遮住,看不清相貌。   在青年的下方是一个露天石室,里面纵横交错着一条条泛着血光的树藤,这些树藤长着狰狞的倒刺,呈钩状,锐利至极,倒刺时而张开时而合闭,如同蜈蚣足般让人头皮发麻,在石室底部来回穿梭,如同毒蛇一般注视着锁在上面的青年。   这时长裙女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被两根铁链锁住的青年,露出悲痛这色,走到石室的边缘,不再迟疑伸出皓臂,手握一把锋利精致的匕首划开她的左手的手腕,一抹血红触目惊心,殷红的鲜血顺着皓臂向下滴落……   咻!一道虚影掠过,鲜血还未滴至地上便不知所踪,接连着其它滴下的鲜血亦是如此,尽数被一道道虚影吞噬,女子脸色惨白,直到皓臂内不再有鲜血浸出,这才缓缓收回皓臂。   “小丫头,你这么做值得吗?”这时少女背后的黑暗处一道看不清的人影也为之叹息。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少女咬了咬干裂的嘴唇,鲜血的大量流失使得她摇摇欲坠起来,擦了擦额头的香汗,坐了下来,一双美目一直着眼前这个自己所深爱着的男人。   “呵呵!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说得好!七百多天了,你每日都会用自己的鲜血喂饱这些噬血藤,让他免受万藤汲血之苦,就不知此人和你是何关系?”人影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也不知道是嘲笑少女的傻还其他的原因。   “他是凝烟所爱之人,一个深爱的男人。”少女说完便不再说话,一直看着上方的青年,一直陪伴着他……   话说当日钟戏生强行收回天血灭魂光之后受到前所未有的创伤昏死过去,最终被唤千秋擒住,在楚凝烟万般祈求之下,甚至长跪于山庄之内一个月,不吃不喝,唤千秋也为之动容,钟戏生这才免遭一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唤千秋把他囚禁在这里,终身不得走出这座地下宫殿,每日受万藤汲血之苦。   楚凝烟每日都会前来,用自己的鲜血喂食这些噬血藤,使得这些噬血藤不再吸食钟戏生的血。今天是他昏死过去后的七百九十六天,整整过去了七百六十九天,也不知道楚凝烟流干了多少鲜血,更不知道因失血过多晕眩过去多少次。   这一切只为了一个人,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只因为他是她深爱着的男人,为了不让他受到伤害,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她也绝不应许。   这时钟戏生下方的噬血藤又开始躁动起来,一条条狰狞的血色长藤顺着石壁往上爬去,突然虚影一晃,噗哧!噬血藤瞬间插进钟戏生的胸口内,拼命的汲取他体内的鲜血,钟戏生潜意识里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只见一股股鲜血被其快速吸走,其他的噬血藤见到此情形,哪能让这根噬血藤独享,全部齐刷刷的往钟戏生扑去,没一会他全身上下都插满了一根根长满倒刺之物,这些狰狞恐怖的噬血藤每吸干一个地方便换一个地方吸,每次都是把他体内的鲜血全部吸食一空才肯罢手。   楚凝烟见噬血藤正在疯狂的汲取钟戏生的精血,悲痛之意油然而生,连忙上前再次划开手臂,可是接连着划了三道也没见鲜血流出,黑暗中的人影见此情形叹惜声再次传来:   “丫头,没用的,这噬血藤每日吸食的鲜血量都在增加,它们是一种极度凶残贪婪的生物,对血的渴望远非你之想象,永远都不会满足,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楚凝烟没有理会人影说的话,看着钟戏生在上方不停的呻吟,焦急万分之下直接娇喝一声,用秘术强行挤压出体内的鲜血,一股殷红的血液迸发而出,此刻的她脸色更加苍白,如同死人一般,而噬血藤则分出一部分吸食她流下来的鲜血,钟戏生也没有先前那般痛苦了。   正如人影所说的那般,这些噬血藤已经不满足这点鲜血了,它们想要更多的鲜血、更多的养分,这时就有三根粗壮的血藤顺着石壁爬了上来,狠狠插进她雪白如玉的手臂内,疯狂的汲取他体内的鲜血,强行催动秘术的楚凝烟此刻却露出浅浅的笑意,她反抗不了,更不会去反抗,因为她想着,噬血藤一旦吸食了自己的血,便不会再去吸食自己所爱之人的血了。   而这时石室中间猛然窜出一条更加巨大的噬血藤,颜色变成了深黑色,头部长出一寸长的尖刺,四周的噬血藤一见到这根噬血藤都纷纷让开道路,仿佛遇到噬血藤中的皇者一般。   这根噬血王藤爬到了楚凝烟的手臂上,奈何她身上的鲜血早已枯竭耗尽,它只好把主意打在上方悬挂着之人的身上,顺着石壁缓缓爬了上去,把所有还在钟戏生身上吸血的噬血藤都吓退了下去,咻!破风声传来,化为一道残影狠狠插进钟戏生心脏深处,它要的不是钟戏生身体内流淌的普通血液,它要吸的是一个修士最宝贵的精血。   然而就在它顶部的尖刺插进钟戏生心脏的时候,一朵妖异的灭魂花浮现而出,闪烁着令人悸动的血光,挡住了噬血王藤,两者撞击在一起,灭魂花散发出一股毁灭的气息。   噬血王藤身为噬血藤中的王者,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打发掉,吃了个暗亏顿时激起它骨子里嗜血凶残的本性,身上的倒刺全部树立起来,往灭魂花扑去,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朵碍事的花连血带肉的吃掉,尽管灭魂花没有血肉,可见噬血王藤对灭魂花已是恨之入骨。   灭魂花轻蔑的对着已经发狂的噬血王藤,血光一上一下的旋转起来,仿佛和旁边的心脏一起相互呼应,释放出一股毁灭生灵的血光,迎上噬血王藤,“砰!”两者的撞击使得钟戏生闷哼了一声。   灭魂花已经和钟戏生的灵魂融为一体,只会自主防御,并不像人一般拥有超高的灵智,就算是钟戏生使用天血灭魂光的时候也不能把它唤出,除非遇到受到死亡的威胁它才会浮现把一切入侵者击退。   这时那噬血王藤周身血光缭绕,身形弹起,再次与灭魂花碰击在一起,两者的战斗却让钟戏生发出一道道闷哼声,要是他醒过来非得骂死这灭魂花不可,尼玛要打出去打,你这不是救我,你是在坑我!   身为噬血藤中的王者,这根噬血藤已经产生了一定的灵智,并且坚硬异常,竟然与灭魂花连连交锋几次丝毫不畏惧。   咻!灭魂花连续发动几次攻击,未对噬血王藤造成实质性伤害,连忙退回心脏处。一时间,两者暂时进入对峙状态。   这时噬血王藤身形绷紧,头部微微颤抖,顶部的尖刺闪烁着一股紫光,隐隐发出一股灵气波动,竟然是一根已经能够修炼的噬血藤。   灭魂花仿佛感受到一股不小的压力迫来,不过还是十分冷静,连忙趁这个机会,恢复刚才战斗失去的魂力,它终究是自主防御,对上已经产生灵智的噬血王藤顿时有些吃力。   随着恢复了少许的魂力,血光闪烁的灭魂花霎时变大了几分,不停的颤鸣,通体泛出一片深色光斑,涌起一股与噬血王藤分庭抗礼的气势。   咻!噬血王藤快若闪电,化为一道残影伴随着的呼啸声往灭魂花刺去,这王藤的顶部绽放出一道紫光,一片犹如实质的浓雾瞬息喷吐而出,弥漫在钟戏生心脏四周。   灭魂花身处于那浓雾中,只觉行动受阻,蕴含在花内的魂力正飞速消耗,不再犹豫猛然一转,避开了浓雾。   只是花身上出现了一片长达寸许的伤口,血光也淡了几分,在心脏出颤动了几下,显然是受了浓雾的腐蚀,不过它很聪明,没有与那噬血王藤近身,王藤眼见灭魂花受到自己的毒雾侵蚀,再次飞出,对灭魂花展开了凌厉攻的势。   连续化为四五道虚影射出,击中到灭魂花之上,光芒爆开,由于本身的特性灭魂花对和血有关的神通都有一定的免疫力,尽管噬血王藤发出的攻击威力不俗,但是也伤害不到灭魂花,唯一一个可以利用的毒雾也被它远远避开。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磨,噬血王藤惊人的持久力也快要支撑不住了,渐渐露出颓势,想要退出钟戏生的体内,打算先回去修生养息片刻,到时候一举占有这具身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尼玛在老子体内折腾了大半天,现在才想着要走第五十五章佳人如斯   话语刚落,一根长达十几丈许的黑色树藤如蟒蛇般闪电般蹿出,眨眼间逃出了钟戏生的身体,全身上下的倒刺齐刷刷地竖起,头部的尖刺闪烁着紫色的光泽。   噬血王藤身形绷紧,头部微微颤动,每根倒刺上都闪烁着一股血光,隐隐出一股灵气波动。   好快的度!钟戏生心神颤动,身形急退,奈何被铁链锁住无法移动,噗!那噬血王藤竟然喷洒出一片绿色毒雾,顷刻间笼罩方圆一两丈的范围。刚才灭魂花就在这毒雾里面吃了个小亏,可见这毒有多犀利。   钟戏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但身上却沾上了一些毒雾,衣服瞬间腐烂,溶化,随即开始腐蚀他的皮肤,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来。   “我去……这树藤好生可怕!”钟戏生才现自己低估了这妖物,他的皮肤上沾染上了的毒雾,隐隐有了加剧的趋势,小部分皮肤开始溃烂……   钟戏生身形急退,借助铁链往后面荡去,双脚在空中蜻蜓点水般连点几下,身影连连闪动,几个呼吸间,总算脱离了这噬血藤的逼迫和攻击范围,由于身体晃动牵制到锁在肩上的铁链,让钟戏生吃疼不已。锁骨被锁住,就连体内的法力也无法使用。   咝咝!那噬血王藤一击得逞,竖起了半个身躯,尖刺闪烁寒光,盯视着眼前的敌人,还不停的吞吐灰绿色的毒雾,好似在向钟戏生示威。   事实上钟戏生之所以敢与这噬血王藤单挑,也是有所依仗的,从刚才的斗法中那就看得出,自己的灭魂花隐隐克制住噬血王藤,这噬血王藤就汲取鲜血这个本事让人忌惮以外,这灰绿色毒雾不过是其附带的攻击罢了,腐蚀性很强但是还死不了人。   噗哧!趁钟戏生向后退去牵动到锁骨上的铁链吃疼之时,噬血王藤猛然袭来,只见一道黑色虚影瞬间插进钟戏生的胸口,飞快的汲取他体内的鲜血。   钟戏生淡然一笑,脸上露出阴谋得逞之色,体内灭魂花轰然爆出一股毁灭灵魂的力量,悍然击在噬血王藤的身上,这股毁灭灵魂的力量如江河决堤般顺势冲进它体内,企图捣毁其体内的生机。   在这股力量摧毁之下,噬血王藤以比刚才袭来还快上三分的速度蹿出了体外,这一次,它真的怕了,直接退回石室下面,奄奄一息,想来受到了致命的伤害。那倒也是,这灭魂花使用的本来就是精神攻击,专门攻击敌人灵魂层次,这种攻击看不见摸不着,防不胜防,这也是钟戏生为什么要用天血灭魂光作为杀手锏的原因。   这时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晕过去的楚凝烟才悠悠醒来,抚了抚她自己的额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往钟戏生看去,霎时惊喜万分,一双明目满满都是柔情……   这一刻,两人四目相对,没有言语却能感受到彼此间的情意,这一幕的凝视胜过千言万语,仿若永恒……   钟戏生看到了这个敢爱敢恨的倔强女子,从两人山庄外的相遇,古塔里的表露心扉,以至于为了试探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她不惜挡在天血灭魂光面前,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再到七百多天来她每天都要用自己的鲜血喂食噬血藤,只为自己所爱之人少受一点痛苦,一个弱女子这么做是需要何等的魄力?   一年多未见,也不能说未见,只能说钟戏生看不见而已,她恬静依旧,唯美如斯,头戴白色面纱,遮掩住了眼眸以下的玉容,肌肤若无暇若雪玉透着诱人的红霞光泽,青丝飘逸绝尘。在那白色长裙的衬托下,宛若风中精灵。   那双明眸,恬静如柔冰,空灵清新,如湖水般清澈,事实上,钟戏生只需看到那双充满柔情的眸子,就能认出她的身份。   钟戏生低下了头,平日里总是自信满满的他这一刻感到了忏愧,一生中能有一个这样为爱不顾一切的红颜,夫复何求?   “戏……钟公子,你醒了?不好意思!凝烟竟然睡着了,让公子见笑。”她歉意的一笑,即便是道歉的声音依然美若天簌,但丝毫掩饰不住她眼中的惊喜的神情。   “凝烟,委屈你了。”钟戏生看着她,眼中满是真挚,道出了七百多天以来最想说的一句话。不悔此生种深情,甘愿孤旅自飘零;长恨鸳侣唯梦里,宁负苍天不负卿!   楚凝烟何时见过自己所爱之人就这么盯着自己看,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纤细的手指不停拉扯着裙脚,俏脸绯红,露出小女儿家的羞态。   “噗哧!”这还是那个连天血灭魂光都敢接的楚凝烟吗?钟戏生见到她这模样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咳咳!”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轻咳声响起,钟戏生这才想起背后黑暗中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从他进来这时便已经在这里,也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好珍惜她,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黑暗里的人影自嘲的说道。   “我会的!”钟戏生看着楚凝烟不犹豫的回道,这是一个承诺,欠楚凝烟的承诺。   “既然现在已经醒了,要谈情说爱回家躺床上谈去,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脱困吧!就你那小身板挂在上面我看着闹心得慌。”   我去!钟戏生一听黑暗中人影说的这话顿时晕了过去,尼玛!刚才还莫名其妙的来句诗,本以为是个大文豪之类的,现在看来真是高估他了,整个就一流氓。不过只能把这些话往心里咽下去,说不定要脱困还得靠这怪人呢!而楚凝烟一听到此话现在连玉颈都泛起了红晕,扭过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那个,凝烟,上来帮我把这些铁链尽数砍断,让我先下去再说。”钟戏生也觉得自己这样子挂着貌似不太妥当了,赤裸着上身不说,还和一根腊肠似的挂在那里,看着的确闹心。   “没用的!这铁链没有练气中期的修为是砍不断的……”人影阴阳怪气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要是这么容易砍断老子还用呆在这个鬼地方吗?   听人影这么说钟戏生更加无语了,转念一想便恭敬的道:“前辈,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砍断这铁链吗?”   “有!不过怕你受不了。”   “不说说岂会知道受不受得了呢?还望前辈指点。”只要能出去说什么也要豁出去了。   “桀桀……那就是把你的锁骨挖掉,出去再修炼个几十年便能再次长出锁骨了。”人影现在更是怪笑起来……   挖掉锁骨?这种事情貌似也太血腥残暴了吧?钟戏生连连摇了摇头就给拒绝了,谁知道挖掉锁骨是否真能走出去,就连想象到没有锁骨的样子,尼玛!这是要渗死人的节奏啊!一想到当初天宝上人头部以下的血肉全部化为血水就让人头皮发麻,虽然自己挖掉的只是两根锁骨,比人家的少多了,不过这样他也接受不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钟戏生抱着侥幸的心理再次问道。   “有!不过说了等于白说,那就是用厉天山庄的传承宝物厉天剑才能斩断。”   厉天剑?钟戏生心中一喜,自己手中不正好有一把吗?当初缴获了厉云飞储物袋里就有一把剑,听厉霸说是厉天山庄的传承法器,不过钟戏生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脸上却装出一副失望之色,目前还不知道这人影是敌是友,不要到时候自己刚取出厉天剑对方窜出来抢走了,自己连哭都没地方哭。   因为钟戏生背对着人影,对方自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人影紧接着道:“除了有厉天剑以外,还需要厉天山庄的血脉,这厉天剑是传承类宝物,使用时没有修为上的限制,但是要驱使它就必须要拥有厉天山庄的血脉。”   钟戏生这次是真的失望了,他不是厉天山庄的人,哪里来的血脉?不过看了一眼楚凝烟他突然恍悟过来,楚凝烟不就是厉天山庄的人吗?那人影只是说血脉而非嫡系血脉,这两者是有关系的,嫡系血脉只能是厉霸他们那一脉;而楚凝烟拥有一半厉家的血统,这不刚好合适吗?   楚凝烟天资聪颖,见钟戏生看着自己岂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她自然知道钟戏生手里有厉天剑,当初厉家诸强者之所以围攻他一是为了报仇;二是想要夺回厉天剑。   想到这她心里有点小期待起来,见心爱的男人对她点了点头,楚凝烟不再犹豫飞了上来抱住钟戏生,由于拉扯到扣住锁骨的铁链,钟戏生不禁吃疼的呻吟起来,这下子想让别人不误会都难了,谁知道这货是太爽叫出来还是太疼叫出来?   钟戏生任由她抱住,一时间只觉得柔若无骨,温玉满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让这猪哥都有点心跳加速了,盯着她明目上细致的绒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楚凝烟略带羞涩的挣扎起来,譬了一眼近在尺咫的男人,面如冠玉,气宇不凡,闻着对方身上特有的男子气息,只觉自己的脸愈发滚烫,目光躲闪起来。   渐渐的,楚凝烟脸上泛起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小嘴微微张着,好不诱人第五十六章叫夫君,今晚就洞房   没事!我就在外面蹭蹭,不进去……   钟戏生邪恶的想了一下,强忍着锁骨上的疼痛把她紧抱在怀里,看了一眼俏脸绯红头都快缩进玉颈里的佳人,直接吻住她的嘴瓣……   “钟公子……”楚凝烟潜意识的想要推开却已经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给紧紧抱住,并吸住自己的嘴唇,全身情不自禁的一颤,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被对方轻轻含住,缓缓亲吻……   随着钟戏生吻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楚凝烟心跳慢慢加快,双手搭上他的臂膀上,生涩的迎合那双嘴唇,一股难以言明的触电之感从唇瓣传了过来,这一刻的悸动,使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过了一会钟戏生停了下来,溺爱的望着她,但是那双好看的眼瞳并未睁开,仍是紧闭着,不再犹豫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不像上次那般温柔了,直接的撬开她的贝齿,温柔的缠绕住一条温润柔滑的小舌头,犹如一匹饿狼般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两人忘我的亲吻中持续了一会,钟戏生停了下来,看着楚凝烟脸上泛起的红霞,一双如涓涓清流的俏眸,凝视着她,宁静一片,仿若空灵若谷。   这时楚凝烟才发现已经结束了,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自己怎么会在心爱之人面前露出这等丑态?把正事都给忘了,钟公子他会不会觉得凝烟是个轻浮浪荡的女子?   “钟公子,凝烟知错了……”她刚想解释些什么之时,只见钟戏生对她浅浅一笑道:“那我们再来一次?”   “恩!”楚凝烟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小手,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清醒的状态,切莫再次沉溺于和心爱之人的温存之中。   钟戏生舔了舔嘴唇再次吸住对方的唇瓣,随着钟戏生的亲吻逐渐加深,把楚凝烟的心神也牵引而去,两人精神境界相互感应交汇,相互弥补彼此的空缺。   钟戏生心神一震,感觉自己的心神之力,得到一股纯若花草气息的加入,精神感官清晰度再次增加,神识已经能放出体外一丈之远……   没想到接吻还有这等好处?看来以后还得多多研究双修之道才行,不但身心双双都能得到满足,就连精神境界也得到提升,这种事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是吧?想到这钟戏生心神再次和楚凝烟交汇在一起……   非但如此,他隐隐觉察到,自己的灵魂境界进入了另外一个层次,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变幻,这是一种何等的境界?这是要突破的节奏吗?   在这一过程中,钟戏生与一股熟悉而亲切的心神意识相触,彼此开始尝试交流沟通,分享各自的欢喜和忧虑。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钟戏生感觉到那股心神意识越来越熟悉,那交汇的一些内容,竟然还有包括自己的,这种敞开心扉的交流和了解,让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得以质的跃进,胜过无数次的秉烛夜谈。   钟戏生欣喜若狂,想进一步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以了解更多的信息,就在这时楚凝烟意念一动,身上的纱衣轻轻滑落,在空中呈美妙的幅度缓缓落下……   钟戏生心神一震,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起了反应,下身的裤子被撑成一个大棚。楚凝烟只觉得被一根棍状的东西抵在肚子上,极度影响两人精神双修不说,被顶着还很难受,以为是噬血藤又在汲取心爱之人的鲜血,霎时法力融进手掌中,想要快刀斩乱麻把这根“噬血藤”给切掉……   精神双修是一种远非肉体层面的双修方式,条件是男女之间两情相悦,在精神境界上达到一个互补互利玄奥沟通。   钟戏生没想到自己会在如此境地,挂在空中和一根香肠似的与佳人进行精神双修,是在闹心得慌。而有关精神双修方面的记载,钟戏生只是模糊的记得一些,这还是上次在厉天山庄的藏经阁内瞟了一眼而已,这种玄奥方式,一般是然于肉身双修的基础上。   可以做到肉体上的双修,未必能做到精神双修,而且很难很难,但倘若能做到精神双修,那么肉体上的双修就如只相隔一张薄薄的纸,一捅即破,轻而易举。   在楚凝烟那张完美如霞玉的天使容颜上,那双明眸中闪过一丝歹毒之色,钟戏生暗道不好,连忙把家伙藏起来,这要是真切了那就真的不用修仙了,跑去做太监得了。   这一动作无意中牵扯到锁骨上面的铁链,一声凄惨粗壮的呻吟传来,楚凝烟还以为是下面那根“噬血藤”惹的祸,再次加快法力的融入手掌内,当即发誓不把这根讨厌加碍事的“噬血藤”斩成两段她就不姓楚,尼玛的!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就出来搅局。   “钟公子你先忍一忍,凝烟这就把这根噬血藤斩断。”楚凝烟说完一把抓住那根“噬血藤”,用力一拉……   “嗷!其实不用砍……”痛与快乐并存着,这还没完,只见楚凝烟举起那只已经灌输法力的手,以快刀斩乱麻之势砍下,钟戏生哪来得及多想,猛然抱住她,某部位从她的大腿内侧顶进去……   未经人事的她就算再笨,此刻也能猜到那所谓的“噬血藤”是什么,当即脸唰一下全红透了,就连玉颈也泛起了潮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钟戏生转念一想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楚凝烟本来就是一个敢爱敢恨,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子,她为了自己付出多少代价?而自己竟然还得寸进尺,如此亵玩于她,想到这里钟戏生不免惭愧的看着她……   楚凝烟白了他一眼,也算原谅了他,谁叫这货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呢?随着一声娇喝,玉手和钟戏生的双手贴在一起,一股温润的气流导进钟戏生的身体之中,如同涓涓细流般沁人心碑。   钟戏生放开身心,任由这股细流在身体里流转,和自己的血脉融为一体。楚凝烟使用的是一种很常见的血脉嫁接之法,这种血脉嫁接之法可以让接受者拥有嫁接者的一丝血脉,当然了,并不是说血脉嫁接以后两人就有血缘关系了,这一丝血脉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相当于把它寄存在接受者的体内,日后也可以取出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楚凝烟施完法再次取出一件纱衣披在身上,倩影倒飞出去,仿若九天仙女般妙曼的身影飘落回地面,脸上也多出了一面蒙面薄纱,把绝美的容颜遮住,然而就算遮住那张天使般的面孔却遮不住那淡雅如仙的气质。   “起!”钟戏生大喝一声,储物袋飞出一把剑,剑长三尺二,剑宽半尺,火红的剑身上清晰的映衬着金色的纹路。赤色的剑柄上飘扬着寸余长的红绫,剑尖之上镶嵌着金色的四个古朴晦涩的大字:厉天斩铁剑。   神识控制住厉天剑往身上的铁链斩去,咔嚓!一声粗壮的铁链应声而断,咻!而厉天剑顺势往下方坠去,直接插进地下三尺余深,一条细小的裂缝逐渐向远处延伸开来……   “好锋利的剑!”钟戏生露出欣喜之意,这和自己的那把断剑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如果此剑在手,就算不动用天血灭魂光这个底牌也能和练气三层一较长短,练气二层,斩杀不难。   钟戏生因为和楚凝烟精神交融,他自己的精神境界也相应的得到提升,并且突破到了练气一层,现在只差法力境界的突破了,练气一层不再遥远……   因为是第一次放出神识的缘故,才会控制不住厉天剑。钟戏生嘴角露出笑意,当即取出一套衣服给自己换上飞到厉天剑的旁边,刚拔出了便听到一声嗡鸣,钟戏生还感受到厉天剑强烈的抵触之意,也不知道是嫁接过去的血脉太少还是厉天剑嫌弃他修为低下的缘故。   他妈的连一把剑都敢忤逆老子,钟戏生直接放出一股练气一层的威压融进厉天剑内,它越是抵触钟戏生放出的神识威压就愈发狂暴,直到把厉天剑收拾得服服帖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要厉天剑发挥出最大的威能只能在日后两者慢慢磨合了,只有和剑心意相通达到心剑交融的状态才能领悟到剑道至上的真谛,发挥出毁天灭地的恐怖输出。   “恭喜钟公子恢复自由。”楚凝烟笑靥如花,眼眸中透出一丝俏皮。   钟戏生走了过来,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如此俏丽可人的一面。   “还叫钟公子?”   “那叫你什么?钟少爷?还是钟老板……”   谁料到钟戏生没等她说完再次吻上她的唇瓣,蜻蜓点水般挪开,在她耳边轻声道:“叫夫君,今晚就洞房。”   “登徒子!”楚凝烟一听连更加的红了,扭过头不理会这货,什么人?都还没成亲就让人家叫夫君,再说这里还有其他人呢!也不害躁。   一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小期待起来,一副小女儿家的模样跟着钟戏生往人影所在之处走去第五十七章死气   钟戏生走了过去才发现这人影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下面一个人折射出来的影子,因为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洞,阵阵阴风从洞里吹出,那个人就被锁在无底洞下面,而对方的脚下是一块巨大的白色石头,说是石头倒不如说是冰块,阵阵寒气就是从这冰块上面传出。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已经恢复了自由,不知道前辈可有什么吩咐?”之所以能斩断铁链恢复自由也是对方指点的,倘若是举手之劳钟戏生也不介意帮一帮,毕竟从他进来开始就这人就存在这里,两人也算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不光如此,这个人还时常会提醒楚凝烟一些关于这座地宫凶险之事,让她能够提前避开一些危险之物来到这里。   “你下来,我有样东西要你带出去。”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上来,没有一丝情感。   “这……”钟戏生有点犹豫了,这下去吧又怕有危险,不去这不是打人家的脸吗?毕竟无底洞里的阵阵阴风可不是盖的,隔着老远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就连楚凝烟站在身后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怎么?怕我吃了你呀?让你过来就过来,你这点修为老夫还看不上,这里没有其他人可以帮我,老夫也只是将就将就着用罢了。”无底洞下面之人也看出了钟戏生的犹豫,声音中满是戏谑之意,在配合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还真是渗人得慌。   楚凝烟紧紧拉着钟戏生的手臂,生怕会有危险,钟戏生哑然一笑,心中满是欣慰,握住她的手,然后捏了捏她的鼻子,往前走去。   越是靠近无底洞越是觉得寒意袭身,要知道钟戏生可是个修士,换做普通凡人还不得直接冻死,走到无底洞的边缘的钟戏生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到眼前的无底洞内漆黑一片,一个头发凌乱的人手脚都被铁链锁住,锁在无底洞之下三十丈之处,而上方映射出来的人影可能和他身下那一层厚厚的白色冰块有关,犹如镜面一般反射出刺眼的明光,寒气也是从这些白色的冰块上传出。   “敢问前辈是要晚辈带什么东西出去?”钟戏生站在洞口向下望去,本来想要放出神识的,奈何这寒气对神识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放出去也看不远,还不如眼睛看得远。   “下来!”所在下面之人猛然抬起头,借助下方的白色冰块还能大致分辨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中年男子,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一头散乱的头发披在肩上,时不时还会扯一扯所在手上的铁链。   “我操!……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下来这里死不了人。”见钟戏生没有下去,中年男子拉扯锁在手上的铁链更加凶悍了,仿佛一头即将觉醒的远古凶兽,不停对着他咆哮。   钟戏生淡然一笑直接跳了进去,外面的楚凝烟见到心爱的男人跳了下去,满脸担心的跑了过来,哪还有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气质,完全是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看见了吧?这些是千年寒冰,可都是修炼冰属性功法的修士梦寐以求之物,普通修士得之一两块修为便能更上一层楼。”   钟戏生跳下来后也上下打量着这个无底洞,而他们站着的这块千年寒冰上透出凌烈的寒气,放出神识依然探不到这个无底洞究竟有多深,不过他也确定了一件事,就是寒气确实是脚下这块千年寒冰传出的,无底洞之下反倒安静暖和得多了。   “怎么样?你帮老夫把东西带出去,我把脚下这块寒冰送给你。”这个人抖了抖脸上的毛发,露出一张菱角分明的脸,开始的时候听声音还以为是个老头子,没想到这么年轻,小伙子一个自称老夫?   不过修真界的年龄还真不是看外表的,有的人几百岁了还是一副少年时的模样大有人在,这是修士容颜衰老较为缓慢的缘故;或者和修炼的功法有关;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丹药叫做定颜丹,服下即可永久保持服下时的容貌,可想而知这种丹药对女修士有多大的诱惑力,容颜永驻不知道是多少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梦想,不过炼制这种丹药所需要的主味灵药已经在修真界绝迹。   “就不知道前辈想要带出去之物是什么?”说实话钟戏生对这千年寒冰没多大的兴趣,他和楚凝烟主修的功法都不是冰属性的,再说这家伙能不能把这寒冰切下来还是一回事呢!他刚才看过了,这千年寒冰异常坚硬,就算用厉天剑也不见得能切开。   “取下我的储物袋,里面一枚玉简,你把它带到静幻宗去交给一个叫做洛沁雪的人。”中年抖动着身上的储物袋,示意钟戏生取下来。   “静幻宗?洛沁雪?不知道前辈名唤?又和静幻宗有何关系?”钟戏生刚才神识已经探过对方了,看不清修为,至少比他高得多,最为诡异的一点是对方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死气,仿佛这个人已经死去多时一般,还有从对方身上散出的灵压来看,想来因该受了很重的上,还是灵魂方面的创伤。   “你这小娃子就是喜欢疑神疑鬼,老夫傅无涯,是静幻宗的外宗长老,等你把玉简带到你自会知晓。对了,这块千年寒冰我现在就切下给你。”全身散发出死气的中年说完大喝一声,一股强大的灵压瞬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一只脚踩在寒冰上。   咔嚓!巨大的寒冰直接裂开,钟戏生见此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只脚就能踩碎这么硬的千年寒冰,这得多高的修为啊?   不要白不要,说不定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呢!想到这里钟戏生连忙接住裂开的寒冰,收进储物袋之内。然后从对方身上摘下他的储物袋,意念一动神识探进去,倒是和一般的储物袋一般无二,里面除了一些衣服之类的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外,就只有有一个锦盒以及一枚玉简。   拿出玉简之后刚想把储物袋给他系上时,这中年又开口说话了:“那个锦盒里装着一见下品灵器,也一并送给你吧!就当作老夫给你的报酬。”   下品灵器?要知道练气期用的都是法器,灵器那是筑基期修士才能用的武器,钟戏生狐疑的看了一眼怪人,见对方脸上并未露出任何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拉扯着手上的铁链。   钟戏生又把对方的储物袋打开,取出那只锦盒,这是一只黑色的盒子,上面纹着精细的脉络,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而且还被一张满是密密麻麻的金色符咒封住,可以感受到这符咒中惊人的灵力波动。   钟戏生刚要揭开符咒,看了一眼中年,见对方神情不太自然,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动作,刚撕开符咒的一角时一股莫名的危机笼罩在四周,当即又给贴上了,这股危机才烟消云散。   中年随着钟戏生的动作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在见他揭开了又贴上去,顿时开口道:“怎么?不相信是灵器?不要说灵器,就是法宝老夫也不止三五件。”   “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送玉简之事晚辈自然会按时送到,这么贵重的东西在下受之有愧,还请前辈收好。”钟戏生说完又把锦盒放回对方的储物袋内。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老夫是什么身份?既然说是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岂会出尔反尔做出这等有失身份之事?还不至于去欺骗你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中年露出鄙夷之色。   “那晚辈先告辞了。”钟戏生说完就要飞上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股强大的精神威压瞬间袭来,钟戏生全身一震轰然落回地面,吐出一口鲜血,这威压甚至已经超了厉霸这个练气三层巅峰强者所释放出来的灵压。   “你以为还能走得掉吗?”中年仰天大笑,腰间的储物袋爆裂开来,而那只黑色的盒子在空中缓缓颤动,刚要落回地面抖动愈发剧烈,好似里面有什么凶悍之物要脱困而出。   随着黑色黑子抖动越来越厉害,上面的符咒发出金色的光芒,把盒子紧紧镇压住,盒子再次恢复平静,然而随着怪人晦涩的咒语声,锦盒又再次抖动起来,而且还有加剧的趋势,这时符咒再次发出金光,不过明显要比刚才暗淡的多,一时间两者又进入僵持的状态。   钟戏生看到这里岂会让他如愿,走过来把盒子按住,一只手压在那张符咒上面,盒子再次恢复平静。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老夫好心帮你脱困,你倒好,还反过来倒打老夫一把。”中年见钟戏生已经把锦盒给制住直接大骂道,胸口上下起伏,一副恨不得生吞了他的模样。   “我忘恩负义?倘若不是你先对在下心生歹意我岂会这么做?”钟戏生退到一旁警惕的看着这个充满死气的中年。   “哼……老夫何时想要害你?你倒说说看。”中年冷哼一声,依稀可以看到哪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满是灰蒙蒙的死气。   “首先;你这个锦盒里根本就没有下品灵器,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阁下把我引诱下来的目的并非是让我送什么玉简,而是借送我灵器之名想让我去打开这个锦盒,而送我千年寒冰只不过是想转移我的视线罢了。”   “桀桀桀……”那充满死气的中年露出意外之色,随即又被残忍取代,沉默良久,这才喃喃道:“那又怎么样?你还是要死。”说完钟戏生手中的锦盒突然炸开,一团黑色虚影跑了出来第五十八章尸魅   窜出来的那团虚影速度实在太快,猛然一下便把钟戏生撞飞出去,只觉得虎口一阵火辣,好在那虚影跑出来以后并没有继续攻击他,而是跑到了对面中年的肩旁上。   这时钟戏生才看清楚这团虚影的庐山真面目,只见一个浑身长满绿毛,眼珠凸出,皮肤青绿的人正露出亲昵之色靠在中年头上,全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死气,和这个中年一样。   尸魅!钟戏生一看到这个人,顿时惊呼出来,以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死尸,这死尸牙齿上渗出绿色的血迹,磨了磨牙和中年傍若无人般做出亲密的动作……   “瞬影,杀死他!”中年指了指钟戏生对着肩上的僵尸道。   尸魅没有听中年的话反而还不停的在其脸上磨蹭,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中年见此又给尸魅耳语了几声,尸魅这才挪开那双痴迷的眼睛,对钟戏生露出獠牙,扑了过来。   我丢!怪不得刚才就觉得这中年不太对劲,全身散发出死气,现在才知道这变态养了一具尸体,貌似还和尸魅搞人鬼情未了,你说你有恋尸癖也就罢了,好歹也要找具女尸嘛!还找具男尸,这么重口味的事也就你这变态能做得出来。   钟戏生见到尸魅把目标转移到的自己身上,没想到速度奇快无比,一眨眼便已经化为一道虚影袭来,意念一动取出厉天剑,脚下一踏,把自身度挥极致,脱兔般射出,就在尸魅要击中他的瞬间跳了上去,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桀桀桀……”中年见钟戏生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溜,眼中并没有露出担忧之色,反而讥讽的看着他,又对尸魅抛了个媚眼,那具死尸立马和吃了伟哥似的追了上来。   就在钟戏生飞到洞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飞不上去了,再用力一蹬还是上不去,心中一惊,顺着身体往下看去,只见尸魅一只手拉着他的衣服,如同一条毒蛇般盯着他,嘴角的绿色液体一直滴拉到下面中年的身上。   绝剑式!钟戏生手执厉天剑往下面的尸魅迎去,本来想依靠超快的速度斩下这家伙的手,没想到尸魅的速度更快,只见它那只长满绿毛的大手直接夹住厉天剑,任凭钟戏生怎么使劲都不能左右半分。   “钟大哥,快脱掉衣服。”上面的楚凝烟眼中尽是担忧之色,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被一个怪物拉住衣服,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连忙提醒道。   对呀!怎么忘了这茬了,就在钟戏生脱掉衣服之时,尸魅在中年的示意下又有所行动了,只见它突然一扯,一股大力直接作用在钟戏生身上,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拽下去,狠狠的摔在巨大的千年寒冰上面。   “桀桀!……都说你今天死定了,还做无谓的挣扎?”   “瞬影过来把我身上的铁链扯断。”话语刚落对尸魅命令道,看都不看钟戏生一眼,在他眼里,钟戏生就是一只蝼蚁。   尸魅一听兴奋的窜了下来,两双长满绿毛的巨手放到铁链上,发力一扯,铁链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上下紧紧相扣的两个铁环正在缓缓的被拉开。   钟戏生见此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中年身上的铁链并非是锁住他的那一种,以对方释放出来的威压来看,这锁住他的铁链至少比锁住钟戏生的还要坚硬,没有任何花哨就这样以蛮力拉开,可想而知这具尸魅的修为会有多高?   修真界有一些比较神秘的宗门,他们有一种独特的修炼方法,要求所有入门弟子都必须要寻找到一具尸体祭炼成自己的尸魅,随着自身修为的增长,尸魅也会随之变强,成为其主人的一大助力。   而眼前的尸魅就有如此惊人的修为,由此可见这中年的修为和这具尸魅相比只高不低,等对方脱困哪还有自己的活路,想到这钟戏生连忙站起来,脚下用力一蹬,再次往中年刺去。   他要杀是这中年男子而不是尸魅,中年男子见此眼中露出轻蔑之色,没未把钟戏生的攻击放在眼里,就在厉天剑要刺他的瞬间,“嘭!”的一声锁在中年男子一只手上的铁链应声而断,中年转了转手腕,风轻云淡的往后面一挥手,一股灰蒙蒙的死气从他手心喷射出来。   钟戏生在死气射来的瞬间提前避开,窜到对方头顶上刺下,舞出大片剑花席卷而下,中年男子已经恢复自由的那只手再次挡在身前,任凭钟戏生使出浑身解数还是破不开他的防御,对方总是未卜先知般提前化解钟戏生的攻击,眼看着尸魅快要把另一条铁链拉开,只怕是等中年男子彻底恢复自由之时,便是自己翘辫子之日。   不再犹豫脚下一踩,窜了出去,看来只有使用其他底牌了,只见到钟戏生跳上去以后幻化出一把火红的大剑影,一股霸道极致的剑意笼罩在中年和尸魅的四周,中年男子罕见的露出凝重之色,还是他第一次正视钟戏生的攻击,前几次对他来说就如同挠痒痒一般。   随着一声大喝,钟戏生以泰山压顶的气势急速斩下,凌烈的剑气让尸魅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时中年男子和尸魅耳语了几句,尸魅露出兴奋之色,连忙放开了手中的铁链,抬头对着斩下的剑影比划着一个复杂的印记,随后尸魅发出刺耳的怪叫声,吐出一口绿色的污血打在印记上,印记发出灰蒙蒙的光晕,密密麻麻的脉络在印记内浮现出来,如同一张巨大的渔网。   这时火红的剑影也斩了下来,“砰!”金属般的撞击声回荡在这个无底洞内,剑影斩在灰色印记上,撞击产生的冲击力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钟戏生更是闷哼一声被反震出去。   印记下方的尸魅也发出一声尖细的惨叫,手臂处流出绿色的血水,这些绿色的液体散发出恶心的臭味,想来它也是受了不轻的伤,猛然跑过去躲进中年男子的怀里。   “你找死!”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他在这具尸魅花费了不少心血,历尽千辛万苦才使它拥有如今的修为,现在见到钟戏生竟然把它打伤,顿时起了杀心。   这时中年男子把那只已经恢复自由的手伸到尸魅面前,后者一见到中年男子递过来的手,眼中露出兴奋之色,直接一口咬住,看着被咬断鲜血淋淋的手指,中年男子露出溺爱之意,一只手不停抚摸着尸魅的身上的毛发。   只见尸魅咔嚓咔嚓的几下便把中年的手指吃了个精光,身上的毛发瞬间变黑,双眼突起,原先弥漫在身上灰蒙蒙的死气也变成了深黑色,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它身上散出,身体也变大起来,一转眼的功夫便已经大到可以把无底洞口遮住的样子,并且还在持续变大当中……   钟戏生心中一凛,难道这是要超神的节奏?凝眼看去,只见尸魅已经没有原先人的样子了,全身筋肉暴起,化成一只浑身披着黑色毛发的怪物,一对突起的眼珠透出狰狞的血光,在中年男子的示意之下再次朝钟戏生扑了过来。   钟戏生站在原地闭上了双眼,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口中念出晦涩的咒语,双手飞快的聚合在一起又缓缓拉开,眉心突然显现出一枚菱形,伴随着咒语声的结束,两手间慢慢浮现出一颗血色光球……   中年男子脸上罕见的露出惊容,他能感受到这血色光球里面压缩的惊人能量,当血色光球内发出“吱吱!”声音的时候,只觉得灵魂深处一阵刺痛,而往钟戏生扑去的虚影在虚空中遁了出来,重重地跌落在地,发出尖细凄惨的叫声,在地上抱头翻滚不止。   “住手!你不要命啦?你以为凭这几根废铁就能真的能困住我?这无底洞是由阵法幻化而出,在这里释放如此强大的法术是会引爆阵法中枢的,到时候我们谁都活不了,上面的女子也会受到牵连。”中年强忍着灵魂上的刺痛对钟戏生吼道。   阵法?听到这钟戏生手中的血色光球旋转速度顿了顿,天血灭魂光的威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倘若这无底洞真是由阵法幻化出来的,那么一个能困住想眼前中年男子的阵法被引爆,到时候不要说自己,就是上面的凝烟也会受到牵连。   一个本该正在享受花季年华的少女,为了一段不确定的爱情,这七百多天来日复一日用自己的鲜血喂食着噬血藤,只为换取她心爱的男人少受一点痛苦,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她的所作所为所感动,更别说像钟戏生这种爱憎分明的人。   她已经为自己付出太多了,想到这里钟戏生往上面的楚凝烟看了一眼,他不会再让自己所爱的女人受到无端的伤害,因为他已经失去一个了……   钟戏生眼中渐渐露出清明,双手间的天血灭魂光也在慢慢变小当中。   见此中年男子对尸魅使了个眼色,趁着钟戏生精神恍惚的一刹那,突然暴起,幻化出一道道残影顷刻间扑了上来,速度比刚才还要快上十倍不止。   不过钟戏生却对扑上来的尸魅视若无睹,诡异一笑,把那颗妖异如心脏般的天血灭魂光放了出去,令人心惊肉跳的血色光球无视所有尸魅幻化出来的虚影,迎上尸魅真身所在,伴随着一声巨响轰然爆开第五十九章地宫异变   若在平时,中年男子杀死一名炼气初期的修士,简直是轻松加愉快,不费吹灰之力,岂料现在竟然被一个还未进入练气期的钟戏生逼到到如此境地,他脸上的杀机更浓,在这危机时刻,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之意,身躯略显踉跄的往后一边挪去,想要避开那团血色光球。   天血灭魂光在迎上尸魅的一瞬间轰然爆开,一股强大的血色冲击波往无底洞深处和洞口席卷而去,一时间血色灌满了整个无底洞,就连巨大的千年寒冰也碎裂出一蜘蛛网般的裂痕,最终随着狂暴的血色气流往无底洞下方坠去……   “轰隆隆!”这时大地剧烈震动了起来,还真如中年男子所说的一般,随着震动的加剧,整座地下宫殿摇晃不已,一些高处的建筑纷纷倒塌,这种震动还在持续加大中,一眨眼的功夫一条条裂缝已经在宫殿内四处蔓延。   无底洞上面延伸出一条宽两丈深不见底的巨型裂缝,正从远处飞速蔓延过来,两边的建筑都倒塌进入裂缝之内,瞬间就被后面坠下之物覆盖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楚凝烟为心上人的安慰担忧起来,强行稳住自己的身体,看了一眼身后急速蔓延过来的巨型裂缝,而此时无底洞也冲出一股狂暴的血色气流,呈柱子状,直接把宫殿的顶部洞穿,更看不见钟戏生和中年男子,楚凝烟毫不犹豫的跳进无底洞中,去寻找她所爱之人……   就在楚凝烟才刚跳进无底洞之中,后面的那条巨型裂缝也瞬间到来,所有方圆十来丈的一切之物都滑入裂缝之内,被后面涌来的大量泥土埋了进去……   地下宫殿晃动近一个时辰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不过这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满地都是血鸠的尸体,这些血鸠本来都是隐藏在宫殿之内,等待夜幕降临去吸食被关押在里面的人的鲜血,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它们几近死绝。   在这个深达千丈的无底洞下面,一个阴暗潮湿的圆形“沼泽”里,这是一个小型的空间,说它是沼泽因为这里地上都是绿色的粘稠之物,沼泽不大,方圆不足十丈。   此刻钟戏生正半躺在一块石头上面,下半身都被绿色粘稠之物覆盖住。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钟戏生手指动了动,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一堆堆泥土石头、建筑木材,树木的断根残枝,这些东西都被绿色粘稠物浸泡着,发出“吱吱!”的声响。   “这是哪?我没死?”钟戏生把腿从粘稠物中抽了出来,缓缓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全身酸软无力,沼泽里一股股腐肉的恶臭扑面而来……   “我擦!这是什么鬼地方?凝烟呢?”钟戏生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两三个人的衣服,只是被绿色粘稠物覆盖住看不清相貌。   钟戏生往最近之人走了过去,等走到跟前顿时认出对方身上的衣物正是楚凝烟的,当即用手把她身上的粘稠物都刮掉,胸口处的一坨粘稠物钟戏生刮了刮发现没扒掉,感觉和其它的粘稠物不太一样,他也没多想又扒了扒,一只雪嫩的小兔子蹦了出来……这哪是什么粘稠物呀!这分明就是女子的那啥!   钟戏生面红耳赤起来,怎么忘了这茬了,凝烟是个姑娘家啊!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女子的肥玉兔,没想到第一次看见竟然还当成粘稠物了,不过握在手里的丰满圆润之感还是让钟戏生大为舒爽。   “凝烟!凝烟你醒醒”,钟戏生晃了晃她,没想到这个倔强的女子还是跟着跳了进来。   “这是?”楚凝烟眼上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猛然抓住钟戏生的手臂坐了起来,直到发现是心爱的男人之时才松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我先扶你起来。”钟戏生伸手把扶住,只是楚凝烟刚站起来一个趔趄扑倒在钟戏生怀里,看了看钟戏生那充满邪异之美的脸庞,俏脸“唰”一下红了起来,只是脸上还残留沼泽里的粘稠物不明显而已。   “额!那个,凝烟你先换件衣服吧!我去前面看看那变态死了没有。”钟戏生看见她的一只小玉兔还在那蹦跳着,遂尴尬的找了个借口往另外一个人走去。   楚凝烟还在庆幸她和心上人都没有死,很是乖巧的取出一套裙子,看了看身上的粘稠物,只是这一看她就差点晕厥了过去,因为自己的小玉兔不知何时从衣服破损处跑了出来,当即想死的心都有了,瞬间羞涩得连玉颈也绯红起来,恨不得马上找个缝钻进去。她就在想自己怎么老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出丑?难道是命煞孤星?   钟戏生当然不会自讨没趣的回头去看她,索性来到那个人傍边,用脚刮掉其脸上的粘稠物,正是那个中年男子,另一边的那个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具尸魅。   钟戏生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取出厉天剑往对方斩去,开始还想帮他一把,对方反倒过来算计自己,对于敌人,钟戏生不会心慈手软。   就在厉天剑即将斩下之时,远处的尸魅窜了出来,化为一团黑气卷子钟戏生身上,浓烈的死去渗透进如体内,钟戏生只觉得自身的生机正在流失,被死气侵入的地方尽数腐烂。   地上的中年男子也醒了过来,冷笑一声放了个火球术,众所周知,就算是同一个法术不同的人施放出来威能也不一样,这和施法者的修为以及对法术运用的熟练度有关。   若是普通炼气初期的修士,面临如此攻击,恐怕会被顷刻间击伤。然而,这中年男子所遇的对手,却是钟戏生。   他虽然还没有突破到炼气期,但是他更具备一颗隐忍无比的心。在这危机时刻,钟戏生身形一晃,凌空翻身丈许,躲过了这三颗呈犄角之势的火弹攻击。   “这……”中年男子怔住了,钟戏生的战斗意识和反应能力,远他之预料,并且他身上还被尸魅纠缠着,这完全不是一个练气初期修士可以做得到的。   不过,当他看到钟戏生凌空而起的时候,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嘲讽。   总所周知,炼气期修士虽然已经有了飞行的能力,但是消耗的法力也是巨大的。在中年男子想来,钟戏生只能短暂在虚空中停留,因为他那一点法力连施法两个法术都不够,到时候法力枯竭耗尽,没有法力就如同没有牙齿的老虎,还不是任人宰割?   就算是使用绝剑式的时候,钟戏生也要借助剑身插地借力才能在虚空中发动攻击。此刻身在虚空中的钟戏生,灵活性、躲闪范围,移动能力等都将受到莫大的限制,如此一来,他必将面临莫大的危机。   不过,中年男子再一次失策,他没想到空虚剑诀是不需要法力的,还有步步生花这等诡异的身法……   钟戏生的凌空翻身,达到顶点,身体欲要下降的那一瞬,异变顿生……   咻!一道红色惊虹,从钟戏生手中脱手而出。这一刻,就连绿茵茵的空间内都被这一道绚丽的光芒刺破。   噗嗤!一口火红的剑,洞穿了中年男子的胸口,对方瞪大了眼睛,一脸质疑之色,他微微眨巴着眼睛,落到了洞穿自己胸口的红色厉天剑上。   “我不用法力也能杀人,现在就让你死得明白。”钟戏生一脸冷笑,身形已经稳稳的落地。   “这……这怎么可能?”中年修士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随着胸口处的厉天剑猛然抽出,一道血剑飙射出来,倒了下去……   而身后的尸魅见到主人被杀,幻化成原先的模样,吐出一口绿色的鲜血,结出一个复杂的印记,随着它诡异的尖叫声,印记化为一个灰色的字符,散发出浓烈的死气,普通人只要粘上这死气半点,就会全身腐烂,化为堆腐肉……   钟戏生看着袭来的字符,自然不敢迎接,尸魅和中年修士的任何发誓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脚下一踏跃了出去,轻易避开这个灰色字符,然而这个字符却如同有灵性一般紧追着钟戏生屁股不放。   尸魅也是怪叫一声窜了出来,一只大手拍到钟戏生的身上,直接把他拍落在地。   “好快的速度!”先前见识过尸魅的吃下中年男子的手指后速度飙升,甚至比钟戏生使用绝剑式的速度还要快上十倍不止。   这时后面突然飞出一条绿色彩带,把刚要窜上来的尸魅给禁锢在原地,只见尸魅一双大手不停的撕扯身上的那条彩带。   一条下品法器的彩带岂是这么容易扯断的?乘此机会钟戏生挥舞出手中的厉天剑,身形一晃,把步步生花运用到极致,一把刺进尸魅的脑袋内,奇怪的是并未渗出任何血迹,尸魅便坠了下去。   看见意中人轻易打败中年男子和尸魅,楚凝烟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比是她自己杀的还高兴。   钟戏生对她微微的笑了笑,此时楚凝烟已经换上一件新的长裙,脸上的污垢也清洗干净,露出一张柳眉如烟,淡雅脱俗的面孔。   钟戏生也在疑惑,以这中年男子的修为,应该不至于这么脆皮吧?才一剑就死了?他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内心却暗自警惕起来第六十章厉战   楚凝烟见钟戏生又转回去看中年男子的尸体,没有多问跟在其身后,看着中年男子刚才被厉天剑刺出的伤口,突然冒着一丝丝灰色烟雾,只令人头昏目眩。   并且那伤口除了刺下的一瞬间彪出一道血剑外,地上并任何无血迹渗出,钟戏生面色惊变,身形“腾”的一声,退出了好几丈远,小心翼翼的盯视这尸体的变化。   “不会生尸变吧?”楚凝烟见此眨了眨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钟戏生听到这话哑然失笑,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更让他起疑心的是尸魅上的伤口却渗出一大片绿色液体,融入大地,倒不像是假死。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一道绿影从两人身后的无数粘稠中飞射而出,化作一道惊鸿落在钟戏生的身后,把地上的绿色粘稠物都甩开,露出那道绿影的真面目……   凝眼一看是一口绿色的棺材,没有棺盖,一只瘦骨嶙嶙的手伸了出来,一丝丝黑色的尸气在那只手上来回游走,令人毛骨悚然,一股滂泊的威压从棺材内向这边席卷而来……   “哈哈哈……傅无涯一个练气后期修士竟然被一个蝼蚁杀死,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呢?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亲自出手。”   棺材里的人说完一道霸道的神识扫到钟戏生身上,不过一扫便没了兴趣,反而在他手中的厉天剑顿了顿,随后神识又作用到楚凝烟身上,看了半天轻“咦”一声才收回神识。   在被这道神识扫来的瞬间,钟戏生有一种快窒息了的感觉,动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练气后期!从对方释放出的神识来看,其修为至少是练气后期,甚至更高,钟戏生也被自己的猜测震惊得无以复加。   “你们和厉红装是何关系?”过了好一会棺材里的人随意的问道,话里不带丝毫感情。   厉红装?钟戏生没听说过这个人,不过姓厉想来楚凝烟应该知道。   “禀前辈,厉幽雨正是妾身家母。”这时楚凝烟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出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徐徐道来这一刻,她是一个淡雅脱俗的九天仙女。或许也只有钟戏生一个人能让她露出小女儿家的羞态。   “幽雨已经身为人母?”棺材里的人一时间沉默了,可以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悲哀和愤怒之意。   难道是凝烟娘亲的追求者?那他做人也太失败了!这都到棺材里了还惦记着人家嫁没嫁人,就不知道是白痴还是痴情?此刻三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冷场,毕竟人家一出来就先露一手高深的修为,吼住全场,钟戏生也不敢在人家悲痛的时候瞎嚷嚷对吧?   “敢问前辈是?”楚凝烟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可不是开玩笑,一个躺在棺材里的人还尼玛的惦记着她娘亲,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没追到厉红装而把所有怨气出在情敌的女儿身上?   “厉战!”棺材内没有丝毫情感的话语再次传来,说完便不再说话。   “厉战?”楚凝烟一听这话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和又惊又喜的神色。   钟戏生见楚凝烟情绪有点反常,赶紧上前扶住她,眼中露出一抹厉色,谁也不能伤害自己所爱之人,就算是天神也不行!   这时棺材突然碎裂开来,夹带漫天木屑,直到木屑和粘稠物都落尽后露出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身上的黑袍显得非常宽大,给人一种极度消瘦的感觉。脸上只剩下一层皮,但是枯瘦的脸庞丝毫也挡不住那双犀利的眼睛,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老者看见钟戏生牵着楚凝烟的手,眸中精光一闪……钟戏生察觉到了什么,带着敌意迎上对方的目光,一时间仿佛是对上两轮烈日,眼中生疼不已。   楚凝烟也看出意中人和老者的短暂交锋,顿时开口道:“外公!他是凝烟的未来夫君。”   说完拉着钟戏生走到老者面前,一脸羞涩,还偷偷的譬了一眼钟戏生。   外公?这会轮到钟戏生傻眼了,尼玛!不早说!楚凝烟见心爱之人还傻站在那里,一只玉手轻轻的碰了碰钟戏生,示意他过去行礼。   不过就在钟戏生恍悟过来,抱拳弯下腰准备行礼之时。这时老者却眼皮一挑,让他瞬间动弹不得,只觉得一股巨力作用在自己身上,被禁锢在原地,更别说行礼了。   “厉某受不起。”老者说完一股灰气把钟戏生震开,一个趔趄才站稳脚步。   老不死的!要不是看见楚凝烟祈求的目光,钟戏生早就甩手而去了,压下心中的恼怒,再次行礼道:“您身为前辈,又是凝烟的外公,理当接受晚辈这个礼。”   钟戏生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却是:你身为长辈却故意刁难一个晚辈,我敬你是因为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还有你是凝烟的外公;不敬你,尼玛什么都不是!谁鸡吧认识你?   “都说了厉某受不起。”厉战说完只见其一挥手,钟戏生直接被一股灰蒙蒙的尸气击中,倒飞出去。   “钟大哥!”楚凝烟刚要跑上去却被厉战一把拉住,看见钟戏生没事还能站起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擦!……小爷我忍!钟戏生把忍者神功发挥到了极致,不为别的,只为楚凝烟,为这个七百多天来日夜用鲜血喂食噬血藤的女子,就算受再大的委屈和苦楚他也不会放弃。   楚凝烟感激的看了眼钟戏生,她现在也很为难,一边是她至亲之人,另一边是至爱这人,让她和亲人反目成仇,她做不到;让她放弃至爱之人,她更加做不到。   “不知道是晚辈哪里做错了请前辈指点。”钟戏生再次走过来,不卑不亢的道。   “你没有错,把厉天剑给我,你就可以走了。”厉战风轻云淡的道,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钟戏生。在他想来,作为一个练气期十层、半只脚踏入筑基期的修士,能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一个不入流的低级修士说话,已经是对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这……”钟戏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了厉天斩铜剑,这把剑本来就是厉天山庄的,现在归还给厉战也算是物归原主。   厉天剑跟着他也有一段时间了,奈何因为没有厉家的血脉而无法使用,他被困在地宫的时候也是借助厉天剑才得以脱困的,这和厉天山庄派出喋血杀手刺杀自己之事也算扯平了。   “以后不得踏进厉天山庄半步,不得再接近凝烟,如有违逆,厉某定当亲手将尔斩杀。”这一刻,厉战凶芒毕露,展现出一个练气大圆满修士的该有的狂傲。   练气十层,也就是炼气期大圆满,一个站在炼气期制高点修士,他的确有狂傲的资本。   “外公,钟大哥是凝烟的未来夫君。”楚凝烟一脸歉意的看着钟戏生,并且再次和厉战解释道。   “未来夫君?笑话!他有什么?又凭什么?难道就凭他还没有进入练气期的修为?你身为练气二层的修士,凭你的资质用不了多久便能突破到练气三层,练气中期指日可待,到时候嫁给一个练气后期,甚至筑基期的修士也不是不可能,随便拉出一个都完爆他几条街。”厉战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道。   “不要以为他能杀死练气八层的傅无涯就真的天下无敌了,我告诉你,傅无涯是被我用阵法困住,二十几年来在强大的阵法之力消磨下,至今战力所剩无几,这才被他捡了个便宜,他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厉战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直接以嘲讽的目光看着钟戏生。   他有什么?又凭什么?厉战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撞击着钟戏生的心神。   “我相信前辈的修为也是从零开始的,并不是每一个人一生下来就拥有近乎无敌的修为,晚辈日后一定会勤奋修炼,不会辜负凝烟的一番心意。”钟戏生说完也在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修炼,倘若修为都没有,还谈什么保护爱的人,拿什么去爱?   楚凝烟一听这话眼中满是欣喜,她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   不过她的表情被厉战看在眼里,眼中露出杀机,他不会应许一个不入流的修士拖累外孙女的前途,凭她这天赋,筑基期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留下厉天剑赶紧滚!不要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想吃天鹅肉也得有那本事。”这一刻厉战真的怒了,被一个还没有进入练气期的修士三番五次的质疑自己的决定,这已经触动了一个练气大圆满修士心中的逆鳞。   在厉战看来,钟戏生此举是在挑战一个练气十层强者的耐性,这无异于摸老虎的屁股——找死。   钟戏生紧紧地握住厉天剑,胸口上下起伏,眼中渐渐透出血光,一头黑发无风自动,灵魂深处的灭魂花如同一颗妖异的心脏正缓缓转动,在他头顶上空逐渐形成一个血色漩涡……   就在这时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把钟戏生从杀戮状态中唤醒:“厉战啊厉战,请问你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钟小子这么有潜力都不要,我看你忌妒心作祟,怕他将来的成就会超过你。”   第六十一章天都尸气   原先被钟戏生刺中的中年男子傅无涯不知何时站在三人身后,他竟然是假死,不知道对方用了何等高明的秘术,竟然瞒过在场之人。   “龟息功!傅无涯,你没有死。”厉战见到此人脸色一变。想来也是,一个连厉战这个练气大圆满修士都忌惮三分的修士岂会这么容易就被杀死?   “你都没有死,我傅无涯怎会先你而去?”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傅无涯念了个咒语,还躺在地上的尸魅猛然站了起来,两人进入了对峙的状态,傅无涯以练气八层的修为加上一具丝毫不弱于他本人的尸魅,对上练气大圆满的厉战在气势上竟不落下风。   钟戏生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傅无涯的实力,正如厉战所说的那般,在无底洞内是由于阵法的作用才使得尸魅发挥不出原本十分之一不到的实力,要不怎会被钟戏生的天血灭魂光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傅无涯炸死也只是为了引出厉战。   “二十年前,你我天赋异禀,同为晋水国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你却把握困在此地!二十年了,我傅无涯终于重见天日……”傅无涯说完露出兴奋之意,握了握那双满是黑气的拳头。   厉战却是冷哼一声:“哼!自从中了你的天都尸气,我日夜饱受尸气腐化的煎熬,只能躲在这阴暗潮湿的棺材里,有家不能回,更别说享受天伦之乐,这都是拜你所赐!”   钟戏生从他们的对话中也算听出了个所以然,哎!都是情惹的祸啊!这傅无涯原本是暴尸谷掌门的儿子,自幼天赋异禀,以二十岁的年纪突破到练气期中期,在一次意外中邂逅了静幻宗的天之骄女洛沁雪,自此便迷上了洛沁雪的美貌。   而厉战在厉天山庄资质也是出类拔萃,在一次以暴尸谷、青元道门、厉天山庄以及静幻宗举行的宗门大比中结识了静幻宗的洛沁雪,顿时惊为天人,爱上这个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女修士。从此多情的厉战便一发不可收拾,尽管当时的他已经有了妻室,但是这也不能阻止他想要得到洛沁雪的决心。   就这样,情敌相见岂会善罢甘休,傅无涯当即在大比上以练起中期的修为加上一具尸魅战胜了练气后期的厉战。事后厉战对此怀恨在心,暗中放出假消息称洛沁雪在厉天山庄做客,这傅无涯还不屁颠屁颠的跑来?然而等着他的不是让他梦牵魂系的情人,而是厉战设下的天罗地网。   事发之后两人大战了三天三夜,傅无涯因为修为上的差距不敌厉战,被他困在这座地下宫殿内,因为尸魅已经产生了灵智,杀不死,厉战只好把它封印在一个锦盒之内。   不过厉战也好不到哪里去,中了暴尸谷的神通天都尸气,整日都要受尸气的侵蚀,只能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棺材内苟延残喘,这也是现在厉战看起来这么瘦弱的原因。   直到钟戏生的出现,傅无涯看到了脱困的希望,起初他的目标并不是钟戏生,而是每天都要到地宫用鲜血喂食噬血藤的楚凝烟,他帮助楚凝烟安全进出这里,帮她指出一些地宫内的凶险禁忌,使得她能安全出入这里,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利用楚凝烟做铺垫。   之所以要利用楚凝烟来帮他脱困,这要从封印尸魅的锦盒说起,这尸魅本来就是死物,何谈杀死?它只不过是已经产生了灵智,修为也不弱于傅无涯,所以厉战把它封印在这个锦盒之中,单凭一个锦盒还是困不住拥有练气中期修为的尸魅,所以在外面贴上一张只有厉家血脉才能解开的符咒。   这就是傅无涯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楚凝烟的原因,因为她有厉家的血脉,当然啦!直接叫她下去解开符咒换做是谁都不会愿意,所以他才不停的对楚凝烟示好。   岂料到钟戏生提前醒来,知道楚凝烟对钟戏生一往情深,完全是以钟戏生为主心骨,这会傅无涯觉得事情更加棘手了,那货精明得很,肯定不会帮他。   他接着把目标转移到钟戏生的身上,不过钟戏生没有厉家的血脉,傅无涯又把主意打到厉天剑上面……哎!也只有一个被困了这么多年的人才会有这些闲工夫想出这么精密的计划,这绕来绕去的傅无涯都有点飘飘然了,这聪明才智了混个国师什么的还不手到擒来?   他打算先帮钟戏生脱困,再利用对方知恩图报这一点解开符咒,奈何钟戏生在即将揭开符咒之时发现了事情的蹊跷,又给封上了。   这下子傅无涯憋屈得直骂娘,尼玛知道老子为了你们两个小祖宗废了多少劲吗?符咒被钟戏生这么一揭开效力自然也减弱了不少,傅无涯顾不得心疼直接让尸魅自爆一部分修为,把锦盒炸开,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厉战之所以叫厉战,因为他好战。就在这时,厉战双手一翻,一道赤红色的剑霞携着声势惊人的火焰轰鸣声,眨眼间刺到傅无涯身前,火焰之力豁然爆发。   竟然是火属性的功法,众所周知,火属性的功法或者神通有一定克制尸鬼道的作用,只是作用甚微。   天都尸气!傅无涯来不及祭出法宝或者操纵尸魅,面色一沉,直接使用暴尸谷的绝学天都尸气,只见他手上凝聚起灰色光芒,与蕴含火焰之力的飞剑硬撼在一起……   只听“嘭!”的一声,耀眼的灰光与肆虐的火焰爆裂开来,一下子把傅无涯淹没在其内。不过这一次,傅无涯却有所防御,当即施了个灵气护罩,身上灵气犹如实质般,形成了一个厚实防御护罩,身形往后退了几步,便稳定下来。   厉战的蓄力一击竟然没有破开他的防御!只是在仓促之下受了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待傅无涯反应过来后,神识一动,那练气中期的尸魅立即反扑而来,伴随一股强横的尸气,全身弥漫着乌黑的气息,杀向厉战。   砰砰!厉战手中的是一把极品法器,每一次都发挥出一个练气十层大圆满修士的高强攻击,虽然蕴含火焰之力,却也只能在练气中期尸魅的身上留下一些燃痕,惹得那尸魅狂性大,“呼!”的一下,闪电般冲到厉战近前,那速度绝对不是一般的练气后期修士所能比拟的。   钟戏生站在远处看着两人战斗,咂了咂舌,只听见“砰!”的一声,厉战难以躲闪,手持极品法器格挡,身体如皮球一般被击飞,狠狠的撞到了石壁上,嘴角溢出了一大片的血迹。   没想到尸魅竟然这么强,傅无涯的存在反倒没那么重要了,其实不然,尸魅的实力除了和其主人有关外,主人的很多法术都要经过尸魅来施展,这一般的法术经过尸魅的二次放大,威力不可小觑。   “哼!往哪里跑!二十年前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也不是,因为我已经突破到练气九层,桀桀桀……”傅无涯一眼盯上了正躲避尸魅攻击的厉战。   他对厉战的仇视已经达到了顶点,怎能放过这老家伙?厉战是洞内来回穿梭,也是迫不得已的事,这尸魅的肉身经过特殊祭炼,坚硬程度非同一般,一般的攻击都破不开其身体,除非使用威力极大的法术。   如果厉战展现练气十层的真正实力之时,一切智谋都会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是,他却不得不分化出六层法力去压制体内的天都尸气和伤势,这也是他被一个炼气八层尸魅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在这洞穴内,还存在一个不定因素,那就是钟戏生,倘若趁自己虚弱之时补一刀,尽管以厉战的修为还不把钟戏生的攻击放在眼里,但是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对吧?这一丢丢的伤被天都尸气一放大,很可能会要了他的老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就绝对不动用的杀手锏,把虚弱后的一面露在人前。   呼!眼看尸魅就已经追了过来,厉战的神经也崩到了极点,成与败,就在这一举之间。   眸子厉光一闪,从储物袋祭出了一张浅绿色的符咒,随着他的咒语声,一口精血撒到符咒上,顿时发出耀眼的红光。   咻咻咻!符咒化为三道丈许长的火焰巨蛇,携着滚滚热浪,火光把大半个洞穴都给淹没,那强劲的三条火蛇交缠在一起,产生了不俗的声势,朝尸魅迸射而去。   一时间,灵气剧烈波动起来。绿色符咒,尽管颜色是最浅的,但是威力堪筑基期一层修士的法术攻击,即便是傅无涯也不能忽视,毕竟他的大部分法术都要借助尸魅来施展,尸魅被毁,他本身的战力就没有多少了。   傅无涯身形往后一退,瞳孔微微一缩,瞬间祭出了一面尺许长的黑旗,伸手轻描淡写的一挥……   “呼!”一股强大的灰色阴风从那旗子中迸出,正好扫中三条光焰蒸腾的火蛇,两两强烈碰撞之下,发出“磁磁……!”的声响,灵气波动不息,始终不敌三条火蛇,火蛇立即占据了上风,片刻间把黑色阴风吞没第六十二章自爆   随着小旗内迸发出的灰气被吞没,厉战趁这个空隙的机会已经调整了状态,体内的天都尸气也被暂时压制住,渐渐占据了上风。   眼看绿色的符咒幻化而出的火蛇轻松湮灭这股阴风,傅无涯脸色一白,想来是受了不轻的反噬,当即把尸魅召回,并退到洞穴的中央。   厉战冷笑一声,走进洞穴中央,步步逼近……这一刻,他展现出一个练气大圆满该有的气势,他倒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手段和底牌,在实力和等级的巨大的差距下,他不信傅无涯还能翻盘。   就在厉战刚靠要近傅无涯,他便立即感到一丝异样。徒然间,头顶产生一阵灵气波动,灰色光芒大绽,一股难以形容的重压袭来,让他呼吸一窒,身躯不由得一顿,连灵魂都受到了一丝压迫。   “不好!”厉战神色剧变,在电光石火间,抬起手中的极品法器,灌注浑厚法力,迎向头顶。   轰!只见一团方圆丈许的巨大灰气,凭空出现,灰色光芒耀眼,透着厚重阴森的气息,迅雷般狠狠把厉战罩住。   在如此威势下,整片空间区域仿佛都为之一颤,火红的飞剑与那团灰气击在一起,产生惊世骇俗的力量和重压,骤不及防之下灰气再次扑至厉战身上。   “这才是真正的天都尸气!”厉战面色大变,对方刚才使用的并不是暴尸谷绝学“天都尸气”,现在的才是。   他手中的极品飞剑只是一种偏向于小范围的法宝攻击,缺乏大范围攻击能力,如何与一团巨大的天都尸气这一种气体神通硬撼?   况且一个是法宝一个是神通,天都尸气的威能丝毫不输于他手中的极品法器攻击,若不是仗着法力深厚,仅凭刚才的那一击,所有天都尸气都会击在厉战身上。   “你!你!……”厉战整张脸憋的通红,死死的瞪着傅无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于此同时,他体内压制着的旧的天都尸气,也隐隐有反弹的趋势,让他挪不出多余的法力来。   加上这次被天都尸气击中,新伤旧伤一并爆发,厉战此刻全身颤抖,脸上更是攀爬出一丝丝触手般的死气,让人头皮发麻,而且他的双腿产生出快要支撑不住他身体的趋势,全身散发出浓烈的腐臭味,想来是已经控制不住尸气,被尸气全面反扑了。   傅无涯也好不到哪去,刚才的攻击直接作用在他身上,没有尸魅的摊分,加上先前一直被阵法之力消磨,被修为上的差距放大下,直接被震出一口鲜血,气血翻腾,差点昏死过去。   然而厉战眼中凶光一闪,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此刻就是杀死傅无涯的最佳时机,只见他站在数丈之外,身上涌起一股不俗的灵压,持续身体内注入法力,强行稳定住尸气,一脸狰狞之色。   此刻,他尽管身负重伤,俨然是炼气大圆满的精英修士,手执火红的飞剑,化成一道惊鸿,刺破灰蒙蒙的天都尸气,往傅无涯击去。   噗哧!远处一道黑色虚影窜了过来,挡住了飞剑,瞬间便被刺穿,迸发出一股狂暴的灵力波动,霞光散尽傅无涯眼中露出悲痛之色,只见火红色的飞剑插进尸魅的肚子内,地上流出一滩绿色的液体,尸魅在傅无涯身上怪叫了几声,狠狠的抓住傅无涯的手,似乎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这怎么可能。”厉战死死支撑着,以质疑、惊魂的神色望向傅无涯,自己发动的最强一击竟然没有把傅无涯杀死,反而被对方的尸魅挡了下来。   此刻的厉战露出绝望之色,一个傅无涯加上尸魅就算巅峰状态的他也要尽全力才勉强战胜他,更何况现在自已经被尸气全面反扑,就算是一个凡人现在也能轻松加愉快的要了他的命。   “瞬影!……”傅无涯见尸魅已经昏死过去,脸上露出决然之色,把它平放在地面上,盯着厉战踉踉跄跄走了过来。   “厉战!这是你逼我的……”   对面的厉战身上已经全被被一条条黑色的死气爬满,脸上的血肉已经不翼而飞,露出白森森的头骨,要不是凭借高深的修为支撑住,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这时傅无涯停了下来,惨笑了一声,全身迅速膨胀,一身长袍被撑起,空气中的灵气逐渐不稳定起来,一股强大的精神威压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声势再攀升几分。   “这……”自爆!厉战一见到傅无涯的模样想到了一个修真界禁忌的词。   修士自爆是把自身的法力尽数引爆,自爆的威能甚至可以撼动高一级的修士,比如一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自爆所迸发出来的威能就连筑基初期也要退舍三分,要知道哪一个修士的法力不都是经过日积月累,一下便将体内蕴含的法力全部引爆,这将会产生多大的威能?   随着傅无涯身上的威压飞速飙升,一团团肉眼可见的狂暴灵气向他涌去,他的身体瞬间就被撑大了一陪有余,而且还在不停的吸收空气中的灵气,把四面八方的灵气都吸引过来。   “傅无涯!你疯了!到时候连你的尸魅也活不了。”对方是因为尸魅被伤才会如此拼命,厉战只得说出对方最在乎的东西。   “怎么?你害怕了?尸魅受了如此重的伤都是拜你所赐,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傅无涯怒吼道,脸上满是疯狂之意。   我擦!你要死也不用拉着我们啊!小爷招惹你啦?钟戏生吐槽了一句,看着四面八方向傅无涯涌去的灵气,连忙把那只褐色圆碗取出来,打了个法决圆碗嗡鸣一声,圆碗放出一道古朴厚重的光幕,把他和楚凝烟罩住。   这圆碗是在熊霸山三当家手中得到了,是一件中品防御法器,上次在厉天山庄就是凭借此宝硬撼练气三层厉霸的攻击,可见其防御力有多强。   这时钟戏生这还不放心,又吐了一口精血把圆碗激发出耀眼的光芒;还在自身周围布下灭元三清阵。这可不是开玩笑,就连练气大圆满的厉战都感到害怕和恐惧,他一个没有进入练气期的修士肉身也比凡人强不了多少。   就在此时傅无涯身上的气势已经飙升到了顶点,全身发出刺眼的光晕,犹如一轮红日,让人不敢直视。   轰隆隆!!!   一声近乎响彻天地的爆炸声在傅无涯身上陡然爆发开来的时候,以他为中心,在这个不大的地下洞穴内,几个修士的视界里,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看似缓慢,但却迅速绝伦地向着四周荡漾开来。   而被这近乎透明的空气波纹撞到的东西,不论何物,皆都在瞬息间化为粉末,生生地被直接震散!   最壮观的是,地上所有粘稠物被灵气冲击形成一个圆球,犹如天女散花一般以傅无涯为中心向四周激射而去……   一个练气九层修士的自爆,那威力和杀伤力简直堪比几十公斤的炸药,远处那腾空而起的灵气蘑菇云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强大爆炸冲击直接把圆碗放出的光幕撞碎,如同蜘蛛网一般“咔嚓!”应声裂开,而这股冲击波再次冲进灭元三清阵之内,七只阵旗瞬间粉碎,一股巨大的撕扯之力作用在钟戏生身上。   眼看着身体就要被这股冲击波碾碎,这时身后一条绿色的彩带护在了他的身前,楚凝烟脸上微红,在身后抱住他,把全身的法力融入钟戏生体内。这股冲击波因为先是被圆碗的阻挡,在经过灭元三清阵的二次削弱,直到最后被楚凝烟及时祭出的彩带接了下来。   钟戏生回头对她一笑,两人心有灵犀,相互默契的催动彩带,楚凝烟最后放出一个灵气护罩把两个人都罩住,才把自爆产生的余威尽数化解。   前面的厉战眼见阻止不了傅无涯自爆,局势无法挽回,只得以最快的速度打上灵气护罩,又连续取出几张浅绿色的符咒,没想到他的身家这么雄厚,这些符咒可都是堪比筑基期一层修士释放出来的法术,现在他也顾不上肉疼了。   练气八层修士自爆所造成的破坏力,绝对比它本身的攻击力要强出太多,若是没有足够防御力,厉战敢断言这个宫殿地下洞穴一定扛不住那震动了空气的自爆之力。   他当即催动了所有符咒把他护住其内,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更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将身上能够找出来的法宝,全部在最短的时间内投入防护当中,因为傅无涯的自爆的威能全部是冲着他去的,钟戏生两人只不过是被余威波及罢了。   和厉战所想一样,这个地下洞穴果然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自爆之力,洞穴瞬间就被撑开,是赤裸裸的被撑开,没有任何的花哨,这个满是绿色粘稠物的洞穴自诞生以来第一次暴露在太阳底下。   钟戏生两个人上一刻还在阴暗的洞穴内,这一刻就站在太阳底下,这种悸动心灵的震撼让他彻底目瞪口呆了。   楚凝烟却和这货想的不一样,原先她是在后面抱住钟戏生,洞穴内阴暗她还放得开一点,一下子就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脸不自然的绯红了起来。   “外公你没事吧?”楚凝烟松开了抱住某人的手,跑了过去,此时的厉战身上黑袍已经被自爆之力摧残成一堆粉末,显露出一具瘦骨嶙嶙的身体,而且全身还攀爬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死气,如同一条条来回挪动的蛆一般,让人头皮发麻第六十三章等我回来娶你   岂料到厉战趁着钟戏生还未回过神来的一刹那,化为一道黑色虚影,散出一股练气大圆满特有的威压,夹带着阵阵死气扑了上来。   天都尸气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身体,轻则修为倒退,重则道消命陨也不是不可能,此刻想要保住他颠峰时期的修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天都尸气导入一个载体……   没办法,这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外孙女,只好拿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开刀了。   尼玛!眼见厉战二话不说直接扑上来,钟戏生面色大变,这股威压的强横程度,几乎让他难以生出反抗的念头。   厉战所化的黑雾直径约半尺,速度奇快无比,呼啸间便已经掠至他头顶上空,立时引起一片席卷的黑色气流,让四周树木疯狂摇曳,几欲拔根而起。   “钟大哥小心!”楚凝烟没想到外公竟然会三番两次的针对一个晚辈,况且这个晚辈还是她自己深爱之人,不知不觉她和厉战之间的亲情已经产生了一层隔阂,原本和蔼可亲的外公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   钟戏生低呼一声,强行在厉战掠来引发的气流对撞中这阵风暴内稳住脚跟,来不及多想,取出厉天剑化为一道惊鸿踏了上去。   灭剑式!钟戏生直接使用了空虚剑谱里面的第二式,既然对方如此不留情面,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见一把巨大火红的剑影在虚空中急速斩下,目标正是化为一天黑气的厉战。   此时的灭剑式已经融入了钟戏生丹田内全部法力,加上传承法器厉天斩铜剑,比以往还要厚实惊人的剑影给人一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厉战没想到偷袭竟然落空了,头顶的剑影已经斩了下来,若是平时以他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就是站着钟戏生也破不开他的防御,不过此刻的他大部分法力都用于压制天都尸气,自然不敢轻视这剑影。   只见到厉战站在原地,风轻云淡的打了个灵气护罩,并不是他自大,而是他储物袋内的符咒已经在傅无涯自爆之时用尽,就连唯一的一件极品法器也被毁,现在只得分出一部分法力硬抗钟戏生的攻击。   轰!剑影夹带着一窜窜残影,以无坚不摧的气势轰然斩下,大地也为之一颤,隐隐看到空气扭曲的画面,两者撞击的中心,灵气也是不稳定起来,向四周肆虐而去……   “噗哧!”厉战和钟戏生双双吐血,他尽管修为完暴钟戏生几条街,但是因为天都尸气的缘故也只能和钟戏生打个平手。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钟戏生这一次被震出去胸口一阵火辣,全身都快要散架了一般。就算使出目前他的最强一击,还是破不开厉战分出十分之一的法力凝聚而出的灵气护罩,这就是修为上的巨大差距。   就不知道对方接下天血灭魂光还会不会如此轻松?想到这钟戏生头双眼透出血光,一头黑发瞬间白如雪,灵魂深处的灭魂花闪烁着妖异的血光,随着他双手缓缓聚拢在一起,又飞速张开,一团血光浮现出来……   眼看着厉战伤势又重了一分,脸上已经遍布黑色死气,整个就快要变成一个骷髅头了,楚凝烟再也看不下去:“外公,不要打了,在打下去只会加剧您的伤势。”   天血灭魂光的威能她是知道的,厉战刚才就连钟戏生的灭剑式都差点接不下,更不用说这一道修真界的禁术了。   厉战脸色巨变,是个人都看得出了此时钟戏生的不同寻常,感受到那团血色光球中所蕴含的禁忌之力,他心里也有一点慌了,但是让他一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蝼蚁,这种事情就算打死他他也做不出来。   “钟大哥,他是凝烟的外公,不要伤害他了好吗?”楚凝烟直接站在了厉战的身前,厉战好面子但是她却不忍心让亲人受伤,再怎么说血浓于水的亲情使得她无法割舍。   钟戏生看着她祈求的目光,这一刻触动了他的心弦,想到这个七百多天来日夜用鲜血喂食噬血藤的女子,他心软了,当即闭上双眼强行收回了那团血光……   然而钟戏生却没有告诉她,天血灭魂光一经释放,就不能收回。   在血光收回体内的一瞬间,他也倒了下去,嘴角一抹血红触目惊心,血色光球内的禁忌之力在他体内肆虐,摧毁他体内的生机……   “不要啊!钟大哥!”楚凝烟扑了上来,一把抱住钟戏生的身体,眼泪如泉涌般滚滚而下,这一刻,她的心如同被针扎一样,痛,很痛……   “乖!钟大哥还死不了,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钟戏生伸出手替把她眼角的泪水擦掉,可是他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噗嗤!”直至一道血剑从他最内涌出,钟戏生把厉天剑插在地上,借力站了起来,对着楚凝烟笑着道:“和外公回去以后要好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娶你……”   "等我回来娶你……"楚凝烟耳边一直回荡着这一句话,“不!钟大哥去哪里凝烟就跟到哪里!”这一刻她再也不是那个倔强的楚凝烟;不再是那个美丽不可方物的楚凝烟,她只是一个想要和心爱之人永远在一起的小女人,只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奈何钟戏生没有理会她,手执厉天剑踉踉跄跄的走了,只留下哭得撕心裂肺的楚凝烟……   “凝烟,钟大哥不相信,在这修仙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完成的。世人万般阻我,那又如何?杀之便是……”钟戏生眸中厉光一闪,只是说出的这一句话没有谁听得到。   没错,修仙界,没有不可完成的事,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拥有相应的实力。   如果能突破低阶,达至筑基期,甚至结丹高阶的程度,即便是厉天山庄,也要敬你三分……   如果能逾越结丹高阶,达至神通盖世的元婴期,那么,整个晋水国乃至整个修真界,都无人敢阻止,更无人能阻止。世人万般阻我和你在一起,那又如何?杀之便是……   或许,在仓皇间听了厉战的一番话,钟戏生的心也有些乱,刚才和厉战的短暂交锋,他却茅塞顿开,同时也暗恨自己怎么在这个关节眼谜懵了?如此浅显的道理:谁的拳头大,就是谁说了算。   钟戏生掐决施了个法,身体慢慢想上漂浮,飞行术是一门很简单的法术,钟戏生在厉天山庄的藏经阁看一会便领悟了七七八八,只需再练习几次就能轻松驾驭。   刚身体才升高没几丈,在上方左右摇晃了几下,还没站稳便摔了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飞行术,本来以他的修为是不能使用飞行术的,不过在地宫的时候无意中和楚凝烟精神双修,使得他的灵魂境界有所突破,达到练气一层,现在只差法力的突破便能正式进入炼气期。   御剑飞行和飞行术差不多,前者是用神识操控飞剑,以法力驱动;后者是直接以法力操控身体向前飞行,也不知道他体内的法力能维持飞行多久?   “享受翱翔九天的快感杠杠滴!”经过几次失败钟戏生也找到了诀窍,此刻正闭着眼睛,只是话语刚落“嘭”的一声撞到了一颗树干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屁颠屁颠的飞了过去。   这也难怪,钟戏生刚学会飞行术,虽然飞得不高也很慢,甚至只比跑只快那么一点点,但是对于一个从小就向往着能像天上的小鸟一样飞翔的人来说是多么令人振奋。   就这样钟戏生一直往北飞去,他已经不打算回邑郡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他也要去追寻自己的道,提升修为。在几十丈的高空飞过,渐渐飞出了密林,还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些地上的野兽,这些野兽先前还欺负他不能飞行,现在只能看着他在头上飞过去干瞪眼。   迎面的风吹得脸发疼,险些站不稳,钟戏生又连忙掐诀念了声咒语,他身上立即被一层淡淡光晕罩住,顿时压力大减。   “这就是灵气护罩?”不过护在他身上的浅绿色光罩很快便被前面的风刮碎,他体内的法力无法支撑灵气护罩的消耗。“总有一天我也要像其他高阶修士一样”钟戏生看着破碎的护罩暗自下定决心。   一转眼十天过去了,钟戏生除了肚子饿的时候下去找一些吃的以外,其他时间都用于飞行,手中还握着一块菱形的晶石,这些灵石是他用来补充体内法力的。   前面已经远远能看见一座城池,和邑郡的繁华相比也丝毫不逞多让,到处都是酒楼商铺,来来往往的行人显得热闹非凡,城门上写着两个大字:月郡。   钟戏生在远处就已经停止飞行了,换成步行,他可不想自己的出现太过惊世骇俗,毕竟世俗界的人对修士的认知不多,大多数普通老百姓还不知道有修炼者的存在。   钟戏生以普通人的身份和其他人一样走进了月郡,走在熙熙攘攘的城内,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找人打听静幻宗所在何处。   自从听闻静幻宗的天之骄女洛沁雪之事后,钟戏生便对这个女修士产生了兴趣,倘若有机会他倒想见识一下这个洛沁雪长相是如何的祸国殃民,不对,因该是倾国倾城,让翘楚厉战和傅无涯这两个当年晋水国年轻一辈修士中的翘楚都为之疯狂,迷失自我第六十四章耍帅   一般来说打探消息的地方去客栈酒楼是最好不过了,毕竟人都是要吃饭睡觉的,来自四面八方的人都汇集在这些地方,人员流动量大,消息自然比较灵通。   钟戏生走进了一家名叫“豪门公馆”酒楼,门童见他穿着虽算不上华贵,但好在干净整洁,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把他引进了酒楼之内,钟戏生给了他一锭银子,在一楼大厅里随便找了个相对偏僻的椅子坐了下来。   酒楼之内光线微暗,大厅中央还搭建起一个高台,台上有几个身材妙曼的女子,一身薄纱衣裹体,穿着暴露,正在做各种撩人的动作,而台下还围着众多年轻公子哥,不停的挑逗着上面的女子,杯觥交错,真可谓醉生梦死,风月无边……   这些女子都是歌姬,以在这些风花雪月之地唱歌跳舞为生,若是运气好被哪个富家公子哥看上了,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啦,她们大多数都是身不由己,要么是为生活所迫;要么是有其他原因,更有甚者是被其亲人卖到这些地方赚钱的。   “你听说了吗?镇远大将军钟澜风几个月前在金銮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自刎了。”旁边一桌坐着两个壮汉,钟戏生凭借敏锐的感官听到了他们谈话内容。   “怎么可能?你说的可是那带领玄铁重甲军团横扫南疆,把晋水国版图扩大四分之一的钟澜风?”   “不是他还会是何人,哎!如此人物怎会落到如此下场?”两人谈话间都不由得惋惜起来,以前晋水国内忧外患,常年战乱不休,是钟澜风的出现才会有晋水国有今日的繁荣昌盛,使得百姓都过上安定平静的生活。   在百姓的心中,钟澜风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甚至已经高过了当今圣上,你可以说不知道夏亦之是谁,但是你只要出去说不知道钟澜风是谁,一个城池的人吐沫分分钟淹死你,可见钟澜风在晋水国的威望有多高。   “这位兄台,能否给在下讲解一下钟将军自刎之事?”钟戏生走了过去,把酒楼的掌柜叫来给他们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这两人见钟戏生这般大方,看样子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自然不能拂人家的面子,把知道的和听说的都道了出来。   事后钟戏生看了会台上的表演,自觉无趣,索性结账走出了酒楼,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爷爷自刎又是夏亦之的阴谋,不过在这两人的谈话中得知,爷爷的确是心甘情愿自刎的,想起了他在金銮殿上所说的话:“我钟澜风一日不死,晋水国一日就不会安宁,钟府亦不会安宁……”   每个国家背后都会有一个修真大派在背后支持,钟澜风功高盖主,晋水国背后的修真门派是不会应许这样的人存在,只有他死了,钟府才会幸免于难,换一种说法就是用钟澜风的死才能换回钟府的香火得以延续下去……   当日玄铁重甲军团把李钦的家人都全部处死,钟龙更是用李钦家人的头颅筑起高塔,以祭钟府所有死去的人,也算是替宁娥报了大仇,在得知钟龙和母亲都安然回到了邑郡以后,钟戏生就彻底放心了。   随意的看了眼繁华热闹的街头,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进入他的视线,此人头发凌乱,嘴角血迹斑斑,背着个满是补丁的挎包,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慢慢拐走进一座破旧的院落,周围的人对他视若无睹,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么一个人。   钟戏生跟了上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并未放出神识查探对方,要知道修为高的修士是会扑捉到修为低修士的神识的,当钟戏生来到该院落时,这个满嘴血迹的老头正坐在院落里的一口井旁边,对着井水时不时捋一捋鬓发或甩一甩刘海,一脸陶醉。   看着对方油腻非常的脸,钟戏生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石化良久……见过耍帅的,没见过这么耍帅的!现在想来凌不紫和他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这老头已经把耍帅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令人震惊啊!   这时老头诡异一笑,猛一下抬起头,盯着已经石化过去的钟戏生,在对上老者那双眼眸的一刹那,只见到他眼中两团淡银色漩涡缓缓转动,仿佛无底洞一般拥有一股魔力,让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钟戏生眼中先是震惊,再到恐惧,然后迷茫,最后渐渐露出清明,摇了摇头醒悟过来,他自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发现钟戏生醒悟过来,开口对他说道:“我看你骨骼惊奇,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天才,我这里有本武功秘籍,现在以跳楼价卖给你,只要十两银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日!”钟戏生彻底震惊的无以复加了,譬了眼老头手中的秘籍,这时一本破烂的书,上面写着《葵花宝典》。要不是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灵压,他还真以为这家伙是个酒疯子。   “敢问前辈是?”看着对方手中所谓的秘籍,想起了他的空虚剑谱当初还被宁娥用来垫桌脚,不过这秘籍才尼玛十两银子,想来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   神秘老头油腻的手指带着只有几根头发的刘海甩了一百八十度,看了钟戏生一眼叹了口气,直看得他心里发毛,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   钟戏生赶紧跟了上去,他看得出老者对他并没有恶意,老者在豪门公馆这个酒楼门前停了下来,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门童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站在酒楼面前,当即上来呵斥道:“哪来的乞丐?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赶紧滚!要饭到别处去要。”   钟戏生见老者一副馋嘴的模样怎会不知道其心里所想?讶然一笑走了过来,这豪门公馆的门童见钟戏生刚出去又回来,心想定是迷恋上里面的哪位姑娘了,出手这么阔绰的公子可不多见,当即迎了上去:“钟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钟戏生走到老者旁边,掏出了一锭银子对门童道:“去给这位老先生打一壶上好的酒,剩下的不用找,就权当给你的小费。”   “好!好!谢谢钟公子……”门童接过神秘老者的酒葫芦,一脸笑意的走了进去。   这门童两次都得到了钟戏生给的好处,办起事来也格外卖力,没一会便抱着酒葫芦走了出来,老者接过葫芦两眼眯起对钟戏生笑了笑,钟戏生见此刚想要搭话,就见到他已经走远了,无奈只得再次跟在对方身后。   过了会两人来到一处广场上,前边有二十来个少年男女,分两排站立着,男女各一排,这些人衣衫各异,有的衣着华贵;有的则和普通人一般,不过这些眼中都露出兴奋期待之色。   在他们前面坐着三个人身穿青色长袍的青年,一见到这三个人钟戏生便知道了他们都是修士,为首那名青袍青年发现老者立马走了过来。   “裘师叔”青袍中年行礼并看了一眼旁边的钟戏生。   “人都到齐了吗?”老者取出酒葫芦,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只见他咕噜咕噜的猛灌一口,一只油腻邋遢的手擦了擦嘴,还顺便甩了甩刘海……   “回禀师叔,都到齐了,正等待师叔带她们会宗门。”青年见老者耍帅憋得一脸通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恭敬无比的回道。   “那就带着这些未入门的弟子回宗门测试灵根天赋,静幻宗五年一度的招收世俗弟子今日就结束了,我这就带大家回宗门,大家都上来吧!”老者说完收起酒葫芦,口中念念有词,掐决祭出一支飞舟,整体黑色,伴随着他的咒语声由小变大,长约莫三丈,宽一丈有余,平稳的靠在众人前面。   静幻宗?自己要找的不就是静幻宗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到这钟戏生连忙问道:“前辈,你们可是静幻宗的修士?”   老者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那名青年细心的解释道:“是的,这些都是宗门招收的弟子,不过还要等回去测试灵根后,只有拥有灵根才能正式成为静幻宗外宗弟子。”   这青年修士以为钟戏生和他们的裘师叔有渊源,宗内很多长老都会带着自己的后辈进宗修炼,既有丹药又有灵石供应修炼,反正吃喝拉撒睡都是公费,不用白不用。对于这种“走后门”的行为青衫青年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他才会对钟戏生示好,这货在这几个人眼中已然是个“官二代”了。   而另一边的少年男女也陆续走上飞舟,这时一袭白色长裙外披着同色纱衣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绝美的容颜泛着冰霜,冷艳高贵,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这时青年修士和老者说道:“师叔,她就是月郡的郡主凌湘梦。”老者应声看了一眼,继而自顾自的喝酒,仿佛在其眼里,除了酒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了。   钟戏生发现那个叫凌湘梦的女子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冰霜般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浅笑,扭回头随着众人走上飞舟第六十五章初入静幻宗   当所有人都上了飞舟以后,裘姓老者才回头对钟戏生道:“谢谢小友的一壶酒,小友是散修?”   这还是神秘老者第一次和他说话,不过钟戏生一听,当即抱拳道:“是的,所以晚辈想拜入静幻宗的门下,还望前辈成全。”   打算先混进静幻宗再说,然而青袍青年修士一听,开始还以为钟戏生和裘师叔有渊源,没想到两人不但没有渊源,还是因为送一壶酒才认识的,眼中露出轻蔑之色。   “以你的资质修仙不会有什么成就的,还不如留在世俗界作出一番事业,过着平静安定的生活,也算是不枉此生……”这一次裘姓老者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一个至今为止钟戏生自己都还不知道的信息。   “以你的资质修仙不会有什么成就的……”这句话在钟戏生脑海中轰然炸响,久久不散,裘姓老者接下来的话他再也没有听进去,一股莫名的思绪涌上心头,这一刻所有对修仙的幻想都如同泡影般破碎……   “都说了你没有修炼的天赋,修不了仙,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了。”这名青袍青年冷声道,现在知道钟戏生和裘姓老者并无半点关系,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直接冷眼相待。   “不会的!晚辈已经快要突破到练气期了,还请前辈明鉴。”钟戏生还抱着一丝侥幸,想起自己快要突破到练气期了,如果没有修炼的天赋怎么会感应到天地灵气呢?又怎么会炼化出法力呢?   “师叔都说你不能修仙了,难道你在怀疑师叔的决断是错误的不成?裘师叔是何等身份?岂会欺骗你一个凡夫俗子?”青袍青年不管三七二十一,站在语言上的制高点直接给钟戏生扣上质疑前辈决断的帽子。   “晚辈绝对没有质疑裘前辈的意思,可是……”   钟戏生话还没说完,异变突生,青袍青年突然单手对他一指,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只见无数拳头大小的冰锥铺天盖地朝钟戏生袭去。   飞舟上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眼,他们的思维都还停留在世俗界的阶段,何时见过这么大的冰锥?纷纷替钟戏生捏一把汗,这可是仙人的法术。   冰锥在虚空中呼啸而过,化为一道道寒芒瞬间袭至钟戏生眼前,寒芒速度奇快无比,胆子稍微小一点的人更是直接闭上眼睛,生怕看见血肉横飞的场面。   众人都替钟戏生感到不值和惋惜,人家都说没有修炼的天赋,不能修仙了你干嘛还要死缠烂打呢?现在倒好,惹得仙人发怒,连小命都不保了,连月郡的郡主凌湘梦冰冷的脸上也露出惊容。   练气二层!钟戏生从对方身上散出的灵压就大致判断出其修为,练气二层对他来说杀之不难,不过他现在还有求于人,不便和此人结仇。   咻咻!无数冰锥擦到了地上,满地的冰碴子,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冰锥并没有和想象中的一般刺穿钟戏生的身体,而是落到了他旁边,难道青袍青年故意射偏的?因该是这样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躲避掉一个修仙者的法术。   不过当事人青袍青年却不这样想,自己法术的威能他可是清楚得很,一个冰锥术加上练气二层的修为施展出来,别说是一个凡夫俗子,就是练气一层的修士不死也要脱层皮,难道真的是自己射偏了?   “你修炼至今有多少时日了?”裘姓老者对青年的言辞和行为置若罔闻,见钟戏生能轻易避开一个练气二层修士施展的冰弹术,并且心智如此坚定,便回头开口问道。   “回前辈,晚辈修炼至今已经两年多了……”钟戏生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问,估计是和自己轻易避开这些冰锥有关。   可是钟戏生这一次却猜错了,只听见裘姓老者没有丝毫表情的道:“一般来说修士修炼至练气期决计不会超过三年的时间,一旦超过这个时间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灵根太过于驳杂或者就直接没有修炼的天赋。”   “回去吧!你的修炼资质我已经帮你看过了,无法修炼!”   无法修炼!裘姓老者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直接把钟戏生打入了万丈深渊,一时间所有心存的侥幸都瞬间支离破碎,原来所谓的长生不死,得道成仙只不过是个可望不可即的梦,一个越来越遥远的梦……   刚才的冰锥术射空一直让青袍青年心里不爽,现在当然不会放弃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当即下了飞舟把钟戏生推开:“我说你这人怎么死皮赖脸呢?都说了无法修炼,赶紧滚!刚才的冰锥只是吓唬吓唬你,惹恼了裘师叔,信不信我分分钟干掉你?”   钟戏生推开他的手,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感受到钟戏生眼中的不屑,青袍青年想自己堂堂一个练气二层修士,在宗内哪一个低级修士不都得一声一个“师兄”的敬着,此刻竟然被一只蝼蚁如此轻视,霎时恼羞成怒,单手一翻突然多出一把飞剑,体内的法力疯狂灌输进去,眼中露出杀机……   “钱春秋!怎能如此对待同门师兄弟?回到宗内后自己去执法长老那里受罚。”裘姓老者突然冷哼一声打断了青袍青年的施法。   “师叔,弟子知错了。”王秋天眼中闪过一抹凶光,瞪了钟戏生一眼便退回了飞舟上。   “裘前辈!晚辈真的想拜入静幻宗门下,请前辈看在晚辈一心向道的份上成全晚辈,若是真的无缘仙途,晚辈也不会强求。”钟戏生目光真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修不了仙,怎么对得起楚凝烟这个七百多天来用自己鲜血喂食噬血藤的女子。   “上来吧!和我一起回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裘姓老者突然改变主意,竟然同意了让钟戏生跟着去静幻宗……   而后老者的咒语声传来,对着脚下的飞舟一阵掐决施法,飞舟“嗖”的一声立即往西飞。这些稚嫩的面孔都露出惊呼之色,男的还好一点,女的嘛就是各种尖叫,毕竟她们都是第一次在空中飞行。钟戏生先前就自己使用过飞行术,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还有一个人和他同样面不改色,那就是月郡的郡主凌湘梦。   钟戏生走上飞舟后就站到了最后面,这时前面有个稍有姿色的女孩在问钱春秋飞舟是何物,钟戏生也仔细一听,只听对方解释道:   “这飞舟是一件飞行类的下品灵器,只能载人飞行而不能用于攻敌,在宗内也是不可多得的灵器,也只有筑基期的师叔师伯门才能驾驭。”钱春秋还不忘拍一下裘姓老者的马屁。   没想到这裘姓老者有筑基期的修为,怪不得丝毫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灵压。如果两个修士修为相差太多,修为高之人故意掩藏气息的话,是可以不被修为低的修士察觉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可以掩藏气息的法术和宝物。   “那修仙界的宝物是如何划分等级呢师兄?”另一女子对青袍青年抛了个媚眼问道,此女浓眉大耳,满脸暗疮还打上腮红。   “咳咳!就目前的修真界而言,共分为五个个等级,依次是法器、灵器、法宝、以及传说中的古宝。”青袍青年强忍住心里的解释道   “我手中的飞剑是一件下品攻击法器,当然了,要是你们回宗以后通过了灵根的测试,在修炼到炼气期就可以使用法器了。”青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不过碍于裘姓老者在场,不得不悉心解释。   一想起刚才竟然被裘师叔责怪,回宗后还要去执法长老那里接受惩罚,钱春秋对钟戏生的恨已经达到了顶点,回头譬了后面的钟戏生一眼,冷笑连连。   钟戏生岂会不知道对方想再打什么小算盘?无非就是想报复自己罢了,他此刻心里还失落着呢,也懒得去搭理对方。   一眨眼,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这青袍的青年一直被暗疮女缠住,问了各种各样的小白问题,也让钟戏生长了不少见识。   “春秋哥哥,你还没给伦家说说双修是怎么回事呢?用什么招式?力度大小,空气摩擦阻力……”   “我受不了了,哇!哇……”钱春秋终于忍不住抱住飞舟壁大吐特吐起来,傍边的暗疮晒红女还一直用身体磨蹭着钱春秋的胳膊,一脸花痴的问道。   “前面就是宗门所在。”这时裘姓老者开口了,钱春秋也像是得到解脱一般站了起来。   钟戏生闻言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三座烟雾朦胧的山峰,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飞舟上渐渐看清山峰下的情形,一排排宫殿楼阁、湖泊亭台,犹如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这就是静幻宗的护山大阵?钟戏生见此想起了当初在厉天山庄的地宫无底洞之时,被傅无涯自爆之力毁去的七只灭元三清阵的阵旗。一阵眼花缭乱后,飞舟穿过了外面的护山大阵,已经进入这中间山峰之下,伴随着轰隆隆的一声,飞舟缓缓降落在一处亭台之上,旁边还有好几只飞舟泊在四周第六十六章灵根测试   众人被带到了一座大殿内,当即有几个同样身穿青袍的青年拿出一个盘状的东西走了过来,这个圆盘上面还有一颗蔻状透明小龙柱。   “裘师叔,测试灵根的道具取来了。”一青年人走到裘姓老者面前恭敬的道。   “那就给他们测试吧!符合条件的等会带着他们去领取身份令牌,不合格的直接送回世俗界。”   一听这话这些稚嫩的面孔都露出忐忑之色,只有合格了才能留下来修炼,不合格的直接遣送回家,他们自己对修仙的渴望,还寄托着亲人的全部希望,如果不合格,这对他们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诸位为入门的师兄妹,我叫夜千辰,现在由我来给大家测试灵根。”一名看起来比钱春秋年长不少的青年走了过来,但是谁都不愿意第一个测试,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惶恐之色。   看出了这些人的不安,青年当即又道:“若是没有灵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都是各郡推选出来最具有潜质的人,既然能来到这里,足以说明你们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了,回到世俗界一样可以闯出一番天地。”   夜千辰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看开了许多,钟戏生不知不觉中也对这名青年产生了几分好感。   青年神色平静的看着人群下方的钟戏生一眼,微笑道:“不如这位师弟先来?给大家做做表率,敢问师弟姓什么?”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钟戏生身上,有幸灾乐祸的,也有那么几个露出兔死狐悲的神色,这些人中可能有的已经从其他途径知道了自己灵根的情况,想来也会被静幻宗拒之门外,所以看到钟戏生让他们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钟戏生两眼一翻,做表率?随即又想到自己没有灵根的事人家是真的不知情,这也不能怪对方是吧?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夜千辰叫钟戏生是有原因的,因为看见钟戏生腰间的储物袋,所以才叫他的,既然都带上储物袋了说明已经开始修炼了,那么接触过修炼的人见识肯定会比一般人多得多,让他做表率也是最好的选择。   旁边的钱春秋见到钟戏生走上来眼中满是讥讽,不过碍于傍边的夜千辰不好发作,他打算等钟戏生测试过灵根不合格以后,和其他不合格的人一同被遣送回世俗界之时顺便将其抹杀掉。   “以后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了,叫我夜师兄就可以了。”   夜千辰说完给手中的圆盘打了个法决,只见圆盘上的龙柱转动了几下,冒出微弱的光亮。然后让钟戏生伸出左手,和先前一样往圆盘上打了个法决,圆盘上面的龙柱还没有丝毫反应,再打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夜千辰狐疑的看了一眼圆盘,面露歉意的对钟戏生道:“师弟稍等片刻,这道具可能长时间没有使用有些失灵了。”   说罢把圆盘放在空中又打了个法决,奇怪的是龙柱又有反应了,这下子让他有点晕乎了,再次把圆盘在钟戏生手上连打了几次法决,见此还是没有反应,心想:难道尼玛又失灵了?   这时钟戏生淡淡的道:“夜师兄,不用测试了,道具没有失灵。”   看着钟戏生神色黯淡的走到一边,再联想到下面的众人忍俊不禁的模样,就算再笨夜千辰也能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当即又道:“第一道测试是测试灵根,接下来还有一道测试,师弟不要灰心,就算第一道测试没过也没关系,等第二道测试过了一样可以留下来的。”   钟戏生感激的看着他一眼,此人心性还算不错,一开始心中挥之不去的郁闷也散了许多,也不知道对方所说的第二道测试是什么?   钟戏生走下来以后,凌湘梦第二个走了上去,绝美的玉脸泛着冰霜,夜千辰又如法炮制的打了个法决,只见圆盘上的龙柱剧烈转动起来,激发出耀眼的白光,一时间就连大殿内的裘姓来着都被这情形吸引过来。   “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变异冰灵根,恭喜师妹通过测试,请站到旁边稍候片刻。”   正所谓什么样的根基造什么样的房子,灵根就如同建房子的根基一样,决定一个人是否能够修炼以及修炼速度的快慢。   灵根分为金、木、水、火、土、冰、暗、风、雷等属性,每一种灵根只能修炼相同属性或者无属性的功法,如果是具有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灵根混合在一起,那么还分为:   伪灵根:具有四、五种属性的灵根,很杂,但不充裕,每种属性的灵根都不完全,修炼速度极慢。   地灵根:具有两、三种属性的灵根,每种属性灵根充裕,修炼速度较快。   天灵根:只有一种属性的单一灵根,灵根充裕。修炼速度比普通灵根快数倍。   变异灵根:二种或三种五行属性混在一起,被异变和升华的灵根,有雷、冰、暗、风、光等属性,修炼速度不下于天灵根。   变异冰灵根?没想到月郡的郡主竟然是变异冰灵根,难怪看上去如此冷艳如冰霜,没一会的功夫和钟戏生一起被带来的人都上去测试了,有灵根的人不再少数,这些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只有没有灵根的人神色落寞的站在钟戏生这一边。   测试出来大多都是伪灵根或者地灵根之类的,天灵根一个也没有。想到这里钟戏生就憋屈得直骂娘,好歹也给小爷一个伪灵根也好嘛,相信勤能补拙,直接来个没有灵根,尼玛想修炼都修不了,这到底是要闹那样?   “裘师叔,没想到宗内这一次五年一度在世俗界招收的弟子中竟然有两名百年难道一见修炼天赋绝佳之人,一个天灵根和一个变异灵根。”夜千辰上去和裘姓老者汇报道,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恩,我把这名变异灵根的弟子到内宗去去办理其他事宜,你带着留下来的人去第二道测试。”裘姓老者说完领着凌湘梦走出了大殿。   两个天赋绝佳之人?钟戏生狐疑了起来,这里除了凌湘梦外,难道还有其他的天灵根或者变异灵根?   “好了!诸位师弟随我前去第二道测试之处。”夜千辰说完带着除了凌湘梦以外的人除了大殿,外左边那座山峰走去。   众人过了一会便来到了山峰下的一座瀑布前,巨大的瀑布高有四五百丈有余,宽约百来丈,滂泊而下的水面形成一道光幕,在阳光地下折射出绚丽的彩虹。   一块醒目的巨石上写着:静幻宗禁地。这几个字遒劲有力,一气呵成,想来是以高深的修为直接用剑气写出。   “这里面是静幻宗的内宗所在。”夜千辰回头和大家解释道,却看见钟戏生站在原地,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双目如同那云雾缭绕深渊,神秘深邃。   “他能看出这几个字蕴含的意境?”夜千辰一脸异色,望着那沉醉于奇妙意境里的钟戏生。   钟戏生陷入这几个字的意境中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过了好一会他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一座雕塑,给人一种岁月无痕的错觉。   在这一过程中,他眼眸里的光彩更为明亮,脸色肃穆庄严,同时,他身上的气息也生了隐晦的变化。   在夜千辰的吩咐下,静幻宗的弟子和这些要进行第二次测试的人都没有打扰他。   进入奇异状态的钟戏生的身上自有一股傲人的气息,等闲之辈都不敢接近。   而此刻,他却还是一动不动,痴痴的站在石块前,目光时刻都定格在上面的字迹上,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这石块有什么好看的?”钱春秋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顾忌夜千辰,他早就大声呵斥把钟戏生拉回现实中。   心中不解的几名静幻宗弟子和待测试的人不由把口光投向巨石上的字,心神一动,隐隐触摸到一些奥妙,不过以他们有限的悟性和境界,只能觉察到这牌匾的不同寻常。   “果然有些玄虚!”一名静幻宗弟子惊异的道,他刚才凝视那牌匾的时候,整个人陷进去了几个呼吸的功夫,等醒悟过来后,仿佛又领悟到什么似的。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了,钟戏生才突然醒来,整整顿悟了两个时辰,眼眸里透着几丝明悟和异常,然后展开双手,以不同寻常的角度,审视自己身处的这片空间……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这……这里真是好看啊!”   众人狂晕,还以为他要说些感悟或者有些深度的东西,什么这里好看?尼玛老子们站在这里瞎鸡巴等你几个时辰了,再好看的风景也看腻了。   夜千辰对他善意一笑,随后众人在夜千辰和几名静幻宗弟子的带领下走进瀑布之内,看着眼前的情形,就算是以钟戏生的见识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无论是厉天山庄剑形建筑直插云霄的气势,还是困住他的地下宫殿的古朴宏伟,都不能与眼前的景象相提并论。   和外面的瀑布壮观不同,这瀑布只是作为一道天然屏障,里面是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巨大露顶空间,没错!眼前的这片空间是在一块几千丈大的巨石中开凿出来的。和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是,其内不但光线明亮,更是绚丽如画,天上还飞舞着各种五彩缤纷的飞禽走兽,地面上则有一排排酒红色的建筑宫殿群,高耸入云。还有静幻宗的修士来回穿梭,好一座鬼斧神工的人间仙境第六十七章凶剑   眼前飘浮着一条白玉石长廊,蜿蜒盘桓在虚中,眼前的景象无一不让众人啧啧称奇,跟着夜千辰走踏上长廊,往下方走去。   等从长廊上走下来后,钟戏生见不是往中央的宫殿群走去,不免有些大失所望,本来还以为可以长长见识,到里面去看看,没想到却是沿着空间的外围转了一圈,来到一个平台前。   而第二道测试之地竟然要传送过去,只见在平台中央有一个闪烁着紫色的漩光阵法,正袅袅绕绕着淡淡的光晕。这东西他在厉天山庄的藏经阁就已经见识过,不过这里的传送阵貌似不像厉天山庄那样要限制进去的修为。   “请诸位师弟和师妹跟紧,只要进入这个传送阵即可到达第二道测试之地,传送的途中可能会有轻微的不适,不过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大家遇到这种情况切莫惊慌,等传送结束便会自动消除不适。”夜千辰回头细心的解释道,眼睛还特别在钟戏生处停留了一下。   夜千辰说完率先走进阵法之内,前面的一个人带着忐忑的心情跟了上去,这时异变突生,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灵压从阵法上席卷而来,直接把这个人压得双目充血,青筋暴起。   好在这股灵压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并不是要针对哪一个人,钟戏生进去之时也遇到相同的情况,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股灵压并不是人为放出的,而是阵法一种类似于自动扫描的功能,用来查探来人修为或者其他的东西。   然而这股灵压作用在他身上的效果微乎其微,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就轻松得多了,可能是与他拥有练气一层的灵魂境界有关。   惊疑不定之时便已传送到一个石室前,眼前耸立着一扇巨大的石门,旁边有一个圆形的龙柱,只见夜千辰往按龙柱打了个法决,龙柱霎时急速转动,从其内射出两道光芒,石门被这两道光芒射中,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石门缓缓往上抬起,露出一个可以行走的通道。   刚走进通道之内便有四五道神识扫来,而且越往里面扫来的神识就愈发强大。钟戏生疑惑起来,一个测试修炼资质的地方用得着如此戒备吗?没想到这里面竟会有如此多的强者坐镇,从这些扫来的神识中他能大概判断出这些人的修为。   直到来到了通道的尽头,眼前是一道浅色光幕,夜千辰才脚步停下来对众人道:“这里就是第二道测试了,请大家依次进入里面,把手伸进测试的阵法之内,如果合格的阵法自会有提示的。”   可能是夜千辰为人较为正直,所以大家潜意识中还是很信任他的,听说没有危险当即有一个人走进了光幕之内,眼前的光幕瞬间把他覆盖住。   钟戏生见此想起了太师府囚室下面的那层禁制,不但可以阻挡一切外来之物,还只能进去不能出来,想到这他就暗自警惕起来,谁知道这禁制会不会把人困住或者直接抹杀什么的。   当初不管是溶洞之内还是厉天山庄,若非是钟戏生心思缜密,换做一个神经大条之人,经历这么多凶险早就嗝屁了,哪还能活到今天?   过了一会也没见到光幕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刚才进去之人满脸沮丧走了出来,那倒也是,这一关不合格的话就彻底宣告修仙无望了,不沮丧才怪呢!   陆续走进去很多人,能让光幕有反应的就寥寥数人,钟戏生也在暗中打量这些合格和不合格的人,希望能找出一些曾加合格几率的因素,无意中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些人从里面出来之时眸中都残留着一丝迷茫。   当轮到钟戏生的时候,夜千辰见他没有进去,还以为他怕接受不了现实,当即微笑提醒道:“师弟该你了;当初师兄也和你一样,灵根驳杂,起初也是带着彷徨的心情参加第二道测试,意外的是竟然合格了,我也就留了下来修炼至今。”   “修仙之事强求不来,其实有时候修不了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想想,抱住媳妇儿躺在热炕上,炭炉中烧一壶好酒,这等生活不也是惬意无比吗?”   “夜师兄说的是,多谢师兄指点,在下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怎会零时退缩呢?”钟戏生也不是一次两次在鬼门关溜达了,自然知道对方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虽然夜千辰误会自己了,不过这人心思不坏,相对来说还很淳朴,钟戏生也不好意思拂了人家面子,道谢走了进去,人影一晃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钟戏生进去后只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凭借敏锐的感官知道自己身处一个很小的房间,只能容下一个人,眼前还有一口闪着幽光的洞,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难道这就是测试的阵法?莫非要把手伸进去?钟戏生走到中间,就在他要往里面看去的时候。   “噗哧!”钟戏生轰然间被震出一口鲜血,只觉得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一股毁灭生灵的灵魂悸动,他感受到这阵法之内一定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凶物,至于是人还是物他就感受不出来了,就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遇到和他相同的情形。   来自冥冥中凶险的感觉让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把手伸进去?这要是伸进去吧又怕死翘翘,不伸就等于放弃了测试,从此无缘于静幻宗,并且让他白来一趟他也不甘心。   就在钟戏生拿不定主意之时,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自己的神识是可以外放的,先放出神识查看一下阵法下面之物,在决定是否伸手进去,如果真的有危险就没必要伸进去了,小命都不保了还测试个毛啊?   当即意念一动,一股练气一层特有的神识延伸至其内,才知道这阵法之内别有洞天,这是一个墨绿色的空间,长着许多纵横交错的树藤,四周还长满青绿色的青苔。   就在神识探到最深处之时他看到了一副画面:一把剑飘浮在前方,确切的说是一把断剑,只有剑柄,剑柄延伸而下的剑身只有一寸,钟戏生可以确定这把剑不是被人为斩断了,而是铸造出来就是这样。   断剑整体呈墨绿色,镂刻着一条恶龙,与剑身脉络浑然一体,一股足以毁灭生灵的灵魂悸动就在此断剑上散出,仿佛一头洪荒巨兽等待着觉醒之日,又或者一件上古神器,沉寂于此……   当看到剑的下方之时钟戏生脸色巨变,只见到剑的下方是小一片血色湖泊,这上面还是绿色的突然出现一片血色湖泊显得异常突兀。   就在钟戏生神识扫到血色湖泊的一刹那,心神瞬间被吸引进去,他看到了一副熟悉的画面,无边无际的血海,四周都是血色的,这是一个用鲜血创造出来的世界,只是多了一把墨绿色的断剑……   钟戏生压下心中的震惊,这不是自己进入杀戮状态后出现在意识之中的画面吗?   从一开始进入静幻宗禁地之时,他就被那块石头吸引进入某种奇异的状态,石头上是被人用剑气挥毫而出的几个字。尽管他进入那种状态时间很长,但是却没能真正领悟到什么,直到此刻见到这把上古凶剑和血色湖泊,突然间明悟了很多,很多关于剑之意志的领悟。   从巨石再到这把凶剑,静幻宗无一不是透着神秘的修真禁忌,让钟戏生愈发的看不透,他此刻身上的谜团也越来越多了,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有了窒息的感觉。   钟戏生平静了一下心绪,继续放出神识观察透过重重血海,近距离观摩这把毁灭生灵的上古凶剑……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钟戏生还在沉浸于某种奇异的意境中时,“还差一点!”此刻的他已经隐隐触摸到某对剑更高层次的认知,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觊觎一二。   直到某一刻碧绿色的剑悍然轰鸣一声,把钟戏生的意识强行震回现实世界,让其神识严重受损,就连灵魂层次也受到波及,灵魂境界更是险些倒退。   一把已经产生意志的凶剑怎会任由钟戏生观摩查看?   就连钟戏生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捡回了一条命,如果换做别人,现在早就成为剑下亡魂了,这和他意识中的杀戮血海有关。   再凝眼望去,此刻看到的不只是一把上古凶剑了,更是一把孤傲、寂寞的剑,斩尽七界,天下间再无抗手,无可奈何,甘愿永寂于此。   上古凶剑尽管沉寂于此,但是其剑之意志是不会被泯灭的,它在等,在等一个可以将它唤醒之人,霎时杀回上界,剑破苍穹,受万剑朝拜,俯视众生。   钟戏生收回受到重创的神识,小心翼翼把手伸阵法之内,那把上古凶剑的霸道和毁灭生灵的剑意可不是盖得,由不得他不小心看待。   手放进阵法内半天,外面那层光幕还是没有任何变化,霎时钟戏生的心都凉了半截,光幕没有变化,说明他第二道测试也不合格,就此无缘于静幻宗。   “吁!”钟戏生还在想怎么让测试的阵法有反应呢!只觉得一个微凉的东西突然舔了一下他的手,直接把他给吓了一大跳,凝眼望去,只见一条长约十丈,头生独角的似蛟似蛇之物盘在阵法空间之内,浑身上下生长着粗糙的青绿色鳞片,比拳头还大的眼珠泛着狰狞的血丝,对着钟戏生吐出鲜红的信子。   第六十八章再遇蛟蛇   “这……”钟戏生一见到这蛟蛇便认出了它,不正是上次在密令深处遇到的那条吗?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次蛟蛇并没有攻击他,硕大的眼珠露出柔和的目光。钟戏生也觉得奇了怪了,上次差点就要成了这货肚子里的一坨屎,还好命大,被一阵琴声给救了,现在蛟蛇在这里,难道其主人也在附近?   钟戏生缓缓收回了手,巨大的蛇身也跟着动了动,从阵法之内窜了出来,钟戏生冷笑一声迅速后退和蛟蛇拉开距离,取出历天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打算趁蛟蛇刚出来之际果断出手。   上次在密林之内他就被这条蛟蛇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现在自然不敢大意,不过前半身刚走出阵法的蛟蛇见此,眸中露出无辜的神情,一对硕目望向钟戏生。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轰!阵法毫无征兆的射出两道雷电,一股夹带着灭世之威的雷霆轰然击在蛟蛇头颅上,一丝青烟从被击处冒出,露出一大片焦糊的伤口,蛟蛇吃痛的惨叫一声,眸中透出狰狞的血光,晃动着蛇身剧烈挣扎起来。   这时又有两道青色雷电在阵法酝酿而生,威力还要比上一道还要强大,噼噼啪啪的电蛇游走在这道青色雷霆表面。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可以说第一道雷电才落下,把蛟蛇打个措手不及,那么第二道雷电在第一道雷电击下的一瞬间便已蓄势待发,闪烁着惊人的电光。   劈啪!第二道雷电应声激射而出,目标正是蛟蛇的眼睛,不过这一次蛟蛇有所防备,巨大的眼皮轰然闭上,把两道青雷给挡在了外面,一时间雷电再其头上游走,发出“噼噼啪啪”的炸裂声。   眼见两次都没能将蛟蛇灭杀,阵法一阵紫光闪耀,一股毁灭的气息从中散出,阵法的顶部正缓缓凝聚出一道更加狂暴的雷电之力,这道雷电已经呈淡紫色,威能比上两次的总和还要强大十倍不止,如果蛟蛇还是没能冲出来,霎时可能会死在这道雷电这下。   钟戏生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蛟蛇不管是速度还是攻击力都不是钟戏生现在所能抗衡了,没想到阵法不但困住的蛟蛇,而且阵法发出的雷电之力足以将它灭杀掉。   头上冒着青烟,血肉模糊的蛟蛇,此刻还死死的被阵法困住,上面酝酿的第三道雷电已经有拳头般粗细,钟戏生从这到雷电中感受到了毁灭的气息。   众所周知,雷系功法要比其他的功法霸道凌厉的多,并且还有一定克制血魔道功法的作用,所以这蛟蛇受到的伤害远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就算是有所防备,蛟蛇在硬接下第二道雷电之后也是奄奄一息了。   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蛟蛇对着钟戏生眨巴着眼睛,硕大的眼珠露出祈求的神色,却见到钟戏生无情的扭过头,绝望的嘶吼了一声,无力的闭上双眼,等待着头顶那道雷电落下……   钟戏生当然知道它在向自己求助,对于当初在密林内的仇还没报呢!岂会去帮它?   而到了此刻,阵法上凝聚出来的雷电已经有婴儿头般大小,表面的电蛇来回游走,夹带着一股毁灭的气息,化为一道惊鸿,在这一瞬轰然落下。   啪啦!就连整个房间都被电光照亮,火花四溅。   “唉!算你命大。”只听见一声叹息传来,良久,本来以为死定了的蛟蛇睁开眼睛,一把火红色的剑正插在自己头顶上方,那道足以将它抹杀的紫色雷霆在剑身上来回游走。   “我去!”钟戏生看着手中的历天剑,无数到条电蛇把剑身包裹住,在剑身上炸开,奈何钟戏生与历天剑心意相通,顿时被雷电之力反噬,胸口轰然一震,吐出一道鲜血。   “擦!竟然敢伤小爷”钟戏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用神识操控着历天剑和上面的雷电对抗,火红的剑光顿时大盛,和雷电呈相互持平的状态,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钟戏生又吐出一口精血,历天剑被激发出更加耀眼的光晕,数道轰鸣后,上面的电蛇也渐渐消散,想来是后劲不足,而历天剑有钟戏生不停的灌入法力,更是不惜体内精血损耗,顿时把雷电全面压制住。   “吞噬!”一不做二不休,不找回一点本那不就亏了?随着钟戏生大喝一声,神识操控着历天剑把已经露出颓势的雷电尽数吞噬,没一会历天剑上的电蛇已经被吞噬掉。这阵法只有三道雷电攻击,等这三道攻击都用尽后便不再攻击,随着他的意念一动,再次把历天剑收回手中。   刚才在那道青雷落下的一瞬,钟戏生把手中的历天剑掷出去,并不是说他吃饱了撑着去救下这条蛟蛇,至于为什么要救这蛟蛇他也说不出来,就像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牵引一般,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会冒着未知的危险干这等蠢事。   再观历天剑,此刻的历天剑剑身还残留着一丝丝电蛇,在剑身上下来回游走,原本火红的历天剑经过变成了青红色,还冒着缕缕青烟,一股雷属性特有的灵压从历天剑中透出。   “不会是被雷电摧毁成废铁了吧?”钟戏生心痛的看了一眼历天剑,意念一动,神识操控着其朝墙壁刺去,剑还未至一条青色雷电之力瞬时射出,把墙壁击出一个大坑,当即把历天剑收回。   “这也可以?”钟戏生看着眼前墙壁上的大坑,一脸不可置信,被雷电击中的地方还冒出缕缕青烟,本来还以为硬抗这道雷电之后,历天剑多少都会有所损伤,却因为吞噬了雷电之力,使得历天剑的攻击夹带着雷属性,攻击力更上一层楼,也算是意外之喜。   现在历天剑不但没有损坏,使出来的攻击还是雷属性的,钟戏生心也平衡了不少,走到蛟蛇面前。只见蛟蛇扬起血血淋淋的头,眸中竟然露出感激之色,在钟戏生的手上蹭了蹭,以示感谢。   “走吧!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被雷劈是吧?”钟戏生摸了摸它的头,略微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些不习惯。   意外的是蛟蛇没有走,反而晃动着硕大的头颅,艰难的挪动着身体爬出了阵法,很是乖巧的盘坐在钟戏生旁边,粗壮的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   看着它血肉模糊的头颅,钟戏生有点心软了,从储物袋取出找出一件平日里穿的衣服把它头上血迹都擦掉,顺便把还在流血的地方给包起来。   钟戏生无意中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自己在储物袋里取东西的时候蛟蛇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储物袋看,眸中露出热切的目光,不管钟戏生如何动来动去,蛟蛇的目光始终都是盯着他腰间的储物袋,那眼神就像一个壮汉几百年没碰过女人,此刻突然见到一个一丝不挂的美女一般。   “你该不会以为小爷是个母的吧?再者小爷对人与野兽不感兴趣。”钟戏生被这热切的目光看着,不禁打了个冷颤,钟澜风把他当成女的也就算了,如果被一条蛇当成是母的那就太失败了。   蛟蛇也听不懂钟戏生的意思,眼睛露出无辜疑惑的神情,只是相对于它那婴儿头般大小狰狞的眼珠来说显得不伦不类,要不是亲眼所见,钟戏生还不相信一条蛇竟会露出如此丰富的表情。   钟戏生说的话这蛟蛇听不懂,蛟蛇露出的眼神钟戏生也猜不透,完全不知道这货想干嘛,一时间两者大眼瞪小眼僵持在那里。   难道它喜欢储物袋或者里面的东西?顺着对方的目光钟戏生把储物袋取下来,在蛟蛇眼前晃了晃,蛟蛇见此更加热切了,如果不是它没有伤害钟戏生的意思,恐怕早就扑上去强抢了。   钟戏生当即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可是储物袋自己也要用,给它了自己用什么?转念一想就把储物袋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算了,大不了出去再买一只就是了。   这蛟蛇完全可以依仗修为上的优势强抢,以钟戏生的修为能不能接得下对方的一招还另说,当初在密林的时候蛟蛇的实力钟戏生就已经见识过了;不过这货却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钟戏生,看来它的确没有伤害钟戏生的意思,甚至是钟戏生转身就走蛟蛇也不会攻击他,这一点钟戏生从对方的眼中就可以看得出。   储物袋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给它就给它吧,想到这钟戏生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把储物袋给它递了过去。   “既然你喜欢就拿去吧!”   就在这时,蛟蛇突然挪动着身体往他窜了过来,钟戏生暗骂一声,自己怎么会这么傻逼去相信一条蛇呢?当即使出步步生花脚下银光一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弧,瞬间和蛟蛇拉开距离。   不过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使得钟戏生目瞪口呆了,只见到蛟蛇往他刚才腾出储物袋倒在地上的那堆东西窜去,嘴里携着一根墨绿色的树根,弯延着蛇身朝钟戏生爬了过来,眼中泛着朦胧的水雾,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又误会我了。   第六十九章裘三帅   “好吧!小爷彻底败给你了,谁让你一开始给我的印象就不好呢?”钟戏生耸了耸肩,脚下银光一闪又回到了原地。   蛟蛇嘴里叼着的那截墨绿色树枝是他当初在熊霸山上得到了,原本以为只是一截普通的树枝,没想到这不知名的树枝对蛟蛇吸引力如此之大。钟戏生把它嘴里携着的树枝取了下来,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反倒是蛟蛇以为钟戏生要收回去,眼珠都快跳出来了。   “唉!你我也算有缘,干脆就送你吧!”这时钟戏生才想起来呆在这房间里时间有点长了,也没见到阵法有什么反应,看来想留在静幻宗的愿望泡汤了,离开这里是早晚的事,索性就给了它。   “你也快回去吧!当心被人发现,到时候被拿去煮蛇汤我也救不了你了。”把地上的东西都收起来,看了一眼蛟蛇,转身走出这个漆黑的房间。   “在里面呆这么久是不是还不死心啊?大家都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呢!不自量力。”见钟戏生进去半天现在才出来,一旁的钱春秋冷哼了一声。   夜千晨瞪了他一眼,让他立马把嘴闭上。钟戏生走出来以后,其他的人也陆续进去测试,不过能让光幕有反应的缪缪无几,等所有人都测好了,在夜千辰的带领下走出第二道测试之地。   穿过飘浮在空中的白玉石长廊,刚从禁地出来,就见到裘姓老者带着几个静幻宗的弟子已经等在了外面。   “师叔,已经测试好了,只有五个人合格。”   “哦?没想到这一次合格的人竟比以往还要多,叶师侄你带着这几个合格的人到掌门师兄那里去登记。”   裘姓老者说完又对着钱春秋吩咐道:“钱师侄你把其他不合格的人全部送回世俗界,务必要安全的送到,切莫让外人诟病咱们静幻宗。”   钱春秋一听心中大喜,连连允诺,同时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钟戏生,眸中露出戏谑的神色,杀机毕露。   钟戏生对钱春秋赤裸裸的挑衅不以为意,一个普通练气二层修士他还不放在眼里。   这时裘姓老者把目光投向钟戏生,油腻邋遢的老脸上露出几丝奸笑,猥琐之极。   “小友有没有合格?”   合不合格刚才夜千晨都已经说了,你这不是废话嘛!钟戏生自然知道对方是在明知故问,当即不清不淡的回道:“多谢前辈关心,在下没有灵根天赋,无缘仙途,辜负了前辈的一番心意。”   “一个修士的灵根天赋固然重要,但是没有毅力也是不行的,天赋和毅力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只有两者兼备方能成就无上仙道;老夫很是欣赏小友的这份毅力,不知道你可有兴趣拜我为师?”   裘姓老者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竟然主动去问一个低级修士愿不愿意拜他为师,要知道整个静幻宗上万修士,修为达到筑基期的也就寥寥十来人,他们每一个在静幻宗都拥有非比寻常的身份和地位。   然而此刻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竟然主动去当一个低级修士的师父,还得征求人家的同意,天呐!现在筑基期修士就这么不值钱吗?竟烂大街到如此地步?事已至此,众人都哑口无言了,毕竟人家喜欢,你能奈他何?谁让裘姓老者修为这么高呢?说不定修为高深之人都会有各种奇葩的嗜好。   倘若裘姓老者让一个资质出类拔萃的人拜他为师,大家都觉得无可厚非,毕竟修仙最重要的就是资质;可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这货就是一个没有灵根,修不了仙的废物。   钱春秋的眼珠都快要跳出来了,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还是平日里那个在静幻宗拥有超凡地位的师叔吗?   钟戏生也是满脸狐疑的看着裘姓老者,他可不认为对方会平白无故收自己做弟子,谁他妈会去干这种费时费力还吃力不讨好的事?小爷的灵根还是你测出来的呢!鬼才会相信对方所说的看上自己这份坚韧不拔的毅力,没有灵根就不能修炼,要毅力有什么用?我读的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裘姓老者甩了甩刘海,接着一脸陶醉的道:“想我裘三帅风流倜傥,诗画双绝,人称晋水国国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做我的弟子前途坦荡,风光无限,其实不然,老夫修为遭遇瓶颈,近日在世俗界偶然得到一番机遇,正想闭关参悟,怎奈宗内大小俗事缠身,不过现在好了,等你做了我的弟子,很多事情我都会交给你亲自去操办,幸苦劳累在所难免,这也是老夫看重你的原因。”   这老头叫裘三帅?尼玛!钟戏生实在看不出帅在哪里?不管怎么看那张油腻的老脸和帅字都不搭边。   他接下来的话让钟戏生更加无语了,这哪里是说做他的弟子幸苦,分明是赤裸裸的诱惑嘛!其的言外之意是说:等你做了我的弟子,我会把我掌管的权力交到你手上,你想干嘛就干嘛,想闹哪样就闹哪样,有我在后面撑腰,谁也奈何不了你,可谓前途一片光明。   众人都不是傻子,都听出裘三帅的言外之意,当即把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投向钟戏生,这种好事怎么落不到自己头上呢?   然而某些人的智商确实让人着急,只见钱春秋走了出来,指着钟戏生对裘三帅道:“师叔,钟戏生没有灵根是不能修炼的,这里在场的人都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你千万不要被他给迷惑了。”   “你算什么东西?老夫要收徒还要你指手画脚?”   这个出头鸟被一顿臭骂,谁还敢多说什么,见结局已定,无法改变,钟戏生默然的点点头。他不是没有想过拒绝,但是这个想法也就心里想想罢了,要真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他,一个筑基期修士的怒火要灭了自己谁也不敢叽歪半句。   “那就跟为师走吧!”双手搂在肚子前的裘三帅笑道,说完率先朝静幻宗中间的那座山峰走去,夜千晨等人也跟在其后,钟戏无奈的在后边跟随着。   钱春秋目送钟戏生下山的背影,唯独眼里的怨恨难消。同样也有不少人静幻宗的弟子目光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看来他人缘确实不怎么样。   裘三帅悠闲适意的朝山下晃着,还真当自己是晋水国国草了,钟戏生则在他后面落下十几米远,他的心情确实很糟糕,没有灵根也就算了,尼玛居然就命运坎坷的碰到了裘三帅,后者莫名其妙的收自己为徒肯定没存好心思,在他的认知里,大部分的修真者都是阴险狡诈,特别是老家伙,做事全凭个人喜好,危险啊!   裘三帅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情绪低落的钟戏生,微微一笑的喊了句:“钟戏生,过来。”又继续朝山峰下走着。   钟戏生一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可是跟他混啊!二话不说,当即的跑到裘三帅身边,谄媚笑道:“师尊,你老有什么吩咐?有事尽管吩咐,我钟戏生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呃……”裘三帅望着钟戏生那付小人嘴脸大感诧异,刚到嘴的话有点说不出来了。   说实在的,裘三帅当初在月郡见到钟戏生后,心里确实打着别的主意,但也没什么害他的心思,不过戏弄戏弄他的心思还是有的,所以才突发奇想的带着他过来。   在刚上飞舟之时,突然见到钟戏生竟能轻易躲过练气二层的钱春秋施展出来的法术,不禁对钟戏生刮目相看,在加上钟戏生总是不卑不亢,丝毫没有面对的是一个修为高出他太多的修士的那种恐慌,这更加落实了他心中起初的猜测……   静幻宗分为内宗和外宗,外宗就处于这三座山峰之下;而内宗则在左边山峰之内,那块写着“禁地”的石块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里面才是内宗所在。   灵药园,在静幻宗中占地面积最大,也是静幻宗灵气最充足的地方,就在右边的那座叫做‘落香峰’的山峰上,这倒没有什么其它的原因,只因种植灵草本身就需要灵气,地盘当然也少不了,否则怎能供应这么大门派的用量。   同时落香峰也是整个静幻宗女弟子最多的地方,除了内宗弟子,几乎外宗九成九的女弟子都住在落香峰上,数量怕有近千名。这是有原因的,灵药园的灵草这东西不比普通的草药,需要细心的呵护,女人天生比男人细心,正是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最佳人选,也并不是什么很费力的活,费力的活都由那些占少数的男性弟子给包了。   钟戏生才刚来没多长时间,来不及了解,也来不及听人说,对这些并不知道。他跟着裘三帅,也不知道对方是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当一只脚踏入灵气缥缈、芳香扑鼻,沁人心肺的落香峰后,满眼都是体态轻盈、婀娜多姿的女子,到处是莺声燕语,来来往往……   钟戏生擦擦眼睛,以为是某个阵法里的幻觉,静幻宗本来就是以阵法闻名,当即脚步紧跟在裘三帅的身后,生怕走错了地方被阵法给困住。   第七十章灵药园   当听到这群燕瘦环肥的少女见到裘三帅都要恭敬的行礼叫裘师叔,裘三帅又点头回示的时候,钟戏生有点傻眼了,这不是幻觉是真的。   落香峰居然有了这么多女弟子?而且个个都秀丽端庄,貌美如花。我去!这是落香峰还是‘豪门公馆’?   裘三帅领着他到了落香峰的主事殿,钟戏生被这么多美女弄得还有点目眩神迷,没回过神来。   高坐在正位的裘三帅捋了捋胡子,猥琐一笑,对他已经有了安排,轻喝一声:“来人!”同时也惊醒了钟戏生。   门外一女弟子连忙走来行礼道:“裘师叔,师叔有何吩咐?”   裘三帅指着钟戏生说道:“这是我刚收的记名弟子,名叫钟戏生,你把他领到灵药园去交给甄长老,让甄长老以后把灵药园养灵花灵草的事情就交给他吧。”   女弟子脸上闪过诧异的神情,行礼道:“弟子明白了。”   养灵草是什么工作?钟戏生正暗自嘀咕,便听裘三帅问道:“钟戏生,这是为师对你的初步考核,等你把为师给你安排的事都做好了为师自会考虑收你为亲传弟子,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我擦!搞了半天才混了个记名弟子。“师尊这么做自然有师尊的道理,弟子怎会辜负师尊的一片苦心呢?戏生坚决服从师尊的安排。”钟戏生恭敬回道,心里却想着:尼玛我能没有意见吗?   “你能这么想那就好。”裘三帅挥手道:“带他去吧!”   “是。”女弟子恭敬的退了出去,钟戏生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乖乖的跟上那女弟子。   一路上,钟戏生心里仍在嘀咕,养灵草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有这裘三帅在静幻宗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让众多静幻宗弟子都恭敬的叫师叔,想来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当初在月郡之时裘三帅身上散出若有若无的灵压,把钟戏生引进了一间破烂的院落,那时候钟戏生还深陷裘三帅那一双诡异的眼睛内,最后要回静幻宗之时,裘三帅表面上不想带着钟戏生回宗,实则是在使用欲擒故纵之计。   还有第二道测试结束以后,裘三帅知道钟戏生不合格,所有不合格的人都要遣送回世俗界,裘三帅为了留下他甚至要收他为徒,理由还如此荒诞,现在把整件事情窜连起来,钟戏生可以断定裘三帅一定对自己有所图谋,至于在图谋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想到这里钟戏生就觉得自己的命运怎么会如此坎坷呢?碰上这么个琢磨不透的老怪物。   一旁带路的女弟子不时打量钟戏生,当然不是看上了他,虽然这货长相是有那么一点令人嫉妒。她心里也在嘀咕,这人是谁?裘师叔亲自收为弟子,怎么又让他干养灵草的活?   女弟子忽然想起前几日宗内的传闻,静幻宗每五年一次都会到世俗界招收有灵根天赋的弟子,这一次在邑郡收到了一名天灵根的弟子,天灵根乃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听说当时十几名筑基期师叔和众长老争得厉害,皆是为了成为此人的师父,最后也不知道是花落谁家?莫非被裘师叔抢到了?该不会就是此人吧?   这也难怪她会把钟戏生当成别人,筑基期是何等的身份?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被筑基期修士收为弟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弟子天赋异禀,要么就是两人有渊源。想到这里,女弟子心中的的疑惑迎刃而解,再看向钟戏生时,眼里多出了一丝羡慕。   钟戏生心中郁闷,打量灵药园的景致以解愁怀。   四周种满了各种灵草,被篱笆圈住,嗅着清幽的芬芳,其间不少佳人在鞠身劳作。灵药园内各种地势都有,或高的山丘上,或低的凹地和平地上,到处都种满了各种灵草,或开花或结果的也有不少,姹紫嫣红的灵草在微风下灵动摇曳,偶有风大时,其间时有裙边吹起,又见纤手摁下,让人浮想联翩。   真是个陶冶情操的好地方啊!钟戏生心中愁恼舒解不少,同时不得不佩服修真界各大门派收弟子的眼光,收来的女弟子不说个个国色天香,但因为都是有修炼灵根之人,样貌上较一般的凡人却是好上不少。当然了,并不是个个灵根好的人样貌都好,也有那些样貌奇丑却天赋异禀的人,不过这毕竟是少数。   没一会到了一座山脚下,也算不上是山,顶多算高一点的山丘,但是占地面积可不少。山丘周围少有树木,大多也是被各种灵草给覆盖了。整个山顶上被一栋古色古香的院子给占了,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建筑。钟戏生虽然还没有修为,但是一路走来发现此山孕育的灵气最是充足,灵气已结出了淡淡的雾气。   女弟子伫足提醒道:“钟戏生,这山顶上就是的甄千金长老居住场所,甄长老不喜欢吵闹喧哗,待会儿切不可大声喧哗。”   钟戏生还以为她是好心提醒,可从她脸上淡淡的惧色看得出,显然是怕自己一时不当连累了她,俩人并不熟悉,何况又是女人,钟戏生对此也没在意。   望了望山顶的建筑,“甄千金?”还以为女弟子所说的‘甄千金’指的是甄家千金小姐,心里暗道:一个姑娘家成一个大宗派的长老了,看来有关系就是好办事。   女弟子看着钟戏生那副懒散的模样又道:“甄千金不是我们能叫的,她和裘师叔是双修道侣,更是掌门的亲妹妹,掌管整个灵药园,一身修为已达筑基期中期,连现裘师叔本人也要以礼相待。”   钟戏生“哦”了声,望了望山顶,心道原来这裘三帅娶了掌门的亲妹妹,怪不得别人对他那么尊敬,原来在他后面有个不管是修为还是地位都极其强横的老婆。不过尼玛把小爷扔这里来干什么?难道是想两夫妻连手害死老子?   “走吧!”女弟子招呼道,钟戏生点点头,本来还想和她套套近乎,顺便多了解了解静幻宗的状况也是好的,可见她如此胆小怕事,又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个美女,也就灭了那点心思。   顺着青石台阶到了山顶,站在围墙外面,钟戏生才发现,这院子真的很大,围墙也真的很高。高大的院门敞开着,门口也没有把守的人,抬头看了眼院门顶上刻的“紫心园”三个大字,便跟着毕恭毕敬的女弟子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一进去,不知什么原因,钟戏生顿觉周边的温度降低了不少,围墙里面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走过树木和青藤拱卫的茵深门庭,眼前豁然开朗,各种奇花异草缤纷呈现,里面居然有许多园子,种的也是灵草,每个园子里皆有一两女弟子在劳作。   意外的是,这里女弟子的姿色似乎比外面见到的样貌又上了一个档次。想来也是,能跟在一派长老身边的女弟子当然各方面都较为出众。   一个相貌秀丽端庄的女子迎着俩人走来,恬静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一股女弟子赶紧上前行礼道:“赵师姐。”   钟戏生经历了很多大风大浪,人也圆滑了不少,少了以往那种锐气,没办法,每个人总是要经历那么一些事才会懂得人情世故,当即也跟着行礼。   那叫做赵师姐的女子轻声问道:“你们来这有什么事么?”声音如天籁般柔和动听,好似清泉叮咚,形同那晨风轻抚,亦如小草芽……   女弟子指着钟戏生回道:“这人是裘师叔新收的弟子,名叫钟戏生,裘师叔说把他带来给甄长老养灵草。”   “裘师叔的弟子?钟戏生?养灵草?”赵姓师姐一怔,目光在钟戏生身上顿了顿,随即皱了皱秀眉道:“你确定裘师叔让他过来养灵草?好吧!人交给我,你回去吧。”   “是。”女弟子领命退了出去。钟戏生听完她们的谈话只觉得混身不自在,大致的听出对方话语中古怪的意味,难道养灵草这件事有猫腻?   “你跟我来。”赵姓师姐笑道。   “是。”钟戏生领命跟上。   穿过几个灵草园子,钟戏生心想种在这里的灵草肯定比外面的要珍贵,不由仔细打量,竟然发现有许多灵草似乎在历天山庄藏经阁里面的那本《修真界奇花异草录》见过,颇为珍稀。   跟着该女子来到一座院中院,刚要进院陡然感觉温度又降了不少,入眼便见到一口井,从井边绕过的时候更是感觉冰凉刺骨,钟戏生冻得打了个寒颤,他的修为虽然不高,但以他的体质做到寒暑不惧还是没问题的,想不到这小小的一口井居然如此厉害,仿佛整个山顶的温度偏低都是由此井造成的。不由瞥了眼,井水不深,偏头就能看到井水,稀奇的是,如此低的温度下,井水已经冒着森森寒气却没结冰,越发给这座院子添加了神秘。   院子内坐着个宫装妇人,钟戏生察觉到一股神识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便听见一声嗲到骨子里的声音传来:“赵丫头,这是带谁来了?”   第七十一章蚧舌草   钟戏生闻言凝眼看去,说话之人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太婆,厚厚的嘴唇上还点着朱红,头上头发高高竖起,呈圆柱形,整个就一杀马特非主流造型,钟戏生也觉得纳闷了,盘这么高的发型用什么定住?走近才发现这老太婆不但脸上油腻,和裘三帅一个德行,而且还长满了麻子;再看看她那臃肿的身体,给她三个人都不一定能抱住她的腰。   听到老太婆的问话,赵姓师姐立马换了那副冰清玉洁的面容,很是恭谨的回道:“回禀长老,是裘师叔的记名弟子,裘师叔遣人送过来的,说是给您养灵草的。”   赵师姐的话证明了眼前的老太婆就是甄千金,但看她脸上抖动的肥肉,钟戏生恶寒了半天,尼玛!坑人啊!这哪里是‘甄千金’,分明是‘真千斤’才对。   在静幻宗能被称为长老的大都过了一两百岁的年纪,一个两百多岁的女人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个可是名副其实的长老,拥有筑基期中期的修士,钟戏生赶紧踏出一步行礼道:“钟戏生见过师母。”   “钟戏生?”甄千金轻蔑一笑,愕然道:“你是裘三帅的弟子?”   “正是弟子。”钟戏生被她那暴戾的眼睛盯着,居然让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特别是配上对方那‘高耸入云’的发型,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裘三帅到底在搞什么?刚收下的弟子就送来养灵草?”甄千金这一句话倒不是和钟戏生说的。   甄千金打量了钟戏生几眼:“定然是这样的,裘三帅堂堂一个静幻宗外宗执事,主管的世俗界的一切事物,居然如此心胸狭窄,此等公报私仇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我问你,你和裘三帅那老不死的是不是有过节?”   钟戏生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这是要替我打抱不平的节奏吗?没想到修真界还有这等侠义心肠之人,同时看‘真千斤’愈发顺眼了。人长得是有那么一点吓人,可毕竟人家心肠好对吧?   “这个……其实不是师母所想的那般,弟子和师尊他老人家相处得很融洽,并无任何过节,师尊只是想让弟子历练一番,故而才让弟子到灵药园养灵草。”钟戏生自然不会做出打小报告这等蠢事,什么枕边风?叫此风虽小,但却袭人骨髓,使人成也此风、败也此风。人家裘三帅是她家男人,尼玛说他坏话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甄千金随即话锋一转,慎重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不过现在掌控灵药园的长老是老身,灵药园内任何人不管辈份高低,我的话就是法旨,就算你是裘三帅的弟子也要遵从,咱不能坏了这个规矩。你品性端正,灵药园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才。”   听完这话,钟戏生刚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又沉了下去,果然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开始那番话还说得正义凛然,一副大义灭亲的架势,原来只不过是想试探自己的品性。   “赵丫头,就按你裘师叔的话做,把他带下去吧。”甄千金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是。”赵师姐恭谨的欠了欠身走了出去,后面还跟着一个沮丧委屈的人,这个人自然是钟戏生。   走出院中院时,赵师姐转瞬间又变成了那个美貌端庄的女子,领着他往下面走去。钟戏生那个郁闷啊!尼玛莫名其妙的就被裘三帅给卖了,而且听她们说的话中得知养灵草貌似还是个天坑。   郁闷归郁闷,看着在前面带路的赵师姐,身上穿的衣服比起其他静幻宗女弟子身上的衣服要华贵许多,一身浅色纱衣,若隐若现的身姿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让钟戏生大饱眼福。   这赵师姐回头发现钟戏生正盯着自己的臀部看,竟然而且看得津津有味,顿时目光居然有点躲闪,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俏脸不自然的泛起红晕,娇嗔了一声‘登徒子’便往前走去。   赵师姐名叫赵雨夕,自她进入静幻宗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过她,一个是她拥有练气中期的修为;二则是其深得外宗长老甄千金的喜欢,想打她主意的人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现在竟然被一个还没有进入炼气期的家伙给无限意淫了,要是让赵雨夕的众多追求者知道,非得要把钟戏生大卸八块不可。   钟戏生见此当即就警醒了过来,现在遇到的修真者可都是修为高深之辈,何况现在他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可谓是危机四伏,稍不注意便会动辄道消殒命。当即行礼道:“在下钟戏生,还没有进入练气期,见过赵师姐。”   “啊!”走在前面的赵雨夕正满脸羞涩,无地自容,看了眼钟戏生那张充满邪气的脸,以及那双明清的眼眸,见此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心里叹着:“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你看她她就说你是登徒子;你不看她她就认为自己没有魅力。刚才钟戏生虽然盯着她的臀部看,但是却是抱着欣赏的目的,并没有丝毫贪婪和亵玩之意,要不然她早就发飙了,哪还能让他活到现在?   赶紧不紧不慢的回道:“赵……赵雨夕,练气中期,见过钟公子。”   练气中期还叫我公子?钟戏生一愣,当即回礼道:“不敢,不敢,原来是练气中期的师姐,师姐以后叫我师弟就好了。”   赵师姐刚才被他这么一看有点不安,不过一想到甄千金吩咐的正事便说道:“甄长老交待以后灵药园养灵草的事情交给你,跟我来吧!”说完脚步慌乱的转身而去。   “这背影,真是个尤物啊!……”钟戏生惋惜的摇摇头。   一间堆放杂物的小房子外,里有锄头、水桶,扁担等等,还有一些是钟戏生没有见过的工具。钟戏生看着内心有点惊慌失措的但却装作镇定的赵雨夕,又狐疑的看看这些样东西,这些工具都好熟悉,他虽然从小生活在钟府,但是普通百姓使用的活计他都用过。   “赵师姐,这些是干嘛的?修真界也用锄头?”钟戏生皱眉问道。   “养灵草……”赵雨夕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哦!”钟戏生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师姐,我今天才刚入门,这个……呵呵!这个养灵草我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还请师姐不吝赐教。”   “那……那你跟我来吧!”赵师姐低声说着,目光在这些工具上扫了一下,犹豫了一会伸手拿出锄头。钟戏生赶紧阻止道:“我来,我来,不劳烦师姐。”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修真界并不是像他想的一样,什么都能用法术搞定,很多事情还得用亲自动手。尼玛要是没有修为又不懂眼色就别想在静幻宗混下去了!钟戏生现在算是体会到当初罗景心中的无奈了。   锄头被他抢到了手中,笑着说道:“师姐,请!”   赵师姐轻轻的点点头,领着钟戏生绕到了院子外面,顺着高大的围墙足足走了有十分种才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散发出淡淡药香味的田园,被白色围栏圈住,里面种的是一种只有一片叶子的灵药,形如舌头,枝干只有手指般大小,开着五颜六色的花,阵阵沁人心脾的药香味就是从这灵药传来的。   这种灵药叫做蚧舌草。蚧舌草这种有个怪异的习性,那就是它白天会把叶子卷起来,只有夜晚才会舒展开来,如同卷舌一般。   蚧舌草是炼制聚灵丹的主味灵药,聚灵丹是一种可以加快修士吸收天地灵气的珍贵丹药,很多修士在冲击瓶颈时都会服上一颗,以增加炼化所需的灵气,提高突破几率。   “钟公子,这种天地灵药叫做蚧舌草,你把它们根部的土松一松,松土能使蚧舌草的根根的呼吸作用增加,进而促进根对天地灵气的吸收。”如斯声音之中,隐隐间还有一缕洗涤灵魂的神奇魔力,钟戏生站在原地,心中既是安宁,却又是惊涛起伏,此时此刻,他竟感受到一股让人无比亲切的气息。   此时此刻在赵雨夕旁边的钟戏生仿佛沐浴于草木花香之中,感受到那种亲近生命,如同涓涓细流般的生命气息,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舒爽之极。   一缕宁静安详的生命气息,让这尘嚣的世俗,刹那间进入小桥流水人家般的意境之中。   他抬起一双深邃的眸子,夹带着亘古不变的一抹神殇望向了站在眼前的赵雨夕,好似看到了一张沉鱼落雁的倾城之容,甚至于,他还隐隐嗅觉到一缕让人心神振奋的幽香,带着几分花草气息,又有几缕女子的怡人馥香。   霎时看到的只是一双如深谷幽兰的明眸,恬静如水,在这双眼眸中,似乎看到了充满无限生机的一花一草,时而亲切可触,时而遥远飘渺。   大概是赵雨夕和灵药灵草相处久了,钟戏生才会在她身上感受到这种自然而然的生命之息。   这一瞬的美好很快就被人打破,这时把蚧舌草圈住的篱笆栏外走来一个健壮的青年,长相平凡,皮肤略黑,背上背着个药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农家青年,但是从他身上散出淡淡的灵压就知道其不简单,修为比赵雨夕只高不低。   “是哪个杀千刀的把老子的药锄拿走了?不要叫老子逮住你,逮住你了不把你丫的大卸八块老子跟你姓。”黑脸青年嘴里骂骂咧咧,猛然看见药园里的赵雨夕,急忙把口中的脏话全部咽下去,露出憨厚的笑脸走了过来,不过当其又看见赵雨夕后面的钟戏生时,脸立马黑了下来,本来略黑的脸现在更黑了。   第七十二章挑大便   赵雨夕在静幻宗有“平民女仙子”的称呼,因为其知书达理待人随和,加上她身上那犹如涓涓细流般亲切的生命之息,成了很多人追求对象梦中情人。这黑脸青年就是她忠实的追求者。   “师妹原来你在这里呀?我刚才到紫心园都没有找到你。”黑脸青年看到赵雨夕两眼发亮,不过看到后面在刨土的钟戏生时,心中的怒火“唰”的一下冲了出来。   “你是新来的吗?”   钟戏生熟练的把一株蚧舌草周围的土都刨开敲碎,然后又铺开,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要是说出去别人决计不敢相信他是钟府的七少爷。   听到有人问钟戏生话抬起来头来:“正是,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关照?呵呵!新来的还这么嚣张?你知道我是谁吗?”黑脸青年挽了挽袖子,眼中露出戏谑的神色,一副将要大打出手的模样。   小爷应该知道你是谁吗?还有我在松我的土,尼玛怎么就嚣张了?当即不冷不热的回道:“还没请教师兄是?”   “灵药园扛把子王铁柱!不认识我也就算了,你是新来的不怪你,你妹的拿我的药锄作甚?”黑脸青年喘着粗气压下心中的恼怒,碍于心目中的女神在此不好发作,这也是为了保留在女神心目中的形象,要不然岂会和他废话?早就大招教你做人了。   王铁柱起初为了追求赵雨夕,曾经和许多把妹高手请教过追女孩子的方法,经过严密的对比分析,最后得出赵雨夕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所以他在才会在其面前总是装作温文尔雅的样子,奈何他粗俗的言语却出卖了他,反而弄巧成拙,显得不伦不类。   赵雨夕见此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道:“王师兄你什么时候出关的?我观师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师兄我前两天就已经出关了,我正好有一些炼丹上的疑惑一直想找师妹请教呢!”   佳人主动搭话,听着空谷幽兰般的声音,让他有些飘飘然了。鬼才会相信他找赵雨夕是想请教炼丹,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接近她才是真的。   钟戏生也懒得拆穿他,没想到赵雨夕还对炼丹有天赋,而且还有很高的造诣这样子。   虽说在修真界炼丹和炼器被称为旁门左道,但是每一个炼丹师和炼器师以及药师的地位都很高,毕竟每个修士都要用到这些东西。往往随着修为越高,炼丹师和炼器师以及药师就越少,这是因为修士如果钻研这些东西,就没有足够的时间修炼,能两者兼顾的人就更少了。   “那……王师兄跟着我去紫心园吧?甄长老才见多识广,肯定会给师兄指点迷津的。”赵雨夕看了钟戏生一眼,对着王铁柱说道。   “这样子呀?这样不太好吧?这等小事怎敢劳烦甄长老呢?还是师妹随便指点一两下就好。”王铁柱吱吱唔唔起来。请教只是个引子,真要他去见甄长老也是不可能的,谁不知道甄千金是出了名的霸道,进去的时候简单,能不能出来可就难说咯。   赵雨夕一听,脸色一沉,随便指点?炼丹岂能儿戏?王铁柱在追求她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赵雨夕也不是傻子,见他吱吱唔唔一想便知晓其中的原因。   “喂?不说话装作哑巴是吧?”王铁柱想到甄千金的剽悍,哪敢跟着赵雨夕去紫心园,使用起了转移话题大法,把矛头指向钟戏生。   钟戏生见这黑脸的家伙又找自己的茬,暗叹了一声我招谁惹谁了我?“请问师兄还有何见教?”   “你拿了我的药锄,你自己的东西不用用老子的东西,你是想找死呢?还是想找死还是想找死?”   钟戏生一怔,这灵药园竟然还分工明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用工具。不过这东西是赵雨夕给他的,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犯拿错东西这种低级错误呀?当即疑惑的看了眼赵雨夕。   王铁柱见钟戏生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而且还扭头去看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瞬间气炸了,这还了得?老子好歹也是灵药园扛把子,堂堂练气四层巅峰强者。拿了我的药锄也就算了,尼玛竟然敢赤裸裸的无视我?尤其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这让他觉得更加没有面子,顿时怒火中烧起来。   其实他是误会钟戏生了,他现在也是蒙在鼓里,而且看赵雨夕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挑拨他和王铁柱样子。   "不要意思钟师弟,这个药锄的确是王师兄的,你的……你的还在刚才那个小房子里。"赵雨夕见场面充满了火药味,随时可能一触即发,王铁柱的修为她是知道的,比她自己还要高的多,要把钟戏生大卸八块还不是轻松加愉快?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   “不要意思啊王师兄,我刚入门不懂这些,请师兄莫要见怪!”钟戏生把药锄还给了王铁柱。   好伐!没想到她也在作弄自己?钟戏生听到这此刻心里别提有多不爽,本来还以为她是个端庄秀丽的善良姑娘,竟然有这么如此心计,尼玛漂亮的女人就是不能信啊!   “念你不知情,态度又端正,这一次就算了,下不为例。”王铁柱为了在女神面前展现自己大度的一面,当即罢了罢手,不过眼中却厉光一闪,内心冷哼连连。   钟戏生放下药锄后往外面走去,转念一想就觉得事情很是蹊跷,这赵雨夕和自己无冤无仇干嘛要如此作弄自己呢?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呀!她可是深得甄千金喜欢,虽然不是甄千金的弟子,但是也差不多。甄千金是何许人也?甄千金可是裘三帅的双修道侣啊!这裘三帅还对自己虎视眈眈呢!如此想来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   赵雨夕见钟戏生默不作声的就走了,当即跟了上去。王铁柱一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都走了?等等!貌似自己喜欢的人看见那小白脸走了眼中还有点着急的样子,她们两个不会是有一腿吧?   不过才想想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赵雨夕是何等的身份?一个练气中期修士怎么会看上一个没有进入练气期的低级修士呢?当即也跟了过去,他倒要看看她和这小白脸是何关系。   钟戏生没有没有回头,他知道赵雨夕跟了过来,尼玛老子就这么好欺负吗?很快就走到了那堆放杂物的小房子前,刚进去就发现里面只有一根扁担和两只水桶了,而水桶里面还有还有一只长把舀子。   难道自己的工作就是挑水?当即把扁担架在两只水桶上面的绳子,抬了出去。然而闻着水桶内淡淡的臭味钟戏生也觉得有点奇怪,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听王万铁柱道:“走错了,是这边。”   “谢谢!”钟戏生按照他所指的方向走去,顺着小道足足走了有十分种才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被一面高大的墙挡住,围墙之外则是很多简陋的院落和房子。   眼前围墙下有一条小水沟,连接着一个不大的池子,池子里黄褐色的粘稠物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无数苍蝇在钟戏生到来之时四处飞起,眼前的池子就是不知名动物淤积的粪池,好在不是人的排泄物,等等!就算不是人的排泄物他也受不了。   钟戏生不可置信的望着眼睛的池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王铁柱。只见王铁柱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当即恼怒起来:“王师兄,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脑袋被门挤了吧你?让你挑大便算是便宜你了。”   “这么说你是打算恃强凌弱咯?”钟戏生那双无情冷血的眼眸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王铁柱被他这么看着心中一凛,一种源至于灵魂深处的恐惧;一种很荒谬的错觉,感觉到自己对上的不是一双人的眼睛,而是一朵妖异的灭魂花。   不过其很快便醒悟过来,随着“噗嗤!”一声没忍住直接大笑出来,眼眸中满是怜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钟戏生道:“恃强凌弱?呵呵!你那一点值得我恃强凌弱了?这是裘师叔的意思,你是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钟戏生望着眼前的粪池如被雷击,脑海中轰的一下,两眼瞪得老大。不用解释了,什么都不用解释了,他此刻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当每个人说到养灵草时脸上都露出古怪之色,尼玛裘三帅原来让自己来养灵草就是挑大便。   他就知道裘三帅没安好心!钟戏生的脸色先是发白,接着发红,红变青再变黑,尼玛现在比王铁柱还要黑,俩人还真是有得一比了。快闪开,老子已经开了暴走,小心大崩!   后面跟来的赵雨夕见苍蝇四处飞走,秀眉一挑。这些苍蝇上一刻还在享受大餐,突然被人打搅自然不爽,当即铺天盖地的往王铁柱飞去,只见他急忙打上了个灵气护罩,把赵雨夕和他自己都遮住,一脸讨好。   钟戏生两眼发红,胸口上下起伏,喘着大气,粗着脖子暴吼一声道:“我艹你大爷!裘三帅算你吊,要小爷挑大粪!”肩膀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扔在了地上。   第七十三章练气一层   冲动过后的钟戏生此刻突然冷静下来,修为不够去找谁理论都是枉然,这就是残酷的修真界。不说裘三帅,就眼前的这个王铁柱都不是他现在所能对付的,更别说身后还有一个庞然大物般的静幻宗。   最要命的还是他没有灵根,以他这种资质就算是出去了也没有哪个宗门会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不想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更不甘心回邑郡庸庸碌碌的过完这一生。   见到钟戏生被气得浑身发抖,王铁柱当即嘲讽道:“不需要每天施肥的,只要每三天浇灌上一次就够了,太勤了对灵草反而不好。记得要赶在天亮前几个时辰过来挑,只有清晨粪第一泡的灵粪才对灵药有用。”   说完又对赵雨夕讨好道:“师妹,你怎么能呆在这种脏地方呢?咱们不用理会他。”说完赵雨夕轻“恩”一声,两人转身走远。   钟戏生默然,此刻脑中出现的画面是,一个白衣青年等着人家清晨的第一泡大便,摸黑挑大粪上山的场景。尼玛!你这不是逼着我去死吗?   其实他很想问一句,炼气期不是已经能御剑飞行了么?为什么不用飞的?不过想想也就想通了,倘若挑着大粪在天上飞来飞去,那场面何其壮观?指不定还会甩你一脸呢!到时候搞得天怒人怨,静幻宗的管理定然不会同意。   既然三天浇灌上一次就算完成任务了,并且要清晨的第一泡大便才有用,那现在没挑上也没关系,明天一大早趁天还没亮再来呗!钟戏生想到这就恶寒半天。   稍一思量其中利害关系,钟戏生便挑着空粪桶,一个提着粪勺往回走,回到杂货房后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己竟然没有居住的地方。   心中怒火隐隐又要发作的钟戏生想到赵雨夕离去的眼神时,渐渐又冷静了下来。   望着这狭小的空间,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修真大派连弟子的住处都没有?但是静幻宗其他人却并不这样啊!就连在灵药园干活的所有人都有一套小院子住,这灵药园的空房子应该也不少吧?尼玛!难道又是裘三帅这个老家伙故意安排的?想到这钟戏生心里把裘三帅的祖宗十八代女性全都挨个骂了一遍。   愤怒归愤怒,还要找个地方住不是吗?钟戏生开始收拾这个满是杂物房间,从杂物堆里翻出板凳和木板,在角落里搭起一张木板床,也只有这里还能挤出空位置了。   打扫干净后,又翻出一套破被褥铺好,然后在床的外面拉上了一块布,最后心里傻乎乎的安慰自己,就在这里将就将就吧!   等天黑以后陆续有人进来放东西,见到钟戏生那寒碜的床,都忍不住嘲笑两句。钟戏生原本还想和他们多了解一点关于灵药园的事情,结果等于没问,谁都不搭理他;有的人甚至还没等他说话就已经一溜烟跑远,如同遇见瘟神一般,生怕沾染上钟戏生身上的屎臭味。   不说了,明天还要挑大粪呢!无奈钟戏生只得倒头呼呼大睡。   第二天离天还没亮,他就抬着家伙朝往昨天的粪池走去,天上还泛着朦胧的月光,加上他修炼过葬木决的缘故,视力较常人好上不少,不然摸着黑走来走去还真是件困难的事情。   没有一会就来到灵粪池边,果然一坨热腾腾的灵粪散发着热气,足足有一张床这么大。强忍着恶心的臭味和强烈的视觉冲击,钟戏生把勺子瓦好了两桶,挑着粪桶走回昨天种满蚧舌草的园地,把灵粪都倒在一旁。钟戏生听王铁柱说灵粪只有在太阳没出来之前的对灵药才有用,想到这他又飞快的跑回去,一个来回怕有近半个时辰,足足挑了三担,看看天色已经微亮,这才走回杂物房。   邑郡钟府的七少爷,整个天彪帮的幕后操控者,放在以前恐怕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假如凌不紫、罗景和一干手下知道整个泱泱大帮,老大竟然沦落到干挑大便这种事情,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接下来的几天,钟戏生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对一些灵药灵草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关于灵草的很多事情,只要是静幻宗灵药园内有的灵草,其所在地及各种习性,他都能大概的说出来。   晚上回到杂物房以后,钟戏生想了想这几天的遭遇,就算挑大粪又怎样?等老子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辱我狗!   心逐渐平静了下来,从怀里掏出《葬木决》沉浸其中,就算没有灵根,他也丝毫不会放弃。随着一点点淡绿色光点逐渐在池无双体内里聚拢,又熟络的把它们引导在经脉里运转,当在经脉里运转一个小周天后便于丹田里形成一丝丝淡绿色的气态之物。   如此周而复始,当丹田里的绿色液体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钟戏生知道已经到达最后一步,他尝试着突破炼气期瓶颈,随着体内一丝丝的法力逐渐增多,丹田里越发充盈起来。   钟戏生拿出一块灵石,深吸一口气,他必须要使自己精气神都处于一个巅峰的状态吗,丝毫不敢马虎。   不再犹豫,随着钟戏生的晦涩的咒语,伴随着“轰”的一声丹田开始裂开,他脸上溢出豆大的汗珠,身体表面青筋爆突,如同噬心般的疼痛袭入心神,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吼!”随着大吼一声,丹田才裂开一条如同蝉翼般的裂缝,按照葬木决上所述,只有让丹田全部裂开,然后在按照一定的秩序重新组合。这一分一开都要忍受莫大的痛苦,如果不能坚持下来,将会前功尽弃,就连体内的法力也会烟消云散,只有重头修炼。   这也是钟戏生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突破的原因,静幻宗本身处于灵脉之上,灵气的密度自然也比外界浓郁的多,加上有阵法的加持,再次让静幻宗之内的灵气密度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再加上灵药园又是整个静幻宗外宗灵气最为浓密的地方,可以想象得到在这里突破的好处。   眼看着丹田裂开的小缝隙又渐渐愈合,钟戏生怎么会如它所愿?当即大喝一声,加大法力的融入,使得裂开的缝隙再次扩大一倍,而他本人所受到的痛楚也呈几何倍增长,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来先稳住眼前的小缝隙。   “我去,让我喘口气都不行,操!”钟戏生才把这条小裂缝稳住,打算等恢复的法力在慢慢的撑开,尼玛!谁知道拖的时间越长,受到的痛苦就越大,撑开的阻力也越来越大,险些有控制不住的架势。   “这是你逼我的!”钟戏生一咬牙,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双目也泛起血色,眉心的菱形印记若隐若现,闪烁着令人心悸的血光。紧接着一朵妖异的灭魂花缓缓浮现,飘浮在钟戏生的头顶上空,一圈圈肉眼无法看见的血魂之力在他的引导下融入丹田之内。   “果然有戏。”随着灭魂花的血魂之力融入,使得小裂缝迅速被撑开,“啊!”钻心的痛使得钟戏生咆哮起来,大口喘着粗气,一双血目若是让胆小的人看到指不定会魂飞魄散。   有了血魂之力的加持,丹田又裂开一条缝隙,算上之前的那一条,此刻已经裂开两条,并相连在一起把丹田二分为一。眼看已经到了不得不下决心的地步,钟戏生再次吐出一口精血,融入灭魂花之内,当即血光大盛,把整个杂物房渲染成红色。   直至丹田尽数碎为细小的碎片,钟戏生不再犹豫,又把化作碎片的丹田又按照一定的轨迹重新组合。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将会形成一个比原先大更加厚实的丹田。然而实际情况却不是这么简单,钟戏生越是让这些碎片聚拢在一起,自身受到的痛苦就愈发强大,就连双眼都突起,眼珠充满一条条血丝,异常狰狞。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整夜,痛楚渐渐减轻直至没有后,钟戏生艰难的看了一眼身体,神识随意的一扫,惊奇的发现神识放出的距离比先前的要远上五倍不止,以前大概只能放出体外一两丈,现在竟然连杂货房外面十来丈的地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练气一层!终于到达了梦寐以求的练气一层。因为钟戏生的灵魂境界早就已经进入了练气一层,当然法力境界也要突破到练气一层,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练气一层修士。   钟戏生此刻内心的激动不是常人所能体会得到的。从得到葬木决开始,慢慢摸索,一步步走来,还险些被天宝上人夺舎,再到听裘三帅说没有灵根这个噩耗,可他依然没有放弃,坚持修炼至今。   这一刻,他终于踏入了修真的第一个门槛,后面的境界也不再遥不可及。随即钟戏生又苦笑了起来,因为他此刻已经变成一个泥人,浑身上下都是覆盖着一层厚厚污秽,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味。   “这因该就是洗精伐髓吧!”钟戏生喃喃道,这也是在藏经阁里看到一本名为《修真界常识随录一》里提到的,修士在修为突破时往往都会伴随着洗精伐髓来改造修士的身体,排出体内的杂质和毒素,使得修士的肉身更加契合完美。   ……   给读者的话:   一看才知道七十多章了,每天都会更两章,不过最近有点忙,所以只更了一章。有谁在看祈陌的书请把手上的推荐票投给本书好吗?顺便动动手指收藏一下,或者到书评区留句话,让祈陌知道自己并不是在玩单机好不好?谢谢大家!祝大家开心!(第一次要票票有点小激动第七十四章神秘戒指   钟戏生把父亲池君之给他留下的东西都取了出来,没想到葬木决都这么逆天,让没有灵根的他都能修炼出法力,现在更是一举突破到炼气初期,可想而知其它东西也绝非寻常之物。   除了一瓶叫“聚灵丹”的丹药和一件普通的长袍外,还有一枚精致古朴的戒指,戒指上光滑的指环上面是由两个小圈交叉而成的底座,而底座上则是一颗透明的不知名宝石,戒指的底座支撑着宝石的中心。   钟戏生的父亲曾在信中告诉他不要让别人知道这枚戒指,就算是挚爱之人也不可以,以免引来杀身之祸。父亲的话钟戏生自然不敢忤逆,这枚戒指自从到他手里后就没有早外人面前露过面,现如今还是第一次被他拿出来。   看着这一枚神秘的戒指,钟戏生东瞅瞅西瞅瞅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可就在他神识往戒指底座上的那颗宝石探去的一刹那,脑海中“轰”的一声,顷刻间便昏死过去,灵魂深处那朵灭魂花上空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团银白色漩光,正袅袅转动。   随着漩光团转动愈来愈快,竟然从里面逃逸出一缕轻微的洪荒气息。这缕气息显得霸道异常,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使得无数生灵感到莫名惶恐,虽然只是很淡的一缕气息,但这缕明显不属于这一界的气息却让一些闭关中的隐世老怪物纷纷惊醒……   就在钟戏生灵魂深处莫名其妙多出一团漩光之时,静幻宗内宗一座古朴典雅的洞府内,琴声委婉连绵,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潺潺流淌。“嘣!”弦断音止,这是一把长约九尺的七弦琴,镂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飞凤,下首坐着一位身材高挑身着黑色长衫头戴斗篷之人,一双白皙无暇的素手轻抚琴弦,喃喃道:“难道上古凶剑已经觉醒?”   头戴斗篷之人站了起来,莲步轻移走出洞府,来到一个漆黑如墨的石室内,霎时!里面猛然蹿出一条墨绿色蛟蛇,硕大的眼珠露出柔和的目光,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引起轻微颤动,正亲昵的依偎在黑袍人女人身旁。如果钟戏生在场的话定然会认出这条蛟蛇,不就是与他相遇过两次的那一条吗?   “你上次说在禁地有人给了你天阙残根,可是我找遍了整个静幻宗并没有找到这个人,大概是被遣返世俗界了……”   就在钟戏生昏死过去的同时,戒指化为一道虚影从眉心钻进去,和那团漩光融为一体,意识当即被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强行拉进漩光团之内。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钟戏生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方圆两丈的小空间里,空间四周都是灰蒙蒙的物质。这些灰蒙蒙的物质他可以断定普通人沾上即死,这是一种直觉。然而面积不大的空间里却给人一种很深的孤寂感,但是又有点亲切,仿佛这个空间就是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你手中的戒指之内,意志空间。”空间内一道充满魅惑的声音从空间外面灰蒙蒙的地方传过来。   “我手中的戒指?意志空间?你又是哪位?”钟戏生被这突然冒出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想到刚才自己的确是把戒指拿了出来,看来父亲说的不要轻易拿出来果然有道理,尼玛都怪自己手贱,怎么莫名其妙的跑到戒指里面来了?   “意志空间就是你的前世,前前世灵魂意志所化。现在这股意志已经和你的灵魂融为一体。”充满魅惑的声音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是意志空间百万个界元前产生的器灵,至于我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我的存在是为了完成一个万古无尽,亘古不变的使命。”魅惑的声音又好似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听到这里钟戏生愈发疑惑不已,才想要说什么时轰然倒地,头痛欲裂,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起来。   “无双,难道这一世你还不肯放弃吗?唉!……”魅惑的声音长长叹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啊!滚你妈的意志空间,我操!疼死我了。什么无双?小爷叫钟戏生,你丫的有没有搞清楚状况?认错人了好伐?”钟戏生咆哮起来,脸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冥冥中仿佛有一股力量要硬生生将他的灵魂从肉体中剥离,比剥皮削骨还要痛苦万分,只见他两腿一伸,两眼一瞪,便彻底晕了过去。   “唉!……无双,能不能把你前世的灵魂意志嫁接过来就要看你自己了,我也帮不了你。”充满魅惑的声音长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过来多长时间,钟戏生意识中一片漆黑,只有中央的地方有个烛光般的星点在漆黑如墨的世界里缓缓跳动,在黑暗的侵蚀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就是这么一个烛光在守护着他最后一丝清明。   “然天道不公,神灵不佐,那吾便杀回上界,血染苍天……”   “天欲亡我,亡不待夕,我便破天……”   “你真正意义上已经杀不死我,只要我意志不灭,我会生生世世轮回而来,直到踏破铁则……”   “啊!……”直到某一刻意识中再次回荡着这几句零零碎碎的声音,钟戏生才缓缓醒来,那个后悔啊!现在算是领悟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的精髓了,好奇心害死猫啊!幸亏没有被那枚诡异的戒指害死。   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艰难的站起来,晃了晃胳膊,接着八爷步走起。方才剥皮削骨的疼痛让钟戏生还心有余悸,此刻却啥事都没有了,还真叫人怀疑,只希望不要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就好。   “恭喜你无双,你已经成功的嫁接了前世的意志,更是拥有了意志空间,天下间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你崛起的步伐。”充满魅惑的声音从四周灰蒙蒙的地方传来,换了一副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语气,话语中还夹带着一丝恭谨的意味。   “呵呵……!我肯定又在做梦了!天下间没人能阻挡我崛起的步伐?你这是在逗我吗?我读的书少,你可不要骗我。”钟戏生压根就当这是在做梦,自己有几斤几两没人比他更清楚,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在静幻宗挑大便的地步。唉!说多了都是泪,不说了,挑大便去。   钟戏生脑海中才生出想要出去的念头,意识立马就回到现实中,煞是让他愣了半天,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念头在脑海中飘过。再看了看手中的东西,那枚古朴的戒指已经没了踪影,理智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却发现天已蒙蒙亮,想要再次进去问个明白的想法只好暂且搁置。   自从钟戏生到了灵药园以后,天还没亮的时候都能看见他挑个粪桶的身影。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为了能够尽快提升修为,离开灵药园过上正常的修炼生活,他把主意打到了赵雨夕的身上,经常到紫心园的门口晃悠,希望能碰到她扯上关系,当初误会了她钟戏生也挺不好意思的,想趁此机会当面道个歉。可惜天老天爷不如愿,好几天过去了,赵雨夕仿佛从紫心园消失了一般,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灵药园里几味灵药年份格外诱人,每次有意或无意路过时钟戏生都想偷偷拔几株,谁知道能在静幻宗呆多久?以备不时之需。却发现看似宽松的环境里,处处都长着眼睛,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后来又把主意打到了偏僻一点的灵草田里,同样没机会下手。试了几次不敢再试了,再试下去非要被人怀疑不可,只有慢慢静待机会的到来。   灵药园下面有一处僻静的山谷,其间有一弯小河流直通大海,河里有种银白色的鱼,钟戏生抓来吃过一次后,发现此鱼的味道异常鲜美,此后一有空他就会跑到这里来钓鱼,从此灵药园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经常弥漫着烤鱼的腥味,让在灵药园的其他人更加的讨厌他。   转眼一年过去了,也没见裘三帅有招他回去的迹象,反正回去也不是什么好事,这老家伙还在暗中觊觎着自己呢。就这样,伺机而动的钟戏生,每天的生活都是千遍一律,一大早就去灵粪池挑大粪,早上给灵草施肥,顺便在紫心园外碰碰运气,下午则去抓抓鱼,回来再烤熟猛吃一顿。   日复一日,尼玛实在是空虚寂寞冷啊!灵药园虽然有不少花姑娘,可人家连让他靠近的兴趣都没有,怕沾染上他身上的味道。   这一天,钟戏生在挑粪的时候听到两个在静幻宗弟子在议论着什么,看两人眉飞色舞,一脸淫荡的样子就知道又在议论静幻宗的某位女修士。他不喜欢八卦,奈何好久都没人和他说过话了,再不说话早晚要憋疯,当即主动凑上去问道:“两位师兄这般高兴所为何事?不妨说出来让小弟也乐呵乐呵。”   第七十五章暴脾气   这两人钟戏生都认识,一个叫彭坤昌;另一个叫做彭于炎,是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在六年前同时被静幻宗收入门下。   俩兄弟一见到钟戏生挑着两桶灵粪,往他们这里走过来,连忙捂住鼻子加快步伐想要避开他,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本来以钟戏生这屁大点的修为还不够人塞牙缝,怎奈他挂着裘三帅记名弟子的身份,一般人还真不敢对他怎么样。尽管灵药园所有人都对这货的所作所为抓狂不已,不过你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咬牙切齿,远远的避开。   也正是因为钟戏生挂在裘三帅的名下,要不然就凭他把整个灵药园弄得鱼腥味漫天飘这一点,换做别人早就被赶出去了,哪还让他继续在此为祸人间。   “站住!”钟戏生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他们面子了,尼玛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被钟戏生这么一吼,两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头,彭坤昌嘲笑道:“你不好好挑大粪想干嘛?不要以为是裘师叔的记名弟子就可以随便使唤我们。”   反正对这些话早就习以为常了,钟戏生也没在意,当即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说来听听。”   “还和他废什么话?老子都快要被他熏死了,咱们走!”彭于炎抢过话语,说完就要往前走去。   “找死!”钟戏生见此突然暴起,肩上的两桶灵粪往地上一抛,化成一道虚影往前面掠去,这是他自从来到灵药园以后第一次出手。   这两兄弟的修为都是练气二层,比钟戏生高得多,当然擦觉到后面的异动,当即轻蔑一笑,霎时祭出飞剑迎了过去。   自打钟戏生来到灵药园的第一天开始,这货就没消停过,不但各种小白问题巨多,而且还没完没了,要是缠上你保证问到你吐血;要么就是把灵药园的珍稀灵药折腾出各种毛病,不是压断就是被灵粪溺死。碍于他是裘三帅的弟子,大家伙都拿他没有办法,生怕自己一时没忍住把他给杀了。尽管裘三帅不在乎他这个弟子,不过要是真被人给打死了面子上难免过不去,定然会严惩凶手,一个筑基期修士的怒火可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此刻见钟戏生竟然主动出手,瞬时让他俩心里乐开了花,一个还没有进入练气期的修士收拾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总算可以出一口恶气了,现在就算真把钟戏生给杀死了裘三帅也拿他们没办法,咱们这是正当防卫不是吗?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从钟戏生修为突破以来只要不放出神识,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真实修为,着实让他心里偷着乐了一把。这可是扮猪吃老虎,杀人越货的好东西啊!   “咦?人呢?”兄弟俩人才祭出飞剑,却发现钟戏生没了影,只有两桶灵粪搁置在一旁。   “糟糕!”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股莫名的危机笼罩在身后,来不及思索直接往前面飞去。就在他们脚下一踏,刚想要飞出去的瞬间一把火红的剑已经架在了身后,冰凉的剑身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跑啊!不是很能跑吗?怎么不跑了?”钟戏生方才直接使用了步步生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两人身后。步步生花消耗的体能较大,然而速度却是奇快无比,再加上以他练气一层的修为施展出来,比原先还要快上一倍不止。   “嘿嘿!钟师兄,我们哥俩和你开玩笑呢!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刀动枪呢?钟师兄你说对吧?”俩兄弟的态度立马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们心里也是纳闷至极,这挑大粪的家伙不是还没有进入炼气期吗?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速度?莫非其隐藏了修为?想到这两人都在心里把钟戏生鄙视了几十遍,明明修为这么高,却跑到灵药园来挑大粪,你这不是坑人吗?尼玛太无耻了!   不过能修炼到此练气二层,什么大小风浪没经历过?连忙掩饰掉眸中的震惊,一脸阿谀的道:“钟师兄你瞒得我们哥俩好苦啊!”   钟戏生自然明白他们话中之意,把剑收回手中,摸了摸剑刃,一副高深莫测的道:“知道就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对了,你们刚才说的什么?赶紧说出来我听听,再磨叽老子要砍人了,唉!我怎么就是控制不住我这副暴脾气呢?”   暴脾气?兄弟俩一听顿时无语了,你还有脾气?先前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脾气?不过这话打死他们都不敢说出来。   “先前我们并不知道钟师兄你的修为如此了得,说了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彭坤昌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钟戏生的目光。   “让你说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这暴脾气……”钟戏生自嘲起来,自尊心?小爷还有自尊心吗?随着嘴角微微上扬,加上那张娘炮的脸,给人一种邪异之感。   现在兄弟俩一听到‘暴脾气’三个字都会心惊肉跳好一阵,刚才锋利的剑刃就差点要了他们的命。此刻见到钟戏生的模样,暗自心惊,与挑大粪的时候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然而下一幕却让他们大跌眼镜起来,只见钟戏生迈着八爷步,一晃三步走的往地上两只粪桶走去。   “钟师兄,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做呢?还是让我们来。”两兄弟知道钟戏生隐藏了修为以后,还正为刚才和对方闹得不愉快而恐遭其报复呢!哪肯放弃任何可以弥补的机会。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灵粪,强忍住让人反胃的恶臭以及强烈的视觉冲击,双手把洒落在地上的灵粪都捧进桶里。   “还不说是吧?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钟戏生嘴角扬了扬,看了看这兄弟俩都快扭矩成一团麻花的脸,想来这几天都连饭都不用吃了。   “钟师兄是这样的,过两天就是宗门大比试的日子。”兄弟俩人喘着粗气,心里那个悔恨啊!招惹谁不好招惹这家伙,看着两只沾满灵粪的手,胃里一阵翻滚,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他们现在算是知道钟戏生天天挑粪需要多大的承受力了。   “什么是宗门大比试?”钟戏生在静幻宗呆了一年,还真没听说过宗门大比试是什么。   彭坤昌眼中满是鄙夷之色,联想到之前这货不也是经常问这种小白的问题吗?现在也就见怪不怪了,碍于对方诡异的速度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宗内每隔五年都会联合暴尸谷、青元道门和厉天山庄举行大比试,所有炼气期弟子都可以参加,除了丰厚的奖励以外,获胜的前五十名还可以得到进入试炼之地的资格。”   “哦……”钟戏生恍然大悟,举行大比的目的是为了选出最具潜力的弟子,然后送他们去试练,最后通过的弟子则会成为宗内重点培养的对象。   或许这将是自己改变现状的一个契机,钟戏生想到这便对这个宗门大比来了兴趣,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正常的修炼生活,要不然在灵药园挑大粪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钟戏生把他俩给打发了,自己则挑着灵粪往回走。   俩兄弟听到钟戏生让他们离开还以为听错了,不过见到钟戏生问完转身就走,不像是开玩笑,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去,生怕这个瘟神又回来找他们的麻烦。   本来钟戏生对自己这个所谓的师尊裘三帅唯恐避之而不及,现在他却改变了主意,决定参加这次四大宗门联合举行的大比试,当回到杂货房后便直径往裘三帅的住处走去。   “咦!”钟戏生停顿在途中,看向静幻宗内宗的方向,只见数百道人影划空而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静幻宗一次性有这么多人出动,止住前去看看的冲动,摇头暗道,这一定是为宗门大比做准备的,待会儿找裘老头问问就知道了。   灵药园的主事殿算得上是钟戏生在静幻宗除紫心园外最熟悉的一个地方,因为他刚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被裘三帅给卖了。大殿外的弟子见是他连拦的意思都没有,稍微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前者则迈着八爷步,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如同回自己家一样。   大堂正中端坐的裘三帅跟前站着三名年纪各异的女弟子,似乎正对她们交代着什么,还时不时的甩一甩刘海。一见到跃千愁,裘三帅脸色有点阴沉的朝两人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三人当即告退。   钟戏生不认识这三人,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本来想要打招呼,却发现三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只好作罢。走到正中略作恭谨的行了一礼道:“师尊。”   一年多没见的师徒两人各怀鬼胎,谁料到钟戏生直接摸摸肚子道:“师尊,你这里有什么东西吃没?我几天没吃东西了。”他这话说得好顺口,因为他好久都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了,肚子里除了鱼还是鱼。   “哼!你当我灵药园是什么地方?我这里没你吃的东西。”裘三帅咬牙切齿道。   看见钟戏生他就一肚子的火,自从这家伙被发配到灵药园以后,现在的灵药园已经成了他的伙房,终日弥漫着鱼腥味,更是让裘三帅平白无故被掌门警告几次,说他教徒无方;其它人还总是拿他这个挑大粪的弟子嘲笑他,让其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你说他能不抓狂吗?   钟戏生可怜兮兮的道:“这样啊!我肚子饿的紧,先找点吃的东西去,等会再来给师尊请安,弟子先告辞了。”说完毫不犹豫的调头就走。裘三帅老脸肌肉抽搐,险些有爆发的迹象。   第七十六章转正   裘三帅脸色微变,见钟戏生屁股还没坐热就想开溜,不急不躁的道:“钟戏生,还想回灵药园挑大粪你就走吧!”   钟戏生内心冷笑一声,转过身一脸讨好道:“师尊,看你说的,我这不是肚子饿得慌嘛!我怎么会想继续留在灵药园挑大粪呢?”   “亏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尊,尼玛!你看看你,把灵药园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倘若没有我罩着你能逍遥快活到今天吗?早就被逐出宗门和那些散修要饭的一样了。”裘三帅脸色一板,指着钟戏生的鼻子直接开骂,喷了他一脸吐沫星子,说完还不忘记甩一甩刘海。   钟戏生见此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真够郁闷的,这甄千金怎么会看上这个不要脸的老家伙呢?都百来岁的人了还那么自恋,想抢年轻人的风头也要撒泡尿照照嘛!   裘三帅脸色一沉,冷哼道:“笑什么?很好笑是吗?”   “呵呵!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师尊用心良苦,弟子钟戏生永远都会铭记在心,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涌泉相报?呵呵!不过却是报仇的报,尼玛你让小爷挑一年的大粪老子还得感谢你?钟戏生适可而止,他不可不想惹一个筑基期修士发飙。   裘三帅没听出钟戏生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做回座位上,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报答就不必了,你呆在灵药园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没有达到为师心里的预期,不过念在你勤勤恳恳,也没被赶出宗门,所以为师打算收你做正式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钟戏生有点懵了,本来这次来见裘三帅的目的是想告诉他自己要参加宗门大比,还指望着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正常的修炼生活呢!没想到竟然要转正了?不过这老家岂会这般好心?   听到后面都话钟戏生就更加无语了,什么叫没被赶出宗门才收自己为徒?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   见钟戏生迟迟不肯作答,裘三帅心里又有点不高兴了。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钟戏生被一个筑基期修士收为正式弟子还迟疑不定,非得冲上来把他掐死不可,人家堂堂一个筑基期修士,若是在外边说收徒,还不一大把一大把的人提着大包小包礼物登门拜师?你一个要资质没资质,要修为没修为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在一个筑基期修士面前装逼,你这与作死无异。   裘三帅此刻心中另有打算,只是静静等待钟戏生的决定,他敢打包票钟戏生不会拒绝,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样去选择。要是有一个筑基期的师父,在修真界还不是横着走?   “谢谢师尊!”钟戏生漠然了,他能想象得到拒绝一个筑基期修士的下场,定然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直到现在钟戏生还是摸不透裘三帅的内心所想。反正在哪里修理都一样,只祈求对方不要逼得太紧,让自己有个缓冲的时间。他现在就像一棵嫩芽,在干涸的地里夹处逢生。   “恩!你也不用回灵药园了,为师已经和甄长老说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到这里来住吧!这是为师送给你的拜师礼。”裘三帅表面风轻云淡,了然一笑,指了指桌子上一只崭新的储物袋。   “多谢师尊赏赐!”钟戏生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裘三帅,走了上去,把储物袋拿起来,神识一探,其内有一把下品飞剑和几石十快灵石;还有一块玉牌,上面写着‘裘’字。   静幻宗的弟子在刚入宗之时都会发放给弟子一块记录身份的令牌,当初钟戏生被裘三帅领走后并没有给他办理什么入宗手续,而是直接被卖到灵药园干苦力,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算得上是静幻宗的一员,现在想想都觉得悲哀,好歹也在静幻宗混了这么久,居然还是个没有户口的黑人。   裘三帅把钟戏生的表情看在眼里,又取出一本功法说道:“还有你以前的功法别再去修炼了,残缺不全的功法弊端甚大,轻则会走修为倒退,经脉受损;重则会走火入魔,伤及性命。这一本是练气期包括一层到十层的功法,你拿去照着上面的口诀修炼,为师曾帮你测出没有灵根天赋,然而你却能修炼出法力,可见你的福缘深厚,兴许还有望突破到炼气期。”   钟戏生嘴里连连称是。心里却是诽谤不已,我的功法残缺不全?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没有灵根不过却修炼出法力,而且还进入了炼气期,这全都归功于葬木决,可见其有多逆天,岂会是他所说那般是本残缺的功法?   既然现在不用会灵药园挑大粪,钟戏生也不打算和他说参加宗门大比的事情了,只求能够尽快提升修为,争取尽快修炼到练气二层甚至更高,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或许是逆天的葬木决;或许是意志空间,尽管他也不相信意志空间器灵所说的话,但是他有一种直觉,这是真的。这两者都是他所依仗的东西。   “那先你下去吧!我让人给你安排了住处。”裘三帅说完又对外面喊道:“来人。”   “裘师叔,师叔有何吩咐?”门外进来之人是一名清秀的女弟子,钟戏生当场就认出了她,并且还朝她善意一笑。不正是当初那名带着自己去灵药园的女弟子吗?这姑娘胆子是小了点,不过钟戏生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女弟子看了一眼站在傍边的钟戏生,略一惊讶,便再次低下头等待裘三帅发话。   裘三帅看钟戏生的表情看在眼里,嘴唇动了动说道:“月儿!你带着钟戏生到子书院落去,以后你就跟在他身边吧!”听不出他话里的任何情感。   “这……”女弟子听到这话一怔,显然也没有料到裘三帅会这么做。   “不用了师尊,我一个人习惯了,不需要人服侍。”钟戏生嘴角扬了扬,替这名女弟子解围道。   “偌大的院子没人照看怎么行呢?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裘三帅和推销产品一般,生怕钟戏生再说下去他会改变主意。   钟戏生一脸错愕,默然了,同时心里也暗自警惕起来,这老家伙非但把自己的身份给转正了,还送灵石又送飞剑的,现在竟然又送个女弟子服侍自己,这摆明了是个圈套嘛!有这么急不可耐吗?   “如果没事你们俩暂且先下去吧!修炼上有什么问题不懂的就来找我。”裘三帅干皱油腻的老脸难得挤出一丝笑容,对两人罢了罢手,下了逐客令。   “谢师尊,那弟子就不打扰师尊休息了。”钟戏生眼角余光瞥了裘三帅,发现对方已经闭上了眼,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和裘三帅呆在一起总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见对方这么说自然乐意至极,如释重负般走出了主事殿。   名叫月儿的女弟子见裘三帅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对他行完礼便跟了出去……   “师姐,咱们现在往哪走啊?”见到女弟子走出来,钟戏生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凑了上去。   “钟师兄说笑了,你是裘师叔的弟子,月儿只不过是个丫鬟,怎敢担当师姐这个称呼。”   月儿从小就被裘三帅收养,一直跟在其身边至今,自然对钟戏生在灵药园的这段‘光辉岁月’略有耳闻。想当初她还误以为钟戏生就是邑郡那个天赋异禀的天灵根之人,直至后来听人说起这货挑大粪的事迹才发现闹了个乌龙。那倒也是,天灵根是和何等稀罕的资质?静幻宗宝贝都来不及呢!怎会让其去挑大粪?   “师姐人不但长得漂亮,修为又高,身材也好,不知可否有意中人呀?”   “油嘴滑舌!”听到有人夸自己漂亮,月儿俏脸不禁一红;岂料钟戏生突然话锋一转,问起她有没有意中人,当即白了他一眼,看着这货嬉皮笑脸的模样,稀里糊涂的就默认了师姐的事情,带着他往子书院落走去。   绕过主事殿,从傍边的长廊路径一座后花园,远处一条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一副唯美的山水画卷逐渐展露眼前。当值春秋交替之季,空气略微潮湿,处处弥漫着香雾,远处篱笆园种满不知名的花草,琳琅满目,湿润的空气中夹带着一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一条花间小道条环绕于花园之内,看着这些芳香扑鼻的灵花灵草,很多还是钟戏生在灵药园没有见过的,不由得暗叹,这老家伙真会享受。   俩人穿过小道,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朴的院落,白石为栏,环抱池沼。只见到匾额上写着‘子书院落’。想来就是裘老头给自己安排的住处了,和灵药园的杂物房相比,算了不用比了,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哎哟我去!老子打死也不回灵药园了。   第七十七章意志空间   当钟戏生和月儿刚走进院落内,便感受到空气中浓郁的灵气,连忙一声一个‘师姐’的叫着,让月儿带着他把子书院落里的每个角落都给参观一遍,直到她香汗淋漓,实在是走不动了才肯罢休。   把月儿打发下去以后,钟戏生便回到自己新的房间,在四周布下一个简单的禁制,这禁制防御力不强,不过却可以起到阻挡神识,防止他人觊觎的作用。   盘腿坐下以后,很快就调整好状态,慢慢感受着已经和自己灵魂融为一体的漩光团,其所在位置的大致景象渐渐在脑海浮现出来,并且漩光团还以一定轨道和神秘的方式运转着,钟戏生集中精神观察,希望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漩光团外面光滑圆润,端详良久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一缕神识锁定袅袅运转的漩光,想要查探它内部的结构,钟戏生猛然浑身一震,坐在房间里床上的他涣然消失……   这时灵药园主事殿的裘三帅猛然睁开双眼,脸上阴晴不定,就在钟戏生消失的瞬间眉头轻皱,眼中露出阴谋得逞之色。随着一股强大的神识散开,四处搜罗,方圆数百米内,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轻咦一声。他没想到凭钟戏生如今的修为,居然还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一片方圆数数丈的空间内,钟戏生孤身一人愕然四处张望,空地荒凉看不到一点生命的迹象,空地尽头的四周沉浸在灰朦朦的混沌中。   “果然如此,并非是在做梦。”钟戏生嘀咕,现在算是万分肯定意志空间真的处于自己灵魂深处了。当即大声喊道:“喂那个谁!你还在吗?”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声音。   见上次那个魅惑的声音没有出现,钟戏生又跑到空间尽头的混沌边,想要闯过去看看那边是什么东西,可是费劲力气也无法逾越。   在荒凉的空地上折腾了大半天,把个钟戏生累得气喘吁吁,躺在地上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脑中想起那颗在灵魂中旋转的漩光,自己当时也放出一缕神识查探,随后就发生了这件事情,到底这里是漩光团内还是被传送到别的地方呢?还别说,这漩光团和传送阵还真有些类似。   只不过上次听到器灵说戒指才是意志空间,那么这漩光又是什么呢?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体里?想到这里,钟戏生猛的跳了起来,意念一动神识伸进身体之内,里除了灭魂花以外空空如也。   漩光团尽然消失了!再次咬牙,尝试着把神识放出观察这个空间,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凭他的修为,神识一般只能在体外三十丈之外处打转,在这里居然可以无限延伸,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直到混沌边上才被挡住。   钟戏生吃了一惊,貌似这个距离可是只有筑起期修为的人才能做到吧!收回神识后,忽然感觉这片方圆几百米的空地似乎与自己心心相映,一切了然指掌,哪个地方有什么东西,仿佛他全都能够知道。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想道:“我想去那边!”待他发现身边的地形变了的时候,大吃一惊。再试几次,他才发现在这里自己居然能够随意的移动,换句话说,那就是他在这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渐渐的,钟戏生发现在这片小空间,他有种掌握全局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片空间原本光如白昼,竟然渐渐暗下,钟戏生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有点要发狂的冲动,忍不住歇斯底里喊道:“我去!这里面还有白天黑夜,日夜交替?”此时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传送到另一个世界了,要知道他进来的时候外面还是大白天的呢!   同时,钟戏生再次以细微的目光审视着这无边无尽的灰色死寂土地上,他所占据着一块弹丸之地,不知道灰蒙蒙的混沌外边还有多少面积,他只知道脚下是他唯一领地。   随着钟戏生突破到练气一层,脚下的土地面积比上次进来之时扩大了一丁点,就在他在惊喜和疑惑的同时,终于魅惑的声音再次传来。   “怎么样?你能再次进来说明你现在已经相信我说的话了。”可以听出话语中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嘿嘿!上次莫名其妙的就听到你说有个东西在我身体里,出去以后我始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所以我此次进来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这是不是真的罢了。“钟戏生在为上次不卖对方的帐随便找个借口打了个哈哈道。这也怪不得他,上次听对方说的‘天下间在无敌手’这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对了,这个意志空间有什么用?”   见钟戏生这么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就算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器灵也漠然了,显然是被震出了内伤。   良久都没听到回答,钟戏生还以为对方又走了呢!嘀咕了一声,索性坐下来,再次仔细的打量着意志空间里的一切。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呆在里面,要不然怎么会拉着月儿把子书院落都逛了一遍呢?开始的他就已经心生警惕,别看月儿胆小怕事,谁知道她是不是裘三帅派来监视自己的。   目前在意志空间面除了神识可以无限延展以外,肯定还有其它更加逆天的妙用,要然怎么对得起对方说的‘将没人能够阻挡你崛起的步伐,天下间再无敌手。’这句话呢?   当即又当空施放了一个火球术,只见一团耀眼的火光向前飞去,豁然炸开。钟戏生凝眼注视着眼前的火光,生怕错过每一个环节,可惜的是,火球术还是火球术,和在外面放的没什么两样。   “会不会是火球太小没看出变化呢?”钟戏生意念一动,双手再次施了一个法,掌间又猛然生出一团火球,只是这个低级法术被他加大法力输入,一团比原先还好大上一倍的火球在眼前浮现,随着他的一声大喝,火球再次炸开,一时间火花四溅,把整个意志空间照映得通红一片。   现如今修真界的法术共分为低级、中级、高级三个等级。一般的话炼气期修士只能用低级法术,威力平平;而中级法术则是筑起期修士使用的,威力比低级法术巨大;最后的高级法术则是结丹期修士使用的了,排山倒海也不是难事。往后的元婴期已经不使用法术了,他们专修各种神通秘术。   以前讲过符咒是修士用法力把法术封印到符纸之上,就算是相同品阶的符咒根据封印在其内的法术不同威能也大为不同。   钟戏生连续施放了数个火球术,知道体内的法力将近耗尽一半,也没发现火球术有什么特殊加成或者异变。反倒是让他对火球术有了全新的认识,施放速度比原先快上一倍不止,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小爷还真不信这个邪了。”钟戏生一咬牙,取出一块灵石补充体内法力。以前缴获的一些灵石在这一年来都被用了七七八八,没想到刚才裘三帅又给了他一些,现在刚好用得上。   “控物术!”随着钟戏生大喝一声,用法力操控着前面一块石头。这个控物术以前在钟府的时候厉云腾就对他用过,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所以在厉天山庄的时候他还特意学了这个法术。   这个法术他在灵药园挑大粪的时候偶尔也会偷懒用一下,操控着石头向他飞来,现在倒也还算熟练。   接下来就看到意志空间之内一块石头飞来飞去,而下面的钟戏生还玩得不亦乐乎。直到一个时辰过去了,他才一脸沮丧的收回法力,现在总算知道意志空间除了神识可以无限延伸以外,什么用都没有。然而神识无限延伸毕竟是在意志空间内,出去了还不是没有什么用?就算是出去神识可以无限延伸也不能给他带来实质的战斗力,不过倒是可以出去装装逼,吓唬别人说:老子散出的是元婴期神识,元婴期你怕不怕?识相的赶紧滚!   就在这时魅惑的声音夹带着一丝戏谑,突然从四周灰蒙蒙的死寂之中冒了出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去!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钟戏生被它神出鬼没的声音给下了一跳。哦也对,打招呼也是说话,说完才发现自己口误了。   “发现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旦进入四周的灰色死寂土地,我多半会瞬间死去。”钟戏生淡淡的道。   “额!……你猜的没错,你的确不能进入灰色死寂之内。”器灵被彻底打败了,你这不是废话嘛!看你活泼乱跳瞎折腾了半天就发现这个?   “意志空间之所以含有‘意志’两个字,是因为它和物质空间不同,它的本质是由一个人的意志所化,除了对修炼精神灵魂方面的法术与神通大有裨益之外,而且还与外面现实的时间不同步。”   第七十八章意志空间(下)   “哦?什么意思?不要和我说这里一年,外面才过去了一天。”钟戏生直接忽略了它前面所说的话,心中隐隐有种想要狂叫的冲动,倘若真是如此,等到自己修炼个几百年,出去的时候外面才过去几天,那还得了?   “不错!”魅惑的声音直截了当的证实了钟戏生内心的想法。   如果不是意志空间内还有一个活了N久的器灵,钟戏生肯定要尖叫三天三夜,幸福来得是如此突然,那就让幸福来得更猛烈些吧!他现在已经想象得到,在意志空间修炼上一千多年,等到那时以酷炫狂拽吊炸天的姿态大喝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然后以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横扫修真界,到时候金钱、还是权力、又或者美女任你选。   “不!”   “什么?你不要?”   “不是!我都全要,统统给我到碗里来。”   看着钟戏生口水已经把意志空间给浸湿了大半,器灵无奈的又接着道:“由于意志空间的局限性,目前的能力还有限,也就快那么几分钟而已。”   “什么?几分钟?”钟戏生还处于极度惊喜之中,现在一听这话顿时焉了,几分钟?不早说,算了,聊胜于无嘛!   “是的!不过随着你修为的提高,时间加速的比例会越来越大。”钟戏生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坐在地上,此刻听到器灵的话突然眼前一亮,希望之火再次点燃。   “总之,意志空间还用种种妙用……你日后就会现。”这一次器灵换了一种语气,可以想象得到对方现在正露出几丝诡异的笑容。   “好吧,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我就算没有灵根和别人的修炼速度相比,倒也不算太亏。”钟戏生目光闪烁不定。   “不要忘了,在意志空间之内修炼一切精神灵魂类的神通法术大有裨益,倘若你能修炼这一类法术的话,即便无法让你立即拥有纵横天下的无敌战力,但也足以让你傲视同阶了。”   “傲视同阶……”钟戏生已经七零八碎的幻想再次破镜重圆,心中澎湃不已,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立刻就开始修炼。   为了验证器灵所说是否属实,钟戏生还特意跑了出来,看了一眼四周布下的禁制。   “桀桀!我果然没猜错,原来外面还是大白天。”钟戏生笑得无比得意。那是,这就说明两者的时间并不同步。   这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验证意志空间的时间流逝速度是现实中的几倍,当即就见他往屋外跑进跑出,忙得不亦乐乎。不是抱了一堆花花草草,就是抓来一些飞禽走兽,跑到房间之后就忽然消失,时间或长或短又忽然出现。   夜幕已经降临,很快几个时辰就过去了。当晚,夜黑风高,子书院落的空气无形中显得萧冷起来,只有钟戏生和月儿的房间还亮着灯。   夜深之时,偶尔可以听到几声灵兽的叫鸣,整个灵药园主事大殿的寂静一片,来往的修士极少。   整个静幻宗,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静谧而安宁,如同一个睡美人。只是,这漆黑神秘的夜色中,时时刻刻都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勾搭。   裘三帅的大宅,坐落在灵药园的入口处,这宅院面积较大,光房屋就有几十间。这时裘三帅房间的光亮突然熄灭,在夜色的掩饰下,一个人影飞速晃到子书院落的附近。   当中一个略显佝偻的人影飞跃至院墙边的一颗苍老大树上,双目炯炯,时而闪烁灵光,不断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良久,院墙旁边大树上的人影有些不耐烦了,悄无声息放出一缕神识,往还亮着灯的房间探去,只听见其喃喃道:“这小子机灵得很,竟然还布下了禁制。不过雕虫小技,破之不难。”   不是裘三帅又是何人,只见他目光巡视四周,却是一脸轻蔑的道:“真实笑话!这等低级禁制怎能阻挡得了一个筑基期修士的查探?”   “哈哈!这下正好了,今晚起了一阵凉风,气温有所下降,所以很多静幻宗的弟子都在房里修炼,很少会出来溜达,想来月儿这丫头也不会例外吧!”说完又放出一缕轻微的神识往钟戏生旁边还亮着灯的房间探去,见月儿正盘腿坐在床上,头顶一丝丝灵气正飞快的被其吸收炼化。   连忙把这缕神识收回,转而继续凝视着钟戏生房间的一举一动,一双镶嵌在油腻大脸上的小眼睛里,射出一寸猥琐的神情,在夜色中颇为古怪。   钟戏生布下的禁制竟然对裘三帅毫无作用,他能清晰无比的窥探到里面的一切。这也难怪,一个筑基期修士想要绕过炼气期修士布下的禁制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若是反过来一个练气修士想要窥探筑基期亲手布下的禁制的话,不被察觉是万万不可能的,这就是随着修为提高带来的巨大差距。   “不对!”裘三帅突然觉察到什么,十分警惕的道:“今天这小子才活泼乱跳的往里面搬东西,这么快就能静下心修炼了?”   白天的时候,裘三帅无时不刻都在注视着钟戏生的一举一动,见他时不时跑出来弄一些花花草草进去,开始还以为他是把房间重新装饰一番,可是当裘三帅看了一会就发现自己错了,这货不光只是搬花搬草,还弄一些水里游的小鱼小虾,天上飞的小鸟飞禽,就连灵药上的虫子也不放过,尼玛这是要开野味烧烤店?   这货折腾的大半天,现在却突然静下心来修炼,的确有些不同寻常。整个子书院落,一片漆黑。别看裘三帅白来岁的岁数,人却没有老糊涂,并且格外谨慎,经验丰富。   此刻就算是胜券在握,他也没有贸然行动,他不必畏惧一个炼气期的修士,何况其还是一名刚凝练出几丝法力的修真菜鸟。怎奈他绝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兴许和其的性格有关。   “算了,以其守株待兔倒不如主动出击,小心一些应该无碍。”裘三帅想了想,实在是没有耐心了,便咬牙打算化被动为主动。况且按照他目前的状况,已经没有多少等待的时日,也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   蹭!裘三帅从树上跳了下来,动作居然异常的熟练和灵敏,加上他筑基期的修为,幻化出一道道残影,往明亮的房间掠去,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   自从钟戏生再次进入意志空间以后,他灵魂深处的漩光团也随着消失,原地只留下一朵妖异的灭魂花。后来在器灵处才得知意志空间并非就是那团漩光,而是那枚戒指。   之所以戒指会和漩光团融为一体是因为漩光团只是一个媒介,通过它把意志空间和钟戏生的灵魂联系在一起,才使得钟戏生能够成功的嫁接了形成意志空间的那股意志。   现在钟戏生已经把他前世以及前前世的意志都嫁接了过来,等于是拥有了三世的灵魂意志。不过钟戏生始终不相信意志空间是他前几世的意志所化,器灵也懒得和他解释,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意志空间也就成了他意志中的一部分。   而此时钟戏生正在意志空间之内修炼一个低级法术。之前他在器灵那里得知,现实中他的本体也是可以进入意志空间的,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把身体留在外面,意识则进入其内修炼法术。   察觉到外面的异动,钟戏生睁开了眼,因为外面自己布下的禁制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解除,要不是由于意志空间的缘故,他还真发现不了这事。   意念一动之下,意识再次回到现实中,静静的等待入侵者到来,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打自己的主意。   话说裘三帅身形进入宅院之后,正飞速往这边靠近,小心翼翼的放出一缕神识查探四周,以防惊醒房间里面之人。   钟戏生始终被一股若有若无的神色锁定着,没想到自己布下的禁制对敌人丝毫没有作用,只有修为相差太多才会出现这种状况,他当即就大概判断出敌人的修为。   既然拥有这么高的修为而不直接硬闯,说明来人还有所顾忌。尽管钟戏生表面一片祥和,内心却是一脸警觉之色。他就在想,来人到底是不是裘三帅呢?倘若是别人还好说,毕竟在裘三帅的地盘对方应该不敢太过张扬,以自己空虚剑诀的速度再加上步步生花,想来是可以逃得掉,实在不行就躲到意志空间里面。   不过来人恰好就是裘三帅的话,事情就棘手了,毕竟这时裘三帅的地盘,他不管怎么折腾只要不是把灵药园掀翻都没人管,面对一个筑基期修士钟戏生丝毫生不出逃跑的念头,跑了只会死得更快,死得更惨。   躲到意志空间也行不通,这老家伙要是在这里守个三五年,他还是一样要死。毕竟钟戏生还没有到筑基期,是要吃饭的,修士只有到了筑起期才可以辟谷。意志空间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躲进去早晚都会饿死。   裘三帅身影才刚潜入子书院落不久,就已经出现在夜色朦胧的一个阴影地带。和钟戏生只有几十部之遥。   “没想到这小子依仗那东西居然让他看出了一些破绽。不过对我来说结果都一样。”裘三帅冷哼了一声,对钟戏生察觉到他大感意外,不过眼中却是闪过一抹阴霾。   第七十九章伪君子(上)   就在这时侯,钟戏生突然察觉到外面已经有了轻微的动静,并且动静还在持续加大着,很明显是故意让他听到的。   “这定然是外面之人想引自己出去。”钟戏生想到这面色凝重,几乎可以断定是敌人有意而为之,其目的在于引起自己的注意。   他豁然明白,今夜不再是一场单纯的修仙者之间的较量,更是一场无声的斗智斗勇。隐藏在外面的人不管是修为还是心智都不是钟戏生所能比拟的,若是他先沉不住气,基本上就可以被判处死刑了。   而钟戏生现在面对的敌人,还是一个忍耐力极强的老狐狸,对方无论是智谋、经验、谨慎,都远非一般的修士能比。   呼!钟戏生深吸一口气,身上陡然生出了一股无穷战意,他现在就很想出去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然而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并不是一个莽夫,随后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此刻,他已经毫无一丝轻敌的意思,这一场斗智,他力求一场完胜,不可留下任何破绽。   扑通!在某一刻,离钟戏生只有三丈之远的外面想起了脚步声,让他略感意外,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从外表上看钟戏生依旧还是平静如水,仿佛没有察觉到外边的异动。   此时此刻钟戏生手心已经握出一把虚汗,神识一直和那一枚已经与灵魂融为一体的银色戒指保持联系,只要有一丝不利于自己的异动,他就会先躲进去。这戒指曾经散出一股让无数生灵莫名恐慌的气息,正是意志空间所化的戒指。   外面之人步伐轻盈,每一步都重重敲击在他的心头,正在往大门走来。就在这时,外面之人突然换了一种步伐,当即就把钟戏生的心神吸引进去,若不是因为他感官较为敏锐,甚至还感觉不到。   意志空间已经和灵魂紧密联系在一起,缓缓流淌出一丝清凉之意,钟戏生的心神霎时才从对方沉稳的步伐中走出来。   “还真歹毒!”钟戏生暗骂了一声,现在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突然换另一种步伐了,原来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力,从而以一种玄妙的方法达到牵引心神的目的。好在钟戏生早就已经和意志空间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倘若没有意志空间的存在,他的心神很可能会顺势被牵引进去,甚至被击溃,等到那时自然也就毫无反抗之力,任人鱼肉。   “砰!”随着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豁然就被打开,钟戏生一脸平静的往外面看去。   “师尊,怎么是你呀?干嘛站在外面不进来呢?你找弟子有事吗?“看到站在门外的裘三帅,钟戏生佯装疑惑的问道。   外面的裘三帅显然也没有料到钟戏生会突然开门,油腻的老脸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刚才门猛然一下打开,反倒还把他给吓了一跳,现在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一只已经迈出去一半的脚僵硬的收回去。   迅速掩饰掉内心里的震惊,板着脸道:“你今天把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都弄进屋里干嘛?是不是想念在灵药园和灵药为伴的生活?干脆明天在搬回去住得了。”   钟戏生看着对方那张乌云密布的脸,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没有!不想念,师尊你也知道,这房子都好久没人住了,弟子只不过是想改善一下空气质量罢了。”当然了,不知所措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见到钟戏生在装傻充愣,裘三帅目光一凝,一股筑基期特有的威压瞬间从其身上散出,强大的神识冲进房间里面。里面果真有好多盆栽,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最为显眼的是房间的中央还有大一桶水,其内还有两条小鱼摇着尾巴正欢快的戏耍,来回追逐好不快活。   裘三帅见此情形顿时有种想要晕过去的冲动,心里无语道:我看你不光是要开烧烤店,还要开水族馆。   “你今天无缘无故的消失怎么回事?”既然已经被钟戏生发现意图,裘三帅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钟戏生心中一凛,想套我的话?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过表面上依旧不动神色的回道:“消失?什么时候的事啊?弟子整日都在房间里修炼呢!这事月儿也知道的。”   我操!裘三帅暗骂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呢!月儿一整天都被你拉着到处闲逛,都已经累死累活了哪里还顾得上看着你。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隐隐有了要抓狂的迹象,心中又不得不佩服此子的心智。   “有些东西切莫胡乱使用,当心着了别人的道还不得而知。”裘三帅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别人一听或许会被裘三帅的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不过身为当事人的钟戏生岂会不知道他话里指的是什么。现在他心中的惊骇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老家伙竟然知道了意志空间的秘密。   不过钟戏生依旧在装傻充愣,现在还不确定对方是真知道意志空间的秘密还是假知道,不要到时候别人压根就不知道,反倒被自己傻愣愣的给抖了出来,那才叫逗逼呢!   “弟子以前以前就是个散修,依靠一本残缺不全的功法修来至今,除了今日师尊赏赐的灵石法器以外并未有不明来历之物。”   “戏生,为师这也是为了你好,日后你自会明白师尊的良苦用心。”裘三帅慢慢引诱道,脸上皮笑肉不笑,显得僵硬无比。   为了我好?觊觎老子的东西还叫为我好?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钟戏生内心冷笑连连。日后自会明白?等不到日后,钟戏生敢打赌,只要他现在把意志戒指交出来,保证裘三帅二话不说直接秒了他,杀人灭口不是更好?既可以得到钟戏生身上的东西,又可以悄无声息不被人察觉,连名声都保住了。   这就是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为了一己私利,连自己的弟子也不放过,钟戏生现在算是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伪君子’了。   依旧一脸无辜的回道:“弟子不敢忤逆师尊之言,不过弟子身上真没有什么来历不明之物。”   “这么说你是打算藏着掖着咯?难道要为师自己动手吗?”裘三帅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仿佛钟戏生只要不承认,他就会亲自动手找出来。   钟戏生见这老家伙如此蛮横,竟然打算强抢,当然也没有演戏的必要了,淡淡的道:“你在月郡的时候就已经盯上我了不是吗?”那双冷静的眸子,犹如黑暗中的毒蛇之眼,抹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扫向裘三帅所在的位置。   “哈哈!不错!老夫在月郡之时就已经发现了你身上的秘密。你想想,一个没有灵根之人怎么可能炼化出法力呢?就凭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而后你以还没有进入炼气期的修为轻易躲过钱春秋的法术,这就更加证实了老夫起初的猜测。”   钟戏生愕然了,原来是因为自己没有灵根却能炼化出法力这一点,并且轻易躲过练气二层钱春秋的冰锥术才被对方给盯住的。   “老夫把你带进静幻宗并收你为徒,在连续观察了一年的时间之后,终于确认了是什么才让你没有灵根却能炼化出法力。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钟戏生听到这里彻底愣住了,对方竟然暗中观察自己一年,整整一年啊!这是什么概念?每天吃饭拉屎睡觉都有那么一个人在暗中偷窥,而且自己竟丝毫没有察觉,想想都觉得恐怖。   “什么东西?”钟戏生狐疑的问道,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没有灵根却能修炼出法力是什么原因,这是一种超乎常理的现象。没有灵根就无法感应到天地灵气,也就炼化不出法力,这已经是千万年来亘古不变的定律。   “葬、木、决!”裘三帅一字一句的说道,每一个字眼都悄然轰击在钟戏生心神之上。   然而他邪气的脸上依旧平静如水,内心却翻起了惊涛骇浪。有喜也有忧,喜的是对方并没有发现意志空间的秘密,忧的则是他已经盯上了葬木决,葬木决是父亲池君之留给他的,具体来历不详,不过就凭它没有灵根都能炼化出法力这一点,就可以堪称逆天功法。   据他所知,在灵天大陆上修真功法分为:普通级、中级、再者则是高级。像静幻宗这样的三流门派,能接触的功法,也仅仅局限于普通级甚至还是次品。   功法的等级越高,其开潜力就越大,可以让修炼者走的更远。当然,等级高的功法,更为深奥,威力一般也要强大一些。能得到一套中级功法,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都是求之而不可得的事。   至于葬木决,钟戏生不敢贸然断定是何种等级,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想要让他交出去更是不可能。   “想要葬木决,决计可能,除非我死!”钟戏生对缓缓抬起头,一双无情的眼眸望着裘三帅冷哼道。   第八十章算计(中)   意志空间仿佛在与钟戏生相呼应,这一刻,他身上徒然生出一股不屈的意志,一种‘就算天欲亡我那又如何?我便破天’的滂泊气势。   自从嫁接意志空间里的灵魂意志以后,钟戏生本身的意志得到了质的蜕变。所谓的意志就是决定想要达到某种目的而产生的心理状态,正如意志空间器灵所说的那般,他以后的道路将更加宽阔,涉足云颠,俯视众生也不是不可能。   裘三帅目睹了钟戏生此刻的变化,脸色微变。他也没想到一个在自己眼中就是蝼蚁的人怎么会让他生出一种无力抵抗的错觉,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到底还是个还未进入炼气期的废物,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浓。   已经炼化出法力,但是却没有修为,同样是废物,在修真界亦是如此。就算炼化出法力也只不过是个比凡人肥一点的蝼蚁罢了,对高级修士来说都一样,全是秒货。   直到某一刻钟戏生一头白发逐渐泛白,双目闪烁着令人悸动的血光,裘三帅才收起轻视之意。徒然间原本漆黑一片的院子内充满了压抑之感,一团肉眼无法看见的血色漩涡正在形成。   裘三帅滞留在筑基期一层已经有三十余年,因为资质所限,修为也将止步于此,如今更是大限将至,或许只有葬木决这等逆天的功法才有可能让他在大限来临之前突破到筑基期二层,这是他对葬木决势在必得的原因。   “没到你年纪轻轻心智却如此了得,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不过可惜了,你始终还是太年轻,要怪也只能怪你阅历不够,等你恍悟过来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为时已晚?的确!”钟戏生自嘲道,要是当初在月郡之时不去理会裘三帅,对方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或许他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可是,在钟戏生跟着裘三帅上了飞舟以后,结局就已经注定,他始终都逃不出裘三帅的手掌。   “不要妄想在老夫眼前耍任何把戏,就算你能轻易躲过练气二层钱春秋的法术又怎样?败局已定,你无法改变事情的结局。”裘三帅居高临下的对着钟戏生摇了摇食指,换了一副胜券在握的语气,对他身上的变化不以为然。   那倒也是,一个筑基期修士本来就和炼气期相隔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从一开始,不管是阅历、还是心计、以至于修为他都已经吃定钟戏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钟戏生内心苦笑了一声,就算进入杀戮状态,就算有空虚剑诀和步步生花的速度加成,他一样没有把握能够逃出去;况且裘三帅今晚是有备而来,岂会让他跑掉?   此刻交出葬木决,或许还有很低的概率可以活下去,这得看裘三帅的心情;不交,则必死无疑。不过葬木决是父亲留给他的东西,岂能让他人指染?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想要葬木决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哈哈哈!……不自量力,想死老夫就成全你,顺便让你见识一下筑基期修士的盖世神威。”裘三帅不急不缓的说完,把刘海挽到耳后,整个过程从容不迫。   杀戮状态!钟戏生毫不犹豫直接进入杀戮状态,在此状态下的他,速度将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然而有利也有弊,一旦进入杀戮状态,钟戏生的意识将不再受控制,成为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当初在溶洞的血池浸泡两个月,使得钟戏生体质发生了变化,可以随时沟通到进入杀戮状态的边缘。只要他愿意,立马就可以得到恐怖的速度加成,而且进入杀戮状态之后还会形成一个强制汲取鲜血的血色漩涡,那可是团战利器加搅屎棍啊!你想想,只要钟戏生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马上就鸡飞狗跳,这不是搅屎棍是什么?   裘三帅心里“咯噔”的一下,没想到一个蝼蚁竟然率先向自己出手,而且速度还恐怖如斯,转眼就化为一道血虹击来,引发剧烈的空气摩擦声。   而此时头顶上空的血色漩涡已经凝聚完成,和钟戏生一上一下,所到之处花草树木尽数枯萎,其中水分全部都被吸干,全部融入上方的血色漩涡之内,成为漩涡的一部分。没一会的功夫,血色漩涡就已经涨至有个房间那般大小,随着无数水分的融入,血色漩涡还在持续变大当中。   然而钟戏生还嫌漩涡增长太慢,他要汲取的是人的鲜血,也不知道有了修士的鲜血融入,能将血色漩涡的威力提升至多少?   裘三帅不紧不慢打了个灵气护罩,双手一翻,多出一把黑色小旗,一把抛了出去,顿时四周都被一层黑色光罩罩住。   钟戏生还以为这层光罩是困阵或者杀阵,静幻宗本来就是以阵法闻名。刚想避开却发现这层黑色光罩只有很淡的一丝灵气波动,不仔细探查地面之下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察觉,想来不可能是困阵或者杀阵,也就任对方布下。   实际上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隔音禁制,裘三帅大概是不想惊动到静幻宗里的人罢了。一个还没有进入炼气期的蝼蚁,他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来布置阵法,秒货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唰!裘三帅目光凌厉,扫过钟戏生所在的位置,轻蔑一笑,直接忽略了已经袭至眼前的血光。先是确认一下隔音禁制没有现什么异常以后,然后又开始关注其它的方向。   钟戏生一头妖异的白发还散发出丝丝血气,脚下用力一踏,顿时银光一闪,当即施了步步生花,只见到银光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弧,身形融入这片虚空中。   步步生花的飞行轨迹十分高明,现在又有杀戮状态的速度加成,再加上以他炼气期的修为施展出来,才勉强甩开对方神识的锁定。不过,这只是一瞬而已,毕竟双方修为摆在那里。只要再次被裘三帅的神色被锁定住,以他的修为想要找出步步生花的破绽并非难事,那么接下来也不用打了。   不过这短暂的一瞬对钟戏生来说已经足够了,以他目前的修为和境界施展‘步步生花’,由于速度太快才短暂的遁入虚空,不过却不能立即施展法术,否则就会暴露身形。   经过这么一次波折之后,钟戏生更为谨慎,甚至一直和意志空间保持联系。先前只要他一但进入杀戮状态,就没有了意识。不过由于意志空间的缘故,可以暂时摆脱意识中血海的控制,恢复一丝清明。   这也是钟戏生在千钧一发之际发现的,现在这已经是他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机会,轻易浪费不得。   随着头顶上空的血色漩涡飞速旋转,此刻别说是方圆几十丈之外的动物,就算是那些细小如蝼蚁的生物,只要身体里流淌着鲜血,都瞒不过钟戏生的感官。   呼!裘三帅身形依旧挺拔,只觉一股强大的血腥劲风当头迎来,脸上依旧挂着轻蔑的笑意。下一刻,他却后悔了,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血正在缓缓流失,尽管这些血气流失速度极慢,对他造不出什么威胁。   然而钟戏生化做的血虹呼啸间便已经来到裘三帅的头上,其四周无数花草尽数枯萎而死,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穿过灵气护罩直接作用在他身上,疯狂的汲取他体内的气血。   裘三帅没想到这股力量如此诡异,竟然无视一个筑基期修士施放出来的灵气护罩,淬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强制汲取了近四分之一的气血。   只见他突然化拳为掌,无视掉一切阻碍在眼前的血光,击在遁入虚空等待时机的钟戏生身上。   钟戏生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他还是低估了筑基期的实力。毕竟能从一介凡人修炼至筑基期,实战经验自然不是钟戏生这种菜鸟所能比拟的。   裘三帅此时面白如纸,目中凶光毕露,一脸狰狞之色,手臂青筋凸起,借着双掌击出的余威,蓄积全力的第二掌轰然击来。   钟戏生的一只手掌,在刚才的交击中受伤,虎口震裂出一道伤口,当即就失去知觉。好在进入杀戮状态后的他恢复力也是极快,源源不断的血气一直涌入钟戏生体内,修复了体内受损的经脉。这一刻有如奇迹般,他手臂所受的伤在一眨眼的功夫复原了一小半,渐渐恢复知觉。   不过,在这之前,裘三帅的强悍攻击已然迫来。危机骤然降临!如果被他这么一个筑基期修士一掌击碎头颅,纵然钟戏生对自己速度在自信,也丝毫不敢托大。   砰!伴随着一声巨响,钟戏生才发现自己又一次低估了筑基期的强大,身体在急速倒退的途中再次被击中,如同断线的风筝摔落在地。整个过程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上一刻钟戏生才扑来,下一刻就已经见到他被裘三帅击倒在地。   没有动用任何攻击法宝,就连法术都没有使用,要不是裘三帅没有立即杀死钟戏生的打算,或许很平常的一掌就能让他顷刻间断气。   第八十一章算计(下)   随后裘三帅收回了一只手,扭了扭手腕,身形微微一退,显然这只手臂也微微受损。   呼!钟戏生双眼露出空洞之色,表面始终平静如水,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出的招,因为他已经被意识中的血海所操控。   裘三帅自然也发现了端儿,他刚才就已经看出钟戏生是被某种东西所操控,要不然就不会收下留情了。他在怀疑这会不会是修炼葬木决的弊端,如果修炼葬木决会使修士失去意识的话,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忙活了。   故而,此刻要留下对方的性命,他可不希望看到自己和钟戏生一样只知道杀戮,没有意识。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切就这样付之东流。   嘭嘭嘭!!钟戏生一反常态,眸中血光更盛,往前扑了上去,对裘三帅动了连忙不断的攻击,声势浩荡。   事实上,裘三帅事先并没有料到血色漩涡会如此诡异,竟然可以强制抽取气血,才致使他吃了个小亏。   此刻见对方如此拼命,裘三帅面露讥讽之色,他对血色漩涡的弱点已然了如指掌,钟戏生现在对他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以他高强的修为,就算不出手耗也可以将钟戏生耗死。   现在是一名炼气期修士和筑基期的近身肉搏战,攻击迅猛。两人都没有施展法术或者祭出法宝,不同的是,钟戏生无论是法术又或是法宝都伤不到对方,还不如凭借恐怖的速度消耗对方;裘三帅则显得游刃有余多了,举手投足间就可以能将他震出去,一边应付着钟戏生攻击的同时还在不停观察他杀戮状态的每一个细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裘三帅越来越疑惑,他明明确定钟戏生之前已经在自己的两掌之下,双臂受伤,虎口震裂,可是看这货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受重伤的样子?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还越战越勇。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让裘三帅疑惑罢了,还没有到心惊的地步。在接下来的交战中,钟戏生丝毫不逊色,和裘三帅打的有声有色,似乎还找到了一些充分利用血色漩涡攻击的门道。   更让裘三帅狐疑的是钟戏生的惊人气脉,纵然与炼气中期相比也不逞多让。若是换做一般的练气中期修士,持续如此之久的猛烈攻击,早就该法力枯竭了。反观钟戏生,仿佛他身体里有无穷无尽的法力,丝毫没有法力枯竭的征兆。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小子法力深厚,远胜同阶,又不能将其击杀,留着还有大用。若是这般拖延下去,早晚会惊动到宗内的其它人。”裘三帅心中盘算道。他虽然有绝对胜算,却也有自己担忧的方面。   这货折腾声势不小,不可再持续下去,一定要战决!想到这裘三帅伸手一拍储物袋,灵光绽放,手上出现了一个拂尘。   呼!只见他厉然一挥拂尘,一缕阴风陡然诞生,朝再次向自己袭来的钟戏生席卷而去。他在自己在做出这快速一招之后,竟然又是一阵掐决,一股莫名的危机当头笼罩到钟戏生上方。   钟戏生主要还是以消耗对方为主要目的,见此拔腿就跑。因为进入杀戮状态之后,所有攻击的消耗都是由血色漩涡源源不断的提供,不管是恢复力还是持久力都远胜一般练气中期修士。   “想跑?你跑得掉吗?”裘三帅眼中尽是戏谑之色。   钟戏生立即转身,脚下银光一闪,躲开了拂尘的攻击,没料到对方居然不打算和自己耗下去,而是决定速战速决。这样子的话,钟戏生似乎就更加毫无反抗之力,毕竟裘三帅无论修为、经验、以及法术运用的火候各方面都完爆他几条街。   在这种情况下,钟戏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对方已经不陪你玩了,难道还在这等死吗?   呼!随着拂尘再次一扫,两股阴风一前一后的余波扫过房屋,红色的木板顿时斑驳脱落一片,千疮百孔,可见这一击的威力。   “跑啊!让我看看你能跑多远?”裘三帅面露讥讽之色,不徐不疾的追了过去。他从一开始都在戏耍钟戏生,就如同街头卖艺之人般猴子那般无二。   至于房屋内的月儿,似乎对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打斗一无所知,毫无反应,也不知道是被裘三帅引开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呼吸间的功夫,钟戏生遁出了丈许,度骤然提升,脚下灵光闪烁,显然在不惜消耗体能的前提下把速度发挥到极致。   裘三帅怎会让他如愿,度也提升了一截,不比钟戏生慢分毫,还在后面不徐不疾的跟着。这一刻,钟戏生心生绝望,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之感涌上心头,不管自己再怎么使劲,对方一眨眼又会追上来。就如同一只亡命奔逃的羔羊,却始终甩不掉后面满嘴利牙的恶狼。   “去!”见钟戏生就要逃出隔音禁制的范围,裘三帅突然凌空而起,手中掐起几张符篆,一丝冰寒之意,逸散而来。   “嗖嗖!”三张符篆破空而出,在半空中轰然爆开,绽放出一片朦胧的白色冰雾,笼罩方圆丈许,间接挡住了钟戏生的去路。   钟戏生一靠近这冰雾区域,就觉冰凉之意浸来,血液流转度都频频受阻,就连速度都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他明白,对方只想通过三张寒冰符篆,阻挡自己一时半刻,然后接着戏耍自己,直到把自己虐得死去活来再拉回去搞研究。   在这种情况下,钟戏生眼中血光更盛,居然停了下来不逃了,身上的气息陡然释放开来,气势蓦然攀升。从没有修为,一下子攀升到炼气一层!   裘三帅眯起双眼凝视着眼前钟戏生的变化,既是兴奋,更多的是渴望。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对方竟然能够修炼到炼气期。一年的时间突破到炼气期对于一般修士来说是有点太慢。但是!钟戏生并没有灵根,一个没有灵根的人能够在一年的时间里修炼到炼气期,可见葬木决有多逆天,想到这里裘三帅对葬木决就更加势在必得了。   无形中他内心更是滋生了一丝不甘和阴毒,他在残酷的修真界左右逢源,趋炎附势,为了能够进阶筑基期,甚至不惜抛弃挚爱之人迎娶静幻宗掌门的亲妹妹‘真千斤’,和她成为双修道侣,这一切都是为了修为能够再进一步。   然而,却还是及不上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凭什么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都能轻而易举修炼到炼气期?自己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大限将至,最终在无尽的时间长河里化为一抔黄土。   每当面对甄千金那张同样油腻还满脸麻子的脸,裘三帅就不得不强忍住反胃之感,放下一个筑基期修士应该享受的尊严,竭尽全力去讨好对方。若是惹得甄千金不高兴,要你舔脚就得舔脚,不舔就卷铺盖滚蛋……想到这里裘三帅心里更是无声的咆哮起来。   钟戏生眉心一枚菱形印记浮现而出,在其展现真实修为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逃出这里。今天裘三帅给予他的万般侮辱,来日一定百倍千倍奉还。   奇怪的是,钟戏生在展现真实修为之后,站在原地,并未动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无形中,空气又多了一股冰冷的杀机和压抑,在钟戏生心头挥之不去,他不由把大部分心神,都放在裘三帅身上。   灭剑式!这一刻,钟戏生动了,脚下丝毫不马虎,身形“嗖!”的一下,又往上面蹿出一截,一把巨大的火红剑影轰然斩下。   “轰!”随着一声巨响,钟戏生终于击碎裘三帅布下的禁制,在他前方赫然就是院墙!心中豁然一动,只要能走出院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而身后的裘三帅正不徐不疾的绕开冰雾,向他追来。对于自己的修为,裘三帅还是很自信的。   此刻大概看出了钟戏生的意图,顿时心生警兆,身形凌空跃起,准备越过冰雾。   只要翻过这堵墙,外面就是广阔的空间,倘若一直死命的逃跑,就算再次被对方抓住,等到那时惊动了静幻宗的人或许还有一丝生机。想到这里钟戏生的速度再一次飙升,并且尽量弄出巨大声响。   “嗡!”一道剑鸣声凭空响起,让裘三帅心神一颤。隔音禁制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法术,并没有什么防御力,此刻已然被钟戏生斩碎,巨大的声浪从子书院落向外面传递。   就在这一个呼吸间的功夫,钟戏生就已经逃窜到院墙的附近,眼看着就近在咫尺的围墙,刚要越过,异变突生。   “当!”裘三帅面色稍微一变,来不及多想手中祭出了一口青铜色古钟。古钟传来嗡鸣之声,让钟戏生气血翻腾,心神动荡,一个趔趄往下坠去。   竟然是音波攻击类法宝!此类法宝速度极快并且防不胜防,不过也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攻击力没有其它法宝那般显著,一般多用于辅助和控制。   钟戏生一心都用在逃跑上,更没有提防,再加上对方以筑基期的修为祭出,就算威力稍次也不是他现在的境界所能抵挡的。   而此刻子书院落外面有几个静幻宗的弟子都被剑鸣声所吸引,正扭头看来。钟戏生内心却苦涩一笑,最终还是无力的坠落下去……   第八十二章琉璃寒晶蛟   就在钟戏生即将坠地的一瞬间,院墙的另外一边突然出现了一条十余丈的墨绿色蛟蛇,对着后面赶过来的裘三帅吐了吐鲜红的信子,一团绿色雾气夹带着恶臭味从它口中喷出。   伴随着“哧哧!”的声音,雾气迅速弥漫开来,当即就把裘三帅当头围住。一时间“哧哧”的声音大盛。   “退!”裘三帅气血翻腾,心神动荡,当机立断往后退去,避开向四周扩散的雾气。再看他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身上道袍已经焦糊一片,还冒着缕缕青烟。   没想到蛟蛇吐出的雾气毒性异常剧烈,普通人沾上即死,而且还有如此强的腐蚀性,就连筑基期的裘三帅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好在,他早有提防,在蛟蛇出现的一瞬间祭出法宝护身,此刻身形一顿,踏在了地上,勉强稳定下来。   “咻!”这一次蛟蛇竟然出手出击,尾巴微微卷起,猛然向前一弓窜了出去,化为一道墨绿色光霞,两颗锋利的毒牙已然刺到裘三帅身前。   裘三帅身形刚好站稳,就已经见到蛟蛇窜到面前,携着一股冰冷的寒光,就连温度都凭空降低好几度。   那蛟蛇比婴儿头还大的眼珠,更是蓄积着一股耀眼的深红色血光,还有宛若蜘蛛网一般裂开血丝,就算是筑基期的裘三帅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他面色大变,来不及多想,勉强把手中拂尘格挡在身前,疯狂的往里面注入法力,一片劲风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风障。   噗!砰!两者交击,裘三帅手中的拂尘突然被一片毒雾洒中,冒出大片的青烟,旋即“嘭”的一声,其手中的这件灵器存存断裂开来。   灵兽大多都是以强横的身体作为武器进行攻击,直接硬撼修士的法宝。然而这蛟蛇却和普通灵兽大为不同,精明得很,竟然不和裘三帅硬碰硬,直接在空中对着他吐毒雾。   “畜生尔敢!”裘三帅惊怒交加,这见拂尘是一件较为集攻击与防护为一体的灵器,在他手中也算是一件使用较为称手的法宝,此刻竟然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毁去,心中又是肉疼又是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只灵兽尼玛还有这么高的智商,还反倒被这畜生给阴了一把。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裘三帅哪里还敢傻不拉唧的去招惹蛟蛇的毒雾,手中又祭出了一张色泽制材更为精致的绿色符篆,注入法力,一片淡蓝色光晕蔓延看来,形成了一个光罩,刚好把他护在其中。   砰砰!这时,蛟蛇还是和刚才一样,口中喷吐的毒雾携着一缕缕恶臭,攻击在这淡蓝色光罩上,但是都全部被接了下来。   二级符篆,那可是能出堪筑基期修士法术的符篆,就算放任炼气期修士攻击,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破开的。   裘三帅见此冷哼一声,灵兽始终是灵兽,这蛟蛇显然还没有达到八级化形期的高度。七级妖兽一般要开启灵智须要经历化形雷劫进阶到八阶妖兽才可,境界越高则越像人类,这也是化形期以下的妖兽不敌人类的原因,化形期以下的妖兽智商确实是硬伤。   “居然是绿色符篆!”蛟蛇身后的钟戏生微微一惊。绿色的符篆他上次见楚凝烟的外公使用过,威力相当于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没想到老家伙的家底这般深厚,又是灵器又是符篆的。   此刻裘三帅已经摸透了蛟蛇的套路,看了一眼它身后的钟戏生,一口青灿灿的飞剑,突然从他手中射出,携着一股莫名的威压,刺破空间,形如风雷,瞬息间朝蛟蛇袭去。   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一条蛟蛇,还使自己心爱的法器被毁,裘三帅此刻对它可谓是恨之入骨了。一出手全都是威能强大的灵器,势必要将其轰杀于此。   砰!一声巨响,飞剑幻化而成的青色光霞与蛟蛇的身体交错在一起,只听蛟蛇一声惨叫,从上空掉落下来。   钟戏生嘴角微微抽搐,看这架势蛟蛇是打不过裘三帅了,他想让蛟蛇走,怎奈这货又听不懂人话,只得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蛟蛇的主人身上了,毕竟灵兽和其主人冥冥中都有一丝联系,若是灵兽受伤,想来其主人也应该知道。   刚才经受裘三帅手中下品灵器一击,蛟蛇明显受了伤,就算灵兽的肉身再强横,淬不及防之下也会被刺穿。   不过,蛟蛇在落地后,身上突然浮现出一层墨绿色鳞片,恍如液体一般缓缓流动,按照一定的顺序重新排序,在体表形成一副几近透明的鳞片铠甲,散发出凌烈的寒气。   “琉璃寒晶蛟!二级妖兽!竟然还有几丝蛟龙血统。”裘三帅一眼就认出了蛟蛇的来历,顿时惊呼道,随着而来的则是满眼贪婪。   据他所知,琉璃寒晶蛟是一种洪荒品种,早就已经在修真界绝迹。这种洪荒种族因为出身蛮荒,所以比一般妖兽要强横得多。眼前的二级琉璃寒晶蛟就算对上筑基后期修士也有一战之力。   嘭嘭!裘三帅往前踏出几步之后,认出了蛟蛇的来历,让其不得不严阵以待,身上的气势猛然飙升,放出一股筑基期特有的威压,操纵手中灵器,对蛟蛇经行了持续不断的打击,但效果不甚明显,尽数被蛟蛇体表的冰晶铠甲抵挡下来。   裘三帅内心很是清楚琉璃寒晶蛟的实力,不过此时的他已然被贪婪冲昏头脑。如果能够制服并且让寒晶蛟成功认主,以他筑基期的修为加上堪比筑基后期的灵兽,在静幻宗的地位还不是水高船涨?   裘三帅越想越兴奋,他已经想象得到静幻宗掌门都要对他敬畏三分的样子了。身体再次腾空而起,下品灵器呼啸而来,声势迅猛。此刻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展现出一个筑基期修士的强大攻击。   随即只听见他“蹭”的一下,身形跳跃而出,又祭出了一张略显破旧的绿色玉符,往腿上一贴,度陡然增加了好几分,脚下好像有弹簧一般。   “又是绿色符篆!”钟戏生面色一凝,没想到这裘三帅的手中还有如此多的符咒,还把如此珍贵符篆全部砸了进去。看来,为了得到寒晶蛟,他也豁出去了。   不过这些,对于作为修炼近两百年漫长岁月的裘三帅来说,拥有这么一些资本,倒也不算奇怪,每个修仙者都可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机遇。   嗖嗖嗖!!一时间,裘三帅度大增,轻易避开了寒晶蛟毒雾的攻击范围。   筑基期修士,不但能够驾驭灵器连续不断隔空攻击,这还不是极限了,由于法力深厚,再加上各种攻击力极强的二级法术,不论是气脉还是战力都不是一般练气修士所能比拟的。   “走啊!你呆在这里也会被耗死的。”钟戏生目光真挚,感激的看了一眼正在抵挡裘三帅攻击的蛟蛇。尽管寒晶蛟曾经伤害过他,此刻还是毫无反顾的挡在他面前,遭受裘三帅连续不断的攻击,蹂躏。   自从踏上追求仙道的那一刻开始,除了楚凝烟就再没有谁是真心对他好过,没想到一条蛟蛇都这般重情重义;再看看眼前一副贪婪、面露疯狂之色的裘三帅,钟戏生看到了人性最为卑劣和龌蹉的一面。   蛟蛇所做的这一切钟戏生都记在心里,真正对他好的人,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钟戏生站了起来,子书院落四周的灵花灵草都在一瞬间枯萎,融入上方的血色漩涡之内,继而供应他体内的消耗,生生不息。与这种种事物中蕴含的生机融合在一起,然后生出一股奇异的力量,把他推出,如此连忙不断,一浪高一浪,永不枯竭。   连续不断的攻击半天,裘三帅借助修为上的优势,居然还是没能破开蛟蛇的冰晶鳞片半分,反倒还被它消耗掉不少法力,脸色惨白。   钟戏生凝目望去,只见裘三帅腰腿间的那张绿色符咒,色泽渐渐暗淡,想来是封印在上面的灵力也即将耗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直到符咒化为一张白纸,裘三帅的速度缓慢下来。钟戏生眼睛微微眯起,只见那符咒忽明忽暗,似乎欲要爆裂开来的样子。   “呔!”裘三帅大喝一声,身上灵光暴涨,陡然转身,抬足猛踏,如豺狼一般向蛟蛇反扑而来。   “咔嚓——嘭!”这时,他腰腿间的符篆突然爆开,形成一片犹如实质的气旋,借助符咒最后的灵力,让他的度陡然增加了一倍,眨眼间双掌便已袭击到蛟蛇头顶上方。   这显然是狗急跳墙!裘三帅知道一时半会破不开琉璃寒晶蛟的防御,再如此拖延下去可能会招来宗内长老,他可不想这蛟蛇落入那些老家伙的手中。毕竟他在静幻宗只不过是灵药园的低级执事,无论是修为还是地位和宗门长老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要到时候引那些老家伙,他就别想独吞琉璃寒晶蛟。   这一掌,蕴含着裘三帅差不多两百年的深厚法力,猛然袭来,空气都为之惊颤。   刚才蛟蛇生出冰晶铠甲之后就一直任由裘三帅攻击,现在也发现了敌人双掌所蕴含的恐怖威能,尾巴顿时向前微微一弓,猛然弹起,化为一道虚影与裘三帅双掌撞击在一起。   第八十三章宗主   “砰!”两者交击之下,裘三帅破釜沉舟、毫无保留的一击,再加上绿色符咒爆裂开的恐怖加度,其力道已经达到了筑基期一层的顶点。   好在后面的钟戏生提前避开,就只是被余威波及到,只觉得一股巨力扑面而来,护在身前的手臂几乎失去知觉,痛苦异常,身形踉跄一下,站立不稳。   “去死吧!”裘三帅面色狰狞,乘胜追击,并且借着余威,又是当头一掌,劈向撞击所产生的气浪团内。   钟戏生脸色一变,他并不知道蛟蛇的来历,还以为只是一条普通的蛟蛇。刚才撞击产生的气浪还未散去,就已经见到裘三帅双掌在呼啸间夹带着凌烈的破空声袭来,这可是筑基期货真价实的一掌,不由得替其捏了一把冷汗。   “呯!”伴随着一声巨大惨叫,只见一道人影倒飞出去,轰然把地上砸了一个大坑,尘土飞扬。   直至一阵清风徐徐吹来,硝烟散去。钟戏生晃了晃脑袋,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面露古怪之色。   而原地的寒晶蛟眨巴着硕大的眼珠,眸中带着一丝俏皮。额!钟戏生实在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这货了,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只能用‘扮猪吃老虎’这个词语了。原来刚才被裘三帅的飞剑击落,就连惨叫声都是伪装出来的。这货还是灵兽吗?这智商貌似也太高了吧?   “噗嗤!”坑里的裘三帅吐出一口鲜血,艰难爬起来。但是,就在这一刹,对方的身体徒然一颤,软到在地,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痛苦异常的样子。   一时间只听见惨叫连连,裘三帅双眸赤红,全身颤栗,嘶鸣不止,皮肤发黑,溢出了大片的黑色血迹。   “畜生你……你……”对方在惨叫之余,目光望向不远处从毒雾中缓缓爬出来的寒晶蛟,一脸惊疑不定。而寒晶蛟则亲昵的用尾巴点了点钟戏生的手,像是在邀功一般。   忽然凉风一刮,裘三帅顿时清醒了些许,连忙掏出一把丹药往嘴里一阵猛灌,直到惨白如纸的脸逐渐恢复血色,面露惊容的和钟戏生对峙着。   “何方妖孽?胆敢侵犯我静幻宗。”就在这时,一股充满威压,霸道至极的威压瞬间从静主峰横扫而来。   “筑基中期!”钟戏生大致可以判断出说话之人的修为,并且还能这股霸道的威压下勉强支撑半刻,然而你越是抵抗,感受到的威压就越大。没一会的功夫,他就已经虚汗直冒,青筋暴起,痛苦异常。   凝眼望去,只见到一个身穿黑袍,面带神秘面具的人瞬间就跨过几百丈的距离往这里赶来。这人仿佛融入夜色中,能洞悉方圆几百丈内的风吹草动,身形如鬼魅般飘逸,世俗凡人难以觉察。   透过神秘面具,对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乌光闪烁,身上透着一股厉杀之气,却含而不放。   “魔气!”钟戏生还发现了异样,对方身上正散出一丝若有如无的魔气,生生不息的运转起来。虽然他只有炼气一层的修为,但是由于修炼天血灭魂光的缘故,对一些血魔道功法都较为敏感。   黑袍人身上的魔道气息只持续了一会,就被刻意收敛起来,想来是怕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怎么来了?”裘三帅一见到黑袍人心中一紧,脸色阴晴不定,略一思索便转而露出讨好之色迎了上去。   “宗主师兄,你来了?”   钟戏生闻言一怔,宗主?这黑袍人就是静幻宗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宗主?然而堂堂的静幻宗宗主,为何身上会带着魔气?毕竟整个静幻宗这一带,还是以正道修士为主,黑袍人的身份的确有点耐人寻味了。   黑袍人对着裘三帅略微一点头,目光在钟戏生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定留在寒晶蛟身上,因为脸上带着面具,所以看不出对方是何表情。   “弟子钟戏生拜见宗主。”管他是正道还是魔道,所谓的正道修士不过都是一群表面道貌岸然,专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的伪君子罢了,背地里还不都是净干些鸡鸣狗盗之事?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更何况对方还是堂堂静幻宗宗主,身份地位超然。想到这里钟戏生就赶紧上去行礼,今日想要逃出生天指不定还要靠此人。   裘三帅见钟戏生上前行礼,脸色一变,碍于黑袍人在场不好发作,目光阴沉的看着他。   “裘执事,这妖兽怎么回事?为何无故潜入灵药园?”然而黑袍人直接忽略了钟戏生,假装没听见,转而把目光投向裘三帅。   “回禀宗主师兄,都怪三帅管教无方,才促使灵药园受此劫难。”裘三帅瞥了一眼后面的钟戏生,内心冷笑一声回道。   听到这里钟戏生有种不祥的预感,在灵药园吃饭拉屎睡觉裘三帅都整整监视了他一年,对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以他对裘三帅为人的了解,指不定又在打什么小算盘了。   “哦?你仔细道来听听。”黑袍人话语刚落,就见到对方已经稳稳站在了地上,就连钟戏生也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下来的。   “这事要从一年前说起,话说一年前三帅奉师兄之命到月郡招收弟子,我见此子灵根驳杂,却一心向往天道。尽管资质平平,我念在他勤奋修炼的份上带回宗内并收为弟子。近几日,我擦觉到小徒鬼鬼祟祟,便暗中跟随,直到后来我才发现……”   裘三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钟戏生说不出话来,‘酝酿’了好一会才接着道:“我发现他竟然联合别派修士想要夺取灵药园里的珍稀灵药……”   “好在我及时阻止,并未有人员伤亡,倒是损失了不少珍稀灵药。三帅教徒无方,甘愿到刑罚殿接受惩罚。”裘三帅看着钟戏生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说完直接跪在黑袍人面前。   我去年买了个表!钟戏生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奥斯卡影帝啊!这家伙不去演戏跑来修仙真是浪费了。   “我操!你瞎扯蛋!掌门,裘三帅所说无凭无据,还请掌门明鉴,还弟子一个清白。”钟戏生有点急了,要是让他再如此这般的演下去,本来子虚乌有的事也会被他说成真的。   “事情是否属实我自有公断,如果裘三帅是冤枉你的,我也绝不轻饶,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三帅你接着说下去,还有这妖兽又是怎么一回事?”黑袍人威严的声音传来,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强大气场震惊四方。   裘三帅心里叫苦不迭,表面更是一副落寞的样子道:“三帅并不知道该妖兽的具体来历,只知道它是钟戏生带进来的,这妖兽不但伤了灵药园的几名弟子,就连我也被这畜生打伤。”   “哦?事情真是如此?”黑袍人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钟戏生。   “当然不是!弟子一年来日复一日在灵药园挑灵粪,更不曾摘取灵药园里的一草一药;还有他所说的联合别派修士之说更是无稽之谈,弟子自从加入静幻宗就未曾离开过灵药园半步,怎会接触到别派修士?”   “现在接触不到不代表以前也接触不到,谁知道你是不是先和别派修士谋划好,引诱老夫收你为徒,要知道之前你就已经炼化出法力。”裘三帅连忙接过话,反驳道。   引诱你收我为徒?钟戏生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两眼一黑。说得好像你是个大美女似的,小爷还要引诱你?尼玛!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那这妖兽又是怎么一回事?”黑袍人平静的道,竟对两人的针锋相对不予理会,目光一直停留在寒晶蛟上。   “这……”钟戏生语塞了,说寒晶蛟和他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寒晶蛟也确实打伤了裘三帅。   “没错!这灵兽的确和弟子有关系,但是它并没有伤害过宗内任何一个弟子;打伤裘三帅也只是为了救我而已。”寒晶蛟救过他,让钟戏生撇下它不管,他做不到。   “我只想知道这妖兽是不是你带进来。”黑袍人冷哼一声,那双隐藏在面具底下漆黑的双目里,乌光闪烁。   “是!可是……”钟戏生刚想解释什么却见到黑袍人一挥手,在裘三帅嘲笑的笑声里,丝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轰然倒飞出去。   这一刻,钟戏生都明白了,什么替自己讨回公道?不过都是一些虚伪的客套话。人人都说公道自在人心,有毛用?实力既是公道。   他豁然明白,修真界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只要你有实力,黑的都能给你写成白的。   裘三帅的双修道侣甄千金是静幻宗宗主的亲妹妹,对方不帮裘三帅帮谁?难道还会为一个还未进入炼气期的废物一家子闹不愉快?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尽管钟戏生修为并不是黑袍人所看到的那般,只是一个还没有进入炼气期的修士;不过对他来说进没进入炼气期都一样,静幻宗低级弟子上千,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既已真相大白,钟戏生伙同外人,盗取灵药,打伤灵药园执事裘三帅,欺师灭祖、背叛师门,即日起逐出静幻宗,就地处死……”黑袍人的声音传来,因为是使用了法力的缘故,经久不散,回荡在静幻宗的每个角落。   第八十四章野心   黑袍人语毕,只见其轻描淡写的把面具拆下,并收入储物袋中,显露出一副剑眉星目,英俊不凡的面孔。只不过脸上的鼻子已经不翼而飞,像是被人一剑切掉,甚是渗人。   紧接着黑袍人向前迈出一步,黑色紧身披风随风上下鼓动。这一步更是蕴含了一个筑基中期修士的无尽精神之力,直压得钟戏生喘不过去,更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仿佛在这片空间里,对方就是主宰一切的魔神。   正在这时,几丈外的黑袍人化为一道惊世骇俗的黑色光影,朝钟戏生这边追击而来。   就连寒晶蛟都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身躯,硕大的眼珠露出警惕之色,不过却依旧护在钟戏生身前。   钟戏生见此情形心头微微一颤,被它的行为触动了心弦,眼睛也不禁有些湿润了:“为了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蛟蛇都置自己的生死而不顾。”   此时此刻,他很是欣慰,尽管在静幻没有一个朋友,但是却结识了如此重情义的寒晶蛟。他知道,以寒晶蛟的实力,想要在筑基中期的黑袍人手中逃走,并非什么难事,然而它自知不敌黑袍人,却依旧挡在前面,毫不退缩。   人生能得到一生死相交的朋友,足矣!想到这里,钟戏生上前拍了拍寒晶蛟的蛇身,尽管冰凉的鳞片让他有些不习惯,但是此刻,在他的心里却是温暖无比,就如同面对家人那般亲切。   “没想到这么快!不愧是静幻宗宗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实打实的筑基中期修士。”钟戏生暗自吃惊,心中更是叫苦不迭,随后声音渐渐平稳下来,没有任何一丝情绪波动,一头黑发无风自动。   “你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也敢阻拦本座的道路?”   黑袍人远在十几丈外,声音淡漠,左手负背,右手微微托在半空。宛若一座不动魔尊,朝这边急飞掠而来。   钟戏生的出现,只让黑袍人速度微微减缓,其眸中闪过一丝嘲讽。也不知道是在嘲笑钟戏生的不自量力还是嘲笑他眼中那些所谓的‘情义’。   自从踏入筑基中期、乃至成为静幻宗宗主之后,便罕有人能挑战他的权威。筑基期初期修士,在普通修士眼中,是高高在上的高阶修士,因为他们已经逾越了炼气期最为艰难的一道门槛,一旦踏过这个门槛,那么实力将呈几何倍曾涨,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同为筑基期,筑基初期在筑基中期的黑袍人眼中,只是个脆弱不堪的婴儿。修为越高,往往突破就更为艰难,同样的,实力也就更加强大。   “今天,在做出这一决定的时刻,我就不曾考虑过自己的生死。”钟戏生声音异常的平静,眸中也是一片如水的淡定。   钟戏生伫立天际,凝视着黑袍人朝自己一点点接近。不过他心中亦有打算,让他乖乖等死是不可能的,用他以前的话说就是‘就算死,老子也要溅你一身血。’在某一刻脚下一踏,银光闪烁,比以往更盛了几分,化为一道残弧,一把拼了命的往西方疾飞而去。   说白了,钟戏生知道裘三帅的目标是自己,倘若他现在还傻不拉唧的站在这里,寒晶蛟就会毫不退缩的挡在自己身前,这样只会让它白白牺牲。他明白,以自己不入流的废物身份,刚才这般挑战对方的权威,黑袍人肯定会追杀于自己。   钟戏生回头望去,视野中的那个身影,由不可目视的黑点,一点点变大。这一刻,他承受着不可想象的压力,黑袍人的存在,宛若一座大山,足以压倒任何人。   然而,钟戏生这一次注定要失策了,黑袍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朝寒晶蛟远射而去。   一时间,他沉默了,双手紧握,颤栗不息。他忽然想到刚才裘三帅看寒晶蛟的目光中充满了贪婪,一个能让筑基期修士都眼红甚至失去理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黑袍人岂能例外?   正在这时,黑袍人的身影出现在寒晶蛟上空,“嗖”的一声,随后又如幻影般闪烁到它面前。   “既然你自己想找死,本座也不会手下留情!三帅,你去杀了他,提头来见我。”黑袍人对逃窜出去的钟戏生置若罔闻,威压的声音传来,直接对裘三帅下令道。   黑袍人话语刚落,突然抬起一掌,一股浩瀚天地魔威,轰然爆开,那道黑色掌印,直罩到寒晶蛟的冰晶铠甲上。   嘭轰!琉璃寒晶蛟身上的防御鳞片被层层剥落,整条蛇身宛若流星般,被击飞出去。   “不愧为洪荒品种,二级琉璃寒晶蛟。”黑袍人嘴唇动了动,丝毫不为寒晶蛟能接下他的一掌感到诧异。因为刚才那一掌,足以灭杀筑基期以下的修士,这点毫无悬念。   “这……”处于低空处的钟戏生,呆若木鸡。这实在是太强大了,就连裘三帅攻击半天都没能破开的防御,竟然被黑袍人的掌印轰开。   “哈哈!乖徒儿,为师来送你上路了。”这时一道轻笑声从后面不远处的裘三帅的口中传来。   寒晶蛟也察觉到了往钟戏生飞扑而去的裘三帅,一双硕目凝视着钟戏生。然而眼前还有一尊仿若大山般的魔影,此时此刻它的处境不能前去救援,因为黑袍人的目标是自己,去了钟戏生就死得更快。   “好朋友!珍重。”钟戏生迎上寒晶蛟的目光,感受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深意。流下一滴血泪,拳头紧握,不再迟疑,还未等裘三帅靠近,身形“嗖”的一声,飞射天际。   “什么?”裘三帅的身体一僵,尊严受到了严峻挑战。若是让一个还没有进入练气期的修士在自己眼皮底下跑了,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岂不要被整个修真界耻笑?   寒晶蛟往目送着钟戏生远遁而去,”嘶!“嘶吼一声,像是在为钟戏生祈福一般。   黑袍人的目光从未在寒晶蛟身上离开过,现在见钟戏生竟然甩开了裘三帅,当即嘴唇略微一动,然而并没有任何声音传出。空中的裘三帅身形一顿,过了半刻的功夫对黑袍人一抱拳,再次往钟戏生逃窜的方向追去。   两人用的是神识传音,神识传音只有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可以使用。黑袍人再次不紧不慢取出面具戴上,轻轻地系好,露出几丝淡笑:“不愧为洪荒妖兽,竟然这般通达人性。本座身为静幻宗宗主,更是一名最具潜力的魔道强者,仅仅用了两百年的时间便突破到筑基中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奉我为主,进阶化形期不在话下,日后随我一同争霸晋水国修真界,受万灵朝拜。”   没想到静幻宗宗主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想要指染整个晋水国修真界。不过寒晶蛟却不为所动,摇了摇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本座知道你能听得懂我的意思。也知道你在故意拖延时间,不过!你们都别妄想能够逃得出我的手掌心。”黑袍人冷笑一声,做出拳头紧握的姿势。这一刻,再配以修长的身影,以及一身滚滚魔气,黑袍人仿若一尊九天魔神,俯视着地面上的一切。   ”本座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喜欢强迫别人,现在给你半炷香的考虑时间,是跟随着本座雄霸天下,还是死?”黑袍人瞳孔一缩,冷冷盯着寒晶蛟。   然而寒晶蛟还一直在拍尾巴,并且露出无辜的眼神。一只妖兽竟然三番五次挑衅一个筑基中期修士,这一刻,黑袍人是真的怒了。   只是黑袍人这一次却是误会它了,想当初钟戏生在禁地的时候还感叹过这货表情丰富呢,这无辜的表情并不是故意做给黑袍人看的。   黑袍人挺拔修长的身影“嗖!”的一下,周身荡出漆黑如墨的魔气,身体如黑色幻影,顷刻间飞掠而来。随后,见他双掌交错,化为一道两道扭曲的黑色蛇影,瞬息间融入虚空。   寒晶蛟身躯一震,感觉四周天地灵气,仿佛被暂时凝固了一般,动弹之间,皆要花费莫大力气。   “本座知道,你擅长防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接下这一击。”黑袍人说罢。屈指一点,化为一道黑色梭影,直取寒晶蛟的七寸。   都说“打蛇打七寸”,黑袍人一出手便命中要害。蛇的七寸是蛇的心脏所在,一受到致命伤,也会必死无疑。   寒晶蛟只是二级灵兽,相当于筑基初期,尽管其出生蛮荒,但是与筑基中期的黑袍人相比,还有一段较大的差距。它无法躲闪,亦难以在对方如此高的速度下逃脱。   不过逃不掉并不代表它就得站着等死,送人头也不是这么送的。“嘶!”随着琉璃寒晶蛟嘶吼一声,就见到它全身上下的鳞片快速来回梭动,竟然把裘三帅都破不开的冰晶铠甲尽数收进体内。猛然张开血口,喷出一团雾气,这不过这一次雾气不是上次的绿色毒雾;而是白色的。   一股凌烈的寒意笼罩住整个子书院落,天地灵气也犹如被冻住一般,就连时间也仿若静止,静幻宗宗主的攻击也不由得慢了几分。   ……   给读者的话:   在这里感谢185333861的打赏,不要意思!没有显示昵称只显示了数字(*^__^第八十五章冰息   “这是什么法术?莫非是……琉璃寒晶蛟的天赋神通‘冰息’?槽糕!”静幻宗宗主脸色大变,想要退回去怎奈四周都已经被冰息封锁,就连空气中的天地灵气也被冰封,仿若静止。   灵兽和妖兽都拥有天赋神通,而天赋神通和修真者法门神通一样,都拥有着莫大的威能,灵兽掌握神通的威能大小,数量多少,也是与血缘出身有着巨大关系。例如真龙和真凤,它们的神通可是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就连仙人也要退舍三分。   琉璃寒晶蛟出生蛮荒,体内更是拥有几分蛟龙血统,其天赋神通的威能自然也非同一般。静幻宗宗主岂敢大意,蓦然一挥手,身前出现了一张白色的“密卷”,上面流转着生生不息的神秘符文力量。   在修真界,符咒分为白色、绿色和紫色三种品阶。而密卷,乃是比符咒更高级法术道具,可储存多种法术,并且可以多次使用,还能灌法力曾加威能。   此物,其制作方法早就已经在修真界失传,只存在于一些存在年代久远的宗派之手,是极为珍稀不可多得之物。   “咻!”这密卷上荡起一阵白色的火焰,化为一条长龙,与寒晶蛟口中喷吐而出的冰息对撞在一起。   “轰!”黑袍人直觉一股冰冻之力袭来,瞬间就被击飞,不过他趁身体飞出去的瞬间想要收回那本“密卷”。   然而寒晶蛟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好受,被一股霸道的反噬之力击中,不停捣毁其体内的生机,口中溢出一大片绿色血迹。   “哈哈!……”黑袍人见此不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有些惊喜,心中意动,身形如阴影一般覆压而来,突破被冰息层层冻住的空间,伸出一只魔气森然的手,化为鹰爪蓦然朝寒晶蛟一抓。   寒晶蛟身体一僵,竟然也不躲闪,全力催动冰息,在黑袍人还没有抓住密卷之前将其冻住。一股堪称禁忌的冰封力量轰然涌出。   “什么?”黑袍人面色一变,手掌正好抓中那密卷,难以收回。紧接着寒晶蛟尾巴呼啸而来,以横扫千军的姿态悍然击到密卷上。   “轰隆!”修仙界珍稀无比的密卷,竟然这般脆弱,爆开的力量产生连锁爆炸,于黑袍人手上轰然炸开。密卷首先是被寒晶蛟的冰息冻住,当温度降低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后,就会变得脆弱不堪,婴儿都可以捏碎,更别说被相当于筑基期的寒晶蛟尾巴击中。   “找死!”黑袍人眸中一片阴寒,速度继而加快一倍,放弃爆开的密卷,一只脚魔气翻腾,转而踢向寒晶蛟的头颅。   “轰!”强大的爆破之力,把两者同时震飞出去。黑袍人一只脚被炸得黑不溜秋,狼狈不堪。这还好是他拥有一身霸道绝伦的魔功护体,如果换做其他筑基期修士,早在那堪称禁忌的爆炸下飞灰湮灭。   “咔嚓!”但是,黑袍人在临分开前,一脚踢中寒晶蛟的头颅,头骨齐齐断裂,毁灭性的魔气充斥进入其体内,让它惨叫一声都来不及发出,坠落到地面。   扑通!寒晶蛟始终还是不敌筑基中期的黑袍人,气息已然断绝,头部碎成两半。   “哼!不识抬举,这就是下场。”黑袍人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也不屑于去鞭尸,化为一道黑色梭影,转而朝钟戏生继续追去。   此刻,钟戏生竟然飞出了几里外,原地僵立,浑身颤栗,一滴血泪再次悄然落下。自从踏入仙道,走上修行之路开始,钟戏生便从未落下一滴眼泪,他的心早已坚硬逾铁。   一年来,他在灵药园里挑灵粪,遭受无数人的讥讽和冷眼,钟戏生依然淡定自若。   可是,在这一刻,内心始终平静如水的钟戏生,鼻子一酸,咽喉仿佛被什么哽住,落下了一颗血泪,这是第二颗为寒晶蛟留出的眼泪。   黑袍人冷冷一笑,一道神识传到钟戏生的耳边:“钟戏生,琉璃寒晶蛟又怎样?不要以为是洪荒异种我就非要收服它,既然不识时务,杀之何惜?凭借本座一身霸道的化神魔功,此刻谁都救不了你。在静幻宗方圆十几里之内,凭着本座强大神识的感应,瞬息就能确定你的位置。你,无论如何也跑不掉!”   钟戏生见此,心中发出一道无声的悲鸣,紧咬牙关,不惜耗费巨额法力与体能,陡然运转秘术步步生花,身体化为一道银色流光,刹那间往静幻宗山门所在飞掠而去。   “哈哈哈!……”黑袍人戏谑一笑,却镇定自若,不徐不疾的追去。   果然,钟戏生往身后望去,只见一个视线里的黑影由小变大,正在疾驰而来。   于此同时,几里之外,一名高大如魔神的身影,笼罩在一层幽暗光泽中,以惊世骇俗的度追击而来。   冥冥中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从远方覆压而来,整个静幻宗的修士,都感到心惊肉跳。百里路程,在黑色光影的面前,不过是片刻间光景。   整个静幻宗,乃至晋水国修真界,筑基期可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眨眼间功夫便已掠至钟戏生身后。   更加诡异的是,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静幻宗长老级人物,任由一身魔气滚滚的黑袍人在疾驰,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没有人出来插手,而其余低阶修士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抱头鼠窜。   远方传来的那道可怕气息,明显是包含敌意和惊人魔气,如果不逃跑,那才是傻逼。   钟戏生心中始终都被一块大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眼看已经近在咫尺的山门,他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不惜一切代价拼命催动步步生花,甚至还使出了空虚剑诀。只见到漆黑的夜空中一道白色光影一闪而过,留下一道绚丽的弧光。   黑袍人伫立虚空,不徐不疾,单手负背,另外一只手浮在半空。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一只蝼蚁,本座既能将防御力堪比筑基后期的寒晶蛟重创至死,亦有十成把握,在一个呼吸间,将你击杀!”   “一个呼吸间?应该够了!”钟戏生闻言望往前面去,已经半只脚踏出了静幻宗山门,虽然跑出去也不一定能逃得出对方的追杀,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追击而来的黑袍人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顿时仰头长笑。速度依旧不慢,“吼!”笑声渐渐停止,随着而来的是一声大喝,身影融入周身滚滚魔气之中。   前面的钟戏生察觉到对方的动作一怔,知道对方使用了秘术,来不及多想,身影再次往前掠去,把速度提升到极致。   然而就在他急速飞出静幻宗山门,后头望去的时候,一副怪异的画面浮现在钟戏生的视线里,他发现自己依旧处于静幻宗刚才寒晶蛟被击杀的地方。明明已经出来了,怎么会还在静幻宗内呢?钟戏生此刻再次凝眼望去,确确实实处于静幻宗之内。   “幻阵!”钟戏生恍悟过来,静幻宗本来就是以阵法闻名,此时想来也就了然了。   他现在可以确定已经走出静幻宗,只是被困于某种幻阵之内,看到的一切都是静幻宗里面的情形。那么往哪边走才能走出幻阵呢?又或者怎样才能破除该幻阵?   钟戏生在此之前就已经分析过,像静幻宗宗主这般自负的人,杀一个炼气期的修士,应该不屑动用护山大阵这种消耗巨额灵石的大阵,那么困住自己的想来只是一座小型的幻阵,目前来说还是有望逃出去的。   可是他对阵法一窍不通,更别说破解。不过事情越是紧迫,钟戏生就越是冷静。   后面的黑袍人在身影融入魔气之中后,速度明显快上不少,果真如同她所说的那般,一个呼吸的功夫便已经来到眼前。   “算了,没时间了。”由于时间太过急促,钟戏生也没想到什么有效的破解之法。只是想起了之前在京都的时候和陈海川一起用武力强行破除禁制的情形。但凡是阵法,它都有一个可以承受多少武力攻击的临界点,一旦受到的攻击高过这个临界点,阵法自然也会随之而破。   想到这里,钟戏生意念一动取出历天剑,猛然跳了上去,直接使出了空虚剑诀里面的最强一剑,灭剑式。   虚空中的钟戏生,他闭着眸子,身上荡谦着一股意境,萧萧剑气,如细雨般在周身旋绕。如剑一般,一如既往的执着、孤傲。   这一刻,他徒然睁开眸子,一抹剑型虚影,在漆黑入夜的目中闪亮。一道火红剑光,以完美至上的意境划过虚空,以泰山压顶之势往侧下方劈去。   无声无息的虚空中,在钟戏生四周当即浮现出一层晶莹光幕,和剑影撞击在一起,紧接着“咔嚓”一声,镜子破碎的声音传来。   钟戏生手中历天斩铜剑所化的火红剑影,猛然一涨,瞬息间扩张数倍,视野中只见一道火红裂隙在虚空中一闪而过,剑气直接劈了出去,没想到剑影竟以绝对的优势划开幻阵。   不过,钟戏生的身体也是一震,于半空中吐出一口血,面色惨白,借力飞出十几丈。   “扑通!”他如断线的风筝,落到地面上,身体虚弱无比。钟戏生感觉到自己体内受损的五脏六腑,微微颤抖。   第八十六章禁术   不过由于布下幻阵之人修为高出钟戏生太多,在他劈开幻阵的瞬间也遭到反噬之力重创。   经过这么一耽搁,黑袍人的身影早已经站在他的头顶上空。心头蓦然生出一抹深深的无奈,在一身霸道绝伦魔功的静幻宗宗主面前,自己竟显得如此无力。放眼静幻宗,谁人能阻拦他追杀自己?再者说也没人会帮他,以其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靠自己。   既然逃不掉,那便战!想到这里,钟戏生凝聚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意,直冲云霄。整个人就如同一把嗡鸣不断的剑,尽管此时面对的是一位筑基中期的修士,更是一个修炼魔功的强者,他亦无所畏惧。   钟戏生并非是在作死,他有自己的打算,咱不是还有最后一张底牌吗?那就是意志空间,大不了躲进去不出来,不过这张底牌不到万不得的时候,就决计不能轻易使用。   充满威压的黑袍人静止于虚空中,他现在已经不想直接杀死钟戏生了,还有什么方法比得上羞辱他、折磨他、紧接着一步步摧残他的意志力更加带劲呢?   他都已经打算好了,先把钟戏逼入绝境,又不直接杀死他,反而还给他留下一些虚幻的破绽,让他以为有希望逃出生天。但是!等到他费尽吃奶的劲,俨然看到生命的曙光之时,蓦然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所有努力全都付诸东流。这种上一刻还是天堂,下一刻却已经沦为地狱的巨大落差感可是会把一个人逼疯的。   黑袍人此刻已经想象得到钟戏生被如此反复的折磨,最后心中的幻想轰然破灭,直到意志力被消磨得连渣都不剩的情形,到时候再轻松加愉快的终结其生命。   地面上的钟戏生自然不知道黑袍人心中的想法,心中始终平静如水,双眼渐渐泛起血光,一头黑发瞬息白如雪,灵魂深处的灭魂花正袅袅转动,紧接着双掌打了个印记,迅速聚拢在一起并又拉开,一团被压缩到极致的血光凝聚而出。   此时面对的是静幻宗宗主,钟戏生自然要全力以赴,在使用天血灭魂光之时还进入了杀戮状态,威能较当初在历天山庄释放时还要强大几分。   随着“吱吱!”刺耳的声音传来,血光团也被压缩到了极致,其内所蕴含的是足以毁灭灵魂的力量。   负手而立的黑袍人眼中都是戏谑之色,直到这一刻,脸色微微一变,“血魔道神通?不对!是禁术天血灭魂光!”   钟戏生嘴角慵懒地上扬,在配以他那泛起血光的眼眸,竟显得妖异无比。而他也在暗自揣摩,听对方的意思竟认出天血灭魂光的来历。随后转念一想,静幻宗宗主修炼的功法自称是‘化神魔功’,和天血灭魂光虽然没有关联,但是两者都同属于魔道功法,那么对方知道天血灭魂光也就不足为奇了。只不过对方所述的‘禁术’又是怎么一回事?   “化神魔功!”这一刻,黑袍人已经不再像原先那般淡然自若了,他面对的不再是一个炼气期修士,而是整个修真界的禁忌,被称为禁术的天血灭魂光。   只听见黑袍人一声大喝,一身魔气化为一条长龙,在滚滚魔气的加持下,愈发粗壮起来。接着,黑袍人往前一指,黑龙顷刻间朝钟戏生呼啸而去。   某一刻!钟戏生手中的血光团也脱手而出,无声无息的虚空中,红色的血光滔天,黑色的无尽魔渊,泯灭一切。两个截然不同的神通,撞击在一起,却又如水般交融。   黑袍人手中的魔龙,猛然一涨,瞬息间扩张数倍,以绝对的优势,把钟戏生所化出的血光团尽数吞没。   当即,钟戏生的身体一震,中吐出一口血,面色惨白。   不过,他并没未露出任何意外之色,反而有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了然。天血灭魂光并不是物理攻击,而是精神灵魂层面的,刚才并没有被吞没,实则是血光团化成虚无状,主动避开魔气所化的魔龙。   黑袍人也发现了端儿,当即指使魔气所化的魔龙归复为原本魔渊状态,不断翻滚,碾压,想把四周的天地灵气都碾碎,逼出天血灭魂光。而在其不断翻滚的中心处,渐渐幻化出为一团妖异的血光。   “砰砰!”钟戏生那冥冥中的灭魂花,转动越来越有力。   直到某一刻,魔渊中的那团血光再次融入虚无,任凭魔渊如何吸附和碾压,始终还是无法将其困住,最终失去目标。   见此机会,钟戏生再次掐了个法决,大喝道:“天血囚笼!”。这是天血灭魂卷里的另一道神通。话语刚落,无数血色细线从他身上浮现,又飞速缠绕住黑袍人。   天血囚笼能将人强制禁锢,但是由于修为差距,只能将黑袍人短暂禁锢一瞬,不过这一瞬对钟戏生来说已经足够了。   “精神刺!”又一根肉眼无法察觉的细针往黑袍人脑门刺去。‘精神刺’只是一个低级法术,但是!不要忘了意志空间对修炼一切灵魂精神类攻击大有裨益,在短暂的一天时间里,钟戏生就已经把‘精神刺’修炼到极致。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天血囚笼禁锢住对方的一瞬间,精神刺和天血灭魂光就已经接踵而至,悍然轰击在黑袍人的灵魂层面上。精神攻击向来都是看不见摸不着,防不胜防。   “哧!”黑袍人闷哼一声,借此所有缠绕在其身上的血色细线也全部断裂,恢复自由。   “噗哧!……”黑袍人嘴角溢出一片血迹。   “本座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如果说刚才钟戏生能逃出静幻宗是他有意而为之的话。那么,此刻钟戏生俨然已经挑战到了一个筑基中期的尊严。几百万年来,除非练气大圆满修士依仗功法和法宝的优势,方有可能越级伤到筑基期修士。   更别说一个练气一层和筑基中期如此之大的修为差距。而这一刻,一个筑基中期修士竟然被一个在其眼中还没有进入炼气期的蝼蚁伤到,静幻宗宗主对钟戏生的恨意已然达到了顶点,更是到了不杀不足以泄愤的地步。   黑袍人王双手虚空比划小一下,七枚颜色各异的灰暗光环,形成一片虚影,“咻!”的一下,把钟戏生方圆几丈之内都给罩住了。   “砰!砰!”依稀可以听到黑袍人的快要蹦出来的心脏,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愤怒到了极点。只见其面色徒然阴冷,骤然魔气暴涨,四周七枚色彩各异的灰暗光环嗡嗡作响,释放出一股超越一般形式的魔气。   这些灰暗光环来回穿梭,“噗”的一声,钟戏生吐出一口血,胸前几根肋骨被击断。   黑袍人除了脸上阴冷以外,衣袍不乱,稳重如山,一只手负背,单手托在半空,隐隐展现出一位魔道枭雄本色。   一阵巨响爆,钟戏生的身体被震飞,一条左臂被震碎,口吐鲜血,坠到地面。   于此同时,被钟戏生用来护身的厉天山庄镇族至宝“历天斩铜剑”也消失于世间。   黑袍人一身霸道魔功已经远远超出了钟戏生的意料之外,就连历天山庄的传承法器都能击碎,可见其攻击力有多凶悍。   “嗡嗡!”一围圈幽暗七色光辉,在钟戏生身上纠缠不清。不过他岂会这般轻易服输?身上徒然腾起一股血光,勉强能把七色幽暗光辉的威能消弱几分。   同时进入杀戮状态的他也在不停汲取四周花草树木的水分,用于补充体内消耗和修复伤势。   钟戏生刚才凭借‘天血囚笼’短暂的禁锢住黑袍人,而且还用天血灭魂光和精神刺伤到对方。这点伤势对筑基中期的静幻宗宗主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其中的意义就大不一样了,练气一层修士伤到筑基中期这种事情几百万年来还未曾发生过,这就是黑袍人觉得颜面尽失,并恼羞成怒的原因。   就在黑袍人往前一步,双手凝聚出一股魔气想要取钟戏生性命之时,蓦然间一股更加强大的神识瞬间一扫而过,还未反应过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着黑色长衫头戴斗篷之人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   “好快的速度!”钟戏生心中一惊,现在还不确定来人是不是和黑袍人一伙的,所以他时刻都和意志空间保持联系,只要稍有异动,他就会先溜之大吉。   “甄廷环见过前辈,不知前辈驾临静幻宗有失远迎,还望前辈恕罪。”黑袍人手中的动作被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已经从此人身上释放出的威压大概判断出对方的修为,不得不上前行礼道。   “甄廷环?你是静幻宗第三任宗主?”头戴斗篷之人如空谷幽兰般的声音传来。   钟戏生闻言微微一怔,能让静幻宗宗主都叫前辈的人修为肯定比其高得多,意外的是对方竟然还是个女的。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仿佛置身于一片幽静的山谷之中,心中也跟着一片平静。   “回前辈,晚辈正是静幻宗的第三任宗主,不知前辈驾临静幻宗有何贵干?”甄廷环眸中也是微微诧异,看样子也不认识这名头戴斗篷之人。   戴斗篷之人没有正面回答甄廷环的话,而是背对钟戏生并指着他说道:“此人老身要带走。”   霸道!嚣张!这是钟戏生听到这句话后的第一个感觉,再加上此人身上散出的强大威压,让人生不出任何忤逆之意和违抗的念头。   第八十七章名噪一时   筑基期后期!甄廷环压下心中的惊骇。岂料对方竟是如此霸道,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碍于对方的修为不好发作,唯独眼中的怨恨难消。   “前辈这……恐怕不妥吧?钟戏生欺师灭祖,背叛师门,晚辈只不过是在清理门户。并且此子还修炼了禁术天血灭魂光,倘若任由其成长下去……晚辈担心……其将会给整个修真界带来劫祸。”   甄廷环本以为杀钟戏生会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加愉快,谁曾料想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心中诽谤不已的同时,为了达到目的,可谓是煞费苦心呐!又是清理门户让外人没有插手的理由;还大义凛然的站在整个修真界立场,说钟戏生修炼禁术,尼玛谁要是插手了就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你是在质疑老身的决定吗?”带斗篷之人语气一冷,四周的温度蓦然降低了几分,就连空气都为之一颤。   “晚辈不敢!”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惊人压力,甄廷环连忙作揖回道。   而后戴斗篷之人冷哼一声,素手一抬,甄廷环抬头便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那股惊人的威压也随着烟消云散。   “甄廷环,我钟戏生,来日定会一雪前仇!”直至两人离开后,钟戏生以无穷意志出的声音,动荡一片区域。   甄廷环离的老远,神识捕捉到这声音,微微一怔。或许不以为然,但他从这声音里,隐隐感受到无限可能和潜在危机,特别还是对方修炼了禁术:天血灭魂光。   “哼!想走?”这一刻,甄廷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猛然跃出十几丈,呼啸间往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道黑色光影掠过天际。甄廷环自信以自己修炼的化神魔功,没理由会怕一个筑基期后期修士,就算不敌,对方想杀死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   前面头戴斗篷之人也发现了甄廷环的异动,冷笑道:“不自量力!”说完提着钟戏生往远处遁移而去,眨眼间飞出十几里。接着,又是三次远距离的遁移,只听见“咻咻咻!”的破空声传来,凌烈的罡风让人脸部发疼。   没一会,感应中的钟戏生两人逐渐模糊。在这种情况下,甄廷环只能感应这两人的存在和一个模糊的方向概念。   虽然有一个模糊的方向概念,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以他现如今的修为,根本不可能追上。   “什么!”面色一变。刚才还隐隐捕捉到钟戏生的踪影,没想到戴斗篷之人修为竟如此高深,瞬间脱离其神识范围,让他失去掌控对方一切动态的情况。   良久,直到甄廷环把神识延伸至极限,却始终再无钟戏生两人的踪迹。事实上,以甄廷环的修为,加上一身霸道的化神魔功,神识强度甚至能与筑基后期修士一较长短。   如此强大的神识竟然被戴斗篷之人在一个呼吸间甩开,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此人还隐藏了修为。想到这,甄廷环更是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回头找自己麻烦。   不久之后,一个消息从静幻宗传出,静幻宗宗主甄廷环,堂堂筑基中期修士,竟然没能杀死钟戏生,反而还让他跑了。尽管这个小道消息很快就被静幻宗高层给压了下去。   但是!从筑基中期老怪手中逃命,钟戏生之名,在晋水国西部这一代名噪一时,甚至被一些低级修士所崇拜。在晋水国修仙界数万年来,很少有炼气期的修士,能从筑基期老怪手中逃脱。   更何况甄廷环还不是一般的筑基期强者,静幻宗一宗之主,其实力甚至能与筑基后期修士一较长短,何况还是一个练气一层修士?   同时,钟戏生的身份之谜,也让无数修士大跌眼镜,这货竟然是在灵药园里面挑大粪的。   修仙界岁月无期,有陨落的,便有新生的,期间还会出现无数传奇故事。   随着时间的流失,绝大多数人,也会渐渐淡忘这件事。但是,有心人以及静幻宗的某些修士,肯定不会遗忘它。甚至还有个别高阶修士,等着看好戏,这些事暂且不提。   话说钟戏生,被戴斗篷之人提着飞掠出去,终于摆脱了甄廷环的神识追击。即便如此,带斗篷之人还不放心,又往前连续遁移三次,这才转而向静幻宗禁地掠去。   先是以闪电之速甩开甄廷环,于途中再次拐回静幻宗。这一切都在筑基中期甄廷环的眼皮底下完成,可以想象得到戴斗篷之人有多恐怖。至于速度有多快,连钟戏生自己都无法估测,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还能准确的知道自己仍还在静幻宗。   处于眼前的,是一片用篱笆栏围着的荒芜之地。而整个荒芜之地,一条小道直通前面山脚的一座洞府,还可依稀看到洞府之内的情形。   直到某一刻,随着钟戏生体内伤势加剧,并且杀戮状态长时间没有汲取鲜血补充体内消耗,已经开始透支他身体里的精血。非但如此,就连体内的生机,也随着流失。   如果在得不到足够的鲜血,就连自己也会枯萎,甚至死亡。钟戏生想到这里,不由暗捏了一把汗。   可是在静幻宗的时候钟戏生就已经被戴斗篷之人控制住,身体根本无法动弹,也只有意识不受限制。   直到戴斗篷之人发现钟戏生的异状,素手轻轻一抬,再次把他扔到地上,钟戏生也就无力的倒在地上。直到渐渐退出杀戮状态,情况才略有好转。   连续盘膝打坐几个时辰,脸色才恢复了些许血色。这样的恢复度,对于钟戏生来说,缓慢之极。   如果让想要杀死他的甄廷环知道,钟戏生只用几个时辰就恢复到正常状态,恐怕会嫉妒的疯。   因为甄廷环足足花费数日时间,才稳住天血灭魂光造成的伤势。至于灵魂层面的伤害,至少没个三五年也别想痊愈。这就是天血灭魂光灵魂层次伤害的恐怖之处,要不然也不可能被列为禁术了。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钟戏生艰难的站起来,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一身紧身黑色长衫的神秘人连忙行礼道。   此刻面对的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情绪喜怒无常,做事全凭个人喜好;但是对方救了自己,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少。   “你也不用谢我,老身之所以救你只是还你一个人情罢了。”   啧啧!真是个绝品尤物啊!唉可惜了。钟戏生听到这如空谷幽兰般的声音,以及那黑色长衫下凹凸有致的火爆身材。他实在无法将其和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联系在一起。不由得直摇头,叹息不已。   不过对方都已经自称‘老身’了,定然不会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你见过二十几岁的女孩自称‘老身’的吗?没有吧?   “不知前辈指的人情是?”钟戏生狐疑的看着她,自己进入静幻宗以来,除了灵药园里的那几个人外,就再也没有认识谁,什么时候有个修为如此高之人欠自己人情了?   “天阙残根。”带斗篷之人很显然不喜欢多说话。以她的修为,若非是看在欠钟戏生人情的份上,决计不会和钟戏生多说什么。   天阙残根?听到这里钟戏生就更加疑惑了。“天阙残根又是什么?晚辈资质愚钝,还望前辈不吝指教。”   “琉璃寒晶蛟。”戴斗篷之人冷冷甩下一句话就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钟戏生。   琉璃寒晶蛟?钟戏生脑海中嗡鸣一下,原来她就是寒晶蛟的主人。想起了与蛟蛇相识的一幕幕,还有在子书院落时寒晶蛟拖住甄廷环的情形。以及那一刻,蛟蛇眸中流露出的神情,钟戏生永远也不会忘记。   一时间,他漠然了……   自从戴斗篷之人把他带到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从前面洞府之内出来过,只是洞府之中时不时还会传出缕缕琴音。   而钟戏生也没有擅自离开。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是静幻宗的内宗的地盘,就算那甄廷环打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自己一心想要杀死之人,就躲在自己身后。   内宗是静幻宗在修真界立足的的根本,其内强者如云。基本上静幻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高级修士都在这里修炼。   至于静幻宗为何要分为内宗和外宗?说白了,外宗就是给内宗干苦力的,内宗的弟子只管修炼,是静幻宗重点培养的对象,一切修炼所需的灵石丹药均由外宗供应。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天。清晨,琴声依旧回旋在苍照暮色中的小道上,却犹如一股清泉为每个途人洗去心灵的污垢,洗去疲倦的尘埃。钟戏生的思绪渐渐地与这灵动美妙的琴声融为一体,有超脱凡尘,“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之感。   钟戏生进入这种超凡的意境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洞府主人的琴声响起,他心中那些杀戮状态残留下的暴躁和戾气也会随之而散,心中一片祥和。   不知不觉中境界也更为巩固。久而久之,钟戏生对洞府主人是打心底的恭谨了,不管是对方救了自己又或者琴声的种种妙处。   “琉璃寒晶蛟几个月前曾诞下了幼蛟,你……要不要去看看?”这时,后面响起一声婉转悦耳的声音。   不知何时,钟戏生身后已然站着一位身姿绰约的黑袍女子,头戴斗篷。   第八十八章天阙残根   琉璃寒晶蛟为救自己而死,故而钟戏生也因此一直对寒晶蛟心存亏欠。每当想起寒晶蛟让他走之时流露出的神情,他想要杀甄廷环的想法就更加强烈。   或许是看出钟戏生与寒晶蛟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感,戴斗篷之人竟破天荒的让他跟着去看寒晶蛟诞下的幼蛟。   “多谢前辈成全。”钟戏生平静的心蓦然一动。自从被这对方带到这里,他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半步,更不敢逾越雷池往洞府靠近分毫,始终都在这里修炼。   他有种奇异的感觉,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尽管这是一种很荒诞的感觉。   “随我来吧!”带斗篷之人语气清幽,婉转悦耳的声音传进钟戏生的耳朵里。   钟戏生当即跟随着对方的脚步,沿着荒芜之地的小道往洞府内走去。   一间陈设简单不失雅致的洞府里显露眼前,只见桌子上放着一把镂刻着两条飞凤的七弦琴,双凤神态细腻、灵巧,栩栩如生,钟戏生的目光瞬息被吸引过去。琴首写着几个古朴的字迹:‘七香玉魂琴’。   一鼎香炉于琴首处正冒出袅袅青烟,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颇有几番意境。   钟戏生跟着她又往左边走去,来到一座石室前。戴斗篷的女子微微一顿,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玉符,注入法力,将其捏碎。   霎时,一道白色光柱冲天而起,然后化为五颜六色的光线,射向四面八方,并传导出一缕缕特殊波动。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两三个呼吸的功夫才涣然消失。   二人在原地等候了片拜,很快便听到石室门的破开声。然而就在石室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寒气迎面扑来。这股寒气越来越强,四周的温度也随着一点点降低。   呼!而此刻四周呼啸而来的寒气和冷风,足以刺伤人的身体。钟戏生跟着她走进去,前方突然刮起一阵冰雪风暴,冰碎和雪花漫天飞舞,随着寒流和冷风滚滚而来,声势浩荡。   钟戏生有些迟疑起来,这冰雪风暴所形成的狂潮,根本不是普通炼气期修士能阻挡的,不过为了能见寒晶蛟诞下的幼蛟一面,就算再艰险十倍钟戏生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不再犹豫,身上凝结出一层护体灵光,甚至祭出了几件以前缴获的防御法器。寒风冰碎从两人身上掠过,不过好在钟戏生有所防护,顿时压力骤减,总算跟上了带前面戴斗篷女子的步伐。   石室并不大,片刻之后,两人已经走到了石室的中间。这里的寒流更强大了几分,就算是钟戏生,也要全力运转法力,才能抵挡如此低温的寒气。   石室的中间位置有一座冰雪雕像。带斗篷之人走在前面,在雕像前停了下来。   隔着呼啸的风雪有些模糊,钟戏生运转法力,凝眼望去。只见整座雕像均由通体晶莹的白冰凝结而成,在头顶白日的辉映下,闪烁着迷离的光彩。   那冰雪雕像刻画的是一个惟妙惟肖的女子,身穿如花瓣般的白色雪袍。衣丝轻舞,一双明眸中,闪烁着如水的淡蓝色光泽。   “好逼真的冰雕!”钟戏生不禁惊叹道。   “这是静幻宗创始人,结丹大圆满修士,冰魂仙子!也就是我的师尊。”带斗篷的女子朱唇轻启,一脸平静,盯视着那冰雕所刻画的女子。   静幻宗创始人?冰魂仙子?钟戏生闻言再次以敬畏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雕像,一股深深的敬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果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不管是修为还是魄力都非一般人所能及。其本人不但拥有结丹期大圆满的修为;更是独自一人创立静幻宗,使得静幻宗在修真界传承数百年,现如今依然屹立不倒。   等等!冰魂仙子是静幻宗的创始人,眼前戴斗篷之人自称是冰魂仙子的徒弟,而甄廷环是静幻宗现在的第三任宗主,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是甄廷环的师叔一辈。那么,对方到底有多少岁了?   钟戏生已经不敢想象下去了,越想越心惊,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要知道此刻面对的可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能不心惊吗?   “你在低估什么?莫非是在诋毁我这个老太婆?”仿佛看穿钟戏生的想法一般,带斗篷之人突然转过身,一股滂泊的威压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钟戏生思绪突然被打断,小心肝“嘣”一下,险些就要跳出来。此刻还勉强可以抵抗住这股威压,艰难的回道:“前辈误会了,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晚辈打心里感激都还来不及呢,怎会诋毁前辈?”   见钟戏生那面如冠玉的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这时,“噗哧!”,一声小女儿家的轻笑从带斗篷之人那里传来。   钟戏生一怔,还以为出现幻觉了。毕竟站在眼前的可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和小女孩八竿子打不着。   显然戴斗篷之人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妥之处,又连忙轻咳两声,掩饰掉尴尬。“随我来吧!”   在对方的带领下,钟戏生从雕像旁边走过去,来到石室最里边墙角之处。   这里有一个小洞穴,不深,一只手就能摸到底下。这个小洞穴都是由寒冰筑造而成,而一条三尺来长的小蛟蛇则躲在其内,还时不时还会探出头颅。   这就是幼蛟?因为戴斗篷之人挡在前面,钟戏生只能借助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幼蛟。和琉璃寒晶蛟一样,这小家伙也是墨绿色的,只不过颜色稍浅,光滑的蛟身晶莹剔透,透出水晶般的光泽。   “琉璃寒晶蛟属于洪荒异种,是家师冰魂仙子外出游历之时带回的灵兽……”而后,只听戴斗篷之人婉转悦耳的声音娓娓道来,讲述了很多关于她师尊冰魂仙子以及琉璃寒晶蛟之间的故事。   原来琉璃寒晶蛟是一种习性较为特殊的妖兽,生活在洪荒世界中。至于为何说它是一种习性特殊的妖兽,是因为琉璃寒晶蛟不能自主繁殖,也就是说公的和母的那啥是不会诞下幼蛟的。   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了,既然不能自主繁殖生下后代,那么琉璃寒晶蛟早就灭绝了,为何还会延续到现在呢?   这要从钟戏生在熊霸山得到的那截树根说起,话说无尽的洪荒世界之中有座山脉叫‘云荒山脉’。   云荒山脉,草木葱茏,方圆延绵数万里有余。山中草木皆有灵性,非但如此,其上还存活着无数生灵,众多妖魔鬼怪甚至是上古时期的蛮荒巨兽都生存在此方天地中,化形期以至于更高级别的妖兽比比皆是。   在云荒山脉之上有一种鬼物,名为‘魅婀’,外表和少女并无区别,以白虎为坐骑;以及钟戏生小时候听人说起过的比翼鸟,也生活在云荒山脉之中,比翼鸟有黑色和赤红色两只,形状倒是与乌鸦差不多,比翼双飞。   还有一种妖兽,其外表像马,头生一角,额头有白色星斑,生双翅,可以在天上飞。和比翼鸟一样,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灵兽都被云荒山脉上的仙人用来当作骑乘。   而云荒山脉之上有座仙城,叫做‘天阙城’。传说中只要找到这座‘天阙城’,便能到达传说中的仙界。   天阙城是无尽洪荒之中唯一个人类居住的地方,其内住着几个法力通玄的人类修士。   天阙城内有一棵名为‘天阙’的参天巨树,天阙城也因此而得名。而生活在洪荒之中的琉璃寒晶蛟必须要服下天阙树上的一截树枝,方能诞下幼蛟。   “原来如此。”钟戏生恍然大悟,没想到偶然得到的那截树根还大有来历,竟是传闻中天阙城里天阙树的残根。   难怪当初在禁地的时候,寒晶蛟看到自己双目泛光,如同几百年被碰过女人的壮汉一般,原来是天阙残根在作怪。   “洛前辈,不知您可否认识厉天山庄的厉战?”从对方的刚才一番言语中,钟戏生才得知眼前这个带斗篷的老妪姓洛。   “认识,怎么?他还活着?”斗篷之下,双瞳剪水,似乎在有意无意的问道。   “是的!厉战前辈被暴尸谷的天都尸气所伤,一直隐匿于密林之下疗伤,一年前已经安然回到山庄。”钟戏生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对方的反应。   可惜结果却让钟戏生失望了,对方始终都是处之泰然,一片平静。   而后,两人从冰石室之内走出,带斗篷之人又把钟戏生打发出洞府,继续着先前那种宁静的修炼生活。   因为有了先前一番交谈,再加上钟戏生始终都是恭谨有加,洞府主人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偶尔还会对他修炼上遇到的一些难题答疑解惑,让钟戏生受益匪浅,修为也在有条不絮的增长当中。   这样的日子虽说平淡,但却是钟戏生最想要的,这一刻的宁静是如此的来之不易,所以他格外珍惜在这里的每一分一秒。比起在灵药园的日子,非但不用挑灵粪,还有‘女人’相伴,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至于‘女人’为何要打上引号,那是因为洞府里面戴斗篷之人可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妪。不过好歹也是个女人,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嘛!这可比在灵药园的时候强多了。   第八十九章洛沁雪已死   一转眼便已天黑。夜,刚刚暗下来,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银白色。   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婉约而凄美的曲子,悠深而美妙,令人陶醉。   夜的深处,荒芜之地一片朦胧,山影憧憧,水光溶溶,星火点点,好一幅月下画卷!以天为幕,以地为席,钟戏生就这般坐在地上,享受着夏夜的清爽,倾听着一池蛙叫一片鸣,遥望那缀满星星的夜空。   天空黑幕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钟戏生的视线一直想要穿透这层黑幕,很想刺探天之尽头是什么,什么又是天道?   晚风轻拂,轻轻的吹拂着耳际发丝。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在这样的夜晚,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令人忧伤烦恼的事情。   “也不知道娘和凝烟是否都安好?”无奈,钟戏生蓦然间收回思绪。先前他一整天都沉浸于意志空间之中修炼精神刺,偶然被头顶那轮皎月所吸引,略有所感。   这时前方洞府之内猛然荡出一股滂泊威压,从钟戏生身边扫过,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同时洞府之内还传出轻微的闷哼声。   钟戏生脸色微变,发现这股威压并不是针对自己的,顿时松了一口气。暗叹老怪物就是喜怒无常,也就没有在意,再次沉浸于修炼之中。   可是,过了好一会,这股威压并未散去,女子的闷哼声还是没有停止,反而还夹带着东西坍塌之声,还隐隐听到跌倒的声音。   “洛前辈,你没事吧?”修士一般都比较忌讳神识直接查探,特别是一些修为高深之辈。钟戏生并不明白里面的状况,只得上前几步问道。   “我没事,你不要进来,进来老身就杀了你。”一声略显虚弱的声音从洞府之内传出。如果不是钟戏生对这声音较为熟悉,恐怕还以为洞府之内另有其人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钟戏生低估了一声,继续盘腿坐下修炼。他倒不是真的担心对方安危,毕竟人家修为摆在那里,一般人想让她有事也得有那本事。他只不过是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心理罢了,往后这一段时间里还得跟着人家混呢!   “啊!……”   “扑通!”这时,洞府之内传出滚地的声音。   见此钟戏生两眼一闭,装作没听见。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他可不想无缘无故被杀泄愤,一个筑基期大圆满修士的怒火可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砰!”一声巨响再次把钟戏生惊醒。   他感觉到对方真的出事了,俨然站起来,往洞府走去。此刻就算带斗篷之人想要杀他,他也要探个究竟。   轻身一跃跨走进洞府之内,看着眼前已经凌乱不堪的洞府,已经没有了带斗篷之人的身影。   钟戏生走过去把地上那把七弦琴拾起,琴首可镂着‘七香玉魂琴’的五个字迹上,一抹血红是那么的显眼,触目惊心。   把七弦琴放置好之后,钟戏生急忙往左边那扇门走去,因为早上刚进去过一次,倒也还轻车熟路。没几个呼吸的工夫便来到石室面前,看了一眼石室并未异样,迎着凌烈的寒气窜进去。   足以刺伤人的寒流更为剧烈,竟刮起了风雪。钟戏生连忙打上灵气护罩,并祭出防御法器,往石室尽头走去。   “洛前辈……洛前辈是你吗?”钟戏生在冰塑雕像之下发现一个人,因为背对着他,暂时还看不清容貌。   钟戏生把心提到嗓子眼,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顿时看清楚了依靠在雕像下之人的样貌。   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螓首蛾眉,气若幽兰,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手如柔荑,肌肤白璧无瑕,吹弹可破。仰抚云髻,俯弄芳荣,简直是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这……什么情况?真美啊!”钟戏生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无暇的女子,精致的五官以最完美的比例呈现而出。他现在算是知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句话描绘的是什么样的女子了,用来形容眼前的女子是最好不过了。   钟戏生又揉了揉眼,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倘若不是看见地上的斗篷,他实在无法将一个活了很久的老怪物和眼前这绝美的女子联系到一起。   “洛……洛前辈出什么事了?你快醒醒!”钟戏生晃了晃该女子,见其双目紧闭,嘴唇微微颤动,吹弹可破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钟戏生有些手足无措的把对方抱起来,只觉得一阵温玉满怀,一缕幽香袭来,不免让他有些心神荡漾,很是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过了好一会,该女子才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连忙站起来,一脸紧张的望着眼前之人。   见她情绪不太正常,钟戏生尴尬了笑了笑,露出倆排洁白的牙齿。不过见她脸色沉了下来,双眸渐渐泛起煞气。   知道对方误会自己了,钟戏生当即怯怯的解释道:“你醒啦?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说完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谁知道该女子突然一个趔趄,可能是刚才站起来太猛的缘故,此刻竟险些站不稳,钟戏生想也没想就直接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感受到手中握住了什么东西,潜意识里捏了捏,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之感从手上传来。霎时,一声娇喘在不经意间响起。   “介个……”知道摸了不该摸的东西,钟戏生不禁打了个激灵。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筑基期大圆满修士,这不等同于摸老虎屁股吗?当即使用了转移话题大法:“前辈你先歇一会,能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女子欲要挣扎,但是一闻到他身上传来男子特有的体味,顿时一怔。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良久才出声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放开我。”   钟戏生闻言赶紧将她松开,又帮她把地上的斗篷捡起来,轻声道:“额!介个……”   该女子从钟戏生怀里挣脱之后,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润。望着远方幽幽道:“你先出去,过了今晚之后我会把你送出静幻宗,往后不许向外人提起今日你所见之事。”   不知道为什么钟戏生一听到这话不免有些淡淡的失落。然而理智却告诉他,过了今天之后,俩人也将形同陌路,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幼蛟,这小家伙还时不时探出脑袋,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钟戏生见它能够安然成才也就放心了,现在静幻宗已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之物。   不再迟疑,转身走了出去。看着钟戏生有些落寞的背影,绝美的女子继而戴上斗篷,跟着走出石室。   深夜,钟戏生一个人站在荒芜之地,皎洁的月光泼洒在身上,微风吹拂。此刻的他也释怀了许多。   “晚辈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前辈,还望前辈不吝赐教。”钟戏生对着身后问道。   不知何时,一个身材高挑,头戴斗篷之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一身黑色长衫随着微风鼓动,纤细的身影略显萧条。   “说!”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不带丝毫情感。就算钟戏生习惯了对方的沉默少语,心中也是苦笑不已。   这一刻,钟戏生转过身来凝视着眼前斗篷之下的那双美瞳,嘴角微微扬起。“不知前辈与洛沁雪是何关系?又或者前辈就是洛沁雪?”   岂料戴斗篷的女子连想都不想,直接回道:“洛沁雪早已不在人世,静幻宗再也没有这个人。”   说完不再理会钟戏生,莲步轻移,直径往洞府走去。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钟戏生只好作罢。让他去触动一个筑基期大圆满修士的逆鳞,他暂时还没有这个本事。   直到拂晓,一声巨响再次把沉浸在意志空间的钟戏生惊醒,纵身一跃直奔洞府。   “洛前辈!”只见对方瘫倒在地,已经昏迷过去。这一次,那张绝美的脸面已经毫无血色,地上更是流淌着一滩血迹。   “洛前辈你醒醒,前辈……”   “尼玛!让你逞强。”看着昏迷不醒的洛姓女子,钟戏生心里暗骂了一声。现在他真想把对方裤子脱下,然后使劲‘啪啪啪’几下。   当然啦!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啪啪啪;而是打屁股。谁让她明明有事,却又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哎!算了,谁让你救过我呢!”想到这里,钟戏生赶紧把她扶起来。因为修士一般只需打坐修炼即可,并不需要床,所以他也不确定这个洞府之内有没有床。   小心翼翼抱着她往右边那扇门走去,值得庆幸的事里面还真有间房间,里面就有一张床。钟戏生把她放上去,又给她脱掉靴子。当碰触到洛姓女子那双雪白细腻的小脚时,钟戏生仿若触电般,连忙收回手。当时只感觉到一抹柔腻的感觉袭遍心神,真心舒坦。   看着那张绝美但已沾满血迹的俏脸,钟戏生又取出盆在洞府之内找水。等盛了一盆水过来,才发现没有擦脸的东西,只得从自己储物袋里拿出一条毛巾湿湿水,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   第九十章对峙   只听昏迷过去的洛姓女子断断续续的呓语:“不!……不要!花师姐你怎么样了?沁雪并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沁雪?钟戏生一听,倒也没有多少意外。从今天早上对方看似有意无意的追问厉战之事,以及这副祸国殃民的容貌,在静幻宗除了洛沁雪之外,还会是谁?   “花师姐,你不要走,回来好不好?……”这时,洛沁雪一下子抓住钟戏生的手,紧握着。   “洛前辈,我是钟戏生,不是你的花师姐。”钟戏生打了个激灵,只好先任由对方抓着。   此时他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在不知不觉中,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这可不是开玩笑,若是被一个筑基期大圆满修士误会你在揩油,呵呵!接下来的就不必说了,你懂的!钟戏生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在对方醒来之前把手收回。   “花师姐,沁雪不但不帮你,还误会了你。沁雪对不起你……”   果真是姐妹情深啊!钟戏生暗叹道。不知不觉中,他对洛沁雪的感观也有所转变,原本还以为她是一个性格孤傲的女子。但是,此时此刻,对方身受重伤,于昏迷中还一直惦记着其师姐,可见她那绝美的外表下掩藏着怎样的一颗柔情的心。   “花师姐,沁雪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师姐,你这样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   “不被世人所接受?”钟戏生眼中露出不屑之色,对洛沁雪的这句话不以为然。在他的认知里,只要能够拥有足够的力量,世人不接受又如何?世人冷眼,与我何干?   就这样,钟戏生静静的听着洛沁雪断断续续的呓语。不知道如此完美的一个女子,那么她师姐又会是怎样一个人呢?钟戏生此刻对洛沁雪和其师姐的姐妹情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花师姐你不要走。”洛沁雪突然抓着钟戏生的手贴其俏脸上,仿若生怕最重要之物丢失一般。   可钟戏生却是一阵心惊肉跳,要是此刻对方突然醒来,并且还发现自己摸着她的脸,那么……天呐!钟戏生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指不定分分钟就会断气。   “洛前辈,您弄错了,我不是你的那个什么花师姐。”说完就要把手从对方怀中取出。   手才刚动了下,洛沁雪直接把他拉进怀里。看着她那微微颤抖的娇躯,钟戏生心中蓦然生出一抹深深的无奈,只好抱着对方。   他现在只祈求洛沁雪醒来之后虐杀自己的时候能控制住力道,千万别让自己彻底断气就行,要是彻底断气了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一个时辰后,洛沁雪才逐渐平静下来,恬静的脸上泛着几丝红晕。钟戏生给她盖上被子后走出洞府,在院子里盘膝坐下。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肚鱼白,眼看不久就该天亮了。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意念一动进入意志空间之中。   “钟戏生怎么了?又被人追杀了?满头大汗的。”意志空间一片死寂之中传来器灵的声音。   “我没事,多谢器灵前辈关心。”钟戏生有些无语了,什么叫“又被人追杀?”难道自己经常被追杀吗?   “那你继续修炼吧!”随着魅惑的话语刚落,意志空间再次陷入一片沉寂。钟戏生也没在意,仿佛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是不管怎么调节心绪,始终都无法平静下来。脑海中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洛沁雪醒来之后该怎么和她解释呢?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度过今天。”钟戏生叹了口气,意识再次回到现实中。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站起身往洞府里走去。   当走进洞府之后,才发现床上已经没有洛沁雪的身影。接着又狐疑的望向洞府另一边,只见窗户前伫立着一个女子,那沉鱼落雁般的容颜仿若圣洁的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让人生不出任何亵渎的念头。   昨天晚上她身穿的那件黑色长衫本就是她自己弄破的,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印象。倘若洛沁雪怀疑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钟戏生所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送你上路。”洛沁雪背着钟戏生,淡淡的说道,听不出话语中的任何感情。   “送我上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钟戏生内心苦笑了一下。用邑郡的方言说就是:该来的愣是挡也挡不住。   而后,钟戏生豁然一笑,没有任何解释。他知道,即使说再多,也不过都是多余的解释。没有迟疑,转身走了出去。   洛沁雪看了一眼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又缓缓抬起皓臂,黑色长袍之下隐现而出的一颗鲜艳红痣,却是那么的夺目,耀眼。   最后,袖子在不经意间缓缓滑下,把红痣遮住,她也跟着钟戏生走了出去……   两个人伫立于荒芜之地中,没有言语,谁也没有打扰谁,就这样一直站着。   不知自己要以何种方式结束生命?想我堂堂钟府七少爷钟戏生,竟然沦落到等待别人来结束生命的地步,钟戏不由得自嘲一番。   “对不起……”良久,钟戏生主动开口,打破这份难得的寂静。   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那句“对不起”又被他咽了下去。蓦然间发现身体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出去。   我去!有必要这么急性子吗?先让小爷把话说完不行吗?钟戏生内心嘀咕不已。   只是,过了一会钟戏生才蓦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携着在虚空中飞遁。   确切的说应该是钟戏生被洛沁雪携着,从荒芜之地往外宗飞去,还没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瑶遥遥望见静幻宗山门。   我滴乖乖!小爷这小心脏有点吃不消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雷厉风行吗?直到看清了静幻宗的山门,钟戏生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不杀我?”钟戏生凝视着身边女子那祸国殃民的容颜,有些意外的问道。还以为壮士就此一去不复返了呢!   “先让你把小命养肥一点。还有,昨天给我擦脸的毛巾很臭。”洛沁雪说完浑身一震,再一次加速,只见一道乌黑虚影从静幻宗上空掠过。   啥?要不是对方提醒钟戏生还真给忘了,昨天给她擦血迹的毛巾就是平时自己用的。虽然不香,但也不至于臭吧?只是她莫名其妙的来这么一句话什么意思?现在看来小命暂且是保住了。   咻咻咻!就在这时,前方传来破空之声,天空中几道光芒闪烁,迎向而来。   “静幻宗有人飞过来了,快集结阵型。”此刻静幻宗山门外已经站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并且还分为两个阵营相互对峙起来,一发现钟戏生两人顿时有人惊喝道。   众人顿时摆好防御姿态,祭出手中法宝,运转法诀,严阵以待的模样。   不过,那两道身影在数十丈外就停了下来。从其内走出两个人,女的长相绝美,白璧无瑕;男的面如冠玉,气宇不凡,霎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你们是何人?可是静幻宗的弟子?”其中一个阵营的一名灰袍青年高声呼喊一声。该灰袍青年身后带着一口棺材,一丝丝黑气从棺材中冒出,甚是渗人。而站在他身后的人都一个样,也是背着一口棺材。   “咦?暴尸谷?别乱走,跟着我。”洛沁雪身形微微一顿,对着身后的钟戏生传音道。   钟戏生也面露错愕之色,扫了一眼在场之人,看他们这些人的身上都是血,似乎还经历过一番战斗。   当即跟着洛沁雪走到另一方阵营中。不过在打量眼前这些人时,钟戏生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因为前面赫然站着静幻宗的宗主甄廷环。   甄廷环自然也发现了走过来的洛沁雪两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不过看到钟戏生后,身上的煞气大盛,眸中杀机毕露。   对面阵营为首的灰袍青年一见到洛沁雪的美貌,顿时愣住了,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舌头,眸中尽是欲望之色。   见钟戏生两人没有搭理自己,灰袍青年脸面有些挂不住了。艰难的挪回目光,又把矛头指向前面的甄廷环,冷哼一声嘲笑道:“甄宗主,以在下之见今日的大比试就不用比了,省得此后静幻宗再无颜面立足于修真界。”   “你!……”甄廷环看了一眼该灰袍青年身后的棺材,眸中露出忌惮之色,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   即便甄廷环已经被会对方转移了视线,但是钟戏生仍感觉到一缕若即若离的神识锁定着自己。想来甄廷环还在为当初让钟戏生逃脱感到耻辱,哪肯轻易放过他?   而灰袍青年见此更加得意起来,接着说道:“以前的大比试你静幻宗独占鳌头,而今风水轮流转,我们暴尸谷总算熬出头了。想想冰魂仙子是何等的天纵之才?不但拥有结丹期大圆满的修为,更是独自一人创立静幻宗;现如今你们静幻宗已然没落,更没有资格继续担任四宗派的主导地位。”   “不过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就看你们会不会做人了,哈哈哈……”灰袍青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洛沁雪,对甄廷环又是一阵挤眉弄眼。   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让甄廷环把身后的这个绝美的女子送给他。   未完待续第九十一章宗门大比(一)   钟戏生算是搞明白此地的状况了,又仔细观察了一眼对面阵营里的一干修士,这些人身上都散出一股极强的灵压,再加身后棺材里的尸魅,综合实力已经全面力压静幻宗这一边。   尸魅的难缠钟戏生以前就已经见识过,怪不得灰衣青年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有恃无恐,连筑基期中期的甄廷环也要忍气吞声。   “天都尸气!”不过让钟戏生也为之色变的是灰袍青年身后的棺材,其内冒出一缕缕黑气,形用触手一般攀爬于棺材表面。而且里面之物还释放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堪比筑基中期。   钟戏生日光又扫过静幻宗的这些修士,除了筑基中期的甄廷环外,还有三名筑基期一层的修士,裘三帅自然也在其内。此外还有许多钟戏生没见过的生面孔,差不多都是练气中后期这样子。   正在这时,还有两个人引起了钟戏生的注意,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手中执扇,颇有几番风度。此人钟戏生倒是认识,在无情冢之时见过一面,正是邑郡太守长孙风鸣之子,有‘邑郡第一青年才俊’之称的长孙谦心。   此人无论是计谋还是天赋都无人能及,一身修为已达练气大圆满的境界。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钟戏生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修炼速度和他相比简直是龟速。   不过一想到对方是天灵根也就释然了,毕竟灵根这种东西与生俱来,强求不得。   想当初长孙风鸣和李钦走到一起,率兵攻打钟府,造就昔日繁华的城池毁于一旦,而后长孙风鸣在稀里糊涂之中被钟戏生杀死。   钟戏生在邑郡之时就已经把长孙谦心内定为对手,两人迟早都会站在对立面,并且两人之间还有一场未到的决斗。这场决斗无关杀父之仇,关乎于他们两个人冥冥中的宿命。   而另一个让钟戏生注意的则是历天山庄老祖厉战,没想到他竟然也突破到筑基期,意外的是唤千秋并没有出现。   当初他用天血灭魂光杀死了厉天山庄众多练气一层修士,被唤千秋囚禁于密林地宫之中。对于这个亦师亦友的迟暮老人,钟戏生的印象较为深刻。   最后目光又在这些人中扫过,并未发现那个淡雅脱俗的倩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暴尸谷和青元道门联合起来的阵营也有四名筑基期。相比之下,静幻宗和厉天山庄这一阵营只比暴尸谷一方多出一位筑基中期的修士,练气后期到大圆满修士的数目相当。   由于暴尸谷有尸魅相助,并且还有一具堪比筑基中期的尸魅。总体上来说,实力完爆静幻宗一方。   “傅少主,你提出的其它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唯独试炼之地的名额不能少。”甄廷环不得不做出妥协,沉声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前因为静幻宗宗主是筑基中期修为,在四宗派中实力最为强横,暴尸谷次之,厉天山庄最弱。现在暴尸谷谷主的尸魅突然进阶筑基中期,总体实力更胜静幻宗一筹,这种持续了上百年的平衡终于被打破。而且暴尸谷还给青元道门许诺了诸多好处,两者串通一气不说,青元道门竟还以暴尸谷为首是瞻,一起对静幻宗发难。   其他四个筑基初期还好说,特别是那傅姓青年身后的尸魅,已经拥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尸魅由于经过特殊方法炼化,能直接以肉身硬撼修士的法宝攻击而不落下风,并且不会感觉到痛楚,极为难缠。就连甄廷环自己也没有把握战胜这具尸魅。   “以往试炼之地的一百个名额你们静幻宗独占大半,现在静幻宗已经没有资格继续主导四宗派。要本少主说的话应该是暴尸谷和青元道门各占四十,静幻宗和厉天山庄各十个名额。”傅姓青年冷哼道。   “傅少主,有些事不要做得太绝。世人都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再怎么说我们四宗派自古以来都是同仇敌忾,何必为了几个名额闹不愉快呢?”这时站在甄廷环傍边的裘三帅走出来说道。说完还不忘甩一甩刘海,一脸陶醉。不过那张油腻的老脸,以及那几根零碎的刘海,做这个动作实在滑稽之极。   “你算什么东西?都几百岁的人了还特么臭美,你以为自己很帅吗?再说你懂什么叫帅吗?不要侮辱‘帅’这个字好伐?我操!”傅姓青年可管对方是不是筑基期修士,刚见到他那副油腻的嘴脸,当即指着他鼻子大骂,异常跋扈。   裘三帅被骂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和彩色电视机一样来回转换。一个筑基期修士的尊严岂会容小小一个练气修士践踏?不过刚想发作就被甄廷环给制止了。   “哼!没用的东西!考虑都怎么样了甄宗主?倘若把她送给本少主做侍妾,让本少主爽了或许我还会多给你们几个名额。”傅姓青年冷哼一声,又指了指人群后面的洛沁雪,眸中欲火更盛。   所有人闻言都看向了人群后面的女子。霎时,在场之人都被洛沁雪的绝世美貌所吸引,无一例外。女的看见了都会自觉形秽;男的则会迷恋上她,但是却生不出任何亵渎的念头。   只是当所有人看到洛沁雪旁边的钟戏生时,无数道足以杀死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集中在他身上。特别是这货表面上看去还没有修为,当即,所有人都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此刻钟戏生已经被乱刀砍死。   钟戏生对试炼之地的名额也有所耳闻,四宗派每五年都会通过大比试选出炼气期修为中较为杰出的弟子去‘试练之地’进行试练,是一件淘汰率非常高的危险活动。所谓的淘汰说白了就是死人,但是能活着回来的人宗门都会花大力气培养,说得更加直接一点,宗门会把这些人当做未来的接班人来培养。   不过想得到宗门这样的培养得拿命去拼,每次去的人能回来一半就算不错了,基本上两个人中就要死一个。要知道‘试炼之地’是无数妖兽和鬼类聚集的地方,那怕是有着静幻宗这样实力的门派,也不可能进入到‘试炼之地’的中心地带,只能在外围转悠。   但正是因为其内人人迹罕至,在修真界其它地方近乎绝迹的灵药,在里面却时常能见到。静幻宗灵药园里的灵草也都是每次通过试练的弟子带回培育出来的,这才形成了灵药园如今的规模。   此时见傅姓青年指名道姓要洛沁雪做他的侍妾,钟戏生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尼玛就算你有筑基中期的尸魅相助又如何?要知道洛沁雪可是实打实的筑基大圆满,秒你还不跟玩似的?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 _w_ .t _x_t_0 _2._c_o_m   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中就数洛沁雪修为最高,只不过她已经掩藏气息罢了。   “这个……”甄廷环一听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又回头望了一眼洛沁雪,果断答应道:“好!既然傅少主有如此雅兴,甄某就把这名弟子送给你。”   说完回头摆起了架子,对钟戏生俩人喝道:“那个谁?算了,你们两个都过来,你们以后就跟着傅少主吧!”   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不认识洛沁雪;然而钟戏生就不一样了,这货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只是甄廷环为了留住面子,连名字都不喊了。   “甄宗主,本少只留下那女的,至于男的嘛,你看着办吧!”傅姓青年罢了罢手,无所谓的道。这下好了,真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本以为想要得到这名女修,可能要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事情竟如此简单,也就一句话的事情,还顺带报了刚才被无视之仇。   一想到就连静幻宗宗主都要对自己言听计从,傅姓青年的心已然飘到九霄云外,往洛沁雪这边走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女修都是自己的人了,还用得着自己亲自去领她过来吗?想到这当即抬起鼻孔,对着洛沁雪说道:“怎么?能跟着本少主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乖乖过来拜见主人?”   “无知小辈!找死!”洛沁雪玉脸微变,就算心如止水的她也禁不住这些言语欺辱。   语罢,“砰!”一声巨响传来,原地已经没有洛沁雪的身影。   傅姓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见一道虚影在眼前一晃,一只手掌已经罩到自己的门面上。   说时迟那时快,傅姓青年的身体瞬间倒飞出去,喷洒出一口鲜血。这还没完,纤细的倩影又再一次朝他逼近。只是,这时异变顿生,傅姓青年身后的棺材一阵黑气翻滚,“咻”的一声,棺盖瞬间往前飞出,和洛沁雪的双掌撞在一起。   片刻之后,棺材之内人影一晃,走出一个青袍中年,一股强大浩瀚的筑基之力随着覆压而去,“砰砰砰”击掌连击,隔空产生的强大掌劲,竟然尽数接下洛沁雪的攻击,只不过也被逼得连连后退。   给读者的话:   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想法都可以在书评区留言,祈陌会在第一时间回复,不要让我玩单机可第九十二章宗门大比(二)   约莫三个回合,棺材中窜走出来的青袍中年就已经不敌,当即祭出法宝对战。在五个回合之后,依旧不敌,筑基期大圆满修士雄浑浩瀚的法力和精神威压,将其逼的险象环生。   不用法宝,洛沁雪仅凭一双手便把对方压制得死死的。终于,七个个回合后,那青袍中年“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受伤不轻。   先在精神气势上,这中年畏惧对方大圆满的修为,战意不足。而那洛沁雪就不一样了,又有着压倒性的实力优势,五个回合取胜,轻松加惬意,这还是她不使用法宝的结果。   钟戏生全力运转意志空间的浩瀚意志,凝目而视,对筑基期修士的攻击方式以及操控法力的运用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又暗忖道:这就是筑基期大圆满吊炸天的战力?倘若自己不使用天血灭魂光,凭借空虚剑诀和精神刺与练气中期是否也有一战之力?   青袍中年脸色惨白,目光突然锁定到洛沁雪身上:“哈哈哈!传闻冰魂仙子有两名弟子,一人叫做花千魂,是整个修真界的至尊;那么,想必道友就是冰魂仙子的另一个弟子洛沁雪了?”   正在这时,众人的头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青袍中年开口说话了。   “这个人是谁?”众人纷纷抬头。由于刚才的交战速度已然超出大部分修为的神识感官范围,除了个别的几个人能够看清楚以外,其他人也只是见到两道人影在虚空中来回闪烁而已。   只见刚才棺盖飞出的棺材悬浮于头顶上空,里面站着一名青袍中年,眸中透着几丝玩味。同时,一股属于筑基期高人的威压,降临这片区域,让众人十分难受。   钟戏生颇有几分意外,在之前就觉察到了他的存在,只是没想到居然不是尸魅,而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不对!这中年身上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就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这种情况和当初被困于地宫的傅无涯又大为不同。傅无涯只不过是沾染上尸魅的尸气,而眼前这中年男子直接是没有丝毫生机,钟戏生可以断定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你是暴尸谷的肖乐?”洛沁雪虚空中的身影显露出来,绝美的容颜上泛着几分煞气。   青袍中年如一根落叶,轻飘飘的落到一行众人的正中央,镇定自若。只是脸色微白,想来刚才的短暂交手并未占到便宜,反而受到重创。   见对方默认了自己说的话,青袍中年脸色微变。“正是肖某!不愧为冰魂仙子的弟子,见多识广我等望尘莫及,按照辈分肖乐还理当叫洛道友一声师叔才对。”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肖乐是暴尸谷的上任谷主,暴尸谷现任谷主就是他的弟子。在场的所有人心中的惊骇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连肖乐这等老怪物都要叫师叔的人,岂不是更加老怪物?   钟戏生也大感意外,没想到洛沁雪昏过去时叫唤的‘花师姐’竟然是整个修真界的至尊:花千魂。对于花千魂之事钟戏生所知不多,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境界,接触到的事物有限。只知道对方是元婴期修士,是真正站在晋水国修真界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能与妾身打得平分秋色,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想必你刚才使用的便是暴尸谷另一绝学三尸化一大法?”洛沁雪收敛了灵压,恢复原本恬静的样子,一阵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青袍青年则汗颜不已,知道对方是给自己留面子,当即回道:“洛师叔谬赞了。肖乐不才,修炼的正是三尸化一大法,至今仍未与这具尸魅完全契合,还望洛师叔有空多多指教。”   果真如此!钟戏生心中的疑惑迎刃而解,这青袍中年果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是与尸魅融合在一起。这就是暴尸谷三尸化一大法的妙处,只要主人和尸魅完全契合,修为便会突飞猛进,有一个质的飞跃。   难怪暴尸谷今日敢到静幻宗找茬,原来肖乐已经把三尸化一大法练至小成境界,两者融合以后修为堪比筑基后期。   此刻,所有人看向洛沁雪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暂且不提她是冰魂仙子弟子的身份,就以其这一身高深的修为,连静幻宗这边的修士一个个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脸色最精彩的莫过于甄廷环了,他此刻心中的惊骇不下于任何人。想想自己贵为一宗之主,竟然不知道宗内隐藏着这么一个修为如此高深的修士。   隐藏这么久不被发现也就算了,毕竟以对方的修为想要瞒过静幻宗所有人的眼睛也不是什么难事;最主要的还是她的身份,静幻宗创立之人冰魂仙子的弟子,坑爹啊!不认识她也就算了,这些都不是事,最要人老命的却是,自己竟然把她当成东西送给别人做侍妾。天呐!甄廷环已经不敢想下去了,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   而暴尸谷阵营的人心里却乐开了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们很想知道甄廷环接下来该如何承受一个筑基期大圆满修士的怒火。   一经权衡其中的要害,甄廷环当即换了一副嘴脸上前行礼。   “廷环拜见师祖!”甄廷环心里别提有多别扭,暗中更是操控法力。他已经打算好了,倘若她真的要杀自己的话,凭借自己的一身霸道魔功,就算不敌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起来吧!你即刻传令下去,大比试照常举行。”洛沁雪对他置若罔闻,异常平静的道。   在如此众多的修士面前,她凭借一人之力镇住两大修仙宗派,就连暴尸谷的肖乐也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发出反对的声音。   “弟子遵命。”甄廷环如释重负,赶紧叫来几个人,把其它三宗派的修士迎进静幻宗之内。   钟戏生一怔,这就完事了?微微望了眼洛沁雪,他发现自己愈发看不透这个与他有过‘肢体接触’的女子了。   四宗派分为两个阵营对峙,迫于肖乐筑基后期的压力,甄廷环选择妥协。本以为此事已经尘埃落定,岂料傅姓青年精虫溢脑,把洛沁雪给牵扯出来,局势瞬息转变,原先弱势的一方,因为一个女子的出现,使得静幻宗再次雄起。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傅姓青年被肖乐给瞪了一眼,随后两人跟在洛沁雪身后,在甄廷环的安排下一同走进静幻宗之内。   几人一路无语来到静幻宗主峰之下的广场,放眼看去,整个广场焕然一新,显然是刚才被甄廷环重新布置一番。和洛沁雪走在一起的钟戏生丝毫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此刻广场已经人山人海,就连他在灵药园的认识的几个人都在。   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傅姓青年走在最后面,望向为首之人那高挑婀娜的倩影,眸中愈发狂热起来;又看了看钟戏生的背影,唯独眼中的怨恨难消,神情闪烁,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后面的厉战也钟戏生视而不见,仿佛两人从未见过一般。这也难怪,谁让这货杀了厉天山庄这么多低级弟子,现在不找他拼命已经算不错了。   广场的中央,挤了不少的人,连掌管灵药园的甄千金长老也在,显然是全宗尽数出动。钟戏生两眼微微一眯,前面居中的三位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从这几个人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灵压,他就大概判断出修为,显然也是筑基期,并且都是长老一级的。   甄廷环作为静幻宗宗主,他当即转音给这几个人。这几名长老一听脸色巨变,连忙过来给洛沁雪见礼。   原来静幻宗总共有五位筑基初期长老,再加上筑基中期的甄廷环,怪不得静幻宗总是以压倒性优势,在四宗派中占主导地位。今日之事只不过是肖乐的异军突起,突然进阶到后期,把甄廷环的风头盖过去了而已。   四宗派中就数厉天三庄最为弱小,在厉战还没有进阶筑基之前,只有一位筑基期修士压阵。   此刻四大宗派以如此庞大的阵容相聚于静幻宗,大比试也将如火如荼的进行。这关乎到炼气期弟子的命运,只要在比试中脱颖而出,又侥幸在试炼之地内存活下来的话,那么回来将会得到宗门的大力栽培,进阶筑基期不再是梦。   而让静幻宗不管是长老还是弟子都全体出动,自然是因为洛沁雪的原因。一听闻到她的身份,宗内高层全体震惊,辈份最高的几名长老纷纷从闭关走出赶来确认。要知道就连暴尸谷找茬这事也没能把这几个老怪物请出。   这几个老家伙算是混了个脸熟后,当即有人对洛沁雪郑重道:“洛前辈,刚才听闻甄师兄说,您乃是我静幻宗建宗始祖冰魂仙子的亲传弟子,不知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们是在怀疑妾身的身份吗?”洛沁雪秀眉一皱,冷笑道:“那以你之见,该怎样验证妾身的身份呢?”   广场中央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甄廷环咳嗽一声,解释道:“回禀师祖,郑长老是内宗执法长老,为人严谨,还望师祖莫要见怪第九十二章宗门大比(二)   钟戏生对甄廷环的话嗤之以鼻,好一个正道宗派的宗主,这恐怕是你指使别人这么问的吧?把别人当成枪使,现在又跑出来当和事佬。这也难怪,洛沁雪的身份是肖乐说出来的,毕竟谁也没有见过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一个师祖,换做是谁都会起疑心。   洛沁雪绝美的玉脸依旧平静如水,忽然想起什么身影微微一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钟戏生刚才恰好落后她一步,现在已经和她并排站在一起。   三位老者的目光落在钟戏生身上,瞳孔皆是一缩。很显然,他们也看出钟戏生和师祖的关系非同寻常,至于是什么关系就耐人寻味了。   如往常一样,大比试就在静幻宗主峰广场下举行。此刻广场已经搭建起一座座高达丈许的斗法台,本身材质是用一种黑色抗法石料铸成,坚硬异常。   黑色的斗法台,长宽过十几丈,耸立在地面,显得厚重而肃穆。   当众人人来到斗法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各宗派子弟,一个个擦拳磨掌,蠢蠢欲试的模样。   正在这时,问斗法台前传来一阵轰动:“宗主还有各宗派掌权人都来了!快看!”   “还有众长老都到了……咦,这女修士是何门何派的?以前怎么没见过?还有她旁边的那青年也好面生。”   “哈哈哈……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在灵药园挑灵粪的钟戏生吗?你不好好挑灵粪,跑这干嘛?难不成你想参加大比试的?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最好笑的笑话。废物就是废物,不好好挑灵粪竟然跑来找虐。”远处一阵骚动过后,一个嘲笑的声音响起。   正在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面相丑陋的肥胖修士,此人约莫三十岁上下,却挺着个大肚子,肥脸大耳,一双小眼睛在微笑的时候,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眼前的异动打断了钟戏生的思绪。“郑乾坤?”钟戏生微微一怔,却没有理会他。   这郑乾坤是执法长老的孙子。此子为人轻浮好色,平时尽去些风月场所,结实了一帮酒肉朋友,在静幻宗这一带,经常干一些伤天害理、恃强凌弱之事。   因为有郑长老的撑腰,啥事都干做,反正会有人帮他收拾烂摊子。久而久之,静幻宗的弟子和一些附近的家族子弟对他敬而远之,有些人甚至对他恨之入骨。   郑长老是何许人也,他是静幻宗的如今的执法长老,地位崇高,他做出的决定,无人敢忤逆,可以说他是静幻宗除了甄廷环之外的二把手。   所以,在郑长老的庇护下,即便郑乾坤平时干些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有人敢真正惩治他。宗主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口头教训一番。   灵药园是女修士聚集的地方,这个在静幻宗众所周知,所以郑乾坤隔三差五的都要到灵药园猎艳。碰巧有一次郑乾坤在灵药园遇见挑灵粪的钟戏生,还把粪桶给打翻了,钟戏生碍于对方的身份没有当场发作,这事就一直被记在心里直到现在。   “混账东西!还不滚下去。”这时后面的郑长老突然手掐法诀,灵光闪烁,空气里传来一股蒸腾的热浪。   “啪!”手掌化为一道耀眼的火光,让人群大乱,拍到了郑乾坤的脸上。   郑长老看着郑乾坤,两眼都快冒出了火花。先不说这青年和师祖是什么关系,就拿刚才质疑师祖的身份来说,这让郑长老已经觉得很尴尬了。现在孙子又跳出来,你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爷爷!”郑乾坤直接被打蒙了,因为郑长老站在钟戏生等人的后面,所以他并未看到。   “还不快拜见师……洛前辈。”连自己都要叫师祖的人,自己的孙子该叫她什么?郑长老直接懵了,索性让郑乾坤叫她前辈。   “算了。”洛沁雪恬静的脸上始终是平静无澜。   平日里护短护到家的郑长老,今日竟然打了郑乾坤的耳光,可谓是让众人大开眼界了,直呼痛快。   这时众子弟的目光,都聚集在洛沁雪的身上,私下议论纷纷起来,选择性的直接无视掉钟戏生。众人都认为郑乾坤之所以被打,是因为其在该女子面前说脏话而已。   钟戏生对此一笑而过。在他那深邃漆黑的眸子里,蕴含着一种冷眼旁观,一种自信果断,更是一种睿智与潜忍。   某一刻,钟戏生嘴角扬了扬,淡淡一笑,离开了人群,往偏僻的地方走去。一双漆黑的眸子,又归复古井无波的境地。   洛沁雪见此,一双美目透出复杂之色。但并没有跟过去,而是和静幻宗的众长老一起,坐到了斗法台的前面。   没有人知道,钟戏生邪气的面庞渐渐透出刚毅,即便是让他挑灵粪,被无数人嘲讽、辱骂,他依然能淡定自若。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钟戏生意念一动,出现在意志空间内,盘腿坐下,展开双手,轻轻触摸着眼前的黑色地面。   许多灰色的光点,沿着他的手臂,有条不紊的进入钟戏生的体内。源源不断的魂力,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修复着他的伤势。   “没想到意志空间竟然还有如此奇效!”钟戏生赞叹了一声。   他上次和甄廷环交手,体内的伤势之所以恢复得如此之快,这都要归功于意志空间。   这是他无意中发现的,意志空间不但对修炼精神灵魂类法术大有裨益,并且还能快速修复灵魂层次的伤害,滋养灵魂。比方说一般人受到的灵魂层次的伤害要十天才能恢复如初;那么在意志空间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果真如器灵所说的那般,意志空间除了时间与现实世界不同步以外,还对修炼一切精神灵魂类法术大有裨益,还有更多妙处等待自己发掘。   这一刻,钟戏生笑了。有意志空间在手,假以时日,定然可以涉足云颠,俯视众生。   相对于意志空间对精神灵魂类法术的增益,滋养灵魂就更加高级了,随着修士等级的提高,灵魂的作用会越来越重要。具体情况,连钟戏生也仅仅是一知半解,毕竟他才踏入仙路时间不长,之前还被坑到灵药园挑灵粪,一些修真常识都只是道听途说来的。   除了可以“滋养灵魂”,意志空间里,蕴含的无尽魂力,竟然能以恐怖的速度治疗钟戏生的灵魂伤势。   这一功能,钟戏生之前可是亲身体会到的,才几天的功夫,他体内的灵魂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这完全抵得上普通人几个月的修养。   “滋养灵魂、治疗恢复……”钟戏生心中大喜,这些功能都只是意志空间附带的效果。   “大家快看!大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看宗主和长老们都走过来了!”正在这时,四周一片喧嚷,一些修士出声提醒自己的同伴道。   钟戏生连忙收敛心神,把目光投向天空。只见斗法台下面一个人飞到上面,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   只有修为达到炼气期,修士就能初步拥有飞行的能力,然而飞行的时间不会太长,因为低级修士的法力不足以维持飞行术长时间消耗。不过,若是借助法器法宝飞行,可以稍微弥补这一缺点,不但速度有很大的提升,消耗的法力也会有所减少。   意外的是,那上台之人不是主事方静幻宗的长老,而是青元道门的。此人年约五旬,身材魁梧,面相庄重,不怒自威,踏着一把银色弯月刀,破空而来,气势不俗。   此人正是青元道门的掌门,杨苍劲。   “咦?”钟戏生的目光扫视着斗法台之人,暗道:“竟是筑基期三层巅峰修士,半只脚已经踏入筑基中期。”   筑基期三层只要在突破一次,便能达到筑基中期。筑基期三层看似距离筑基中期只隔着一层薄膜,但实力却天差地别,这也是甄廷环为什么能够在四宗派中独领风骚的原因。   “拜见掌门,拜见杨掌门。”斗法台附近无论是静幻宗弟子还是其它宗派的的都无比恭敬的行礼。   而以洛沁雪为主的静幻宗长老,和其它宗派长老加起来有七八人,都走进了斗法台附近的遮阳棚里。   “师祖,请坐。”进入遮阳棚之后,宗主甄廷环当即主动给洛沁雪请坐,态度和原先判若两人,十分恭敬。   接着才对其他长老请道:“几位长老也请坐。”   “呵呵,甄宗主客气了,我们四宗门同仇敌忾,共同进退,本就是一家人,无需如此见外。”肖乐淡淡一笑,与那傅姓青年一起入座,全然忘记了刚才上门挑衅的就是他暗中主使的。   就在肖乐屁股刚坐下去的瞬间,蓦然见到前面的洛沁雪还没坐下,直接愣在了原地,又悻悻然的站起来。   等洛沁雪坐在了遮阳棚看台的正中央之后,肖乐和傅姓青年才坐下,一干长老包括甄廷环本人,也才入座。   “那绝美的女子有何来历?连宗主和各宗门长老都把她奉为上宾?”   “我猜她应该是某位修为高深的前辈,嘘!比试快开始了。”有些子弟显然已经猜到了实第九十三章宗门大比(三)   钟戏生对甄廷环的话嗤之以鼻,好一个正道宗派的宗主,这恐怕是你指使别人这么问的吧?把别人当成枪使,现在又跑出来当和事佬。这也难怪,洛沁雪的身份是肖乐说出来的,毕竟谁也没有见过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一个师祖,换做是谁都会起疑心。   洛沁雪绝美的玉脸依旧平静如水,忽然想起什么身影微微一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钟戏生刚才恰好落后她一步,现在已经和她并排站在一起。   三位老者的目光落在钟戏生身上,瞳孔皆是一缩。很显然,他们也看出钟戏生和师祖的关系非同寻常,至于是什么关系就耐人寻味了。   如往常一样,大比试就在静幻宗主峰广场下举行。此刻广场已经搭建起一座座高达丈许的斗法台,本身材质是用一种黑色抗法石料铸成,坚硬异常。   黑色的斗法台,长宽过十几丈,耸立在地面,显得厚重而肃穆。   当众人人来到斗法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各宗派子弟,一个个擦拳磨掌,蠢蠢欲试的模样。   正在这时,问斗法台前传来一阵轰动:“宗主还有各宗派掌权人都来了!快看!”   “还有众长老都到了……咦,这女修士是何门何派的?以前怎么没见过?还有她旁边的那青年也好面生。”   “哈哈哈……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在灵药园挑灵粪的钟戏生吗?你不好好挑灵粪,跑这干嘛?难不成你想参加大比试的?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最好笑的笑话。废物就是废物,不好好挑灵粪竟然跑来找虐。”远处一阵骚动过后,一个嘲笑的声音响起。   正在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面相丑陋的肥胖修士,此人约莫三十岁上下,却挺着个大肚子,肥脸大耳,一双小眼睛在微笑的时候,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眼前的异动打断了钟戏生的思绪。“郑乾坤?”钟戏生微微一怔,却没有理会他。   这郑乾坤是执法长老的孙子。此子为人轻浮好色,平时尽去些风月场所,结实了一帮酒肉朋友,在静幻宗这一带,经常干一些伤天害理、恃强凌弱之事。   因为有郑长老的撑腰,啥事都干做,反正会有人帮他收拾烂摊子。久而久之,静幻宗的弟子和一些附近的家族子弟对他敬而远之,有些人甚至对他恨之入骨。   郑长老是何许人也,他是静幻宗的如今的执法长老,地位崇高,他做出的决定,无人敢忤逆,可以说他是静幻宗除了甄廷环之外的二把手。   所以,在郑长老的庇护下,即便郑乾坤平时干些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有人敢真正惩治他。宗主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口头教训一番。   灵药园是女修士聚集的地方,这个在静幻宗众所周知,所以郑乾坤隔三差五的都要到灵药园猎艳。碰巧有一次郑乾坤在灵药园遇见挑灵粪的钟戏生,还把粪桶给打翻了,钟戏生碍于对方的身份没有当场发作,这事就一直被记在心里直到现在。   “混账东西!还不滚下去。”这时后面的郑长老突然手掐法诀,灵光闪烁,空气里传来一股蒸腾的热浪。   “啪!”手掌化为一道耀眼的火光,让人群大乱,拍到了郑乾坤的脸上。   郑长老看着郑乾坤,两眼都快冒出了火花。先不说这青年和师祖是什么关系,就拿刚才质疑师祖的身份来说,这让郑长老已经觉得很尴尬了。现在孙子又跳出来,你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爷爷!”郑乾坤直接被打蒙了,因为郑长老站在钟戏生等人的后面,所以他并未看到。   “还不快拜见师……洛前辈。”连自己都要叫师祖的人,自己的孙子该叫她什么?郑长老直接懵了,索性让郑乾坤叫她前辈。   “算了。”洛沁雪恬静的脸上始终是平静无澜。   平日里护短护到家的郑长老,今日竟然打了郑乾坤的耳光,可谓是让众人大开眼界了,直呼痛快。   这时众子弟的目光,都聚集在洛沁雪的身上,私下议论纷纷起来,选择性的直接无视掉钟戏生。众人都认为郑乾坤之所以被打,是因为其在该女子面前说脏话而已。   钟戏生对此一笑而过。在他那深邃漆黑的眸子里,蕴含着一种冷眼旁观,一种自信果断,更是一种睿智与潜忍。   某一刻,钟戏生嘴角扬了扬,淡淡一笑,离开了人群,往偏僻的地方走去。一双漆黑的眸子,又归复古井无波的境地。   洛沁雪见此,一双美目透出复杂之色。但并没有跟过去,而是和静幻宗的众长老一起,坐到了斗法台的前面。   没有人知道,钟戏生邪气的面庞渐渐透出刚毅,即便是让他挑灵粪,被无数人嘲讽、辱骂,他依然能淡定自若。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钟戏生意念一动,出现在意志空间内,盘腿坐下,展开双手,轻轻触摸着眼前的黑色地面。   许多灰色的光点,沿着他的手臂,有条不紊的进入钟戏生的体内。源源不断的魂力,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修复着他的伤势。   “没想到意志空间竟然还有如此奇效!”钟戏生赞叹了一声。   他上次和甄廷环交手,体内的伤势之所以恢复得如此之快,这都要归功于意志空间。   这是他无意中发现的,意志空间不但对修炼精神灵魂类法术大有裨益,并且还能快速修复灵魂层次的伤害,滋养灵魂。比方说一般人受到的灵魂层次的伤害要十天才能恢复如初;那么在意志空间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果真如器灵所说的那般,意志空间除了时间与现实世界不同步以外,还对修炼一切精神灵魂类法术大有裨益,还有更多妙处等待自己发掘。   这一刻,钟戏生笑了。有意志空间在手,假以时日,定然可以涉足云颠,俯视众生。   相对于意志空间对精神灵魂类法术的增益,滋养灵魂就更加高级了,随着修士等级的提高,灵魂的作用会越来越重要。具体情况,连钟戏生也仅仅是一知半解,毕竟他才踏入仙路时间不长,之前还被坑到灵药园挑灵粪,一些修真常识都只是道听途说来的。   除了可以“滋养灵魂”,意志空间里,蕴含的无尽魂力,竟然能以恐怖的速度治疗钟戏生的灵魂伤势。   这一功能,钟戏生之前可是亲身体会到的,才几天的功夫,他体内的灵魂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这完全抵得上普通人几个月的修养。   “滋养灵魂、治疗恢复……”钟戏生心中大喜,这些功能都只是意志空间附带的效果。   “大家快看!大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看宗主和长老们都走过来了!”正在这时,四周一片喧嚷,一些修士出声提醒自己的同伴道。   钟戏生连忙收敛心神,把目光投向天空。只见斗法台下面一个人飞到上面,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   只有修为达到炼气期,修士就能初步拥有飞行的能力,然而飞行的时间不会太长,因为低级修士的法力不足以维持飞行术长时间消耗。不过,若是借助法器法宝飞行,可以稍微弥补这一缺点,不但速度有很大的提升,消耗的法力也会有所减少。   意外的是,那上台之人不是主事方静幻宗的长老,而是青元道门的。此人年约五旬,身材魁梧,面相庄重,不怒自威,踏着一把银色弯月刀,破空而来,气势不俗。   此人正是青元道门的掌门,杨苍劲。   “咦?”钟戏生的目光扫视着斗法台之人,暗道:“竟是筑基期三层巅峰修士,半只脚已经踏入筑基中期。”   筑基期三层只要在突破一次,便能达到筑基中期。筑基期三层看似距离筑基中期只隔着一层薄膜,但实力却天差地别,这也是甄廷环为什么能够在四宗派中独领风骚的原因。   “拜见掌门,拜见杨掌门。”斗法台附近无论是静幻宗弟子还是其它宗派的的都无比恭敬的行礼。   而以洛沁雪为主的静幻宗长老,和其它宗派长老加起来有七八人,都走进了斗法台附近的遮阳棚里。   “师祖,请坐。”进入遮阳棚之后,宗主甄廷环当即主动给洛沁雪请坐,态度和原先判若两人,十分恭敬。   接着才对其他长老请道:“几位长老也请坐。”   “呵呵,甄宗主客气了,我们四宗门同仇敌忾,共同进退,本就是一家人,无需如此见外。”肖乐淡淡一笑,与那傅姓青年一起入座,全然忘记了刚才上门挑衅的就是他暗中主使的。   就在肖乐屁股刚坐下去的瞬间,蓦然见到前面的洛沁雪还没坐下,直接愣在了原地,又悻悻然的站起来。   等洛沁雪坐在了遮阳棚看台的正中央之后,肖乐和傅姓青年才坐下,一干长老包括甄廷环本人,也才入座。   “那绝美的女子有何来历?连宗主和各宗门长老都把她奉为上宾?”   “我猜她应该是某位修为高深的前辈,嘘!比试快开始了。”有些子弟显然已经猜到了实第九十四章宗门大比(四)   但是过了好一会,众人也没见到斗法台上的杨掌门宣布大比试开始,反而见他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暴晒在太阳底下,就连下面的弟子都有些不耐了。   斗法台上的杨苍劲本人心中更是叫苦不迭,有人还没发话,他也不敢贸然宣布开始,只得顶着烈日傻站在斗法台上。   “洛前辈,可以举行大比试了吗?”直到某一刻,杨苍劲实在是扛不住这般暴晒了。顶着莫大的压力,凝目望向那遮阳棚中的女子,声音略显急促。   “额……你们是在等我呀?那就开始吧!”洛沁雪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洛沁雪此举实在是让众长老汗颜不已,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故意的,众人只好作罢。没办法,就算人家是故意的,你能奈她何?   “各位弟子们,今日就是我们四宗门五年一次的‘大比试’……”杨苍劲得到洛沁雪授意后,转过身来,声音里灌注法力,响荡全场,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在今天的‘大比试’,有幸迎来洛前辈观看比试……并且还有暴尸谷的肖乐前辈做客,大家一定不要辜负了两位前辈的寄予的厚望。”   在青元道门掌门杨苍劲的介绍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洛沁雪和肖乐的身上。而旁边的傅姓青年嘴角抿起一个弧度,以俯视的目光扫过下面的众人,仿佛说的就是他自己一般。   试炼之地名额的分配直接和大比试的结果挂钩,如果哪派胜出,分到的名额自然最多。   暴尸谷此番可以说是准备相当充分,首先是让筑基后期的肖乐压阵,如果能逼静幻宗交出四宗门的主导权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到时候还用得着担心试炼之地的名额吗?   当然,如果此举不成,暴尸谷也只得退而求其次,即使没有拿到四宗门的主导权,也同样可以拿到足够的名额。那就是这个傅姓青年,因为四宗门的这些炼气期弟子中,战力没有一人能与他比肩。   洛沁雪绝美的容颜依旧恬静如水;肖乐则面容温和,朝下方的四宗门弟子罢了罢手。   “现在,我再公布一个消息。在这次大比试上,任何一名弟子,若表现得好,得到肖前辈的青睐,将有机会得到肖前辈赏赐的一件下品灵器。”杨苍劲笑着道。   哗!场下一片轰动,众修士都议论纷纷起来。   炼气期修士使用的是法器,而灵器则是筑基期修士才能使用的,自然珍贵之极,一般的修士甚至一辈子见都没见过。   闻得如此消息,就连钟戏生都露出了几分意动之色。上次传承法器历天剑被毁,到现在他都一直没有可以使用的法器,只不过灵器要到筑基期才能使用,即使被他得到目前也没什么用,钟戏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在另外一边,郑乾坤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兴奋。就连他爷爷,堂堂静幻宗的执法长老,存活了两百余年,手头中也就一件下品灵器而已,可想而知这灵器是何等的珍贵。   郑乾坤目光又扫过不远处的长孙谦心,暗想:“如今整个静幻宗只有他是练气大圆满的修为,除了他之外我就是最有机会被青睐的弟子……”   “那么,我现在就宣布,大比试正式开始。”随着杨苍劲的话语刚落,场下一片寂静,等待其下文。   遮阳篷的众长老再次把目光投向洛沁雪,后者秀眉则轻轻一皱,接着一声婉转的声音说道:“大比试的一切事宜由你们做主即可,妾身不会插手。”   见她都如此表态了,杨苍劲识趣的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按照以往拟定的程序走下去。   等把所有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都一股脑说完,终于迎来最令人期待的比试项目。   “现在,有哪一位练气初期的弟子愿意第一个上来,等待挑战?”杨苍劲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大比试以挑战赛的方式进行,共分为四场;分别为练气初期的一组、练气中期一组、练气后期和大圆满各一组。只要修为符合其中一组,都可以上去挑战,若是把上面的人打败,就可成为下一个等待挑战之人。   打败的挑战者越多,排名就越高。这种方法虽然有些不公平,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倘若把炼气期分为十组,并且每个弟子都要和其它修为相当的弟子打过一遍,那么四个宗门的几千名弟子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   尽管下面众弟子一个个情绪高涨,摩拳擦掌,但却没有人赶上去。那倒也是,无论做什么事,一般都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这是人之常情。   杨苍劲见久久都没人敢上来,脸色有些尴尬,不由自主的望了眼遮阳棚里的洛沁雪。当即又道:“既然没有弟子肯来上做表率,那就先让青元道门的弟子上来嫌丑了。”   某一刻,从下方飞出了一名散血光的修士,身上皆透着一股血杀之气。   最后,斗法台上渐渐显露出一名瘦小的少年,双目炯炯有神,皮肤略白,还是那种病态的白。此人上去以后便静静的伫立着,对下方的骚动无动于衷。   “那是杨掌门刚收的弟子,两年进阶到练气三层,听说对血魔道功法有着独到的天赋。”遮阳棚里裘三帅凝重的道。说完还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钟戏生,尤其是那双泛着血光的眼眸让其不禁打了个冷颤。   钟戏生也来了兴趣,毕竟不管是杀戮状态,还是天血灭魂光都和血魔道沾边,这可是一个可以加深对血魔道认识的好机会。   嗖嗖嗖!正在这时,一道人影伴随着强大的劲风在虚空中划过嘹亮刺耳的声音,往斗法台上飞去。有人带头,比试的氛围渐渐被带动起来。   “噗!”一道血剑应声激射而出。后面上去之人的身影还没有显露出来,就已经见到其在半空中倒飞出去。肩膀被刺穿,倒在了血泊之中,此人身上还祭出防御法器,竟被活生生的破开一条裂痕。   “好可怕的攻击!”钟戏生暗自心惊,就连肖乐等人也是面色大变。   无论是如此恐怖的出招速度,还是强大的穿刺力都骇人至极,挑战之人才刚上去的一瞬间,其身上的防御法器连同灵力护罩直接被击穿。   见此,遮阳棚中的厉战脸色大变,目光一凝,直射斗法台上的少年。看来被击败之人是厉天山庄的弟子,此时台下众弟子一个个嘘唏不已,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去。   像四宗门联合举行这样的大比试怎会没有考虑到伤亡?好在静幻宗的数位药师及时赶到,连忙给受伤的弟子服下几颗丹药,又运转法力替其疗伤。   该名弟子只是肩旁被击穿,并未伤及要害。没一会的功夫,就见其幽幽醒来,一脸余悸。   杨苍劲对斗法台上的少年点了点头,一双虎目中透着几丝欣慰。接下来比试还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毫无疑问,练气初期这一组被这名少年摘得桂冠。   无论是是谁都扛不住这般强大的穿刺力,许多防御手段竟显得脆弱无比。钟戏生在想,这可能是一种将血魔道力量进行压制法术,等把这股力量压制到极点,再猛然释放开来,也只有这样才会有这般恐怖的穿刺能力。   紧接着到了练气中期组,很多自恃修为或者功法可以力压他人的弟子都上去比试一番。令人有些意外的是,练气中期这一组还是以青元道门的胜出而落下帷幕。   遮阳棚内的几名老怪物见此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决定试炼之地名额的多少,最主要还是看练气后期和大圆满这两组,倘若打败的挑战者越多,宗门排名自然涨得就越快,得到的名额就越多。显然几个老家伙都是冲着后面大鱼去的,不在乎前面的小虾米。   青元道门一连包揽了初期和中期两组桂冠,即使知道接下来的两组可能没有自己青元道门的份了,但是杨苍劲此刻也乐开了花。   因为比试除了不能打死人以外,其它的包括暗器什么的都可以使用,所以气氛很快就被带动起来,众人情绪高涨,跃跃欲试,呼声一浪盖过一浪。   接着就到了练气后期这一组,这组也是遮阳棚里面的那些老家伙较为期待的一组,这可是直接关系到各宗门的名额分配。倘若触碰到各自宗门的利益,这些老家伙谁也不会含糊半分。   咻咻咻!这时静幻宗弟子聚集的阵营里,飞出了三道青光的修士。二男一女,身上皆透着一股迷离之气。   “快看!那是静幻宗的鬼幻三子,都是练气后期修为的修士。”这时旁边有人面色凝重的提醒道。   钟戏生凝目望去,左边是一名练气九层的修士;右侧那名青裙妙龄女郎,一双眸子勾人魂魄,透着成熟诱人的魅力,也有练气九层的修为。   还有一个青年男子,修为略高。练气九层巅峰,居中而站,显然是为首之第九十五章宗门大比(五)   “鬼幻三子?”郑乾坤目光一凝,望着眼前站立的三人,显然他都认识。   在台下众人异样的目光下,鬼幻三子中那青裙女郎扑朔迷离的声音道:“静幻宗鬼幻三子拜见杨掌门,拜见诸位前辈和长老,还请各位师兄弟多多指教。”   “呵呵!鬼幻三子,好好!”杨苍劲望了遮阳棚里甄廷环一眼,表面依旧微笑着对三人点了点头。   这鬼幻三子是甄廷环一手培养出来的弟子,每个人都是练气九层的修为,并且擅长幻术与合击之术。三人的合击之术就算练气大圆满也不敢轻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竟然三个尽数出动,看来静幻宗对后期这一组是势在必得呀!要知道以往甄廷环可都没舍得让她们出动。   那青裙妙龄女郎一脸幽怨的道:“哎哟!诸位师兄弟你们可真不厚道,干嘛老盯着人家看嘛,害得伦家小脸红扑扑的。”   不要一听到这娇滴滴的声音就以为对方是一个我见犹怜的柔弱女子,这就是鬼幻三子的高明之处,往往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她们联手施展的幻术之中。   郑乾坤贼眉鼠眼的扫视众人,最终定格在这青裙女郎的脸上,一脸淫笑的对身边一群猪朋狗友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气质不错的漂亮小妞应该就是梦旋了。啧啧……这身段,可惜啦!被傍边的两猛男给糟蹋了。”   “郑师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梦旋之所以如此风骚,那是功法需要,人家指不定还是处子之身呢!”   “小声一点你们,鬼幻三子的合击之术在内宗风头大盛,别被人家给惦记上了。”郑乾坤身边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怕什么,咱们的郑师兄不也是练气后期吗?还有一件毁天灭地的极品法器,还不照样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师兄我对这个梦旋不感兴趣,我的目标是肖乐前辈的下品灵器,你们等着,且看我如何力挽狂澜吧!”郑乾坤目不转睛,一直盯着斗法台,冷冷的道。   众人一听,郑乾坤竟然要参加练气大圆满这一组的比试,碍于对方的身份,大家表面上都是一阵恭维。   大比试的规定是可以越级挑战的,只要你有足够嚣张的本钱,练气一层都可以挑战练气十层。不过以往都没有人敢这么做,毕竟修为是修仙者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像钟戏生这种怪胎另当别论,这货是不能以常理来衡量的。   就在这时,一个暴尸谷的弟子蓦然飞了上去,身影在斗法台上显露出来。这是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背后的棺材冒出丝丝黑气,一股练气九层特有的灵压覆盖而来。   这男子上去便引起一阵轰动。钟戏生侧目一看,对方并不像前面的挑战者那般来个先发制人,而是慢悠悠的施法,祭出一顶皇冠,手中又多出一把乌黑的铁杖。   而后,只见其轻轻举起手中乌黑铁杖,晦涩的咒语声传来,铁杖乌光大盛。片刻之后,一股压抑之感笼罩在四周,台下的弟子纷纷安静了下来。   直到施法完毕,这男子诡异一笑,蓦然闭上眼睛。   霎时!一股奇异的波动,从他所在的位置,荡漾至鬼幻三子的前面。   鬼幻三子为首之人感觉浑身不对劲,身子突然一冷,正准备开口提醒,脸色突然一白。   下一刻,他闭上眼睛,双手抱头,一脸痛苦的样子。不过鬼幻三子擅长的合击之术也不是浪得虚名,阵脚蓦然转换,把为首的男子护在其中。   “啊!”突然间,一声惨叫传来,被护住的男子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栽倒,七窍流血,神情枯萎。   如此诡异的伤人方式,台下所有弟子一阵骚动。这时杨苍劲大声怒喝,声音如霹雳,才震住了场面。   “杀人于无形,精神类攻击。”钟戏生把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都看在眼里,暗自心惊那暴尸谷男子的诡异能力。   这种精神层面的攻击,就连鬼幻三子悄无声息布下的阵法,也无法全部阻挡。这倒是和钟戏生的精神刺有些类似。   原来这暴尸谷男子是打算以雷霆之势重创鬼幻三子其中的一子,那么对方的合击之术自然就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了。   此时鬼幻三子已经失去一子,合击之术也弱上一半不止。不过那暴尸谷的男子也好不到哪去,只见其脸色惨白,很显然他刚才使用精神类攻击,直接重创鬼幻三子其中一人时,他自己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钟戏生在想,对方敢使用这种先伤己,再伤敌的精神类法术,那么此人肯定还有其它更厉害的底牌。要不然重创对方一个人也没什么用,反倒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果然,只见暴尸谷男子身后的棺材黑气一阵翻滚,渐渐浮现出一具长满绿毛的尸魅。这具尸魅拥有一个比人头还要大大两倍的头颅,前额已经生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狰狞牛角,张大了嘴,里面黑漆漆的。而且,这尸魅表面雕刻了复杂莫名的图案,透着古老悠远的气息。   当尸魅缓缓收拢嘴,睁开眼睛,在场之人都徒然感受到一股压迫的毁灭气息。直觉告诉大家,这玩意很危险很可怕。   特别是那黑黝黝,长满獠牙的嘴对着自己的时候,钟戏生更是一阵心惊肉跳,灵魂为之轻颤。   就在暴尸谷那男子一阵施咒后,其脸色惨白,气息微弱。霎时,头顶上的皇冠散发出灰蒙蒙的霞光,扑到尸魅身上。尸魅巨大的头颅徒然一颤,浑体黑气流转,那双血眸闪烁起令人心悸的光芒。   鬼幻三子中那名叫梦旋的女郎和另一人都暗自小心起来,并与此物拉开一定距离,争取不与那尸魅站在一条线上。   “那是什么?”台下的修士开始猜测起来。   而就在这时,尸魅身上雕刻着的图案猛然一亮,呈现出一条条复杂线条和纹路。   徒然!那巨大头颅上的双眸爆出耀眼的绿光。随后只听“轰”的巨响声,一道压抑的黑色光柱,从那尸魅嘴里迸射而出。   一时间,黑色光柱所到之处,天地灵气呈现出混乱状态。台下某些修为不够的弟子,耳膜被直接震裂;更有甚者,在那压抑的黑光下暂时失明,眼前一片漆黑。   轰隆!那粗大的黑色光柱,轰击到某处。然后豁然爆炸开来,强大的毁灭气息,已然波及到斗法台下。   过了片刻功夫,一切归复宁静,目光所及之处,留下了一个直径二丈圆形大坑。   “这是什么品阶的尸魅?”杨苍劲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以全新的目光去审视着眼前这个满嘴獠牙之物。   尸魅还有好几种品阶之分,品阶越高,修炼速度越快,各方面的属性都比一般尸魅更胜一筹。这就像修士的灵根一样,相同修为不同品阶的尸魅所能发挥的威能也天差地别。   一般来说,只有修士的尸体经过特殊方法祭炼方能被炼化成尸魅,而修士生前的修为越高,炼化成尸魅的品阶越高。当然,还和其它因素有着极大关联,譬如体质、血缘这些。   不过,在尸魅射出这道黑色光柱之后,暴尸谷男子并没有让它继续攻击,因为他本身已经虚弱不堪,无法再配合尸魅次施展第二击。   这种秘术,其威能本就是堪称逆天的存在,仅仅刚才那一击,如果是练气八层以下的修士呆在中心区域,恐怕也难逃一死。   “据我所知,这种需要主人献祭方能施展的秘术不适合连续使用,每施展一次,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否则就有可能造成尸魅与主人修为同时倒退的后果。”遮阳棚内,历天山庄的那位筑基期老者说道。   大家都以为鬼幻三子没能接下尸魅这一击,结果却令所有人大跌眼镜。只见鬼幻三子中的青裙女郎和另外一个人呈奇怪的方位站立着,双手掐决,无数晦涩的咒语声传来,一道道灰色肉眼无法看见的波动在两人四周荡漾。   用神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鬼幻三子在身前瞬息便已经布下几十个阵法。   尸魅射出的黑色毁灭光柱,在阵法层层阵法的消弱下,能到鬼幻三子身上的已经所剩无几,三人只是受到一些微弱的伤害。   钟戏生面露惊愕之色,想当初在密林底下之时,傅无涯凭借练气九层的修为加上那叫‘瞬影’的尸魅,硬是和练气大圆满的厉战打得平分秋色。   现在暴尸谷男子就算给尸魅献祭,施展出来的秘术竟然没能攻破鬼幻三子瞬息布下的阵法。看来鬼幻三子在静幻宗并非泛泛之辈,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梦引牵魂。”就在这时,鬼幻三子中的青裙女郎蓦然低声喃语,盯视那不远处的暴尸谷男子。   下一刻,该男子浑身徒然一震,眼眸中露出迷茫的神情。然后就见到他把自己头上的灰色皇冠摘下来,接着和手中的铁杖一并扔到地上,在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眼光中,直径往台下走去。   给读者的话:   兄弟姐妹们,收藏不给力啊!喏喏的和大家要个收第九十六章宗门大比(六)   一名练气九层巅峰的修士,竟被那个叫梦旋的女郎以诡异莫测的方式战胜,此等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   “真没想到,她竟能把传说中的‘梦引牵魂’修炼到如此境界。静幻宗不愧为传承数百年的修真宗门,如果不是冰魂仙子意外陨落,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与碧水湘云剑宗等一流宗门抗衡。”斗台上的杨苍劲见此暗自心惊。   ‘梦引术’是一种更加高明,施放条件更加苛刻的精神类法术。施法者可以趁对手虚弱之际强行拉进梦中,通过干预和改变对方在梦境中所看见的事与物,以达到杀人的目的。   这种精神秘术虽然强大异常,但是施放条件苛刻,并且只能对修为低于自己的修士使用。如若不然,则会被反噬致死,所以说想要通过这种精神秘术灭杀比自己高级别的修士,的确有些困难。   暴尸谷那名男子走下斗法台之后,才恍然从自己的梦境中醒悟过来。这场比试虽然没有真刀真枪的开打,但是这种诡异的战斗方式也让众人涨了见识。   经过一番争斗,鬼幻三子巧妙的利用阵法消耗对手,再加上青裙女郎诡异莫测的‘梦引术’,毫无悬念,练气后期这一组胜利方为鬼幻三子。   遮阳棚内的甄廷环本来还在为突然多出一个师祖大感不快,此刻见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弟子获得胜利,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紧接着就到了战斗最激烈,也是最受万众瞩目的练气大圆这一组。可以说这一组关乎到各宗门的利益分配,一干老怪物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注视着斗法台。   听到杨苍劲说开始之后,肖乐身后的傅姓青年轻笑一声,身形一跃,便飞射而出,落到了斗法台上,并对甄廷环道:   “甄宗主,我听说你静幻宗有一位百年不遇的奇才,以不到十八岁的年纪,便拥有练气大圆满的修为,不知可有此事?”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有意让场上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个……我静幻宗是有这样一个人。此人名叫长孙谦心,今年的确才十八岁,比之傅少主几年前便进入练气大圆满的天赋,就算不上什么了。”   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师祖,甄廷环心中正不痛快呢!当即直接嘲讽道。   “哈哈……如此甚好!甄宗主,还请你让静幻宗中的那位天才出来,与我较量一番如何?”傅姓青年静立于虚空中,目光扫射着台下所有人。   哗!全场轰动,旋即又转为一片死寂。   全场静寂持续了好一会,这段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一名锦袍少年身上的身上。此人剑眉星目,菱角分明,手中着一把墨画折扇来回扇动,温文尔雅,一副悠然模样,在众人的目光下依旧淡定自若。   那倒也是,被誉为‘邑郡第一青年才俊’的长孙谦心,无论天赋和计谋都无人能及。就是因为此人,使得钟府内部四分五裂,兄弟间相互算计。若是在这种小场面都惊慌失措的话,就对不起他头上顶着的名号了。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钟戏生也顺着场下众人的目光,落到了长孙谦心身上之人时,不由得一怔。   因为钟戏生看到了长孙谦心身边的一名少女,恰好这少女他也认识。只见她身穿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眉目如画,一头青丝自然而然的披在肩上,額前盘着一条小辫子更显得清新可爱。他们两人犹如一对神仙眷侣般亲密无间。   这不是邑郡三大家族中姜家的千金吗?和长孙谦心一样,钟戏生也只是在无情冢之时见过她一面而已,竟没想到她也走上了仙途。   远处的少女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回头往钟戏生的这里看了眼,对他淡淡一笑。比几年前相比,多了几分灵动和秀气,随后莲步轻移跟上了长孙谦心。   长孙谦心此刻如同一个璀璨的流星,凝聚了无数人的目光,缓缓走上斗法台。这可是整个静幻宗倾全宗之力悉心培育的天才,未来静幻宗的顶梁柱,以他的天赋,突破筑基进阶结丹期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将成为创宗始祖冰魂仙子一般的存在。   “你……就是静幻宗的第一天才?”傅姓青年站在斗法台上,一脸戏谑的打量着那个锦袍少年。   “请傅少主指教。”长孙谦心淡淡的回道。话声未落,伴随着一阵晦涩的咒语传来,顿时,数十把飞剑从他的储物袋中飞出,化作青芒,已经快若迅雷的射来。   傅姓青年一怔,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开打,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傅姓青年瞬息便反应过来,两人同属于练气大圆满的修为,他自然不敢怠慢,也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从斗法台上拔空而起,堪堪避过射来的飞剑。   只见长孙谦心再次指诀一掐,射出的飞剑快速转回,汇同所有飞剑泛起青芒直刺苍穹,追向傅姓青年。   高空中响起喝声道:“什么静幻宗第一天才,也不过如此嘛!”只见扶摇直上的傅姓青年忽然变向,折角横射出去,与长孙谦心祭出的数十把青芒擦身而过。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青芒再一次转向,好似提前知道对方的飞遁路线一般,徒然出现在傅姓青年的正前方,迎头刺来。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叹,操控飞剑快速移动的时候,居然能不做丝毫停留的突然转向,而且速度不减,果然不同凡响。就连杨苍劲也忍不住赞道:“好一个静幻宗第一天才,就连对剑的控制也恰到好处,非一般人所能及。”   傅姓青年双眼一凝,没想到飞剑居然还能未卜先知般,竟提前出现在自己飞遁的必经之地,等着自己主动撞上去,这速度还真是变态至极。   “噗哧!”一道青芒刺穿傅姓青年的衣服,化成碎片飘落下来。好在傅姓青年反应及时,要不然可能真要陨落当场。   这时,长孙谦心指诀再次变动,空中的数十把飞剑旋转成长柱,如飞龙在天一般,咬着傅姓青年追去。   “桀桀……轮到本少主出手了。”傅姓青年在空中一声大喝,身形猛的斜坠而下,快若流星的再次躲过飞剑,化为一道黑影,整个人射向斗法台中央的长孙谦心。   砰!一声巨响传来,天地灵气都为之一颤。撞击的中央处逐渐浮现出两个人影,长孙谦心依旧淡定自若,数十道青芒盘旋在四周,而傅姓青年则狼狈了许多。很显然,刚才的交击长孙谦心占了上风。   接下来几个回合后,也没见傅姓青年能避开飞剑接近长孙谦心,更别谈伤到他。不愧被誉为‘静幻宗第一天才’,下方观看的人都意料到傅姓青年失败也只是早晚的事。   “倘若你只有这点本事的话,那么你就可以去死了。”某一刻,伫立于虚空中的傅姓青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紧接着人影呼啸而来,双臂一张,身上猛然爆发一团巨大灰气,顷刻间向斗法台四周蔓延而去,透着厚重阴森的气息。   “天都尸气!”钟戏生中心蓦然一跳。天都尸气和三尸化一大法一样,是为暴尸两大绝学。此刻台下观战靠得比较近的人,当场吓了一跳,迅速向外逃离,那恐怖阴森的气息简直让人心悸。   傅姓青年的双眸内,闪现出两朵灰蒙蒙的气焰,往下方迎空一掌,对着长孙谦心拍出,当即化为一条粗壮的长龙向下袭来,灰色光芒耀眼。   长孙谦心目光一凝,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从未见过这种神通,那团灰气还未到,便感觉到了那惊心动魄的阴森厚重气息。霎时!一道白色护体罡气瞬间从他体内迸发出来,裹住他整个人,当即冲进了扑面而来的尸气中。   台下观看的人,目瞪口呆的等待结果。谁知刚冲进尸气中的长孙谦心转眼又调头倒飞出去,直接窜向了高空……   遮阳棚里的肖乐淡淡一笑,心道,这小子肯定也是不知道暴尸谷天都尸气的厉害,准保吃了个闷亏,连我筑基后期的修为都不能在其内呆太久,又岂是你区区练气大圆满的修为能吃得消?   长孙谦心一窜到空中,立马感觉到不对劲,待听到头上的一声锐啸声传来,当即想起了还在空中的傅姓青年,猛得一抬头……   原本停在空中傅姓青年诡异一笑,终于逮住了一血前耻的机会,身上尸气大涨,如骤风暴雨般狂射向护体灵光中的长孙谦心。   如此惊心动魄的袭击场面,让下面一大堆人也为长孙谦心捏了把汗,打上灵力护罩后,肯定没之前那么快的速度躲过。   “呔!”空中忽然想起傅姓青年的一声暴喝,紧接着空中“砰”的一声巨响,仿若晴天霹雳。只见他身上尸气猛然炸开,把急射而来的数十把青色飞剑顿时被炸得七零八落,乱飞出去。   “噗哧!”只听一声闷哼传来,一道人影急速坠下,把斗法台炸了个大第九十七章宗门大比(七)   众人都屏气凝神,一时间整个广场寂静无声。不知什么时候,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声蓦然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谦心!”一个秀丽的女子瞬间飞上斗法台,把坠落下来的长孙谦心抱住,并护在其身前。   而此时巨坑中的长孙谦心脸色惨白,嘴里还不时溢出鲜血,锦袍上还沾染上斑斑血迹。   “什么第一天才?简直是不堪一击。”伫立于虚空的傅姓青年傲然道。说完对着长孙谦心缓缓抬起手臂,一丝丝黑气如同无数触手般来回挪动,狰狞异常。   “住手!”就连遮阳棚内的甄廷环也脸色大变,想要上来阻止已然来不及。   “傅少主不要!他已经败在你手中,求你放过他吧!”抱着长孙谦心的少女悲痛的祈求道。   “哈哈哈……,这就是静幻宗第一天才?依本少主之见干脆改成第一废材得了。现在竟然要靠一个女人来保护,简直是窝囊废!”傅姓青年收回双手,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斗法台上。   “也罢!而今他被天都尸气侵入丹田,法力尽散,一身修为不复存在,同废人无异。本少主倒想看看一个曾经被誉为天才的人,一下子变成废物是何感受。”   遮阳棚内的静幻宗众长老再也坐不住了,只见甄廷环一身魔气翻滚,呼啸间掠至斗法台,把长孙谦心从少女怀里接过来,伸出手探了探其气脉。   良久,只见他摇了摇头,脸上更是露出了痛惜之色,不忍再看地上的长孙谦心一眼。   静幻宗其余长老见此,面色皆惊变。这可是静幻宗倾全宗之力悉心培育的天才,未来静幻宗的顶梁柱,现在却成为一个废人。   多年的心血,多年的栽培,寄托着整个静幻宗上下满满的期待,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时,长孙谦心已经醒了过来,恰好听闻到这个噩耗,全身不禁微微颤抖,艰难的站了起来往台下走去。   以前不管何事,他总是胸有成竹、宠辱不惊。而这一次,他失败了。   天赋百年难得一见,曾经的邑郡第一青年才俊,静幻宗第一天才,而今,他失败了。   暮然间,长孙谦心头上多出几缕白发.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一头凌乱飘散的头发夹带着几缕白发,在人群中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即便是洛沁雪,望到这个落寞的背影,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凄凉。   “哈哈哈,什么第一天才,他现在就是静幻宗的第一废材,少主,你若要找人比试,还是换一个对象吧。”暴尸谷一干修士刺耳的嘲讽声音,在台下响起,立即引了一场哄笑。   “唉!偌大的静幻宗包括其它三宗门,竟无一人能与我比试,我大老远从暴尸谷赶来,却是徒费光阴,你们不知道浪费时间就等于慢性自杀吗?”傅姓青年一脸傲然,站在斗法台上,以颇为遗憾和懊悔的口吻道。   正在这时,台下的众静幻宗弟子,忍不下这口气,不由暗骂起来了:   “卑鄙!”   “无耻!”   “小人!”   ……   顿时,傅姓青年面色铁青,冷冽的目光扫过全场众人,怒道:“不服来战,你们可以一起上,我傅宇随时奉陪。”   “就是现在。”郑乾坤心里盘算着,等台上的傅姓青年引起众怒,到时候他再上去,即使不敌对方也没有被肖乐青睐,只要能取代长孙谦心在宗内的位置就足够了,毕竟赢得了人心嘛。想到这郑乾坤果断飞上斗法台。   “你?练气后期?”傅宇见还真有人敢上来,顿时上下打量着郑乾坤。   “偌大的一个静幻宗,竟然让一个练气后期的弟子上来,难道你们不觉得丢人吗?”傅宇完全没把郑乾坤当一回事,目光扫视着台下,继续嘲笑道。   “废话少说,我现在就替静幻宗众弟子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家伙。”郑乾坤大义凛然的说道,一句话直接把自己推到了正义的制高点。   “那你就可以去死了。”傅宇说完,双臂一震,身上的尸气轰然爆开。就在这一瞬,尸气爆开的余威还未波及到郑乾坤,就已经把他打出斗法台。   “这也行?……”傅宇见此一愣,难道自己真的天下无敌了?老子还没开始你他妈就不行了。   空中倒飞出去的乾坤脸上露出阴谋得逞之色,索性闭上眼睛,任由身体往下坠去。   其实傅宇的天都尸气还没夸张到这种地步,刚才实则是郑乾坤顺势而为罢了,借助尸气爆开的余威倒飞出去,佯装成被傅宇击中的样子。   这也是没办法之事,原本郑乾坤还以为凭借手中的极品法器就算对上练气大圆满也有一战之力,可是一见到长孙谦心的惨状,丹田毁去,法力尽失,与废人无异,他顿时就阉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郑乾坤刚才已经和众人吹牛逼了,现在只得硬着头皮上。然而就在上去的一瞬间,他蓦然想到这个一箭双雕之计,不但不会有性命之忧,还能博得众人的同情。故此他才美滋滋的闭上眼睛,等待静幻宗弟子的‘热情迎接’。   然而,与想象中不同的是,并没有人替他呐喊助威,也没有人上来接住他,反而任由其摔落在地。   砰!伴随着一声巨响,郑乾坤重重的摔落在地,引来台下众人又一阵哄笑。   郑乾坤忍着剧痛艰难的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了望四周,所有人眼中都露出鄙夷之色,还有很多嘲笑与讥讽的的言语。   “你们……”这下子郑乾坤脸面有些挂不住了,顿时恼羞成怒,推了在他前面的人一把,把这个人推到了斗法台下。   此刻台下的钟戏生正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刚才见到鬼幻三子中的青裙女郎使用诡异莫测的‘梦引术’战胜暴尸谷男子后,他便陷入沉思之中。   别人或许不能用此术击杀修为比自己高的修士,但是在钟戏生手中就不一样了,他有意志空间,不要忘了意志空间对一切精神灵魂类法术大有裨益,并且可以将神识无限延伸,若是在意志空间的增幅下使用‘梦引术’,这将是何等的恐怖?   不过钟戏生现在想的却不是如何把梦引术弄过来,而是在脑海中反复推敲与揣摩青裙女郎施展梦引术的每一个细节,并且于心中无数次分析与演练,渐渐得出一个类似于梦引术,两者却大不相同的全新法术轮廓。   如果让别人知道钟戏生竟然想通过模仿,自己创造出一门全新的法术,定会笑掉大牙,说他不自量力。但凡任何一门法术神通,都是由惊才艳艳之辈创造出来的,这些人被称为宗师,受万人敬仰,岂会是他一个练气一层修士所能比拟的?   换做别人或许不可能,但是,钟戏生就不一样了。因为他拥有意志空间,这个可以增幅神识,修复灵魂伤害、还与现实时间不同步等种种逆天功能集于一身的空间;并且他还嫁接了前几世的灵魂意志,这一切都将变成可能。   某一刻,钟戏生身体突然一僵,眸中豁然产生一丝明悟。   “意识,梦境,幻境。”钟戏生仿佛抓到了什么:“当修士虚弱之时,就连灵魂也会跟着虚弱,这时再以强大的灵魂力量侵入对方意识中,制造一个幻境,让对方以为这是梦境,再通过干预和改变对方所看到的一切。那么,对方在梦中看到他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换成现实中却是死亡之物。”   钟戏生已经抓住梦引术的关键之处。但是,他要的不是梦引术,而是一个全新的秘术,并且这个秘术要受到意志空间的增幅。   钟戏生整个人又再一次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这是一种灵光一闪的参悟,如果能成功,他将有希望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秘术。   他曾经听意志空间的器灵说过,意志空间不属于虚拟空间和物质空间这两大范畴,而是‘意念空间’。也就是说,现实中的东西和意志空间的东西,是完全同步的。   它可以映射大千宇宙的万千事物。就比如说,钟戏生进入意志空间之后,本体可以留在外面,而这时意志空间中的便是“映身”。   本体和映身是状态同步,如果在意志空间死去的话,那么在现实世界中的本体亦会死去。纵然这个人拥有毁天灭地之能,也会瞬间殒灭……   不知过了多久,钟戏生恍惚过来,长呼一口气,脸上充满惊喜之色:“我已经隐隐触摸到这个全新秘术的轮廓。如果能找到意志空间与梦引术两者的贯通之处,那么就能参悟出这个秘术接下来的演化方式。”   这一刻,他已经看到了希望,隐隐触摸到这个全新法术接下来的推演之路。   然而,就在这时,钟戏生感觉到被人猛推一下,连忙掐断心中的推演。狐疑的回头望去,看见站在后面的郑乾坤正面红耳赤,浑身颤抖。当即无语了,我操你大舅!想出风头想疯了吧?风头没出成把气出在别人身上算几个意第九十八章宗门大比(八)   全场一片静寂静,钟戏生心里“咯噔”的一下,只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自己的身上。   他心中暗道不好,该不会被傅宇当成挑战之人了吧?暗地里把郑乾坤全家女性都问候了一遍。   如果是在平时,那也就罢了,进入杀戮状态和使用天血灭魂光,对上练气大圆满或许不会毫无反抗之力。可是在此刻,众目睽睽之下,这些底牌不宜使用,又如何与对方抗衡?   本来还想找个借口开溜算了,谁知傅宇轻蔑的声音已经传来:“哈哈哈,你也想上来?”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认识钟戏生,只是听说过他在灵药园挑大粪的‘光辉岁月’。傅宇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去,当他们发现傅宇指的是钟戏生时,一些灵药园的弟子当即就认出了他,还把他的老底抖了出来,一个个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引起了一阵阵哄笑。   看到钟戏生没有说话,傅宇又冷笑道:“一个传承数百年的修真门派,四宗派之首,除了第一废材以外,竟无人能与本少主一战,真是让傅某失望之至!”   “师祖,傅宇是练气大圆满的修为,让钟戏……钟道友上去恐怕不妥吧?”遮阳棚内甄廷环一顿,把‘钟戏生’改口为‘钟道友’,轻声对前面的洛沁雪问道。   就连被誉为静幻宗的第一天才长孙谦心都不敌对方,以钟戏生练气一层的修为,上去也只是送人头而已。甄廷环现在担心的是怕钟戏生死在傅宇的手里,他看似是在替钟戏生的安慰担忧,实际上只是想确认一下两人的关系罢了。   旁边的肖乐也竖起耳朵,等待洛沁雪的回答。这个问题也是他目前最想问的,如果钟戏生不幸被傅宇给杀死了,一个筑基期大圆满修士的怒火换做是谁都无法承受。   “他怎么做是他自己的事,妾身与他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洛沁雪话语中没有情感,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   一众老怪物闻言心中大定,只要两人没关系啥事都好说,顿时看向钟戏生的眼神充满怜悯之色。要知道那天钟戏生和甄廷环的打斗可是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一向霸道的甄廷环怎会容忍一个曾经在他手中逃脱的蝼蚁存活于世?   只见肖乐嘴角也动了动,显然是在给斗法台上的傅宇传音,让他不用顾忌对方的身份。   正在这时,钟戏生而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丢人现眼!还不快给我滚开!”   钟戏生一听,身形一僵,把目光投向遮阳棚内的静幻宗宗主甄廷环。   本来损失了一名有望进阶结丹期的弟子,甄廷环心中正倍感不是滋味,当确定钟戏生和师祖没有关系后,直接叫他滚蛋,省得继续被其它三宗门嘲笑。   “呵呵!”钟戏生淡然一笑,没有飞上斗法台,而是慢悠悠的爬上去。   暴尸谷的弟子们见此,一个个大声嘲笑起来。   “静幻宗,你们丢人不丢人啊?一个废物也能上场,和我们少主比,他配么?提鞋都不配,他只配挑大粪。”   “这废物根本就不用少主收拾,我上去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他!”   “少主,他们这是认输了,拉个炮灰上去垫背,这废物其实也挺悲催的,少主你就高抬贵手,把他体面点送下来吧!”   肖乐和身边两个长老彼此看了看,纷纷露出不屑之色。这时一名暴尸谷长老笑道:“甄道友,静幻宗,我今天算是彻底认识了!”   甄廷环面沉如水,没有说话,袖子一甩,向斗法台走去。他压根就对钟戏生没存有半点好感,相反还厌恶至极,恨不得当场就灭了这货。   他走过去只不过是在等钟戏生比试结束,好取他的性命。此刻的甄廷环已经放弃了这场比试。   在洛沁雪的身后,所有的静幻宗的长老几人物,都纷纷摇头。甚至就连宗内的弟子,也一个个挪动脚步,不愿继续在此地丢人。   傅宇得到肖乐的示意后,更加嚣张的大笑起来,说道:“钟戏生,本少主吹口气,就能把你吹下去,你可要站好了!”说完,他吸入一口气,身体仿佛一个无底洞般,台下所有人的衣衫都无风自动,发出啪啪的声音,正欲要吹出。   钟戏生虽然和筑基初期的裘三帅和筑基中期的甄廷环交过手,但是都是被虐得死去活来,还从未与练气中期以上的修士打斗过,这是第一次,更别说此刻面对的是一个练气大圆满修士,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只见他两脚徒然一踏,大喝一声,接着一声声晦涩的咒语传来。就在众人都在猜钟戏生到底想要搞什么名堂之时,只见这货口中的咒语戛然而止,从储物袋取出一把世俗界所用的断剑,还不忘挥舞着断剑比划两下。   “扑通!”霎时,无数道倒地的声响传来。尼玛!你确定不是在耍杂技?   精神刺!就在众人都狂晕之际,钟戏生双目一凝,一抹肉眼无法察觉的波动往傅宇荡漾而去。   下一刻,只听见轰的一声大响,傅宇的身子一个趔趄,从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尘烟四起,呆呆的眼神和无辜的表情就如同被强暴了一摸一样。   这巨响,惊动了正要离开的静幻宗众弟子,一个个纷纷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但紧接着,他们的表情凝固了!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寂静无比,还依稀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   甄廷环神情呆滞,内心惊道:“这……这……怎么可能?”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耳边仿佛无数个天雷在轰炸一般,嗡嗡作响。   “不可能!一个挑大粪的废物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对方可是暴尸谷少主啊!就连被誉为静幻宗第一天才的长孙谦心都不敌。”郑乾坤使劲揉了揉眼睛,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夜千晨,那个带钟戏生去禁地进行第二道测试的青年,此时同样满脸惊容,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内心暗道:“这是我当初带到禁地中进行第二道测试,还与他相谈甚欢,后来被裘师叔领走的钟师弟?他明明灵根驳杂,就连测试法器都没测出来……怎么可能会这样……”   “他还是钟戏生么?那个一直在灵药园挑大粪的……废物?”甄千金内心震惊,长大了嘴巴,连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止了。   “不可思议……”灵药园的扛把子王铁柱惊呆了,他表情如同蜡像般凝固住,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挑大粪?废物?”。   然后他使劲地摇了摇头,感觉身子轻飘飘地,云里雾里般。一个劲地告诉自己,这是做梦,这是幻觉,当初拿了自己药锄的小白脸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赵雨夕小手掩住檀口,眼神发直,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啊?他此刻看去明明就是练气一层啊。”   彭于炎和彭于昌两兄弟摸了摸头,喃喃自语道:“幻觉,我们一定是产生幻觉了,虽然我知道你隐藏了修为,但是这也太离谱了吧?我去……大白天竟然还能产生幻觉。”   凌湘梦,这位变异灵根的月郡郡主,修为也只比长孙谦心稍逊一些,练气后期境界。她那精致的小脸此时也变得古怪起来,她的想法与旁人不太一样,当日钟戏生死活都要跟着进宗她就已经注意到了,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仔细的打量着台上的钟戏生。   所有静幻宗的弟子,只要是听闻过钟戏生挑大粪事迹之人,一个个都是一动不动,表情全部统一,都是呆滞。   暴尸谷的弟子,也好不到哪去。遮阳棚内的肖乐瞪大了眼睛,傅宇可是他们暴尸谷的少主,一身练气大圆满的修为不说,并且修炼了天都尸气这等绝学,还有各种杀手锏和底牌。   就连号称静幻宗第一天才,也是练气大圆满修为的长孙谦心,都其被轻易击败。如果说是静幻宗这些长老级的老怪物出手也就罢了,可……可出手的是一个静幻宗自己都瞧不上的废物!区区练气一层的小辈!一定是傅宇自己大意,一时没站稳摔下来的,对,没错!一定是他自己摔下来的!   只有一个人的想法和众人不一样,这个人就是裘三帅。他之所以和钟戏生翻脸就是因为葬木决,现在也就理所当然的把这一切归功于逆天的葬木决上,此时再看向钟戏生的目光更加狂热起来。   傅宇怒火冲天,身子闪电一般,带着滔天怒气站了起来,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吼道:“钟戏生,刚才是我自己没站稳才摔下来的,咱们继续!”他始终都不相信一个练气一层的废物能伤到自己,肯定是刚才没站稳而已。   钟戏生自己其实也怔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想没到在意志空间内竟然可以把精神刺修炼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傅宇已经暴跳如雷,他认为自己刚才是大意,区区一个练气一层的人,怎么可能伤得到自己。这次他二话不说,直接凝聚出灵力护罩,手掐法诀,一股练气大圆满修士特有的精神威压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又一道惨叫声传来。   钟戏生再次使出精神刺,当即一抹诡异的波动再次荡漾开来。再看傅宇,只见其脸上青筋暴起,嘴角溢出血迹,身体再次狠狠的坠下。   “我操你大舅!是谁?是谁在算计我?有胆给本少主滚出来。”傅宇咆哮道,可回答他的却是四周的一片沉默,安静得可第九十九章宗门大比(九)   傅宇才刚一落地,立刻从大坑底下冲上斗法台,披头散发,不顾嘴角的血痕,大喝一声,气势徒然攀升,就连台下的众人都感受到来至于他身上的威压。   钟戏生嘴角扬了扬,现在对于对精神刺的运用更加熟练,已经有了信心,不等对方说完,再次掐决对他一挥手。   “砰!”的一声,气势达到练气大圆满顶峰的傅宇,再次口喷鲜血,倒飞出去,坠到斗法台下半天也没爬起来,体内灵气散乱。他挣扎了半天煞是站不起来,内心憋屈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晕了过去。   场面更加的一片安静,除了众弟子浓厚的呼吸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肖乐彻底目瞪口呆了,刚才第一次还可以用‘没站稳’来解释,可之后的两下,傅宇绝对是实打实受到重创。更让他震惊的是,傅宇打上灵气护罩后,气势已经攀升到练气十层,可即便是如此,仍然还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更离谱的是竟然连出手之人是谁的不知道。   难道真是钟戏生出的手?那么此子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层次?会不会是其隐藏了修为?可是肖乐仔细看了半天,无论神识如何探查,钟戏生始终都是练气一层的修为。   赵雨夕眼中神彩大亮,她现在彻底地确定了钟戏生是深藏不露。想到之前一直认为他还没有突破到炼气期,在裘师叔的安排下领着她到灵药园挑大粪,不由得面色微红。芳心暗道:“这钟戏生也真是的,明明都这么厉害了,还把修为隐藏到练气一层。哼!等会一定要好好的问问他!”   “这钟戏生,在我们面前扮猪吃老虎也就算了,现在当着众多人还来这套,太无耻了,好在我们哥俩以前没怎么嘲笑他,不然可就倒霉了。嘿嘿!以前灵药园那些喜欢嘲笑他的师兄弟们,以后在他们身上定能看到不少好戏!”彭于炎两兄弟暗笑着打量了身边几个师兄弟几眼。   “完了,我以前那么讽刺嘲笑他,现在一看,人家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我,妈的!你说你修为这么高,干嘛还装出一副很弱的样子,太卑鄙了!唉,一会还是好好巴结巴结吧……”一个常常嘲笑钟戏生的灵药园弟子,愁眉苦脸的想道。   “这钟戏生不是已经被宗主逐出静幻宗,就地处死了吗?怎么还在台上活泼乱跳的?我之前对他各种冷嘲热讽,会不会遭到报复啊?本来还以为这货嗝屁了呢,坑爹啊!”那个曾经对钟戏生使用冰锥术并且多次刁难他的钱春秋,心中忐忑不安的揣摩起来。   郑乾坤倒吸了口冷气,面色阴晴不定,暗道:“坏了,这钟戏生分明是挖个坑等着我跳进去嘛!这该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去招惹他了……事已至此,这钟戏生,决计留不得!看来只有请爷爷出手了,以除后患。”   斗法台上的杨苍劲,苦笑一阵后,暗忖道:“静幻宗弟子中,要变天了,这钟戏生,不简单啊!好深的心机,他隐藏修为,恐怕和肖老怪物打着同样的心思,就是为了今天的横空出世。恐怕晋水国的修真界,用不了多久,钟戏生的名字就会流传开了。这钟戏生,只能结交,不能为敌!甄廷环要杀此子,或许我可以从中阻挠一翻,倘若让他欠青元道门一个人情,指不定日后能派上用场。”转眼间,他就定好了以后对待钟戏生的态度。   就在这时,傅宇醒了过来,一眼便看见了前面手执断剑一脸懒散的钟戏生。   “扮猪吃老虎?很好!”傅宇心中又惊又怒,一把擦了擦嘴上的血痕,祭出一把七色圆环,并和他拉开距离。   钟戏生怎会让敌人喘过气再来收拾自己?一道道晦涩的咒语从他口中念出,一只手缓缓抬起,一抹诡异的波动再次向对方荡漾而去。   就在精神刺刺进傅宇灵魂中的一瞬间,钟戏生握住断剑窜了上去。霎时,一把巨大的虚幻剑影浮现而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剑影愈发厚实凝重,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钟戏生已经在意志空间内把精神刺修炼到极致,就算和那种花费几十年精力专研精神刺这一个法术的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但是对傅宇造成的伤害却是有限的,毕竟对方的灵魂境界比钟戏生高出太多了。   和先前三次一样,傅宇只觉得冥冥中又一阵刺痛传来,手中的动作也为之一顿。这等灵魂层次的创伤远非一般肉体伤害可比,更显得飘渺无踪,无迹可寻。   不过对方这一息的停顿对钟戏生来说已经足够了。傅宇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头上的巨大剑影已经轰然斩下,显然他并未得及做出反应。   轰!就连天地灵气都为之一颤,一道巨响传来,声音响彻整个静幻宗。傅宇身上的灵力护罩被剑影斩开,身上的灰袍也被散乱的天地灵气撕碎,剑影的余威并未消散,继而往傅宇扑去。   剑影还未至,傅宇便感觉到凌烈的剑气已经袭来,脸上一阵刺痛不已。不过,就在此时,他的胸膛上徒然浮现出一个掌印,把余威还未散去的剑影接了下来,   毫无疑问,傅宇的护身法宝起了作用,把灭剑式幻化而出的剑影的余威尽数化去;而钟戏生本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瞬间倒飞出去,狂暴的反噬之力如江河决堤一般冲击五脏六腑,只觉得胸口一热,喷洒出一口鲜血。   如此情景,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怎么会这样?”台下的夜千晨几乎惊呼出来。钟戏生不是已经占了上风吗?受伤的反而还是他?   他们修为大多都不是很高,也在观察着上面的情况,却没看清突然浮现出来的掌印。   表面上看去,至始至终,傅宇根本就只是站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动,可以说,身子纹丝未动。众人只是看见钟戏生发动那惊鸿一剑,锁定住下面的傅宇,瞬息便破开他的灵力护罩,然后,然后钟戏生就被打出去了。   包括赵雨夕和旁边的彭于炎两兄弟,也是一脸诧异。只是打了一个照面,两人根本就没接触,就莫名其妙的吐血了。   “豪破天际!”钟戏生震惊了一两秒,终于反应过来,面若惨白,身形一跃站了起来。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等护身至宝,竟能自主攻击与防御。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身为暴尸谷少主,有些资本是理所当然;不像自己,连一把像样的法器都没有。一想到甄廷环把他的厉天斩铜剑毁去,钟戏生就恨得牙痒痒。   “呵呵!没想到吧?可以自主防御的极品法器,你怕不怕?”傅宇冷笑一声,眼眸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盯视着钟戏生,缓缓抬起双手。   还未等傅宇施展神通,只听见“扑通”一声,一道人影应声从半空中落下。倘若有高级修士在场的话,仔细观察之下定会发现一抹肉眼无法察觉的诡异波动已经先傅宇一步,在钟戏生身上仿若涟漪一般向四周荡漾开来。   这时遮阳棚内的肖乐貌似发现了什么,一脸狐疑之色:“精神刺,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修真界最低级的法术怎么会有如此威力?他又是怎么做到的?钟戏生已经接连四次施展了精神刺,肖乐也渐渐发现了端倪。要知道他可是筑基后期的修士,此地除了洛沁雪之外,不管是阅历还是经验他都远胜在场之人。   据他所知,精神刺只是一种鸡肋的入门级法术。这个法术属于精神类攻击,由于修士伴随着修为的提高,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比凡人强横得多,所以这种低级法术对修士造成的作用微乎其微,很少有修士愿意花费诸多时间去修炼这种鸡肋的法术,有那时间还不如用来提升修为呢!   然而一个鸡肋的低级法术到钟戏生手中就不一样了,这也是肖乐不敢断定的原因。   不过其它低级弟子想的就不一样了,他们自知道两人根本就没有接触,也没见钟戏生施展远程法术或者法宝攻击,硬是让暴尸谷少主连连从空中坠落下来。   就这样,不到数个呼吸的功夫,钟戏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硬是让傅宇站不起来。每当他从斗法台的巨坑中窜出来,钟戏生就再次使用精神刺,即使对方有所防备,还是会跌落下来,毕竟灵魂层次的疼痛飘渺无踪,无迹可寻。   这种冥冥中的剧痛,让傅宇抓狂不已。此刻他对钟戏生的恨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决定等找个机会逮到这货的时候,一定要将他凌迟而死,挫骨扬灰。   “钟师兄,加油!我们以你为榜样!”   这时,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静幻宗的弟子一个个激动的助威起来。方才傅宇在台上各种狂拽酷炫吊炸天,众人气愤不已,却无人敢应战。然而这一刻,钟戏生让他们找回了自信心。更有的女弟子,宛若花痴一般,立刻对他产生了青睐之意。   夜千晨也是面带微笑,暗道钟师弟这次定能获胜!   郑乾坤嫉妒的看了眼钟戏生,轻哼一声,眼中杀机更第一百章宗门大比(十)(顺便求个收藏)   暴尸谷的众弟子,若说刚才是吃惊的话,那么现在满脑子都是震撼了。   傅宇第一次还可用‘没站稳’来解释。可第二次呢?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每次都是被对方直接打下来,根本毫无无还手之力。尤其是现在,以傅宇练气大圆满,气势也达到最顶端,可依旧还是被压着打,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就让暴尸谷的所有人,都深深地震撼了。   肖乐张大了嘴,半天没缓过一口气,难怪洛沁雪丝毫不关心钟戏生的死活,这何尝不是对钟戏生有信心的表现呢?这次肖乐已经非常肯定,钟戏生绝对是静幻宗的杀手锏,傅宇也一定不是大意,而是的确技不如人,尤其是想到傅宇已经练气大圆满,那这钟戏生到底是什么境界……   “难道他已经筑基了?”肖乐用一种自己也不能相信的语气,瞥了一眼前面的洛沁雪,喃喃自语道。   “上次和此子交手的时候,他的修为确实是练气一层无疑,可是眼前的一切又怎么解释呢?……难道他真的已经筑基了?真是这样的话对方的天赋未免也太恐怖了吧!不可能的,决计不可能。”   台下的甄廷环,面色阴沉,看了一眼一直被戏耍的傅宇,让他彻底的知道了钟戏生的实力。   此时此刻,静幻宗所有弟子,在这一瞬间忘记了钟戏生之前挑过大粪,人人嘲笑的经历,全部都振奋起来,大声喊道:   “暴尸谷的那个谁,你们刚才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刚才的劲头哪去了?快点派个人上去呀!让我们钟师兄好好教训教训,让你们再嚣张!”   “钟师兄,以前我嘲笑过您,今天我当着这么多人面,给你道歉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些师弟计较。”   “是啊钟师兄,就连暴尸谷少主都不是你的一合之将,也算替我们这些师兄弟出了口恶气。”   台下一时之间大为热闹。整个静幻宗的弟子,一个个异常振奋,扯开了嗓子大声道歉。他们就是看不惯之前暴尸谷少主各种嚣张跋扈,此刻当然不会放过出这口恶气的机会。   肖乐听到这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此时的他,体会到了刚才甄廷环的感觉。一咬牙,大声喝道:“不用比了!这一场我暴尸谷认输。”   钟戏生闻言冷笑一声,佯装没有听见,再次施展出精神刺,接着迅速祭出断剑,并加大法力输出,窜了出去,在空中舞出大片剑花席卷而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惨所声传来。   只见傅宇七窍流血,胸膛上的那个掌印再次浮现出来,抵住一把断剑的剑刃。   如此情景,让在场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虽然钟戏生这么做的确让众静幻宗弟子很解气,但是还没有到让他们失去理智的地步。暴尸谷已经出动认输,并且还是筑基后期的肖乐开的口,钟戏生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还想痛下杀手,这么做就不怕被肖乐迁怒吗?   “快停下来呀!你到底想干嘛?暴尸谷都已经认输了。”赵雨夕几乎惊呼出来。   之前是肖乐觉得很没面子,所以才开口认输,省得继续丢人现眼。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傅宇的惨叫声。震惊了一两秒后,蓦然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心中的怒火‘唰’一下沸腾起来,身形一跃,就往斗法台上飞去。   “已经晚了。”钟戏生冷笑一声,眼眸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盯视着匍匐在地的傅宇,缓缓抬起左手。   “梦引牵魂!”随着钟戏生的喃喃声,一抹不同于精神刺的波动往傅宇荡漾而去。   当傅宇对上钟戏生那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眼睛时,眸中渐渐露出迷茫之色,迷茫转瞬即逝,又转变成惭愧,现在更是低声呜咽起来。   紧接着,傅宇把手中的七彩圆环祭出,对着自己的一阵猛打。   甄廷环凝立在不远处的台下,一脸震惊之色:“梦引术!这……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梦引术都是以诡异和霸道著称,只要是灵魂境界比施法者低的修士,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会被强行唤入梦中。   不得不说梦引术确实很强大,但是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此术只可以对灵魂境界比自己低的修士使用,一旦对方的灵魂境界高于你,施法者就会被反噬,轻则修为倒退;重则永远沉沦于对方的梦境之中。所以说想要用梦引术杀死比自己修为高的修士却是不太可能。   除此之外,梦引术的修炼条件也是很苛刻的,一定要那一种天生神识就要比一般人强大得多的人方能修炼。当然啦,对修炼者心境也有很高的要求。   所以整个静幻宗传承至今,也只有鬼幻三子中那名叫做梦旋的女郎可以修炼,难怪甄廷环见到钟戏生使出梦引术会如此震惊。   不过这一次注定所有人都猜错了,刚才钟戏生施展出来的并非是梦引术,只能说是一个全新秘术的半成品。   之前,钟戏生一直在脑海中反复推敲与揣摩那名叫梦旋的青裙女郎施展梦引术的每一个细节,并且在心中无数次分析与演练,渐渐得出一个类似于梦引术,两者却大不相同的全新法术轮廓。   后来被郑乾坤打断,接下来的推演也只好暂且搁置。为了验证他心中的想法是否正确,以及这个全新秘术接下来的推演之路,钟戏生顺便拿傅宇做了实验。   果不其然,事实证明钟戏生的想法是行得通的。利用意志空间对神识的增幅作用,这个全新秘术的半成品就已经拥有了梦引术的全部功能,而且还把梦引术的一些弊端给除去了,譬如只能对灵魂境界比自己低的人使用这些。   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傅宇就已经被自己祭出的七彩圆环打得奄奄一息,肋骨更是存存断裂,整个胸膛都凹了进去。   “钟戏生,本少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可能是傅宇灵魂境界比钟戏生高出太多的缘故,又或者是这个半成品秘术的某些缺陷,傅宇眼中竟然渐渐恢复清明,对着钟戏生怒吼道。   “我也没打算要放过你。”钟戏生直接无视掉对方的话,心神和灵魂中的意志空间紧密联系在一起,当一阵晦涩的咒语过后,一抹诡异的灵魂力量再次摄取对方的意识。   而在傅宇的梦中,这里是一个血红昏暗的世界,血光冲天。无尽地血色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而整片大地就像烧红的铁块一般,透发出通红的光彩。所有巨大的石柱、岩壁都闪烁着骇人的血芒。   在一片废墟之中,此时的傅宇一身是血,手中握着一把飞剑,他的旁边还躺着许许多多的人,这些人都已经死去多时,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大地在剧烈的抖动,一声声若有若无的沉闷雷啸,在天上不断传出。突然间,天幕撕开一条裂缝,伴随着一股灭世雷威,从其内蹿出一头凶兽,背上长满一根根狰狞的倒刺,透着亘古凝重的气息。   “傅宇,你杀父弑母,包括傅家一百零三条人命都命丧你手,本座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每日遭受剥皮削骨之痛,永世不得翻身。”凶兽威压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道骇人的雷霆正在凝聚,就欲要劈下。   扑通!这时傅宇眼中的清明再次被迷茫取代,接着痛苦的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浑身颤栗。   “饶命!饶命!我不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不要!”傅宇对着钟戏生直磕响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了断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痛快点!”凶兽淡漠无比的道。   只见傅宇缓缓起了手,目露惊骇,一直盯着天幕中的那头泛着雷光的凶兽。   此刻台下的众人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目瞪口呆了,刚才还各种酷炫狂拽吊炸天的傅宇怎么就跪地求饶了?这也太搞笑了吧?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就在这时,傅宇仿佛失魂了一般,蓦然抬起手掌,下一瞬间,他的心脏部位出现一个掌印,身体立时四分五裂。   扑通!他的尸体躺在地上。宁死前,他的眸子里还透着一丝惊骇之色,仿佛看到了极度可怕的不可思议之事。   “让你自己了断就真的自己了断了呀?就这点能耐还暴尸谷少主呢。”钟戏生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走了对方的储物袋,送进意志空间内。   “这身家,简直就是一座移动小金库啊!”钟戏生随意的瞥了一眼,储物袋中有极品法器五六件,还有一件品阶不详的惨白骷髅头,想来应该是灵器这一级别的法宝;光是灵石都有几百颗,还有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遗憾的是,傅宇刚才祭出来的七彩圆环已经暴露在众人眼前,钟戏生不敢明目张胆的取走,只好作罢。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肖乐还没有得及阻止,傅宇便已经气绝身第一百零一章碧水湘云剑宗   一道耀眼的光芒,夹带着浓郁的死气,瞬间掠至斗法台,从其内走出一个人,正是肖乐。   台下的众弟子立刻停止了议论,纷纷侧目望去。肖乐握紧了拳头,目光阴沉不定,缓缓走出来,双眸中透着令人心悸寒光。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必定要让钟戏生受尽世间最为残酷的刑罚。   而后肖乐阴沉的看了眼那具躺在地上的尸首,脸上阴沉之色更浓。直到某一刻,他才缓缓转过身,冷笑道:“钟戏生,真是好本事啊!竟然在老夫的眼皮底下痛下杀手,我肖乐还真小看你了。”   “晚辈是一时失手,并未有意加害傅少主,还请肖前辈明鉴。”即使是面对那双充满死气的眼睛,钟戏生仍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比试有伤亡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四宗门共同联合举行的大比试并没有明确规定不能杀死人。而在以往的大比试中也不是说没有死过人,只不过四宗门为了能够友好相处,大多数弟子也都顾及到各自宗门的利益,不宜与别派交恶,因此这百年来在大比试中死去的弟子可以说缪缪无几。   钟戏生之所以敢痛下杀手,除了不在乎所谓的宗门利益以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刚才还收到了洛沁雪的神识传音,尽管对方也是让他不要杀死傅宇的。钟戏生由此可以断定,即使杀了傅宇可能会承受肖乐的怒火,她一定不会对自己坐视不理的。   众人一听此话都有些忍俊不禁了。人家都已经认输了,你还往死里打,这也叫‘一时失手’?杀了人家的少主,还要让人家明鉴?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人吗?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一暗,紧接着一道环形的光圈无声无息出现在静幻宗上空,这光圈在半空中竖起,立刻变大,最终直径达到十米时,蓦然冲上云霄,无影无踪。   此时不仅是肖乐,基本上四宗门的众多长老,也都察觉到了异常,面色阴晴不定。   甚至就连四宗门一些修为较高、资历较老的弟子们,都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彼此之间低声的议论起来,纷纷猜测。   “试炼之地已经开启,请诸位道友带着门下弟子前往。”接着一道洪亮的声音回荡在静幻宗每一个角落。   而后一道人影从外面飞了进来,速度奇快无比。等人影落定后,走出一人,此人身体消瘦如柴,一副皮包骨的模样,眼中更是透着迟暮的神情,就如同一个将死之人一般。此刻对方脸上挂着凝重之色,就在他出现的一瞬间,遮阳棚内的所有筑基期高手,全部飞起,躬身站在两旁。   这人,钟戏生在历天山庄见过,并且两人的关系还亦师亦友,唤千秋。   唤千秋淡淡一笑,说道:“各位,今日唤某来此,主要为了两件事情而来,一是为了开启试炼之地的通道,当然啦!绝对不会对你们的进入资格多加干涉,诸位大可放心。”   唤千秋说完也发现了遮阳棚内的洛沁雪,当即走了过去道:“上次一别,一甲子的岁月转眼已逝,今日唤某又前来叨扰了,不知洛道友近来可好?”   “妾身一切都安好,有劳唤道友挂心了。”洛沁雪绝美的容颜上夹带着一丝笑意,说完便站了起来。这时其他的筑基期长老,也纷纷跟随,站在两人一旁。   “不知唤道友刚才所说的两件事中的第二件又是何事?”洛沁雪轻声问道。   “想必洛道友也知道,唤某负责看守试炼之地的通道,不能参与四宗门包括修真界的任何事务。而今就是为了这第二件事才亲自拜访静幻宗。”   唤千秋说到这里身形顿了顿,惹得后面跟着的一干长老也急忙停了下来。看样子唤千秋在四宗门的地位应该极高,要不然也不会让这些老怪物都如此恭敬。   “肖乐见过唤使者。”眼见洛、唤两人已经走到斗法台下,肖乐只得把目光从钟戏生身上收回,抱拳行礼道。   “不必多礼。”这时唤千秋也看见了斗法台上的钟戏生,对他微微一笑;又扫了一眼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眼中竟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各门派的弟子见各自的长老都对这前面这一男一女如此恭敬,他们自然不敢造次,纷纷躬身站在一旁,原本嘈杂的广场此刻竟变得寂静无声。   “是这样的……”唤千秋直接改为神识交谈,对着洛沁雪嘴唇动了动。   听闻唤千秋的传音后,洛沁雪原本恬静的玉脸愈发凝重起来,而后更是脸色大变。   “唉!没想到四宗门竟无人能使得此物认主,既然天意如此,强求不来。只是就此断送静幻宗几百年来的传承,妾身恐怕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家师冰魂仙子。”   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是钟戏生仍然感觉到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很是压抑,直让人喘不过气来。除了甄廷环和肖乐偶尔能说上一句话之外,其它的譬如裘三帅之流的长老都插不上话,更别说那些筑基期一下的弟子。   于此同时,三十里之外,一道道青袍身影,笼罩在一层白色光泽中,以惊世骇俗的速度往静幻宗方向飞来。   冥冥中,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从远方覆压而来,使得此刻静幻宗在在场的修士都感到心惊肉跳。   三十里的路程,在这些白色光影的面前,不过是片刻间光景。   “呵呵!他们已经来了,没想到会如此之快。”唤千秋苦笑着道,随后面露沉吟之色,一咬牙,和洛沁雪一起,身形一跃,静立于静幻宗上空。   蓦然间,一股已经越过筑基期,睥睨天下,俯视众生的威压,于远处扫来。   “结丹期!不好!”静幻宗的众弟子率先反应过来,惊疑不定的望着远方。   结丹期修士,在晋水国修真界,乃至整个修真界,至高无上,俯视苍生!除了传说中的元婴期以外,结丹期是真正站在修真界金字塔顶端的一类人,主宰着无数低级修士的性命。   远方传来的那道可怕气息,明显是包含敌意和煞气,更是让一些修为不足的弟子咬紧牙关,瑟瑟发抖。   钟戏生倒吸口冷气,脸上阴晴不定。   而在静幻宗五里之外的地方,一群青袍修士正以惊人的速度掠来,数量足足有百余人。这些修士个个身形挺拔,散出惊人的威压。奇怪的是,这些人中每一个身后都背负着一把长剑。   要知道修士使用的储物袋所能容纳的体积较大,大概有一间房屋那般大。如果说他们中的某个人因为储物袋已经装满东西,才不得不把剑背在身上;可是这些人都没有把剑收进储物袋内,而是背在身上,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能行得通,这些人都是剑修。   这群修士以一名粗犷的中年和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为首。只听粗犷的中年高声问道:“苍始祖,为何一个小小的静幻宗始祖竟要亲自出动?这种琐事交由弟子不就好了?”   老者面宽耳大,看起来颇具威严,沉声道:“你以为就我们碧水湘云剑宗得到消息吗?近日来许多隐世不出的老怪物都陆续跑了出来,皆是为了此物而来,倘若老夫再不出手,到时候恐怕连口汤都不剩了。你等会管好门下弟子,此次行动不容有任何的闪失。”   没一会,这群修士便已经看到不远处那三座挨在一起的山峰,烟雾袅绕,仿若人间仙境。   “前面就是静幻宗的护山大阵,名为‘灭元三清阵’,在修真界名声颇大,就算是老夫也有所顾忌,可现在一看,不过如此,且待老夫破去。”   说着,老者大手一挥,一把黑漆漆的小剑顿时出现,这小剑迎风见长,瞬间化作一把巨剑,长足足有几百丈。他双手掐印,嘴里出几个复杂难明的咒语。   那巨剑立刻砸下,‘轰’的一声,只见一道光幕浮现在三座山峰之上,这光幕如倒扣的碗,保护住整个静幻宗,抵挡住巨剑。   “不愧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修真大派,这灭元三清阵,果然有些门道,居然可以把所有的攻击分化开,不过老夫倒要看看,这阵法没有结丹期修士坐镇,能承受老夫几次攻击!”苍姓老者冷笑着,右手一指巨剑,飞快变化法诀,顿时巨剑立刻旋转起来,再次斩下。   此时,随着巨剑再次斩下,光幕出震天动地的巨响,淡绿色光芒急剧的闪烁,堪堪抵抗住。   果然,在鹤发童颜的老者几轮攻击后,浮现出来的光幕已经暗淡了许多。见此老者面露喜色,化作一道虚影窜出去,在半空中猛然一抓,直接把光幕撕开一道裂痕。   如此霸道的破阵方式让面容粗犷的中年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后只听老者沉低声道:“跟上!”说着,他身子如离弦之箭,迅速冲进裂缝内。   面容粗犷的中年没有丝毫迟疑,对身后众人传了几句音,也跟着钻了进去,在他身后的所有人都飞快跟第一百零二章血渊使者   而此时在静幻宗内,众人还未从那股结丹期特有的精神威压中恢复过来,就已经看见一个个背负长剑的青袍修士聚集在护山大阵外。为首的鹤发童颜老者更是二话不说,直接攻击护山大阵,此举让宗内的众弟子都傻眼了,一时间全都慌乱起来。   “甄宗主,去把所有弟子召集到一起,我静幻宗百年来最大的浩劫,就在今日了。”洛沁雪轻声说道,说完,她急忙祭出八块白玉丝帕,冲着其上喷出一口精血,手中法诀变换更快。霎时八块丝帕迎风见涨,化为一道遮天蔽日的屏障,与上方的护山大阵融为一体,抵抗住那碧水湘云剑宗始祖的第一次斩击。   而后,只听见天空中的苍姓老者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股丹气,大剑顿时一颤,急的胀大了十倍不止,几乎如同一座横着的巨峰般,狠狠的砸下。   轰的一声过后,八块白玉丝帕其中一块爆裂开,虚空中施法的洛沁雪嘴角渗出血迹,身子一歪,险些坠落下来。好在对方斩击的目标是大阵来着,并未伤及要害。   “洛道友!”远处,唤千秋也在往大阵内输入法力,见此传来担忧的声音。   经过这么一停顿,护山大阵变得岌岌可危,晃动更为激烈。这时,一道模糊不定的黑色光影扑了过来,直接以徒手撕开护山大阵,自天际间飞射到静幻宗广场附近高空,与唤千秋遥遥相对。   如此凶残的手法,给下方众人带来的视觉冲击更为震撼。一时间,一抹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笼罩在整个静幻宗众弟子的心头。 仈_○_電_ 耔_書 _ω_ω_ω_.t x t 0 2. c o m   “苍残月!碧水湘云剑宗始祖。”唤千秋看着眼前这么童颜鹤发的老者,颇为忌惮的喃喃道。   那黑色光影渐渐清晰,露出一个身材魁梧高大、身穿涤黑长袍、周身萦绕淡淡幽暗光泽、面相却极为普通的老者。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身材魁梧面相普通的老者,竟会是晋水国正道一流大派碧水湘云剑宗的始祖,结丹中期修为。   紧接着,一个个背负长剑的修士陆续从苍残月撕开的大阵缺口中走出来,从他们身上散出的威压可以看出,基本上都拥有筑基期的修为。   钟戏生深深的震撼了,哪里还敢站在斗法台这么显眼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迹于人群中,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此刻如果算上四宗门在场的所有筑基期长老,加起来也才十来个人而已,对方光是筑基期就有百来个,并且还是剑修。众所周知,剑修的攻击力要比一般修士高出很多;此外还有一名结丹中期的始祖,如此强大的阵容几乎完爆四宗门好几条街,一流大派果然不是静幻宗这种三流小宗门所能比拟的。   “苍道友,你无故毁去静幻宗护山大阵,是不是该给唤某一个说法?”唤千秋负手而立,正色道。   “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唤使者吗?失敬失敬!对了唤道友,你不好好看守‘血渊’,怎么突然想起插手静幻宗事务来了?老夫听闻血渊使者是不可以参与修真界任何争斗的,不知此事可否属实?”苍残月皮笑肉不笑的调侃道。   “确有此事。不过苍道友有没有听说过血渊使者有权调动‘血渊’四周的宗门配合一切‘血渊’事宜呢?”唤千秋骤然浑身一震,一股血腥之气弥漫在四周,抬起那双迟暮的眼睛,淡淡的回道,气势上毫不弱于苍残月。   “那又如何?老夫到静幻宗只为取一物,和使者你处理‘血渊’事务并未有半点冲突。”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变化,苍残月双目一凝,露出凝重的之色。不过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只得耐着性子回道。   唤千秋和苍残月的对话,让下面的钟戏生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当感受到唤千秋身上那股血腥之气时,钟戏生一怔,这与自己进入杀戮状态不正是一个模样吗?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他现在可以断定唤千秋一定知道有关杀戮状态的事,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   “这么说你是打算插手这件事咯?老夫念你长年镇守‘血渊’,劳苦功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当上空的两人交涉一番无果后,苍残月顿时有些恼怒起来,一时间整个场面充满了火药味,随时都可能被引爆。   其实,所谓的‘血渊’就是之前所说的‘试炼之地’。这是一片广阔无边的血色空间,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大,也从未有人进入到血渊的深处。只知道这是一个异界妖兽和鬼类聚集的地方,传言在血渊深处存在着化形期妖兽,以及相当于元婴期的鬼王。   很久之前,血渊内会时不时跑出一些实力强横的妖兽和鬼物,这些妖兽和鬼物极度凶残,嗜血成性,从血渊出来后便肆意屠杀一些修为较低的修士。   开始的时候人们也没太过在意,直到后来的某一天,血渊之内突然跑出来一只化形期的妖兽,要知道妖兽一旦从七级历经化形雷劫达到八级后,便可以化为人形,并且拥有不下于人类的灵智,再加上其本质还是妖兽,故而肉身强横无比,一般的元婴期修士都不是对手。话说这妖兽把一路上碰到的修士尽数屠戮一空,并吸干精血,当中还有一位元婴期修士,也没能从其手中逃脱。   这件事情在修真界掀起了轰然大波,后来不知道是在哪一位元婴期修士的带领下,联合数位元婴和众多结丹大圆满修士,历经十多天的苦战,以及数位结丹期修士自爆修为,终于把这头妖兽逼回血渊之内。对,只是逼回,并未杀死,可见化形期妖兽有多凶悍。为了防止此类事情发生,当时众人便在血渊通道外面布置强大的封印阵法。   不过,血渊之内有着许多修真界没有或者早已绝迹的灵药,以及各种妖兽的珍贵内丹,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外界所没有的天地灵物,珍稀异常。   没办法,为了缓解修真界日益枯竭修真资源,人们便把主意打到了血渊里,所以当时把那头化形期妖兽逼回这个血色空间内时,并没有把通道彻底封死,在特定的时间还是可以打开的。   为了让修士能够进入血渊之内,以及防止血渊内的妖兽跑出来,大家一经商量之后,决定派人镇守在血渊入口处,看守和负责打开封印的阵法。这些负责镇守血渊通道的修士就被称为‘血渊使者’。   再者说,谁愿意不修练跑去看守一个阵法?故此,往往每一个愿意去镇守血渊入口的人,都是一些全心全意想为修真界贡献自己一份力量的人,所以这些使者在修真界的地位颇高,受人尊崇。   本来每一个镇守在血渊入口的使者,他们的修为全部都为结丹期。可是,不知何故,原本拥有结丹期修为的血渊使者,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修为倒退、沾染血渊之气的现象,这也是后来才被发现的,估计应该和里面的血色空间有关。   凡事有利也有弊。镇守血渊入口会使修为倒退,但是沾染的血渊之气却能让修士进入一种奇异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修士的各方面属性都变得恐怖之极。就拿速度来说,假如一个结丹期一层的修士一旦进入这种状态,那么他的速度足以傲视结丹二层修士,就算是结丹三层也有一战之力。   只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要进入血渊之内,必须只有炼气期的修为,只要高于炼气期,就算是举手投足间拥有毁天灭地之能的元婴修士也进不去。当然了,想压制修为蒙混过关什么的想都别想了。   除了修为限制在炼气期之外,每次通道打开可以进去的人数也有限。这就是四宗门派为什么会定期举行大比试的原因。除了增加弟子们的竞争意识外,还能让那些有潜力的弟子进去历练,若是谁能够活着出来,并且还带出一两株灵药或者妖兽内丹什么的,将会得到宗门的嘉奖和大力栽培。   因为血渊之内危险重重,动辄便会道消命陨。所以每次进去试练的弟子也只是在血渊内的通道附近转悠,连外围都算不上,得到的灵药也是一些较为寻常之物,算不上珍稀。不过既然是外面没有,血渊之内特有的天地灵物,所以往往也会卖出天价,给各自的宗门到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此时甄廷环已经把所有静幻宗弟子都聚集到了此地,这些弟子一个个面带惊容,诚惶诚恐。尤其是一些曾经嘲笑过钟戏生的人,见识过他轻易击败傅宇的实力后,立刻来到他身边,呆呆的看着半空中的景象,说不出话来。   其实苍残月自己也心知肚明,这灭元三清阵绝不是只有眼前这些威力,若是由结丹期把持,定可挥最大的威力,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除开灭元三清阵的困阵和杀阵,就拿防御力来说,而若是有结丹初期修士坐镇的话,就算是结丹中期的苍残月一时半会想要破开,是绝对不可能的第一百零三章凶剑——睚眦   洛沁雪脸色微白,看来碧水湘云剑宗对那此行是势在必得了。连始祖苍残月都亲自出马,此人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众人的想象。   这时和唤千秋对峙的苍残月冷哼了一声,冷言道:“唤千秋,这几十年未见,没想到你的修为居然从结丹中期掉落至筑基大圆满境界,与其它血渊使者相比,你算是修为掉落最少的一个,同时也是沾染血渊之气最多的一个。可就算如此,有血渊之气相助的你依旧不是老夫的对手。难道你想静幻宗就此在修真界除名?不过你们若是把‘睚眦凶剑’交出来,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唤千秋闻言面露犹豫之色,是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谁都懂。为了一把目前来说对静幻宗没有任何用处的凶剑,断送掉静幻宗几百年来的传承,换做是谁都要仔细衡量其中的利害。   此时洛沁雪走了过来,怒声说道:“苍残月前辈,‘睚眦凶剑’是家师冰魂仙子之物,让晚辈交出,恕难从命!”   洛沁雪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冰魂仙子留下的那把凶剑是何时被外人得知的?方才唤千秋与她说起的便是此事,据说修真界许多成名已久的老怪物听闻这个消息后,都纷纷出关,往静幻宗赶来,碧水湘云剑宗也只不过是先到一步而已。   苍残月狂笑一声,面色一沉,喝道:“既然如此,这静幻宗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说着,他右手一挥,原先那把黑漆漆的小剑顿时出现,再慢慢升高。   接着见他深吸口气,面色微红。蓦然间张开嘴喷出一大口丹气,顿时小剑如先前一般又涨大了数倍。   “斩!”苍残月双手法诀一变,指着静幻宗的主峰,猛然下压。   巨剑发出嗡嗡之声,当变大到一定程度后,犹如一座横着的山峰,遮天蔽日般的轰然斩下。   一时间轰鸣声不绝于耳,大地震动不已。主峰‘咔’地一声,堪堪抵住大剑的斩击,只是现在的主峰已经浮现出一条蜘蛛网状裂痕,无数碎石滚滚落下,尘烟四起。   接着大剑再次斩下一寸,不停发出‘咔嚓’的声响。如此巨大的轰鸣声更是让一些弟子青筋暴起,神态萎靡倒了下去。   “破!”苍残月大喝一声,大剑一压,直接把主峰的一半削掉,只见主峰一震,轰轰声中山石滚落,尘土飞扬,诺大的山峰,居然被生生的压进地下几米。   而与主峰相连接的旁边两座山峰,也从中间处断开,无数山石坠下又被埋进去。   洛沁雪和唤千秋还未来得及阻止,便已跌落在地,面容苦涩,说不出话来。   “交不交出睚眦凶剑?”苍残月冷哼一声,身子轻飘飘的从天落下,大剑依旧挂在半空,阵阵威压缓缓的散出。   唤千秋苦涩的与洛沁雪对视一眼,厉声道:“苍残月,没想到你如此不顾情面……”   没等唤千秋说完,便已被苍残月打断,不耐烦道:“滚!识相的赶紧交出睚眦凶剑,老夫发誓不会带走静幻宗任何东西;如若不然,苍某不介意灭你静幻宗满门!”   洛沁雪满脸煞气,正要张口,唤千秋连忙制止她,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恼怒说道:“苍残月,睚眦凶剑我可以交给你,不过此剑并不在静幻宗之内,想要就跟我来,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取走。”   苍残月冷笑一声,再次打断对方的话,傲然说道:“哈哈!算你们识相,苍某也很想一睹睚眦凶剑的绝世风采。”   四宗派的弟子纷纷都是敢怒不敢言,脸上露出悲意,一阵沉默。更有一些弟子,眼神闪烁,心里开始为自己打算。   苍残月目光一扫,落在粗犷的中年人身上,说道:“你看着他们,老夫去去就回。”   甄廷环神情闪烁,看着洛沁雪与唤千秋,发现他二人均不说话,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等场合已经不是他一个筑基中期修士能够插上话的地方。   苍残月右手一抓,大剑缓缓飘起,落在他手中,顿时一道乌黑之气从剑上散出,凝聚成形,变成一条黑色巨龙。   这巨龙对着苍残月咆哮一声,反噬而来。   苍残月冷笑,食指在剑上一弹,喝道:“畜生尔敢,收!”   巨龙躯体一震,立刻萎靡,不甘心的回到黑漆漆的小剑内,整个小剑立即暗淡无光。   洛沁雪与唤千秋对视一眼,均都叹了口气,率先起身‘咻’的一声,化为两道模糊虚影,瞬间飞出众人的视线范围。   苍残月冷笑一声,没有犹豫直接跟了上去。   “你现在就把幼蛟带走,切记,越快越好。”在洛、唤两人走后不久,钟戏生脑海中传来一句婉转的声音。   钟戏生凝目望着两人飞出的方位,他在这一句话中听出一种决然之意。   “原来她们并不是真的要交出凶剑。”钟戏生心里暗忖道。他从一开始心里就生出了一个疑问,禁地之内的断剑会不会就是他们所说的那把睚眦凶剑?   如果是的话,再结合洛沁雪之前给他的传音,那么她和唤千秋两人的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把苍残月引走并拖住,再让甄廷环取走凶剑。   果然,钟戏生望去的时候,只见甄廷环神情装出有些冷淡的样子,对众弟子说道:“罢了,静幻宗所有弟子听令,大家都散了吧!”说完,再次叹息一声,身体飘升上空。   “慢着!在始祖还没回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能离开半步。”那名碧水湘云剑宗的粗犷中年挡在了甄廷环身前,冷声道。   “你……”甄廷环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出呢,冷哼一声,不过当他神识一扫之下,发现对方竟然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与洛、唤两人一样,才升上来的火气顿时又阉了,悻悻然站在原地。   只是,在场之人谁都没有发现,四宗门弟子中已经少了一个人。   钟戏生收到洛沁雪的神识传音的一瞬间就已经做出了决断,趁乱悄无声息的往内宗遁去,一路上连一个修士都没碰到。想想也是,不管是内宗还是外宗弟子刚才全都已经被甄廷环召集到外面去了。   一路轻车路熟走进洛沁雪的洞府内,发现她并没有把香案上的七香玉魂琴带在身上。当知道她的真实目的后,钟戏生便把琴收进意志空间内,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得来,留在这里指不定要被人拿走。   接着左拐走进石室内,顾不上冰冷刺骨的风雪,钟戏生快速走过去把幼蛟也收进了意志空间内。由于时间紧迫,此刻他也没有心思去欣赏冰魂仙子的雕像了,大致的扫了一眼洞府,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便再次掠出洞府,往外宗遁去……   外宗。话说甄廷环被碧水湘云剑宗的粗犷中年发现意图后,此刻脸色阴沉,望了一眼对面的粗犷中年,眼中露出琢磨不定之色。   “哼!以为布下阵法就能困住老夫?不知抬举的人,这就是下场。”蓦然间,一道模糊不定的黑色光影自天际飞射过来,周身萦绕淡淡幽暗光泽。   一眨眼的功夫苍残月便到达静幻宗上空,负手而立,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钟戏生刚从内宗出来就见到伫立于静幻宗上空的苍残月,还能依稀辨认出对方手里的人头正是唤千秋本人的,内心“咯噔”的一下,暗道不好。结丹期的实力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就连两个筑基大圆满修士也没能阻挡对方一时半会。   现在出去就是死,不要妄想尝试着去挑战一个结丹中期修士细微的洞察能力,这样做下场只会是死得很惨。钟戏生果断扭头往再次内宗遁去。   “谁是静幻宗宗主?今日老夫心情大好,给你一个选择,交出睚眦凶剑,从此静幻宗归附于碧水湘云剑宗。如若不然,老夫今日便大开杀戒,把你们统统杀光!”   苍残月说着把手中的人头提起来,猛然用力一捏。霎时,整个脑袋就如同西瓜一般暴裂开来,脑浆四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甄廷环一怔,面色微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说不出话来,暗叹一声,摇头升空,恭敬的站在前面道:   “晚辈甄廷环正是静幻宗宗主,拜见苍始祖。”   “你就是静幻宗宗主?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此后静幻宗便归附于碧水湘云剑宗,你也继续担任宗主一职,对此可有何异议?”   “谢苍始祖。”甄廷环略一沉吟,便答应了。本来还以为洛、唤两人能够拖住对方片刻,他好等待时机取走睚眦凶剑。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筑基大圆满的唤千秋直接就被秒杀成渣,洛沁雪到现在还生死不知,现在若是敢说一个‘不’字,下一个横尸当场的就是他自己。   “那就好,你现在就带我去取睚眦凶剑。”苍残月心里断定,这甄廷环只要不傻,定会老老实实交出凶剑。   “苍始祖这边请。”甄廷环内心苦涩一笑,带着众人慢悠悠的往内宗走去。   而四宗派的其它长老和弟子,在甄廷环的带头下,默默的化作数道长虹,跟了过去。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说话,脸上除了愤怒之色外,尽是茫然。   “是谁?还想走?”就在大家都默默跟着甄廷环往内宗飞去之时,虚空中负手而立的苍残月突然大喝一声,身形暴起,化为一道黑色光影追击而第一百零四章追击   “我去!这么快!”钟戏生见此倒吸了一口凉气,来不及多想,脚下银光一颤,直接施展了步步生花,瞬息挪移到二十丈之外,然后急速穿过那道成为内宗天然屏障的瀑布,朝里面飞去。   “一只蝼蚁,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往哪里跑?”正在这时,钟戏生擦觉到身后不远处一道强大气息飞射而来。   当苍残月看到瀑布前那块写着‘禁地’的巨大岩石时,冷哼一声,隔空一掌拍去。   砰!一道青色气柱击中长达十几丈的巨石,居然只是让它微微颤了一瞬而已。   “咦?”苍残月轻咦一声,显然没料到这巨石竟有这般的坚硬度,不过他趁那巨石微微一颤的功夫,身形显现山来。   “咻!”就在这时,一抹三色灵光,化为三道剑气,从巨石上的“禁地”两字中疾射而出,直接击向苍残月的下盘。   这巨石居然还有些门道,当初钟戏生便是望着这块巨石上的字迹陷入顿悟之中,尽管当时并没有领悟到什么,但也让他对剑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面对这接近结丹期的一击,苍残月也很难无视,身形被阻了一下。接着见他单脚徒然一晃,把这三色灵光所化的剑气踢碎。   轰隆隆!当三道剑气被化解之后,那巨石竟然急速往下降,并且已经降到离地面还剩三四尺的高度,一把挡住内宗入口。   钟戏生正闷着头狂奔,不经意间发现对方手贱,竟然去攻击那块巨石。看见巨石缓缓落下后,他抱着能拖住一会是一会的心态,心头顿生一计,左手缓缓抬起,念出一道咒语,对着后面的苍残月使用了精神刺。   “休想!”苍残月眸中厉芒一闪,就准备出手直接把巨石击碎。   不过在此刻,一抹肉眼无法擦觉的诡异波动,从内宗里面疾射飞出,并携带着一股惊颤灵魂的悸动,荡漾而出。   此物豁然间刺来的时候,苍残月神魂微微一颤,被影响了那么一瞬。   “什么东西?”那一抹波动已经荡漾至苍残月面门,速度骇然之极。而且,这波动中还参杂着一丝诡异液体的光泽。   “精神刺?可两者又不太像,不对!”苍残月双目一凝,惊呼一声,因为他知道精神刺只是一个入门级的法术,不会有这般威能的。   精神刺虽然只是修真界的一种低级法术,但钟戏生在意志空间内已经把它修炼到了极致,和普通人使用出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被苍残月误以为是两个不同的法术这很正常。   身为结丹中期修士的苍残月,不管是阅历还是战斗经验都丰富无比,只见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头,包裹着一层凝实的黑光,对着荡漾而来的波动就这么一掐。   不过,当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那巨石轰然落下,把他阻隔在外。   “哼,以为躲在里面,老夫就奈何不了你?”苍残月冷笑一声,祭出法宝对着前方猛烈轰击,却无法损伤那岩石分毫。   攻击好半天,苍残月他自己也感觉无趣,喃喃自语道:“这巨石到底有何来历?难道是冰魂仙子特意放在这里阻挡外敌的?。”   苍残月略一沉吟,大喝一声,从嘴里抛出一个紫红色的葫芦。紧接着他口中喃喃有词,双手交错一变,葫芦立刻微颤,从里面流出一道暗红色液体,这液体一出现,立刻闪烁火焰状,包裹住整块巨石。   就目前来说,炼气期修士使用的是法器;而筑基期使用的则是高一级的灵器。不过到了结丹期以后,法器和灵器对结丹期修士已然没有多大的用处,对战斗力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提升,所以他们使用的往往都是用自己丹火铸造而成的‘本命法宝’。   由于本命法宝经过修士丹火淬炼,不管是威能还是品质都不是法器、灵器所能比拟的。   当然,本命法宝也是分好几种等级的,一般来说采用的材料越高级、越稀有,炼制出来的本命法宝威力就越大,这和炼制本命法宝所采用的材料、以及修士本身修为等诸多因素有关。   然而炼制本命法宝需要的材料珍稀异常,很多都是在修真界已经绝迹之物,只能用其它稍次的天地灵物代替。不过就算是替代之物,往往也是一物难求,所以说并不是说每一个结丹期修士都会有本命法宝。   “给我溶!”苍残月低喝一声,一时间“霹雳扒拉”的声音响起。   苍残月祭竟然不惜耗费金丹之力,祭出本命法宝,想把整块巨石直接溶化掉。而后,一滴滴流动的液体出现在巨石之上,紧接着,这些液体密密麻麻的飞快滚落而下。   此时甄廷环已经带着所有宗内弟子来到了此地,这些弟子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面带惊容,对方竟想将一块数十丈大小的巨石溶化掉。   当巨石被这种暗红色的液体覆盖住没一会,就见到巨石正在慢慢变小,已经被溶化掉四分之一。再过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巨石就只剩下一半了。   “没想到这么快!这块神秘的石头也没能阻挡对方一时半会,不愧是晋水国一流宗派的始祖,结丹中期老怪物!”钟戏生暗自吃惊,不过越是急迫,他就越冷静,直到声音渐渐平稳下来,没有任何一丝情绪波动。然后脚下银光再次一闪,身形化为一道残影,刹那间往第二道测试的地方飞射而去。   之所以要往这边飞,钟戏生也是经过了一番仔细思量的,他看见甄廷环带这苍残月往这边走来,他现在可肯定睚眦凶剑就是上次在第二道测试之地看到的那把断剑。再结合先前洛、唤两人的对话,他已经知道为什么静幻宗招收弟子时,除了测试灵根之外还会有第二道测试,其目的就是看看这些弟子当中会不会有人能够使得睚眦凶剑认主。   要知道像睚眦凶剑这等宝物,已经超过了目前修真界所有法宝的范畴,不属于法器、灵器、法宝当中的任何一类,也就是说它是一件已经产生灵性或者说拥有自主意识的法宝。   简单来说,即使你得到睚眦凶剑,却不能让它认主,那么在和敌人对战的时候,使用此剑所发挥出的威能甚至比凡铁都还有所不如。   在联想到这冰魂仙子独自创立静幻宗,本身的修为也已经到了结丹期大圆满境界,比外面的苍残月还要高出很多。   这样的一个天纵之才,不可能没有考虑到睚眦凶剑会被外人夺走的情况,从内宗入口的那块巨石就可以看得出,这只是冰魂仙子设置的第一个防范措施。   那么在第二道测试之地的四周定然还有更加厉害的阵法,守护着睚眦凶剑。钟戏生是想先躲到里面,再想脱身之法。   就在这时,挡住入口的那块巨石已经被苍残月祭出的本命法宝尽数炼化,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连渣都不剩。   “你一个小小练气一层修士,竟妄想从老夫手里逃脱?”苍残月站在入口处,声音淡漠,左手负背,宛若一座不动佛尊,率先朝内宗急速飞掠而去。   自从他踏入结丹中期、乃至炼制出本命法宝之后,便罕有人能挑战他的权威。   筑基期期强者,在普通修士眼中,是高高在上的高阶修士,但是在结丹期老怪们的眼中,只是一个脆弱不堪的婴儿。   此时钟戏生已经看到去往第二道测试之地的传送阵,也看到苍残月已经将堵在入口的巨石溶化,脚下银光更盛了几分,拼了命的往传送阵内疾飞而去。   苍残月伫立天际,凝视着渐渐往传送阵靠近的钟戏生,朝他一点点接近。   苍残月很自信,凭着自己结丹中期的修为,一定会在对方踏进传送阵之前将拿下他。   而钟戏生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一股来自冥冥中死亡的威胁更加强烈。他已经把速度提升到极致,不过身后的那个身影,还是由不可目视的黑点,一点点变大。   这一刻,他承受不可想象的压力,苍残月的存在,宛若一座大山,压倒所有人,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还差一点!”看着近在咫尺的传送阵,钟戏生露出一丝笑意,笼罩在心头的死亡阴影也不哄而散,脚下的速度依旧不减,就要踏进传送阵之内。   正在这时,苍残月的身影,由原先的一个黑影,“嗖”的一声,如幻影般闪烁到离钟戏生只有百来丈之遥。见他已经踏进转送阵,眸中厉光一闪,横空一掌拍去。   一股莫大的掌劲凭空一现,夹带着一连串的残影和轰隆隆的声响,一股浩瀚天地灵力,轰然爆开,那道黑色掌印,直罩钟戏生。   轰!在钟戏生半只脚踏入传送阵的一瞬间,想躲闪都来不及,就被击飞出去,竟被拍出数丈之外。   “老夫说过,没有谁能够从我苍残月手中逃脱。”苍残月声音淡漠的说道。   “这!这……”后面跟过来的甄廷环一干人等见此,已经呆若木鸡。   这实在是太强大了!难怪洛沁雪、唤千秋两位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都不能阻挡他半分。如此远的距离;如此快的速度,在那人半只脚踏入转送阵的一刹那,就直接被击出来。   “我操!还好小爷没有硬接,要不然就真的要去见耶稣了。”钟戏生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站了起来。   给读者的话:   这里给大家推荐一本好看的书:纵横异界时空,走投无路的猪脚穿越到了别的时空!却发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好歹也是堂堂男儿却连一个弱女子都打不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让猪脚明白要想活下去必须变强!经历种种磨难的他竟统领了整个时空,美女!地位!应有尽有第一百零五章蛟龙头颅   方才钟戏生在掌印就要击中自己的一瞬间,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躲进意志空间之内。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只不过进去了一瞬而已,然后又回到现实中,给人一种他并没有消失过的错觉。   “咳咳!”尘烟中传来咳嗽声,钟戏生现出身行,“嗖”的一声,继续往传送阵飞射而去。   “你们快看,那个人还没死,唉等等!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那不是打败暴尸谷少主的钟戏生师兄呀?”这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后面众弟子中传出,话里还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说话之人正是灵药园的彭于炎。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衫少年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对着这边笑了笑,又往传送阵遁去。   “什么?怎么会是他!”所有人都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先前钟戏生上台就把傅宇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接着又在肖乐眼皮底下把他给杀了,尽管大家都不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情已经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众人眼前,由不得大家不相信。   现在,见他竟然能接下碧水湘云剑宗始祖全力发出的一掌,而且还可以站起来。这下子,四宗门的众弟子都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要知道,洛沁雪和唤千秋两位筑基期大圆满修士也没能够阻挡苍残月分毫,可见结丹期与筑基期之间的巨大差距。   “难道他已经结丹了?”一时间,一个个疑问浮现在众人的心头,都纷纷在猜测钟戏生的修为。   苍残月的身体一僵,他的尊严受到了严峻挑战。试问,假如让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在结丹期老怪手中逃脱,那么这名结丹高阶还修什么仙?直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钟戏生没有察觉到后面的异样,看着闪烁着紫色的漩光阵法,正袅袅绕绕着淡淡的光晕。这玩意他不止传送过一次,倒也熟悉得很,一个箭步飞了进去。   和上次一样,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灵压从阵法上席卷而来,不过灵压只是在他身上一扫而过,之后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这灵压并非是人为放出的,而是这传送阵一种类似于自动扫描的功能,用来查探来人修为或者其它的东西。   苍残月并没有急于出手,他此刻内心也是狐疑不已,他亲手施展出来的法术,威能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加清楚了,就算是结丹初期硬抗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之前的唤千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并且,从钟戏生的逃遁速度以及施展的法术来看,苍残月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对方只有练气期一层的修为,撑死也就练气二层罢了,他压根就不相信钟戏生能达到筑基期,更别说之上的结丹期了。   然而,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却真实的发生在众人眼前,苍残月一时间陷入沉吟之中。倘若真如四宗派弟子猜测的那般,钟戏生拥有结丹期初期修为,那么,这就得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要仔细思量一番了。   倒不是他苍残月怕一个结丹期初期的修士,就算是结丹中期他也敢一战;使他一时半会拿不到主意的是,如果这钟戏生真的拥有结丹期修为,那他又为何还要一个劲的往内宗跑呢?直接大摇大摆的往外走不就好了。   一个结丹初期修士只要一心想逃跑,即使是苍残月也没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拦住对方。毕竟修为到了结丹期以后,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保命的手段,不会像练气、筑基期修士那般可以被轻易灭杀。   此时此刻,内宗的所有人,全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的白衫少年身上,没有任何人现,传送的阵法,忽然间飞快的闪烁了一下,在钟戏生即将传送走的瞬间,一道几近透明的蛟龙头颅状虚影闪现而出,立刻躲在传送阵外的暗处,盯着半空中的苍残月,尤其是在对方右手上的紫红色葫芦,多看了几眼。   苍残月正陷入沉思之中,尽管察觉到传送阵有些波动,但他却没有在意,只是盯着钟戏生,一拍储物袋,手中顿时出现一把七尺大旗。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就在这大旗出现的一瞬间,吹出阵阵阴风,只见成百上千个人脸,在那面旗帜上浮现出来,一个个露出痛苦的表情,疯狂的嘶喊着。   苍残月右手一挥大旗,旗帜内的人脸顿时从旗内被甩出,只见一个个只有头部的游魂,毫不犹豫的冲向传送阵,在他们的眼中,露出疯狂的求死之色。   “炼魂幡!”后面的甄廷环刚见到苍残月手中的大旗,望着那面旗帜惊呼道:“这魂幡竟然已经炼化了三千多个魂魄。”   苍残月轻笑听到有人认出此旗,傲然道:“这只是老夫击杀一名魔道结丹中期修士的小成魂幡罢了,等老夫拿到睚眦凶剑,此炼魂幡就赐予你。”   “廷环在此先行谢过苍始祖。”甄廷环自然知道,对方表面上风轻云淡,说此幡才初具威力,实际上却是在炫耀这炼魂幡和其修为。不说甄廷环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了,自然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当即对苍残月又是一番阿谀奉承。   而后,只见三千精魂汹涌的冲向传送阵,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精魂就密密麻麻的把传送阵包围住,在钟戏生传即将送走的一刹那,疯狂的钻入里面。   三千多个精魂,在传送阵内来回穿梭,一时之间好不热闹。钟戏生一怔之下,便见到精魂已然穿过阵法,向他吞来。   就在这一刻,诡异的事情生了,那些精魂没有遇到丝毫的阻挡,轻松之极的冲入紫色漩光之内,就如同钻入空物一般,从这边钻进去,又从那边钻出来了,但是却没有跟着钟戏生传送走。   就在这时,忽然整个天空一暗,一股声势浩大的天地威压扑面来临,整个天空顿时被黑色的乌云笼罩,黑压压的一片,沉了下来。   紧接着,一双巨大的手掌从传送阵旁边的暗处探出,向两旁一拨,一个巨大的蛟龙头颅,蓦然间探了出来。   这蛟龙头颅并没有身子,悬浮在传送阵上方,它双眼射出两道粗大的黑光,这两道黑光如同两条巨蛟,相互收尾连接在一起,在虚空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   在这圆形出现的瞬间,天地忽然仿佛失去了一切明亮,变得黑茫茫一片,所有的光芒,全部被那两条蛟龙组成的圆圈吸去,整个天地,在这一刻,唯一明亮的,只有那挂在半空的圆圈。   这时蛟龙头颅猛然一颤,嘴中吐露出一道五彩霞光,那霞光一出现,立刻爆碎开,化成一个个古朴的符号,飞快的印在了圆圈之中,紧接着,整个静幻宗,所有的灵气全部向着这里云集而来。   天地灵气第一次变的肉眼可见速度汇集而来,只见一缕缕浓密的灵雾,从四面八方,无穷无尽的涌了过来,全部被那圆圈吸收。   随着吸收这些古朴的符号,圆圈渐渐明亮起来,最终出现了一个仿佛薄膜般地物质。这薄膜几乎透明,但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它里面是一片血色空间,无数破碎地尸体、残裂地法宝、废弃地材料,在薄膜地另一边,慢慢飘过……   此时地钟戏生已经站在上次的那座石室前,眼前耸立着一扇巨大的石门,旁边有一个圆形的龙柱。他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往上打了个法决,按在龙柱上。   霎时,只见龙柱急速转动,从其内射出两道光芒,石门被这两道光芒射中,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石门缓缓往上抬起,露出一个可以行走的通道。钟戏生并未看到此刻内宗天空地异变,往石室里面跨了进去……   此刻在内宗的传送阵处,看着前面突然发生的异变,苍残月目光闪动,这一切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也打乱了他之前地计划。不过当他慢慢看清这个光圈到薄膜出现的一幕幕,脸色渐渐露出恍悟之色,紧接着则变成了慌乱。   苍残月当即便反应过来,神色巨变,阴晴不定,来不及细想,一边后退,一边击出数个掌印,试图阻止蛟龙头颅的下一个动作,但这些掌印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到它,那蛟龙头颅完全无视这些攻击,直接穿透而过。   这时,蛟龙头颅忽然一转,嘴里弹出一滴金黄色的血液。这一滴鲜血,在四宗门和碧水湘云剑宗的所有修士眼中,犹如流星一般,急速射在圆圈中地薄膜之上。   霎时,这滴血液就如同是热水洒在了雪中一般,薄膜以肉眼可见地度飞快地消融着。紧接着,当薄膜彻底消融后,后面的血色空间渐渐化为实体。   和之前的画面一样,无数破碎地尸体、残裂地法宝、废弃地材料,在圆圈之内慢慢的飘过……不过,这一次却是给人一种真实存在的错觉,看着其内无数尸体身上的储物袋,在场之人都眼红起来,恨不得冲上去拾起来占为己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血渊通道会出现在这里?”苍残月环顾四周,竟有些惊慌的咆哮起第一百零六章幻术   苍残月之所以会如此惊慌,那是因为要去到凶剑所在之地,必须经过这个传送阵,一旦血渊通道在这里开启,便挡住了他取睚眦凶剑的路。   倘若血渊通道真的在这里开启,想要得到睚眦凶剑,只有两种方法:一则是摧毁血渊通道,从传送阵过去:二则是破碎虚空,以吊炸天的修为直接撕开虚空进入凶剑所在之地。   故此,一旦血渊通道在传送阵上空开启,他就无法使用传送阵,也就到不了凶剑所在之处,更别说取走凶剑。   然而血渊的封印是元婴期大能者联手布置的,以苍残月目前的修为来说根本就无法摧毁,破碎虚空想也别想了,这个更加不可能。   众人自然不知道这苍残月忽然抽的是哪门子的风,碍于他的修为,哪敢有人插嘴。   苍残月发现没人回答自己的话,伫立于虚空中的他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继续凝视着空中的那圆圈。   “不好!血渊之气。”就在这时,异变顿生,苍残月只感觉一股凌烈的腥风朝他吹来,气势汹汹,速度奇快无比,眨眼间便扑到身前。   这股腥风的出现,没有任何征兆,即使是结丹中期的苍残月,也惊出一身冷汗。   自从踏进结丹中期,拥有本命法宝的苍残月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冷汗的滋味了,可刚才仅仅这么一瞬间,他的后背已经泌出了大量的汗水。   要知道血渊之气是会让修士修为倒退的,难怪苍残月会如此惊慌,换做其他人也一样。唤千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一身修为从结丹期掉落至筑基大圆满境界,他这还算是好的,其它血渊使者修为掉落可比他厉害多了。   但是,这股腥风却在碰到苍残月身体的瞬间,竟然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幻术!我操!”苍残月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他自进阶结丹期后,这几百年来从来没有如此直接的口吐脏言。   在四宗派的所有修士面前,被一个幻术戏弄的灰头土脸,苍残月的怒火,腾的一下升高到极限。不过此时的他内心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血渊通道不是在这里开启,啥事都好说,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打水漂了。   “原来此地竟是由一个巨大的阵法构成,这个阵法的本质是个幻阵,但是却已经将传送阵融入幻阵之中。如此复杂的阵法构造,也只有对阵法一道有着很高造诣的冰魂仙子才能布置。”苍残月内心暗忖道。   静幻宗本来就是以幻术闻名,既然是冰魂仙子亲手布下的幻阵,没有点门道怎么说得过去呢?而后便看见苍残月脸色阴沉的一拍手中大旗,正要挥出炼魂幡,想当着众人的面把这幻术破掉,也好拾回刚才丢失的面子。   但就在这时,空中的圆圈突然浮现出点点光斑,凝聚于半空中,相互融合在一起,最后露出了原先那蛟龙头颅。   这蛟龙头颅二话不说,大口猛然一张,一道绿光在一闪间,带着丝丝寒意向苍残月射来,瞬间便临身。   苍残月冷笑一生呢个,身子不但不退,反而向前一送,同时大手一抓,嘴上讥讽道:“第一次是幻术,第二次,就未必了吧?难道冰魂仙子亲手布下的幻阵就这点小伎俩么?这智商着实让人着急。”说着,他的手已经抓在了绿光之上。   绿光一闪,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浮现出来时已然在苍残月的身后,化为一柄小剑,调转剑尖,向着他的后背,狠狠的刺入。   只听叮的一声,飞剑仿佛刺在了金属上一般,被硬生生的弹开老远,从苍残月后背破碎地衣角中,能看到在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金色内甲。   苍残月眼中寒光闪烁,面色阴沉向前一迈,出现在半空中那个蛟龙头颅身前,右手一抓,指尖带起数道黑丝线,向偌大的头颅扣去。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一挥,八道黑色光柱顿时在二人身边出现,紧接着八道光柱交辉在一起,形成一个牢笼。   此时,半空中地蛟龙头颅,眼中不但没有露出半点惊慌之色,反而隐现出讥讽。随着苍残月大手抓来,它的身体立刻化成虚影,慢慢地消散一空。   两颗蓝色米粒状之物,在蛟龙头颅消失地一刻,从它的身体内浮现,紧接着那两颗蓝色米粒状之物,飞快地撞击在一起。   苍残月面色瞬变,就在这时,一道蓝色地波纹,“唰!”地一声扩散开,眨眼间就覆盖了方圆千米。   千米之内,在这一刻,都变成了蓝色的冰洋。苍残月双眼一眯,顿时便认出这神通的来历,惊呼道:“黄泉老祖的鬼冰闪!”   苍残月身体四周的黑色光柱,瞬间便出咔咔的声音,冻成八座冰雕,其牢笼的作用,彻底地失去了效果。   与此同时,一层层蓝冰顺着他的双脚迅攀升,苍残月已经明显感觉到阵阵寒流涌入体内,手脚立刻有些僵硬。不过他并未惊慌,这种程度地寒冷,对结丹中期的他来说影响不大,体内灵力一转,手脚渐渐恢复。   “冰魂仙子果然是天纵之才,竟在此处布下如此高明的幻阵,不但将传送阵与幻阵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还将法术融入其内,就这样虚中有实,实中又有虚,变换莫测。”当知道血渊通道并非是在这里开启,而是一个幻术后,苍残月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是时候该结束了。”只见那苍残月一拍储物袋,一把黑漆漆的小剑出现在其手中,并且在他的身上那股徒然生出一抹幽暗黑色光辉,于他身上纠缠不清。   紧接着,苍残月紧闭着眸子,身上荡谦着一股意境,萧萧剑气,如细雨般在周身旋绕。   “尔等有幸,今日老夫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剑修毁天灭地的攻击力。”这一刻,苍残月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眸中透着一如既往的执着、孤傲。即便遇到再强的对手,他们也要斩出手中的剑,这就是剑道。   “冰魂仙子又如何?而且,老夫不认为,在这世间上,会有我无法战胜的敌人,因为苍某人是剑修!”   苍残月徒然睁开眸子,一道银亮剑光,以一股霸道极致的意境划过虚空,劈向虚空中的圆圈。   这一剑,已经超出了结丹中期的范畴,换做是其它的结丹中期修士,也不敢保证能发出这惊鸿一剑,只因为他苍残月是剑修。   着无声无息,就在那虚空中,苍残月所发出的一剑,狠狠斩圆圈之上。   蛟龙头颅眼中少见的露出凝重之色,只见它大口一张,形成一道深不可测无尽黑渊,猛然一涨,瞬息间扩张数倍,以绝对的优势,把苍残月发出的那一剑尽数吞没。   旋即,苍残月的身体一震,于半空中吐出一口血,面色惨白,借力飞出十几丈。   蛟龙头颅也没有像想象中那般好过,只见其吞没了那一剑后,巨颤不已,一道细微的血色细线显现出来。紧接着,无数道血色细线遍布了整个头颅。   接着,蛟龙头颅上的血线正在慢慢的渗出血迹。下一刻,所有血线链接到一起,把整个蛟龙头颅分割成无数分,轰然爆开。   “轰!”一声巨响过后,蛟龙头颅已经不复存在。而虚空中的圆圈颜色也开始变淡,方才看到法宝、材料、尸体全都变得模糊起来。   在场之人都想象到这圆圈定会慢慢变淡,最后消散一空。可奇怪的是,当圆圈变淡到肉眼几乎不可擦觉的时候,便没了下文。只是神识观察的话还是能感觉到这圆圈实际上还未消失,和原先相比只不过是颜色变淡,几近透明罢了。   “不好!”苍残月好像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变,身形快速掠了上去,并往手中小剑打了个印记。黑漆漆的小剑瞬间飞到圆圈上,袅袅传动,诞下一缕缕黑气,融入圆圈之内。   “吱吱……”当小剑上的黑气融入圆圈之后,下方的传送阵竟发出刺耳的声响。   “金奎,你速速带人进去,将睚眦凶剑取出。没想到冰魂仙子还留有后手,蛟龙头颅乃是此阵的阵灵,想来她已经料到此阵法早晚都会被人破除,所以就在阵灵上动了手脚,只要阵灵被人灭杀,那么该幻阵就会渐入虚空之中,到那时候想要毁去这幻阵将会万般艰难。”苍残月脸色微白,一边往小剑内输入法力,一边对着那名粗犷中年说道。   “是!始祖。”粗犷的中年对苍残月抱拳道,接着带领身后的所有碧水湘云剑宗弟子走进传送阵之内。   “甄宗主你们也跟着进去,助金宗主取得睚眦凶剑。记住,不要抱着任何侥幸心理,没事就多想想唤千秋的下场。”苍残月见自己的门人都进去之后,又对后面的甄廷环说道,当中还不忘言语警告一番。   “是!苍始祖。”甄廷环脸色微变,心中才刚燃起的火花又瞬间被浇灭,恭敬的行完礼,便领着四宗派的人走进传送阵第一百零七章雷霆之力   话说钟戏生从内宗传送过来之后,直接往那间测试的屋子走进去,看着眼前一口闪烁着幽光的洞,神识探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钟戏生才收回神识。与上次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墨绿色的空间内,长着许多纵横交错的树藤,四周还长满青绿色的青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就在钟戏生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外面惊现好几股筑基期特有的精神威压,铺天盖地般覆盖而来,紧接着一个个身上背负长剑的修士往这边飞掠而来。   “钟戏生?”甄廷环一怔,率先发现了小屋内的钟戏生,眼中露出阴沉之色。   甄廷环的反应顿时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些人先是一愣,紧接着蓦然反应过来,往钟戏生这边飞来。   “不好!”钟戏生自然也发现了甄廷环,还还是他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追杀,心中把他全家女性都问候了一遍。   这洞口已经布置了禁制,是会凝聚并落下雷电的,上次寒晶蛟就被劈得奄奄一息,不过钟戏生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连忙往闪烁着幽光的洞口钻进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暴尸谷的肖乐发现了他的意图,大喝一声,身上尸气翻滚,化为一道灰芒激射而来。接着,甄廷环、裘三帅、还有碧水湘云剑宗等一干修士,全部都冲着钟戏生而去。   甄廷环想杀钟戏生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只不过是碍于洛沁雪在场,不好下手。而肖乐则是因为碧水湘云剑宗来得太过突然,根本就没给他喘气的机会。现在洛沁雪下落不明,很可能也已经陨落了,他们怎会放弃这等报仇的良机?   “诸位道友,此人杀我徒孙,与肖某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我斩杀他,他身上所有物品我全部不要,但若有人阻碍,不要怪肖某翻脸无情。”肖乐突然挡在众人面前,厉喝一声。   接着又对金奎道:“还望金宗主莫要插手,肖乐事后定有重谢。”   金奎此时忽然笑道:“好,所有剑宗的弟子,不要插手,我倒要看看,肖乐你敢不敢出手杀他。”   金奎此言一出,众人均是一愣,虽然不便议论,但各自心里,都有些猜测此话的含义。   肖乐只是筑基后期修为,在金奎面前不敢嚣张,但却皱了下眉头,有些听不明白对方话里的含义。   此时,小屋内那闪烁着幽光的洞口忽然明亮,数道雷霆正在缓缓凝聚,远处的天地灵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这边汇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雷霆之力特有的压抑之感。   “我操!这么多?”一只脚刚踏下去的钟戏生嘴角抽搐了下,不自觉的骂道。要知道上次寒晶蛟从这里出来,也只是出现三道雷霆而已,并且还分为三次落下。现在第一次就已经凝聚了这么多,况且看这架势一道比一道还要强大,这是要劈死人的节奏吗?   “依我看,不用肖道友亲自出手,钟戏生此子也会被凶剑的守护禁制杀死。”裘三帅热切的看着钟戏生,双眸尽是贪婪之色。   原来这个闪烁着幽光的洞口有一道守护凶剑的禁制。果然,众人闻言望去的时候,一道道惊人的雷电正游走于洞口上方,发出“嗞嗞”的声响。   轰!毫无征兆,数道夹带着灭世之威的雷电轰然击下,就连整个小屋都激烈晃动起来。   “这守护禁制的雷电之力,换做是我也不敢保证能接下一两道,而今这钟戏生恐怕是难逃一死了。”杨苍劲看着半只脚伸进阵法内的钟戏生,脸上竟露出少许痛惜之色。   在他想来,钟戏生不管是天赋还是心计的都远胜常人的人,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名震一方的人物,就这样死去未免有些太过可惜了吧?   “唉!为啥这样一个好苗子,就不是出身在我青元道门呢?”此刻杨苍劲更是摇头叹息不已。倘若钟戏生是青元道门弟子的话,他定会倾尽全宗之力悉心培养,那会让对方与现在一样四处被人追杀。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就是装逼的下场。”这时,静幻宗的弟子中以郑乾坤为首的几人,幸灾乐祸的嘲笑起来。   “他杀了少主,现在竟然遭到报应了。”暴尸谷众弟子也是,一个个都露出快意之色。   “啊!不要!”赵雨夕檀口微张,一脸担忧,就在雷电落下的一瞬,她闭上了眼睛。   四宗派中只有一个人,她那冰凉的俏脸始终平静如水,没有任何的一丝涟漪,那就是凌湘梦,这个拥有变异灵根的郡主。   可是,接下来的情形又如钟戏生轻易打败傅宇那般,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几道雷霆落下之后,在接触到钟戏生的瞬间便无声无息的消散了。   “难道他真的已经进阶到高阶修士之列?结丹期?……”一个个疑问在众人心头浮现。   这时又有数道雷电在上方酝酿而生,这一次的雷电已经变为青色,威力比刚才还要强大数倍不止,噼噼啪啪的电蛇游走在几道青色雷霆表面。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可以说第一次的数到雷电才刚落下,那么第二次的雷电便已蓄势待发,闪烁着惊人的电光。   劈啪!接着,雷霆应声激射而出,发出“噼噼啪啪”的炸裂声。一时间,电光大盛,把钟戏生都覆盖进去,没人看清里面的情形。   可是过了好一会,也没见到那些闪耀着电光的电蛇散去,众人已经想象到钟戏生被电成人干的情形了。   “哈哈哈!还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这次看你还死不死。”郑乾坤指了指前面的那团电光,嚣张的笑道。   只是,当所有电光消散后,显露出一张充满邪气的脸,见他嘴角扬了扬,接着往阵法下方钻去,眼看整个身子都已经走下去了,只有脖子以上还留在洞口外。   “这……”郑乾坤脸色变得难堪至极,不过一扫四周,发现大家都没注意自己,这才悻悻然的收回目光,继续望着前面。   眼见两次都没能将钟戏生灭杀,阵法霎时一阵变换,紫光闪耀,一股毁灭的气息从中散出,洞口的顶部正缓缓凝聚出一道更加狂暴的雷电之力,这道雷电已经呈淡紫色,威能比上两次数十道雷电的总和还要强大十倍不止。   钟戏生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禁制果然是遇强则强,如果前一次没有杀死触动禁制之人,后面的雷霆之力的威力就会呈几何倍增长,直到杀死为止。   现在钟戏生承受的每一道雷霆之力都比上次寒晶蛟所受到的强大得多。好在雷霆在落下的瞬间,他便联系意志空间并躲进去,雷霆没有了目标自然会消散一空。   没一会,上面酝酿的第三道雷电已经有拳头般粗细,众人都在这道雷电中感受到了毁灭的气息。   某一刻,就在钟戏生即将完全钻进去的一瞬间,这道淡紫色雷霆轰然劈下。   “啪啦!”一声巨响,雷霆落下之处发出强烈的光芒,让人眼部生疼不已,无法睁开眼睛。四周的天地灵气更是混乱不堪,以至于已经隐隐看到空气扭曲的画面。   然而,这一次产生的光芒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便恢复如初。当一切都归复到原先的状态后,众人纷纷凝眼望去,他们都很想知道钟戏生到底有没有被劈死。   就在这时,只见禁制洞口中的那少年目光冷峻,面对四周无数修士的注目没有半点不适,他微微抬头,一身白衣衫无风自动,一丝丝淡淡的灵力自他身体内散出。   四周寂静的可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他们无法想象,这个曾经在灵药园挑大粪的废物,居然能够硬抗禁制发出如此强大的三次攻击。要知道,禁制凝聚出的第三道雷霆,就连筑基后期的肖乐也没有把握接下,更别说其它炼气期弟子。   此时此刻,虽然那少年身上散出的威压,在所有人眼里看来,的确是练气一层无疑。但是连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以及金奎本人,那可是十成十的筑基大圆满,半只脚已经踏入结丹期的修士,和四宗派的众人一样,一个个也都是震撼在当场,无一例外,眼内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甄廷环没有急于出手,他内心也是惊疑不定,从心里上讲,他压根就不信钟戏生能达到结丹期,但眼前的一幕却又让他不得不信,如果不是,那他又怎会接下禁制的三次攻击而毫发无损呢?   钟戏生哪有闲工夫去理会他们的惊骇,从阵法钻下来后便来到了这个墨绿色的空间。神识一扫之后便往直径往最深处走去,来到一小片血色湖泊前,一把“断剑”就飘浮在湖泊之上。   至于为什么说它是‘断剑’呢?那是因为这把剑只有剑柄,剑柄延伸而下的剑身只有一寸来长。钟戏生可以确定这把剑不是被人为斩断了,而是铸造出来就是这样的。   此剑整体呈墨绿色,镂刻着一条狰狞的恶龙,与剑身脉络浑然一体,一股足以毁灭生灵的灵魂悸动就在此断剑上散出,仿佛一头洪荒巨兽等待着觉醒之日,又或者一件上古神器,沉寂于此……   “这把就是睚眦凶剑?”看着这把不自觉便让人灵魂悸动的剑,钟戏生脸色微第一百零八章夺剑   在凶剑的下方是一片血色的小湖泊,整个空间都是墨绿色的,却在这里突然出现一片血色的小湖泊,显得异常突兀。   上次钟戏生神识扫到血色湖泊的一刹那,心神瞬间就被吸引进去,看到的是一副熟悉的画面: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中,四周都是血色的,这是一个用鲜血制造出来的世界,只不过多了一把墨绿色的断剑而已。这一切都是他进入杀戮状态后所看到的景象。   当钟戏生再次把神识探进去湖泊内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此刻看到的竟是刚才在传送阵那里发生的一幕,可以清晰的看到圆圈之内是个血色的空间,与外界相隔着一层薄膜,无数破碎地尸体、残裂地法宝、废弃地材料,在薄膜地另一边,慢慢飘过……   而小屋外的众人见钟戏生竟能硬抗禁制的雷电攻击,转眼间便钻了进去,一个个面面相觑。金奎第一个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大家说道:“诸位道友,还请大家一起攻击这守护禁制,千万别让小子给跑了。”   “金宗主所言极是,只要把钟戏生交给在下处置,肖乐愿意听从金宗主差遣。”肖乐才刚说完,气势猛然飙升,身上环绕着浓郁的死气,祭出武器对着小屋狂轰乱炸一翻。   其他四宗门的筑基期长老见此,也纷纷祭出手中武器,跟着一起攻打小屋上的禁制。一时间地面轻颤不已,轰鸣声不绝于耳。   听到了上面传来的声响,钟戏生脸色阴沉,暗忖道:“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这守护凶剑的禁制虽然是冰魂仙子亲手布下的,威力惊人,一时半会不会被破除,但是也经不住这么多人消耗呀!照这架势,解除禁制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等苍残月腾出手来,想逃都逃不掉了。”   想到这,钟戏生便把手伸进血色湖泊之中,感受到其内传出的冰凉之意,不禁打了个冷颤。好在他以前在血池内经过几个月的浸泡,体质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玄妙的变化,此刻在这湖泊内竟有种亲切、如鱼得水的感觉。   为了小心起见,钟戏生时刻都和意志空间保持着联系,只要一有危险,也好及时进去躲避。当右手触碰到湖泊内的圆圈后,又闪电般收回。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这该不会就是血渊的通道吧?”钟戏生方才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圆圈是真实存在的。   就在这时,上面又传来一道声音:“尔等先退到一边,这小小禁制难不住老夫。”   钟戏生闻言脸色微变,心中更是叫苦不迭,暗到:“我操!苍残月这老家伙怎么也进来了?”   砰!紧接着只听见一身巨响传来,钟戏生心头蓦然一震,整个空间晃动不已,已经隐隐有了坍塌的迹象。   “管不了那么多了。”钟戏生一咬牙,就打算往湖泊底的圆圈沉去。   轰!这时,第二道巨响传来,无数树藤被震断,纷纷掉落,就连血色湖泊都被震得翻起了惊涛骇浪。巨大的声响让钟戏生脑海一片空白,血气上涌。   “我去你大爷,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偏不让你如意。”钟戏生回头望了凶剑一眼,意念一动想要把它收进储物袋中。   可是,神识才触碰到碧绿色的剑身,凶剑悍然轰鸣一声,把钟戏生的神识震开,一股毁灭生灵的力量想要顺着神识冲进他的体内。   “好险!”还好他及时掐断并舍弃那一截神识,身体上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只是灵魂层次受到了一些波及。可就算如此,钟戏生的灵魂境界已经有了不稳的迹象。   想想也是,一把已经产生意志的凶剑怎会任由他人触摸?钟戏生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静幻宗带弟子进来测试凶剑是否认主时,只在上面小屋进行,原来凶剑对人竟然有这般强烈的抵触之意。   就连钟戏生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捡回了一条命,如果换做别人,现在早就成为剑下亡魂了,这和他意识中的杀戮血海有关。   当钟戏生再凝眼望去时,此刻看到的已经不只是一把上古凶剑了,更是一把孤傲、寂寞的剑。   尽管睚眦凶剑沉寂于此,但是它的剑之意志是不会被泯灭的。钟戏生隐隐感受到,此剑的那种受万剑朝拜,俯视众生的孤傲之意。   钟戏生收回受到重创的神识,始终和凶剑保持距离,心中也在思量到底要如何才能取走此剑。上古凶剑的霸道和毁灭生灵的剑意可不是盖得,由不得他不小心看待。   就在钟戏生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凶剑的一刹那,心神瞬间被吸引过去。他看到了那镂刻于剑身之上的狰狞恶龙,脉络清晰,栩栩如生,与剑身浑然天成。   “蛟龙?琉璃寒晶蛟?对了!”忽然,钟戏生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当初洛沁雪说过的话,寒晶蛟属于洪荒异种,体内还蕴含着少许的蛟龙血脉。   既然神识无法接触凶剑,那么先让寒晶蛟抓住凶剑,再把幼蛟唤进意志空间不就可以了?想到这里,钟戏生当即意念一动,把意志空间的幼蛟唤出。   看着这晶莹剔透的蛟身,钟戏生眸中露出溺爱之色,轻轻的抚摸着幼蛟身体。   可是,就在幼蛟看到睚眦凶剑之时,异变突生,只见幼蛟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凶剑上镂刻着的蛟龙,浑身颤抖不已,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露出敬畏的神色。   “没理由啊!小家伙你可是洪荒异种耶,干嘛怕这小‘泥鳅’?”钟戏生见此,有些不屑的说道。要是日后被那翱翔九天的蛟龙听到有人称自己为‘泥鳅’,会不会把这货给生吃了?   经过一番抚慰,幼蛟渐渐平复下来。琉璃寒晶蛟本就是洪荒异种,血脉高贵,自然有着许多灵兽所不能比拟的过人之处。虽然这小家伙才几个月大,但是在钟戏生悉心指引下,便有些明悟了他的意思,晃了晃小尾巴往凶剑上爬去。   正如猜测那般,看到凶剑对幼蛟没有一丝的抵触之意,钟戏生顿时松了一口气。就在他要收走凶剑之时,上面的禁制也彻底被蛮力破除了,一身黑袍的苍残月一马当先,周身缠绕着三千阴魂钻了下来。   “收!”钟戏生急忙对着幼蛟打了个法决,在苍残月出现的瞬间,他已然察觉。猛地回头一看,只见肖乐、甄廷环、裘三帅等人一个个也跟着飞了进来,眼中皆泛着杀机。   待苍残月看到钟戏生时,只见凶剑已经朝对方飞了过去,下一刻凶剑便让对方抓在了手中。   苍残月脸色大变,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低喝道:“尔敢!”   钟戏生的手在碰到睚眦凶剑的瞬间,与刚才一样,忽然一股毁灭性的力量,从凶剑内传出,顺着他的手臂钻入身体,不过好在凶剑是被幼蛟抓住的,而钟戏生又只是把幼蛟收进意志空间内,所以他实际受到的伤害并没有多少,甚至连刚才的一半都没有。   一咬牙,他身子借着凶剑的抵触之力迅速后退。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一抓,隔空一把抓住凶剑,连同身子一起急退出老远。   此时的苍残月身子已经来到了眼前,他脚下一迈,脚下踏着黑芒乍现,向着钟戏生扑来。   眨眼间就追上,苍残月大手一抓,扣住钟戏生的手臂,嘴里喝道:“钟戏生,你以为睚眦凶剑是这么好拿的吗?你若是不交出来,今日,老夫便要抽你魂魄练成魂幡,让你忍受世间酷刑而死!”   钟戏生手臂已经彻底被对方捏碎,后退时他灵力一转,忍痛把伤口冻住,防止血液大量流失,而另一只手上的睚眦凶剑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被他唤进了意志空间中。   苍残月内心恼火更盛,当着这么多修士的面,对付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这本就是自损身份的事情,若是一下就擒住或者杀死对方,倒也罢了,可自己先是施展一掌,不但没有杀死对方,反而还让他活泼乱跳的给跑了。接着又被那古怪的幻术所骗,弄得灰头土脸。现在,竟然又让那钟戏生在眼皮底下抢走了凶剑。   这种感觉不亚于当众给了他一耳光,而且还不是扇了一次,而是扇了又扇,扇完再扇。   最让他恼火的是,对方明明就是不堪一击,但却能在自己的攻击下安然无恙,也不知道此子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化解那攻击?这让他心底暗惊,要知道此等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算是元婴期修士也不一定会。   除了这些,最让苍残月心惊的,则是钟戏生的果断与坚韧,明知不敌,依旧没有放弃,还能巧妙的利用冰魂仙子布下的阵法与禁制阻挡自己等人。对于这点,苍残月心底不由自主的有些赞赏,但这丝赞赏,瞬间就被仇恨淹没。   对方越是果断,苍残月杀他的心就越重。   “钟戏生,既然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不过你放心,待我杀了你后,老夫也不介意灭你钟府满门,到时候也送他们下去陪你的。”苍残月内心冷笑,大手毫不犹豫的一挥。   顿时怪风四起,之前飘荡在四周的三千阴魂,全部汹涌而来,向着钟戏生冲了过第一百零九章三千魂魄   为了弄清楚钟戏生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化解刚才那一掌,苍残月接着一拍胸口,一个金光闪烁、形同丹药模样的东西,蓦然间从头顶冒出。   “金丹!”后面众人一见到这个东西,顿时惊呼道。   何谓金丹?修士一旦从筑基期突破到结丹期后,体内丹田处就会凝聚出了一个金色丹体,这个丹体就是修士的金丹。   当修士进阶结丹期之后,对意境的感悟要比筑基期强上好几个档次。往往同一个法术,结丹期由于对意境感悟较深,施展出的法术自然也会更强。   金丹不但可以召唤出体外,协助修士进行战斗,而且金丹本身还具有一些特殊的攻击手段,威能甚大。   接着只听见这金丹戾叫一声,可以明显感觉到缩小不少。接着,金光猛然一涨,只见一个黑色小球从金丹中显现而出。那小球一出现,立刻无限的延伸开,变成一个光幕,瞬间把四周笼罩起来   苍残月和钟戏生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很短,被光幕罩住地钟戏生,身子立刻被禁锢住,无法移动。他心底一惊,正欲要联系意志空间,却发现,无往不利的这一招竟然失效了,仿佛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他与意志空间之间的联系。   接下来的一幕,竟然钟戏生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他盯着那涌来的众多魂魄中的一个,两行血泪流了下来,那张痛苦的人脸,正是他的母亲钟慧心。   苍残月注意到钟戏生的表情,反而不着急去追他,而是阴森地笑道:“钟戏生,你太天真了。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到了吧?这就是不交出睚眦凶剑的下场。”说着,他右手一指,四周地三千魂魄全部停了下来,紧接着钟戏生母亲的魂魄单独飞出,冲向钟戏生。   钟戏生咬着牙,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下,他看着母亲的魂魄冲进自己的身体,忍着体内阵阵刺痛,他仰天惨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连续喷出数口鲜血后,他抬头望天,大笑道:   “碧水湘云剑宗,苍残月、肖乐、甄廷环、裘三帅……好!很好!我钟戏生记住了。”钟戏生扫了一眼四周的人,说罢,一拍额头,吐出一道阴寒灵气,想要把把他母亲的魂魄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在不损害其一分的情况下,冰冻起来。   苍残月看着钟戏生,忽然心底升起一丝寒意,但紧接着,他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居然会害怕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但他心底的寒意,却止不住的升起。   接着,苍残月深吸口气,右手再次一指,三千魂魄中又飞出一个,这次,是一个中年男子,长相还和钟戏生有几分相似之处,正是钟戏生的父亲。   钟戏生身体颤抖不已,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冲昏了头脑,他现在只知道,是眼前的苍残月杀死了父亲与娘亲,并炼化成炼魂幡里的两个阴魂。   童年的记忆中,钟戏生每日都缠着父亲给他讲各种鬼神的故事,以及母亲的日夜呵护,这一幕幕如潮水一般用上脑海……   “钟戏生,你看我对你多仁慈,让你与父母团聚。”苍残月说着,指尖微点,钟戏生父亲地魂魄,也钻入到钟戏生的身体内。   身体的疼痛,远远不如心灵的伤痛,钟戏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淌血。他盯着苍残月,再次用阴寒灵气把父亲魂魄冰冻保存。   苍残月阴森的一笑,说道:“好了,游戏暂时结束了,交出睚眦凶剑,如若不然,你的姐姐、朋友……一个个都要被炼化成炼魂幡里的阴魂,日日夜夜饱受折磨,永世不得翻身。”   说着,苍残月右手一抓,钟戏生的储物袋迅飞起,落在他的手中后,他看都没看一眼,用劲一捏,顿时储物袋碎爆开,连同里面的一切物品,包括葬木决等等,全部消散。   与此同时,四周三千个魂魄,疯狂的冲向钟戏生,转眼间就钻入他的体内,吞噬着他的血肉与灵力,在他的身体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无数张人脸。   更有甚者,冲向了钟戏生包裹住父母魂魄的冰晶,但均被钟戏生用身体保护住。   紧接着,钟戏生的左手,肉眼可见的一点点被吞噬干净,随后,是他的双腿,至始至终,钟戏生没有哼过一声,他只是盯着苍残月,那眼神,让苍残月心底的寒意,更重了。   随着三千阴魂在钟戏生体内吞噬,他的身体一点点消散,苍残月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嘴里喃喃自语:“睚眦凶剑不再储物袋中,我倒要看看,他能把睚眦凶剑藏在哪?等他的肉身被吃完后,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哈哈……”钟戏生惨笑一声,噬骨的疼痛,他已经感觉不到了,趁着还有一口气,他毫不犹豫把包裹父母魂魄的冰晶,用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胸口,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即便是死,也要与父亲、母亲死在一起。   他的身体被禁锢在这光幕中,当再次尝试进入意志空间,发现还是没有任何作用。此时此刻,钟戏生心底,有的只是仇恨。   “爹,娘,戏生不孝,若有来生,希望我不在是你们的儿子,因为我……不配……若没有我,你们也不会遭受毒手……”钟戏生留着血泪,闭上了双眼……   “想死?想得美!”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传来,紧接着,钟戏生身体上传来蚀骨之痛骤然减轻了不少,三千魂魄,全部争先恐后的冲出。   “甄宗主,他刚才说的你们也听见了,他说已经记住你们了,你们说该怎么办?要不这样吧,你们每个人都过来让他近距离观看一番,也好让他记得深刻一点如何?”苍残月把三千魂魄收回后,对着身后的甄廷环等人轻描淡写的道。   “就依苍始祖所言,肖某不才,愿意打头炮。”肖乐对着苍残月抱了抱拳,朝着钟戏生走过来,眼中杀机毕露。   “‘亲近’一番就好,要是弄死了以后咱们就没得玩了。”苍残月也察觉到肖乐眼中的杀机,出言提醒道。他的目的是睚眦凶剑,此刻凶剑不知道被对方藏到哪里去了,他自然不会真的杀死钟戏生。   肖乐走到钟戏生面前,左手缓缓抬起,无数尸气来回旋绕,大喝一声,手掌直接插进钟戏生的胸膛中,并撕开,狰狞的笑道:“怎么样啊钟戏生?你杀我徒孙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今日的后果呢?”   苍残月已经发话,肖乐自然不敢忤逆,刚使用的那一招并没有使用天都尸气,只是单纯的以蛮力插进去而已。不过就算是这样,钟戏生也痛的浑身颤抖。   接着,轮到了裘三帅,到现在他都还以为钟戏生之所以能频频创造出奇迹,那是因为葬木决的缘故,方才见他的储物袋被苍残月毁去,心中自然是又惊又怒,恼火之极。   不过让裘三帅去找苍残月理论,他目前还没这个胆,遂把所有的气都出在了钟戏生的头上,祭出飞剑在他身上划来划去,显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甄廷环碍于静幻宗的弟子都在场,不好做出太过残忍、血腥的行为,只见他蓦然单手一挥,咻!一道魔气柱子应声激射而出,狠狠的击在钟戏生身上。   噗嗤!钟戏生仰天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散乱不堪的头发遮住了面颊,如果不是被光幕禁锢着,很可能就会直接倒下去。   而后,郑乾坤和钱春秋也都上去折磨钟戏生一番。听到钟戏生发出的阵阵痛苦的闷哼,他们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痛快的之意,一个个嘻笑起来。   “苍……苍始祖,再打下去要是把钟戏生打死了,恐怕这睚眦凶剑会……”这时,四宗派的弟子中,一声动听的声音轻声提醒道。   所有人闻言望去,说话之人一袭白色长衫,秀丽的容颜泛着冰霜,冷艳高贵,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正是月郡郡主,凌湘梦。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凌湘梦以外、只有赵雨夕、夜千晨和杨苍劲三人面露悲痛之色,然而苍残月的存在,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们不敢说话。   “变异冰灵根?”苍残月略带赞赏的看了眼凌湘梦。接着又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钟戏生,他还真怕钟戏生被人给打死,连忙收回了金丹,笼罩在他身上的光幕也随之消散了。   “呵呵!你们就这点能耐还想要睚眦凶剑?吃屎去吧!”钟戏生恢复了行动,对着甄廷环等人吐了一口血水。   被苍残月呼来喝去,甄廷环正憋着一股怨气没地方发泄呢,好歹咱也是筑基中期修士、一宗之主不是吗?被钟戏生这么一骂,盛怒之下的甄廷环想也没想,一脚直接踢在了钟戏生胸口上。   这可是筑基中期修士的一脚,强大的力量冲进了钟戏生的四肢百骸,身体瞬间就往湖泊中倒飞而去,荡起了一大片血水……   而此时湖泊内的圆圈中,那隔绝现实与血渊的薄膜,在那钟戏生的冲撞下,立刻溃第一百一十章血渊十年   钟戏生被盛怒之下的甄廷环踢进了血色湖泊中,一下子就冲破圆圈上那层薄膜,进入里面后便没了踪影。   苍残月看到隐藏在湖泊底下圆圈的一瞬间,蓦然神色大变,失声道:“是……血渊。”刚说完,他立刻收口,二话不说身子一跃,冲入血渊通道内,但紧接着,才刚刚碰到那层薄膜,就被重重的弹了回来。   苍残月脸色极为难看,眸中寒光闪烁,回头看了眼茫然不知何事的甄廷环,冷笑几声。   “甄宗主,你这是几个意思?”他狠狠的瞪了甄廷环一眼,厉声道。接着脚下一踏,迈到湖泊之上,接着右手一挥,环绕在周身的三千魂魄飞快组合在一起,瞬间化为两条蛟龙,对着众人一阵咆哮,天空立刻铺满了黑压压的云层。   “苍始祖,这……”甄廷环内心那个憋屈啊,还以为对方要怪罪于自己,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苍残月没有理会他,脚步悍然一踏,身子迅飞而起,化作一道长虹,于虚空中对着圆圈一指,两条蛟龙悍然直下,呼啸间撞击在圆圈之上。   “轰!”一身巨响过后,整个湖泊翻起了滔天巨浪,不过圆圈依旧屹立在底部,甚至都没有动摇分毫。   因为血渊只有练气期的修士才能进入,苍残月接连尝试了好几次后,依旧无果,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那周身环绕三千阴魂的身影,全场寂静,只能依稀听到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良久,苍残月目光阴沉的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冷笑几声,脚步一踏,身子迅飞起,化作一道长虹,消失在天际。   此刻在的修士,无论哪一个人,都记住了那个硬接结丹期修士攻击的少年。那个叫做钟戏生的炼气期修士的身影,牢牢的刻在了所有人心中,久久不散。   这一次四宗门试练之地的名额,被碧水湘云剑宗无情的取代了。苍残月一回到碧水湘云剑宗,便下令派了数十个练气大圆满的弟子进入血渊内,寻找钟戏生的下落。   而裘三帅,也是一肚子怒火,眼睁睁看着钟戏生的储物袋在自己眼前飞过,又硬生生的被捏爆,那种感觉,让他几欲吐血,而且还是吐了再吐。   肖乐更加恼火,尤其是想到先前钟戏生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了傅宇,自己又是傅宇的师公,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实在是太过丢人了。   甄廷环阴沉着脸,他不知道钟戏生到底死没死,虽说心底猜测对方应该是死了,可他不知为何,总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此地的众人,慢慢的散开了。而有关钟戏生的故事,还有他在结丹期老怪物手中夺走睚眦凶剑的事情,慢慢也被流传开来。一时之间,大半个晋水国的修真者,几乎都知道了这么一个人。   裘三帅和甄千金夫妇,也带着灵药园弟子回了灵药园。在他们身后有一个女子,这女子正是赵雨夕,她目睹了之前的一切后,心底泛起阵阵复杂难明地苦涩。   对于钟戏生,她也不知为何,有着一丝好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不但没有淡却,反而在夜深人静之时,常常浮现在她地心底。   而郑乾坤与钱春秋两人,没料到钟戏生居然逃进了血渊内,尤其是知道他轻易击败傅宇的实力后,每日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生怕钟戏生哪一天会突然找他们寻仇。   苍残月临走时还带走了凌湘梦,让收其成为弟子。变异灵根和天灵根一样,放在哪里都是各宗门争抢的对象。   杨苍劲带着深深的遗憾,回到了青元道门后,便开始了闭关,誓不达到筑基中期,绝不出关。   而那些为睚眦凶剑正赶往静幻宗的老怪物,得知凶剑被一名炼气期修士卷走后,纷纷铩羽而归。整个晋水国修真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   血渊,不但是妖兽与鬼物聚集的地方,其内还充满了血渊之气,与空间裂痕,此时此刻,在这存在了无数年空间内,每隔十年,都会有各国的炼气期修士在血渊外围转悠,寻找外界所没有的各种珍稀灵药。   这些人最高也就是练气大圆满,按道理说,以这样的修为,在这可怕地血渊内,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又怎敢在这种危险重重的地方内转悠呢?   实际上,在进入血渊之时,负责看守通道的血渊使者,都会给每人发放一枚玉符,这玉符的作用是防御血渊之气,同时也是十年期限满后,传送出去的信物。   除了血渊之气,剩余的妖兽与鬼物还好说,只要不进入血渊深处,遇到的也只是一些低级妖物罢了。但是对于那神秘莫测,常常无声无息、可在血渊任何地方出现的空间裂缝来说,这玉符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所以,血渊,对于各宗门派进来试练的这些练气修士来说,还是极其危险的,不过若是谨慎一些,运气好一些,倒也可以安然无恙。   一般来说,血渊的生还率,是百分之十左右。也就是说,每一个血渊通道进去的一百个人中,最终大概也只有十来个人这样子能够安然出来。   虽说不高,相反还很低很低,但相比于在此地进行试练时会获得许多地材料与法宝,那些风险就无所谓了。修仙之人,讲究的本就是与天地斗,风险越高,收获自然也就越大。   而且基本上凡是从血渊内安然回归地,在各自的宗派,地位总会比其他弟子要高出一头,成为宗门重点培养的对象。而且大都能在回归时,修为有所提升,远远超过在门派修炼。   毕竟血渊之内,灵气极其的充沛,比外界要浓郁得多,不管是对修炼还是突破瓶颈都有很大的裨益,要不然这么低的生还率,谁会吃跑了撑着前来寻死?再加上常年的生死危机,修为自然而然会快速提高。   基本上,每次进入血渊试练的弟子,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筑基成功,这点,也是练气修士,不怕生死,前仆后继进入此地重要原因之一。   此时,血渊某一处,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正在一具漂浮的巨大尸体上,用刀子挖来挖去,若仔细看,会现这人专挑那人身上穿着的巨大铠甲接缝处下刀,显然是看上了这个铠甲。   那尸体上的铠甲,已经多处破损,有的地方露出被火烧过的痕迹,尤其是在巨人胸口处的那块,全部碎裂,露出一个正常人拳头大小的伤口。   除此之外,在那巨人的眉心,有着一个血色的图案,这图案比较淡,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青年正是上次在碧水湘云剑宗始祖苍残月眼前夺走睚眦凶剑的钟戏生,他已经在血渊逗留了十年,可谓是经验丰富。   话说当日在抢夺睚眦凶剑的时候,钟戏生故意激怒甄廷环,被对方一踹之下直接踹进了血渊内。   刚进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座山谷中,眼前血雾浓厚似云,阳光都被锁在半山腰之上,尽管高山的上半部还阳光普照,但自血雾笼罩处以下却如暗红阴森,光线暗了不少先不说,其间血雾游荡,碍人视线,远处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凄厉的怪叫,颇为诡异。   这是一个广阔无垠的血色空间,至于到底有多大钟戏生也不知道,反正这十年来他也走过很多地方,却始终都没有找到出去的通道。   这十年回想起来,钟戏生都还心有余悸。由于他没有防御血渊之气的东西,一进来便沾染了血渊之气,修为被严重压制不说,还经常莫名其妙的进入杀戮状态,丧失意识,实在是让他郁闷至极。   当初因为身受重伤,就连行动都颇为困难,可他又怕苍残月等人追杀进来,所以钟戏生刚一进来便拖着爆裂开、血淋淋的手臂往山谷外走去。   怎奈苍残月没遇到,却遇到了血渊内的妖兽。起初先是听到一阵“忽忽”类似于鸟类飞行的声音,还有“吱吱”像老鼠的声音,接着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到处都能听到。钟戏生看向四周零星孤独三三两两而又长势诡异的树,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紧接着,远处上空,先是一黑,接着铺天盖地的红点掩来,从他头上飞过,冲向半山腰。钟戏生抬头看去,那红点居然是一双双眼睛,这是一大群如门板般大小的奇异妖兽,倒和外界的蝙蝠有些相似,面目狰狞,“吱吱”乱叫,让人听了手脚发麻。   这些妖兽应该是嗅到生血的味道,所以才寻到此处的。还好钟戏生在脱离了苍残月那金丹施展出来的禁锢光幕后,便又恢复了对意志空间的联系。   钟戏生自然不会傻愣愣的和这些妖兽发生冲突,直接躲进了意志空间。说来这群类似蝙蝠的妖兽也够敬业的,见钟戏生原地消失后,足足在这里守上了十天十夜,也不知道是发现了新的猎物还是什么,最后又铺天盖地的离去。   就这样,钟戏生在意志空间内休养了半年的时间,身上的伤势才慢慢恢复过来。为了能够活下去,他只得尽快适应血渊内的生活,除了寻找出口外,他一边猎杀低级妖兽,一边修炼至第一百一十一章尖叫   当时因为储物袋被毁去,就连一件防御的法器也没有,为了抵御血渊之气的侵蚀,钟戏生便开始把主意打到了那些死在血渊内的修士尸体上。   还别说,这十年来钟戏生还真收获了不少东西,其中包括许多材料法器、妖兽内丹和诸多天地灵物。这些东西在血渊中可能算不上珍稀之物,不过,若是放到外面,那可就不一样了,他还想着到时候带出去大发一笔横财呢。   正当钟戏生挖着巨人尸体上铠甲的时候,忽然神色一变,身体立刻伏下。只见从远处急射而来一道墨光,‘刷’的一下从他身边掠过。   钟戏生一怔,他刚才隐约看到那墨光内好似有一只蝴蝶的影子,于是二话不说迅放弃巨人身上的铠甲,向前追去。   他在血渊中十年了,活人虽说没看到一个,但自己会飞的东西,他到是见识过几次。那些会自己飞的东西,大都是已经拥有灵魂,或者说是意识,若是天地灵物,那定是珍稀异常;如果是法宝的话,威力也都是极强。   只可惜,这些东西与睚眦凶剑一样,不是拥有大机缘者就算得到也无法使用。就像钟戏生,手中的睚眦凶剑,别说是使用,就连靠近半分都不能如愿。   不过有宝物不要,除非是傻逼。钟戏生心中蓦然一动,展开自身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去。   可那道墨光的速度实在太快,钟戏生还没追多久,便被拉出老远。他略一沉吟,便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样物品,这物品是一双破鞋子,通体红色,一丝丝火热之气从其上散出来。   这是钟戏生在血渊中四处收刮,得到的一件法器。又看了一眼腰间的储物袋,苦笑了一声,就连这储物袋都是在别人身上摘下的,接着拿出鞋子往脚上一套。   那双鞋子‘嗡’的一声,红光一颤,以极快的度向前冲去。钟戏生在鞋子飞出的一瞬间,祭出数十把飞剑,控制着这些飞剑旋绕在身体四周,并警惕的观察着这些飞剑。   之所以要这样做,那是因为血渊内的空间极度不稳定,处处都是空间裂缝。只要一个不小心撞到空间裂缝上,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就算是元婴期大能者,嗝屁也只是分分钟的事而已。   用飞剑护在四周,一旦出现空间裂缝,定会是飞剑先触碰到,到时也好及时避开。钟戏生这十年来遇到了无数空间裂缝,皆是用这个方法才保住了小命。   接着,钟戏生身后留下一窜窜残影,往前追去,转眼间就与那墨光拉近了不少距离。   接着又往脚下的鞋子灌入法力,两者正飞快地追近。时间很快过去,套上鞋子之后,钟戏生虽说不会在追丢墨光,但若想超过或者拦截,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能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不被拉开。   一直到第三天,钟戏生看着四周陌生的地域,心底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要知道在血渊中,最危险除了血渊之气与空间裂缝外,还有就是来到陌生地地方。   陌生,代表着很多含义,这里有可能会突然出现大量的空间裂痕,吞噬掉一切。这种情况他之前也只见过一次而已,当时他正在埋伏一种叫做‘冥狼’的一级妖兽,就在他即将暴起出手时,突然听到无数冥狼的惨叫声,接着纷纷消失不叫了,只留下一地的斑斑血迹。   要知道,冥狼可是一种群居的妖兽,往往每一个群落都有好几千只,这一下子全都死光了,想想度让人头皮发麻。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未知的凶险。在血渊内,动不动就会死人,这一点钟戏生是切身体会过了。   正犹豫间,钟戏生忽然脸色巨变,只见环绕在身前的数把飞剑发出清脆的声响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若是仔细一看的话,定会发现前面已经布满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白色细条。一看这细条,钟戏生神色大变,立刻控制鞋子,强行停了下来,迅速后退。   那白色的细条,他太熟悉不过了,那就是空间裂缝。一般来说这空间裂缝刚刚出现时,都是这样的,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间,意想不到的地点出现。相信很快,那些细条就会越来越大,最终彻底的形成一个巨大的裂缝,吞噬掉一切。   钟戏生略有余悸的四下看了看,发现只有前方有空间裂缝后,顿时也松了口气,苦笑道:“罢了,为了个不知道什么作用地宝贝丢掉性命,那也太不值了,要是这么死了,那我也是死不瞑目,罢了,不追了。”   就在这时,前面那道墨光的前方,一道细条忽然飞快的裂开,钟戏生还以为那墨光肯定会被吞噬,当即抱怨道:“我操!空间裂缝,你又吞下了一个宝贝,老子在这里十多年了,你自己说你吞了多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吧?就不能给老子留一个啊?”   可是,下一刻,钟戏生直愣愣的看着前面,只见那道墨光也来了个急刹车,从墨光中渐渐显露出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   只听见这个娇小的‘宝物’奶声奶气的道:“爷爷我该怎么办?稚蝶遇到危险了,后面还有个大坏蛋一直在追我。”   至于为什么叫它“宝贝”呢?那是因为钟戏生在血渊呆了十年了,活人没见过一个,但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杂七杂八的高低、级妖兽他倒是遇到了一大堆。   就连长得跟人一模一样的他也见过,不过你要是以为它是人的话就大错特错了,这种妖兽既不是人,也不是化形期妖兽,也不会说人话,只是生得和人类较为接近罢了。   “好家伙!这宝贝这么先进,竟然还自带语音功能呢。”钟戏生舔了舔嘴唇,那眼神就仿佛是几百年没碰过女人的壮汉看见不穿衣服的美女那般。   “等等!哪个大坏蛋?它是在说我吗?”钟戏生往自己身上瞅了瞅,接着蹑手扭脚的绕过眼前的空间裂缝,朝对方走了过去。   这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还在奶声奶气的对着某物说着话,蓦然间身体一寒,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啊!”女生的特有的尖叫声传来,它哆嗦着身子,慢慢的转过身,只见在它的身后,站着一个青年男子,面如冠玉,嘴角微微上扬,充满一种邪气之感。   钟戏生也被她的尖叫声给吓了一跳,不过一看到她的脸,接着便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小宝贝,那道墨光就是你?”   这是一个长着精致小脸蛋的少女,那张婴儿肥的脸任何人看到都会忍不住亲上一口。   少女一眼就看到这青年眉心处有一个血色菱形图案,倒吸了口冷气,有些胆战心惊、不知所措的大喊道:“是……是的,妖怪啊!妖怪啊……”   “我擦!我说你们妖兽学什么不好,把人类女生的尖叫学来作甚?动不动就喜欢尖叫,鬼叫个啥?”钟戏生无语了,直接骂道。   过了好一会,少女还没有停止尖叫的意思,钟戏生都有些不耐了,要不是还不知道这‘宝贝’有何妙处,他早就把对方给咔嚓,然后取走内丹了。这种事情对钟戏生来说可谓是轻车路熟,这十年来,凡是被他遇到的低级妖兽,打得过他就杀了取走内丹,打不过就跑路。   “喂!你到底说不说话?不说话我可就自己动手找了,小爷倒要看看你这天地灵物除了会说人话以外,还有什么其它更厉害的功能没有。”钟戏生说完就要往对方身上扑去,双手还做出揉捏女子某个部位的动作。   “不要!我说,我说。”少女见此顿时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怯生生的回道。   钟戏生连忙收回手,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先说你是什么妖兽?属于什么科?是几级妖兽?还有是群居还是独居?以及到了发情期没有……”   少女一听,白眼一翻,接着又听到钟戏生问有没到发情期,脸“刷”一下绯红了起来,那婴儿肥的小脸蛋更加诱人了。   这也不能怪钟戏生,他上次在对付一种不知名母妖兽的时候,恰好该妖兽正处于发情期,等他一上去打斗一番后,四周突然窜出十来头强壮的公妖兽,本来对付一只母妖兽他就已经很吃力了,更别说这么多更加强悍的公妖兽,他只得落荒而逃。   这事过后就一直被钟戏生记在心里,所以他每一次下手猎杀妖兽、夺取内丹之时他都先要观察几天,看看对方是不是处于发情期。   听完眼前少女稚气的叙述,钟戏生脸上渐渐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原来这女孩叫做“稚蝶”,并不是妖兽,而是人类。她就居住在血渊内的一个小村庄里。据她所说,这个村庄是血渊内唯一一个人类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说这个村庄里的人是血渊里的土著居民,并非和钟戏生一样是从外界进来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对方的说法就是无意中在迷了路,为了躲避妖兽的追杀,才一路逃窜至此。不过钟戏生在她那双灵动但又神情闪烁的眼眸中看出,她在说第一百一十二章七彩城堡(上)   当听少女说血渊有个村庄里面居住的都是人类后,钟戏生就来了兴趣,接着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那个小宝贝,哦不对,应该是小姑娘,哥哥不是坏人,你带我去村里见见你爷爷好不好?”   紧接着,少女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无辜的道:“稚蝶相信哥哥不是坏人,可是稚蝶真的是迷路了。”   可能她是想让钟戏生相信她说的话,说话之时眼中还渐渐泛起了水雾,已经“酝酿”出了泪水。   “额!”钟戏生一怔,还真拿她没办法,这打也不一定打得过,飞也飞不过对方。无奈,钟戏生只好先对她笑了笑,又在心中思量第二个对策。   这少女也一样,见钟戏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那双明亮的眼睛又转动了一番,闪过一抹狡黠的神情。   “这样吧!你带我进村,我把这个东西送给你好不好?”钟戏生说完取出一块灵石,在她面前晃了晃。   少女想也不想正要拒绝,当看到那块灵石后整心神都被吸引过来。   钟戏生心中暗喜:“啊哈!没想到一块灵石就能搞定她,原来是个乡巴佬。”   只不过少女下一刻的反应就让钟戏生有些无地自容了。只见她接过灵石,放在小手上仔细端详一番后,直接扔到了地上,接着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小荷包,取出一块比钟戏生那块要稍大一些,色泽更加饱满,的晶块在钟戏生眼前晃了晃,明显感受到了该晶块中所蕴含着的巨大灵力。   “中品灵石!”钟戏生一眼便认出此物的来历。虽然外界也有中品灵石,但是一般情况下修士是不会用中品灵石来交易物品的,只留着自己修炼之用。   在修真界灵石的兑换比例为:一块中品灵石可以兑换一百块下品灵石;一块上品灵石,可以兑换一万块下品灵石。这是因为,越高级的灵石,其内所蕴含的灵气就越纯净,修炼效果也会比低级灵石要好得多,以及携带方便等诸多原因,往往一块中品灵石兑换成下品灵石还不止一百块。   钟戏生除了在血渊内的修士尸体上缴获一些灵石外,就只有当初傅宇储物袋里的灵石了。而且,这十年来也都差不多被他用来修炼,剩下的已经缪缪无几。   看着钟戏生目瞪口呆的神情,这名叫稚蝶的少女笑了笑,精致的小脸蛋露出两个小酒窝。   钟戏生咽了咽口水。对付这样一个美人胚子,他还真没撤了,不过为了能够解除心中的疑问,这好不容易才逮着个能说话的,他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心中暗自思量一番后,钟戏生趁对方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吻住了她的小嘴,又蜻蜓点水般移开。   “你,你……”稚蝶先是一怔,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想来是还没反应过来。   一眨眼的功夫,稚蝶才想着把钟戏生推开,却发现对方已经把嘴移开了。   “啊……!”不出意料,接着,又是一声尖叫声传来,如此高分贝的声音,准能把人的耳膜震得嗡嗡响。好在钟戏生早就有所准备,提前把耳朵给给塞住了。   看着她那委屈就快要哭出来的神情,钟戏生心生悔意,这美人胚子指不定还是未成年呢,就这样强吻了她,会不会太邪恶了?   过了一会,稚蝶抬起头双眸泛着泪光,对钟戏生呜咽道:“我会不会有小宝宝呀?”   扑通!钟戏生闻言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这得有多纯洁?连没那啥都没有做,怎会有宝宝呢?   不过钟戏生心中另有计划,当即露出邪恶的笑容道:“对呀,你现在已经怀上咱们的小宝宝了,小美人你就是我的人了。”   “那……那你真的要娶我吗?”稚蝶婴儿肥的小脸蛋泛起了红晕,头压得很低,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当然啦!我钟戏生会是那一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我已经决定了,我现在就去和你爷爷提亲,你带我去村庄好不好?”   钟戏生本来只是想让她对自己产生好感,然后利用她找到那个村庄而已。没想到,对方竟然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不过这样正合钟戏生的心意,不用再多费口舌,只要顺势而为,便可以找到那个村庄。   “可是……,你是妖怪,爷爷会杀了你的。”稚蝶有些为难的回道。   唉!钟戏生叹了口气,如此单纯的女孩实在是不可多得,这才几句话,还算不上甜言蜜语,对方就当真了。   “不会的,我是一个好妖怪,爷爷不会杀我的,放心吧!不如现在就走吧?”   钟戏生对她口中所说的‘妖怪’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从他进入血渊开始,他见过的所有妖兽,包括修士尸体,眉心都会有一个竖着的血色条纹状图案,就连他自己也是如此。   不光如此,钟戏生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条纹状图案里面或多或少都有着少许血液。而那条纹中的血液越多,妖兽的实力就越强,这和妖兽本身的品阶没有关系的。也就是说,两只相同品阶的妖兽,眉心条纹图案里血液多的,实力则会比少的那只高出许多。   这名女孩是钟戏生十年来见过的第一个眉心没有条纹图案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想要与她一起进村的原因,或许还可以从这个血渊内唯一一个人类居住的村庄寻找到突破口。除了要弄清楚心中的诸多疑问外,还关乎到钟戏生能不能从血渊回到外界,他可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么一个危险与诡异并存的地方。   “那好吧!”稚蝶轻轻一咬牙,眸中带着决然,对钟戏生点了点头。   “小宝贝真乖!”钟戏生说完又取出那双破鞋套在脚上,跟在她的身后。   这十年来都没遇到任何会说话的东西,钟戏生本还以为她是什么厉害的法宝或者天地灵物之类的,因此造成现在一时间还改不了口。   只见稚蝶纤细的身影再次一颤,一时间霞光大盛,待光芒散尽后幻化成一道蝴蝶虚影,绕过眼前空间裂缝,往回飞去。   整个血渊,也不只是什么原因,致使此地已然紧接崩溃的边缘。钟戏生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进入血渊的修为要限制在炼气期了,如果外界那些元婴期大能者能够进来的话,举手投足间均蕴含毁天灭地之威,到那时恐怕血渊会坍塌掉,化为虚无了。   话说这些空间裂缝,里面充满了暴虐的能量以及无数神秘的生物。   曾经进入空间裂缝并且走出的人,几乎没有。即便是那些元婴期大圆满修士,就算是刚一进入就出来也不可能,这一过程还是建立在裂缝内那恐怖的吸扯力尚未完全开动的情况下。   血渊内的空间裂缝,其可怕之处,正是那即使是元婴期高手也为之色变的吸扯力,在那吸力的作用下,就连体内的灵力都能被生生吸出,更不用提想要逃脱了。   这些只是其一,还有就是那些空间裂缝,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链接着什么地方,只是从某些传闻中得知,裂缝内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神识更是被彻底禁锢在体内,无法散出。   两人一前一后不徐不疾的原路返回,在相遇之处又往北飞行了五天。此刻,前面的稚蝶突然停了下来。   “哥哥,前面就是村庄了。”经过几天相处,稚蝶在不知不觉中对钟戏生亲近了不少。   “西北方向似乎有一片森林。”钟戏生凝眸望去,百里之外,有一片广袤无边的幽林,还隐隐看到映射出来的一片七色霞光。   “那走吧,我也很想早点见到爷爷,让他老人家同意咱俩成亲。”说完这话钟戏生感受到内心的负罪感又加重了一分。   “恩。”稚蝶俏脸微红,轻应了一声,领着他往森林中飞去。   当飞进幽林的中心区域后,钟戏生一脸惊嘘之色,这哪是什么村庄?因为他神识延伸开来后,已经探到前面有一座笼罩七彩霞光的城堡,朦胧如梦幻。   这一次稚蝶没有与他解释什么,只是回头笑了笑,两个酒窝煞是可爱,接着又带着钟戏生往城堡方向飞去。   眼看远处的七彩霞光越来越近,钟戏生已经能隐隐看到一座恢宏城堡的轮廓。等看清了那座城堡后,深感其雄伟壮丽,在七彩光芒中,更显端庄神秘。   就在这时,稚蝶速度慢了下来,等钟戏生跟上来后,对着眼前笼罩在城堡上的七彩光罩打了个复杂晦涩的印记,指尖还伴随阵阵灵气波动。   直到某一刻,笼罩在城堡四周的七彩光罩,也在轻轻的晃动,荡漾起一阵阵涟漪。最后,稚蝶俏脸绯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牵着钟戏生,往光罩荡起的涟漪处走去。   在走进光罩内的一瞬间,钟戏生停了下来,细细领悟刚才进入光罩那瞬间的感悟,这是一种犹似经历轮回般的错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一瞬,又兴许是万载沧桑,钟戏生的意识终于恢复了清明。   天空中,万里无云,阳光暖洋洋的泼洒在大地上,很是舒服,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躺在这阳光下睡个懒觉。   他发现自己处身于一个朴素小村镇上,四周人流川息,伴随各种各样的嘈杂第一百一十三章七彩城堡(下)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似乎只有在很久前体会过。“这是哪里?我怎么好像回到以前和宁娥在一起的日子了?”   钟戏生打量四周,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双脚悬浮在离地面三尺的高度,正缓缓降下;而身旁之人也并非是宁娥,换成了一个长相可爱、甜美的女子,十分亲切。   “天呐!我的法力……”钟戏生心头‘咯噔’一声,豁然发现自己一身法力已经全无。   身体空荡荡的,虽然没有法力,却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中那穷极无限的生命力量。   糟糕,怎么会这样?钟戏生有些莫名的惊慌起来。好在他还可以联系到意志空间。转而望了身边稚蝶一眼,发现对方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的异样,钟戏生这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就和他当初还未修炼的时候一样,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再自然不过,好似本就是如此。   此外,众人所处的村镇里,来来往往的人,也都发现钟戏生的存在,全都对他露出警惕之色。   诡异,未知,惊奇…种种情绪在钟戏生心头浮现。   在法力全失的情况下,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换做任何一个修炼者,都会惊慌。   “稚蝶公主回来了。”这些人纷纷笑着和稚蝶打招呼。   “公主?原来小宝贝是公主?”钟戏生有些意外的道。可是,还没等他说完,蓦然间发现,四周的人再次看他的眼神俨然变成了厌恶,更有甚者,还有人时不时对他喷吐口水。   “我操!难道这是血渊土著人类的欢迎方式?”钟戏生暗忖道。以前听父亲讲故事的时候说过,在晋水国许多偏僻的地方,仍存活着很多古老或者神秘的人类族群,他们不但保持着原始的生活方式;而且还保留着诸多怪异的习俗,这会不会就是七彩城堡里特有的欢迎仪式吧?   可是,下一刻钟戏生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因为他发现已经有人拿起了锄头往自己砸来。   “这谁他妈能先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钟戏生有些惊慌的避开锄头,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羞涩的稚蝶。   如果换做平时,那还好说,以他炼气期的修为,就算站着,一个凡人想杀他也杀不死他。可是,自从进入七彩城堡后,他的一身法力已经不复存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钟戏生发火的样子,稚蝶直吓得浑身哆嗦,连忙松开他的手,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当稚蝶松开他的手后,很明显,四周的人不再像刚才那样捡起东西就往他砸来,只是厌恶和警惕之色并没有减去。   “哥哥请随我来。”稚蝶也没有和钟戏生解释什么,轻声对他说道,接着走在了前面。   虽然城堡里处处透着诡异,但事已至此,钟戏生自然不会退缩,跟着她往城堡内部走去。   一路走来,钟戏生发现,此地和普通乡村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里每隔几步都会有一名守卫在巡逻,而且,这些守卫均有内力。   当每个人一看到钟戏生这张生面孔,尤其是他眉心的那个条纹图案时,那些侍卫多多少少都会露出警惕与仇恨之色,只是看见他身边的稚蝶后,并没有上来过问什么。   等钟戏生走过以后,这些居民又会高高兴兴的做着手头上之事,一副和谐相处、其乐融融的模样。   不过,钟戏生却发现了端儿,因为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见一个小孩。这一切,让冷眼旁观的他,眉头轻皱。   随后,两人便来到那座在外面看到的城堡前,钟戏生将目光向城堡四周扫视了一下。   整座城堡被一种漂亮的巨大七彩石头护在了正中,除了眼前城堡之外,此地的居民房屋以及所有建筑,皆是用这种七彩石头建成,大多呈方形。   这个七彩城堡不大,但比其他房屋高出数倍去,足有三四十丈之高。并且从城堡顶端还释放出七彩的雾气,遮住了城堡以及整个村庄的上空,想来就是在外面看到的那光罩。   这七彩之雾肯定是某种法阵禁制无疑,因为钟戏生从城堡上感受到灵气的存在。虽然此刻他的神识无法离体,但对于灵气的感应,还是敏锐无比。这一点,绝对没有错的,钟戏生心里暗自吃惊。   而在城堡之下,有数座比普通房屋高太多的厅堂存在,在门口处正有几人正在指指点点的,并低语着什么。见有人走过来,当中一人则眼中精光闪动的望了钟戏生这边。   “破体境巅峰!”钟戏生心中一凛,这是在此地,他见到的第一个身怀高深内力的家伙。   若是在外面,他自然一根手指就将能将其轻易地捻死,根本不会放在眼内的。但现在,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对方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披风,手拿权杖的老者从城堡内走向了那几人,并听这些人汇报着什么,然后回头指了钟戏生几下,那些人的目光顿时向钟戏生两人扫视过来。   钟戏生不动声色的,没有露出什么怯意。这时一旁的稚蝶欣喜的跑了过去,亲昵的挽着老者手臂,低声述说着什么,同时眼角的余光还不时望向钟戏生,俏脸红扑扑的。   “你过来一下,堡主和几位长老,有话要问你。”他们当中一名精瘦汉子冲钟戏生一招手道。   钟戏生点点头,神色坦然走了过去。那群人则一转身,先进入了身后的厅堂中,钟戏生也尾随而进。   “小友请坐吧,首先老夫代表七彩城堡的所有人感谢你救了稚蝶。既然到了这里,大家同属人族,小友有何需要,我们七彩城堡自然会尽力相帮的。不过,这里和外面的确不太一样,小友能否先介绍一下自己?然后再说说要我们七彩城堡如何答谢小友的恩情?”厅堂内,坐在正中位置、手执权杖的老者慈眉善目的对钟戏生说道。   钟戏生颇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站在老者身后的稚蝶一眼,没想到她竟然和这老者说是自己救了她。不过这样正好,能让这七彩城堡欠自己一个人情,指不定日后还有用得上的地方。   在老者座下的两侧,坐着其他几人,其中一位两眼细长,隐有狠厉之色露出的白面人,就是在厅堂外扫过钟戏生一眼的人。   他眼中精光四射,但此时只在钟戏生脸上一扫而过,虽然一语不发,但目中异样之色闪动。   “在下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是在外面碰巧遇到稚蝶……公主而已,所以特意前来拜见堡主。至于以前的身份,到了这里还能有何作用?不说也罢!”钟戏生随意的一笑,非常平静的回道。   听到了钟戏生如此含糊的回答,老者笑了起来。见他眯起眼睛山下打量了钟戏生几遍,忽然说出了让钟戏生一惊的话来。   “小友是外界的修仙者吧!这个身份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完这话后,老者的眼神落在了钟戏生腰间的储物袋上,里面鼓鼓囊囊的样子。   钟戏生神色不变,但一时沉默不语。而稚蝶俏脸微变,心里有些担心起来。   “小友也不用害怕,到我们这里地修仙者,每十年都会有一次,虽然不多,但也并不算少。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了,在这七彩城堡之内,灵力法力之类的东西都不能使用的,唯一可以使用的力量就只有内力和一些粗浅地武技而已。”老者神色如常的解释道,不过在提到‘修仙者’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内力?”钟戏生疑色一闪的问道。刚才他就怀疑那白面人具有内力,只是不敢确定而已,现在听那老者这么说,眸中顿时露出明悟之色。   “不错,这是一种和法力差不多的外力,虽然无法用它直接施展法术,但是在这七彩城堡内还是有些用处的。”老者一捻下巴的短须,对钟戏生皮笑肉不笑的缓缓说道。   钟戏生一怔,不知道对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或者说他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吗?   “前辈似对我们修仙者的事情了解不少,不知城中堡还有其他修士存在吗?”钟戏生听了老者言语,略想一下后,又问道。   “没有!不过,过两天可能就有了。”这老者先是斩钉截铁的回道,接着话锋才突然一转。   钟戏生面上闪过一丝讶色,犹豫了一下后,还想再问些什么时,整个厅堂突然一阵地颤抖,接着一声接一声地轰隆隆之声,从远处传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向城堡这边冲来。   厅堂诸人脸色一变,白面人身形一跃,朝钟戏生扑来。在这个不可以使用法力的城堡,修真者就如同凡人无异,根本就不可能是那拥有内力的白面人的对手。   此时此刻,钟戏生虽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面对白面人的攻击,他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之色。就算不能使用法力,他也不会怕区区一个破体境巅峰的武者。不要忘了,空虚剑诀和步步生花就算不用法力也是可以使用的。   就在钟戏生思索的瞬间,白面人已经扑了上来,双拳化掌,夹带着呼啸声,悍然罩向他的门面之上。   见对方竟如此自大,白面人此刻心中冷笑不已,不但没有减慢速度,还不停的往双掌灌输内力。这一掌已俨然达到了破体境巅峰武者的最强一击,若是换做普通人,定会被秒杀成第一百一十四章布依寨、石淼洞   “不要啊!”稚蝶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就已经见到长老出手了。俏脸顿时便‘唰’一下惨白如纸,想要上去阻止已然来不及,眼看着白面人的双掌即将击到了钟戏生的身上。   而七彩城堡的堡主以及其它长老,全都冷眼傍观,既没有人上前阻止,更没有阻止的意思。   呼!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声响后,紧接着便没有了下文。白面人更是愣在了当场,双掌还保持着原先出击的姿势,犹如一座雕像,一动也不动。   “什么情况?”这是众人的第一个反应,待大家凝目望去的时候,原本钟戏生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只见僵直在原地的白面人身后,正站着一名身穿白色长衫的青年。这青年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自顾自的摆置着他那修长的手指,对众人的惊骇不以理会。   钟戏生刚才在白面人掌风即将来至的一瞬间,拿捏好时机,直接使用了步步生花,避开了白面人的攻击。要不是此刻钟戏生还身处于七彩城堡,在没弄清楚七彩城堡底细的情况下,想着贸然出手可能会对自己不利,这才让白面人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手执权杖的老者脸色巨变,本来还以为钟戏生只是一个从外界进来的普通修士而已,要知道,就算是元婴期大能者在这七彩城堡内也不能使用法力,就像没有牙的老虎一般,不足为患。   修士一旦没有法力,那还叫修士吗?还不如同羔羊一般,任人宰割?但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判断错了,他低估了眼前这白衫青年。再联想到之前外边发生的异动,老者看向钟戏生的眼神瞬间充满了仇恨与怒火。   此刻白面人身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心中的震惊不下于在场的任何人。他在想,如果这名青年刚才就在自己身后补一刀,自己是不是就已经挂了?想到这,他便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了,看向这个白衫青年的目光里充满了忌惮之色。   “堡主,在下此行对七彩城堡没有恶意,莫非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钟戏生有些不悦的问道。   自从经历的静幻宗抢夺凶剑一事,以及他这十年来在血渊内经历,可谓是凶险重重,也不止在鬼门关溜达一两次了,但是他也都活下来了。而且,这一切却使得钟戏生的心境在不知不觉发生了蜕变,变成一个杀伐决断之人。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像白面人这样一个破体境的世俗武者,换做平时,钟戏生一挥手就能让其消失于人世间,岂会就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老者刚想说什么,这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名侍卫,在其耳边低语几句,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这……”老者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又接连对着其它人低声轻语了几句话。   当都听闻老者所说的话后,众人这才收起了眼中的敌意,不过警惕之色依旧不减。白面人这才略带歉意的对钟戏生说道:“适才是我们误会小友了,不过事关七彩城堡的安危,我们不得不……”   白面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左边的另一名微胖中年男士打断了:“咳!伊长老……这位小友既然是稚蝶的救命恩人,又初到七彩城堡,我们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小友多多包涵。不如小友就在七彩城堡内住下几日,也好让我们尽些地主之谊,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那就有劳堡主和诸位长老了。”钟戏生想了下便答应了对方。之所以决定留下来,他除了想弄清楚心中的疑问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想知道中品灵石的来源。   等客套一番后,钟戏生就被一名侍卫带领到了住处。这是一个用七彩石头搭建的小房屋,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之外,四周还用一些盆景装饰着,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清香,倒也异常舒适。   “没想到这七彩城堡内的人,个个都很有情调嘛。”钟戏生还特意观察了一下,他所住的房屋和旁边的居民并无什么两样,大多都是以简单、舒适为主。   说来这七彩城堡内也真奇怪,除了没有见到一个小孩子外,这街上随处可见的男子,个个风度翩翩,女子个个美貌迷人,年纪稍大的妇女一个也没见着。   而且这里的人人都热爱生活,懂得怎么去享受生活。对音乐也是热爱至极,基本上每个人身上都会带着什么胡、笛、箫、琴、琵琶等等乐器。   当钟戏生在七彩城堡住下三天后,他实在呆不下去了,倒不是有人逼他走,相反每天都会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之所以呆不下去,那是因为这七彩城堡的一个现象太他妈奇葩了。   现在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城堡内的房子会建这么小,原来每一个房子只有一个人住。没错,这里的美女全都是单身,帅哥全是光棍。   到了第四天,为了验证这是不是真的,钟戏生特意到街上去溜达了一圈。可是这一溜达就让他彻底无语之至,一天下来光是摇头叹息都不下于百千次了。   到目前为止,钟戏生还没见到哪个男的和女的走在一起,更别说住在一起的。即便是有什么重大活动或者聚会之类的,也是一大群男的自己搞自己的,一群女的自己搞自己的。不管是任何地方,只要是有青年男子的地方,基本上不会有女子出现。   到第五天,钟戏生直接爬到屋顶上,大喊道:“我擦!你们真实暴殄天物啊!整个七彩城堡的美女少说也有万把个,你们竟然忍心让她们全部单身着,还瞎鸡巴长这么帅。”   就这样,钟戏生每天都会爬到屋顶观赏来来往往的美女,一到晚上整个七彩城堡都笼罩在笙歌之中,听着各种乐器的吹凑,日子除了空虚寂寞冷之外,其它的倒也舒服得很。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期间稚蝶这小宝贝一次也没有来看他,这让钟戏生郁闷了好一阵子。不过没办法,他不是没去找过稚蝶,但是每次都被堡主以各种理由搪塞,硬是不让他见到稚蝶。   上次钟戏生去找稚蝶的时候,甚至都感觉到老者对他已经产生了敌意。想来对方应该是担心自己对城堡有所图谋,钟戏生当时也没在意,从大厅出来后便安心在七彩城堡住了下来,现在只希望这老家伙能够早日解除对自己的敌意。   某天夜里,这已经是钟戏生来到七彩城堡的第二个月了。七彩城堡所处的那片森林之外,只见暗红的天际有二三十道身影飞射而来,在数十丈外就停了下来。   “前方可是布依寨的子弟?”为首一名青衣少年高声呼喊一声。   “咦?那不是石淼洞的人吗?看他们这些人的身上都是血,似乎经历过一番战斗。”隐藏在密林外围的另一方人马面露错愕之色。   这时,一名身穿奇异服饰的秀丽女子从森林显露出身形,凝眸望去,讶然道:“原来是石道友,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竟落到如此田地。”说罢,她摆了摆手,让众人收回法宝。   “唉!一言难尽,我们石淼洞的人进入血渊之后,便被随机传送至一头二级妖兽的洞穴里,大战了数日才摆脱这该妖兽的追杀,这不,已经折损了大半的弟子。好在并未误了大事,现在这七彩城堡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青衣少年一看见这名秀丽的女子,率领身后众人降落了下来,一脸懊丧。   “被转送至二级妖兽洞穴?”秀丽女子眉头轻皱,接着又道:   “我们布依寨潜伏在森林中观察了好几天,这城堡果真如族老所说那般十分诡异,在那里面无法使用任何法术神通。可偏偏那里面的灵气浓度是外界的十倍!我们派遣几名弟子前去摸清七彩城堡的地形,结果还没进去便被驱赶了出来,还有几名族人子弟丧了命。”秀丽女子一脸惊嘘之色,把自己等人的遭遇说了一遍。   “印文柔小姐,我们石淼洞和你们布依寨都是车沙国的修仙家族,在这血渊里却是势单力薄,那些顶级势力灭我们易如反掌,好在你我两族本就亲如一家,所以才勉强能在血渊之内有自保之力。”青衣少年看到秀丽女子的反应,眸中竟闪过一抹惊慌之色。   “好了,石道友,此事是族老们定下的,我们只需要要事情办好就可以了。你们石淼洞曾经有一名族老进入过这七彩城堡内,而后又成功回到外界,想来这位族老定当将城堡内的情形告诉了石道友,道友现在可否将那七彩城堡里的底细细细道来?”秀丽女子开门见山的道。   “这是应该的。”青衣少年点了点头,见对方没有追问刚才这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七彩城堡里除了灵气是血渊内的数倍以外,那里的土著人类,使用的武器,居然都是那些在外界难得一寻的材料打造而成。据家中族老所说,十年前他在城堡的武器店里,还看到了一两样价值不菲的下品灵器第一百一十五章侏儒   “除此之外,城堡里还有不少珍稀矿物和天材地宝,被那些血渊的土著人类给无情的糟蹋了。千年血参,当萝卜炖汤喝;紫焰果当葡萄一样吃,更有甚者,还把‘三乌蔓藤’用来当烤火的燃料。”   “啧啧,这简直暴敛天物!”石淼洞的一行人更是气愤和不岔,一脸不甘之色。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布依寨的族人也都错愕不已:“千年血参,当萝卜炖汤喝;紫焰果当葡萄一样吃?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那城堡里的血渊土著人类,武力如何?”秀丽女子脸色波澜不惊,平淡的问道。   青衣少年看了她一眼,有些得意的道:“这些血渊土著士兵,都是武者,且实力不俗,更不乏破体境强者,在没有法力的情况下,他们数量众多,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这些武者手里的武器虽然不是法器、灵器之类。但这些武器皆是用珍贵材料打造出来,攻击也很犀利。”   而后,经过一番商议,两方势力一起朝那幽林行去。等来到这片森林附近的时候,天色已晚,秀丽女子建议在此扎营。因为幽林里有低阶妖兽出没,晚上行动对修士来说很是不利。   当晚,众人都做了一番准备,以应付七彩城堡里的局面。   第二天白天,众人一起进入无名幽林,途中遇到了一些一级的低阶妖兽。   行走白日,前方可见七彩霞光,朦胧如梦幻。一行人都明白,那里肯定就是血渊土著人类居住的“七彩城堡”了。   “大家小心,这里是森林深处,有可能遇到二级妖兽”秀丽女子对着身后众人告诫道:“石道友他们当日便是遇上了二级妖兽,才损失了诸多族人子弟。”   布依寨的众人心神一凛,两级妖兽,那可是堪比筑基期修士的存在。   而旁边的青衣少年听闻此言,脸上红一阵绿一阵,难看之极。瞥了那秀丽女子一眼,眸中闪过一抹阴霾,只是有些顾忌于她们布依寨人多势众,没有吱声。   眼看远处的七彩霞光越来越近,众人还能隐隐看到一座恢宏城堡的轮廓。   众人的心情更加紧迫了,眸中透着期待之色,仿佛看到了数之不尽的法宝、珍稀材料,和天材地宝。   就在某一刻,众人突然听到来自森林后方上空的破空声,还伴随一阵阵灵气波动。   就连笼罩在城堡四周的七彩光罩,也在这灵力波动下轻轻的晃动。众人凝目望去,只见森林外面正有一队修士快速掠来,引发出阵阵呼啸声。   “竟然有人赶过来了!”一行人惊愕不已,面面相觑。   “我们此行较为谨慎,并未露出任何马脚,怎么会有人跟过来?而且看他们的实力,着实比我们强大许多。”印文柔压低声音道。   布依寨的人一听此言全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青衣男子,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印文柔小姐,你们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你们怀疑是我石汤给他人通风报信的?”青衣少年脸色一变,慌不择言的掩饰道。   “石道友你想多了,我可没这么说。”印文柔淡淡的道。说罢,后面赶来的修士也在临近当中。   “到底是哪方势力的修士?难不成是魔衣城的?”众人面露异色,望着即将到来的几十名修士,目光闪烁不定。   这时,通过强大的感官,印文柔已经现了带头的是两名筑基期的修士,而且这两名修士她都认识。   “魔衣城少主!”印文柔盯着为首的两名筑基期修士,十分肯定的道。   “小贱人,你我从小便定下了娃娃亲,可是你竟然站出来说这门亲事不作数,还想要毁了这门祖宗定下的亲事。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石汤得不到的女人,别人也休想得到。”石汤心中冷哼连连。   “石道友,事情有变,不知你们有什么对策没有?这七彩城堡已经被魔衣城的人给盯住了,以我们的实力,在他们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印文柔平静的望着石汤,征询其意见。   “这个……还是印文柔小姐你来拿主意吧。”石汤不动神色的回道。同时心里也乐开了花,印文柔越是着急、拿不定主意,他就越兴奋,一想到佳人那孤独无助的眼神,以及哀声祈求自己保护她种种,石汤整个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已。   “为今之计,最好是撤走。魔衣城少主已经在血渊内成功进阶筑基期,再加上一个修为与他相当的魔灵,如果我们被他们发现,以为我们两家目前的力量,恐怕到时候都要尽数陨落在此。”印文柔十分果断的道。既然双方实力相差巨大,那么就果断放弃,这选择无疑是明确的。   布依寨的众族人也都暗自点头,印文柔虽说是个女流之辈,但却是是一个很冷静有智慧的女修,只是缺乏一些经验而已。   “那这个七彩城堡怎么办?就这样拱手让给他们魔衣门?”石汤忘了前面的七彩城堡一眼,装作有些不甘心的道。   就在这时,印文柔隐隐觉察到一丝神识波动,从头顶的大树上传来。   她心神一凛,暗叹一口气:“这下倒好了,想退走都不可能了。”   布依寨和石淼洞的几名练气大圆满的修士讨论片刻,也赞同了印文柔的意见。   “石汤师兄,我们还是听从印道友的提议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石淼洞的弟子也纷纷提醒道。   石汤有些依依不舍的挪回目光,“好吧,我听印小姐的。”于是,一众百余人就准备撤走这个是非之地。   “哈哈哈……你们既然也来到了这里,现在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正在这时,众人的头顶传来一个男子尖细的声音。   “是谁?”众人纷纷抬头。只见这一颗千年古树的顶端,站着两名头上没有一根毛发的‘小孩子’,只是这个‘小孩子’已经长出一尺长的胡须,身上穿着一件肚兜,竟是一个侏儒。此刻这侏儒眸中透着几丝玩味。   同时,一股属于筑基期高人的威压,降临这片区域,让众人丰分难受。   “老子就是魔衣城少主,焚木尔。”肚兜侏儒如一根落叶,轻飘飘的落到一行众人的正中央,居高临下,傲然的道。   要知道,但凡能够进入血渊试练的弟子,哪一个不都是各宗门的精英?不过这魔衣城少主竟在一百多名修士的面前,掌握主动,凭借一人之力匹敌两大修仙家族的精英子弟。这就是筑基期与炼气期之间的巨大差距,人数再多又怎样?打群架那一套对修士来说压根就不管用,人再多也只是炮灰而已。   咻咻!就在这时,天空中连续飞来近二十余人,都是清一色的练气大圆满修为。他们从天卜降落,把布依寨和石淼洞的人给死死包围住。   如此情景,让两大家族的精英子弟为之色变。   “焚木尔,你这是什么意思?”印文柔面色一变。   布依寨的另一名弟子冷然道:“难道你想与我们两大家族作对?”   石淼洞的众人眼中更是充满了怒火,冷喝道:“焚木尔,你把我们引到一头二级妖兽的洞穴内,害死了我们一大半的族中子弟,这笔帐我们石淼洞族人早晚都会和你清算,你虽已进阶筑基期,但我们这么多人未必就会怕了你!”   印文柔看了石汤一眼,这一次倒没有露出太多意外之色。对于石汤此人,印文柔谈不上有好感或者厌恶,只是碍于两族世代交好的情分,才对他以礼相待。   焚木尔对众人的话不以理会,看了一眼印文柔,接着对着石汤道:“石道友,咱们的约定已经完成,你助我取得二级妖兽的内丹,我帮你抱得美人归,你现在就可以带着这位娇滴滴的美人走了,要不然可别怪本少主反悔。”   印文柔脸色一变,从刚才一见面她就心生怀疑了,没想到石汤为了帮魔衣城少主取得妖兽内丹,竟然搭上了数十名族人的性命。而且他帮魔衣城少主不是为了别的,竟然是为了得到自己。这一刻,印文柔眼中透出深深的失望。   话说在当初印文柔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某一天布依寨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两位蒙面的结丹期修士,和布依寨的两位结丹期族老交战三天三夜,布依寨的两名结丹期族老法力更胜一筹,渐渐占据了上风。   这时石淼洞唯一一位族老突然屁颠屁颠的跑出来说要帮忙,布依寨众人唯恐两位族老有意外,便让这位石淼洞的族老施以援手,对方当即就爽快的答应了。   当时这位石淼洞的族老还随意的提了一句,大概意思就是说如果印文柔母亲腹中胎儿为男孩,就让他和石汤结为异性兄弟;若是女孩,就让她们结为夫妻。   布依寨的众人一听,反正两族相交数百年了,和兄弟手足也差不多,再加上担心两名族老的安危,也没有来得及多想就答应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个样第一百一十六章攻城(上)   等印文柔与石汤两人都长大成人后,石汤就总是以这个借口接近印文柔,怎奈印文柔并不喜欢他,便主动提出要解除这个口头婚约。本来还以为解婚约要颇费一番周折,没想到那石淼洞的族老竟然想都不想便同意了,说是等两人从血渊安然出去之后,就正式解除婚约。   印文柔自幼天赋异禀,再加上相貌姣好、出众,对解除婚约这事石汤自然是一万分的不愿意啦,一想到等出去之后此事就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他便打着‘霸王硬上弓’的想法与魔衣城少主勾搭到一起。   “你……”石汤闻言恼怒的看着焚木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本来他们之间的协议是:石汤帮助焚木尔取得二级妖兽内丹,而焚木尔则配合石汤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直接捅了石汤的老底,让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这英雄救美你英雄也当了,美人你也救了,装逼也该装够了吧?现在不走难道要本少主请吗?”焚木尔看了印文柔一眼,接着又对石汤道,脸上露出几丝玩味道。   “焚木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害我折损了这么多族人子弟,这笔帐我石汤记住了。”石汤气急败坏的道。   “忘恩负义?哈哈……石汤,你是精虫溢脑了吧?你可别忘了,我们魔衣城和你们布依寨、石淼洞可是敌对关系,你我之间有情义可言吗?蠢货!”   “够了!别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石道友我们走。”没等石汤开口,印文柔便直接打断道。然后率领着众人就要森林外走,打算退出这七彩城堡之争。   见印文柔并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石汤有些愧疚的跟了上去。可是这时焚木尔对身后的弟子使了个眼色,魔衣城的人再次把印文柔等人围住。   “敢问焚少主,你这是几个意思?”印文柔平静的问道,话语中不带一丝情感。   “听闻布依寨出了个天赋堪称百年难得一见的女族人,天生具有操纵巫术中的“气血”这种事物的自然能力,本少主很早就想见识一下,不知道是你们当中的哪一位?”焚木尔走到印文柔的身前,上下打量着道。   “焚少主,都说传言不可当真,若是认真你就输了。”印文柔转过身,带着浅浅的笑意回道,说完便背对着对方。   焚木尔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身形蓦然间一分为二,化作两个一模一样的侏儒。大喝一声,伴随着一股筑基期特有的精神威压覆盖而来,其中一名侏儒手掌炸开,化为一团乌光,往印文柔身后激射而去。   “不好,是魔灵,印小姐小心!”众人顿时惊呼道,怎奈这是一个筑基期修士施展出来的法术神通,速度奇快无比,这些族人子弟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就算是印文柔本人也来不及避开,只是见她两只纤纤玉手掐决交叉于胸前,檀口轻语几声晦涩的咒语后,仿佛对着某种事物做出一个简单的仪式。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便静静等待那乌光的到来,并未做任何防护措施。   轰!那团乌光击中在印文柔的肩上,只听见一声女子的闷哼声传来。她衣服瞬息化为粉碎,露出一片白花花的香肩,这还没完,那团乌光直接在肩上炸开,造成大小不等的数道血淋淋的伤口。   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印文柔身上那些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没一会的功夫便恢复如初了,就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果真是她,没想到和传闻中的一样,她真的可以操控巫术中的‘血气’这种自然能力。不行!倘若此女活着回到外界,将来定会对魔衣城产生威胁,得想个办法除去她才行。”焚木尔一脸不可置信,内心思量着喃喃自语道。   南疆是一个集神秘与诡异为一体的地方,除了保存着许许多充满神秘色彩的习俗外,那里的修士不但修炼有法术神通,还可以修炼巫术。   何谓巫术?巫术是通过一定的仪式,利用和操纵某种自然力量来影响某事或某物,以满足一定的目的。巫术除了要通过特定的仪式来施展外,还要使用赋有巫术魔力的实物和咒语来协助。   从巫术的性质角度,可以把巫术分为黑巫术和白巫术。黑巫术是指用于攻击、嫁祸于别人时施用的巫术;白巫术则是祝吉、祈福、疗伤时施用的巫术。   而‘气血’则是一种自然能力。‘气血’属于白巫术,可以在一段期间内让受伤的人尽快康复。这一点倒是和修真界的药师差不多,只不过药师使用法术来救死扶伤;而‘气血’则是通过巫术来施展医术的。   “焚少主,我们可以走了吗?”印文柔取一件新的衣服,批在了身上,把那显露出来的香肩遮盖住。   “不急,印小姐,既然我们大家的目的都是这座七彩城堡,不如你我三家两手,等攻下城堡后,里面的所有天材地宝我们三家平分,印小姐你看?”焚木尔看都没有看石汤一眼,直接无视了石淼洞的主事人,对印文柔说道。   “印小姐,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话,方才石汤道友就是不小心才着了他的道。”布依寨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提醒道。   “我希望印小姐能够仔细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虽然我们魔衣城只有二十来人,但是我们这些剩下的修士,都是魔衣城的精英修士,全部都为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再加上本少主与魔灵。如果我们三家族联手,便有希望攻破那座‘七彩城堡’。”焚木尔眸中神光闪烁。   印文柔怎会不知道对方所想?日光扫过自己一方的这些族人子弟,虽然全是练气大圆满修士,人数也比魔衣城多出一倍有余。但是,这魔衣城少主已然进阶筑基期,再加上一个实力与他相当的魔灵,就是两个筑基期,自己一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心中暗叹一声:“不答应又能如何?事情不像你们想的那般简单,筑基期和炼气期本就相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现在不答应恐怕族中子弟一个也活不了。”   “我同意和你联手。”印文柔眼眸中透着几丝无奈。   的确,他们这一方已经没有退路。放任布依寨和石淼洞的族人走,魔衣城的人肯定不会就这样做;若是硬拼的话,后果会更严重,甚至尽数陨落于此也不是不可能。   经过一番商议,三方的领头人达成了协议,都同意联手。虽然布依寨的族人子弟都很不理解印文柔小姐做出的决定,不过却也没有多问。   咻咻!三大家族的精英子弟在黑夜的掩护下,往森林深处的七彩城堡掠去。整个过程印文柔始终都沉默不语,没人知道其心里所想。   殊不知,印文柔是心系于族人的安危,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族人在接下来的攻城战中存活下来,又有多少族人能够安然回到外界。   某一刻,印文柔望向了七彩城堡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我本身具有巫术中‘血气’这种自然能力,此行冥冥中竟隐隐感应到了吉兆,在这吉兆中还感应到是一个白衫青年……”   一天之后,三大家族便来到这个笼罩着七彩霞光的城堡前,一想到只要将这个七彩城堡攻破,就能得到数之不尽的法宝和天材地宝,众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眼露狂热之色。   前面的焚木尔突然回头对印文柔道:“这里就是七彩城堡了,不知道印小姐有没有什么破城良策?”   “首先,血渊之内是个妖兽与鬼物聚集的地方,大家可以想想,一个城堡在血渊内存在年代如此久远,至今依旧屹立不倒,那么这城堡定然有着很多强横的防御手段。我们就这样贸然攻城,暴露此行的目的不说,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都静静听印文柔分析着,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焚木尔没有说话,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印文柔接着又道:“还有,我们对七彩城堡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族老们的描述而已,这其中许多真伪还有待考究,并不是我怀疑族老们所说的话,你们也知道,凡事都是会变得的。而且我们的人又无法进城堡内查探一番,所以我觉得还是随机应变的好,先让少部分族人分成几个小队,分别攻城,在详讨接下来的计划……”   事关族人的安危,印文柔也没有藏着扭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很快,三人便商议好了具体策略,决定休息半日,明日开始轮番攻城。   第二日,天网蒙蒙亮,三家族分别派出五人,分成三个队伍,在三个方位准备着开始攻击那城堡四周的七彩大阵。   就在某一刻,在印文柔的一声令下后,便听到来自七彩城堡处的攻击声,还伴随一阵阵灵气波动。   笼罩在城堡四周的七彩光罩,也在轻轻的晃动,荡漾起一阵阵谜漪。   此刻在那城堡的正前方和左右两个方向,分别有一小队修士施展法术和远攻击,不停轰击城堡四周的七彩光第一百一十七章攻城(二)   这三支小队全都是清一色的练气大圆满修士,而负责正前方这里的是魔衣城的族人。只见一名练气大圆满的魁梧男子身体浮在半空中,手中操纵着一件重型巨斧,不停的劈砍城堡四周的七彩霞光。   就在这时,城堡上突然有反应了,只见一个个手执七彩弓箭的士兵出现在城墙上,且人人训练有素,随后只听里面的人一声令下,这些士兵张开弓箭,对着城堡外的攻城修士放箭。   “这些弓箭居然也是由珍贵材料打造而成,而且至少都是极品法器级别的。”印文柔和焚木尔正在暗处偷偷看着。   城墙上的血渊土著人类都是武者,往弓箭里注入法力,射出的箭里携着强大的劲风,威力不俗。   不过,外面的这些不之客可都是三大家族练气期小辈中的精英,战斗起来更是不含糊,法术和灵器化为五光十色的光点,轰击在七彩防护罩上。   “这城墙周围的七彩霞光,似乎是一种上古奇阵”焚木尔突然低声说道。   印文柔也在猜测,在七彩城堡内之所以无法使用法力和神通,或许是和这上古奇阵有关。   经过半个时辰的试探交锋,城堡外的修士,有几名受了轻伤,而城堡里的土著却是丝毫无损。   “只要有‘上古奇阵’的庇护,里面的血渊土著士兵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印文柔渐渐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   “换下一队!把受伤的族人都送到这里来。这次还要麻烦印小姐施展巫术为这些族人治伤。”焚木尔的尖细的声音传来。   他们这一次的策略只是为了查探七彩城堡的深浅,并不是真的要攻城。很快,这三队负责攻击的族人下去休息,换上另外三队修士,同样都是三家族各出五名。   “我们是不是该把试探换为真正的攻城,然后一点点消耗这阵法的力量呢?”直到某一刻,焚木尔心中豁然一动,但隐隐感觉此法难以行通。上古奇阵岂是一群低阶修士只凭借蛮力,就能轻易破开的?   “想破开这城堡的防御,恐怕只有一个办法。”印文柔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那焚木尔和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一样。   听焚木尔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后,印文柔便给予否决了,正色道:“如果焚少主想用这种策略去消耗护城阵法的灵石,我可以断定,这一点行不通。因为本族族老曾经就进入过城堡,并现了大量的灵石储备,其中不乏中品灵石。”   一干修士听闻‘中品灵石’几个字皆心神一震,眸中露出狂热、贪婪的神色。   焚木尔道来了兴趣,皮笑肉不笑的道:“现在你我三家族是同盟,有何攻城良策,印小姐不妨说来听听。”   印文柔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但很快就被掩饰掉了,接着道:   “据我分析,这座城堡本身除了坚硬,倒没有什么其它特殊之处,而真正关键的,是它的护城大阵,这就是这个七彩光罩。这是一种罕见的上古奇阵,里面那些血渊土著人类不会法力,要常年开启此阵,肯定需要一定的灵石作为中枢运转。当然,在平常时刻,这阵法与天地灵气沟通,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所以,想破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里应外合,破坏城堡里的阵法中枢。”   印文柔的声音如梦如幻,那双清澈明眸,闪烁着如星辰的般的神韵,让人为之深陷,不能自拔。   若是换做别的修士,和印文柔眸子对视的时候,定会产生了一种想要去了解她、爱护她的意思。   不过,焚木尔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包括之前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惊艳之色。要知道像印文柔这等灵秀,样貌出众的女子,没有一个人会不动心的。也不知道是焚木尔他的境界颇高、定力可怕的缘故,还是什么其它不为人知的原因。   “里应外合,从内而外?”焚木尔喃喃自语道,暗中思量这个方法利与弊。   “我还发现了一个特点,这护城大阵能阻挡法术类的攻击,甚至包括法宝攻击,但我们只要不使用法力,任何攻击都可以毫无阻隔的进入。不过若是那样的话,就会承受城墙上血渊土著士兵的可怕火力,在不能使用法力的情况下,我们还无法与居高临下的他们抗衡。”印文柔继续陈述道。   “这上古奇阵果然奇怪。”其他人也不由啧啧称奇。   “我还有一个推测,大家在城堡里之所以无法动用法力,多半也与这上古奇阵有关,只需把这七彩阵法破解,这座城堡将形同虚设。”印文柔转过身,淡淡的道。   “对,印小姐所说不错,只要把这七彩阵法破了,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屠城了。”一直沉默不言的石汤,眸中凶光毕现。   屠城……   三大家族的族人,一想象到那场面,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城堡里少说也住了两三万人,如果真要屠城的话,那岂不是要血流成河?   若是钟戏生在这里,定会嘲笑他们几个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上次李钦派兵攻打邑郡,一夜之间死了好几十万呢,而且还是被他杀了一大半,这两三万算个吊?   “而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破坏阵法中枢。”印文柔再次一语击中要害。   “印小姐所言极是,不过我们若是按照这个策略轮番攻城,或许就可以找到阵法中枢。”焚木尔这时突然补充道:“我们可以日夜不停的攻城,然后等那些血渊土著人类去换灵石的时候,不就可以确定阵法中枢的位置,再将其一举破坏掉了吗?”   “此计虽好,但前提是我们至少要有人混入城堡里,也好在他们更换灵石的时候,确定阵法中枢的具体位置。”印文柔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桀桀!这一点本少主自然有方法,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焚木尔一脸阴险的道。   好歹三家族此刻也是联盟,但对方竟然把关键之处的环节隐瞒了。石汤上次吃了一次亏,所以这次第一个跳了出来:“焚木尔,你休想再使用之前的伎俩,你若是不说出来,我石淼洞族人就不参与攻城。”   “石道友,按照之前的协议,我一没有伤害印小姐,二也没有伤害你们石淼洞的族人,本少主自觉没有任何理亏之处,咱们不过都是各取所需罢了。”焚木尔那短粗的胳膊一甩,冷哼一声,有些不屑的道。   不过石汤仔细一回想之下,发现对方说得也对。当初两人的协议说的是,魔衣城佯装要对布依寨出手,然后石汤就出场力挽狂澜,然后抱得美人归,大家皆大欢喜。   而且当时焚木尔也的确对印文柔出手了,只是石汤他自己没上前阻止而已。这也不能怪石汤,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来不及出手,谁让焚木尔的修为这么高呢?想演英雄救美你找个修为这么高的坏人,你救得了吗?坑爹啊!想到这,石汤就有种买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咻咻咻!就在这时,城堡内站在城墙上的武者,手中的七彩弓箭均是由珍稀材料打造而成的,注入法力全力射出,携着可怕的劲风,威能不可小视。   众人没想到的是,就算不是使用修士的法宝,世俗武者手中的这些七彩弓箭,还能发挥出如此威力。   特别是城墙上的某些破体境武者,射出的箭矢更是可怕,甚至能破开练气期大圆满修士的护体灵光。   三个修士小队伍,不停的换队攻击,直从早上攻击到晚上。   在这一过程中,众人都隐隐感受到这七彩上古奇阵力量的缓缓削弱。但是,这种削弱,幅度还是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以如此趋势下去。”没有个十天半月,恐怕难以把阵法的力量削弱到八成以上。”焚木尔面露沉吟之色。只有当灵石消耗大半,城里的士兵才会更换灵石。   当天晚上,直到深夜,依然有一个小队修士负责攻打城堡。   虽然外面的人无法进入城堡,但是城墙上仍有一些士兵把守,因为阵法只能阻挡任何蕴含法力的攻击,不能阻挡那种没有法力的攻击,所以他们也必须派人时刻盯着。   “不知道这魔衣城少主要以何种方法里应外合?”印文柔看了一眼焚木尔,想看看对方是如何派人进去。   焚木尔阴森一笑,小胳膊一拍自己的肚兜,在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正是他的魔灵。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近距离观看魔灵的,纷纷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这魔灵与全身上下每一处都与本体相同,就连神态气息也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两者都没有移动位置,恐怕没人能分清哪一个是魔灵,哪一个是焚木尔本体。   印文柔暗自心惊,魔灵是魔衣城族人特有的神通,经过特殊方法祭炼而成,不但拥有本体的修为,而且在某种程度可以转移本体所受到的伤害。但是这却与传说中的‘身外化身’不同,因为魔灵并没有灵智,所以在战斗之时还须本体花费心神去控第一百一十八章攻城(三)   看那魔灵小胳膊小腿的,双眼空洞无神,石汤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下。这时,魔灵蓦然转过身,舔了舔嘴唇,对着他露出残忍的笑意,差点将他给吓个半死。   紧接着,只见焚木尔双手打了数道复杂的法决,然后又对着某个方位做出一连串古怪的舞蹈动作,口中还发出‘唧唧喳喳’古怪的声音,反正众人没一个听得懂。等做完这一切后,焚木尔的一只手指蓦然点在魔灵额头之上。   一阵阵晦涩的咒语从魔灵的口中传出,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就在某一刻,魔灵眉心的条纹图案血光大盛,双眼睁开,犹如一口魔渊,把所有人的心神都吸引过去。   “巫术·摄魂。”焚木尔爆喝一声。话语刚落,霎时,一股奇异的波动,从魔灵那仿若魔渊的双瞳内,荡漾至城墙上。   此刻城墙上的士兵还在警惕的注视着外面,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直接对上了一双摄人心魄的魔眼,感觉浑身不对劲,身子突然一冷,刚准备说话,突然脸色一白。   下一刻,他闭上眼睛,双手抱头,一脸痛苦的样子。一时间城堡内的血渊土著士兵乱作一团,呼叫呐喊。   “啊!”突然间,这名士兵吐出一口血,身子栽倒,七窍流血,断气身亡。   随着这名士兵诡异暴毙,城墙上一阵大乱,接着只见一名白面人赶了过来,大声怒喝,声音如霹雳,才震住了场面。   “杀人于无形,巫术·摄魂。”印文柔脸色一变,她怎么也没想到,魔衣城少主的魔灵竟然能够施展巫术中的摄魂术。   巫术中的摄魂术也属于灵魂类攻击的范畴,但和鬼幻三子的‘梦引牵魂’却又大为不同。‘梦引牵魂术’杀人手段在于摄取敌人的意识,召唤进梦境中;而摄魂术则要略显霸道得多,是直接将灵魂从敌人的身体中生生剥离。   这是灵魂层面的攻击,笼罩在七彩城堡外的阵法,居然也无法全部阻挡。   “我用摄魂术杀死一名士兵的同时,趁他们慌乱之际控制住一个。可惜了,那上古奇阵对灵魂类神通,也有一半的抵抗力,再加上距离限制,施展摄魂术颇为消耗心神,到目前为止,我只能控制了一名武者。”焚木尔有些得意的道。   “可惜我控制的那名武者,并不是城堡内土著人类的高层。如果能控制一名破体境武者,事情就好办了。因为在这些士兵里,破体境的数量很少。相反破体境在七彩城堡内地位很高。只可惜,焚某想控制一名破体境武者,十分困难哪!”焚木尔略显遗憾的道。   自从那名士兵死后,那名白面人武者暂时稳定了局势。   当然,焚木尔也曾尝试控制这名白面人,却以失败告终。或许是这名白面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破体境的巅峰。这等人物,放到外界的世俗界中,也都是跺跺脚,震三震的人物。   焚木尔的摄魂术虽然强大异常,但相距甚远,又有这七彩上古奇阵相隔,只能挥两三分威能,要控制这个级别的武者,的确有些困难。   另一边,此刻的七彩城堡之内。话说钟戏生在小屋里打坐,心神进入意志空间之内。某一刻察觉到外面的异动,双眼缓缓睁开,嘴角扬了扬往外走去。   “快快,快去通知堡主和诸位长老,外界贪婪的人类又攻城了。”此刻,蓦然间整个七彩城堡笙歌笑语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队队手执长戬的士兵,正往城墙外聚集而去。   “外界贪婪的人类?攻城?”钟戏生心里狐疑起来,凝目望去,果然,街上已经没有那些貌美女子的嬉戏声了,每个小房屋都紧闭着,和以往相比多了几分压抑之感。   就在他走出七彩小屋子,想要往城墙方向去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只见无数士兵涌上来围住了他。   “周风将军,发生什么事了?”钟戏生发现带兵围住自己的将领他恰好认识,便上前问道。   在七彩城堡住下的这两个月时间里,城堡内的居民也渐渐接受了钟戏生这个眉心有血色条纹图案的外界人类,不再想像刚来的时候人人提防他。这将领是负责这一小片局域的保卫工作,钟戏生和他交谈过几此,也是他除了稚蝶外在七彩城堡内的第一个朋友。   “对不住了钟先生,这个……”周风有些歉意的道。因为七彩城堡内的人不修法力,所以并没有‘道友’这种称呼,里面的人都叫他‘先生’。   从对方吞吞吐吐的言语中,钟戏生就更加疑惑了,难道和刚才士兵所说的‘贪婪的外界人类’有关?就在他一头雾水之时,后面又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名微胖老者,肩上系着黑色披风,手执权杖,正是七彩城堡的堡主。   “堡主。”钟戏生对老者微微行礼道。   “钟哥哥。”堡主没有说话,反倒是对方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跑了出来,那婴儿肥的俏脸泛着几丝红晕,跑过来就想要挽住钟戏生的手臂。   “咳咳……稚蝶回来!”堡主轻咳一声,打断了稚蝶的亲密举动,并将她呵斥回去。   钟戏生也没在意,反正这七彩城堡的奇葩事也不止一两件了,接着问道:“堡主,外面发生何事了?为何会如此劳师动众?”   这时,一名上次在大厅见过的长老接过话,冷哼道:“堡主大人,我就说这小子是奸细,你们就是不信,现在好了,他们都开始攻城了。”   钟戏生心中暗骂了一声:“我去你大爷,怎么什么事都有你的份呢?”他早就知道这长老对自己有偏见,就连前两次他去找稚蝶也总是这老家伙先跳出来发难。   “钟先生,我们七彩城堡向来与世无争,老朽原本还以为,让你在城堡内住下之后,你会感受到七彩城堡数万子民的热情,从而感化你内心的私欲。没想到,你……你为何还要指使人来攻城?这城堡内并没有任何对修士有用的宝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占领城堡,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堡主眸中透着愤怒与不甘,指着钟戏生道。   攻城?在联想到之前的种种,钟戏生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难怪他刚到七彩城堡的时候,每个人都对他异常警惕,甚至说是厌恶,原来面里的人也把他当成对七彩城堡有图谋的人了。   至于堡主所说的‘让你在城堡内住下之后,你会感受到七彩城堡数万子民的热情,从而感化你内心的私欲。’这句话,钟戏生直接嗤之以鼻,你们是打不过我,没办法将小爷赶走的吧?亏你们还说得这么好听。   “堡主,我想你们误会了吧!在下并不知道‘攻城’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堡主指点。”无奈,眼看七彩城堡里的人对自己的误会又加深一分了,钟戏生只得解释道。   “惺惺作态。唉!我七彩城堡难道就要毁于一旦了吗?”堡主瞥了一眼钟戏生,眼中尽是愤怒与绝望,说完不再理会他,率先往城墙那边走去。   钟戏生一怔,有些不明白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小爷怎么就惺惺作态了?看了一眼将他团团围住的士兵,苦笑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等上了城墙上之后,钟戏生现在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城堡外正有三队修士分为三个方向不停攻击这七彩光罩,而且这些修士全是清一色的练气大圆满修为,要知道,这些人中的每一个,倘若放到外界,实力也都不容忽视。想当初暴尸谷的少主傅宇也是练气大圆满修为,那货可是敢在斗法台挑战四宗派所有弟子的牛人。没想到,这里一下子就出现了数十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   而这些修士每一次攻击,大阵都会轻微颤动一下,然而这种程度的攻击压根就不会伤及大阵根本。   城堡内的城墙上则是一个个手执七彩弓箭的士兵,对着下面攻城修士一阵乱射。还真别小看这些弓箭,虽说不是法宝,但是打造它们的材料高端、大气、上档次,加上是由有内力的士兵射出,威力也不可小觑。   很快,外面攻城的修士就有人受伤了,只见他们先是有顺序的退下,接着又有一小队修士替补上来,如此反复。   钟戏生还发现了一个端儿,外面受伤的修士被换下去之后,没一会的功夫又见到那些受伤的修士上来,而且身上的伤竟然已经全好了,这等治伤速度都快赶上意志空间里的修复速度了。   “这样的攻击,要想攻破这七彩阵法,那要攻到猴年马月?”钟戏生看着外面的攻城队伍,摇了摇头叹息道。   “难道攻城的修士只是以攻城为诱饵,另外还有其它破阵之法?”一想到这,钟戏生便来了兴趣,索性走到城墙上的一脚,悠哉悠哉的坐了下来。   “堡主大人,他……”对钟戏生有偏见的那老家伙见钟戏生一点觉悟也没有,还一副懒散的模样,指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第一百一十九章攻城(四)   这时堡主让一名士兵上前,与他耳语几句之后,那士兵便恭谨的退了下去。   就在天就要蒙蒙亮之时,异变突生,城堡四周的七彩上古奇阵,光芒一阵绽放,又恢复到鼎盛状态。   “什么?”如此情形,让三家族的为首之人脸色很不好看。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更换灵石了。”焚木尔略显遗憾的道。   “只好继续攻击了”印文柔依旧面无表情,不过城堡上的一个人却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人眉心也有个条纹状图案,一身白衫,正懒散的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城堡内好像出动了很多长老,而且看那手执权杖的老者,地位在七彩城堡内应该最高。对了,你控制的那几名士兵怎么样了?”印文柔收回目光,向焚木尔神识传音道。   “桀桀,一晚上我已经接连控制了四个士兵,他们正在密切关注这方面的状态。”梦焚木尔阴森森的道:“想来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这上古奇阵的中枢枢纽。”   “但愿如此。”印文柔轻叹道:“时间不能拖太久,不然城堡内的土著人类一旦发现我的意图,想要破阵就更加棘手了;还有,进入血渊的势力也不止我们三家族,既然我们能找到这个地方,其它势力也会发现。”   “咦?他们好像是往四个方向去了。”焚木尔面露错愕之色,惊呼道。   “四个方向?”旁边的石汤微微一怔,“看来这上古奇阵的布置比较繁琐,既然有四个方向,那么肯定要四个方向置换灵石。”   “这下可就麻烦了。”众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七彩大阵。   不过在某一刻,焚木尔突然叫骂了一声:“可恶!”   “怎么回事?没有摧毁阵法枢纽吗?”众人一脸不解的问道。   “据我所控制的人了解,整个大阵有四处需要镶嵌灵石的个置,而且每处都有破体境武者坐镇。”焚木尔轻叹道:“我控制住的那四个人,都不是破体境武者的对手。”   “那怎么办?要是在外面,我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们的命,可是现在咱们竟然被一群血渊土著爬到头上了。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人会混进去,所以事先派遣破体境武者保护阵法枢纽?”石汤在一旁抱怨道。   焚木尔无语的看着石汤,暗骂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在外界,修士要杀世俗武者简单加愉快,这还用你说?”不过他还要利用对方帮助破阵,现在自然不好出言奚落。   印文柔略一沉吟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一边加大攻城力度,焚少主则尝试着去控制那名破体境的白面人,另一方面我们再派人悄悄的从地下挖掘通道,然后偷偷潜入城堡里,里应外合。”   “挖掘通道?好,现在这只有这样了。”焚木尔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三家族商量好应对之策后,异变顿生。   嗖嗖嗖!几只丈许长的巨大弩箭破空射来,强大的劲风在虚空中划过嘹亮刺耳的声音。   噗!一名练气大圆满修士的肩膀被刺穿,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有一名修士的下品防御灵器,被活生生的破开一条裂痕。   “好可怕的攻击!”印文柔暗自心惊,焚木尔等人也是面色大变。   只见那七彩城堡内的城墙上面,不知何时多出了四五架巨大的攻城弩车。   这弩车并不是世俗界的那种,上面还雕刻着奇怪复杂的图案和阵法,每当动的时候,都有灵光闪现。   印文柔面露异色,也看出了这上古阵法的另外一个特点,修士在里面不能使用法力,但是类似傀儡这种依靠灵石驱动的机械或者死物,却不受限制。   “命令族人先撤退,我先过去救人。”印文柔连忙发号施令。虽然这里要数魔衣城的实力最为强大,但焚木尔论谋略却不及印文柔的十分之一二。   很快,那三队修士退了下来,印文柔赶过去施展巫术抢救。   好在,那弩车每射一次,都要重新安装一次弩箭,有足够撤退的时间。   印文柔在检查受伤之人的情况,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整个左肩都被刺穿,那名族人几乎濒临死亡边缘。   还好,有印文柔这个天生能够操控巫术中‘血气’这种自然能力的人在,治好了他的伤势。   就在这时,石汤拿着一根从城楼上设下来的巨大弩箭,面露惊骇之色:“这攻城弩箭所用的材料,已经越了法器级别,比我的极品法器还要坚硬几倍,这若是拿到外界,恐怕足以当做炼制灵器的材料,现在竟被他们用来铸造成弓箭,射得一地都是。”   众人闻言,忧喜参半。忧虑的是:这攻城弩箭的威力;欣喜的是,这七彩城堡里的天材地宝比想象中还要多。   在如此诱惑之下,焚木尔与魔衣城的族人相视一眼,眸中都透着兴奋期待之色:“攻击,换下一队,给我狠狠的攻击!”   “大家在空中分散,采取游荡攻击,小心那攻城弩箭的攻击。”印文柔所担心的却是族人安危。开始指挥众人动攻击,在空中不停的移动,飘忽不定。   这样一来,攻城弩箭的威胁小了一些,最起码不容易被秒杀。   叮叮!攻击声连绵不断,在这中途,也有几名修士负伤,都被印文柔施展巫术及时治愈。   她的治疗度,就连拥有意志空间的钟戏生也叹为观止。再严重的伤势,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小会的功夫,至于普通轻伤,那也就是呼吸间的功夫。   无形中,印文柔的存在,把三大家族的死亡率降到了最低点。难怪焚木尔千方百计想要除掉她,有她这么一个可以操控巫术中“气血”这中自然能力的人存在,布依寨在南疆的势力想不壮大都难。   自从有修士受伤以来,三家族的族人无一死亡,甚至都不存在伤残。就算骨折、断臂断手的,印文柔也会及时施展巫术,片刻之间就能治好。三家族的所有族人,皆对她的手段惊叹不已,同时也惊讶于他的治疗速度和持续力。   不过连续施展巫术也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只见现在的印文柔脸色比原先苍白了许多,就连那双小巧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想来施展巫术治伤消耗的心神也是巨大的,她只是咬牙在坚持而已。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众族人的攻击毫不含糊,七彩城堡的护城大阵力量,也在缓缓的下降,比昨日明显得多。   如此又过去了一天,眼看七彩城堡的阵法力量,即将削弱到九成。通过上次的经验,他们得知:当这上古奇阵的力量削弱到九成以下之后,城堡内的人类就会换上灵石。   在这个时刻,无论是印文柔,还是三家族的其它两位首脑人物,都打起了万分精神。   “准备好了没?”印文柔神识传音问道,自从加大对七彩城堡的攻击力度后,城堡在天亮之前就会置换阵法里的灵石。   然而,就在他们等待七彩城堡换阵法灵石之时,异变再生,只见城楼上又多出了几十辆攻城弩车,加大了对下方攻城修士的威胁。   看来,城堡内的人也不是蠢货,谨慎得很,除了不会让阵法力量消弱至九成以下外;还在即将换阵法灵石之时,做好应对之策,以防外面的修士趁换灵石的时候大举攻城。   咻咻!城墙上的箭雨齐刷刷的落下,时而伴随一阵震颤空气的巨大破空声。   很快,三家族的族人出现了死亡,一名练气大圆满修士,被弩箭刺穿心脏,立即殒命。随后,每隔一几个时辰,都会有伤亡出现。   “贪婪的人,你们以为这大阵只有四个阵法中枢吗?其实是由八个,只不过另外四个被特殊方法隐藏了而已。七彩城堡既然在血渊内存在至今,岂是这般容易被攻破?等你们大举攻城,我便将你们全部射死。”堡主面目狰狞,喃喃自语道。不过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角落里的钟戏生一眼,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扭回头,继续监视下面攻城修士的动静。   “这老不死的,到现在都还在提防我。”钟戏生嘴角扬了扬,依旧坐在角落里,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看见这些眉心全部都要血色条纹图案的修士,钟戏生也松了口气,既然后外界修士来到这里,那么他出去就大有希望了,看来到七彩城堡这一趟是来对了。   “等等!先不要轻举妄动。”就在所有族人严阵以待、准备攻城的时候,印文柔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们看,这七彩阵法在换灵石的时候,竟然没有感觉到阵法力量有大幅度变化,这其中必定有诈。”   众人纷纷侧目一看,只见那城墙上,那个戴披风、手持权杖的老者眼中非但没有任何紧张,反而还露出讥讽之色。   “还有,你们看那为首的老者,他手中的权技似乎不是普通之物。”这时石汤指着城墙上的堡主惊呼道。直到众人都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他这才悻悻然的收回手。   “成了!那白面人已经被我用摄魂术控制住了。”这时,焚木尔的尖细的声音从魔灵口中传第一百二十章攻城(五)   众人闻言心中一喜,而且看那白面人的样子,在七彩城堡内的地位似乎比其他破体境武者还要高得多,让此人去摧毁阵法中枢是最好不过了。   “那好,焚少主先控制这白面人去阵法中枢所在之处,为了不引起这些血渊土著人类的疑心,我们继续佯装攻城。”印文柔第一时间便已经做出决断,对众人吩咐道。   此刻,城墙上堡主有些意外,换灵石的时候他还故意做出担忧的神色给外面攻城的修士看,为的就是等这些人上钩。可是,和想象中的相反,对方不但没有大举攻城,而只是派出几名修士有气无力的攻击着大阵。   “难道这些外界贪婪的人发现了我的意图?”   就在这时,那破体境巅峰的白面人走了过来,对堡主道:“堡主大人,刚才有侍卫说有四名士兵和守护阵法中枢的将领发生冲突,我想会不会是此人沟通外面的人,来个里应外合,欲将大阵中枢摧毁?”说完还往钟戏生的方向努了努嘴。   堡主却豁然一笑,回道:“我们七彩城堡向来与世无争,不追寻人们所说的长生不死,以及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我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享受生活中给我们带来的酸甜苦辣与喜怒哀乐,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虽说此子来历不明,本不应该让其留在城堡内。但是,他对稚蝶有救命之恩,我们七彩城堡岂能将恩人弃之门外?再者说,就算我们真的要将他赶出去,试问,我们当中谁有这个本事?不是我不想将他赶出去,而是赶不了你懂吗?”   堡主说完,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叹了口气,接着望了身边的稚蝶一眼,接着说道:“以外面这些攻城之人的修为来看,想要破除阵法却是不可能的,其中的变数也只有此人了。倘若他与外面这些人不是一起的,七彩城堡便可延续下去;相反,若他与这些人是一起的,那么,七彩城堡即日起将不复存在。”   白面人把头稍微压低了些,抱拳道:“堡主大人说的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这就去检查八个阵法中枢是都否完好无损。”   “你去吧。”堡主说完便不再说话,继续观察下面的战况。   等白面人走下去之后,城堡外的焚木尔众人大喜,继续用摄魂术控制着他往阵法中枢的方向走去。   就在某一刻,城堡上空的七彩光罩猛烈一颤,霞光竟然黯淡到了极点,摇摇欲坠。   “成了,阵法马上就要破了!”城堡外,焚木尔尖细的声音传来,三家族的众修士皆大喜,一个个战意昂然,攻击又猛烈了几分。   咔嚓!片刻之后,笼罩在七彩城堡上的光罩破裂,化为一片斑斑点点。这一上古奇阵,终于崩裂。这亦是七彩城堡自存在以来,七彩大阵第一次破裂。   “阵法破了!”城堡外一片欢呼。   “这是怎么回事?周风将军。”堡主脸色一变,把周姓将领换了过去。   而此刻城堡内所有人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一时间竟混乱不堪起来。   钟戏生也面露错愕之色,这种情况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以刚才攻城的迹象来看,大阵被他们攻破的可能性为零,难道是……阵法本身出了问题?   一想之下钟戏生便发现了问题所在,他发现自己体内的法力虽然还被压制着,但已经有动弹的迹象   他抬起手,一颗火球射了出来。“城堡内连中品灵石都有,不可能是灵石耗尽,难道这阵法的中心枢纽已经被人摧毁?”钟戏生说完眉头紧锁。   这时,他体内的法力还在进一步的窜动,已经恢复了两三成法力。凝眸朝远方望去,察觉到外面攻进来的某个修士,竟然可以使用法力了。   如果大阵仍在,武者的技艺,就是杀人的手段,和修仙者大相径庭。在城堡里不能使用法术法宝的情况下,普通修士甚至都不是淬体境武者的对手。   修士一旦没有法力,就无法开启储物袋,也不可以使用一切法术神通,这样的话城堡内的武者或许还可以与这些外来者一战。可是,一旦大阵被毁,这种状况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可能会转变为单方面的屠杀。   这时堡主慌张的望向了他,钟戏生则无辜的耸了耸肩,表示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   “哈哈哈!那见鬼的阵法终于破了!大家加快度,擅长灵魂精神类攻击的,先干掉这些破体境守将!”于此同时,钟戏生听到宝城下的喧闹声,随后是一片法术轰击声。   就连钟戏生也被一个大范围法术的余威波及,他自己所在的城墙上,正在轻微的震动。   随着七彩大阵的消失,城堡里的战斗顿时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那些士兵和武者,在修仙者法宝、法术的攻击下,毫无反抗之力。   即便是那所谓的破体境强者,也如同蝼蚁一般,在一片法术的笼罩下,眨眼间化成了灰烬。   或许,用“屠杀”这两个字,更能相容现在的战斗局面。片刻间的功夫,那些试图攻击和反抗的士兵,全都被抹杀一空。   堡主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外面的四五十名修士已经冲进了城堡内,疯狂的掠夺里面一切之物,就连茅房也被他们收进储物袋中。   “原来是你!”这一刻,他看见这些修士当中,白面人伊长老赫然就在其内,还傻傻分不清楚的和周围那些贪婪的人类一起欢呼着、雀跃着……   此时此刻,堡主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他咆哮者,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看着一个个士兵倒在血泊中,他的心在滴血,直接往后倒去。   “爷爷……”稚蝶脸色一变,连忙扶住他。一脸无助的她看到了坐在一个不显眼角落里的白衫青年。   蓦然间她好像看到了希望,把堡主扶起来后朝钟戏生跑过来:“钟哥哥,七彩城堡是小宝贝的家,你救救小宝贝的家好不好?”   看着梨花带雨的娇小身影,特别是那一句‘小宝贝’更是触动了他的心弦。虽然这只是几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眼,然而对钟戏生来说却是意义重大,这是他在血渊十年来第一次说话时说出的几个字。   这时堡主也站了起来,苦涩的看了钟戏生一眼,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钟戏生却是淡然一笑,替小宝贝把眼角的泪珠抹去后,站起来往城下走去。   钟戏生知道,此前七彩城堡虽然时刻提防着他,但却没有限制与干涉他的自由。相反,他每天还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白天看美女,晚上听音乐,这还是打出生以来过得最舒坦的两个月。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对方一把,再说钟戏生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恰好可以利用这机会,经历这事以后想来对方应该会对自己知无不言了吧?   “快点,这七彩城堡里的宝物不计其数。”很快,这些修士开始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咦?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一个很陌生的修士,难道是我的错觉?”魔衣城的一名修士喃喃自语的道。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冰冷入骨髓的声音:“你们是外界哪国,哪个宗派阵营的修士?”   “啊!”这名练气大圆满修士吓了一跳,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筑基期的前辈?”他恐惧的发现,眼前的长相娘炮,是男是女都有点分不清楚的人,居然是一名筑基期的高人。他之所以这么肯定,那是因为这白衫青年身上散出一股筑基期特有的精神威压,肯定假不了。   “回前辈的话,我是魔衣城族人,这里还有布依寨和石淼洞的族人再次,敢问前辈贵姓?”   “魔衣城?布依寨?石淼洞?”这青年邪异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异色。   这几个名字,他都没听说过,不过看他们的服饰,和晋水国的相比要显得怪异的多,想来并不是晋水国的修士。   “我叫风清彪,和你们一样来自外界。”钟戏生想起了当初在诗瑶姐姐的娘亲面前零时编造出的名字,故此把它说了出来。   白衫青年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不徐不疾的走开,一身可怕血气,把四周修士压抑的呼吸困难。   钟戏生放开神识,一股强大的神识横扫方圆数里,发现城七彩城堡内一片混乱。   三大家族的族人交织在一起,并产生了大大小小的冲突。这城堡里的宝物果然多,但是修士的数目也不少,眼红的时候你争我夺是避免不了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宝物冲昏了头脑,正抢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这时,几名争抢宝物的修士撞到了钟戏生的身上。“滚,不长眼的东西,是不是也想和我们分一杯羹啊?你去死吧!”   钟戏生给他们让开了道路,嘴角微微扬了扬,霎时,一抹诡异的波动荡漾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划过虚空。   精神刺是由神识发出,不是常规法宝,无需任何法力,属于灵魂层面的攻击。以他们两人的速度,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脱。   “不好!”当他们从钟戏生身边走过之后,这两名修士才感觉到不对劲了,不过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第一百二十一章让三招   立时,这两名练气大圆满修士的身体一僵,一脸惊诧的望向自己的身体,结果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便栽头倒了下去,死时眼中充满了恐惧。   在血渊的这十年时间里,钟戏生修为虽然没有突破到筑基期,但他却已经可以将被意志空间增幅过的神识外放,此刻他的神识强度就算是一般的筑基期一层修士也望尘莫及。故而刚才他才会被魔衣城的族人误以为是筑基期高人。   精神刺乃是由神识凝聚而成,然而钟戏生的神识又经过意志空间的增幅,再加上他已经将精神刺修炼到极致,这重重放大之下,足见其威能有多强大。   古往今来,能将一个入门的低级法术发挥出如此巨大、足以灭杀练气修士的威能,也只有钟戏生一人而已。   方才精神刺正中目标,以他们二人的灵魂境界,根本就无法抵挡这个层次的攻击,立即身亡,即便此刻七彩大阵对法力的限制还未真正烟消殆尽,精神刺在此地也只能发挥七层的威能。   干掉两名修士之后,钟戏生已经来到了城墙下,负手而立。他知道,刚才进去的只不过都是一些小虾米而已,真正的大鱼还在外头。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呼啸声,两道黑光从城堡外的某一个暗处闪烁过来。   钟戏生凝眸一看,居然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侏儒,眼中充满暴戾之气,而且都是筑基期修士。   紧接着,又有数十名衣衫各异的修士往这边飞来,为首的有一名身穿青衣的少年,长相倒也还算一表人才,但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想来是那种做事不经大脑的人。   另一个是一名长相灵秀的女子,双目清澈如水,还有一身异域风情的装扮,倒是充满了一种别样的美。若硬要从她身上挑出一点毛病来的话,也只有对方脸色略微苍白了一些而已。   “阁下面生得很,不知是何门何派的修士?为何要伤我三家族的族人?”焚木尔脸色一沉,他见这白衫青年除了刚才瞟了一眼自己外,目光便一直放在印文柔的身上。   好歹他也是筑基期修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筑基期修士,不但拥有一个筑基期修为魔灵,手下还有几十名练气大圆满修为的族人,对方竟然还敢赤裸裸的无视自己,这让焚木尔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   虽然,在外界筑基期修为以上的修士不能进入血渊。但是,这不代表血渊就不能存在筑基期修士,也就是说,修士一旦来到血渊中,就算修为增加至元婴期也不会受到限制的。要不然血渊深处就不可能存在化形期妖兽、以及相当于元婴期的鬼王了。   所以,所有外界进来历练的炼气期修士,只有那些在血渊中突破到筑基期的人才是真正的主宰。也就是说,除开血渊中本身的威胁,比如说空间裂缝、妖兽、鬼物这些外,筑基期修士在血渊内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何门何派?对呀!我到底是何派修士呢?”钟戏生沉吟起来,细细一想之下他才发现,自己真没门没派,甄廷环早就将他在静幻宗除名了。再说像静幻宗这种三流宗门,说出来对方也不一定知道。   “你敢耍我!”焚木尔瞬间就气炸了,那短小的胳膊一震,气势悍然飙升,一股筑基期特有的精神威压从他身上席卷而来。   “等等!我想起来了。”钟戏生做出恍然大悟状,打断了即将要发飙的焚木尔。   “我擦!快说!”焚木尔胸口上下起伏,暂时把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他打算等会对方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定要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在下没门没派,散修一枚。至于为何要杀你们的族人,此事说来话长。”钟戏生摇了摇头,很是叹息的道。   “那就长话短说!”焚木尔暴喝一声,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到了爆裂的边缘。   “因为我是来帮七彩城堡的。”钟戏生故意神秘西西的说道,最后还对焚木尔一阵挤眉弄眼。   “额……”和想象中相反,焚木尔非但没有直接跳出来,反而愣在了原地。   不光是焚木尔,其他族人也均是如此,全都愣住了。良久才恢复过来,接着三大家族的所有族人均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钟戏生。   不知道何时,突然一声嘲笑声转来,“哈哈哈,就你一个练气大圆满的渣渣?还想帮七彩城堡?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是我石汤这辈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石汤眼中露出嘲讽之色。就在钟戏生方才出现的时候,三家族为首之人便已经查探过钟戏生的修为,除了灵魂境界达到筑基期之外,法力境界还停留在在练气大圆满,也就是说他和在场的众多族人一样,都是练气大圆满修为。   虽然众人都看不穿钟戏生的修为,不过听石汤这么一说,顿时引起了一阵阵哄笑。除了印文柔外,所有人就连鼻涕都快笑出来了。   这也难怪,修士除了法力要达到进阶要求之外,灵魂境界也一样,只有两者都成功进入下一级,修士的修为才算是真正的突破。   像钟戏生这种情况,虽然灵魂境界已经进入筑基期,但是法力境界依旧停留在练气大圆满境界,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只是练气大圆满而已。   焚木尔也是良久才反应过来,接着便听他那尖细的声音道:“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帮七彩城堡呀?”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要不这样吧,咱们两个单挑?这个还是算了,我打不过你;要不群挑?这个也不好,群挑我太吃亏了。”钟戏生掰了掰手指,有些傻傻分不清楚的道。   “原来是个傻子,你们看,我就说他脑子有问题嘛!你们还不信。”看着对方那呆傻的样子,石汤忍不住嘲笑道。   “要不,我把你们全都杀光!”这时,一句冰冷刺骨的声音突然从那白衫青年口中说出。   感受到这句话中的萧杀之意,众人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如果此刻谁还在认为对方是傻子的话,那么除非他自己也是傻子。   焚木尔眼中渐渐泛起凶光,尖细的声音透着冰凉:“你到底是何人?”对方不是傻子,并且还敢在自己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对方有恃无恐。   “呵呵!”钟戏生这一次没有说话,反而换成诡异一笑,和这几人都拉开了距离。   钟戏生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忌惮。焚木尔心中先是一凝,回过头和印文柔对了个眼色,接着又说道:“那本少主就先会会阁下的高招,为免他人说我焚木尔仗势欺人、以大欺小,本少主就先让你三招,如何?”   在他二人看来,这白衫青年来路不明,看他的服饰也不像是南疆的修士。再联想到之前的对话,他们猜想这白衫青年肯定是有恃无恐,至于他是怎么个有恃无恐法就不得而知了。所以焚木尔才说出让他三招的话,意在试探钟戏生的深浅。   此话一出,三家族的族人也是起了一阵议论。不过在印文柔的示意下,尽管每个人眼中都是嘲讽之色,却没有起哄。   钟戏生却神秘兮兮的道:“这个就不用了,焚少主的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等会开打的时候焚少主一定要使出必杀技,切莫手下留情哦!”   “你先动手吧!三招之后,本少主不会手下留情。”焚木尔眉头一皱,大声道:“就让本少主好好的领教领教阁下的法术神通。”   “那你可要准备好啊,刀剑无眼。”钟戏生嘴角扬了扬,转身朝城堡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你我还是到外面来解决吧,免得焚少主你吊炸天的法术殃及池鱼。”   钟戏生才刚走到外面,忽然听到破风声传来,猛地回头一看,焚木尔与他的魔灵一起快如魅影射来,顷刻间就站在了两三丈外。   钟戏生心中微微一惊,暗叹好快的速度,都快赶上瞬移了。   别看焚木尔小胳膊小腿,头上无任何毛发,显得滑稽之极。但那双锐眼却战意盎然,只听见他沉声道:“动手吧!”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城堡外这块空地上,不少人见他俩已经遥遥对峙起来,直接跑到城墙上近观。   钟戏生大袖朝天一甩,立刻从袖口射数十把青色飞剑,盘旋飞舞在他周围。   焚木尔目光闪动,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莽撞行事,由衷的赞叹道:“好俊的御剑法诀,如此多的飞剑,这得分出多少缕神识来操控?就算是筑基期一层修士的神识恐怕也分不出这么多分吧?”   话声未落,数十把飞剑化作青芒,已经快若迅雷的射来。焚木尔不敢大意,打了个灵力护罩,两个人影瞬息间化作一道,从地上拔空而起,堪堪避开激射而来的飞剑。   钟戏生冷笑一声,蓦然指诀一掐,射出的飞剑快速转回,汇同所有飞剑泛起青芒直刺苍穹,追向焚木尔。   高空中响起了尖细的喝声:“凭这几把飞剑就想伤到本少主?痴心妄想!”只见扶摇直上的焚木尔忽然变向,折角横射出去,与一群青色光影擦身而第一百二十二章星河虹吸   尽管嘴上这么说,焚木尔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这白衫青年不但能分出这么多缕神识同时操控飞剑,还在如此快速飞行之时,能够不做丝毫停留的突然转向,好高明的御剑之术。   还有,这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即便是寻常筑基期修士恐怕也做不到像他这样,难道此人是剑修?   我操!这样居然也都追不上他,这侏儒的速度也太恐怖了吧!钟戏生两眼一眯,对方与裘三帅相比,虽说同样是筑基期一层的修为,但是裘三帅比起这个焚木尔来,差距还不只是一星半点的,至少裘三帅还没有这般快的速度。   自从可以把意志空间增幅过的神识外放,钟戏生现在的神识强度足足可以操控数十来把飞剑,并且还能运用自如,恐怕就连那些以多把飞剑作为武器的剑修也要望尘莫及。   “现在轮到本少主出招了!”焚木尔脸色不变,在空中一声大喝,身形猛然的斜坠而下,身形快若流星的再次躲过飞剑,整个人射向地面上的钟戏生……   三招已完,到了焚木尔出手的时候了,下方观看的所有族人,顿时都有些期待起来。   “焚少主,赶紧让那货躺下吧,免得夜长梦多,要是让其它势力发现这里,到时候咱们连汤都没得喝。”石汤眼中满是不屑,看了一眼站在地面上的白衫青年。在他想来,让这个娘炮的家伙三招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他要帮七彩城堡直接将他打昏拖出去不就好了吗?还和他客气什么?   旁边的印文柔听石汤这么说,眉头轻皱,但并没有反驳什么。整个比试过程她都看在眼里,这白衫青年除了可以同时操控数十把飞剑外,法术神通也平平无奇,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可是‘血气’那冥冥中的感应应该不会错的。   就在这时,焚木尔人影呼啸而来,双臂一张,一身青色狂焰猛然爆发,顷刻间以钟戏生为中心,向两头蔓延而去。那急剧而出的高温,几乎是在瞬间便将百米外的一切花草树木化作了飞灰。两头观战靠得比较近的人,当场吓了一跳,迅速逃离两人交战范围,那恐怖的高温简直让人心悸。   焚木尔的双眸内,闪现出两朵跳跃的青焰,抬头迎空一掌,对着地面上的钟戏生拍出。这时,一只粗壮的青色蛤蟆从青焰中显露出来,接着那青色蛤蟆纵身向下一跳,从远处看的话便会看到一只巨大的蛤蟆伴随着滚滚烈焰向下扑去。   修真界的一些法术譬如‘火鸟术’,施放出来后会变成一只几尺大小的火鸟,但那小火鸟怎么可以和这青色蛤蟆相比呢?   看着一个庞然大物压了下来,钟戏生也吓了一跳,他也从来没见过这种青色的火焰,更别说那只大小几丈的怪异蛤蟆。   青色蛤蟆还未到,便感觉到了那惊心动魄的高温。没有迟疑,一道浅绿色护体灵气瞬间从钟戏生体内迸发出来,裹住他整个人一冲而上,当即冲进了扑面而来的青色火焰里。   四周观看的人,均被钟戏生的行为弄得目瞪口呆了。还真没见过哪一个炼气期修士非但不避开,反而往人家筑基期施展出来的法术里跑去的修士,你这是找死还是在逗我?   “我擦!”果不其然,刚冲进青火里的钟戏生转眼又调头倒飞而下,直接窜向了一旁。好在他一发现此青焰的诡异当即就果断躲开,这才没被青焰吞噬。   远处的印文柔,忽然嫣然一笑,心道:这人肯定也是不知道魔衣城少主青色火焰的厉害,准保吃了个闷亏。这火焰连一般的筑基期修为都难承受,又岂是你区区练气大圆满的修为能吃得消……   钟戏生也顾不得自身古怪的模样,伸出右手指着眼前虚空中的焚木尔,双目猛地一瞪下,恶狠狠的开口说道:“星河虹吸·剑阵,结阵。”   这时,钟戏生一身白衫站在地面上,一头黑发无风自动。与此同时,在他心念一动之下,身前地数十口飞剑幻影闪动。   然后钟戏生低喝一个“去”字。   一时间,清吟声大起,所有剑光闪动之下联襟一起,化为了一道百余丈长的银虹巨浪,紧接着又见钟戏生指诀变动,空中的数十把飞剑旋转成长柱,萧萧剑意荡漾在飞剑四周,如苍龙逐日一般,咬着焚木尔席卷而去,大有一举将敌人万剑穿心的意思。   这是空虚剑诀的第三式:星河虹吸剑阵。   星河虹吸剑阵与空虚剑诀之前的两式不同,绝剑式讲究的是以奇快的速度、刁钻的出剑角度以及那华丽的视觉效果,利用视觉延迟使对手产幻觉,从而达到杀敌的目的;而灭剑式侧重的则是强大的爆发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   一直以来,拥有空虚剑诀的钟戏生从来都不缺速度。但是,一旦面临速度比他还要快,或者以防御力著称的敌人,他就会陷入这种要么绝剑式追不上敌人,要么灭剑式破不掉敌人防御的尴尬境地。   然而,钟戏生在血渊十年的时间里,可以说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战斗中度过,被他所杀的妖兽、鬼物更是数不胜数。空虚剑诀的前面两式已经被他运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再结合之前在静幻宗禁地那块巨石上用剑气刻画出的字迹,钟戏生才勉强翻开了那梦寐以求的空虚剑谱第三页。   空虚剑诀具体共有多少式他并不清楚。当日他刚得到得到剑诀的时候,便能翻开了第一页;后来在与厉云腾两兄弟战斗中又可以翻开第二页。   联想到之前两次翻开空虚简谱的情形,以及前前后后所发生之事,钟戏生发现这其中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言而总之,他到现在也没找到翻开空虚剑谱下一页的诀窍。   至于第三页,里面的功法口诀,不知是不是钟戏生境界还没有达到的缘故,他看了几次都觉得深奥难明,更不要说修炼,就连领悟也都一点头绪都没有。想来只有真正进阶到筑基期,甚至更高层次之后,方有可能弄明白其中的字字璇玑。   不过当时钟戏生倒也不急,不顾自身修为妄自修炼,他还没命大到可以任性的程度。一些古老的功法、传承之物上施加禁制的做法,在修仙界中并不少见。他很清楚,自己修为够了的话,自然可以水到渠成的领悟这第三式的修炼法门。   空虚剑诀每翻开新的一页,除了口诀外,还有很多或是人持剑、或是剑形虚影也会一同进入钟戏生的脑海里。所以要想发挥出剑诀十层的威力,这就要把这口诀与那些光影结合在一起,也只有这样方能使出每一式的精髓。   虽然还不能修炼第三式的口诀,但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第三式那些剑形光影,倒是还能勉强施展出来,只不过威能不足那剑形光影与口诀结合的剑招十分之一二。   只听他话音一落,全身爆发出耀目的银色光芒,无数银色剑光从身体四周激射而出,瞬间在半空形成了一片密集的银色飞剑,细细一数之下竟然有三十六口之多,伴随着无尽的萧萧剑意,散发出一股弥天之势。   随着钟戏生意念一动,整整三十六口飞剑,猛然间一闪,就在虚空之中消失不见了。同时,他的双手就如同那扇动的蝴蝶翅膀一般,不停掐诀,嘴里念念有词,吐着深奥晦涩的口诀。当然,这些口诀并不是那第三式的口诀,而是那些进入脑海的剑形光影的伴生口诀。   就在焚木尔还没反应过来时,他那连绵几丈身躯的巨大蛤蟆四周银芒一闪,突然涌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色剑光,一眼扫去竟然笼罩整个蛤蟆的身躯以及他本人,足足有数千道,毫无任何规律可言的围绕在四周阵阵盘旋、缩涨不定。   钟戏生一脸凝重之色,盯这青色蛤蟆那硕大的身形,嘴里晦涩的口诀蓦然一停,猛地伸出手来剑指前方发出一声暴喝。   “结阵!”话音一落,无数道银色剑光,突然就这么一闪之下便诡异的消失不见了,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青色蛤蟆,一时间它也不敢轻举妄动,谨慎的观察着四周。   目睹此景,钟戏生嘴角微微一扬,不过刚刚才红润的脸色,却已经变得惨白起来,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施展星河虹吸剑阵,且第一次就施展出如此之大的规模,几乎超出此刻他所能施展剑阵的自身极限。   见此情景,焚木尔脸上一变,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笼罩在四周。只见其脸上一丝狰狞之色闪过,也不再废话单手一抬,一颗拳头大宝珠,被他一下祭到了空中,随后他又一张口,一团精气直接喷到了此珠表面。   宝珠蓝光闪烁,凭空急速飞转起来,一道道蓝色细丝,从圆珠上飞旋而出,转眼间一丈庞大的蓝色丝网显现而出,把他和蛤蟆护在中间。   与此同时,焚木尔还不放心,口中还念念有词,两手一掐诀后,身上淡红色灵光一下冲天而起,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红色光团,在他的头上漂浮不第一百二十三章力战筑基期(上)   见此情形,只听远处的印文柔惊呼道:“那是魔衣城至宝‘绛云珠’,常听闻族老说魔衣城的绛云珠发出的丝网防御力极强,就连一般的筑基期一层修士都难以洞穿。”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声音恰好传到钟戏生耳朵里。   “魔衣城至宝绛云珠?”钟戏生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绛云珠”倒底有何厉害。但是那灵秀女修所说的不像是作假,心中自然又是一紧。   紧着大袖一抖,已经化为银色细线的三十六口飞剑发出嗡鸣之声,向中间收缩聚拢而去。   既然知道对方不是炼气期大圆满修士,而是筑基期,一个比裘三帅还要强大的敌人,他自然不敢托大。想当初钟戏生被裘三帅虐得死去活来,毫无反抗之力。此刻的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也不用花费心思用其他手段慢慢刺探对方深浅了,直接使出了空虚剑诀里的第三式,他也很想看看这星河虹吸·剑阵有何威能,竟然能排在空虚剑普里的第三页。   “印小姐果真是见多识广,令焚某佩服!既然如此,本少主这就把这小子打昏。”焚木尔对着下面的钟戏生轻蔑一笑,眼中寒芒闪过。岂知他心中却是暗忖道:“此女不但掌控‘气血’能力,对魔衣城更是了如指掌,看来等杀了下面那小子,下一个就是她了。”   “阁下是不是神智不清了?想把我打昏还是先看看四周再说吧。”站在地面上的钟戏生嘴角扬了扬,忽然间讥讽的说道。   “四周?你说地是这些垃圾剑光?虽然你能同时操控如此多的飞剑当做法宝,的确有些出人意料。但是你不会不知道,法宝品阶越高,发挥出的威力才会越大,你用的这些全都是下品法器,你到底是想要闹哪样?再者说,一旦把神识分出,同时操控如此多的飞剑,威力自然会下降,也就是说你分得越多,威力越小。没想到你还真操控这么多飞剑对敌,简直是愚蠢之极的主意,脑残片吃多了吧你?”   从刚才对方往自己的青焰中跑去,以及使用的都是一些简单且威力平平的法术,再加上对方没有一点修真常识,竟然操控这么多飞剑迎敌。从这些迹象来看,焚木尔已经不再认为对方是有恃无恐了,而是脑子有问题。   “至于幻化出如此多剑光出来,更是华而不实的可笑事情,这种神通,就是在和同阶修士争斗中,也没有半点用处。本少主就是站在原地不动,你的这些剑光都无法伤我一根汗毛。”焚木尔一扫四周蓦然浮现的密密麻麻剑光,眸中透着不屑的说道。   同时他在没人注意之时,瞥了一眼远处的印文柔,心里讥讽道:“还真以为这绛云珠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在此之前在下想问一下焚少主,你是筑基中期修士吗?如若不是,那你就去死吧!”钟戏生面带古怪之色,忽然间目露杀气的说道。同时,暗中一催法决,发动了悄悄布置完毕的星河虹吸剑阵。   和青色蛤蟆一起的焚木尔,听钟戏生如此一问,先是一怔,随即又感到不妥。急忙手一翻,一把乌黑短斧,出现在了手心处。   此斧表面符文隐现,手柄处有一个鬼脸栩栩如生的雕刻在其上,透着厚重阴森的气息,足见此宝的非凡之处。   而这时,四周的银色剑光齐声清鸣,灵光大放,却没有马上攻击,而开始一一的凭空消失。   焚木尔一怔之下,急忙放开神识想找出这些剑光,但神识一扫之后,却丝毫异样也没发现。   这让焚木尔心中‘咯噔’一下,不再犹豫了,冷哼一声,他将手中黑斧毫不犹豫的祭出。   只见黑光一闪后,此斧瞬间狂涨,化为一把两三丈之大的巨斧,锋利异常地样子。巨斧轻轻一晃,从虚空处往钟戏生的方向狠狠一斩。   霎时,一抹银光绽放,一道不起眼银丝随后浮现而出,迎着巨斧斩下方向,一闪即逝地消失不见。   “噌!”的一声,巨斧从中间断成了两截,从空中跌落而下。   “这是……”焚木尔心中大骇,脸上的轻蔑之意,一下无影无踪,神色凝重了起来。   只见其又一抬手,一口暗红钉耙脱手射出,化为一道丈许长虹,激射而去。   结果同样的一幕出现了,长虹刚一飞出十余丈去,就被相同的数道银丝凭空掠过,爆发出一团红芒后,就被切割成了六七截,化成无尽尘埃,掉落下来。   “什么情况?难道是……剑阵!”焚木尔倒也见多识广,倒吸了一口凉气,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只是剑阵按理说应该是数十人甚至数百人才能布下的,并且还要提前布下。而钟戏生竟然单凭一人,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就布下如此厉害的剑阵,实在让焚木尔有些惊慌了。   “趁你病,要你命。”钟戏生见对方有些明白过来,那会给其考虑破阵之法的时间。要知道对方可是实打实的筑基期修士,你若给他喘息的机会,指不定他一出来就要了你的命。   当即两手一掐诀,神识同时联系到了所有飞剑,猛然一催动整个星河虹吸剑阵。   立时,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了焚木尔附近。   只见无数银色丝线,闪着诡异银芒,忽隐忽现的出现在了焚木尔四周。它们的闪动,无声无息,毫无规律,却缓缓向中间靠去。   焚木尔见此,脸色一下铁青起来。只见他猛然单手一拍储物袋,十余颗遍布血丝的白色圆珠出现在了手中。   然后他身形如同溜溜球一般旋转一圈,这些圆珠同时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钟戏生一见这些圆珠,心中蓦然一动,暗中留意起来。这些圆球与正常法宝不同,想来是通过特殊方法祭炼而成,只能当做一次性法宝使用。   此念头在钟戏生心中一闪而过,但星河虹吸剑阵的催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些银丝便是星河虹吸剑阵特有的神通,有些类似于剑修的化剑为丝这类功法,是把那三十六把飞剑剑光中的惊人剑气凝聚成丝所致。   由于借用了法阵威力,每一道剑丝都犀利无比。尽管是下品法器结成的剑阵,形成的每一道剑丝仍然比普通筑基期一层修士的攻击厉害得多了。   普通的法器,根本无法抵挡银丝的切割。至于焚木尔刚才使用的圆珠,这类法宝钟戏生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倒也不怕。   只要隐藏在虚空中的三十六口飞剑本体无碍,这些剑丝即使被击溃了。还是能源源不断的重新形成,根本不怕攻击,这也是星河虹吸剑阵的可怕之处。   钟戏生正思量着的时候,银光闪过,那些圆珠同样触动了剑阵禁制,被诸多银丝切成了几半,然后爆裂开来。   果然,这些圆珠不但没有任何坚硬之处,反而爆裂开后,冒出一团团浓浓的黑红色血雾。   此血雾一经散开,立刻弥漫开来,同时传出一股闻之欲呕的古怪气息,刺鼻之极。   这些圆珠名叫“污秽孢子”。顾名思义,这是魔衣城族人以污秽之极的东西炼制而成的,对敌时只要不是魔道秘法祭炼的宝物,一经被这些血雾沾上,就会威力大降,灵性大失。任你的法宝神通再大,灵性再高,要想重新恢复宝物威力,非得重行培练、蕴养一年半载不可。   当然这些污秽孢子,在魔衣城中也是少见得很,不但原料稀少之极,炼制成功率也是低地可怜,可比普通的法宝难炼制多了。然而这些都不最主要的,最要的是这污秽孢子是一次性用品,每一颗都只可以使用一次。   这十余颗,就已经是魔衣城近百年的所有积存了。魔衣城为了焚木尔此次试练,可谓是下了血本了。   焚木尔身为魔衣城少主,本身的修为更是筑基期,自然见多识广,一认出钟戏生布下的剑阵后,当即就想到了用着污秽孢子来污染钟戏生的飞剑。   剑阵原本就要求配合无间,才能施展神通的,一旦布阵哪口飞剑稍有失灵,剑阵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这种方法,在晋水国是魔道修士对抗使用剑阵的剑修门派,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当然,像污秽孢子这种珍贵异常的东西,一般也不会使用在单打独斗之中的,这只有在大规模对抗中才会是使用到地。毕竟通常情况下,剑阵怎可能是一个人能够驱使得动的呢?   看到这些血雾,钟戏生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明显感到有些诡异。此刻心中正有些嘀咕时,突然一阵低沉的剑鸣声传出。   在血雾之中同时浮现出一片片银光,接着向四周弹射出了一块块暗红色的铁锈。当这些铁锈再次和血雾一碰之下,立刻爆裂开来,竟同时泯灭掉了。   转眼间这十余团血雾,竟然把一半的飞剑都给腐蚀了。要知道,这些飞剑可都是修仙者使用的法器,绝非凡铁所能比拟,就算是筑基期修士也不能说毁去就能毁去的。   一时间,钟戏生和小伙伴们都惊呆第一百二十四章力战筑基期(中)   初试星河虹吸剑阵的威力,得到的结果已经超出了钟戏生的想象。此刻见焚木尔甩出几个充满血丝的圆球后,飞剑正在一把把往下掉,剑阵也跟着不攻自破了。   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等宝物,钟戏生一开始便留意那些圆珠,就算有心理准备也不免大吃一惊。而那一看就属于邪物的血雾,竟然连法器都能腐蚀,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钟戏生自然不知道,这些污秽孢子专污正道宝物的性质,用来对付正道修士往往能事半功倍,就和一些雷电法术神通专克魔道功法的特性一样。   而刚才的血雾数量不少,三十六口飞剑自然大部分都被沾上,所以转眼间便被腐蚀掉了一大半。   “辛亏老子早有准备。”钟戏生见此非但不心疼,反而神秘一笑。   接着见他往储物袋一拍,霎时,几百口银灿灿的飞剑窜了出来,围绕在四周来回追逐。   这些飞剑是他在血渊内收刮尸体时得到的,虽然品阶大都不高,但是好在数量众多。当初钟戏生也没指望能用得上,他是抱着利薄多销的想法,想把这些飞剑带到外界倒卖,这才一股脑把所有他看到认为值钱的东西全都收进储物袋里,没想到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场。   “我操!这些飞剑全是下品法器飞剑,不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飞剑?”焚木尔见此情形,脸色一下苍白起来,失声大叫道。   “这个疑问,等到地下时再告诉你吧!小爷还不信邪了,我就不信拿这么多飞剑还砸不死你。”钟戏生一听此话不客气的回道。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后,心中再一催法决。   原本因为血雾出现,剑阵出现空缺的地方,连忙有十来把飞剑替补上去。而且剩下的几百口飞剑全都在一旁等待着,一旦有飞剑被腐蚀,后面的飞剑便会替补上去。   随后,没等焚木尔反应过来,钟戏生猛然一掐决,三十六口飞剑再一次剑光闪烁,猛然一颤之下便又消失不见了。立时,原本剑光出现过的地方无数剑丝再次无声息的向中间挤压了过去。   这星河虹吸剑阵固然威力奇大,但对钟戏生现在修为来说,能够操控三十六口飞剑布下剑阵已经达到他的极限了。   他虽然可以运行此剑阵,但法力流失也着实惊人,而且激发起剑阵后,就无力对推动剑阵的加速了,只能让这些银色剑丝慢慢地向中间靠拢。   否则,他只要瞬间让剑丝往中间就这么猛然一合,马上就可以将对方灭杀掉了,哪会眼睁睁看着对方使用手段来对抗自己?   钟戏生估计,按照这剑阵的法力消耗,其实应该是结丹期修士,才是始修炼此神通地时最佳选择,就算筑基期恐怕也勉强得很。要不是他只催使了半套剑阵出来,法力也远胜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否则此境界的他,根本无法施展此剑阵的。   其实如果按钟戏生的修炼速度,本应该筑基了,可是他当时并不知道血渊里能不能存在筑基期修士,这万一要是进阶到筑基期,莫名其妙就被血渊给抹杀了咋弄?直到看见焚木尔他才明白过来,外界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不能进入血渊,但是在血渊内修为却是不受限制。   所以,他便把修为压制在练气大圆满,才造成此刻的他灵魂境界已经是筑基期了,而法力境界仍停留在练气大圆满的原因。   “哼!你真以为区区一个垃圾飞剑组成的剑阵,就真能困住本少主了?就能越级杀人啦?哈哈哈……你的剑阵纵然犀利,但还能斩断本少主的镇族防御法宝绛云珠不成?不要痴心妄想了。”焚木尔闻言脸上升起一层黑气,森然的说道。   他再一看已经离自身不足数丈的银丝,二话不说的一抬手,狠狠一拳重击在了自己地胸膛处。   “噗!”的一声,一口黑血脱口喷出,夹在在黑血中地还有一杆寸许长的绿色小幡。   此幡一出口后,绿光闪烁,将四周黑血马上吸收的一干二净,变成了碧绿色了。   黑袍青年阴沉的冲此幡一招手,嗖”的一声,小幡化为一道黑芒射到了其手中,双手一搓之下,一时间光芒大放,绿幡马上涨至了数尺大小。   幡面绿光闪闪,阴云密布,让人无法看清楚其庐山真面目。只是此幡明显破损了一角,似乎受损未复地样子。   钟戏生瞳孔一缩,口中低语了一句:“炼魂幡!”   当初碧水湘云剑宗始祖苍残月的三千魂魄就是从他手里的炼魂幡跑出来的。那时候苍残月还用一钟类似于幻术的手段制造出两个虚假的魂魄,欲要逼钟戏生说出睚眦凶剑的下落,所以炼魂幡的名字钟戏生也就牢记在心了。   这件事也是后来钟戏生跑进血渊后才明白过来,那被他冰封在身体里的父母魂魄只不过是两团黑气罢了。实际上,冷静下来后的钟戏生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之前并未与苍残月见过面,对方更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夺走凶剑而提前将自己的父母杀死;还有,钟戏生的父亲去世多年,想那苍残月又是如何能擒住他的魂魄呢?现在想来,整件事情也只是钟戏生太重视亲情罢了。   如今这侏儒一拿出此杆小幡,钟戏生自然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哈哈哈……你倒也见过些世面,不错!这正是我魔衣城十二魔罗魂幡的主幡之一。至于它的威力如何,还是你自己来享受一下吧。”焚木尔一见钟戏生认出了手中之物,先是一怔,但随后冷笑的说道。似乎对手中之物。信心十足。   随后焚木尔猛然将此魂幡抓紧,对着某个方向的银丝,轻轻挥舞了一下……   “噗嗤!”一声,碧绿色阴云从幡上浮现,然后急剧暴涨起来,将焚木尔身影罩在了其中。   附近冰寒刺骨的阴风大起,天上不知何时飞来了诸多阴云,整个天空转眼间变成了黑压压一片,将阳光遮盖得就连一丝都没有。   天色突然黯淡无比起来,四周也不知何时出现了绿茫茫的鬼雾,无数鬼人头来回穿梭,鬼泣之声四周大起。   对方只不过轻轻摇一下手中之幡,竟有天地色变起来,怪不得此人对此幡如此的自信。   钟戏生即使对星河虹吸剑阵信心不小,又有自恃手中飞剑众多,心中也不免骇然起来。这威力都快要追上苍残月手中那三千魂魄的炼魂幡了。   就在此时,咻!的一声,剑阵之内一道破空之声传出,紧接着,无数个黑色鬼人头从焚木尔所在雾气中喷射而出,张开阴森森的大口直奔钟戏生咬去。   这时,银光一闪,剑阵中的禁制发动,无数道银丝交叉闪现而出,所有鬼头略一停顿,就化为无数份掉落下来。但马上,这些被切开的鬼头又纷纷化为一团团的绿雾,飞射回而回,重新融入了绿雾中去。   “这……怎么可能!”钟戏生尚未觉得怎样,绿雾中地焚木尔却诧异的叫出了声。要知道这些鬼头都是阴魂所化,并非是实体,竟然同样不堪一击的被对方剑阵给击毁,这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略一沉吟下,终于不再保留的发动了手中魔罗魂幡的最大威力。   只见他突然将手中幡旗从绿雾中投掷而出,正好插在身前三尺远处,一动不动起来。   随后,一阵阵晦涩的咒语声从雾气中焚木尔所在之处响起,阵阵阴风卷着四周的迷雾,从四面八方往中心处而来。紧接着,魂幡猛然一晃之下狂涨起来,转眼间就足有两丈之高,此幡表面的雾气,纷纷开始散去,露出它的真面目。   结果钟戏生一见之下,面色大变。   “竟然用如此之多的生魂炼幡?你到底杀了多少人?”钟戏生厉声喝道。   只见碧绿幡面上,密密麻麻,满是缩小不知多少倍的人形面孔。这些面男女老幼都有,竟似活的一般在幡上蠕动不停,还个个流露出痛苦之极的表情,实在恐怖之极。   “多少人?这个本少主可就记不清了,没有一两万也有七八千吧!其中还必须有一千百名修士精魂,才能炼制成这么一杆主幡。你想知道吗?不急,你等会就知道了。”从绿雾中传来焚木尔尖细的声音。   钟戏生默然了来,冷冷的盯着绿雾,片刻后口中咬牙切齿吐几个字出来。   “炼魂幡……就连妇女小孩都不放过,和苍残月一样,你们都该死!”   “苍残月?难道此人也炼制魂幡吗?对了,你说的该死,这样的话语不知有多少人对本少主说过了,可在本少主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倒是说此话的人,他们的魂魄都被我收到了幡中,作为此幡的一部分了。当然啦,你也不会例外,倒是此幡又会多出一名修士的精魂,想想都令人兴奋,桀桀桀……”焚木尔尖细的声音传来,讥笑的说道。   随后,焚木尔也不愿再说什么了,被一个练气大圆满修士困住已经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了。   一道绿色法决,打在了巨幡之上。霎时,魂幡绿光大放,突然从幡上浮现出一个直径数尺的大洞出来,黑气一冒后,里面阴风阵阵,阴森至第一百二十五章力战筑基期(下)   “噗噗!”之声接连传出,数个眼冒青烟,口吐黑血的巨大鬼头,从幡中不慌不忙的飞射出来,呈八字排开。   其中块头最大的鬼头,头顶已经生出两只巨大牛角,但牛角之下的五官,看起来却和人类一般无二。   这是什么鬼物?难道此鬼头生前是七级妖兽?想到这,钟戏生心中一惊。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钟戏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暂时将这心中的疑问抛之脑后。   只见除了最先出来的几个鬼头外,从那绿幡上的黑空洞中,还有各种各样的鬼火、骷髅,仍持续不断的从里面蜂拥而出,转眼间,就浮现出来上百个,挤满了焚木尔的附近……   “去吧!你们都是萌萌哒。”焚木尔在绿雾中,冲钟戏生所在方向掐诀一指。   所有阴森狰狞的鬼头、以及白骨森森骷髅,全都呼啸一声,口吐污黑血迹的向钟戏生直冲而去。自然,这些鬼物方一冲出数丈远去,无数银丝显现而出,并飞快一闪而过。   但是这一次,却出现了不同情况。   除了一些普通阴魂外,那些鬼头被银丝掠过后,所有鬼头表面虽然浮现了数道纤细裂痕,但绿光一闪后,就弥合如初了,如同未遭受过任何损害一样。众鬼头丝毫未受阻碍,仍奔钟戏生扑来。   钟戏生一见此景,先是一愣,但随后就明白过来。这些鬼头早已不是血肉之躯,不知被炼制成了何种诡异的阴鬼之身。剑阵发出的剑丝虽然厉害,但是对方已经化成了阴鬼之驱,并非是一般的实体,也就不会受刀剑之害,自然无法将其斩杀了。   不过,钟戏生倒也毫不惊慌,心中法决再一催动。   在众鬼头飞来的前方,霹雳声大响,一张电光闪烁的金网蓦然浮现在了空中,直接迎头盖下。   对方既然是阴魂鬼物,钟戏生当即就想到了那些专门克制邪魔歪道的雷电法宝。这张电网也是他在收刮尸体身上之物时得到的一件为数不多的上品法器,在血渊内对付一些低级鬼物也是无往不利,此刻被他祭了出来。   可是让钟戏生意外的是,这些鬼头一见金网出现,虽然身形纷纷一顿,露出一些畏惧之色的样子,但在为首那弯角鬼头的一声厉啸下,纷纷张口,暗红色的鬼火如同惊天长柱一般直冲向金网。   霹雳扒拉!一时间雷鸣声大盛,金网电弧闪动,一下灭掉了不少鬼头,但是下坠之势为之一顿,竟被源源不断冲上来的鬼头硬生生顶住了,而无法落下。   钟戏生眉头一皱,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若是普通鬼物,在雷电一接触之下,自然早已灰飞烟灭。这些鬼头虽然看起来仍被克制的样子,但是由于此电网只是上品法器,无法对那几个等级较高的鬼头造成实质性伤害。不过让钟戏生有些吃惊的是,这炼魂幡号称魔衣城的十二魔罗魂幡之一,还真不是吹牛皮之事。   此刻还困在星河虹吸剑阵中的焚木尔,见幡中那几个厉害的鬼头不但抵挡住了剑阵的斩击,还丝毫不畏惧电网,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大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表面信心十足的样子,其实心中同样忐忑不安。因为此魔罗魂幡先前被他用于对付二级妖兽,那妖兽也着实强大得很,损失了几名族人不说,就连这魔罗魂幡也差点被毁去。   如是在此幡未受损,幡中鬼头元气尽在情况下,他倒不会有太多担心的。但是此幡自上次大战后,里面的阴魂也被毁去了大半,一直未有机会大量吸取阴魂进行修复。如今面对雷电这等专克鬼物的法宝,自然心中有些不安了。   现在既然心中担心尽去,焚木尔面上狰狞笑容一展,手中法决不停的往幡中打去,原本幡面上数尺大小的孔洞,在绿光中一下涨至了直径丈许。   更多的鬼头从幡中蜂拥而出,发出各种的尖利之声,四周鬼气大升,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大起。   有前面诸多鬼头抵住了电网,后面从幡中飞出的其他鬼头,毫不停留的冲出剑阵向钟戏生狠狠扑去,一时间钟戏生身前鬼啸连天。   钟戏生见此,却毫不惊慌,默不做声的一抬手,往腰间轻轻一拍。   一道浅绿之光从中飞射而出,一个盘旋后落在了地上。待光华一敛,现出了一条三丈余长的浅绿色蛟蛇,正是那琉璃寒晶蛟的幼蛟。不对,现在应该叫做变异的琉璃寒晶蛟。   现在的寒晶蛟墨绿色的颜色已经浅了好多,头上也生出了两只小角。上次把幼蛟收进意志空间后,钟戏生便把当初在厉天山庄地宫内得到的那块千年寒冰给了它。   也不知道是幼蛟炼化吸收了那块千年寒冰的缘故,还是意志空间的原因,幼蛟竟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虽然没有感觉到变异后的寒晶蛟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幼蛟身上的寒气更重了,甚至用灵魂颤栗、寒入骨髓来形容也不为过。   同时,寒晶蛟一出现,一股让人颤栗的极寒之气迫来。它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众鬼头,兴奋的“吼吼”咆哮起来。   一丝极寒之气蔓延开来,直入骨髓,四周温度骤然下降。让场上远处观望的众人打了一个激灵,身上立即凝结起一层冰霜。   众人大惊失色,胆者更是连连后退,吓的面若死灰,“扑通”的一下,倒在地上。   印文柔和石汤两人脸色亦是一变,眸中闪过一丝惊骇,连忙运转灵光护体,一脸戒备的样子。   “难道是……”印文柔神色变化不定,他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但是有可能吗?   原本气势汹汹的鬼头,已经蜂拥到了钟戏生身前十余丈处了,一见这寒晶蛟却猛然一震,立刻盘旋在原地,不肯再向前半步了。同时它们口中的鬼啸声也一下小了大半,露出迟疑不定的样子。   “蛟龙!”四周不知道谁先惊呼了一声。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寒晶蛟身上,均感受到那股让人灵魂颤栗的极寒之气,眼中皆是震撼。   要知道,蛟龙乃是上古神物,并没有人见过,他们也只是从一些古的老典籍遗留下来的图谱中见过而已。此刻看到寒晶蛟,也就自然而然的把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那倒也是,现在的幼蛟比起母蛟来要更加接近蛟龙一些,因为母蛟头上只有一只角,再加上寒晶蛟体内本来就拥有几分蛟龙血脉,现在又长出了两只角,自然就更加神似了。   焚木尔见此,心中咯噔一下,剑阵的银丝忽隐显现的离他更近了。他情急之下不及多想,一抬手五指张开,一道黑芒从口中喷出,往自己手掌上轻轻一绕。   顿时五根血淋淋断指,从手上齐根掉落,“砰砰!”几声传来,爆裂了开来,化为了五股血雾飞射而出,片刻后就飞到了为首的弯角鬼头跟前。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t x t 0 2. c o m   那长角的鬼头目中黑血流淌而出,立刻大嘴一张,将血雾全都吸入了其内。周身鬼气顿时大涨尺许,口中发出“轰隆隆”的暴怒声。   其他鬼头头在其威逼之下,同时张开阴森大口,再次喷吐而出一道道鬼火,向寒晶蛟扑去。   立时,一股能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流伴随而来,让众多鬼物中那领头两只鬼头一僵,一脸惊诧的望向同伴的身体。   只见鬼头上已经覆盖起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静止在虚空中,动弹不得。   寒晶蛟已经进阶为二级灵兽,相当于修士的筑基期。如果是普通练气修士,琉璃寒晶蛟完全可以一瞬间把他们给活活冰冻而死,但是这些鬼物并非是寻常状态,所以只能将它们冰冻住。   “吼!”紧接着,寒晶蛟嘶吼一声,就见到它全身上下的鳞片快速来回梭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冰晶鳞片。然后猛地张开大口,喷出一团白色雾气。   一股凌烈的寒意笼罩住四周,天地灵气也犹如被冻住一般,就连时间也仿若静止,往前扑来的鬼头也不由得慢了几分。   等铺天盖地而来的鬼火一接触白气,立刻被冰冻在原地。然后白气去势不减,直接冲入了后面地那鬼头群中。   “咔咔!”之声传来,那白气所过之处,所有阴森鬼头均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冰冻处,保持着原因扑来的姿势,眼下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其余的鬼头见此,哄得一下四散奔逃了。即使那生牛角的鬼头暴怒连天,也毫无作用。   而这时白气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瞬息便席卷至此鬼头的眼前,迎头罩下。   牛角鬼头见此,目中绿光一闪,猛然间身上冒出大量绿烟,凝聚化形。   一个身高两丈、头生弯角的披发恶鬼,出现在了原地。此鬼一现身后,立刻两手胡乱一扬,轰隆隆之声大起,无数地黝黑的鬼物从其手飞出,向白气击去。   无声无息!所有被抛出的鬼物还未接触到白气,也丝毫声音没有发出,它们的身体自上而下,瞬息浮现出一层厚厚的冰霜,冰封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恶鬼见此,脸露惧色的转身想逃,但却是迟第一百二十六章精神刺对摄魂术   那白色雾气便是琉璃寒晶蛟的天赋神通‘冰息’。当白气袭至之后,恶鬼瞬间被冰冻在原地,仿若一座亘古不变的冰雕一般。   此刻一眼望去,原本黑铺天盖地的鬼物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全场寂静得可怕。   处于剑阵中的焚木尔见此情形,心中自然是又惊又怒。那头生牛角的鬼头,可是这面魔罗魂幡里的主魂,修为堪比筑基初期修士。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灵兽竟还能直接把这阴魂魔头给冰冻住,甚至连丝毫抵抗之力都没有。这怎不仅让他惊骇之余,心中更是大惧。   若是知道对方的灵兽竟有这等神通,他绝不会自大到深陷剑阵之中,看来自己这一次算是彻底失策了,对方还真是有恃无恐。焚木尔的万般思绪转瞬即过,心中悔意大生。   眼看四周闪现的剑丝正慢慢收拢,焚木尔的脸色“唰”一下苍白无血。   此时眼见剑丝只有两三丈距离,灭身之祸就在眼前,焚木尔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急忙双手连拍储物袋,七八件宝物从袋中飞射而出,或大或小化化为各色光团,向四周飞射而去。   剑阵禁制一现之后,无数道银丝闪出,所有宝物都如同切豆腐般,被切成碎屑,纷纷化为废铜烂铁,跌落尘埃。   此刻焚木尔在方寸大乱之下,也顾不得什么镇族之宝了,猛然伸手一招身前地魔罗魂幡,魂幡化为一道黑光收到了手中。然后一咬牙,双手持幡,身形再次滴溜溜的在原地一转,魂幡化为一团阴森森的绿雾,突然朝天空方向破空射去。   他现在只有寄希望这件镇族之宝威力,可以暂且抵挡着剑阵禁制地攻击,助其脱困而出了。   否则以此剑阵的威力,在原地继续呆下去,就算是有绛云珠护体,恐怕就算不被剑阵杀死也会被对方玩死。   钟戏生见此情景,知道多半是把对方逼急,正准备狗急跳墙了。意念一动之下,连忙给自己打了个灵气护罩,并且还套上那双破鞋。面对一个筑基期修士的疯狂反扑,他自然不敢大意。   而在此刻,焚木尔所化绿雾正好被诸多银丝困在了剑阵边缘处,只见上百道银丝在阴雾外交织闪烁不停。每闪动一下,阴雾必定会被削去一片,转眼间其护体雾气就已经被削去了一多半之多。   那团阴雾四处乱窜想要逃离那里,可惜四周银丝实在太多太密了,根本无路可逃。每一次他一头撞过去时,立刻被十几道银丝同时拦下并反弹回去。   焚木尔此刻完全成了困兽之斗了。不过,既然能修炼到筑基期,每个人自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下一刻,只见焚木尔身上的雾气渐渐褪去,只留住护身的部分,显露出其身影。目露疯狂之色,一拍额头,一个一模一样的侏儒露出身形。   “本少主就不信你敢杀我,杀了我,你就不怕我们在场的众多族人不死不休的报复吗?”眼见阴雾被削掉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焚木尔身边的魔灵口中传来惊怒的厉喝声。   “呵呵!是吗?那在下倒要试试怎么个不死不休法。再说了,他们敢吗?”钟戏生神色不动,淡淡的说道。说完回头看了印文柔等人一眼,玩味一笑。   “你……”石汤刚想说什么,却被印文柔给制止住了。   “印小姐、石道友,你们快快助我杀了此人,啊……”焚木尔惊惧之下,只来得及说出前面两句,其护身阴雾终于被银丝血削去直至最后一层。   看见她们两人不为所动,焚木尔恼怒起来。“你们胆敢过河拆桥……好,好!……”接着又看了一眼后面那些被寒晶蛟吓得浑身打颤的魔衣城族人,无奈之下绝望的闭上双眼。   众人还以为他要放弃抵抗了,可就在这时,异变顿生,只见那焚木尔的双眼蓦然睁开,一只手指蓦然点在魔灵额头之上。   很快,一阵阵晦涩的咒语从魔灵的口中传出,整个过程奇快无比。立时,魔灵眉心的条纹图案血光大盛,双眼猛然睁开,犹如一口无尽魔渊,把所有人的心神都吸引过去。   “巫术·摄魂。”焚木尔爆喝一声。话语刚落,霎时,一股奇异的波动,从魔灵那仿若魔渊的双瞳内,往钟戏生荡漾而去。   钟戏生一直注视着剑阵之内,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直接对上了一双摄人心魄的魔眼,感觉浑身不对劲,身子突然一冷,刚准备说话,突然脸色一白。   “摄魂术?”钟戏生顷刻间就反应过来,有些意外的看了远处的印文柔一眼,接着嘴角扬起,充满邪气。   “既然如此,就拿你试手,看看是你的摄魂术厉害还是我的精神刺技高一筹?”钟戏生说完,往对方一挥手,这时一抹奇异的波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荡漾而去。   就这样,两者同为精神灵魂类法术,一个是南疆极负盛名的摄魂术,将人灵魂从肉体中剥离;另一个却是个入门的低级法术,攻击敌人的灵魂层次。就这样,两者发出的诡异波动在某一刻无声无息的撞击在一起。   这已经不单单是钟戏生和焚木尔俩人之间的较量,也是一个低级法术精神刺,向更高级别的摄魂术发出的挑战。此时此刻,精神刺已经生出一种‘老子虽然出身卑微,但是老子不怕,老子就是这么任性’的不屈意志。   若是在寻常情况下,毫无疑问,摄魂术完爆精神刺几条街。但是,精神刺已经让钟戏生修炼到极致,并且还是经由意志空间增幅过的神识凝聚而出,这重重放大之下,自然有和摄魂术一较长短的资本。   这时有个魔衣城的族人,忽然低声问道:“他……他使用的是什么法术?我怎么感觉挺像精神刺呢?”   “精神刺?不可能,那只不过是最低阶的入门法术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能与咱们南疆巫术中的摄魂术一较长短?你们仔细想想看,但凡是此人拿出手的东西,可有寻常之物?就连灵兽都为上古蛟龙。要我说,这一定是某个失传的上古法术,你看他随意的一挥手,以及发出的神识波动看似是精神刺,实际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上古法术的真相!这白衫青年,太狡猾了!”旁边一个族人,表情严肃,煞有其事的分析起来。   “可我看,怎么就跟精神刺一样啊!这招我也会,我在石淼洞的时候还经常练呢。有时候,被我精神刺击中的凡人,便会精神枯萎,要好几个月才能恢复呢。”又有一个族人,犹犹豫豫的说道,最后一句话,他声音很小,含糊的一扫而过。   三家族的其他族人也纷纷参与进来,讨论钟戏生使用的到底是什么法术,更有的直接询问了印文柔和石汤两人。   “精神刺?不可能,应该是某种比之摄魂术只高不低的秘术。”远处观战的印文柔脸上露出沉吟之色,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噗嗤!”一声传出,处于剑阵中的魔灵浑身一震,脸上显露出痛苦扭曲的神情,接着喷吐出一口鲜血。而后,眼中的魔渊也渐渐褪去,露出原先空洞的样子。   另一面,钟戏生也是一个趔趄这才站稳脚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很明显,刚才精神刺虽然没有逆袭成功,但也和摄魂术不相上下,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   “想杀我?休想!本少主可是筑基期修士,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焚木尔惊惧之下,只来得及说出两句话,四周的银丝即将要削到了他的门面上,魔灵惨叫一声后,化为一团绿光包裹住焚木尔本人,趁此机会爆射而出。   之前外面就布下了星河虹吸剑阵的银丝,钟戏生口吐一个“收”字,冲剑阵一点指后,顿时,剑阵继续缩小起来。   包裹住焚木尔的绿光在网中左冲右突,每过之处都会有银丝闪现而出,一碰触之下,被击的惨叫不已,根本无路可逃。   “这是你逼我的,本少主就算是自曝修为也要和你同归于尽。”绿光中突然发出细细的尖叫声,怨毒之极喊道。   “自爆修为!”钟戏生眉头一皱,操控着剑阵停了下来,停止了缩小。   那团绿光见此,心中大喜,急忙又尖声说道:“只要放我离去,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七彩城堡里的一花一草;而且,我身上的所有宝物都可以给你,并且让魔衣城所有族人尊你为主。”   钟戏生没有言语,但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思量其中利弊。   远处的印文柔听焚木尔这么说,脸色忽然一变,张开檀口想要对钟戏生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那团绿气上空一道银丝闪现而出,迎头对着绿气一斩下。   与此同时,钟戏生脚下银光一闪,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残弧,身影无声无息的浮现在了那团包裹住焚木尔的绿气上空。   而一旁的寒晶蛟大口一张,一团白色雾气从大口中喷出。蓦然间,一股让人灵魂颤栗的极寒之气笼罩在四周。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钟戏生猛然一掐决,全力催动剑阵中的剑丝,往中间聚拢而第一百二十七章精神意志   剑阵中的那团绿气一被白雾罩住,只觉身形一僵,就连反应都有些呆滞起来,再被那些剑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下后,浑身精元一散,神通尽失。   就连对方头顶上那蓝色珠子飞旋而出的那一道道蓝色细丝,以及这些蓝色细丝凝聚而成的丝网也寸寸断裂开来,焚木尔即使想要自爆也无法做到了。   眼前的这一幕让印文柔等人惊骇到了极点,魔衣城的绛云珠凝聚出来的丝网,防御力号称筑基期初期修士也无法攻破,竟然就被那些闪现而出的剑丝轻而易举的斩断。此剑阵到底是有何来历?竟有这般大的威力。   只见笼罩在绿雾中的那焚木尔的小脸,刹那间面无人色,有些不能置信的直瞪着钟戏生,眸中满是惊恐之色。   “不错!小家伙你越来越通达人性了。”钟戏生看了身边的寒晶蛟一眼,脸上露出笑意的称赞了一句。   意志空间号称可以映射世间万物,但是对那些已经产生自主意识的东西,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方必须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方能唤进意志空间内。当初钟戏生为了能够让寒晶蛟在遇到致命威胁、以及能够第一时间出来帮助他对敌,便与它定下了主仆契约,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灵兽认主。   他和寒晶蛟之间在冥冥之中已经有了关联,所以现在只要钟戏生意念一动之下,寒晶蛟便能收到他的意思,还可以随时将其唤进或者唤出意志空间。   寒晶蛟听到主人夸它,眼中露出柔和的目光,硕大的头颅亲昵的摩擦着钟戏生的衣角,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引来轻微的抖动。   钟戏生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了。紧接着祭出原先那张电网,把已经冻成冰球的那团绿雾笼罩住,在霹雳声中重新化为一团金球,飞射入了其手中不见了踪影。   至于星河虹吸剑阵,钟戏生神念一动之下就还原成了三十六口飞剑,缩小之后,自行飞入了袖口中。   钟戏生这才不慌不忙的取出那团冰冻住的绿雾。此刻包裹在其内的焚木尔惊恐之下刚想破口大骂,但是已经被冰冻住,连嘴都无法张开一下。   这一幕让魔衣城的族人敢怒不敢言,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且一个个把头埋了下去。试问,就连筑基期的少主都不是此人对手,更别说他们这些练气大圆满的族人。上去又有何用?只不过是送人头罢了。   “你们当中刚才是谁说要替他报仇的?”钟戏生脸色一沉后冷冷的说道,扫了一眼远处三大家族的族人,然而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接着钟戏生纵身一跃而下,向地面飞去。等身形落在地面之后,看了一眼手中的冰球,冷声笑道:“魔衣城?我倒要看看这魔衣城是哪方势力?”说完伸出右手,便要往焚木尔头上扣去。   “搜魂!”众人一件此景,均倒吸了一口凉气。搜魂是一种霸道残忍的手段,强行侵入被搜魂者的灵魂之中,摄取其脑海中的信息,此术对被搜魂者的伤害极大。但凡是被搜魂者,轻则灵魂受创;重则殒命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钟戏生示意寒晶蛟解开冰冻的绿雾、右手即将扣下之时,异变突生。只见那焚木尔双目依旧紧闭,却大喝一声,额间的条纹状印记陡然闪动。   这时更加奇异的景象发生了,他额间的血色条纹印记,竟似活了一般,内中惊现乌光滚滚,如同一轮黑色曜日般,好生夺目。   霎时,一股盖世天地的精神意志,从那条纹印记中的黑色曜日中迈出,无数黑气从焚木尔的体表蔓延,渐渐凝聚成一副黑麟战甲,浑身赤黑,身体凭空拔高到数尺,比常人还要高出几个个头。   “呔!”一声大喝如雷霆,从焚木尔口中传出。此刻就连城堡外的空地上方,也因此导致灵气混乱不堪,整个血渊的空间隐隐有了不稳的迹象。   在一股汹汹黑色光气中,焚木尔的身体,竟然浮空而起。这一刻,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上涌现出一那股浩瀚的精神意志,以及那惊天动地的盖世魔威。   “魔衣城大族老,刑迦魔老!他是怎么做到附身焚木尔,又进入血渊之内的?”在见到焚木尔身体异变之时,印文柔脸色巨变。   “吼!……居然开启本尊留在魔衣甲的印象,看来是血渊内的族人遭受到不可抵御的危险了……”   比常人还要高出不少黑鳞附体的“焚木尔”,站起身来,身上散上一股霸道绝伦、唯吾独尊的气势,声音霸绝冰冷。   啪砰!焚木尔所化的巨人,一掌挥舞,四周天地灵气动荡,甚至引起空间褶皱和剧烈波动。   钟戏生被一股不可阻挡的精神意志所袭,闷哼一声,被一掌击飞,狠狠撞到城墙之上。   “我擦!”到底是怎么回事?钟戏生感受到一股睥睨八荒,霸绝天地的精神意志,还伴随着一股浩瀚魔威,甚是惊人。   “竟然是魔衣城大族老‘刑迦魔老’的精神意志,实在不可思议……咦?好像是附身在那副黑色魔甲上的。”   印文柔低喃自语,目光闪烁间,似乎认出这股精神意志背后的身份。   钟戏生被那一掌击飞之后,半天起不来,身上黑焰焚烧,痛楚无比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钟戏生盯着化作巨人般的焚木尔,心中惊疑无比。   此刻,对方身上这股突然诞生的精神意志,强大至极,几乎就快要超出血渊的限制,强行把焚木尔本身的力量,提升到筑基期两层以上。并且,焚木尔身上的力量,还在不断攀升当中,朝筑基期三层、筑基中期乃至更高的境界蹿升。   “吾乃南疆不死不灭的元婴期修士——‘刑迦魔老’,旦凡伤我族人者,杀无赦!!!”   焚木尔口中吐出霸气十足的声音,额间黑日中,一道黑色闪电闪现而出,明暗不定。   钟戏生的灵魂,被这股气息遏制的难以动弹。这股精神意志,比先前的碧水湘云剑宗始终苍残月要强大好几倍,几乎压迫得他要吐血,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南疆?……元婴期?刑迦魔老?”钟戏生倒吸一口冷气,这焚木尔竟然被一个元婴修士的精神意志附体,已经远远出自己应付范围。   轰!一股湮灭天地的精神意志冲击而来。   钟戏生灵魂巨震,一瞬间差点陷入死亡黑暗。元婴期修士的精神意志,差点一个念头就将他灭杀。   “然天道不公,神灵不佐,那吾便杀回上界,血染苍天……”   “天欲亡我,亡不待夕,我便破天!”   “你真正意义上已经杀不死我,只要我意志不灭,我便会生生世世轮回而来,直到踏破铁则。”   ……   就在这一刻,钟戏生的灵魂深处,那嫁接过来的前世、以及前前世的精神意志,在千钧一发的关头,被催动到极致。   一股不屈不弃,直冲九霄的精神意志,从钟戏生身上腾起。   然而,他欲要与刑迦魔老的精神意志抗衡,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此刻,钟戏生灵魂中的意志空间颤鸣不已,他体内的法力,豁然攀升,居然逾越到筑基期的层次。   “呼!”钟戏生缓缓站起身,擦干血迹,一股千古鼎盛的生命红光,由体内燃烧到体外。他竟然选择燃烧寿元、修为,用来对抗刑迦魔老的浩瀚魔威以及精神意志。   “咦?这小子竟然也有精神意志,而且还不弱……不过,你的实力还不够看。”刑迦魔老冷哼一声,单手就这么一划。接着,天地灵气都为之轻颤,一道魔气光柱冲来。   钟戏生红光剔透的手,轻轻一拂,呈现一个被灰光笼罩、看不清具体样貌的轮盘。   “砰嗙!”钟戏生被震飞出去,尽管他此刻使用的是将三世的精神意志短暂化虚为实,凝聚出那轮盘,并且还在刑迦魔老那股极强的意志压制下,硬生生将法力提升到筑基期层次。   不过,刑迦魔老亦是闷哼一声,倒退一步,被一股凭空轮转而来精神意志加诸身体。   “精神刺!”钟戏生低呼一声,霎时一抹诡异的波动往焚木尔荡漾而去,同时他本人更是想也不想,拔腿就往七彩城堡城堡掠去。   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再说了,能不逃吗?对方是元婴期修士这个名头就够唬人了,难道还要站在这里等死吗?当然啦,逃出森林外面只会死得更快,还不如拼一把。   “堡主,我现在逃走对方肯定会去追我,你赶紧派人把七彩大阵给修好。”同一时间,站在城墙上的那已经目瞪口呆的堡主脑海中传来这么一个声音。   “雕虫小技!”焚木尔额间的黑日,一阵扭曲之下,射出一道黑色光斑构成的光柱。   轰!那黑色光柱一摧枯拉朽之势便将精神刺的波动给冲撞得七零八碎……光凭精神意志就让整个城堡给猛烈晃动起来,城墙脚下甚至产生一丝龟裂。   钟戏生整个人则在不惜燃烧生命和修为的红光下,骤然变成一个遍体红光的“光人”,低喃自语道:“等你来到七彩大阵内,丧失法力,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第一百二十八章大阵重现   以燃烧寿元为代价的钟戏生,化作绚丽光团,射出千万道绚烂生命红光,充斥着整个七彩城堡内……生命红光遍布每个角落。   “哼!你逃得掉吗?”果不其然,已经化作刑迦魔老的焚木尔冷哼一声,身形腾起,和钟戏生心里想的一样往七彩城堡内追击而去。   眼见钟戏生就要消失在视线里,刑迦魔老伸出一只魔气环绕的手掌。随着数掌击出,无数掌劲凭空引起了一股灵力风暴,一只十几丈的巨型手掌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风暴之中,接着转瞬便已经闪现到钟戏生的上空,豁然拍下。   哧哧!然而就在刑迦魔老那神通幻化而出的手掌拍下后,与那燃烧生命的红光所碰触,齐齐腾起黑烟,闷哼连连。   “本座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寿元可以燃烧?”眼见方才一掌没有建功,刑迦魔老露出意外之色,接着不徐不疾的往七彩城堡内追去。别看他本人风轻云淡的样子,实际上每一个步伐速度却都是奇快无比,因此和钟戏生的距离也在慢慢拉近当中。   某一刻,钟戏生体内轰隆一声,一股磅礴惊天的力量,自体内迸出,不惜加大燃烧寿元,令那耀眼的生命红光,再次扩张,竟再次甩开刑迦魔老,闪电般冲进七彩城堡内。   “爷爷,快帮帮钟哥哥,他有危险了。”城墙上的稚蝶见此,婴儿肥的俏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拉着堡主的手一阵摇晃。   “好,钟先生为了我们七彩城堡被人追杀,爷爷现在就去修复七彩大阵。”堡主也是才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拉着稚蝶往城堡内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先前白面人被焚木尔用摄魂术控制,让其去破坏掉阵法中枢,导致这一直存在了几百年的七彩大阵第一次关闭,遂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幕。   堡主带着稚蝶左拐右拐,最终进入一间寻常的小房里内,四周被很多淬体境武者保护起来。话说这些武者还真够敬业的,七彩大阵都已经出现异常关闭了,这些人还傻愣愣的守在外面,硬是不进去看看。   当看到堡主过来之后,这些武者纷纷恭谨的行了礼并让开道路。等跟着堡主爷俩走进这间屋子后,眼前的情形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地上躺着两名穿着将领服饰的武者,地上还有一摊血迹。一探之下发现这两名将领早已经气绝身亡。   不过奇怪的是,整个小屋里没有任何一丝打斗的痕迹,跟着进来的守皆惊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要知道,这两名守护阵法中枢的将领均拥有破体境的武力境界,要在外面众多守卫的眼皮底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这两名将领,并且未在屋内留下任何打斗的痕迹,那么敌人的武力境界将有多恐怖?   堡主也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他心里很清楚,白面人伊长老拥有破体境巅峰的境界,在七彩城堡内说是第一高手也不为过,再加上对方的长老身份以及武力境界,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他只是奇怪,只要不是七彩大阵内部出现问题,外面的修士根本就无法攻破,伊长老又是因为什么竟要沟通外敌呢?   压下心中的疑惑,堡主领着稚蝶往小屋的内间走去,来到四个闪耀着七色光晕的阵法前。只见这阵法中枢均暗淡了许多,地上还洒落有四块菱形晶石。如果钟戏生在场的话,定会认出,这四块菱形晶石每一个都比他手中的大少许,色泽更加饱满,蕴含的灵气也更加精纯,竟都是中品灵石。   堡主脸色一变,转身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接着取出手中权杖,一把插进墙上的凹槽内。   就在这时,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七彩的墙壁渐渐往一旁挪去,其内也露出四个圆形阵法,和外面的景象一样,阵法中的四块菱形晶石已经不翼而飞。   稚蝶很是乖巧的从荷包内取出四块一模一样的晶石,尽数安插上去。霎时,阵法中枢内七色光彩大亮,发出夺目的七彩光晕,大阵也逐渐恢复了运转。   此刻,外面正一头狂奔的钟戏生还在思量着如何带这刑迦魔老在城堡内多绕几圈,好给堡主争取修复阵法的时间。然而就在这时,城堡上空一阵七色光芒闪现,接着慢慢凝实。   本来他还正为燃烧寿元为代价,换取短暂的修为提升而叫苦不迭。就这某一刻,他惊喜的发现,后面追击而来的刑迦魔老速度也就渐渐慢了下来,而他自己体内的法力也从筑基期开始倒退,练气大圆满、练气九层……   等头顶上的七彩大阵启动完成之时,他体内的法力也跟着化为乌有,一个趔趄从空中坠落下来,好在步步生花即使运转,稳稳落在了地上。   和钟戏生相同的情形也发生在后面的刑迦魔老身上。对方正不疾不徐的追来,眼看再给他几个呼吸的工夫就能将对方擒住,可体内的法力正莫名其妙的飞速倒退,就在他惊疑不定之时,法力便已经从筑起后期掉落到筑基初期,而且还在急速倒退之中。   “怎么会这样?这七彩大阵……”让他在又惊又恼之余,看见前方的钟戏生也是这种情形,他顿时笑了。   “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吗?哈哈哈……既然跑不动那就受死吧!”刑迦魔老狰狞一笑,往钟戏生扑来。   “跑?我干嘛要跑?倒是你,不跑等会可就没机会了。”钟戏生古怪一笑,嘴角微微扬起,讥笑道。   虽然身体没有了法力,但是修士的体质也绝非一般的凡人所能比的。刑迦魔老身形带着阵阵阴风,窜了上来,速度竟不必有法力的时候慢多少,看来钟戏生还是小看元婴期老怪物的本领了。   “额!其实事情并非你老想的那样,这只是个误会……”钟戏生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话语刚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面跑去。对,他现在没有了法力,只能和凡人一样用跑。   “误会?你浪费了本座这么多时间,等杀了你,我就承认这是个误会。”刑迦魔老说完,大喝一声,身上的鳞甲黑气腾了起来,身形再次一加速。   随着刑迦魔老的身形一跃,竟然在短时间内跨越两三丈的距离,来到钟戏生的身后,旋即伸出一只手,想要插进了他的背部。   “这也行?”钟戏生心中一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觉得身体一僵,还未被击中,就已经感觉到躯体麻木起来。   没有多想,赶紧施展了步步生花,化为一道银光,往前面蹿出几丈。   “世俗武技?”刑迦魔老脸色不变,对钟戏生能避开他的攻击不以为意,继续步步逼近。   就在这时,钟戏生察觉到后方异状,暗道一声“不好!”,面色大变,想要往一侧挪去。   咻咻!两条绳索状的法宝豁然在他身边落地,两条绳索浑身乌黑,冒着浓浓黑烟。不过被祭出来后的绳索受到七彩大阵的作用,已经与施放之人失去联系,甚至失去大半灵性。   “什么情况?这老不死的竟然可以在七彩大阵内使用法宝!”钟戏生见此情形心中是又惊又讶。尽管从这法宝的威能来看,应该只有寻常时候十分之一二威能,不过,就算只有十分之一二的威能,对没有法力的钟戏生来说还是不能应付的。   就这时,后面的刑迦魔老赶来,厉声一喝,随手抛出一团乌黑玛奇的精纯魔气,竟然闪烁着一缕令人惊悸的紫色电弧。   哧哧!那团魔气破空而来。钟戏生只觉身后袭来一股厉风,心中产生了几丝危机感。   但在此时,随着刑迦魔老一点那团魔气之下,霎时,一个手握黑色镰刀、目露红光的男子从魔气团中显露身形,一股咆哮的黑色阴风横扫而来。   “这又是什么怪物?”钟戏生一见到这男子,顿时惊呼一声,连忙收敛心神,紧守灵台。   那男子目露红光,浑身鬼气缭绕,手中黑色镰刀猛然一挥,一股浑厚的魔风如锋刃一般斩来。   嘭!一道沉闷的撞响荡漾四周,钟戏生被击飞出去。   唰!那魔尸身形又融入那团魔气之中,消失不见了。但是它的存在,就如死神阴影,时刻威胁着钟戏生的生命。   钟戏生目光惊疑不定,凝视着那团魔气,眼看刑迦魔老渐渐逼近,他心头蓦然生出一股无力之感。本来还指望七彩大阵的禁法作用,他凭借步步生花和空虚剑诀定然可以将这老家伙虐得死去活来。可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做到无视七彩大阵的禁法作用使用法宝和法术。   其实事情并非钟戏生所想的那般,刑迦魔老之所以可以使用召唤出那魔尸和使用那绳索,这就要从那两样东西说起。   魔尸在南疆并非什么大有来历之物,它是一种以修士尸体为引,再经过一种简单的祭炼之法加以自身魔气淬炼而来,就如同寄生虫一样依附在修士身体里的魔气当第一百二十九章意志秘技   而南疆的魔尸和晋水国一些宗门的尸魅不同。魔尸除了本身是不需要使用法力外,等级也不会随着主人的修为提高而提升,在南疆也只是一些低级修士才会去祭炼出魔尸。   而且,魔尸每次使用之前都需要让其吸收一下身上魔气方可,并且只可以攻击一次,每次攻击完后便要收回,待再次吸收魔气之后方能继续使用。也就是说,魔尸的攻击就与充电的原理一样的,可以把它当成一件法宝来看待,当它吸收足够施展一次攻击的魔气后,魔尸所施展出来的这一次攻击便不会再消耗一点魔气。这就是魔尸在七彩大阵内依旧可以发动攻击的原因,当然,也只能发动一次。   再者,那绳索只是一条已经产生灵性的藤条而已。这两样东西一个是焚木尔在城堡外的森林里捡到的,另一个也是不需要收进储物袋,现在的焚木尔已经被刑迦魔老附身,储物袋打不开,使用的自然是焚木尔身上的东西。想想也是,刑迦魔老身为元婴期修士,怎会去祭炼魔尸这种鸡肋东西?   钟戏生虎视眈眈了好久,也没发现那团魔气中的魔尸有其它的后续攻击,反倒是被刑迦魔老使用出来后便丢在一边,捡都懒得去捡。   经过这么一耽搁,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近不足三丈,以刑迦魔老的本领,要跨过这三丈距离简直易如反掌。   果然,只见刑迦魔老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转瞬便已经掠钟戏生的头顶上空,一双手化掌为爪,一扣而下。   当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一些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一拳、又或是一指,往往都蕴含着莫大的威能。就如同此刻的刑迦魔老一样,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爪,若是筑基期修士被击中,毫无疑问,肯定会被秒杀成渣。   拥有步步生花和空虚剑诀,在这个不可以使用法力的城堡内,就算那焚木尔被一个元婴期修士附身,钟戏生的速度也不会比对方弱上多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戏生没有选择避开,脸色平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刑迦魔老的爪子攻击降临。   “我还以为这七彩大阵对你没有效果呢,现在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没有了法力。”钟戏生说完,左手缓缓抬起……   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验证刑迦魔老的法力会不会受到大阵的影响而已。现在,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就在此时,追上来的刑迦魔老闻言一怔,手上的动作也为之一顿。他不知道钟戏生此举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方不打算跑到了,站在这里等着受死?   “没有法力那又怎样?本座一样可以杀死你,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刑迦魔老一字一句的说完。手上的动作不变,继续朝钟戏生击来。下一刻,便已经到了他的门面上。   “啊……”就在这时,一道惨所声传来。   一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个头上没有一根毛发、身上套着一副黑魔甲、整个身体还比一般人高出许多的巨人,脑袋被崩裂出一道裂缝,胸膛上还有一个掌印,身上的衣服都被震碎了。   毫无疑问,这个比一般人高出很多的巨人,正是被刑迦魔老附身的焚木尔。   如此情景,如果有人在场的话,一定都会倒吸一口冷气,震惊不已。   “这……你,你做了什么?”刑迦魔老缓缓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的伤口,满脸的不可置信,几乎就快要惊呼出来。   在他拳爪即将击中钟戏生的这一个过程当中,刑迦魔老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分心,也没有眼花,更没有出现精神恍惚之类事情,他始终都把注意力放到钟戏生身上,生怕对方又要耍什么诡计。可就算这样,他依旧没看清钟戏生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至始至终,钟戏生根本就只是站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动。除了一只手被他抬起来之外,可以说,身子纹丝未动。   只是打了一个照面,两人根本就没半点接触,自己就被打成这样,。   “我不信!一定是本座出现了幻觉,可恶的幻觉!”震惊了一两秒,刑迦魔老终于反应过来,怒目圆睁,身形一跃,就准备再次往钟戏生扑来。   “呵呵!幻觉?”钟戏生冷笑一声,眼眸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盯视着扑上来的刑迦魔老,再次缓缓抬起左手。   “扑通!”的一声,只见一个人影从半空中落下,溅起了无数灰尘。如果仔细观察刑迦魔老的身体的话,便会发现他的咽喉已经被捏碎了一半。   这时,跌落在地的刑迦魔老再次一脸震惊之色,猛然爬了起来:“这这……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刑迦魔老现在脑海里只充斥这一个以为,那就是“他是怎么做到的?”两人根本就没有接触,也没见到钟戏生施展远程法术或者法宝攻击。再者说了,此刻七彩城堡在大阵的笼罩下,根本就不能使用任何法术或者法宝进行攻击。   而从刑迦魔老身上的伤口来看,很明显是被人直接用手捏碎咽喉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手下留情,没有尽数捏碎而已。   不到数个呼吸的功夫,钟戏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把被刑迦魔老附身的焚木尔重创。   “你到底对本座做了什么?不对!定然是这大阵有问题,一定是这样。”如果刚才刑迦魔老只是震惊的话,现在的他可能已经变成了恐惧。   他的本尊是元婴期修士,此刻竟然被一个练气大圆满修士伤成这样。就算是这样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未知的事物往往更会令人恐惧。这一刻,刑迦魔老的心境猛然坍塌,是的,他怕了。   刑迦魔老喃喃自语道,说完立马拔腿就往外面狂奔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钟戏生。此刻就算钟戏生动身去追,以他的速度还有可能追得上,但却不一定能拦下对方。   “你逃得了吗?”不过,钟戏生却没有去追,而是目视着刑迦魔老的背影。   刑迦魔老只觉得浑身颤栗,身心皆笼罩在一层恐怖的阴影之中。刚才那两次诡异的攻击,让他身心皆恐惧到了极点。   “饶命!道友放过我好不好?刑迦魔老在身影停了下来,他竟然转过身来对着钟戏生直磕响头。   “额……元婴期修士也跪地求饶?想要我饶了你?你看我像那种人吗?你刚才就差点要了小爷的命,我岂会放过你?”钟戏生淡漠无比的道。   说罢,他又抬起了左手,目光盯着不远处的刑迦魔老。   “你……”刑迦魔老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是他睁大了眼睛望着钟戏生。   就算是死,他也要明白,自己是如何死去的?他不想死不瞑目,故而在钟戏生抬起手的那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睛。   可是,在下一瞬间,他仿佛失魂了一般,心脏部位出现一个掌印,身体立时四分五裂。   扑通!他的尸体躺在地上,宁死前,他的眸子里还透着一丝惊骇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   “这是你自寻死路,本来还想将你虐得死去活来,到时候再扑一刀结束你的小命呢。”钟戏生动作娴熟的取走对方的储物袋,并把其身上的黑魔甲以及那根已经拥有灵性的藤条一并收进意志空间。   上次储物袋被苍残月毁去之后,钟戏生就学聪明了,身上的那只储物袋只放一些他看不上的东西,用来掩人耳目罢了,其它重要的东西都被收进了意志空间之中。   提着焚木尔的储物袋,钟戏生心想对方身为魔衣城少主,身家肯定很富有,可惜在城堡内没有法力,无法查探里面的东西。   被刑迦魔老附身的焚木尔纵然实力强大之极,也狡猾异常,可惜在这个不能使用法力的七彩城堡内,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那么被钟戏生秒杀了。   不可抵挡的秒杀!就是这么任性,就是这么霸道和不讲理。   钟戏生收好战利品,轻吐一口气,抬起自己的左手,神秘一笑。   而在他的灵魂深处,已经与灵魂融为一体的一枚古朴的戒指,渐渐显露出身形——意志空间。   钟戏生刚才使用的便是他之前未推演完成的那个全新秘术,在血渊的这十年时间里,除了修炼之外,他还花费几年的时间来完成此术接下来的推演之路。就在他灵魂境界进阶到筑基期之后,总算把这个全新秘术给推演出来,并给它命名为“意志秘技”。   意志空间,不属于虚拟空间和物质空间这两大空间范畴,而是‘意念空间’。也就是说,现实中的东西和意志空间的东西,是完全同步的。   它可以映射大千宇宙的万千事物。就比如说,钟戏生进入意志空间之后,本体可以留在外面,而这时意志空间中的便是“映身”。   本体和映身是状态同步,如果在意志空间死去的话,那么在现实世界中的本体亦会死去。纵然这个人拥有毁天灭地之能,也会瞬间殒灭,刑迦魔老就是个很好的例第一百三十章印文柔的决定   之所以叫“意志秘技”,那是因为钟戏生利用他三世的精神意志,可以将一个人强制唤进意志空间内。意志空间本就与他是为一体,所以在意志空间内,钟戏生就是主宰,可以为所欲为,神识可以无限延伸、精神灵魂类法术的威能更是强大到没有朋友。   但凡被他强制召唤进去的人,不管这个人在外面是如何拥有毁天灭地之能,但是到了意志空间后,就会脆弱不堪,钟戏生想要他死,对方就得死,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刚才,他就是使用意志秘技,以霸道不讲理的方式,把刑迦魔老的映身强制召唤进意志空间之中。不过钟戏生却没有直接杀死他,而是把他重创之后再放出去,然后再如法炮制一遍,直到那刑迦魔老想要逃跑,钟戏生这才杀了他。   不过,钟戏生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种秘技一天之内只能使用三次,或许是和他拥有的三世精神意志有关。也就是说,每一世的精神意志,只能把一个人的映身强制召唤进去一次。   当然啦,这个全新的秘术是通过梦引牵魂术推演而来,自然拥有梦引牵魂术的全部功能。   离钟戏生和刑迦魔老双双往七彩城堡内飞去之后,从大阵中枢之处出来的稚蝶爷俩也往钟戏生逃走的方向赶去,现在七彩大阵已经再次开启,他倒也不用担心外面的修士在城堡内烧杀掠夺。   同时在城堡外面的三大家族的族人也都在迟疑不定。印文柔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印小姐,刚才焚木尔真的被魔衣城大族老刑迦魔老附身了吗?据说刑迦魔老是元婴期修士,你看刚才他光凭精神意志就让血渊空间不稳定起来,那小子才练气大圆满修为,指不定早就已经死在里面了。”站在印文柔后面的石汤忽然间问道。   “他若是死了,我们布依寨和石淼洞的族人一个也活不了。”印文柔凝视着城堡的某个方向,冷声回道。   石汤被这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那小子死了和我们两家族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们和魔衣城现在还是同盟呢,以刑迦魔老的修为,想要毁去这重生的七彩大阵还不轻而易举?我们再把七彩城堡收刮一番,到时候把得到的宝贝带到外界,我们两家族想不繁荣昌盛都难呐。”   “唉……”看着心里美滋滋的石汤,印文柔没有回答他,只是眉头轻皱,轻叹了口气。   焚木尔想杀印文柔这件事石汤并不知道,到现在他都还傻傻分不清楚,认为焚木尔是真心想与他们布依寨和石淼洞结盟呢。殊不知,焚木尔只不过是利用他们共同破阵,待到阵破之时,也就是他们身死之日。   “走,我们进去看看。”印文柔沉吟了一会,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什么?进去?现在七彩大阵已经重生了,城堡内就不能使用法力,我们根本就不是那些武者的对手。依我看还是等焚木尔将那小子杀了,等他出来之后我们在做打算吧。”石汤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劝解到。   “石道友,以你对焚木尔的了解,你认为他会是真心想要和我们瓜分七彩城堡内的宝物吗?他只不过是在利用我们帮他破阵,我想等到我们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就会把我们全都给杀了。不要忘了,魔衣城和我们两家族可是敌对关系。”印文柔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还给石汤耐心传音道。   “这……”石汤语塞了。不过仔细一想之下,以及之前发生的种种,还真是如对方所说一般。   “印小姐,是我被宝物冲昏了头脑,这才失去了理智,在这里石汤还要感谢印小姐的一番点拨。只是,我们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和我们一样,且还素不相识的练气大圆满修士身上,未免也太儿戏了吧?况且那小子还招惹了刑迦魔老,这不是要将你我两家族数十名族人的性命往火坑里推吗?”   对于石汤的顾虑印文柔也不是没有仔细考虑过,不过为了数十名族人,她没有选择。刚才他暗中给钟戏生传音,并且在焚木尔被困在剑阵中的时候,她也没有出手相助,这就等同于与钟戏生拴在了同一根绳索上。只要钟戏生被杀,那么刑迦魔老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布依寨和石淼洞。   “我们还有其它选择吗?”印文柔脸色蓦然一冷,直接往七彩城堡内走去。   石汤眸中神情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印文柔已经走进城堡内,招呼了众族人一声也跟了上去。   魔衣城的族人因为他们的大族老就在城堡内,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和印文柔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也跟了上去。   “啊……我的法力一下子就没有了。”   “我的法力也没有了。”   ……   等众人刚进入城堡内,顿时发生了一阵骚动,每个族人脸上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他们体内的法力全都消散一空,此刻的他们和凡人无异,顶多也只是体质比凡人好一点罢了。   印文柔脸色平静,到没有和其它人一样惊慌失措,略一沉吟便对众族人吩咐道:“大家都听好了,你们不许动城堡内的一花一草,更不可杀害城堡里的人,如有违者,我会禀明族老,将其逐出族落。”   接着又对石汤轻声道:“石道友,你们石淼洞不是有一种特殊的寻人之法吗?此刻我们深处七彩城堡之内,一身法力全无,就连神识也无法放出体外,想要找到刑迦魔老和那位道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石汤闻言得意一笑,但这件事事关族人安危,他倒也没有迟疑。只见他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包线团,接着来回缠绕在手指上,绑成一个小人状,随后便听见石汤口中吐露出一阵阵晦涩的咒语声。   几个呼吸间的功夫,石汤睁开了眼睛,终止的念咒,指着前面一个方向说道:“就在这个方位,大概有一两里的距离。”   “没有到你们石淼洞还真有这种奇异的巫法,只需见过一面,便可感应到其身处何处。只是不知在这七彩大阵的禁法作用下,会不会出错?”印文柔迎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这个方向的建筑比其他方向稀少了很多。想来也是,钟戏生既然是守护七彩城堡的,那么把刑迦魔老引进来肯定不会往人员密集的地方去,所以也就只有这个方向了。   “绝对没错!虽然此巫法只能短距离寻人方位,在外面还没神识管用,不过在这不可以使用法力的城堡内恰好派上用场。我现在感应得清晰无比,虽然感应不到那小子,但刑迦魔老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了。印小姐,我们接下来现在怎么办?”石汤先是肯定地回答,接着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先过去再说,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既然那位道友敢把刑迦魔老引进来,定然会有其它手段对付他。再说了,在这七彩大阵的禁法作用下,刑迦魔老也不会比我们好受多少。”印文柔平静的分析道。   “但愿如此,希望那小子别死在刑迦魔老的手中,省得把我们也给牵连进去。”石汤见和从小就和自己定下娃娃亲的印文柔如此相信钟戏生,心中别提有多不爽。   其实石汤心中巴不得钟戏生被那刑迦魔老给杀死。怎奈现在他的小命已经和钟戏生拴在了一起,咒钟戏生死也就是咒他自己死,他这才不情愿的说道。   “不过大家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毕竟刑迦魔老可是魔衣城的大族老,元婴期修士。”听出石汤话里的醋味,印文柔也没有在意,反而还对众人提醒道。   她心中却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焚木尔并非是被元婴期的刑迦魔老附身,只不过是刑迦魔老留在那套黑魔甲里的一缕神识罢了。要是外界的高级修士可以附身在族人的身上,那么进入血渊试练的族人就不会有这么高的死亡率了。   一旦留在黑魔甲上的神识被放出来,它本身存在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即使那缕神识没有被人消灭掉,等时间一到也是会主动消失的。除了钟戏生拥有越级杀敌的实力外,其实这才是印文柔敢把赌注全压在钟戏生身上的重要原因。   就在几人面色凝重的走了一里,等慢慢接近了石汤所说的地方,一干人等脸上,也开始露出郑重之色。   “咦!”走在前面的石汤轻咦一声,脚步也停了下来。   “石道友,出了何事?”印文柔奇怪的问道。   “刑迦魔老好像正在向这边移动过来,难道是那小子已经……”   其他人听石汤这么说,虽然他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其他人自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们做下准备吧,万一那位道友真的出事了,我们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印文柔镇定的说道,随后单手往袖子里伸去,一条刺花的腰带就出现在了手中,被其轻轻抓起,望着前方不语了。   其余之人互望一眼后,也都脸色凝重的从各自身上携带、且不用法力就可以使用的物品掏出来,做好大战的准第一百三十一章转变   石汤则脸色阴沉,眸中隐现恐慌之色。   过了一小会儿后,众人这才看到远处白光闪动,一道白色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正悠哉悠哉的往这边走过来。   “他没有出事。”一见走来之人那一身白色长衫,印文柔就算不能用神识扫视,也认出是钟戏生。立即长出了一口气,那张玉脸露出难得的笑意。   其余族人见此,脸上也都露出诧异之色。   既然钟戏生没事,那刑迦魔老呢?难道他已经解决了刑迦魔老?就在众人族人疑惑之际,只见那白衫青年已经走到眼前,转眼间便到了几人的面前。待众人一定神,不正是那越级把焚木尔困在剑阵中、毫无反抗之力的钟戏生吗?   “印小姐,石道友,你们也到了。方才有劳印小姐传音提醒,在下才没有被摄魂术所控制,钟某实在感激不尽。”钟戏生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但一见印文柔几人,勉强一笑的双手抱拳,说出了感谢地言语。   “钟道友说笑了,道友以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力战筑基期修士,还真让妾身大开眼界啊!以前从未听闻出现过类似的事情,我想钟道友之名日后定可传遍整个修真界。”印文柔暗中打量了钟戏生两眼,不敢托大的谦虚道。   听闻印文柔这么说,石汤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竟然对着钟戏生冷哼了一声,既没有看他一眼,更没有打招呼。   其余族人似乎都以印文柔为首,均是含笑不语地望着钟戏生。只有不远处的魔衣城族人脸上露出警惕之色。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个样子,石汤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向钟戏生身后望去,没有看到有什么任何人追来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   “钟道友,刑迦魔老呢?难不成被你侥幸逃了出来?”言语中充满了嘲讽之意。   “你们说刚才那个人呀?他已经被我灭掉了,连同那个什么焚少主,他的肉身也被我一同毁去了。”钟戏生淡淡的说道。   “什么?刑迦魔老被杀了?虽然对方附身到焚木尔身上并没有元婴期的修为,但也应该无限接近结丹期才对,就你?一个练气大圆满的人?得了吧!当心装逼不成反被雷劈。”石汤听了,表情一下子夸张起来,仿佛看到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印文柔和其它族人听到此言,也面露骇然之色。   就算她知道那只是刑迦魔老的一缕神识,但是就凭一股精神意志便引起血渊轻颤的情形来看,她自然知道这缕神识有多厉害。要不是知道那缕神识附身焚木尔有时间限制,她还真不敢和钟戏生一起对付焚木尔。   可如今听钟戏生一人就击杀了被刑迦魔老附身的焚木尔,连肉身都灭掉了,他们自然震惊非常。   “只是侥幸而已,他的功法正好被我所克制。”钟戏生含糊的说道,随后略一沉吟下,一扬手后,朝石汤扔过来一件块乌起码黑的东西。   石汤下意识的接过此物,阴凉之极。再仔细一看,一面乌黑的令牌,上面符咒文密密麻麻,中间还有一个南疆车沙国特有的古文“焚”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何物?”石汤内心一凛,显然已经隐隐猜到了几分,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这是焚木尔留下的,魔衣城的少主令牌。还是一件颇有些威力的法器呢。有了此物,就知道在下所说不假了。”钟戏生嘴角微微一上扬后,就平静的说道。   一听此话,众人目光齐往此令看去,自然看出这令牌的不凡之处,心中再无什么怀疑了。   接着其印文柔等人又不禁询问起大战的详细情形,然而都被钟戏生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其他人见他不想多说什么的样子,也都识趣的没有多问什么。   此时,堡主也带着众多士兵赶了过来,周风将军也在其内。而被堡主牵着手的稚蝶则一脸担忧之色,一见到钟戏生,立马挣脱爷爷的手,惊喜的跑了过来。   “钟哥哥,你没事吧?稚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稚蝶一把抱住钟戏生,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两颗滚烫的泪珠正在打转。   “钟哥哥没事,来小宝贝让哥哥亲一下。”钟戏生心里一暖,佯装就要去亲她。   这下可把稚蝶给吓坏了,生怕他和上次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一样,赶紧避开,俏脸不自然的一红。   远处赶来的堡主见此,脸色蓦然一沉。随即又和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微笑着对钟戏生道:“我代表七彩城堡感谢钟先生的大恩,先前我听信伊长老的谗言,误会的钟先生,还望先生莫怪。”说完就要弯腰去行礼。   钟戏生自然也察觉到了对方眸中的异样,不动神色的将其扶起来。“堡主客气了,钟某唠叨了贵堡数月,也添了不少麻烦,今日之事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   “来人呐,将这些人全部给我拿下。”堡主还特意站在稚蝶与钟戏生的中间,随便提了几句关于大阵的事后便对着后面的侍卫下令道。   钟戏生见此情形就更加疑惑了,从他进入七彩城堡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这堡主心机不深,而且还不善于掩饰他内心的想法,属于那种啥事都写在脸上的类型。不光如此,整个七彩城堡里的人也都是如此。 八_ 零_电 _子_书_w_ w_ w_.t _x_t _0_ 2. c_o_m   再结合城堡内没有一对情侣或者夫妇,女子全部单身,男的全是光棍这几件事,这种种迹象表明,其中定然隐藏着某个惊天秘密。钟戏生此刻已经打定主意,先暂时不离开七彩城堡,找个机会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再说。   印文柔众人听堡主下令,脸色大变,纷纷都惊慌失措起来。要知道,这些士兵全都是淬体境以上的武者,其中还不乏破体境的将领,在这个不可以使用法力的城堡内,修士根本就不是这些士兵的对手。   立时,周风将军带着无数士兵上来,直接把三大家族的族人给团团围住。这些士兵手持长戬,这些长戬虽然不是修士使用的法宝,但是打造时使用的都是血渊内各种珍贵材料,再加上以内力使出,威能未必比法器小多少。   “一群血渊土著也敢这般放肆,你爷爷的。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修仙者,是需要你们仰视的仙人,懂吗?”石汤身为在石淼洞是太子一般的存在,何时被人这般押着?刚想使用法宝把这些土著杀死,却蓦然发现一身法力早就已经消散一空了。   周风对他的话不为所动,一挥手命令士兵把这些人带下去。   “钟道友。”印文柔看了钟戏生一眼,眸中露出祈求的神色。   “对了,堡主,他们当中有几个是在下的朋友,还请堡主不要为难。”钟戏生见此连忙对着堡主说道。   “钟先生的朋友?”堡主一听,竟没有丝毫迟疑的对着周风道:“你们先退下,钟先生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七彩城堡的朋友,怠慢不得。”对方完全没有计较刚才就是这些人在攻城、在烧杀掠夺城堡内的一切。   “谢堡主。”钟戏生微微一抱拳,别人对他客气,他自然也不会摆什么架子。   可是,下面的周风将军就为难了,这钟先生只是说有几个是他朋友,但是到底是哪几个呢?   “钟先生,不知哪几个是您的朋友?我也好给这几位贵客赔礼道歉。”周风尴尬一笑,走过来对钟戏生轻声问道。   “额,这个……”钟戏生一怔,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族人,包括对他怒目而视的魔衣城族人。   当钟戏生的目光落到石汤身上之时,他竟然不屑的扭过头,甘愿被长戬架住脖子。还真别说,此刻的他还颇有一翻“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境。   “周将军,在下想问一下,对于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呀?”钟戏生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了一个令人意向不到的问题。   “回钟先生,这些贪婪的人我们会把他们都送出城堡,让他们永远都不得再踏进七彩城堡半步。”周风不知钟戏生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对方是城堡的恩人,他自然是知无不答。   “这么轻?”钟戏生一愣,这处罚也太轻了吧?难道你们忘了刚才这些人还想屠城呢!   果然不出所料,这七彩城堡内的人实在是太单纯了。要知道,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你今天放走一个,下次他就会再带十个、百个过来,直到把这七彩城堡掠夺一空为止。   石汤还得意的望了钟戏生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老子就算不用你帮,一样可以安然无恙的出去。   “不过,现在城堡内的规定已经改了,不能放走入侵者,要将他们终身监禁。”周风将军顿了顿,又补充道。   听到周风的话,本来魔衣城和一些自恃清高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是下面一句就把他们蠢蠢欲动的心思给扼杀,直接打入冷宫。   “这又是为何?”钟戏生来了兴趣。如果没有经历一些惨痛的教训,七彩城堡里这些单纯的血渊土著人们是不会做出这般巨大转变第一百三十二章云婉玥的打算   周风将军看了云婉玥等人一眼,接着痛心疾首的道:“想必钟先生也知道,我们七彩城堡向来与世无争,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就在十年前,一群外界修士不经意间寻到了此处,并命人攻打城堡,欲要将城堡掠夺一空。后来,这些外界的修士没能如愿攻破七彩大阵,反倒被我们给擒住。也正是因为此事,才会引来今日之祸端,唉……”   “原来如此。”钟戏生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想来应该是周风率兵将那群外界修士抓住以后,并没有将他们怎么样。以他对这七彩城堡里面的人的了解,肯定是这些心性单纯的血渊土著又将那些修士给放了。只是,十年前的事情和今日之事又有何关联?   看出钟戏生心中的疑问,这时周风又开口解释道:“那群修士的服饰就和这些人的一样,好像自称是来自什么南疆的……”   这也行?你们别的没记住,反倒记住了人家的衣服款式。钟戏生现在算是彻底的被七彩城堡这些心性单纯的人给折服了。   石汤等人闻言脸色微微一红,眸中神情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小姐,你和石道友把族人都叫过来吧。至于剩下的,就劳烦周风将军带下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用手下留情。”钟戏生对着对着云婉玥微微一笑,接着对周风客气的道。   “多谢钟道友。”云婉玥当即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率着族人走了过来。   石汤看见钟戏生和云婉玥两人你一句“云小姐”我一句“钟道友”的叫着,在他眼里直接看成了眉来眼去,瞬间就气炸了,并没有一起站过来。   钟戏生才没有功夫去理会他,和堡主相视一笑后,几人便离去了,留下一脸错愕的石汤和石淼洞的族人。   这时周风对着后面的一排士兵扬了扬手,把魔衣城的族人给押了下去。接着又对石汤道:“石先生,这边请……”   “算你们识相,还知道本人是仙师,石某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们计较了。”石汤落不下面子,大大咧咧的说道,还故意把嗓门抬高一点,生怕钟戏生等人听不见。   “是是……石仙师高大威猛,刚才鄙人多有冒犯,还请石仙师切莫怪罪。”别看周风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可是从小就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七彩城堡内,压根就没拍过马屁。   石汤一听也没在意,接着又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摆谱道:“恩,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仙师就勉为其难,接受你们的邀请了。”   “石仙师是钟先生的朋友,我等自然不敢怠慢。”周风想也没想,就抱拳回道。   石汤原本还洋洋得意,也石淼洞的族人一起,均倍感有面子,心里都美滋滋的。一听周风的这话,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一个个石化在了原地……   等一行人来到城堡下的大厅后,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堡主和稚蝶一起,做到了主位上面。而左手边第一二个位置空了出来,钟戏生也没有推辞,在到这个位置上,云婉玥则挨着他坐下。   待众人落以后,大厅都安静了起来。堡主自然又对钟戏生感谢了一番,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便散去,中途还命人给云婉玥、石汤以及其族人安排好了住处。   “云小姐,接下来不知道你们有何打算?”在回去的路上,钟戏生对着身边的云婉玥问道。   “十年前,我们布依寨和石淼洞的族老,无意中发现这座七彩城堡,他们发现,这城堡内的人类,把千年血参当萝卜炖汤喝;紫焰果当葡萄一样吃,更有甚者,还把‘三乌蔓藤’用来当烤火的燃料。虽然这些天地灵物在血渊内算不上珍贵,但是放到外界,每一样都足以卖出天价。所以那几位族老被城堡内的人放出去后,便暗中把这七彩城堡的方位路线记录下来,好让我们这些后辈能够顺利找到这里……”云婉玥秀脸露出浅浅的笑意,接着说道:   “妾身打算在七彩城堡内驻足一两日后就动身,往血渊内围前行。”   进血渊内部?钟戏生此次倒是有些意外了。但凡是进入血渊试练的修士,大多都只是在血渊通道附近或者血渊外围边缘转悠,根本就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越往血渊的内围靠近,未知的凶险就越多。暂且不说越往里面就越密集的空间裂缝,就算是血渊内的妖兽与鬼物也是一样,越是深处的妖兽等级就越高,甚至还存在相当于人类元婴期的化形期妖兽与鬼物。   “道友为何不回到血渊通道入口处,等待通道开启,然后安然回到外界呢?”钟戏生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血渊越往里面越危险这种事情不知道他们的族老给已经他们说了多少遍了,她岂会有不知道的道理?   “虽说血渊处处凶险,动辄道消命陨,但是机遇与凶险同在,我辈修道之人,不也是在与天地斗,逆天而行吗?况且,进入血渊试炼本就是九死一生之事,难道躲在血渊通道入口就能相安无事吗?”云婉玥自然明白钟戏生话里的好意,反而嫣然一笑的回道。   也对呀,钟戏生一怔,他能想到躲在血渊通道入口处,其他人又怎会不知道?贪生怕死的大有人在,而为什么每次进入血渊试练的人只能有一成人能活着出去呢?很显然,血渊定然存在着某种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都有很高几率死亡的未知凶险。   “今日之事,承蒙钟道友两次出手相救,妾身和布依寨的族人才得以苟活。道友的大恩,妾身定会铭记于心,道友日后若是有何差遣,我们布依寨绝不推辞。”云婉玥目光真挚的道。   两次?一想之下的钟戏生便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杀了焚木尔就相当于救了她一次,还有刚才堡主下令将他们囚禁,又替她们解围这是第二次。   “云小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钟戏生淡淡的道,同时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人相谈了一会,云婉玥见钟戏生一直兴趣欠缺的样子,眸中闪过一抹失落,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便告辞带着族人离去了。   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对钟戏生说道:“对了,钟道友,血渊与外界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今日被你所杀的是魔衣城大族老刑迦魔老留下的一缕神识而已,道友大可不必担心那老魔会知道。”   “多谢云小姐提醒。”钟戏生一听对方这样说,眉头瞬间舒展了许多。那是,被一个元婴期老怪物盯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就这样,两人别过以后。过了三天云婉玥就带着族人离开了七彩城堡。石汤本来还在为云婉玥和钟戏生眉来眼去吃着闷气,现在见云婉玥没有继续留在七彩城堡的意思,他还知道钟戏生此行也不跟他们一起走,此刻里石汤正暗自窃喜呢。连忙赶着去收拾东西,他可一眼也不想再看到钟戏生了。   而钟戏生又回到了先前的那种日子,白天看美女,晚上听音乐,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这样过去了。   某一天夜里,待到整个七彩城堡都笼罩在无尽笙歌之中后,一道人影熟练的避开四周的哨兵,向城堡下的大厅潜去。   等那人影来到大厅外的时候,这才显露出身形,一身白衫,不是钟戏生又是何人?别看他这一年来每天都爬到屋顶上欣赏美女,其实他无时不刻都在观察城堡内的地形,以及每一处哨岗守卫的替换情况,目的为的就是今天这一次行动。   就在他动作敏捷的刚靠近大厅,正欲要推开们之时,大厅的门突然“咣当!”一声就自己打开了。钟戏生心中一凛,根据他这一年来观察得出的结果,这个时候里面应该没有人才对呀。   “是钟先生吧。”这时大厅内传出一个声音,而且正是七彩城堡堡主的。   “我擦!这也太巧了吧。”钟戏生不由得暗骂了一声。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妈蛋!出门忘算命了。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对方给咔嚓了,钟戏生心中略一思索,便打定了主意。索性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晃起了八爷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钟先生请坐。”坐在主位上的堡主眉头皱了一下,很快便给钟戏生指座。   钟先生也没有在意,直接坐了上去,并且还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也在打量着对面的老者。   “你知道我要来?”   听此一问,堡主没有正面回答钟戏生的问题,反而不紧不慢、面带笑意的问道:“钟先生是来杀我的?”   呵呵,想和小爷玩心理战术?貌似你们七彩城堡的人没有心机,还有也不擅长这个吧?只见钟戏生神色平静的道:“刚才还不是,不过,现在是了。”他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第一百三十三章血蝴蝶   那倒也是,在七彩城堡内,就算不能使用法力,钟戏生凭借步步生花和空虚剑诀,就算那些士兵都是武者,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哈哈哈……钟先生真是快人快语。先生竟然隐忍不发这么久,真是瞒得老夫好生辛苦啊!不过,你和一年前离去的那些南疆修士一样,都想染指七彩城堡内不是吗?”   “不错!可惜你只猜对了一小半。”钟戏生也没有去否认,他本来就想在七彩城堡内弄点中品灵石。至于对方所说的染指整个七彩城堡,这个真没有。   “你对稚蝶并没有感情,你只是在利用她不是吗?”堡主脸色不变,乘热打铁的问道。   不对呀!这老家伙分明是在套老子的话嘛!钟戏生一闻此言,这才警觉过来。   “这都被你猜中了?没有感情却是假的,至少兄妹间的那种感情还是有的。”钟戏生随即又想着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说出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钟戏生说完后,忽然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了,因为此刻堡主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钟戏生心中一紧,难道对方隐藏有底牌?有制住自己的手段?就在此时,他的心头蓦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往身后看去。   只见稚蝶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俏脸上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正在往地上掉,可她煞是咬住自己的嘴唇,没有哭出声来,咬痕渗出的血迹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钟戏生脑海中“轰”的一下,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擦!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小宝贝你怎么在这里呀?快来哥哥抱抱。”钟戏生站了起来,对她笑了笑。对于稚蝶,钟戏生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看待。上次利用她寻到城堡钟戏生也觉得心存愧疚,想要对她做出一些补偿,怎奈堡主压根就不让他与稚蝶见面,这事就一直被耽搁至今。   “钟哥哥,你不是要和爷爷提亲吗?你怎么反倒要杀了爷爷呢?”稚蝶摇咬了咬嘴唇,眸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某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听她这么一说,钟戏生内心的负罪感又重了一分。麻痹,看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看着那梨花带雨的倩影,又看了一眼上方的堡主。这一刻,钟戏生漠然了。   “你怎么不说话?稚蝶每一天无时不刻都在期盼着,等你来和爷爷提亲……稚蝶还和爷爷说,是你救了我,你这一次肯定是来提亲的……”稚蝶的声音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小宝贝,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我也一直都只是把你当成妹妹一般看待。”钟戏生脸色平静的道。他现在已经能做到可以随时收敛自己的情绪。   “好了稚蝶,既然你已然知晓了钟先生的心意,就切莫再执念于此事了。”堡主脸上笑容一灿,不紧不慢的说道。同时,他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接着又对钟戏生说道:“钟先生,既然你对稚蝶没有感情,那么一切都好说。你曾经对七彩城堡有恩,不如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是这城堡内有的,老夫都一并送给你,你看怎样?”   “就算是在下想要整个七彩城堡也可以?”看对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钟戏生试探性的问道。   堡主脸色微变,略一沉吟便道:“可以。”   这下子轮到钟戏生陷入沉思了,对方竟然连七彩城堡都可以拱手让出,而这一切的前提竟是要自己对稚蝶没有感情,难道这稚蝶身上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而且与感情有关不成?   “那好!那我就却之不恭要下这七彩城堡。”钟戏生压下心头的疑问,正色道。   我擦!整个七彩城堡传承数千年,其内的宝物数不胜数,就连修真界极其稀罕的中品灵石都有,而且数量还不少的样子。若是搬到外界,那指不定要赚个钵满盆溢,灵石数到手抽筋。   听钟戏生说得如此轻巧,堡主那张老脸略微一抽搐。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钟戏生,他自然不会反悔,当即道:“即日起,老夫会下令任命你为七彩城堡的新主人,掌管城堡内一切事务。”说完还从怀里掏出一块七彩蝴蝶的玉佩,也一并递给了钟戏生。   “钟先生,此玉佩是历代堡主持有的信物,整个七彩城堡的数万子民见到此信物都将会对你唯命是从。”   钟戏生接了过来,仔细一端详,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这玉佩所勾画出来的蝴蝶呈血红色,其它六种颜色只不过是作为点缀而已。因为城堡内没有了法力,他自然也无法将神识放出体外观察是什么材料炼制成的。   “那好吧!这东西貌似还值不少钱,我就收下了。”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钟戏生把玉佩接了过来,接着单手一抹,蝴蝶玉佩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此等手段让堡主震惊了一把,再结合之前钟戏生能够悄无声息的避开破体境巅峰的伊长老那一掌,顿时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在七彩大阵之下仍可以使用法力?”   钟戏生微微一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下子让心神单纯的堡主都认为钟戏生高深莫测起来。   钟戏生心中一喜,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还真白捡了个便宜。不过一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未达成,心中也还有诸多疑问要弄清楚,便又问道:“对了,现在你可以把七彩城堡的来历告诉我了吧?顺便也把城堡内男的全是光棍,女的全是单身这一异象给我说说。”   堡主闻言一怔,眸中闪过一丝惊慌的神情。不过这个细节怎么能瞒得住钟戏生细微的洞察能力呢?   “怎么?我现在可是七彩城堡的主人,难道你敢抗命不成?”钟戏生言语蓦然一冷。   “这……”堡主一听此言很是诚惶诚恐,却又有些为难起来。   “什么这这那那的,要你说你就赶紧说。”钟戏生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坐了下来。   并且对稚蝶道:“小宝贝过来,给哥哥按按肩膀。”   堡主身后的稚蝶已经止住了眼泪,却仍在为刚才的事感到委屈。此刻见到钟戏生这么说,心中自然是一喜,看了其爷爷一眼,俏脸绯红的走了过来,一双小手放到他的身上,轻轻揉按着。   堡主现在都已经后悔如此草率的将玉佩交给钟戏生了。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叹了口气后便听他说道:   “七彩城堡来历这件事千万不能被外人得知,否则将会后患无穷。”堡主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钟戏生心想,这七彩城堡果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堡主都对这件事如此谨慎在意,可见这七彩城堡定有着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接着,堡主带着一丝缅怀的神情道:“这件事还要牵扯到血渊和整个修真界的一件秘密了……”   钟戏生一听,面露沉吟之色。当初他就觉得,血渊是一个妖兽与鬼物聚集的血色空间,然而却存在着这么一个人类居住的城堡,确实很令人费解。   既然这事情竟然还涉及到血渊以及整个修真界的秘密,钟戏生也不由生出莫大的好奇之心,心想道:如果不是自己已成为七彩城堡的新主人,并且还得到了那蝴蝶玉佩,对方未必会给自己透露半点这个秘密。   堡主收起脸上的缅怀之意,轻瞥了一眼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还不停要求稚蝶按肩膀又按手的钟戏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始叙述起来:   “大约在十万年以前,我们七彩城堡的所有子民本是居住在仙界……”   “什么?仙界?”刚听到这里,钟戏生一把把嘴的茶水给喷了出来。他虽然也听过关于仙界的事,但都只限于一些古籍上的只言片语,没想到仙界竟然真的存在。   “不错,仙界。”堡主没有理会钟戏生眼中的震惊,很肯定的回道。   接下来还有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只听堡主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们七彩城堡内的人其实并非是人类,本体为‘血蝴蝶’,是一种堪比真龙真凤的存在。”   本体是血蝴蝶?一种堪比真龙真凤的存在?钟戏生此刻已经目瞪口呆了,乍了乍舌,示意对方接着说下去。   “我们血蝴蝶一族男子个个英俊潇洒,女子个个貌美如花,并且与生俱来便精通音律。”堡主还没说完就被钟戏生给打断了。   “这点我承认,你们男的确实很帅,女的也确实很美。”说完又看了身后的稚蝶一眼。那精致小巧的五官,再加上已经初具规模的胸部,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稚蝶对他轻浮的眼神没有丝毫反感,反而俏脸愈发绯红起来,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重了些。   “啊!”钟戏生嘴角微微一抽搐,叫了出来。   “钟哥哥你没事吧?稚蝶知错了。”稚蝶也发现是自己失神了,赶紧一脸慌张的道歉道。   “没关系,谁让你是我的小宝贝呢。”钟戏生对她笑了笑,刚想要伸手去触摸对方那双小手时,便传来堡主的轻咳声:“咳咳!”   “你接着说。”钟戏生悻悻然的收回了手,示意对方继续说下第一百三十四章侍寝   “那时候我们血蝴蝶一族出了个叫颜离渊的俊美男子,修为已然达到仙君级别,人们都称他为离渊仙君。离渊仙君在仙界号称第一美男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被当时仙界的无数仙子所倾慕……”   听到此处,钟戏生惊呆了,没想到世间竟然还真有这么完美的男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美女们恰好对这几样东西是最没有免疫力的,这可都是无数屌丝梦寐以求的约炮神技啊!   堡主没有理会钟戏生,接着讲述道:“那时候的仙帝偶然听闻了离渊仙君的事迹之后,也很想见一见这个完美的男子。然而,和众多仙子一样,自当仙帝见到离渊仙君之后,便爱上了他……”   “打那以后,仙帝便开始对离渊仙君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怎奈离渊仙君已经有了心上人,并且两人还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才得以修成正果,离渊仙君怎会去移情别恋?然而碍于对方是仙帝的身份,他便一直没有道出实情,以至于好一段时间内都对仙帝唯恐避之而不及。”   “但是,仙帝是何等尊崇的身份?她想得到的人岂会有得不到的道理?就在某一日,离渊仙君突然接到仙帝旨意,宣他进宫侍寝……”   “竟然连仙帝都情不自禁的爱上他,这离渊仙君还真是妖孽啊!”和刚才一样,堡主还没有说完,便再次被钟戏生给打断了:“唉等等,颜离渊不是男的吗?仙帝还要叫他去侍寝?难道仙帝有断袖之好不成?”   “仙帝是个女的。”堡主鄙视了他一眼。   “这仙帝还是个女的?我操!”钟戏生此刻心中真是感叹不已。女的都能当上仙帝,看来这女仙帝后台很硬啊!要么是睡她的人牛逼,要么是睡她娘的人牛逼。   钟戏生粗俗的言语让堡主眉头轻皱,无语之极。不过现在这货已然成了七彩城堡的新主人,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此刻的他连肠子都悔青了。   “那后来怎样啦?离渊仙君有没有去侍寝?”钟戏生把堡主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在意,嘴角扬了扬接着问道。   “离渊仙君自然不愿意,当场就违抗了圣旨。仙帝一听闻此事后自然是凤颜大怒,遂派人一查之下便发现了其中缘由,当即下旨将离渊仙君的心上人抓来并处死了……”   “最毒女人心啊!这样的蛇蝎女人应当被当场凌迟处死对吧?别人不喜欢你,你就去棒打鸳鸯,让人家小两口天人相隔。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对了……你有没有仙帝的联系方式?”钟戏生无比叹息的道。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离渊仙君在悲痛之下和仙帝扛上了?”钟戏生想也不想就说道。   “扛上?”堡主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钟戏生。   “我的意思是说那离渊仙君是不是为了替爱人报仇,去找人家仙帝算账,结果反倒被撂倒了是吧?”钟戏生对于这种狗血的剧情,他早就在瓦舍说书那里听到耳朵生茧了。   “没想到钟先生不但见多识广,竟还能未卜先知。”心思单纯的堡主和钟戏生心里想的可不一样,因为他从来就没听人家说过书。在他想来,这个七彩城堡的新主人竟然只听一半便能猜到结局,心中暗夸钟戏生是乃神仙下凡也!   钟戏生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学会拍马屁了,当即脸不红心不跳的让他继续说下去,也算接受了这马屁。   “仙帝本以为处死了离渊仙君的心上人后,离渊仙君便会一心一意的跟着她。岂料,离渊仙君却和她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堡主说道这里,神色不由得一暗,这才接着道:“人们都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仙帝自认为她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接着便将我们血蝴蝶一族的‘情丝’给抽走了……”   “情丝?这是什么东西?”钟戏生还从未听说过这个词,顿时来了兴趣。   “情丝是男女相爱的感情牵连,抽走了情丝就再也没有了男女之情,也就是说不会对异性产生感情。当时仙帝为了惩罚离渊仙君,还对着血蝴蝶一族的情丝施下一个恶毒的诅咒,诅咒我们血蝴蝶一族的人,若是有人对异性产生了感情,就会应验那毒咒,暴毙而亡。”堡主说完,眼睛情不自禁的一红,有些呜咽起来。   “我擦!这么恶毒。”钟戏生气愤无比的道。你杀了人家的爱人也就算了,还他妈抽走整个血蝴蝶族人的情丝;抽也抽了还他妈下这么毒的诅咒。   “至此,我们血蝴蝶一族被仙帝贬为‘情奴’,预示着不配拥有爱情,只可以成为爱情的奴隶,接着便将我们贬下了凡间……”堡主说到此处神色一暗,暮然间仿佛苍老了几分。   “原来如此,那么后来呢?还有这血渊又是怎么回事?”钟戏生从第一天来到七彩城堡开始就觉得奇怪了,整个七彩城堡数万人,男的个个俊美不凡,女子个个美如天仙,竟然全是单身贵族。原来是情丝被抽走,不会对异性产生感情的缘故。   “我们血蝴蝶一族被贬下凡间后,爱情便成了最为奢侈之物。由于受到界面之力的影响,情丝对血我们蝴蝶一族的束缚也微弱了不少,所以有不少族人已经渐渐对异性产生了感情,可是,接踵而至的却是遭到诅咒,这些族人全部暴毙而亡……”堡主说到这里,已经把头压得很低,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待堡主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看了眼正在给钟戏生揉按肩膀的稚蝶,眸中渐渐恢复平静,透出溺爱之色。   继续讲述道:“为了复仇,为了取回血蝴蝶一族的情丝,让族人可以做回一个能够拥有爱情的正常人。被贬下凡间后的离渊仙君开始谋划一系列以夺回情丝为目的的庞大计划……”   钟戏生此刻不由得对七彩城堡里的人产生了同情心,不但不能拥有爱情,还被贬为情奴,成为爱情的奴隶。   这时,钟戏生突然伸出一只手,按在了稚蝶的小手背上,示意她停了下来。   稚蝶还在给他轻轻的扭捏着,忽然被一双打手握住,一股仿佛触电般的感觉袭遍全身,就连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俏脸一下子红透了。   而后又听堡主娓娓道来:“起初,我们被贬下凡间之后,一身仙力被废去。没有了仙力,我们连普通修士都不敌,修仙界的人见我们血蝴蝶一族女子个个都貌美如花,便心生贪念,遂成团结队的开始掠夺我们血蝴蝶一族的女子,被他们当作炉鼎肆意变卖;而男子则被一些长相丑陋的修士杀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帅到被人砍?”长得帅也有错?他妈的长得帅招谁惹谁了?钟戏生听到这里就直接无语了。暗道:当时那些修士还真是一群心理极度扭曲的家伙。   说实话,钟戏生听闻血蝴蝶一族的遭遇后也感到很悲痛,好在他现在已经做到随时收敛自己的情绪,不会显露出来。堡主所说的这番话,没有人比从小生活在钟府,受尽凌辱的钟戏生感触更加深切。   “那时候,我们血蝴蝶一族的人心中就只有了恨,无穷无尽的恨意。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离渊仙君走出了丧妻之痛的阴影,从零开始修炼法力,先是突破到练气、接着是筑基……”   “那时候的修真界,都被一个无比庞大的修真王朝统治着,而这个王朝就叫作‘大周王朝’。当时的大周王朝的国土极为辽阔,纵横几亿里,几欲统治了这半块灵天大陆。”   钟戏生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骇之色。据他所知,如今晋水国的面积,几乎覆盖了几十万里的面积,而与之毗邻的南疆车沙国更是比晋水国还要大上几倍。至于堡主所说的灵天大陆,在修真者的眼中,那几乎就是没有边际的庞然大物。   能够统治半块灵天大陆,不仅仅是世俗界,还包括修真界,可见这大周王朝有多了得。   而晋水国,南疆车沙国这两个国家所在的区域就是钟戏生能够接触到的极限,至于南疆到底有多大,有多少国家这就不得而知。除此之外,晋水国其它三个方向有多少个国家,即便是神通盖世的高阶修士也不一定全都知道。   至于更远的地方,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千百年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能够走出囊括三个国家以上的距离。   “当时的大周王朝,很是可怕,强大的不可思议,整个灵天大陆都在它的面前颤抖不已,并且它统治的不仅仅是凡人界,连整个修真界都在其统治之下,没有任何势力能与之抗衡。”堡主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还遗留着几分骇然之第一百三十五章百万年难遇的劫难   钟戏生听闻后,也不由得震惊不已。他本以为这大周王朝的强大也仅仅是体现在世俗界,没想到就连整个修真界都被其征服。不难想象,当时的大周王朝是何等的强大。   如今的晋水国统治的也仅仅是世俗界而已,虽然明面上是皇帝夏亦之统治着这一片区域,其实暗地里,晋水国早就已经被修真界的一些大门派给掌控着。这一点还是钟戏生当时在京都李钦府邸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陈海川和叶少季的谈话内容才得知的。   可是,钟戏生还是有一点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世俗的国家,怎么可能统治得了整个修仙界?乃至于大半个灵天大陆?   要知道,光是晋水国的修士就是数以万计的了。其中不乏一些实力通天之辈,甚至于某些逆天的存在,能够凭一己之力横扫一个国家的大能者。就像车沙国魔衣城的大族老刑迦魔老,元婴期修士,光是一缕神识就足以让血渊空间不稳定起来。   况且,除了晋水国这种弹丸小国外,灵天大陆上还有着辽阔无垠的河山和大地,其修炼者数目都是数以亿计。至于具体有多少凡人,根本就是无法估量地。   要统治这块如此混乱地大陆,哪怕只是统治了一大半,都是无法想像地,这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所做到的。   可能是看出了钟戏生眼里的质疑,堡主脸色一正,却掩饰不了眼中的恐惧之色:“那时候,大周王朝的势力正在向修真界扩张延伸,此举遭到了当时修真界的强力反弹,甚至于有些实力通玄的修士直接杀到了大周王朝的都城。   但无一例外,不管是修为多么强横的修仙者,在杀到都城以后全部被当场格杀,乃至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随后,大周王朝采取了血腥策略,毫不留情的斩杀修真者,除非是臣服于大周王朝,否则会被周王朝的执法队给无情抹杀。就这样,大周王朝才彻底把大半个灵天大陆牢牢掌控在手中。”   “可是后来,因为一个人的出现,使得大周王朝维持数万年的统治土崩瓦解。而这个人就是,离渊仙君。”   “被贬下凡间的离渊仙君开始修炼之后,境界突飞猛涨,很快便达到了人界所能到达的最高境界。就这样,一场杀戮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为了报复当初我们被贬下凡间后,肆意掠夺、残杀我们血蝴蝶一族的那些人界修士。离渊仙君展开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直接挺进大周王朝……那是一场灾难,是一场属于修仙界百万年不遇的劫难!陨落的修士不计其数。而且,越是实力高强的修士就越难逃脱一死,可以说,当时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几乎都死得一个不剩。”说道这里,堡主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   “化神期?”这还是钟戏生第一次听到还有这么一个境界,以前他还以为元婴期便是修士修炼的尽头,没想到元婴之上还有个化神期。   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惨烈,连化神期以上的修士都被毫不留情的离渊仙君抹杀,更不要说那些炼气期、筑基期的修士了。   “在那个时候,修仙界所有修士被杀得只剩下了一成,而这一成之中剩下的都是一些修为低微的修真者。在万般无耐之下,这些剩下的修士全部放弃了抵抗,与大周王朝一起,请求离渊仙君为修仙界留下最后一颗火种。”   钟戏生不由问道:“离渊仙君应该同意了吧?如果不同意的话,怎么会有现在的修仙界?”   堡主摇头道:“没有!离渊仙君没有同意,他不光是想把修真界屠戮一空,还势要将整个灵天大陆所有生灵全部灭绝!”   “就算离渊仙君法力通玄,又怎么能和整个修真界抗衡呢?”钟戏生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即便离渊仙君再怎么强大,面对数以亿计的修正者,也是难以抵挡的。   堡主眼睛里突然闪烁着一种敬畏与崇拜交加的神情,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以一种奇异的语调说道:“这全部是因为,离渊仙君修为已然达到了人界之巅。从仙帝下旨处死他心爱女人之时,他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离渊仙君……”   一个人,竟然能决定整个修仙界的命运,想到这,钟戏生倒吸了一口冷气。离渊仙君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有会强横到怎样的程度?此时此刻,钟戏生竟然对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产生了神往。如果意志空间器灵所说不假的话,他和离渊仙君或许可以说,是为同一类人。   “那时候的离渊仙君可以说很可怕……就是他凭借一己之力抗衡整个修仙界,打遍天下无敌手,纵横一界而无敌。”堡主在提到这里的时候,不仅还有深深敬畏,甚至于还带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崇拜。   打遍天下无敌手,纵横一界而无敌!就连以一国之力统治大半个灵天大陆数万年的大周王朝都在这一次杀戮中土崩瓦解。这一刻,钟戏生深深的震撼了。   要知道,离渊仙君被贬下凡间之后,他就已经没有了仙力,而是和普通修士一样,从法力开始修炼起来的,可见其是怎样一个惊才艳艳之辈。   钟戏生难以想象离渊仙君当年有多风光,足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傲视整块灵天大陆。不过这样的人的确令人敬畏,虽然他几乎欲将整个灵天大陆的生灵灭绝,但是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同样被人们所敬仰!   “至于离渊仙君的姓氏知道的人甚少,但是他的仙君称号却是闻名整个灵天大陆,甚至于传播到了仙界。”   离渊仙君!钟戏生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名字。在此刻,他竟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自己一定要达到和离渊仙君一样的高度,甚至于要超越他!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完全是一个不可能企及的目标,但是对于拥有意志空间,并嫁接了前三世精神意志的钟戏生来说,这一切皆有可能。   堡主也感受到了钟戏生身上的一股隐隐的斗志,心里却不由冷笑,表面上却恭谨的道:“至那之后,在灵天大陆数百万年的历史里,没有任何人能超越离渊仙君,他的一身修为足以震烁古今,傲视宇内。”   钟戏生明白,在这数百万年的时间,修仙界定然会出现过很多天纵之资,惊才艳艳之辈,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人能和离渊仙君比肩。可以说,数百万年所有天才的光辉都被他一个人给掩盖了。   “可是为什么我们修仙界到现在还没有灭绝呢?”钟戏生的意思很明了,既然当初离渊仙君如此可怕,且势要将整个灵天大陆屠戮一空,可又为什么没有把修仙界给灭绝呢?”   堡主摇了摇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毕竟是十万年前的事了,很多事迹已经淹没在时间长河之中。当时,离渊仙君将整个修仙界杀得只剩下一成,使得统治了大半个灵天大陆的大周王朝顷刻间土崩瓦解。但是在此之后,离渊仙君便神秘失踪了。”   这就完了?钟戏生不禁有些失望,不过这毕竟是十万年前的事了,难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就没有人知道了吗?   “可是这些和血渊有什么关系呢?”钟戏生突然醒悟,刚才对方不是还说这件事与血渊有关吗?   堡主轻瞥了他一样,以一种轻调的语气道:“这血渊就是离渊仙君创造出来的。”   “什么?血渊是离渊仙君创造出来的?”钟戏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这个血色空间面积到底有多大并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进到过血渊的内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血渊的面积肯定比晋水国还要大好几倍。那么,这得要何等层次的修为方能创造出这样一个空间?   “血渊就是离渊仙君创造出来的。”这虽然是堡主轻描淡写说出的一句话,但是这其中包含的讯息却是让人心惊,即便是钟戏生听到这句话后,都不由得惊诧。   “离渊仙君为什么要创造出来这个血色空间?”钟戏生压下心中的惊骇又问道。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堡主神色平静的道。   “我现在以七彩城堡新主人的身份命令你说。”钟戏生话语蓦然一冷的道。   从堡主讲述离渊仙君之事开始,钟戏生在他的眸中多多少少察觉到一些情绪波动,有敬畏、有骇然,也有崇拜。而当问及离渊仙君为什么要创造出血渊时,堡主的眸中竟然透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所以这事肯定有猫腻。   “这……”   看着堡主欲言又止的模样,钟戏生就更加确信了心中所想。   “你知道吗?钟某最不喜欢别人总是这这那那的。”就在这时,钟戏生眼中的厉芒一闪而过,一股渗透灵魂的杀意,向对方覆盖而去。   钟戏生释放杀意,也不过就是为了震慑对方一番,内心并没有打算对其下杀手。好歹他现在也是七彩城堡的主人了,一个老家伙就敢这般拖拖拉拉的,以后还怎么让他管理七彩城第一百三十六章九天汲血大阵   感受到钟戏生言语中的冰凉之意,堡主全身蓦然一僵,只感觉一股渗透灵魂的杀意,正朝自己覆压而来,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主人。”看着钟戏生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眸,此刻的堡主心头竟然生出一种不可抗拒之意,当即恭谨的回道。不知不觉中就连称呼也从‘钟先生’变成了‘主人’。   “那你说吧。”钟戏生淡淡的道。他已经隐隐猜到,对方隐瞒不肯说出来的东西,很可能才是所有事情中最为关键之处。   “在我说出这个秘密之时,还需主人发下灵魂血誓,保证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尽管眸中很是恭谨,更不敢直视钟戏生的目光,但是堡主还是挺着巨大的压力要求道。   “灵魂血誓?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钟戏生再次冷哼一声。   “不敢!”堡主此刻身上都已经浸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觉到,只要自己还敢再多说一句废话,对方就会毫不留情的夺取自己的性命。   不过就在这时,钟戏生突然咬破食指,单手一挥,飞射出一抹血液,在虚空中幻化出一个奇异的血色阵图。   灵魂血誓!修仙界最难以逾越的誓言,一旦下,就不可逆转。   当这个血色阵图渐渐凝实后,钟戏生的声音才传来:“我钟戏生在此誓,我若是将今日之事泄漏出去,灵魂遭九冥幽火千般折磨,永世不得轮回!”   “主人。”堡主见此猛然一怔,这竟然是毒誓!同时,他的心中也再没有半点顾虑了。   也由此可见,钟戏生想知道这个秘密的心是何等的坚决,把此事上升到与生命同等的地步。   不过这样一来,钟戏生对堡主接下来将要讲述的方血渊秘辛就更为好奇,这又是怎样的一个秘密?竟然能让没有心计的堡主都如此的谨慎对待?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他绝对不会在表面上显现出来。钟戏生脸色平静的道:“堡主放心,钟某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半分,况且我的现在已经是七彩城堡的主人,怎会去做出那对城堡不利的愚蠢事?”   堡主心想也是,钟先生已经贵为城堡新主人,哪有不让其知道血渊秘辛的道理?   并且,对方甘愿发下灵魂血誓,想来肯定也是为了城堡着想。想到这,堡主连忙受宠若惊的给钟戏生行了行礼,这才开始平缓的叙述起来:“就在离渊仙君准备屠杀灵天大陆剩余所有的修真者时,不知是什么原因,离渊仙君神秘失踪了,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逐渐被人们遗忘在时间长河里……”   “当然,这其中的缘由外界修士是不知道的。其实离渊仙君当时并未失踪,而是在人界布下了一个名为‘九天汲血大阵’的庞大阵法。”   “九天汲血大阵?这是什么阵法?”钟戏生一怔,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看出钟戏生心中的疑问,堡主脸上露出崇拜的神色,继续讲述道:“这九天汲血大阵是离渊仙君在人界亲手布置的一座堪称震古烁今的弥天大阵,用于汲取整个人界所以生灵的精血。”   震古烁今?用来汲取整个人界所有生灵的精血?钟戏生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听到这里的他已经被深深的震惊到了,甚至差点就把小心肝都给震了出来。怪不得堡主对此事如此谨慎,原来是这件事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这九天汲血大阵,不但覆盖了灵天大陆,还囊括了整个人界,可见这离渊仙君的修为是何等的通玄。难怪他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势要杀光整个灵天大陆的修士。对方连这等大阵都能布下,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这样的人物堪称震古烁今也不为过。   “那离渊仙君布下此阵,汲取整个人界生灵的精血作甚?”钟戏生略一思索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为了复仇,挣脱情奴这个枷锁,取回我们血蝴蝶一族的情丝,使族人做回一个可以拥有爱情的正常人。”堡主站了起来,望着天际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离渊仙君是想通过九天汲血大阵,汲取整个人界生灵的精血,用这些精血缔造出一位逆天级强者,打败仙帝!”堡主说到这里声如洪钟,铿锵有力。   “那也就是说,血渊其实就是九天汲血大阵类似于阵法中枢这样的存在?”钟戏生压下心中的惊骇问道。   “血渊是九天汲取大阵阵法中枢这种说法也对,但也不全对!其实九天汲血大阵的阵法中枢并不存在于人界,不过这血渊确实是大阵衍生出来的产物,可以用来替代大阵的中枢。”堡主没有半点隐瞒,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道了出来。   “那么一旦生灵被九天汲血大阵抽取了精血,会怎样?”钟戏生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既然离渊仙君曾经说过,要把整个灵天大陆的所有生灵灭绝,接着便布下了这座大阵,那么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九天汲血大阵无时不刻都在汲取生灵的精血,包括主人你的精血。”堡主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瞥了钟戏生一眼,见他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接着道:   “起初被大阵汲取精血的生灵不会发现任何异样,然而却会随之精血的渐渐流失从而死亡;除此之外,在九天汲血大阵的作用下,无数生灵,包括人类在内,全都会慢慢丧失意识,从而与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机器无异。”   “我操!原来如此。”钟戏生当即恍然大悟过来,怪不得他以前总是莫名其妙的进入一种奇异状态,意识中看到的全是一片浩瀚无垠的血海。直到他的体质经血池浸泡发生变异后,这才逐渐摆脱杀戮状态的影响,并成功将它化为己用。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九天汲血大阵搞的鬼。   “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它影响吗?”现在杀戮状态已经对钟戏生没有什么负面影响,并且能够挪为己用,转移受到的伤害和得到恐怖的速度加成,所以他现在担心是大阵的其它副作用。   “有!且修为越高,则越危险。整个人界所有生灵的修为一旦达到一定界限后,便能不再增长,只能压制着修为,否则会被九天汲血大阵抹杀。”堡主说道这里的时候,看了钟戏生一眼。   “整个人界所有生灵的修为一旦达到一定界限后,便能不再增长,只能压制着修为,否则会被九天汲血大阵给无情抹杀。”钟戏生一听此言,心中更是惊骇万分,这离渊仙君未免也太叼了吧?整个人界的修为都不能超过这个界限,要不然就会被抹杀,这还让人活吗?   被堡主这么一看,钟戏生顿感有些不自在,嘴角微微抽搐的问道:“这个界限该不会是筑基期吧?”   “当然不是。”堡主想也不想就答道。   钟戏生一怔,瞬间就无语了,不是筑基期你还看我作甚?害我这小心肝怦怦乱跳,还以为突破到筑基期就要死翘翘了呢。   “那是什么境界?”钟戏生感觉自己貌似被这老家伙给摆了一道,不过看在对方给他说了这么多秘辛的份上,也就不打算计较。   “原本,由于九天汲血大阵的存在,整个人界都笼罩在大阵那股足以逆天的力量之下,修为全被限制在某一个境界。至于为什么说是某个境界,那是因为人界的很多地方,在一些人为或者非人为的神秘力量作用下,每个地方修为限制的境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差别。”   “就拿大周王朝来说,那里应该是整个人界中受到大阵作用最为微弱的地方。这是因为大周王朝还未土崩瓦解之前,仍是整个人界最为繁荣昌盛的修真圣地,拥有着许多法力通玄的大能者。就算后来这些大能者都被离渊仙君抹杀了,但是大周王朝好歹也统治了灵天大陆数十万年,根基自然不是那什么南疆之流的小地方可比的。”   南疆还是小地方?钟戏生听他这么一说就彻底无语了。要知道,南疆的国家众多,就连和晋水国的毗邻的车沙国都比晋水国大好几倍,在其眼中怎么就成了小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这七彩城堡的人曾经可都是仙界的人啊!见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由此可以想象,就连南疆都被称为小地方,那么大周王朝该有多大?   “所以后来大周王朝就专门炼制出众多可以消弱九天汲血大阵作用力的宝物。此举虽然不能彻底摆脱大阵的影响,不过却使得大阵对修为限制的境界却要比人界其它地方要低得多。”   钟戏生静静的听着,关于大周王朝以及人界,虽然他都没听说过,但听堡主的叙述,也对这个曾经这个鼎盛的修仙王朝和整个人界形成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   当把这些事情都窜连在一起后,此刻钟戏生所有心中的疑问也都迎刃而解了。至于那些曾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困惑,也都渐渐浮出了水面,变得清晰明第一百三十七章天材地宝   听完堡主讲述关于离渊仙君与血渊的秘辛后,钟戏生此刻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既然整个人界都受到九天汲血大阵的影响,将修仙者的修为限制在一定的境界,只有那个曾经最为辉煌鼎盛的修真王朝才是受到大阵限制之力最为薄弱的地方。   想到这,钟戏生便对这个昔日统治着大半个灵天大陆,号称人界修真圣地的大周王朝有些期待起来,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去好好见识一番。   “对了堡主,那么现在离渊仙君身在何处呢?”钟戏生不动神色的问道。   “自从离渊仙君布置了九天汲血大阵之后,便失踪了,听说他回了仙界……”堡主自然没有察觉到钟戏生的异状,眺望这远方,神色暗淡了许多。   “那就好。”钟戏生松了一口气,在得知七彩城堡里生活的人乃是血蝴蝶一族,并且还出了这么一位法力通玄,震古烁今的传奇人物后,他哪还敢再当七彩城堡的主人。   “主人此话何解?”堡主眉头轻皱,有些恼怒的问道。   “噢,我的意思是说,离渊仙君肯定去仙界找仙帝那老妖婆报仇了,这是好事呀!指不定咱们血蝴蝶一族很快就可以取回情丝了不是吗?”钟戏生当即互掐乱编道。   同时他也在暗中思量着,照目前这情形来看,这七彩城堡的主人恐怕是做不成了。谁知道那离渊仙君何时回来,若是被对方知道自己使用不光明的手段成为他们血蝴蝶一族的主人,那还得了?   虽然血蝴蝶一族现在已经被贬为情奴,但人家好歹曾经也是在天上混得,跑去当人家主人这不是找虐吗?   “但愿如主人所说那般,我们血蝴蝶的族人已经在血渊内生活了数万年,一直在等待离渊仙君归来。”一想到离渊仙君,堡主一扫之前的不快,内心又充满了信心。   “堡主,我呢可能过两天就要离开城堡了,接下来城堡就继续交由你来掌管。至于这枚玉佩,我也先放在你这里,你看怎么样?”钟戏生说完取出了那块七彩的蝴蝶玉佩,递给了对方。   “主人不在城堡内等离渊仙君归来吗?还有这玉佩也万万使不得啊,此玉佩乃我们血蝴蝶一族的圣物,理当由主人亲自保管。”堡主有些惊慌失措的连忙把玉佩还给钟戏生。   “只是暂时交由你保管,等我回来之时自会取回。”钟戏生又把玉佩推给了他。   这玉佩竟然还是圣物。钟戏生一听这话顿时背后冷汗直冒,本来还以为当上七彩城堡的主人会赚个满钵盈盆,可是现在这东西却成了烫手山芋,打死都不能要。再说了,他哪还敢留在这里等离渊仙君回来呀,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至于那不知名兽皮和钥匙,就连堡主都不知道有何用途,所以他打算留着慢慢研究,也就没有交给对方。   “那好吧,那颜清水就暂时先替主人保管我族圣物。”堡主看钟戏生的样子,还以为他又要生气了,赶紧接了过来。   颜清水?原来这老家伙叫颜清水,只是怎么听起来怪怪的?算了不管了,还是想办法脱身再说。   “钟哥哥,你真的要离开城堡吗?”身后的稚蝶眼中露出浓浓的不舍之意。   “稚蝶,以后不能这样叫主人了。”堡主脸色一板,佯装讨好钟戏生的样子。   不过,钟戏生一听此话心中却是叫苦不迭,你们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额,还有,你们以后不许再叫我主人了,稚蝶还是叫我哥哥吧,堡主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叫先生。至于我的身份就不要公之于众了,我这个人低调惯了,不喜欢张扬。”钟戏生趁他们还没有叫习惯,赶紧让他们改口。‘主人’这个称呼若是被离渊仙君听到,非得生吃了他不可。   堡主一听面露古怪之色,你这还叫低调?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连忙附和道:“是是,一切谨遵先生的吩咐。”   “不知到先生此次出去要去什么地方,先生可知道,这血渊内高级妖兽与鬼物众多,且处处都是空间裂缝,稍有不慎,恐怕……”堡主有些担忧的说道。他担心钟戏生误会,所有并没有说完下面的话。   钟戏生自然知道他话语中的意思,也明白对方所说的都是事实,对此并没有在意。   虽说那离渊仙君已经失踪了几万年,而且还不一定留在人界,所以钟戏生呆在七彩城堡内一辈子也不见得能遇上对方。   只是,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直呆在城堡内也不是个长久之计,索性趁此机会离开城堡,出去努力提升修为才是王道。   “我此番打算进入血渊内围,争取早日筑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城堡内就不要让外界修士进来了,这七彩大阵既然是离渊仙君布置的,想来整个人界也没几个人能够击破。”钟戏生说完之后,略一沉吟便又提醒道。   居住在七彩城堡内的血蝴蝶族人天性善良,也没有过过外界那一种尔虞我诈的生活,若是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人进来,就像这里的某个人一样,指不定又会发生一年前那种惨剧。   “钟先生,我们血蝴蝶一族的族人不喜争强好胜,所以城堡内并没有什么威力强大的法宝,不过天地灵物和炼器材料倒是有一些,先生不妨带一些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堡主看着钟戏生目露真挚的道。   从刚才钟戏生把血蝴蝶一族的圣物交给自己保管这事,以及钟戏生提醒的一番话来看,堡主现在已经确定,这个新主人对城堡并没有什么恶意,相反还处处为城堡安危着想。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打心里接受钟戏生这个新主人的存在。   “那好吧!你带我去看看。”钟戏生本来对其七彩城堡内的一花一草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然而现在听堡主这么说,他自然是乐意至极。   他以前听印文柔和其族人说起,说这城堡内的人将千年血参当萝卜炖汤喝;紫焰果当葡萄一样吃,更有甚者,还把‘三乌蔓藤’用来当烤火的燃料。虽然他在城堡内住了这么久,可还真没见过这些天地灵物,此刻他倒也很想看看,这七彩城堡的宝物到底有多少。   现在天已经蒙蒙亮,堡主带着钟戏生和稚蝶两人走出了城堡大厅,往另一侧走去。   三人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等来到一间房屋前听了下来。在这七彩城堡内,什么都不多就是这种七彩的小房子多。在钟戏生想来这应该是城堡内不能使用法力,也就无法使用储物袋,所以只能建造这种房屋用来装东西。   而这间房屋被三十来个士兵看守着,一见到来人这些士兵赶紧行礼道:“堡主大人,钟先生,稚蝶公主。”   “恩,我带钟先生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堡主说完给钟戏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一幕被几名眼尖的士兵看见了,等钟戏生等人进去之后,皆纷纷议论起来。   其中一名士兵不解的问道:“咱们的堡主大人为何对那名年轻人这么客气呀?”   “你是刚来的吧?哦也对,那时候你还没加入侍卫队。钟先生可相当了不起,他啊不但救过稚蝶公主的性命,一年前还帮我们把那些外界进来烧杀掠夺的修士头目给杀死,使得咱们七彩城堡免遭于难,至今城堡内都还关押着很多外界修士呢。”这时旁边的另一个士兵连忙解释道,眼中尽是崇拜之色。   “这么厉害呀,那他和破体境的伊长老谁更厉害呀?”方才说话的那人又接着问道。   “我呸!你再把我的偶像和那个叛徒相提并论,小心老子削你。伊长老背叛我们七彩城堡,和那些外界修士勾结在一起,将七彩大阵的阵法中枢毁去。幸亏有钟先生在,要不然现在那还有我们七彩城堡存在,早就被那些外界修士杀光了。”这名士兵一听有人将伊长老和钟戏生做比较,甚至不惜翻脸,很是愤怒的道。   ……   “钟先生,这些便是我们七彩城堡内所有宝物与材料了。”堡主指着前面地上那些杂乱摆放的各式各样的灵花异草,以及一堆堆凌乱不堪的材料道。   看着这些天地灵物,钟戏生已经目瞪口呆了,“我擦!暴殄天物啊!”   有你们这么对待宝物的吗?这分明就是当成垃圾胡乱一扔嘛。钟戏生捡起了一窜紫红色有点像葡萄的果子,这些果子呈火焰状,想来应该就是那“紫焰果”了。   钟戏生又从凌乱的地上把一颗巨大的红色人参捡起来,仔细瞅了瞅,惊呼道:“千年血参!”   “三乌蔓藤!”   “无心莲!”   ……   堡主与稚蝶已经被钟戏生此刻的样子弄得膛目结舌了。只见他一样一样的把地上的材料拿起来看一遍,惊呼一声后又放下去,如此反复……   一个时辰后,钟戏生才把地上的天地灵物给整理好,看着已经愣在身后的爷孙俩,这才尴尬了笑了第一百三十八章上品灵石   这时后面的堡主出言提醒道:“钟先生,在七彩大阵内无法使用法力,这些材料是不能收进储物袋,先生是要先搬出去再收进储物袋吗?”   “放心,我自有办法。”钟戏生嘴角微微上扬,神秘兮兮的道。意志空间可以映射大千世界万事万物,更别说在这七彩城堡内的东西,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将这些材料都收进去。   过了一会,钟戏生看着眼前这些堆积如山的各种灵药与材料,以及很多血渊内特有的矿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意念一动之下,所有东西竟然凭空消失了。   堡主面露异色,被钟戏生的手段给深深震撼了一把;稚蝶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眸中透着惊奇的神情。   “先生,全都收走了?”过了半响,堡主才反应过来。   “都收走了。”钟戏生拍了拍手,看着这爷俩面露微笑的回道。接着他又突然发现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扫了眼四周。   “钟哥哥,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呀?”稚蝶小手往荷包内一掏,取出了一块蓝色菱形晶石。   “中品灵石!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钟戏生把她手中的晶石接了过来,仔细端详一番,确认是中品灵石无疑,不过因为七彩大阵的缘故,才感觉不到其内蕴含的海量精纯灵气。   堡主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解释道:“中品灵石是启动七彩大阵之物,城堡内倒还剩余有一些,不过……既然先生想要,清水这就去取来。”   “那个,既然没有多少了就算了,你们还是留着给大阵日常消耗之用吧。”钟戏生自然也看出了堡主的为难。七彩城堡在血渊内已经有数万余年,光凭那七彩大阵的消耗,至今也肯定所剩无几了,他还没残忍到把血蝴蝶数万族人留着保命的东西全部收刮走的地步。   “钟先生,您设身处地的为城堡着想,清水真是感激不尽。”堡主这番话可是发自内心、很是恭谨的说道。此刻他已经在暗自庆幸能够为城堡找到这么一个新主人了,说完还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他。   钟戏生面露异色,狐疑的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等打开一看,目光瞬间就被吸引进去,眨了眨眼惊呼道:“上品灵石!”   只见里面放置着三颗有拳头般大小的晶石,晶莹剔透,充满了迷幻色彩,比那中品灵石还要大上一些。上品灵石钟戏生也从来没有见过,而是在玉简中看见的,据说上品灵石在修真界早就已经绝迹,就算有,也只是存在于一些老怪物手中。没想到七彩城堡内竟然有,而且还是三颗。   上品灵石的价值和珍贵之处,他是明白的。按照兑换率,一百块中品灵石能兑换一块上品灵石,但实际中的兑换往往不是这样的,由于上品灵石的珍稀性和强大修炼效果,一百块中品灵石往往兑换不到一块上品灵石。   试想,那些俯视脚下众低阶的高阶老怪物,岂会把珍贵的上品灵石兑换成低阶的灵石?   “没想到城堡内竟然有这等瑰宝?”钟戏生赶紧接过来,瞬间就消失在他手中。   稚蝶爷俩见此面面相觑,愣在了原地。   “咳咳!好了,我也该动身了,我这一去很可能就是一年、五年、或者十年……也有可能回不来了,所以你们要自己多保重。”钟戏生微笑着看了堡主和稚蝶。   话说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说对七彩城堡没有感情那是假的,钟戏生只不过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表露出来而已。   “钟哥哥,你也要保重,稚蝶在这里等你回来。”稚蝶眸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还请先生也要保重,我这就去将族人召集出来,为先生送行。”堡主还没说完就被钟戏生打断了:   “不用了,我这人不喜欢讲究排场。你们也不用送我,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对了稚蝶,以后可不许再像上次一样,自己跑出去玩,要不然哥哥下次回来你就看不到我了。”钟戏生临走前还特别提醒了一句,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在血渊内乱逛可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小宝贝会一直在城堡中等钟哥哥回来。”   一听到钟戏生说可能见不着他,稚蝶脸色一变,连忙答应他。   “那就先这样吧。”钟戏生微微一笑,走出了小房屋。   “钟先生……”堡主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对方已经走了出去,摸了稚蝶的脸,爷孙俩也跟了出去。   钟戏生从放置材料的房屋出来后,便直径往城堡外走去。一路上很多血蝴蝶一族的族人都会微笑着与他打招呼,完全没有当初他刚进来之时的那种警惕。   唉!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他也很想帮血蝴蝶一族的族人,可也只是光有心而力不足,就连离渊仙君这样震古烁今的人物也没能将情丝取回,更何况他一个练气期修士呢?   没一会便来到了城墙处,发现今天守城的竟是周风将军,两人小谈了几句后钟戏生就让其打开阵法。   “钟先生是要出去吗?要不让在下派几名侍卫同先生前去,我们对血渊的地形颇为熟悉。”周风一听钟戏生要出去,立马担心的说道。   钟戏生听其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就算城堡内的人没有去过血渊内围,但是对城堡四周的地形肯定很熟悉,至少有他们带路,可以避开一些未知的凶险和少走些弯路。   略一沉吟后便道:“要不这样吧,你将城堡所在血渊的位置以及四周的地形给我绘成一张图,我带在身上也方便得多。”   “城堡中就有现成的地图,囊括了城堡方圆数百里范围,在下这就去给先生取来。”周风说完连忙往回走去,没一会的功夫便拿出了一张地图交给了他。   “不知先生几时回来?在下也好给先生打开阵法。”周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这个还不确定,但是我走了之后切莫随便给那些外界修士打开阵法,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守护七彩城堡的周全就有劳将军了。”钟戏生示意他不用跟来了,接着便独自往森林中飞去,留下一脸恭谨了周风。   麻烦事真多呐!当钟戏生进入森林之中后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同一句话都要提醒好几次。也不是他爱管闲事,实在是这血蝴蝶一族的族人太他妈单纯了。   钟戏生飞了一会便取出地图,望着某一方方向露出凝重之色,接着身形腾起,化为一白影往前掠去……   两个月后,在钟戏生飞去的方向大约有数百里之遥的某一个地方,一群衣衫充满异域风情的修士在这里停了下来,这些修士没人身上均带着血迹,且个个狼狈不堪。   “云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把‘血晶石’给他们吧?”一个青衣少年对着身边一名面色惨白的秀丽女子说道。   “石道友,你以为将血晶石交给他们,他们就肯放过我们吗?追杀我们的那些修士看服饰倒不像是我们南疆的修士,倒像是……倒像是和钟道友一个地方的。”云婉玥先是有些恼怒的说着,接着说到“钟道友”的时候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石汤见此,心中的的怨气一下去就腾了起来:“到现在你还相信他,我们之所以会沦落至今日这副田地,都是拜他所赐,指不定这些追杀我们的修士也是他派来的呢。”   “石道友,请你说话注意分寸,钟戏生救过我们两次,如果他要杀我们为何还要救我们?钟道友的事休要妄议,我不希望听到别人说我们石淼洞和布依寨是个忘恩负义的族落。”云婉玥玉脸徒然一冷,冷哼着道。   “你……你到底被那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不是他,我们当初早就瓜分了七彩城堡内的宝物,也不会在血渊内迷失方向,以至于丧生了这么多族人;要不是他,我们怎会在取到血晶后被其它势力的修士追杀?”石汤恼羞成怒的吼道。   “石道友,要不是看在你们两族世代交好、同气连枝的份上,我岂会容你如此放肆。”云婉玥眸中泛起了冰霜,全身气猛然势一涨,言语中透着无尽的寒意。   “好……我们从小就青梅竹马,我石汤更是对你一往情深。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反过来想要对付我,我石汤至始至终都还没有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重要……既然如此,老子还不伺候了!”石汤气愤的一甩手,领着石淼洞的族人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数十道极强的精神威压从远处覆盖而来,两大家族的族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到一个个身上背负长剑的修士正往这边掠来,并迅速将众人团团围住。   这些背负长剑的修士以一名青年和一名长相绝美的少女为首。   “凌师妹,没想到这群南疆修士竟然取得血晶石这样的珍贵炼器材料。传闻只须在炼制法宝时掺进去那么一点,便可提升法宝近三分之一的威能,尤其是对血魔道修士使用的法宝效果更为显著。现在他们已然是强弓弩末,待师兄下去取来,送与师妹你可好?”为首的那名青年脸上露出谄媚的神色,讨好着第一百三十九章血晶石   在那青年身边的女子一袭白色长衫,秀丽的容颜泛着冰霜,冷艳而圣洁,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正是当初那个与钟戏生一起,在月郡一同被裘三帅带进入静幻宗的月郡郡主,凌湘梦。   十一年前,苍残月为了得到睚眦凶剑,亲手毁去静幻宗的护山大阵灭元三清阵,并轻而易举的杀死唤千秋,就连洛沁雪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后来甄廷环率领静幻宗依附了碧水湘云剑宗,苍残月看上凌湘梦的资质,遂将其收为亲传弟子。   “韩师兄,血渊内处处凶险,一切都要以师尊吩咐的事情为首要任务,切莫多生事端。”凌湘梦淡淡了道,脸上依旧泛着冰霜,没有丝毫感情。   “那好,凌师妹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师兄我去去就来。”韩姓青年闻言心中一喜,连忙往被包围住的云婉玥等人飞去。   “现在想走不觉得晚了吗?”韩姓青年一下子挡在了石汤的去路,带着几丝玩味的笑意说道。   看着四周将自己等人团团围住的修士,石汤有些心虚了,当即说道:“我们石淼洞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面对有许心虚的石汤,韩姓青年笑得更加得意了。   “识相的话就交出血晶石,并且跪下磕一百个响头,再叫一百声爷爷,兴许让爷爷高兴了,还有可能会放了你们哦。”   “你……”石汤被对方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对方不但人多势众,而且带头的一男一女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至少也是筑基期的修为,况且他们石淼洞才刚和布依寨的族人闹翻,就凭他们这几个人上去根本就是送人头而已。   “考虑得怎么样?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现在不磕头我可就改变主意了。”韩姓青年傲然的说道。   那倒也是,他们此次进入血渊的弟子有整整的一百名,而且全是练气大圆满修为。除此之外,凌湘梦和这韩姓青年还利于血渊高于外界几倍的灵气浓度顺利突破到筑基期,除了一些死去的弟子外,此刻在此地的弟子足足有九十几个人,阵容可谓是强大至极。   “欺人太甚!”石汤气得浑身颤抖,一拍储物袋祭出一个簸箕,只见这簸箕灵光闪动,竟是一件上品法器。   接着,石汤往上打了一个法决,簸箕瞬间涨至一丈大小。   “去!”随着一声大喝,随着加大法力的输入,那已经涨至三丈大小的簸箕往韩姓青年盖去。   “雕虫小技。”韩姓青年露出轻蔑之色,对声势浩大、覆盖而来的簸箕不以为意。只见他单手蓦然一指那巨大的簸箕,指尖激射而出一道剑芒,往覆压而来的簸箕飞射而去。   “噗哧!”巨大的簸箕被洞穿了一个洞口,使其威力大损,覆盖而下的速度也为之一顿。   韩姓青年找准这个机会,一掌往前打出,引起了四周灵气的轻微颤动,击出一股罡风,和簸箕撞击在一起、   “轰!”一身巨响传来,簸箕瞬间就被击为碎,化成粉末。而石汤本人更是倒射出去,嘴角溢出了血迹,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自量力。”韩姓青年轻蔑的道。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使用身后的剑,只是凭借两个法术,一个是灵力凝聚而出的剑气;另一个则是一股掌劲,就把石汤的攻击尽数废去,而且还使石汤受了不轻的伤。   石淼洞的族人眼中冒出了火花,看着空中的韩姓青年浑身颤抖不已。接着一名族人连忙将石汤扶了起来,这时不远处的云婉玥也赶了过来。   “云小姐,救救我们家石少主。”一名石淼洞的族人有些不要意思的过来恳求道。   “恩,我先帮石道友看看伤势,你们做好防护,以防敌人偷袭。”云婉玥当机立断,对其他人下令道。   “对付你们还用得着偷袭?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这话被韩姓青年听到,接着一声不屑的话语传来。   然而等他看到云婉玥那张秀丽的脸,以及那身充满神秘异域风情的服饰时,眼中竟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异样神色。心中暗喜道:“制服诱惑,我喜欢。”   韩姓青年就这样盯着云婉玥直看。直到某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不妥,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凌湘梦,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状况,顿时松了一口气,收回目光继续打量着下面一干修士。   这时,只见云婉玥双手掐决,对着某个方位做出了一连串的复杂动作,并且口中念念有词,尽是些晦涩玄奥的咒语,似乎在正在做着某种古老的仪式。   紧接着,云婉玥又对着石汤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等做完这一切之后,石汤蓦然通体一震,嗤!吐出一口乌黑血液,脸色才渐渐恢复正常。   “好了,体内的淤血已经排除,内伤也已经治愈了。”云婉玥淡淡了道。可就她想要站起来之时,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脸色比之刚才更加惨白,一名族人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   上方的韩姓青年见到这一幕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面露奇异之色。   这时,远处的凌湘梦也飞了过来。   “韩师兄,这些南疆修士虽然修为平平,但是许多神秘且威能甚大的法术层出不穷。再观此女,这追逃的一路上被我们重创了数次,仍旧还能恢复过来,可见其恢复力比一般人都要强悍很多。况且,此女精通医术,想来应该与我们的药师差不多。”凌湘梦对着韩姓青年平静的道。   “凌师妹所言甚是,难怪苍始祖他老人收师妹为亲传弟子,师妹天赋异禀,资质过人,日后定能和苍始祖一样成就金丹大道,说不定进阶元婴,羽化登仙也不是不可能的。”韩姓青年转身谄媚道。   凌湘梦闻言眉头轻皱,却没有多说什么,目光转而投向了下方。   这时,云婉玥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拍储物袋,取出一块血红色的石头。此石一出,众人瞬间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让人很不舒服。   这时,上方的韩姓青年的嘴角抿起一个弧度,冷冽的目光盯着云婉玥手中的血晶。   “你们的目的是这块血晶石,妾身可以把它交给你们。不过,你们不能伤害我们两家族的族人,否则,我便将这血晶毁去。”云婉玥玉脸平静的说道,虽然心惊于对方的气势,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血晶石,我们势在必得。不过,你们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凭我的修为,完全可以在你们毁掉血晶石之前先一步杀死你们,到时候我还不是一样可以得到血晶石?”韩姓青年的声音傲然之极,身上灵压汹涌,几欲冲天而起。   在这一刻,一个筑基期一层修士的气势,被他淋漓尽致的散开,方圆半里之内,众修士不禁打了个寒战。   ……   此时此刻,在离此处数里外的一个地方,一名身穿白色长衫的青年正往这边飞来,身上只有几把飞剑在环绕。此人正是往血渊内围连续飞行了两个月的钟戏生。   这还是有了周风将军给的地图,钟戏生才能这么快来到这里。虽然那地图只记录了七彩城堡方圆几百里内的地形,但是该地图中却详细的记录这方圆几百里内,什么地方有高级妖兽、什么地方又有常年存在的空间裂缝、以及一些不能涉足的险地等等都做出了详细标注,使得他前期能够提前避开,快速前行,节省了好几倍的时间。   毕竟血渊内危险重重,如果不熟悉都话只能慢慢摸索前行,根本就不会像他现在这样,一路快速飞行。等走出地图所囊括的范围后,钟戏生才祭出飞剑护在周身,往这边飞来。   然而,就在此时钟戏生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气息,就在离此地的不远处散出。而且在这股气息中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高级妖兽或者鬼物散出的,因为他曾经在焚木尔身上也感受到过,这是筑起期一层修士特有的精神威压。   “收!”那些旋绕在周身的飞剑瞬间化为一道青芒,进入了他的袖口中。   “难道前面有修士?”为了不引起别人的察觉,钟戏生把那些会引起灵力波动的法宝都收了起来,向那气势的源头潜去。   眼看越来越靠近那股气势散发出来的地方,钟戏生更加谨慎起来,甚至连神识都没有放出,生怕被人察觉到。   紧接着,他又给自己施展了一个隐匿术,这只是一个低级法术,用来掩藏气息之用。   等接近慢慢靠近之后,钟戏生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全部是清一色的练气大圆满修士,数量差不多有一百个,而且个个是剑修。因为离得太远,他又不能放出神识观察,只能凭借肉眼大概的扫了一眼,所以也没看出到底是何方势力的修士。   不远处的碧水湘云剑宗弟子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下面两家族的族人身上,自然没有察觉到已经有人潜藏在附近了。   “那你们到底想怎样?”云婉玥脸色一冷,和韩姓青年等人对峙着。   “想怎样?把你们全部杀死。”韩姓青年嚣张说第一百四十章被神化的钟戏生   眼见韩姓青年目露凶光,想要杀死两家族的所有族人,云婉玥面如死灰。   “既然他们要赶尽杀绝,云小姐,不如我们和他们拼了。”石汤强作镇定,对四周包围住自己一方的修士怒目而视。   看了一眼四周仅剩不足二十人的族人,云婉玥眸中闪过一抹无奈之色。目光移到了手上的那块血红色的石头,一咬牙就要将其毁去之时,上方韩姓青年嚣张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再救他几次?”说完再次击出一掌,巨大的掌劲凭空而显,和先前的那一掌一样,一股凌烈的罡风迎面击向石汤。   石汤见此心中一凛,这掌劲的威能他可是深有体会,刚才对方就是凭借这个掌劲将自己的那一件上品法器簸箕毁去,可见威能有多强大。   不敢大意,石汤身上瞬间就被一层淡黄色的光晕罩住。接着一咬牙从储物袋内取一张绿色的符咒,这符咒一出在手中就被他用来挡在身前。   紧接着,石汤一掐决,符咒被他全力催动,同时他体内的法力也疯狂的涌入符咒之中,一时间整张符咒绿光大盛。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速度奇快无比。石汤只来得及做出两道防御,那凌烈的掌劲在呼啸间就已经袭至眼前。   “轰!”韩姓青年幻化而出的掌劲先是撞击那张绿色符咒上,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引起了天地灵气轻微的颤动。   一股撞击所产生的余威分别朝两人扑去。韩姓青年脸色微变,猛然收回手,在那余威到来之前避开了。   “绿色符咒!虽然颜色是最浅的,但是威能比之筑基期一层也有过之而不及。只是,绿色符咒由炼气期的修为使用,定会被抽干法力,这无疑是自寻死路。”凌湘梦冰凉的声音传来,一眼便看出这符咒的底细。   正如她所说一般,这一次石汤倒是没有和刚才一样被重创,对方的掌劲尽数被符咒卸去。而换来的却是脸色惨白如纸,体内法力几近被那符咒耗尽。   云婉玥脸色阴晴不定,又再一次施展巫术为其治疗伤势。不过,这一次她还没能把石汤治好,自身就已经虚弱不堪了。   先前被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追杀,一路逃窜到此处,途中她就被击伤了数次,而连续施展巫法中的气血术给族人治伤,所以此刻的云婉玥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想要治好石汤已是不可能。   上方的韩姓青年目露嘲讽之色,对着身后的一名中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中年恭谨一抱拳,纵身一跃后落到了石汤的身前,拔出身后的长剑,往他一步步逼去。长剑的剑尖在地上划过,火花四溅,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时,布依寨和石淼洞的族人也冲了过来,却被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拦下,双方激战在一起。   云婉玥看着那中年渐渐靠近石汤,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她目露绝望之色,无奈轻轻合上了眼睛。   石汤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恐惧与绝望。这一刻,他害怕了,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其心头。   “等等!你们不能杀我。”下一刻,石汤仿佛抓到了某根救命草,大吼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个不能杀你了?”韩姓青年来了兴趣,对着碧水湘云剑宗的弟子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停下来,然后目光落到石汤身上,戏谑的看着他问道。   “因为……因为我们是钟戏生的朋友。”为了摆脱那一抹笼罩在心头的死亡阴影,石汤有些慌不择口的回道。   “钟戏生?与你们是朋友?”韩姓青年先是一怔,接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石汤见到对方这个模样,就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暗中想着,这都能被自己给蒙对,我真他妈是个天才啊!这些人果然和那小子认识,就算不是一伙的,关系定然也定然不错。   此刻石汤心中大定,小命暂且算是保住了,接着便又说道:“不错,我们和钟戏生是朋友,出生入死的朋友。”   他还故意加上‘出生入死’这几个字,以此抬高自己的地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韩姓青年和凌湘梦对视了一眼,下令让那名中年先退下,继续问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那你知道现在钟戏生身在何处吗?”   石汤把他与凌湘梦对视的细节看在眼里,当即不慌不忙的说道:“要说我们认识的过程啊,那可就说来话长了。钟大哥他的为人还真没得说,是个集正直、善良、勇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于一身的绝世好男儿。那天我们是这样认识的……”   只听石汤在那口若悬河,滔滔不竭,把所有赞美的词都在钟戏生用上了一遍,甚至连称呼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钟大哥”。   本来他们与钟戏生相识的过程用两三句话就能说完的东西,他煞是说了近一时辰,说到两人是如何的相识,再到怎么结交成为朋友,接着就是患难与共,最后才是依依不舍的离别,硬是描述得绘声绘色,精彩绝伦。也不知道钟戏生听到这翻赞美的话会作何感想?   可能是碧水湘云剑宗的弟子太想知道钟戏生的下落了,竟然全都屏气凝神,把石汤所说的一五一十的给听完,一个字也没落下。   “那钟戏生现在在何处呢?”韩姓青年把对方说的话听完,在脑海中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遍,这才发现对方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重点。   “这个说来也话长,容我慢慢道来。”石汤说到此处,还故意顿了顿。   只见一干碧水湘云剑宗的弟子都把目光集中的自己身上,石汤就更加得意了。然把两人如何不依不舍的分开这一个过程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一语带过的东西竟然也被他给说上一个时辰。   布依寨和石淼洞的族人包括云婉玥也都目瞪口呆、深深的震惊了,险些震出内伤。   “说完了?你确定没有遗漏的地方了?这么说……你们还是不知道钟戏生的下落咯?”韩姓青年先是聚精会神的听他瞎鸡鸡扯淡了近两个时辰,尼玛的到头来还是没有一无所获,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你他妈的这是在逗我吗?   石汤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一僵,心中“咯噔”一下,他此刻已经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意,这股杀意的源头就是那韩姓青年。   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石汤飞快的把刚才所说过的话全部都过滤一遍,可就是找不到哪个地方说错了。因为这些事都是他临场发挥瞎编的,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会被对方识破了呢?   “大概、或许、应该说完了。”石汤有些胆怯的回道。不过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哦,我突然想起来了,是还有那么一点点没说。”   “那你接着说。”韩姓青年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此刻听石汤这么一说,强行压下自己的暴脾气,“脸色温和”的示意其接着说下去,并竖起了耳朵静静听着。   而石汤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正暗忖道:“既然这些人是那小子的朋友,自己又不知道刚才是什么环节说错了,看来今天不说出一点真的,是别想蒙混过关了。”   一打定主意,石汤扫了四周的碧水湘云剑宗的弟子一眼,轻咳了两声后说道:“钟大哥修为高深,一只手分分钟斩杀了魔衣城的少主焚木尔,筑基期修士。”   此话一出,韩姓青年和凌湘梦相视一眼,眸中皆透着惊骇。   石汤见他们好像正在商量着什么,而那股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杀意也消散一空了。心中大喜,补充道:“那魔衣城少主拥有筑基期的修为,而且还有一个修为与之相当的魔灵。你们应该不知道吧?魔灵没有意识,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而且,魔灵之身体乃是由特殊秘法加以各种珍稀材料炼制而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普通筑基期修士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难缠至极。”   “魔灵?”韩姓青年闻言略一沉吟,看他那样子应该知道魔灵是为何物的。   “接着说。”韩姓青年不动声色的让石汤接着往下说。   “并且当时焚少主手中还拥有魔衣城的至宝绛云珠。这绛玉珠施放出来的丝网防御极为强悍,那可是号称筑基期一层修士也无法攻破的至宝。”   “不过,这一切都是浮云。当时钟大哥一上去,单手就这么一抬,不管那魔衣城少主防御有多强,修为有多么的强悍,在顷刻间便被秒杀成渣。”石汤说完还抬起了手,对着某个方向就这么一抓。   他压根就没见过钟戏生施展意志秘技,不过为了让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相信他,只好把钟戏生给神化了,把星河虹吸剑阵说成一招秒。在他想来,反正那小子和这些人是一伙的,说得神乎其神会更好一点。   “这一切都是真的?”韩姓青年压下心中的震惊,脸色温和的问道。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石汤想也不想的就回道。   得到如此确定的回答,韩姓青年原本温和的脸色蓦然一变,目露凶光的道:“那么你们就可以去死了第一百四十一章被发现   石汤闻言先是一怔,这剧情变换得太快,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我们真的和钟大哥是朋友,不信日后若是见着他,咱们可以当面对质。”他此刻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抓着这张保命符不放。可惜这一次,他抓错了,他抓的非但不是一张保命符,反倒是一张催命符。   “哈哈哈……为什么?就因为你是钟戏生的朋友,所以你们都要死。”韩姓青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嘲讽道。   “啥?因为我是钟戏生的朋友就得死?”石汤一愣,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接着两眼一动不动,就石化了过去……就算再笨,此刻他也该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我这都做了些什么?原来这些人不是钟戏生那厮的朋友,而是敌人!一想到这,石汤直接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凌师妹,你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就几分可信?”韩姓青年并没有急着去杀人,反而转过身对凌湘梦说道。   “此人多半以为我们与钟戏生是朋友,所以才这般不切实际的乱夸一通。钟戏生这个人师妹以前在静幻宗时见过几面,虽然还有些本事,不过此行有韩师兄在,不足以为患。眼下我们最要紧就是找到他,将凶剑夺来。”凌湘梦依旧还是那样,冷若冰霜。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冷艳,圣洁。   “师妹说笑了,你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变异冰灵根,一身冰属性法术就连苍始祖也称赞不已。师兄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怎能和师妹相提并论?”韩姓青年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对方的那一句“此行有韩师兄在,那钟戏生不足为患”,让他心里正美滋滋的。   “那依师妹看,这些人该怎么处理?”韩姓青年有问道。   凌湘梦看了一眼下方的云婉玥,没有丝毫表情的道:“杀了。从这些人刚才所说的话来看,他们应该只是见过钟戏生,最多也只是有几面之缘而已,留着无用。”   一句淡淡的“杀了。”,让云婉玥等人的心情跌落到了冰点,这一刻,她脑海中突然浮现而出一名身穿白衫的青年身影,对方的神态、动作每一样都清晰无比,久久不散……   “若是我留在七彩城堡,有他在,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之事了。”云婉玥嘴角露出浅浅一笑,闭上了眼睛。   两家族的族人尽管都面露不甘之色。可是,面对阵容这般强大的碧水湘云剑宗修士,他们无力以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人过来收割自己的生命,等待死神的降临。   “凌师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今日所说的话比之前一个月说的还多。”韩姓青年心里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道。从凌湘梦进入碧水湘云剑宗的那一天开始,她每次说话都是不会超过两个字,很少见过像今天这样的说了很多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韩姓青年觉得有些奇怪,本来这些南疆修士,应该用来搜魂一番,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他们所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凌师妹为什么偏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将他们杀掉?   不过,能和凌师妹说这么多话可着实不容易,宗内许多修士高深的师兄师叔可都没有这个待遇呢,说不定几十年也遇不上呢。韩姓青年心里想着,此刻心都飘到九霄云外了,也就没有在意,连忙对着弟子下令,将云婉玥等人杀死。   可是就在这时,凌湘梦突然望着某一个方向,淡淡的道:“阁下看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看够了?”   此言一出,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全都警惕起来,一股股神识往四周扫射去。   “我操!这都被你们发现了。”钟戏生暗骂了一声。本来他已经施展了隐匿术,就算对方修为比他高,只要不使用法力,肯定不会被察觉的。   然而,石汤那小子那他给吹上了天,他听着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当然,这个“内伤”不同于以寻常的那个内伤,这个是被言语震出来的。   被震出内伤后,钟戏生就石化了过去。要不是石汤说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优点,几间屋子都装不完呀。可能是石化过去了以后,在不自不觉中引起了法力的波动,这才被凌湘梦察觉到。要知道,她可是筑基期修士,只要一出现任何一点轻微的异动,会瞒得过她那细微的洞察力?   这时,所有碧水湘云剑宗的弟子在韩姓青年的示意下,往钟戏生的方向蜂拥而来,将他团团围住。   “凌师姐,好久不见,你就这样对待你的老朋友吗?”随着一句话语传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青年显露出身形。   “钟师弟?”凌湘梦先是一怔,接着眸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可是最后就被冷漠所替代。   “凌师妹,他就是钟戏生?”韩姓青年见钟戏生竟然丝毫也不避讳,直接盯着他冰清玉洁、冷艳高贵的凌师妹看,这还得了?顷刻间心中的怒火就沸腾了起来。   “恩,将他拿下,先别伤他性命。”凌湘梦没有理会钟戏生,转过身对着韩姓青年传音道。   得到凌湘梦的示意,韩姓青年心中一喜,一挥手后所有碧水湘云剑宗的弟子纷纷拔出背在身上的剑,将钟戏生给围住。   钟戏生嘴角微微抽搐着,这里差不多有一百来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而且全是清一色的剑修。众所皆知,剑修的攻击力可是要比普通修士高得多,练气大圆满的剑修就算是对上筑基期一层也有一战之力,这待遇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得到的。   “你就是钟戏生?”韩姓青年见对方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能淡定自若,如入无人之境,脸色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胆怯与惊慌;言语间更是风轻云淡,不得不对他高看了几分。   “正是在下,你们是碧水湘云剑宗的师兄弟?”钟戏生脸色平静的道。   韩姓青年一怔,尼玛没弄清楚状况吗?还师兄师弟的叫得这么亲热。可就是因为钟戏生的这句话,恰好让韩姓青年刚想好的对词用不上了。   “凌师姐,难道你连看我一眼你都不愿意吗?”钟戏生神色有些黯然的道。   韩姓青年一听,不对呀,这话怎么和情侣间的开场白有些相似呢?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事关凌师妹之事,韩姓青年也只好先让他们讲完话,再动手。   “还是你觉得我只是个灵药园养灵草的,说出来让你很丢脸?”钟戏生有些幽怨的接着道。   你养灵草丢凌师妹的什么脸?关她叼事?韩姓青年一听到这不屑的想道。可是越想越不对劲,看了一眼钟戏生,只见他那幽怨的眼神,仿佛一个才死了相公没多久的怨妇一般。冷若冰霜的凌师妹不会和这小子有一腿吧?韩姓青年心头蓦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既然凌师姐如此不念旧情,那戏生只有挥泪告别了,希望你能够幸福。”钟戏生有些悲伤的道,说完就要往外走去。   碧水湘云剑宗的弟子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在演哪一出,这出手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是。因为韩姓青年已经愣在了原地,此时的他正在心中花费偌大的心神分析钟戏生刚才所说的那句“然凌师姐如此不念旧情,那戏生只有挥泪告别了,希望你能够幸福。”的话当中。   而凌湘梦又背对着众人,不知道在干嘛。有人想要去阻拦,但是一想到方才石汤所说的这货能一招秒筑基期的焚木尔,二则没人吩咐,最终却还是没人敢上去,让那货在众目睽睽之下哼着小曲走了。   “钟道友!……”   钟戏生才刚走出包围,就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我擦!谁他妈这么煞风景啊!没看到小爷正要溜之大吉吗?”心中瞬间把叫他之人全家女性给骂了几十遍。   回头望去,只见地面上的石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知觉了,正艰难的爬起来。   “你找死。”而此刻,韩姓青年也幡然醒悟了过来,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我好怕怕,你们别要杀我好不好?我愿意把东西交还给你们。”钟戏生脸色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道。   见此情形,韩姓青年心中蓦然一动,他还在为刚才石汤所说的话而心存顾忌,现在见到钟戏生这副模样,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睚眦凶剑夺来,他心中所有顾虑顿时也都消散一空了。   而云婉玥等人一听这话都愣在了原地,接着露出古怪之色。钟戏生之前斩杀筑基期的焚木尔他们可都在场,此刻见他这个模样,一个个憋着笑意。   “现在就把东西交出来吧,只要你真的交出那东西,我和凌师妹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韩姓还沉浸在取回凶剑后交给苍始祖后,被大大嘉奖的意淫中,自然没有察觉到云婉玥等人的异状。   “这么珍贵的东西,岂可让旁人看到?还是由你亲自过来取吧。”钟戏生有些诚惶诚恐的说道。   “好,量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韩姓青年冷哼一声,就要往前面走第一百四十三章筑基丹   “韩师兄,让我去吧。”之前那名欲要去取石汤性命的中年男子挡住了韩姓青年,主动请缨道。   得到韩姓青年的应允后,这名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握住手中的剑,凝视着不远处的那白衫青年。   对上这中年男子的目光,钟戏生只觉得一股剑意直催灵魂,死亡威胁的气息扑面而来。   “剑修,果然有些门道。”不由得暗自赞叹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上以霸道绝伦的攻击力著称的剑修。   “把东西给我吧!”这中年男子走到了钟戏生的身边,淡淡的道。虽然言语还算是客气,不过眸中的警惕之色丝毫不减,倘若钟戏生有任何不利于他的举动的话,他也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这东西分量不轻,你可要拿好了。”钟戏生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盯视着对方。   接着,缓缓抬起了左手……   啊!就在这时,一道惨所声传来。   只见这名碧水湘云剑宗的弟子,脑袋被崩裂,胸膛上还有一个掌印,就连手中的剑也被震断成两截。   毫无疑问,这名练气大圆满的剑修,已经身死。   如此情景,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他是怎么死的?”韩姓青年几乎惊呼出来。   不光是他,在这名中年男子走过来的过程中,所有碧水湘云剑宗的弟子都在观察这边的情况,却没人看清钟戏生是如何杀死他的。   寂静,全场寂静得可怕。   至始至终,钟戏生根本就只是站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动,可以说身子纹丝未动。   包括凌湘梦,这时的她也转过身来,也是一脸诧异。   两人只是打了一个照面,根本就没接触,自己一方的弟子就莫名其妙的被杀死了。   “难道……刚才那个南疆修士说的是真的?”韩姓青年震惊了一两秒,终于反应过来,面若死灰,身形一跃,迅速往后退去。   “怎么?不要了吗?你们还有谁要过来拿呀?”钟戏生露出戏谑的神情,似笑非笑的扫了一圈围住他的修士。   “全部出手,将他杀死。”韩姓青年也感觉到这件事情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对方很可能是在扮猪吃老虎。待退回到凌湘梦的身边后便对众弟子命令道。   一时间,所有练气大圆满的弟子都拔出剑,往钟戏生冲了过去。   扑通!这时,最前面又有一具尸体从半空落下。   若是仔细观察尸体的话,定会发现这名修士的咽喉被人以巨力直接捏碎了。   韩姓青年和凌湘梦凝立在远处的高空,一脸震惊之色:“这……这怎么可能?”   他是怎么做到的?两人根本就没有接触,也没见钟戏生施展远程法术或者法宝攻击。神识一扫之下,从那尸体上看出这名弟子明显是被人用手捏碎咽喉的。   不到数个呼吸的功夫,钟戏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秒杀了两名练气大圆满的剑修。   “你也要与他们两人一样吗?”钟戏生目视着冲过来的人群中最前方一名修士道。   这名剑修本来还打算混在人群中趁乱偷袭钟戏生,没想到,在自己前面的那位师兄竟然无缘无故就死了。下一刻,他浑身颤栗,身心皆笼罩在一层恐怖的阴影之中。   那中年男子和他前面的师兄莫名死亡,让他恐惧到了极点。   “韩师兄,凌师姐救我!”这名弟子想也不想,拔腿就往后面逃去。   “留下吧!”钟戏生冷笑一声,说罢,他又抬起了左手,目光盯着这么剑修。   “不!”这名修士的声音戛然而止,睁大了眼睛,眼中透着浓浓的恐惧。   就在下一瞬间,他仿佛失魂了一般,心脏部位出现一个掌印,身体立时四分五裂。   扑通!这名修士的尸体躺在地上,宁死前,他的眸子里还透着一丝惊骇之色,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遗憾的是,被杀死的这三人纵然都是实力不俗的剑修,可惜在钟戏生面前,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那么被秒杀了,连一招半式也未能有机会使出来。   不可抵挡的秒杀!就是这么任性。   未知的东西,往往是最令人恐惧的。这一刻,碧水湘云剑宗几近百名的剑修竟无人再敢上前,眼中均透着骇然。   而后,钟戏生似乎觉察到什么,豁然一转头,微笑着望向远处的韩姓青年。   “这……”韩姓青年和凌湘梦瞪大了眼睛,直到对上钟戏生的目光,这才从震惊呆愣的状态中醒悟过来。   钟戏生嘴角一丝冷笑,望着他们二人。   然后,他抬起了自己的那只左手。   霎时,韩姓青年和凌湘梦面若死灰。无形中,一股死亡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们身躯僵立。   望着那只代表死亡的手,他们二人心神颤栗,手心和背后都已经沁出了丝丝汗水。   其实这一切还要感谢石汤刚才的一番吹嘘,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现在的情形竟然就与他瞎编出来的钟戏生一招秒了魔衣城筑基期少主的情形一模一样。   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若是没有石汤之前所做的铺垫,要想让那韩姓青年心生惧意,是决计不可能的,对方顶多也只是认为钟戏生有些实力罢了,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   韩姓青年目露恐惧,这种笼罩在心头的死亡阴影直压得他喘不过来。顶着莫大的压力,开口道:“钟道友,先等一下。”   “哦?韩师兄还有何遗言要交代?”钟戏生把手收了回来,自顾自的摆置着手指,等待对方的下文。   压下心中的怒气,韩姓青年和凌湘梦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回道:“钟道友,难道你要与我们碧水湘云剑宗结下不解之仇吗?难道你不想知道洛沁雪的下落吗?”   “洛沁雪?”钟戏生一听到这么名字浑身猛然一震。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个身穿一身黑袍的倩影,然而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曾经救过她,而且两人还有过那么一点肌肤之亲。   等等,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和洛沁雪认识?当日洛沁雪与唤千秋把苍残月引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心中的诸多疑问便浮现出来。   钟戏生想到这里,当即不动神色的道:“哦?在下与你们碧水湘云剑宗本来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小爷还真不介意让仇怨再深一点。”   韩姓青年本来还胜券在握,一听此言,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未等他说话,钟戏生的声再次传来:“至于洛沁雪嘛,这个人是我大表哥的三叔公家的,不熟。”   “大表哥的三叔公家的?”韩姓青年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心中唯一的一线希望瞬间就支离破碎了。其实他开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罢了,他知道洛沁雪和钟戏生认识,本来还以为两人肯定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过,这关系是有了,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复杂”的关系。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旁边的凌湘梦开口了:“钟师弟,要怎样你才能放我我离去?不知道你对筑基丹有没有兴趣?”   筑基丹?钟戏生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来对方是想用筑基丹交换那韩姓青年的性命。   筑基丹是一种可以曾加筑基成功率的丹药。练气期突破到筑基期是一道很难逾越的坎。修仙者只有筑基了,才能算得上踏入了修仙大道的门槛,成为一个真正的修士。   自古以来,很少有人能够凭借自身资质突破到筑基期,除了那些天灵根与变异灵根这等百年难得一见的资质外。往往几十个人中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突破到筑基期,不难想象,炼气期突破到筑基期是有多难。   这也是为什么静幻宗在修真界传承了数百年,一千来名修士中却只有五个筑基期修士的原因。   故此,每个人在筑基之前都要准备诸多辅助之物,用来曾加筑基成功率。   在炼气期可以使用的所有丹药中,也只有筑基丹可以曾加筑基的成功率。而筑基丹因为炼制所需要的材料几近灭绝,并且炼制的成功率并不高,就算炼制出来,往往也都是一颗难求。况且,筑基丹也只是曾加少许的几率,所以说就算有一颗筑基丹,也不见得能够筑基成功。由此可见,筑基丹是多么珍贵之物,很少有修士会拿出来交易。   这筑基丹钟戏生也没见过,只是听过而已。据他所知,就连静幻宗也没有,要不然筑基期长老就不只有五个了。   像碧水湘云剑宗这种练气弟子不计其数的宗门,而门派中筑基丹也很有限。为公正起见,宗内只得每隔几年都要进行一次比斗,前十名的才能够获取筑基丹。   “凌师妹,不可!这筑基丹是苍始祖给你筑基用的,如此珍贵的丹药怎能交出去?大不了师兄和他拼了,我就不信凭我筑基期的修为也会被他一招秒。”韩姓青年见凌师妹竟然欲将筑基丹给对方,换取自己一方离开,当即就反对第一百四十四章冰雕   钟戏生把那韩姓青年的表情尽收于眼底,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好,既然是凌师姐开口,你们现在可以走了。”钟戏生见好就收,若是得寸进尺、把他们给逼急了,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可就露陷了。   因为意志秘技一天只能使用三次,并且只能对修为境界比自己低的人使用。而这里差不多有一百个练气大圆满的剑修,就算一个人只吐一口吐沫也会把钟戏生给淹死。   凌湘梦没有理会韩姓青年的劝阻,把储物袋扔了过来。   钟戏生接了过来,神识一扫发现里面放置着一颗散发着朦胧光晕的丹药,如梦如幻,一股奇异的芳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凌湘梦把储物袋率给钟戏生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领着众人往前面走去。   钟戏生负手而立,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幽静的声音:“洛师祖还活着……”   良久,收回了万千思绪,微微一笑道:“云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呐。”   若算上这一次,钟戏生已经救了他们三次。云婉玥闻言苦涩一笑,欠了欠身:“钟道友又救了我们布依寨和石淼洞的族人一命,妾身感激不尽。”   “呵呵!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呀?还有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为什么要追杀你们呢?”对于云婉玥此女,给钟戏生的印象里还是蛮不错的,至少很会灵慧和漂亮。   云婉玥对上钟戏生的目光,想起刚才脑海中浮现的身影,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轻声回道:“上次一别后,妾身和石道友便带着族人往这血渊内围而来,由于没有明确的路线,且血渊内又危险重重,所以我们用去一年的时间才来到此处。”   钟戏生闻言点了点头,那倒也是,如果不是他得到周风将军给的地图,恐怕也是没有这么快来到此处。   “就在一个月前,我们发现了一座奇怪的冰山,而在那冰山的顶部有一个洞穴。只因这个洞穴内寒气颇盛,所以妾身并没有贸然进去,在洞外面得到了这个东西后便退下冰山。”云婉玥说完取出那块血红色的石头,血晶石。   钟戏生颇有些意外,向来很少会有人做到像云婉玥这样,得到那块血晶石后果断放弃洞穴内可能存在着的其它宝物,选择离去,能做到这一点还真是难得。   “冰山?”这血渊内燥热难耐,又怎会有如此怪异的一座冰山呢?从一般情况下来看,这冰山要么是有重宝,要么就是存在某种危险的事物。   “是的,也正是因为我们在冰山上得到这块血晶石后,才被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追杀。”云婉玥说完神色暗淡了许多。   其它族人也都是一阵沉默,不少人目光黯淡,面露畏惧之色。   钟戏生扫了一眼剩下的这几个族人,略一思量便想通了其中缘由。想来其它的族人都死在韩姓青年等人的手中了,这还是云婉玥精通巫术中血气之术的原因,要不然以碧水湘云剑宗的强大阵容,全死光了也说不定。   “不知道那做冰山在何处?云小姐可否带在下前去一探究竟?”钟戏生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就连洞口都有像血晶石这样的珍贵材料,想来那冰洞内肯定有着其它更加不凡之物。不过风险往往和利益是挂钩了,要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只为一夜暴富了。   此言一出,不少族人都露出意动之色。如果说之前他们不敢进去的话,现在有了钟戏生的加入,整体实力自然也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得到家族众族人的同意,云婉玥这才点头道:“既然钟道友想去一探究竟,那么妾身就陪你一同前去。”   说完一行众人刚才碧水湘云剑宗修士的离去的方向走去。   见云婉玥对钟戏生言听计从的样子,站在一旁的石汤,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觉察的嫉妒,对方钟戏生的敌意又加深了几分。   因为空间裂缝的原因,众人只得把速度放到最慢,向着那座冰山而去。   两天后,随着众人前行的步伐,四周的寒气越来越强,温度也在一点点降低。   整个血渊都燥热无比,唯独这个地方寒冷无比,显得很是另类。   就在这时,钟戏生望见了一座巨大的冰山,高耸入云,和暗红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温度也骤然降到了极点。   半盏茶的功夫,众人即将走到这座冰雪山峰的底部。而此刻四周呼啸而来的寒气和冷风,足以刺伤人的身体。   呼!冰山上突然刮起一阵冰雪风暴,冰碎和雪花漫天飞舞,随着寒流和冷风滚滚而下,声势浩荡。   “不好,这冰碎风暴太强,我们还是暂且先避一避吧!”两家族的族人望而生畏,实力差点的练气修士,面色惨白。   “我们不能逃。”钟戏生冷不丁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想害死我们吗?”石汤有些怒了,这冰碎风暴所形成的狂潮,根本不是普通炼气大圆满修士能阻挡的。   “前方有微弱的灵气波动,这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冰雪风暴,如果我们分散,最多也只有我们三个能飞行逃命,剩余其他族人恐怕要死伤大半。”钟戏生波澜不惊的道。   一听他的分析,在场的十来名炼气期修士面色大变。   “钟道友的意思是?”云婉玥还算镇定,但言语间略有几分急促,因为那冰雪风暴眼看就要席卷过来了。   “这冰碎风暴的力量虽然强,但我们若合力应付,威胁不足以致命。”钟戏生也明白事态的紧急,没有拐弯抹角。   “那好,大家快组成防护圈,共同对付那股冰碎风暴,实力弱的族人尽量退到后面。”云婉玥面色凝重,立即吩咐道。   众人闻言,立即集结在一起。仓促之下,组成了一个方形阵型。   阵营刚刚排好,那狂暴的冰碎和寒流在怒风中呼啸而来,差点就把一行人给冲散。   还好,在场的族人,都是石淼洞和布依寨中年轻一辈的精英,身上立即凝结出一层护体灵光,实力稍差的族人,甚至祭出了防御法器。   呼呼!寒风冰碎从众人身上掠过,有不少族人受了伤,但总算挺了过来。   钟戏生暗自点头,这些修士,毕竟都是两家族中的精锐,各方面能力都不差,唯一的缺点就是实战经验不足。   “大家坚持住,调整位置,组成三角阵型。石道友,你挡在最前面,按照实力强弱依次退到后面。”云婉玥此刻倒显得十分冷静,有条不紊的吩咐起来。   一众族人都迅反应,渐渐组成了一个可以减少阻力的队形。   很快,阵型变化完毕,石淼洞实力最强的石汤站在三角阵型的最前面,其它族人分成两排呈三角形站立。   这样一来,整个队伍受到的风暴阻力就小多了,所有人也都轻松了许多。   如果方才逃跑的话,以这股冰碎的速度,除开钟戏生、云婉玥、石汤三人,其它的族人恐怕就危险了。   不少实力较弱的族人,都向钟戏生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局势稳定后,云婉玥开始清点伤亡情况。一共有三名族人重伤,还有五名族人轻伤。   接着就见到她开始为队伍里的族人疗伤。待施展巫术的仪式做完后,那些受伤的族人也都神奇的恢复了。   一炷香的功夫,整个队伍焕然一新,没有一个伤者。   “这次多亏了钟道友。”等为族人治好伤以后,云婉玥特意过来给钟戏生道谢。   钟戏生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同时心里对云婉玥也有了一番新的认识,此女遇事冷静,临危不乱,且很有智慧的,只是缺乏一些经验。   石汤见此情景,眸中有一丝阴霾之色。   那冰碎风暴只是持续了几十个呼吸的功夫,就停了下来。   众修士保持队形,继续往上行走。片刚之后,一行十二人,终于来到了山顶。   这里的寒流更强大了几分,就算是石汤、云婉玥两人,也要运气法力,才能抵挡如此冰冷的寒气。   “那里有一座冰雪雕像。”石汤走在最前面,指着前方冰雾寒流笼罩的位置说道。   众人停下来,运起灵目术查看。   只见冰山之顶的正中央,果然耸立着一座冰雪雕像。该雕像由通体晶莹的白冰凝结而成,在血色落日的辉映下,闪烁着迷离的光彩。   那冰雪雕像刻画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身穿如花瓣般的白色雪袍,易丝轻舞,一双明眸里,闪烁着如水的淡蓝色光泽。   “好逼真的冰雕!”有族人惊叹道。   “冰魂仙子!不过,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钟戏生心头一震,他在见到这冰雕的一刹那,就已经认了出来,这和在静幻宗洛沁雪洞府内冰室内的冰雕一模一样。   云婉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道:“这世间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女子?你看她的脸,还有肌肤,就像洁白的花瓣。”   “大家小心一些。”钟戏生突然出言提醒第一百四十五章寒冰洞   布依寨和石淼洞的族人听钟戏生这么说,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远离了那座冰雕,时刻与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土包子,这么美的一座冰雕被你说成这样,你到底懂不懂欣赏美?切!疑神疑鬼。”石汤冷笑道,现在终于逮到一个可以打击钟戏生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这只是我个人感觉罢了,你随意。”钟戏生嘴角扬了扬,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倒不是钟戏生要忍让石汤,此子虽然心智不成熟,但却是在场众族人中除了云婉玥外实力最拔尖的,况且他还是石淼洞的领头人,指不定在血渊内还有用得上的地方。   “要不我们把这冰雕带走吧?省得被某人说它有危险,蛊惑我们将其毁去。”石汤淡淡的瞥了钟戏生一眼,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对了,你们说的那冰洞在哪里?”钟戏生没有理会他,而是回头对云婉玥问道。   “就在那一个方向,我们上次走的并不是这一条路线。”云婉玥指着某一个方向说道。   钟戏生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凝目望去,除了一层层被暴风吹起的冰碎片外,什么也没有看见。接着又运转了灵目术,可依旧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不对!你们看,那冰洞已经不见了。”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传来石汤的惊呼声。   众人闻言都纷纷凝目望去,整个冰山的山顶,除了厚厚的冰层外,还真没有看到关于冰洞的一丝踪迹,在场的十来人也都连忙散出神识,来回扫射着整个冰山的山顶。   钟戏生也觉得奇怪,看了一眼云婉玥,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状。接着也放出了神识,不过还真如石汤所说的那般,整个冰山的顶部并没有什么冰洞。   “我到那边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他心中略一思量,就走了过去。   “云小姐,我们也跟着过去了。你看他神神叨叨的,依我看,他是想吓唬我们而已,好得到什么宝物的时候自己独吞。”石汤面露嘲讽之色,跟在钟戏生的身后走了过去。   等走到冰山顶某处的时候,望着眼前一层厚厚的冰块,钟戏生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自顾掐起法诀,一片狂风卷席卷而去,把冰壁上的冰碎和寒流暂时驱散,露出此地的庐山真面目。   再进前一看,冰壁上果然有一个山洞,一个由冰晶构成的山洞,里面散着直入骨髓的寒气。   石汤脸色立即有些难看了,略显惊异的望了钟戏生一眼,心中难以置信的道:这都能被他找到,难道他掌握了什么秘术不成?   “原来只是洞口被冰碎给遮住罢了,只要把这些冰碎都驱除掉便能看见洞口,小事一桩。”石汤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应该是修仙界罕见的“寒冰洞”只有极北之地或者某些万年高峰上才有,只是这血渊之内怎会有寒冰洞存在呢?”钟戏生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冰洞的来历。   “寒冰洞?竟然是寒冰洞!”石汤旁边的一位练气大圆满族人听钟戏生这么一说,顿时面露惊喜之色:“听说一般的寒冰洞里,会伴随一些珍稀冰果和天材地宝,例如“冰灵果”“寒极冰参”还有“千年冰晶,甚至于“万年冰髓”。”   听这名族人这么说,说有人眸中均露出意动之色,   “不错!不光如此,寒冰洞里不仅仅有这些天材地宝,往往还伴生着一些擅长冰系神通的强大妖兽呢。”钟戏生直接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打断了这族人的话。   “嘿嘿!我一时激动了。”这名族人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道。   钟戏生和这两家族相处也有一些时日了,知道这名族人叫黄仁,年轻时候是云婉玥身边的一个小童子,有幸受到提拔,成为云婉玥的得力助手。这黄仁擅长冰系法术,功法也偏向寒冰属性。   “云小姐,没想到我们上次竟与这寒冰洞檫肩而过,机缘巧合之下又再一次来到这里,绝对是上天的眷顾,赏赐给我们的机遇。如果能把里面的天材地宝和各种冰晶都纳为己有,绝对能提升我布依寨的实力好大一截。”黄仁目光灼热的望向那寒冰洞,向云婉玥进言道。   “大家有什么意见?”云婉玥平静的问道,目光却在钟戏生的脸上定格了。   “熟话说‘富贵险中求’。既然再次来到这里,说明我们与里面的天材地宝有缘,这是天意,当然不能错失如此机会。”大部分修士都赞同,目中透着几分期待,一个个蠢蠢欲动。   “最好也把这个冰雕也弄走,我看它的材料也很特别,省得被某人羡慕嫉妒恨抢先了一步。”石汤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钟戏生,言语很是阴阳怪气的道。   “钟道友,你有什么看法?”这时,云婉玥又征询了一下钟戏生的意见。   她竟然把最终的决策权留给了钟戏生,倘若钟戏生此刻说不进去,那么云婉玥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眼前这巨大的诱惑。由此可见,她对钟戏生有多重视。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在下怎敢拂了大家的兴致?那我们就进去一探究竟。”钟戏生脸上笑了笑说道。   “好,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我们就设法进入这寒冰洞。黄仁,你的功法偏向冰属性,就由你在前面开道。”云婉玥吩咐道。   “是,云小姐。”黄仁应承下来,却是一脸谨慎,在前面带路,众人随行。   不大一会,众人这才跨进了冰洞之内。   “云小姐,我提议让实力较弱的族人最好不要进去,因为这寒冰洞里的寒气实在太盛,危机难料。”黄仁在冰洞附近斟酌片刻之后,向云婉玥道。   “我同意黄仁的提议。”石汤立即点头道,目光还有意无意的瞥了钟戏生一眼。   这黄仁倒没什么恶意,只是不想避免无辜损失,却没想到也会被石汤用来对付钟戏生。   “钟道友,你觉得黄仁此举怎么样?”云婉玥沉吟了一下,有些拿不到主意的问道。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钟戏生直接否决掉。   “哦?钟道友此话怎讲?”云婉玥有些意外。其他人脸上也都是露出狐疑之色,不知道他话里蕴含着什么样的深意。   “你们看这寒冰洞内,地上遗留着少许冰碎,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而且,方才在下把覆盖在寒冰洞洞口上的冰碎驱除之时,发现那些冰碎并不是被外面的冰碎自然覆盖,你们懂的。”杨凡不徐不疾的道。   “不是自然覆盖?那钟道友的意思是说……是人为的?”云婉玥有些吃惊的道,很快便明悟过来。   “碧水湘云剑宗!”待云婉玥说完,众族人浑身一震,脑海里立马浮现出这个剑修门派,因为此前云婉玥他们就是在这里碰上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才被追杀的。   一想到这个强大的剑修门派,云婉玥便有些犹豫了。她也很想进去,如果能有幸等到那么一两样天材地宝,并安然带出外界,不管是用来交易还是留着给自己,定然都会为布依寨提升不少实力。   然而,此刻已经有人先行进去了,而那些进去的人很可能就死先前追杀他们的碧水湘云剑宗修士。如果贸然进去,很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云婉玥望了一眼钟戏生,却是欲言而止的样子,脸上带着几分歉意。   钟戏生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想来她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了。   “云小姐,既然如此,你们还是按原路返回吧,以其为了一些身外之物丢了性命,还不如回到通道入口处,静等血渊通道开启后,也可安然回到外界。   这次在下还要多谢云小姐和诸位道友的带路,待日后若有机会,钟某定当前往南疆拜会小姐。”钟戏生望着那冰气彻骨、蜿蜒黑暗的寒冰洞一眼,对云婉玥道。   这一次,还没等云婉玥说话,石汤就跳了出来:“你什么意思?利用我们把带你来到这里,你可倒好,一句话把我们给打发了,请问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是呀,用到我们的时候就巴结,不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说不定他是想独吞寒冰洞内的宝物。”又一名石淼洞的族人气愤不已的道。   “依我看,他刚才说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已经进去了,肯定也是其用来忽悠我们的鬼话,无耻小人。”   “现在想来,你们难道没发现他当初还叫碧水湘云剑宗那个领头女子为凌师姐吗?你们也都听见了,其实他们都是一伙的。唉!都怪我太单纯了,竟还相信他是个好人。”又有一名族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   一时间,除了云婉玥外,两家族的所有族人都纷纷声讨钟戏生,把他说得那是猪狗不如啊。   钟戏生先是一怔,接着笑了起来。你不是太单纯,而是太逗。再说小爷还没落魄到要巴结你们的地步吧?   “巴结你们?呵呵!再说了,你们有手有脚,在下也没有拉着你们,你们想进去就进去,关在下叼事?”钟戏生有些恼怒的第一百四十六章奇丑的少年   他现在算是想通了,之前石汤等人并不知道这个冰洞就是寒冰洞,所以才在得到一块血晶石后毅然离去。   可现在不同了,传闻中寒冰洞内可是会生长出一些珍稀冰果和天材地宝,例如“冰灵果”、“寒极冰参”还有“千年冰晶”这些东西,甚至就连那“万年冰髓”也有可能会存在于寒冰洞中。   石汤他们此时已经知道了这是寒冰洞,如此巨大的诱惑之下,不要说人,就连魂也都被勾去了,岂会听从他人劝解?此刻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离去。   “云小姐,血渊里的存活概率本来就不高,如果家族损失过大,你要有一定的思想准备。”钟戏生站在她身旁,看着眼前这些已经被欲望占据理智的族人,往寒冰洞深处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钟道友你的意思是?”云婉玥的目光一颤,她隐隐也觉察到什么。   “在这血渊内,处处都有危险,就连我自己也无法保证能够安然无恙。”钟戏生一脸平静的道。   “我明白,这血渊里的事物未知难料,但愿我布依寨的族人能多几个幸存的。”云婉玥目光黯淡,玉手轻捏着裙角,有些失神。   钟戏生笑了笑,开始往那黝黑深邃的寒冰洞内走去。   暗忖道:若真想在血渊中保命的话,或许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被任何事物所诱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什么也别想。然而,不受任何东西的诱惑,除非是圣人,不过真有这个心态的人,根本就不会进入血渊了。   并且,钟戏生也在怀疑,这血渊里到底有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一些贪生怕死的修士进入血渊后躲便着不出来的大有人在,可为何能够回到外界的却缪缪无几呢?而且以往那些能够从血渊内回到外界的人,往往都不是那些躲着的人。   血渊代表的就是机遇,是一个足以改变个人命运和宗门势力的契机。   随着众人慢慢想寒冰洞深处前进,钟戏生越是感到心惊,因为越往里面去寒冰洞就越大,足足有百来丈高,而且随着不断深入,洞穴的大小也在急剧增大。除此之外,温度也是越来越低,如果不是在场之人都是修士,换做一个凡人早就被冻成冰棍了。   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天,此刻的寒冰洞已经变到千丈的大小。而除了一些人为留下的痕迹以外,并没有碰到任何人或者任何妖兽,而那些想象中的各种天材地宝什么的想都别想了,毛都没有,整个寒冰洞穴内除了冰晶还是冰晶。   就在某一刻,钟戏生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其它人见此也跟着停了下来,警惕的望向了四周,甚至还有人取出了法器,严阵以待。   “钟道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云婉玥轻声问道。   因为之前石汤等人各种声讨钟戏生,所以这一路上钟戏生除了云婉玥外,其它人他谁也不搭理,恰好寒冰洞内时不时又会出现一些危险,让这些人吃了不少小亏。   有族人想要道歉,可又觉得拉不下脸面,只好像现在这样,只要钟戏生一停下来,他们就立马停下来,半步都不敢逾越,并做好一切防范。   “什么发现什么?寒冰洞内哪有什么东西可发现的?我只是冻脚,停下来歇一歇而已。”钟戏生嘴角扬了扬回道。   冻脚?众族人狂晕,有些悻悻然的收回手中法宝。   “我去……”被摆了一道,石汤狠狠压制的怒气又有了爆发的征兆,碍于对方那斩杀筑基期的实力,只好又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唯独眼中的怨恨难消。   这寒冰洞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就在钟戏生疑惑间。   叮叮砰砰!寒冰洞深处传来一阵打斗声,伴随一道道雷电轰鸣,声势不小的样子。怎奈等这些声音传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约约了,听不太清楚,想来应该有不少距离的样子。   “你们听听,那边似乎有人在战斗。”钟戏生面色平静的道。   “是的,的确有打斗的声音,就是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状况?”显然云婉玥也听到了,肯定的道。   “走进去看看。”钟戏生说完率先走了过去。   等走了进一个时辰,这才来到声音传出之处。   “好像是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在围攻一个人。”众人纷纷侧目相看。   只见远方碧水湘云剑宗有一对修士,总共十五人。而被围攻的是一名奇丑少年,浑身冒着一丝丝雷光,仅凭一双肉拳便与这些人打的难解难分。   十五名碧水湘云剑宗的剑修,居然还奈何不了那奇丑少年?这丑少年是要逆天的节奏吗?   “这人好生厉害,一个人对付这么多高手,还游刃有余的样子。”云婉玥惊异无比的道。   钟戏生听到动静,睁开眸子望向那边,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那奇丑少年身上,面色陡然一变。   “这人又是何派的弟子?看样子不像是南疆一带的,难道是其它国家的?有趣。”钟戏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第三股势力掺合进来。   众人观战片刻,发现那丑少年身体强悍异常,居然可以凭借肉身硬撼法宝,身上紫光笼罩,几乎是刀枪不入。   除了那些剑修用威能强大的剑招方才能对其造成一些威胁之外,其余普通攻击,连他的防御都破不了。然而威能甚大的剑招所花费的法力以及心神也很大,谁也不能一直用大招不是吗?   暂且不说这些人都是碧水湘云剑宗年轻一辈中的精英,就算是剑修的普通攻击,也要比一般修士的法术厉害得多。由此可加,这名奇丑少年的身体有多变态。   反倒是那奇丑少年,还杀死了一两名剑修,并让多名剑修也负伤。   “云小姐,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我们帮一下这个人?”石汤望着那名奇丑的少年问道。   他是想帮一下那奇丑的少年,那么这个奇丑的少年势必会欠他们两家族一个人情,如果有这少年的强大战力加入,对他们的帮助会是非常巨大的,甚至可以与碧水湘云剑宗相抗衡而不惧;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摆脱他最讨厌的一个人,以至于不用太过依赖他,而那个人就是钟戏生。   “不用,他还没有尽全力。我们就留守此地暗自观察,保存战力,以免还有其它势力暗中窥视。”云婉玥目视前方,头也不回淡淡的道。   “都这样他都还没有尽全力?”众人惊愕不已,那么这奇丑的少年也太厉害了吧?被这么多人围攻,还能游刃有余,而且还未使用全力,这还是人吗?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望向钟戏生。   “你们看着我干嘛?脸上长花了?云小姐你们先呆在这里,我一个人过去看看即可。”钟戏生有些无语了,随后丢下一句话,身形一闪,离开了此地。   云婉玥刚想提醒他小心一点,可钟戏生已经走了。   几个呼吸的功夫,钟戏生便接近了那边的战场。他的存在,顿时引起了两方交战者的注意。   “你是何人?”那奇丑的少年一见到钟戏生,立即警惕的问道。不过手中的法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兴奋无比,战的越凶猛了。   “钟戏生。”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一见到他,目光皆是一凛,随后脸色阴沉的道:“钟戏生,你到这里来作甚?来得正好,赶紧将那东西交出来。”   霎时,立即有两名练气大圆满剑修围了上来。   “不好!钟道友有危险”。黄仁脸色微变,有些担忧的道。   “放心吧,钟道友只有分寸。”云婉玥一脸平静的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哪不会明白,钟戏生有刻意隐瞒实力的习惯,也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   见两名凝神期修士杀过,钟戏生面露讥讽之色,手中多出了一把飞剑。   “下品法器?”众人见此皆是一愣,包括那名奇丑的少年也不例外。   一般而言,品阶越高的法宝威力越大。就拿法器来说,一件中品法器所发挥出来的威能是下品法器的数倍。   话说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对钟戏生还是很忌惮的,特别是他抬起死亡左手的那一幕,已经在他们心底留下了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不过此刻见他拿出的只是一把下品的法器飞剑而已,心中的警惕也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就在这时,钟戏生就手持飞剑窜了出去,瞬息就出现在两名剑修的头顶上空。   霎时,一大片剑花席卷而下。而钟戏生则快速穿梭在舞出的剑花之中,让人眼睛应接不暇,准备找准机会刺出手中的剑。   不过,这两人既然是剑修,对剑的领悟不管怎么说也要比普通修士高出太多。因此在钟戏生出动的一瞬,他们也已经动了,持剑往四周的残影劈去,显露出一个偌大的缺口,连忙往前突去。   “想走?痴心妄想。”钟戏生冷笑一声,岂会如对方所愿?   话语刚落,那刚才在两人眼前闪过的白色人影在虚空中没有丝毫停顿,迅速从左侧蹿了出来,再配以那刁钻的出剑角度,刺出堪称完美的一第一百四十七章防御罡气   面对那惊鸿一剑,两名剑修心中皆是一惊,不敢大意,连忙把剑收回护在身前。紧接着,指决又是一阵变化,只见两把剑飞快的旋转了几圈后,形成一面圆形罡气,抵挡住了钟戏生的一剑。   钟戏生刺出的那一剑没能洞穿对方施展出来的罡气,瞬间就被震除了几丈远。   见此情形,钟戏生暗自心惊,这两人不愧为剑修,若是正面对敌,在不使用意志秘技、天血灭魂光这类秘术的情况下,想要取胜恐怕也不会太容易。   经过这么一耽搁,两名剑修已经走出了那舞出的剑花之中。接着,两人指决一变,两把剑同时发出轰鸣之声,先是一阵旋转,然后急速朝钟戏生飞射而来。   这击来的两把剑快若闪电,如玉女穿梭般四处纵横。明明是两把剑,钟戏生抬头望去,却仿佛看到头顶到处都是飞剑,华光四溢,一频一现之间炫目之极。当然了,这只是错觉而已,远处观看的云婉玥等人看到仍是两把剑。   钟戏生不敢大意,练气大圆满的剑修可是堪比筑基期一层的存在。一打定主意,手持飞剑往前突去,身体飘逸至极,穿梭于激射而来的两把剑之间。   一时间,只见一道白色人影,在虚空中不停巧妙的变换位置,躲避两把追着不放的剑。   就在这时,钟戏生找准机会,悍然蹿了上去。霎时,一把巨大的剑影在空中浮现而出。接着慢慢凝实,散发出一阵阵滂泊的威压,众人身心皆笼罩在那幻化而出的剑影之中。   “灭剑式。”钟戏生话语刚落,巨大剑影一斩而下,后面还跟着一窜窜残影,声势惊人之极。   “他也是剑修,然而这种招式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两名碧水湘云剑宗的弟子眼中皆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结阵。”两名剑修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两把剑倒射而回,插在两人眼前的地面上。接着,这两名剑修一阵阵晦涩的咒语声传来,随着施咒的速度越来愈快,两把家正轻颤不已。   就在空中那把幻化而出的巨大剑影即将斩到两人脑门上的一瞬间,插在地面上的两把剑在他们的催动下,已经激烈颤动起来。   很快,两把剑好似千金重一般,猛然拔了出来。而就在剑拔出来的一瞬间,一道更加厚重的罡气光幕随着剑抽出的轨迹浮现出来,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把两人护在里面。   对此,钟戏生眸中露出几丝明悟之色。其实他完全可以一边施展精神刺,一边以绝剑式来偷袭,可他却偏偏要正面迎战,目的在于知己知彼,先把剑修的攻击模式摸清楚。   果然,钟戏生发现,剑修与自己空虚剑诀的攻击模式大为不同,可以说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因为剑修太过依赖法力了。   就拿刚才他们施展出来的‘以剑驭气’这一招来说,等凝聚出那层防御罡气就差不多已经将他们体内的法力耗尽一半。一半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假如让钟戏生连续施展两次灭剑式,很可能会致使他们的法力枯竭耗尽,等到那时还会有还手之力吗?   当然了,这只是假设而已,战场瞬息万变,也不可能让他连续施展两次灭剑式。不过,剑修的弊端已经暴露无遗,那就是太过依赖法力了。   在观空虚剑诀的每一式,他曾经没有法力的时候就可以使用了,伤敌主要靠的是剑本身,这其中还包括对剑意的领悟。由于不需要太多法力,变招也要容易得多,这也是为什么空虚剑诀里的每一式速度都奇快无比的原因。   经过仔细对比,钟戏生心中已然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剑修比较侧重法力,讲究的是爆发力,当然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消耗的法力较大,往往都是处于秒与被秒之间;而空虚剑诀则比较侧重于招式,气脉绵长,且消耗的法力较小,续航能力强,相对的,威力也要稍次一些。   剑修和使用空虚剑诀随着修为的提升这种两极分化的现象也会更加严重。   就在这时,灭剑式幻化出来的剑影也轰击在了两名剑修防御罡气光幕上。   “轰!”一声巨响传来,天地灵气也都为之一颤,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云婉玥等人也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不远处所发现的一切。待霞光散去之后,渐渐显露出三人的身形。   只见两名剑修嘴角溢出血迹,面色惨白。但他们手上的指决依旧,身前的两把剑还在不停发出潺潺之声,挡在身前的那防御罡气所形成的光幕也暗淡了许多。   没想到钟戏生之前所担忧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空虚剑诀里最具爆发力的灭剑式也都没有破开那层防御罡气。他的身体也正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在几十丈之外才勉强停了下来。   “我去!”钟戏生嘴角略微一抽搐,站了起来。   云婉玥等人面露异色,这和想象中的反差也太大了吧?这就是他斩杀筑基期的实力?该不会是在故意放水吧?一定是在放水,对,肯定是这样的,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想道。   这一刻,不光是两家族的族人,就连那两名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也都松了一口气,之前钟戏生一只手灭一人的情形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因此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准备,此刻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钟戏生没有理会众人的猜疑,手握飞剑再次冲了上来,颇有一番不屈不挠的意味。   虽然刚使用了灭剑式,心神耗费较大,不过相对于这两名剑修来说要轻松得多。两人见钟戏生又冲了上来,来不及多想收回了剑,护在身前。   钟戏生已经知道了剑修与使用空虚剑诀的区别,验证了心中所想,自然不会再和他们拖延下去。下一刻就出现在两人的上空,身体一阵翻滚,舞出大片剑花顺势倒飞而下。   这两名剑修因为此前施展出强大的防御罡气,所以体内法力几近消耗掉一半,后来又被灭剑式幻化而出的剑影斩击防御罡气所产生的余威所重创,此刻速度自然慢上了不少。   刚想避开,却暮然间感觉到冥冥中有一阵刺痛传来,身体一僵,被钟戏生的剑花笼罩在其内。   “啊!”只听见一声惨叫声传出,接着一具尸体坠落下来。仔细看的话定会发现,那具尸体的脖子已经被剑气挑断,死时眸中露出骇然之色。   钟戏生使用精神刺,出其不意的攻击那名剑修的灵魂层次,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将其杀死。   都说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还真不是盖的,上一刻钟戏生才被反噬之力震飞出去,可下一刻他也在那么一个呼吸的时间内,将一人杀死。   另一名剑修见此,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出去,却听见钟戏生一声冷哼:“想跑!”   然后指诀变动,白色身影在空中若隐若现的闪了一下,那名想要逃窜的剑修身子在空中顿了顿,面露惊骇之色,接着硬邦邦的掉了下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钟戏生的剑已经从其背后刺进了,另一端在他的心脏之处出来。   钟戏生手中的指诀停下,握回拳头,喝了声:“收。”   长剑归鞘,另两道寒芒闪进了储物袋。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原本还以为那两名剑修就算不敌也不至于被杀死,毕竟之前的钟戏生已经落入下风。谁知道这才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三两下就把两名剑修的给解决了。   不远处观战云婉玥皱眉思索了会儿,看了一眼钟戏生说道:“原来钟道友也是一名剑修。”联想到之前钟戏生用星河虹吸剑阵困住焚木尔的情形,她就更加确信无疑了。   石汤脸色更加阴沉,有些不屑的道:“我早就说过,这小子和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是一起的,你们就是不信。”   云婉玥和黄仁互对视了一眼,没有理会石汤话里的嫉妒之意,反而柔声叹道:“钟道友使出来的剑招精妙无比,威力更是也不同凡响,而且还很华丽漂亮。”   其实女人都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但有个条件,那就是一定要漂亮。就连像云婉玥这样聪慧的女子也不例外,也偶尔会生出小女儿家的心思。   黄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道:“是的,难道钟道友手中没有品阶高一点的法器吗?貌似他使用的全都是下品法器,要不然战斗力定能提升好几倍。”   听黄仁这么一说,云婉玥摇头皱眉道:“据我所知,一旦把神识分化出来,同时操控法宝攻击,那么发挥出来的威能肯定会有所下降。可当日在七彩城堡内,钟道友不但可以同时操控数十把飞剑,且还有斩杀筑基期的能力,由此可见,他的神识强度恐怕比一般的筑基期中期修士也有过之而不及。”   “筑基中期?”黄仁一听,瞬间倒吸了一口凉第一百四十八章战斗狂   “所以我猜想,钟道友施展出来的剑招,威能多半与法宝品阶没有多大关联,而是取决于数量。”云婉玥秀眉轻皱,略一思量便得出结论。   不过,这一次她却是猜错了,不是钟戏生不想使用上品法器或者极品法器,而是这两种品阶的法宝他一件也没有。在意志空间里除了一件灵器以外,就只有睚眦凶剑了,然而这两样东西他现在都无法使用。   见黄仁还沉浸在“恐怕钟道友的神识强度比之一般筑基中期修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句话中,云婉玥再次轻声说道:“好了,钟道友的事休要多加妄议。”   霹雳啪啦!就在这时,一阵雷电的爆鸣之声传来,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只见那奇丑的少年掌心里突然爆出一片淡红色的雷火,在虚空中交织,一下子就笼罩住了两三名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   “啊……”围攻奇丑少年的剑修中,连连传来几道惨叫之声。   “那是雷火!”场上众人皆震惊不已,无论是站在一边的钟戏生,还是远处暗中窥视的云婉玥等人,都难以置信。   要掌握雷电神通,除了变异雷灵根之外,其它灵根的修士都无法修炼。雷电神通,本来就十分可怕,而雷火就更加变态了,那是雷与火相融合而来。   “快撤退!”碧水湘云剑宗仅剩的几名修士中那为首之人惊呼一声,连忙向众人下令。当那奇丑少年的雷火出手之后,他就已经明白,就算联合自己一方仅剩的所有人也不是这个变态的对手。雷火,对防御力不强的剑修来说,只要沾上一点,那也足以致命。   而且傍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钟戏生,此人更是与碧水湘云剑宗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一抬手杀一人的情形,已经在所有碧水湘云剑宗修士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继续纠缠下去全军覆没也只是早晚的事。   “哪里跑?快拿命来。”那奇丑的少年也是凶悍异常,朝碧水湘云剑宗为首的那人杀去,手心一团红色火焰,正闪烁着惊人的电光,如鬼影附体般冲击而起,快若闪电。   碧水湘云剑宗那为首之人脸色一凝,身上立即浮现而出了一副深黑色的铠甲,上面镂刻着一缕缕黑色符文,一层黑色光罩把他笼罩在其中。   嘭!那团红色雷火轰击到他身上,这名碧水湘云剑宗的剑修身子一颤,黑色光罩陡然一暗,残余的力量依然震荡到他体内。   接着,面色一阵惨白,连忙借力逃窜,心中一片骇然:“这疯子太可怕了,连上品灵甲都无法阻挡其攻击。”   “穷寇莫追。”钟戏生连忙轻喝一声,制止了那奇丑少年的追击。   在他的想法里,如果真要动手,除非是有把握,把这群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一举灭尽。否则,杀死这个重要的为首之人,等下碰到韩姓青年等人,肯定又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嘿嘿,打的真不过瘾,这些家伙太弱了。”这奇丑的少年战意未消,飞射回到钟戏生面前,一脸遗憾的道。   可当他站在钟戏生面前时,才蓦然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要听他的?当即就大喝到:“喂,你他妈是谁呀?老子认识你吗?”   “额,不认识。不过我可是久仰阁下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钟戏生先是一怔,接着憨厚一笑道,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奇丑的少年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缓和了不少,显然刚才被打断战斗心中大为不快。狐疑了看了一眼钟戏生,淡淡的回了句:“你也不错。”   等到下一刻,这名奇丑的少年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一脸兴奋的道:“要不我们也来打一场?”接着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望向钟戏生。   我去!还真是个战斗狂,钟戏生翻了个白眼,不过心中已有计策,连忙道:“和你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是现在,而且你要先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这奇丑少年连正眼都不去瞧钟戏生,不过一听又有架可以打,当即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那就说好了,你可不要许反悔。那你问吧,不过不要问太难的,要不然我不回答。”   不要问太难的,要不然不回答?还真他妈的有个性,钟戏生被这家伙弄得有些无语了。   “放心吧,以你的智商来说一点都不难。那我开始问了,刚才碧水湘云剑宗的修士为何要围攻你呀?还有他们到寒冰洞里面去干嘛了?”钟戏生吐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碧水湘云剑宗?你是说刚才那些修士是碧水湘云剑宗的?。”那奇丑的少年一听面露异色。接着又瞅了瞅四周,神秘兮兮的说:“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钟戏生把他脸色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动神色的问道。   “这个秘密就是这寒冰洞里有宝物,至于是什么宝物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很了不得的宝物。”那奇丑的少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的道。   宝物?钟戏生陷入沉思之中,这寒冰洞到底有什么宝物?连碧水湘云剑宗如此感兴趣。   “你说好了要陪我打架的,咱们什么时候打?”奇丑少年这时又开口道,说完便开始摩拳擦掌,一副战意凛然的样子。   “不急,我上次被人偷袭,身上还带着伤,现在肯定打不过你。这打不过你事小,不尽兴才是大事。”钟戏生哪有没工夫陪他再次打架,干脆找了一个理由先将其搪塞过去。   “你受伤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呀?告诉我我帮你报仇。我和你说,在这血渊之内,还真没有我岑炎打不过的人。”这时,这奇丑的少年挽了挽袖子,义愤填膺的道。   “这个人法力高深,修为更是达到了筑基期。他曾扬言,血渊内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奈何不了他。”钟戏生说到这里顿了顿,瞥了一眼那奇丑的少年,见对方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继续说道:   “唉!还是算了吧,等我伤养好了,我自己去找他算账。我这个仇家很是厉害的,我怕你打不过他,到时候连累你一命呜呼就不好了。”钟戏生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色有些黯然的道。   被钟戏生这么一激,岑炎就更加恼怒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比自己更嚣张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不太不善于交谈的缘故,只见其脸红脖子粗的,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我一命呜呼?放屁!你快带我去,我这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一命呜呼。”岑炎说完一把拉住钟戏生的手就要往外走去。此刻他恨不得马上就遇到那个把钟戏生打伤的人,然后先大战三百回合过完瘾,再将其蹂躏致死。   “等等!带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钟戏生心中一喜,嘴角扬了扬,不过很快又被掩饰过去,恢复之前的黯淡了。   “你先说是什么事,我再看看能不能答应你。”一听到钟戏生如此说,岑炎眼珠一阵打转。别看他表面上傻头傻脑的,实则精明着呢。   “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找我的那个仇人,但是这一路上的行动你都要听从我的安排。当然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因为……”钟戏生说到这里,突然欲言又止的样子。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呀!”岑炎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自己又要让他带自己去找那个嚣张的仇人,所以只得耐着性子问道。   “因为我老婆就在他手上,这万一要是你们两个法力通玄的高人打起来,伤到我老婆怎么办?所以你要等我把老婆救出来你们再打。”钟戏生想了想,随便扯出一个还说得过去的理由。   “也对呀,那好吧,我答应你。”岑炎一听到钟戏生夸他是法力通玄的高人,顿时心情大为舒畅,看钟戏生越来越顺眼了。心中略一思索,觉得他说的貌似有些道理的样子,于是就答应了。   “我后面还有几个朋友,我把他们叫来咱们一起行动,也相互有个照应。”钟戏生想到了后面的云婉玥等人,所以对岑炎说道。   岂料岑炎却连连点头:“我不相信他们,你还是赶快带我去找你的仇人吧。”   “行行。”钟戏生此刻真是对这个战斗狂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叹道:“我们大家来到血渊中,都是为了宝物和各自利益而战斗,并不是为战斗而战斗”   “那还都不是一样。”岑炎撇了撇嘴。   “也对,不过既能打架又能得到宝物,岂不是两全其美?”钟戏生突然觉得和这个战斗狂谈宝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管他呢,不过要是真像你所说的那般,又有架可以打,还能拿到宝物就再好不过了。”岑炎咧着嘴笑了笑。   “好吧。”钟戏生彻底被他给折服了,没想到对方心中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第一百四十九章诡异血日   在钟戏生的引荐下,岑炎自然是畅通无阻的就加入了布依寨和石淼洞两大家族的阵营。   而众族人望向岑炎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敬畏与忌惮,就连云婉玥与石汤也都不例外。   的确,岑炎的年龄看上去虽然才十五六岁的样子,但却拥有堪比筑基期的修为,甚至还掌握了克制血魔道功法的恐怖雷火力量,在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下,他们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心里充满了敬畏。   云婉玥和石汤在和岑炎说话的时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差点没有直呼“前辈”了。   在接下来几日里,钟戏生还发现,除了碧水湘云剑宗以外,还有很多势力在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进入了寒冰洞深处。这些势力来自不同国家,而且不乏修为高深之辈,并且都开始蠢蠢欲动,看来这寒冰洞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惊天大秘密。   时间转眼即逝,钟戏生等人已经在寒冰洞内行走了近一个月,天材地宝什么都没见着,反倒是发现了不少修士的尸体,想来是那些前面进入的势力相互厮杀的结果。   直到某一天后,钟戏生等人终于走出这个寒冰洞。本以为这寒冰洞只有一个出口,没想到却是贯穿两个方向。   与此同时,一个极度诡异的情况,发生在众人视线里。   只见众人的头顶上空,悬挂着一轮巨大的血日,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没错,就是鲜血的那种气息。   自从钟戏生刚进入血渊的第一天开始,虽然也有日夜交替,但却没有见过太阳、月亮之类的,反正整个血渊都是暗红一片。   然而此刻,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如此巨大的血日,比在外界看到的太阳还要大出好几倍,给人一种近在咫尺的奇异感觉。   “怎么回事?现在没有夜晚了?这个怪异的现象,引起了众多修士的猜疑。   虽然天上的那轮血日无比怪异,让人很是不安,不过既然都已经来到此处,自然没有人愿意离开。因此,大家又跟着那些先一步进去,其它势力修士留下的痕迹,前行的方向恰好就是那轮血日的方向。   几日后,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只听黄仁分析道:“这些日子,天空中那轮血日从未消失过,现在只有白天,没有了夜晚。所以我猜测,这血渊将会产生什么异变。”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_t_零_ 2.c_o _m   钟戏生抬起头,审视天空中那轮血日,心中暗自心惊:“这血日和外界的太阳肯定不是同一个物体,而是这血渊空间独有的事物。那么血渊的缔造者离渊仙君,到底达到了一种何等的境界?居然可以模拟出一个小世界出来,而且还能正常运行。”   这几天,钟戏生也在观察那轮血日,远远望去,他还能感受到一股隐隐的压力和愈加浓烈的血腥。   而那血腥的气息,随着众人的一点点的逼近也越来越浓烈。   “血日越来越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它好像也在向我们靠近”石汤惊叹道。   的确,随着众人的前进,那轮巨大的血日在众人的视野里正在逐渐变大,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更加奇怪的是,随着血日的靠近,众人却没有感觉到那犹如外界太阳一样该有的温度变化,反倒是那股血腥的气息和压力一点点逼近众人的心头。   在场的所有人,都更加不安起来。   就在这一日,前方天空中突然飞来一名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丢下一张传音符。   钟戏生将它打开,传音符里面传来一个厚重深沉的声音:“三日后共聚‘血日城’,商议对抗三大宗门良策,共谋‘离渊殿’。”   “果不其然。”钟戏生嘴角微微抿起。   “血日城?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岑炎撇了撇嘴问道。   “那是血渊的核心所在,也是此行所有人将要汇聚的地方。”钟戏生平静的道。   一听到‘离渊殿’三个字,他就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测。离渊殿是以离渊仙君的名字来命名,而整个血渊又是离渊仙君缔造出来,那么离渊殿肯定就是血渊的核心所在了。   “如此说来,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你的仇人了?”岑炎略显激动的道。   “很有可能。”钟戏生苦笑一声,接着点了点头:“我不相信他会对此没有兴趣,否则也不会进入血渊里来。”   接下来两日,天空中的血日还在进一步的接近当中。眺目望去,可以隐隐看到那血日上荡漾的滔天血光。   “这血日似乎是用类似血魔道的力量构成的,其中说不定就是由鲜血构成。”   钟戏生内心惊叹不已,同时也很好奇:“离渊仙君修炼的应该不是血魔道功法,难不成那轮血日是由九天汲血大阵抽取整个人界无数生灵的精血汇聚而成的?”   钟戏生想到此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这血日真正爆炸,足以将整个血渊摧毁,连渣都不剩。   “说不定,这血日就是支持整片血色空间正常运转的核心力量。”钟戏生凝视这那轮血日,暗忖道。   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仔细观察血日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捕捉着一切有关于血日运转的每一个细节。   三日时间还没有到,钟戏生等人便跟着那名送传音符的修士来到血日城外。   一见到血日城的情形,钟戏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过现在的血日城应该不能叫做血日城了,因为此地处处都是残亘断壁,成为一片废墟。一眼望去,满目皆苍凉。   然而从这些残亘断壁上镂刻着的精美雕纹以及血日城的规模,不难看出,这血日城曾经是何等的雄伟辉煌。   当钟戏生等人即将飞进入血日城的时候,举目望去,仿佛那天空中的血日就悬挂在血日城的上空,此刻给人的视觉冲击更为震撼。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噗!那血日上突然落下了一条血色河流,流淌在地面。   轰!整个血渊空间所在的大地,也都为之一颤。   霎时,滚滚血流从天空中的“血日”上落下,气势恢宏。这一刻,整个大地震颤,山崩地裂,如陷末日一般。   紧接着,当那血河落到地面,然后开始往四面八方蔓延,似乎想吞没整片大地。   而各国各方的势力大部分都汇聚在血日城内,其中还有一小部分修士还在寒冰洞内,正在赶来的途中。   “天啊!难道血渊要毁灭了!”有些修士担忧起来。   途中有不少修士见此情景,吓的魂飞魄散,不过他们略一迟疑后,又继续血日城的方向赶赴而去。   血日城所在之地,恰好是整个血渊的中心所在。这里的地势比较高,看样子血河一时半会还来不到这里。   钟戏生呆呆的望向正在洒落“血泪”的血日,深感其中蕴含的磅碍力量。   直到此时此刻,钟戏生才明白,难怪以往血渊中的存活率那么低,即使是躲在通道入口处打死都不出来也无法幸免,怕是与那血河有关。   再看看那血河从天而降,大有吞没所有一切事物的趋势。在这血渊内,恐怕除了离渊仙君给血蝴蝶一族留下的七彩城堡外,就只有那“离渊殿”才不会被血河吞噬了。   “或许我们只有进入那更神秘未知的“离渊殿”才能逃脱血河的‘追杀’”钟戏生喃喃自语道。   现在各方势力都赶往血日城,也不知道刚才那传音符中所说要共同对付的‘三大宗门’是哪三大宗门。   布依寨和石淼洞的众族人都是一脸凝重和肃然,仿佛感觉到生死关头的来临。   “看那趋势,血河要蔓延到眼前这血日城,大概还需要一两日的时间。”云婉玥语气平静,神色也异常的冷静,前所未有的认真。   接着,在云婉玥的带领下,两大家族的族人很快在血日城内驻扎阵地,不一会便有修士过来联系。“各大势力的首领,今晚去血日城王宫商议大事。”   这时云婉玥低声对钟戏生说道:“钟道友,可否陪妾身出去走走?”   钟戏生微微一笑,和云婉玥并肩而走,漫步于这残垣断壁的血日城内。   “生死存亡的时刻即将到来,希望云小姐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很可能会死去很多人,这其中包括很多曾经和你一起战斗的族人、同伴,而我只能尽最大努力,保证你的安全。”钟戏生目视遥远天际那落下的血色河流,低声轻叹道。   云婉玥娇躯微微一颤,“真的无法幸免?他们都是家族中的精英,若是能安然回到外界,定可有一番作为。”   短暂的沉默后,云婉玥开口道:“妾身可否请钟道友帮个忙。”   “不可能。”还没等云婉玥说完,钟戏生便打断了,他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语气冷漠而果断:“以往血渊的生存率就能很好的说明问题。”   “妾身希望黄仁和石汤能活着出去。”云婉玥的眸子里透着几丝祈求。就在这一刻,她的神态中尽显出一个女子的无助与柔弱,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抱歉,我的能力有限,或许到时候我连你的性命都无法顾及。”钟戏生冷淡的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天空中那轮巨大血第一百五十章商讨结果   此时此刻,聚集在整个血日城内的众多修士,都陷入了莫名的恐惧之中。   尤其是那渐渐逼近、浸蚀一切的血河,宛若一只死亡触手,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无形的杀戮阴影。   “钟道友,妾身心里很害怕,在这个血渊里,仿佛只剩下你一人可以依靠。”云婉玥俏脸静谧中多出了几分绯红,尽显出小女儿家的神态。   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遇事冷静与果断的聪慧女子,神态中尽显出一个女子的无助与柔弱,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你为何会这么相信我?钟某和云小姐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钟戏生目露好奇之色问道。   自从在七彩城堡两人相识之后,他虽然与云婉玥相处的时间不多,不过二人的关系却日益密切,他对这个内心柔弱,外表坚强冷静的女子也生出了一些好感。   除了宁娥外,钟戏生还从未和一个女子朝夕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   “这是妾身的直觉,钟道友在这个血渊中,屡屡创造奇迹,从容淡定,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你。”云婉玥明眸绽放出一丝异彩,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谜一般的男子。   钟戏生感受到她眸中的一丝情意和真诚,轻叹一口气,微微转身,背对着她。   而就在这时,一双柔嫩纤细的玉臂从身后环抱在他的腰间,一缕温馨的女子幽香传来,背后一团柔软触动心怀,让钟戏生在这一时间心猿意马起来。   亦是这一瞬间,血日侵蚀蔓延的那种末日危机气息,在钟戏生心头冲淡了一些。   “云小姐……”钟戏生有些难以置信。   “钟道友,能不能让妾身抱你一下,我怕此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云婉玥的声音里带着几丝恳求和羞涩。   这一刻,钟戏生原本波澜无惊的心竟有些动摇了。   “就算是钟道友,你也没有十成把握保我的性命,难道不是吗?”云婉玥轻轻一笑,仿佛多出了无穷勇气。   “是的。”钟戏生没有否认,对云婉玥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在生死未知的情况下,对方终于放开了自己身份地位以及女子的保守。   立时,他心里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冲动,挣开云婉玥,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嗯!”云婉玥轻昵一声,俏颜上透着几分喜悦和羞涩,略一挣扎,就顺从抱住了钟戏生。就这么被对方抱着,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谢谢你。”云婉玥目光直视钟戏生,看着这张近在咫尺很是俊美的脸庞,她眸中透着几分温馨,笑靥如花。   钟戏生此刻甚至生出一种荒唐的错觉,就算自己向云婉玥提出再过份的要求,对方也会答应。   只可惜,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一个朦胧如幻的仙姿,盘旋不定。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十年的时间里,每日都用她自己的鲜血喂食噬血藤,只为让心爱的男人少受一点痛苦,十年来不离不弃的等待……   “钟道友,你有自己喜欢的女子?”云婉玥俏脸多出几分静谧,有些羞涩的问道。   “有。”钟戏生倒不否认这一点,他曾答应过楚凝烟,会去厉天山庄娶她。   云婉玥明眸一暗,却没有一丝恼怒,心中更是欣赏钟戏生的坦诚。   “婉玥还有一个要求,希望在血渊中与钟道友相爱一次,即便活着离开血渊,去了外界,也当做什么都没有生。”云婉玥的勇气再次让钟戏生感到以外,就连称呼也变得亲昵的许多。   “这个……”钟戏生心里有些徘徊起来,他对此女倒也不是不喜欢。美女嘛,谁会嫌多呢?   “钟道友不做决定,那就当你答应了。”见对方有些迟疑,云婉玥俏皮一笑,然后在钟戏生耳边低喃了一阵。待说完之后,她自己的耳根都红了,飞快的跑开了。   钟戏生一怔,不由得砰然心动,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一个女子竟然想要和自己……   “叫夫君,今晚就洞房。”这是他当初对楚凝烟说的话,这种事情他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却始终没有逾越那一步。   而这一次,钟戏生是真正的动心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云婉玥有一定的好感。或许六在这血渊巨大危机降临的前夕,即便像云婉玥这样矜持的女子,也希望浅尝人生中未曾有过的美好。   就在钟戏生思索的当口,他突然感受道一股阴冷毒辣的目光,不用转头,他也可以预料这道目光是来自石汤的。   石汤和云婉玥在还没有出生之时就已经定下娃娃亲,石汤还是石淼洞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起初云婉玥的父母可能也是处于对家族未来的考虑,才给两人定下亲事,好让布依寨得以继承下去。   此刻,石汤见钟戏生与云婉玥亲密如情侣的关系,心中的嫉妒上升到历史最高点,甚至转化为无穷无尽仇恨与杀意。   钟戏生对此却是淡淡一笑,转身回到阵营里。   而石汤连忙收敛情绪,掩饰心底的杀意。   当天晚上,众多势力的头领,在血日城的王宫集合,商议了对付三大宗门之事,以及图谋“离渊殿。”   众势力的头领都一致认为,离渊殿是血渊的核心,也是唯一一个可以逃生的地方,否则面临这可怖的血日和血色河流,就算实力达到筑基期,甚至更高,也难以保命。   云婉玥和石汤作为代表去了一次,钟戏生等人没有去。   至于这次首领会面商谈的具体事宜,钟戏生即便不去,也能猜个大概。   深夜时分,云婉玥和石汤才回到驻扎阵地,两人的脸上均略带一丝疲倦。   “各个阵营组成了一个修士联盟,在明天中午,连同三大一流门派一起赶赴‘离渊殿’。”云婉玥和钟戏生简略说明了一下这次群雄汇聚的主要商讨内容。   “起先三大宗门并不想让其它势力参与离渊殿之争,岂料我们联合起来的修士联盟,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三大一流宗派的意料,迫于压力,三大宗派这才同意让我们一起共赴离渊殿。而这三大宗派分别是晋水国的碧水湘云剑宗,南疆的‘巫门’以及天武国的‘太玄极真门’。   三大宗派中以南疆的巫门最为强大,共有十名筑基期修士,其中还有一名筑基中期。其次,再到天武国的太玄极真门,共拥有七名筑基期修士。晋水国的碧水湘云剑宗则名列第三,只两名筑基期修士,不过因为都是剑修,所以总体实力比之太玄极真门也不遑多让。”云婉玥说到这里,似乎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钟戏生。   钟戏生脸上露出异色,没想到进入血渊中还有像‘巫门’这等厉害的宗派,十名筑基期的修士,还有一名筑基中期。   众所周知,修仙者随着修为的提高,想要进一步提升就会越加艰难,所花费的时间自然也会越来越长,并且这其中还会受灵根天赋等等诸多因素影响。   也就是说,修为越高,提升的难度就越大,提升的艰难程度以及所用的时间都会随着修为的提高而呈几何倍增长。   如此说来,这名筑基中期修士的天赋未免也太吓人了吧?就算他刚一进入血渊便立即突破到筑基期一层,那么他就要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再次突破到筑基中期。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钟戏生用了十年的时间也才修炼到练气大圆满而已。不难想象,这名筑基中期修士的修炼速度用妖孽来形容也不为过。   几乎和当初那被称为静幻宗第一天才的长孙谦心一样,两人同属妖孽级人物。钟戏生仔细想来想去,觉得长孙谦心也仅仅只是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修炼到了练气大圆满境界,只可惜,四宗门大比试那日他被傅宇打败,受尽了万般讥讽,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而我们修士联盟的还选出了两位盟主,一正一副,都是筑基期的修为。到时候我们要在一定原则上要听从两位盟主的命令。”云婉玥又补充道。   “和我预想中差不多,离渊殿是唯一的出路,无论是利益,还是逃生。”钟戏生又低声道:“也不知道三大宗门封锁离渊殿不让其它人进去,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   “大家今晚都好生歇息吧,从明天开始,大家可能就都要面临危险了。不久前就有人传来消息,说血色河流里有大量噬血的妖兽与鬼物,会攻击附近的修士。”云婉玥吩咐道。   很快,众修士们散去,各自休息。   大部分修士都是几个人共一个帐篷休息。而云婉玥作为领头人物,自然是独自歇息一个帐篷。临走前,她凝视钟戏生一眼,眸中透着几分温情。   夜深人静,钟戏生凝视着天际那条滚滚而下的血河,又往云婉玥的帐篷望了一眼,轻叹一口气。   整理一下思绪,回到帐篷内后,向岑炎交代了一句:“我出去见一个朋友,等我回来后再带去你找我的那个仇人。”   岑炎一脸怪异的望了他一眼,没有多第一百五十一章共赴巫山   钟戏生走出帐篷,轻身一跃便飘到半空,身体不停的升高,凝视着远方的血河。   “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照这种情形下去,无需一天时间,那血河就能蔓延到血日城。”钟戏生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然而就在某一刻,他的身体突然一震,飞到离地面百丈高的高度后,一股无形的力量豁然压抑而来,不能再进一步飞高。   钟戏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再望向那死亡触手一般的血河,神色变幻不定。   落到地面上,钟戏生来到云婉玥的帐蓬前。   “钟道友请进。”一道清澈的声音传出,帐篷的禁制被打开。   钟戏生没有迟疑走了进去,里面的布置简洁而温馨,有一张柔软的床,甚至还有梳妆台,透着几分清新的幽香。   云婉玥静坐梳妆台前,俏脸绯红,柔声道:“谢谢钟道友如约而至。”   “云小姐都如此倾诉真心,钟某岂有不来之理?”钟戏生笑了笑,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有些不太自然的揽住她的纤腰,眼中透着几丝怜爱。   在触不及防之下,云婉玥娇躯突然一僵,就连耳根也泛起了红晕,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云婉玥嘤咛一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仍旧不敢直视钟戏生的眼睛。   片刻之后,云婉玥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玉脸潮红,钟戏生也感觉到自己浑身燥热。   这种事,他也是大姑娘上桥——头一回。以前也只是在有关双修的玉简得知相关信息。   “下一步该怎么做?”钟戏生心里有些急,连忙回忆玉简中的记载。抱着杯中玉脸绯红的云婉玥,反倒是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说来也是好笑,修仙修这么多年,男欢女爱之事,钟戏生还从来没做过。   还记得当初他刚进静幻宗的时候,就被裘三帅派到灵药园挑灵粪,女孩子都没认识几个,更别提谈情说爱了。   不过,他倒是抓着洛沁雪的胸脯好几个时辰过,然而当时的钟戏生压根就不敢往那方面想。   再后来就阴差阳错进入了血渊,在里面别说是女人,就连母妖兽都是极少的。现个他已经迫近二五岁,压制在心头的欲火终于有机会释放出来。   而有关男女双修的玉简钟戏生也只是粗略的看过几眼而已,加上时间也过去这么久了,其中的具体内容,却已经记不太起来。   他开始努力的回忆那些玉简中所记载的东西,这当中还有一段对于男欢女爱的描述,大概意思是说:双修乃是男女本能欲望催生下的一种交合,肤浅者将其称之为“情欲”,高深者则把情欲上升为精神上的交流,彼此促进,达到双修的目的。   钟戏生此刻不敢乞求能和云婉玥达到高层次的精神双修,毕竟那东西强求不来,讲究的是自然而然,就想他与楚凝烟一样,俩人心神交融,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所以他也不强求,只要达到最肤浅的那种就可以了。   在这方面他之所以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是因为自身理智和意志的过份强大,对情感和欲望的控制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钟戏生深吸一口气,索性放开理智对自己欲望的扫制。   对,就是放纵欲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把云婉玥抱在怀中,即便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裙裳,但钟戏生的手仍能感受到那股奇妙的柔嫩和弹性。先是轻吻着她的雪白玉脸,接着一把深吻住她的唇……   一夜缠锦共赴巫山,钟戏生终于完成作为男人一生中具有重大意义的一件事。   第二天早晨,外边还是暗红一片。   云婉玥站起身来,玉脸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静谧,并拿出一件新的裙裳,快穿上。   待钟戏生起身的时候,云婉玥小心翼翼的收起那块床单,上面已经印上一朵好似红花的血迹。   云婉玥以复杂的神情望了钟戏生一眼,把那张印上“红花”的床单折叠,然后郑重收好。   见此情形,钟戏生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忍和愧疚。   云婉玥和他这次鱼水之欢,是在血渊末日到来之前的特殊特情况下发生的。   钟戏生之前就和她说起过,自己已经有喜欢的女子,然而云婉玥却不奢求与他结为双修道,仍只求做一次露水夫妻。   穿好衣裳之后,云婉玥俏然起身,端坐在杭妆台,开始梳理起来,玉脸上还残留着几丝诱人的残红。   “云小姐,我先出看看情况。”钟戏生收起心头的思绪对云婉玥道。   “钟道友请便。”云婉玥明目微微一暗,但语气平静依旧。   钟戏生暗叹一口气,走出宗文柔的帐篷口   到出门,他正好者到石汤往这个方向走来,似乎正唯备进来找云婉玥。   “你怎么在云小姐的房里?”石汤微微一怔,他有些想不明白,钟戏生怎么一大早就从云婉玥的帐篷里出来?而且钟戏生的衣着和头发都略显凌乱,显然是刚睡醒的样子。   难道他昨晚和云小姐……   一想到这里,石汤心头突然“咯噔”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就连思维也陷入短暂的停顿当中。   钟戏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石汤整个人就像失魂了一般,让他想意想不到的是,一向端庄矜持的云婉玥怎么可能会和别的男子轻易做出这种事来?   就在此时,钟戏生与他擦肩而过,一缕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温馨幽香传来。   “这……这是云小姐的体香。”石汤心里猛然一颤,身体不由得一晃,险些就要倒地。   他与云婉玥虽然不是同一个族落的,但两人从小却是一起长大,可谓是朝夕相处,对于云婉玥身上的那一丝淡淡的幽香,已经是无比熟悉了。   钟戏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轻身一跃飞到了半空中,眺目望向了整个血渊。   而那天空中的巨大血日正散出莫大的威压,那条滚滚血河,也在源源不断的落下。   此刻的大半个血渊空间,都被血色河流形成“血海”所笼罩,与钟戏生进入杀戮状态后,意识中看到的画面一般无二。不过他已经从七彩城堡颜清水那里得知了关于血渊乃至整个人界的秘辛,见此情形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   在血日城十余里外的某处,血色海洋正一点点浸蚀大地,朝这边急速流淌过来。   即使相隔十余里,钟戏生仍都能感受到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气息,还有来自那血色河流中今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粮嚎。   “以这种速度下去,无须半日时间,血色河流就能把整个血渊给淹没。”钟戏生见此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轰隆隆!正在这时,虚空中的巨大血日陡然一颤,又落下两各滚滚血河,气势澎湃惊人。   刹那间,十几里外的血河如海啸一般朝这边涌来。只见那血河中,更是涌现出了一只只浑身血红、面目狰狞的鬼物,不停的咆哮嘶吼,踏着滚滚血浪飘荡而来。   血日城里的各方修士一个个惊慌失措,面若死灰。   这筒直是一场末日!那滚滚而来如同海啸的血河所到之处,瞬间湮灭一切。如今的血渊,只能用末日来形容了。   总共三条惊天血河,从天空中巨大的血日中,轰然砸落到地面。   轰隆隆!一时间,在三条滔天血河的牵引下,整个血渊山崩地裂,河流改道,山洪暴发,天空中狂风咆哮,风云变幻。   这些也不过是血河引发的自然灾害,对于修仙者来说,本是不足畏惧。真正可怕的还是那三条汹涌漫天的血河,以滚滚滔天之势,席卷整个血渊空间。   而处于血渊中心处、地势较高的血日城,也难以躲避被淹没的命运。   那滚滚而来的血河中,无数鬼物妖兽浮咆哮不止。偶尔还有一些厉鬼飞到半空中,双目血红,眉心血色条纹内的血液已经盈满,面容狰狞可怕,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杀戮之气。   如此情景,引起了血日城各大势力和修士的惊恐,城里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混乱。   “快召集所有修士,到王宫集合!”修士联盟的两位盟主,一个道袍老者和一个老妪开始发号施令。   “血河将要淹没到这里了。大家都做好准备。”云婉玥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吩咐布依寨和石淼洞的众族人集合。   就在这时,血日城外数百丈外的某地,一名正在往这边赶来的练气中期修士,突然抱头惨叫,似乎受到了什么莫名的伤害。   扑通!失去法力的作用,连人带法宝,坠入下方的血河中。   随后,那血色河流中,只是出现了几丝微弱的浪花,很快便归复平静。一名练气中期的修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了,这所有人不寒而栗。   血日城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血海,而血海正以恐怖的速度往这边涌来。   刚才那名练气中期修士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外面多逗留了一会,结果天空中的血日突然变化,来不及赶回血日城,血海就蔓延到他这边区第一百五十二章九条血河   “糟糕!血浪马上就会冲击过来了!”云婉玥俏颜上露出几丝惊慌和无助。在这犹如末日的血渊里,即便是再冷静、果断的人,也未免会心慌。   而不远处的钟戏生发现了这边云婉玥的异状,连忙来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香肩,轻声安慰道:“放心吧,血日城地势较高,且这里还有坚硬的城墙阻挡,那血浪一时半会还不可能把整个城都淹没掉。”   云婉玥顿时轻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血河的气势太过可怕了,妾身一时心慌,让钟道友见笑了。”   钟戏生见她此时此刻的神色,就感到好笑,连身体都给自己了,现在却还如此急促。   或许是感受到钟戏生笑容里的别样意味,云婉玥俏脸微红,连忙转开话题:“我们还是快赶去与其它各大势力集合吧。”   “好。”钟戏生点了点头,和云婉玥并肩飞去,目光却始终盯着她的侧脸看。   在血日突变、血海汹涌咆哮的末日环境下,钟戏生再以这个角度注视着她白皙透红的玉脸,还别有一种特别的温馨之美,心头的压力不由得减轻了几分。   相对于洛沁雪的倾城绝色、楚凝烟的淡雅如仙、凌湘梦的冰冷高贵,云婉玥似乎没有哪一点比得上她们。不过,她性格中的冷静温柔和充满智慧的明眸,再加上拥有南疆古老而神秘族落的血脉,这些都赋予了她独特的气质与魅力。   “钟道友请自重。”云婉玥面色沉静若水,话语中透着几分冷淡。被钟戏生这么盯着看,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心里又羞又恼,同时心中亦是黯然一片。   “是,我明白。”钟戏生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和云婉玥在血渊内的关系,仅仅只是一次露水夫妻。   等出了血渊之后,钟戏生依旧那个被人四处追杀的钟戏生;而她云婉玥仍旧是布依寨的大小姐,是整个南疆布依族族落的公主。两者再也没有过多的牵连,各自回到自己的角色。   随后,布依寨和石淼洞的众族人集合在一起,云婉玥和石汤很快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带领众人前往血日城王宫。   咻咻咻!一路上,天空中可以看到一队一队的修士,正往城王宫赶去。   轰隆!轰隆……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血日又是猛然一颤,连连落下几条血河。这一刻,整个大地都开始剧烈震颤,可谓惊天动地。   钟戏生在飞行之余,眼角的余光望向天空中那一轮巨大的血日。   只见数条血河,从上面轰然落下,开始蔓延整个血渊空间。   “一条、两条、三条……”钟戏生细数了一下,发现血日上总共落下了九条气势磅礴的血河。   这每一条血河,它的直径至少也有数百丈,粗大无比,让人望而心神颤栗,望而生畏。   随着血日上总共九条血河的降临,血渊空间内的整片大地都被一片血海所侵蚀。   此刻,血日城内的众人,甚至可以闻到浓烈的血腥之气。   “天啊!血日城已经被血河侵蚀了。”血日城里,靠边缘位置的修士惊呼道。   钟戏生展开神识,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血日城四周,已经是一片汪洋血海,靠城墙边缘的地带,已经有血浪渗透进来。若是照这种趋势下去,无需多久,整个血日城,都可能会被淹没。   现在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七彩城堡能够屹立在血渊数万年而不被血河所淹没,那是因为七彩上古奇阵的作用了。不但整个七彩大阵,就连整个血渊都是离渊仙君缔造出来的,所以这血日诞下的血河自然也无法将七彩城堡湮灭。   钟戏生不由惊叹一口气:“那七彩大阵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里面的血蝴蝶一族族人,同时又能对抗外面的血捞。有了这上古奇阵的存在,想来稚蝶他们呆在里面应该可以完好无忧了。只可惜,七彩城堡离这里太远,要不然就可以先进去避一避了。”   咻咻咻!一阵阵破空声传来。众修士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一个个加快度,赶到了血日城王宫。   这时城外的地面上,已经被血浪侵染。但凡是被血海淹没的,不管是什么东西,均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血日城的王宫内,二十来名筑基期修士,浮在半空中,俯视众修士。   而在这几十个筑基期修士中,以一名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修士为首。没错!就是笼罩在黑暗中。   除此之外,此人身上散出一种神秘未知的气息,然而这种气息肉眼却是可以看见的,仿佛化为实体一般,给人一种很是突兀的感觉。   钟戏生在云婉玥处得知,三大宗派中实力最强的便是南疆的“巫门”,巫门中有一名筑基中期修士,想来就是此人了。   而后,在那神秘巫门修士身后的一名中年走了出来,神色凝重,缓缓开口,声音里有几分低沉:“各位同道,无论是正道魔道,还是散修,在这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此刻事态紧急,整个血渊都会被这血色力量给淹没,不再有任何容身之地,如果我们还坐以待毙,迟早难逃一死。   而血渊中,还有唯一一个可能不被血海吞噬的地方,那就是‘离渊殿’。”   “据我所知,离渊殿是整个血渊最重要的地方,外面的这些收获相比离渊殿,完全不值一提。”   “虽然之前我们三大宗门联手,但却没有进入离渊殿,所以大家放心,我们三大宗派并没有得到离渊殿内的一花一草。此次召到大家过来,就是想团结所有的修士,一起杀向离渊殿,里面的宝物大家都有份。”   钟戏生一听这话顿时露出鄙夷之色,天下间会有这等好事?你们之前就已经把离渊殿给封锁起来,任何势力都不能进去,无非就是为了离渊殿内的宝物。现在却又说宝物大家都有份,我看你们是没有办法打开离渊殿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吧?   “离渊殿是我们唯一可以逃生的地方,同时也是血渊空间内的核心。无论是为了生存保命,还是为了争夺最重要的宝物,我们都必须誓死一拼。”   “退必然会死,拼搏却还有一线希望,既然如此……”那巫门筑基中期修士的身后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只见其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高喝道:“各位同道,无论你们是哪国哪派的、隶属于正道亦或者是邪道,眼下我们都要紧紧团结在一起,现在就出发,杀出一条血路,前往离渊殿!”   “杀向离渊殿!”三大宗派的修士先开始呼应,一个个神情兴奋,语气里还透着几分厉然。   进入这血渊里的修士,都是各国年轻一辈中的精英,当然明白此刻只有破务沉舟,才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很快,整个血日城王宫里汇聚的修士,全部一呼百应。   就在这时,城里的血浪,已经蔓延到两尺之深,一阵惊魂的厉吼声,从血浪里传来,让人头皮发麻。   “鬼物!”某个修士突然惊呼一声,发现前方有几只浑身血红的厉鬼,长牙咧嘴,正朝这边扑来。   咻咻咻!众修士施展法术和法宝,一片绚丽的光芒覆压过去,立即把那厉鬼抹杀。   “桀桀……”空气里又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显然是那厉鬼死前出的。   随着这一声惨叫,四周又飞来了数十几只鬼物,而且数量还在不停的增加当中。   一时间,成片成片的厉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而更多的厉鬼沿着血浪,朝这边赶来。   “大家不要和这些厉鬼纠缠,虽然厉鬼的等级不高,斩杀不难,但这血海里的厉鬼无穷无尽,一旦被缠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法逃脱。大家还是立即动身,杀往离渊殿!”   在修士联盟两名盟主的一声令下,各个阵营的修士,一个个破空而去,跟着三大一流宗派朝离渊殿的方向飞去。   目前鬼物的等级共划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鬼卒、鬼士、鬼将和鬼王,分别对应了修仙者的炼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和元婴期。而厉鬼则是比鬼卒更低级的鬼物,虽说不足以对练气期的修士造成威胁,但血河内鬼物无穷无尽,不容小觑。   “我们也快走。”石汤连忙道,云婉玥也点了点头。   咻咻咻!各大势力齐齐出,脱离血日城,紧随而去。   刚刚飞出血日城,钟戏生发现外面的血海,已经有数丈之深,一股霍乱精神的血色力量从血浪中传来,让人心神混乱。   扑通扑通!立即有数名修士从天空中栽落下来。那些落入血海中的修士,根本就没有幸存的可能,身体直接融入血海,成为其中的成份之一。   众人见此情形都不由心惊肉跳,钟戏生甚至猜测,这血海会不会就是九天汲血大阵抽取的生灵精血熔铸成的?   云婉玥面色惨白,娇躯在虚空中轻轻一晃,眼睁睁的望着布布依寨族人落入血海中,而自己却无能为第一百五十三章无边血海   没想到这血海内还竟然还蕴含着某种未知的精神攻击,只要心境稍有不稳,这些精神攻击便会霍乱你的心神。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云婉玥的肩膀上。“收敛心神,不要分心。”钟戏生一把牵起她的手,见云婉玥一脸悲痛的样子,劝解道:“既然进入了血渊,这些就无法避免,你能保证自己活下去,就是万幸了。”   “谢谢。”云婉玥有些感动,心中一片暖意,心神也渐渐稳定下来,血海里发出的精神攻击,影响也小了几分。   扑通!扑通!才飞遁十几里,布依寨和石淼洞,一共死去了五名族人。其中有四名是直接落入血海死去的;还有一名族人是被一群厉鬼缠住,难以逃生,最终也落到同样的下场。   以如此趋势下去,最终能有多少修士活着抵达离渊殿?对于这一点,谁也难以预料。   而此刻,整个血日城已经被淹没,成为一片浩瀚血海。而从这里到离渊殿,路程少说也有一千来里,可众人这才飞出几十里,谁又能肯定这期间会不会遇到更可怕的存在?   看着这个血色的天地,钟戏生心里也没有了谱。   血海无涯,无边无尽,仿佛连天际都要被淹没。   时时刻刻,众人都承受着来自血海力量的精神腐蚀,定力稍差、心境不稳的,在离开血日城后不久,便已纷纷落入了下方的血海之中。一千里的路程,在众修士的眼中,竟是如此的遥远。   众修士也都已经现,在血渊内,最多只能飞到一百丈的高度。要再想往更高处飞去,却被一股不可逆转的力量阻止。   这一点钟戏生之前就已经证实过。然而百丈来高的高度,这意味着什么?   此刻,那漫天血海,已经淹没了几十丈,只能依稀看到这里的部分山峦高峰。而所有的平地、山丘以及树林,全都被吞没了。   最深的地方,甚至淹没了五六十丈!   当这血海的深度过百丈的时候,就意味着所有的修士,都将被淹没在血海之中。   连续飞行了上百里,来自血海里的精神腐蚀,也越来越强。   同时,离血海的距离越近,这种精神腐蚀的作用也会跟着加剧。故而,众修士都竭力飞向较高的位置。   扑通!扑通!突然,不远处的某个位置,又有两名修士落入血海中,仅仅溅起了一阵血浪,便被彻底吞没,无影无踪。   钟戏生等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但仍然有些惊骇。之前坠入血海中的,可都是练气中期的修士,而这一次却有一名练气后期的修士,恐怕再过一会连练气后期也不能幸免。   钟戏生牵着云婉玥的手,心神进入意志空间,将那可以修复伤势的力量通过手指导出,那一丝丝温润的力量,让她的精神永不疲倦。   此刻,在两大家族的阵营里,只剩不足十个人。布依寨阵营还活着的有七个人,这其中还包括云婉玥、黄仁、钟戏生、岑炎四人。   石淼洞就更惨了,只有三名幸存着,除了石汤和一名练气大圆满的族人外,还有最后一名练气后期的族人。   意外的是,石汤竟然紧咬了牙关,一脸冷漠,眸中透着几丝决然,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云婉玥还保持着基本的镇定,但眼眸里依然流露出几丝落寞,却被更多的冷淡所取代。   无边无际的血海,剥夺了太多修士的生命。   而现在,就算想退却,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整个血日城已经被淹没了,毫无退路。   为今之计,只有杀向那未知神秘的“离渊殿”。   噗噗!前方又出现了数只厉鬼,众人加速疾飞或祭出法宝,或施展法术,把接近的血色厉鬼一一抹杀。   一般厉鬼刚一近身,钟戏生就会以雷霆手段击杀,一时间很多鬼物都露出忌惮之色,不轻易靠近他。而云婉玥的任务是治伤,保证前行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伤员。   当然了,最主要的战力还是岑炎。雷火之力本来就对一些邪魔鬼怪就较大的克制作用,所以岑炎总是在弹指间便可以灭杀这些普通血色厉鬼。   这一路上,钟戏生等人也遇到了更可怕的存在。   嘭!前方血海里,猛然蹿出了一条长达七八丈的血蟒,双眸里透着令心魂震颤的紫红色妖异光芒,眉心那血色条纹图案内的血液也已经呈充盈的状态。   随着它的窜起,附近血海里涌起了数丈高的血浪,一片片血雨射向虚空,让附近修士一阵手忙脚乱。   这血海的力量,众人是十分清楚的,掉进去后,基本上没有活命的可能,就连练气大圆满修士也不能例外。   就像刚才一样,某个修士在灭杀厉鬼的时候,手中的法器不小心扎进血浪中,结果在短短呼吸间的功夫,那件灵器便被腐蚀,彻底丧失灵性,甚至与主人失去联系。   这血海居然连修士使用的法器都能污秽,可见其恐怖之处。   故而,见这漫天血雨,众修士纷纷躲闪,拼命运起灵气护体,并施展法术,把血雨击开或是格挡掉。   呼!伴随一阵狂啸,只见那血蟒陡然扑向一名修士,伴随着一道血箭扑去,把那修士的法术湮灭,随后一张血盆大口,活生生的将其吞下。   “啊!……”那名被吞食的修士,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这片土地。过了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他的惨叫声消失,或许已经被那血蟒消化了。   “大家快跑,不要和它缠斗,此物丧失灵智,等闲一两个练气期修士都不是对手。”修士联盟的那老妪在前面高喝一声。   “快跑!”众修士不敢与这血蟒战斗,纷纷加速前行。   可是,这血蟒在吞食一名修士后,岂会这般轻易放弃?继续追击而来。   “啊!啊!……”身后又陆陆续续传来几道惨叫声,跑的慢的修士就难逃厄运了。   连续跑了上百里,众修士才把这条可怕的血蟒摆脱,却有五六名修士,落入那血盆大口中。在这死去的五六名修士中,还有一位是石淼洞的那个练气后期族人。   此刻,石淼洞就已经只剩下两人了:石汤和那名练气大圆满的族人。   经过血蟒的追击后,众修士一路上又遇到了几种可怕的事物,都以牺牲部分弱者的方式逃脱了。   钟戏生感觉,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优胜劣汰,只有实力强大的修士才能活命。   大概飞行到五六百里的路程时,前方陡然传来一阵阵阴风,血腥狂暴至极。   一只血色巨鸟,在虚空中漂浮,这血鸟双翅一展,足有十丈之宽,挥动之下,竟然引了强大的灵力风暴,在前方形成了一片片血雨。   一股压抑到灵魂的气息传导而来,众人只觉四周都是风,行动度大减。   咻!血色巨鸟的飞行度快的不可思议,一闪即逝,留下一道血色光弧。   噗!噗!利爪一挥,连续几名练气修士的身体被活生生的撕碎,立即身亡,落入血河中。   “好可怕的度!”前方的修士倒吸了一口冷气。   被杀死的修士,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那巨鸟撕碎。在如此度下,或许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才能勉强反应。   “它的度太快,我们是逃不了的,大家一起杀,一定要在短时间内灭杀此鸟。   这时修士联盟那位筑基期盟主的声音在这片血海里传来:“大家千万不要有侥幸的心理,如果不灭杀鸟,我们只会被一个个灭杀。”   噗嗤!血色光弧又是一闪,猎杀对象却是盟主身边的老妪。   这老妪也是一名筑基期修士,叫做仇裳,是修士联盟的副盟主,钟戏生等人都有点印象。   砰!老妪手中的拐杖与那血色弧光交击。   噗嗤!血液飞溅,那血色巨鸟出现在天空中的另外一角。   扑通!然而老妪的一条手臂也被抓断,血液喷涌,落入了血海中。   虽然失去了一只手臂,但是仇裳却保住了性命,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家一起上,一起对付这血鸟!”很快,在修士联盟两位盟主的带领下,众多修士与那血色巨鸟战斗在一起。   咻咻!可是那血鸟的度太快,大部分攻击都落空了。它每一次闪动,至少能抹杀一两名修士。一时间,无数修士鲜血飞溅,坠入下面的无边血河中。   而且在战斗的过程中,附近区域的厉鬼,也的朝这边赶来。   “速战速决,不然我们都无法活命。”   “所有练气大圆满的修士都快过来参战。”   ……   很快,场上共位三百多名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也都加入了战斗。   岑炎这个好战分子也不例外,他的雷火之力在虚空划过,顿时居然引起了那血色巨鸟的忌惮。   砰砰!战斗迅展开,各色光芒在天际闪烁,打的异常激烈。   然而,那血色巨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众人很难对它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反倒是此鸟,它每一次攻击,都携着大片血雨,让筑基期修为以下的修士一阵手忙脚第一百五十四章高阶修士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血色厉鬼朝这边赶来,数量几乎没有上限。远远望去,无边无际,每个鬼物眼中都泛着令人悸动的血光,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众练气大圆满的修士更是心急如焚,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斩杀这只血鸟,大家将有可能全部葬身血海。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钟戏生目视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血色厉鬼道。   就在他沉思的当口,后侧方向的天空,突然射来一道黑色人影,宛若流星一般,速度居然不比那血鸟慢多少。   “咦?”不少人都察觉到了,用眼角的余光望去,只见一名背负宝剑的锦袍男子,从远处踏空而来,宛若神人。   “是他!”钟戏生一见到此人,心头徒然一跳,立马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长孙谦心!前面三大宗派的碧水湘云剑宗阵营里,凌湘梦面露异色,显然也认出了此人。   长孙谦心神色淡漠,目光锁定在那巨鸟的身上。   霎时,那血色巨鸟的身躯不由自主的一颤,似乎感受到什么巨大的威胁。   唰!长孙谦心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那血色巨鸟附近。   风遁术!在场的两名筑基期盟主无不变色,随即心下大喜,如果拥有如此遁术,斩杀那血色巨鸟就能增添几分把握。   呼!长孙谦心来到血色巨鸟附近,轻描淡写的拍出一掌。   一片银色掌劲,挤压着那片区域,携天地大势之威能,击向血色巨鸟。   不知为何,那血色巨鸟的飞行度虽快,但是在面临长孙谦心那一掌之后,身形却显得迟钝,仿佛被什么压抑住似的。   砰!血色巨鸟遭受如此一掌,顿时发出一道凄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被活生生击出数丈开外,看样子受了一些伤,但不算致命。   而就在这时,背后传来雷鸣之声,一片淡红色雷火形成了一张巨网,罩到了血鸟的头部。   霎时,一道更为凄惨的鸣叫自这血鸟嘴中发出,巨大的声响让众修士气血一阵翻腾。   霹雳扒拉!雷火之力携着可怕的毁灭之威,同时又死死克制血魔道力量,那血色巨鸟身体一僵,又发出几道无力的嘶鸣,血色头部以肉眼可见的度消融,燃起一片片黑色毒烟。   当头部湮灭之后,血色巨鸟的尸体栽入血海中。   呼!众修士长松了一口气,目光都定格在杀死血色巨鸟的人身上。   “哈哈哈,叫你嚣张,如果不是速度快,老子早就把你给宰了!”岑炎一脸得意的笑道。   长孙谦心站在一旁,冷然漠视,双目空洞,没有一丝情感。   随着长孙谦心的出现,众人都感觉一股直入骨髓的冰冷和威压,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就连那些筑基期的修士都不例外。   从眼前这锦袍男子散出的气息和威压来看,似乎已经越了低阶的范畴……   修士一旦从筑基期进入结丹期,便属于高阶修士之列。   对方的目光中有一种俯视的意味。在场的筑基期修士包括前面的三大宗派暗自心惊,很显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长孙谦心的来历。   岑炎盯着锦袍男子,不由擦拳磨掌,一脸兴奋的道:“长孙谦心,你来的太及时了,老子想死你了。等出了这血海,我们再来打一架,怎么样?”   钟戏生一脸异色,还记得就在十年前四宗门大比试的时候,长孙谦心败在暴尸谷少主傅宇的手中,遭受了无数人言语上的凌辱、讥讽、唾弃,当他黯然离开静幻宗之后便不知所踪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听说过他的事迹。   这个曾经邑郡的第一青年才俊,静幻宗的第一天才,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他现在出现在这里,那么当日他离开静幻宗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岑炎这个战斗狂又是怎么认识他的?随着长孙谦心的出现,一个个疑问浮现在钟戏生的心头。   修士连忙盟主和身边的老妪对视一眼,皆是震慑于长孙谦心那无形的威压。   “不。”长孙谦心摇头,轻描淡写的道:“你和我相差太远了……”   “什么!你竟敢瞧不起老子!”岑炎顿时怒了,龇牙咧嘴,甚至有立即狂暴而走的趋势。   长孙谦心的这种姿态,实在是太打击人的自尊心,而且说得又是如此直接,毫不留情。   “当初打不赢,是因为老子修为太低,现在老子已经进入了练气大圆满,一定要找回上次的茬儿。”岑炎直接飞到长孙谦心面前,双手叉腰,蛮横的样子说道。   “你真要打?”长孙谦心面露空洞的双眸看了他一眼。   “对。”岑炎连连点头。   “就是现在?”长孙谦心木讷的转过头,审视四周的无尽血海,源源不断的厉鬼朝这边袭来。   “现在就现在,谁怕谁?”岑炎毫不犹豫的道。   见到长孙谦心现在的模样,钟戏生陷入了沉思当中。   下一刻,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东西,那就是“太上忘情真经。”   当初邑郡太守长孙风鸣兵困钟府,逼迫钟府的家主钟悠然退位,接着又在无情冢举行祭祖仪式,取得那本无上秘典:太上忘情真经。   “不行。”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说话的正是钟戏生。   “为什么?”岑炎不解的问道。   “这里的血色厉鬼无穷无尽且不说,再耽搁片刻,血海就会淹没一百丈的深度,到那时你们也会葬身血海。”钟戏生刻不容缓的道。   此时此刻,连绵不断的血色厉鬼扑来,但场上所剩的修士都是真正已经经过优胜劣汰留下来的精英,联合在一起,倒是不算太吃力。   “这个”岑炎也意识到这其中的危险,眸中闪过一丝忌惮,向长孙谦心提议道:“不如这样,等我们进了离渊殿,再战也不迟。”   “要战就现在战,你倘若连这点小麻烦都对付不了,还有什么资格与我一战?”长孙谦心没有丝毫感情的道。   “什么!难道你敢在这里长久逗留?”岑炎闻言一脸的不相信。   “有何不可?”长孙谦心木讷的转回头。   紧接着,“唰”的一声,身形一闪,朝高空飞去,没有借助任何外物,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议。片刻间的功夫,他飞到了离地面一百丈的高度。   紧接着,身形微微一顿,下一刻,他又往上飞出了几十丈之高。   “什么!”众修士目瞪口呆,长孙谦心居然可以摆脱百丈高度的约束。   这怎么可能?在场包括三大宗派有数的几名筑基期修士,都震惊无比。   再联想到之前那可怕的威压,几名筑基期修士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猜想:难道眼前的长孙谦心,已经跨入了高阶修士之列,结丹期?   可是,高阶修士根本就进不了血渊,这是铁一般的定律。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对方在血渊内突破到高阶,不过这个念头一出来,所有人眸中都露出惊骇之色。   就算他一进来就从练气大圆满突破到筑基期,然后要在十年的时间内从筑基期再次结成金丹、踏入高阶修士之列的结丹期,这还是人吗?   跨入结丹期高阶修士之列,说来简单,可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呢?筑基期与结丹期之间的瓶颈,比之炼气期到筑基期的瓶颈更加艰难万分。   如果说炼气期进入筑基期很大程度上与修士本身的灵根天赋有关,只要资质优越,筑基并不算太难。不过,要想进入结丹期就不再是灵根天赋那般简单了,就算是天灵根与变异灵根的人,也不见得能够结成金丹,这其中还要涉及到一个对修士来说与资质同等重要,或者说更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机缘。   莫不是拥有大机缘者,便无法窥探高阶分毫。   “你若能做到这一点,就有资格与我一战。”长孙谦心空洞的眼睛扫过在场众人,又从高空落了下来,似乎还有意无意的望了钟戏生一眼,不知道这其中蕴含着什么深意。   钟戏生不咸不淡的道:“你能达到的高度肯定也有一定的限制,这血海未必不会越过一百丈高度。”   “是吗?”长孙谦心盯着下面的血浪。   “你是说这血海?”说罢,他的身体突然往下坠。   什么!他要跳下去?难道这人疯了?旁人躲之不及的血海,他居然往下面跳,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扑通!长孙谦心落入了血海中,荡起了一阵涟漪。   随即,四周一片死寂。等候片刻,众人齐力斩杀连绵不断的血色厉鬼,同时也有点好奇。   “哈哈,那个傻逼,还真往血海里跳。”有几名修士忍不住大笑,一脸嘲讽的样子。   只不过,在下一刻,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嘭!只见一个背负宝剑的身影,破开血浪,浮在半空中。   长孙谦心非但没有死,而且身上连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此刻正负手而立,一身华贵锦袍,纤尘不染,颇有一番贵族公子的意味。   “血海?”长孙谦心波澜不惊的道:“雕虫小技。”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岑炎不由目瞪口第一百五十五章条件   “这就是差距,所以我不会和你打。”长孙谦心总结式的道:“不过,你的潜力很大,日后未必没有机会与我一战。”   “高阶!”钟戏生深吸一口气,吐出了震撼人心的两个字,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阶修士!场上众修士震撼无比,猜测竟然成为事实。   “哈哈哈!……不愧是我长孙谦心内定的对手,竟然能如此断定我进入结丹期。”长孙谦心长笑一声,一身锦袍无风自动。   陡然,一股俯视苍生、凌驾于无数低阶蝼蚁之上的气势,冲破云层,让四周血海一阵狂……   在如此威压下,原本气势汹汹,连绵不断的血色厉鬼都吓的四散而逃。   真的是高阶修士!结丹期。场上众修士,除了钟戏生和岑炎之外,无不露出敬畏仰视的表情。   高阶之下,皆是蝼蚁!   难怪长孙谦心如此自大,难怪他可以突破百丈高空,甚至进入血海后还能安然无恙。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只因为两个字,那就是:高阶。   “岑炎,回来吧!”钟戏生轻轻一叹息,把岑炎叫回来。   岑炎双手紧握,不停的轻颤,一脸不甘和郁闷。   “你平时就喜欢游手好闲,现在修为和人家相差这么远,等以后进入结丹期,再找回场子吧。”钟戏生低声对他说道。   岑炎则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长孙谦心,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的?”钟戏生的眸中闪过一丝好奇。   “你猜。”长孙谦心似笑非笑的,他对钟戏生的态度与其它人就决然不同。   只是长孙谦心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在他那空洞没有一丝情感的双眼中显露出来,显得很是突兀。不过足以看出他对钟戏生的态度与其它人是决然不同的。   钟戏生见此,暗忖道:“难道他真的修炼太上忘情真经,走无情道?”   云婉玥就在钟戏生旁边,也觉察到这其中的异常。她发现长孙谦心在扫视场上其它筑基期修士的时候,眸中带着几丝不屑还有一股俯视的意味,那目光就像在看蝼蚁一般。唯独注视钟戏生的时候,目光平和,仿佛是在与一个平等的人对话。   “这已经踏入高阶修士之列的长孙谦心,与钟道友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云婉玥心中暗惊,感觉身边这个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男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进入血渊后,始终从容淡定,连琉璃寒晶蛟这样的洪荒异种都能驯服。   自从她与钟戏生共赴巫山之后,她也知道了钟戏生身上的一些秘密。当然了,这些秘密都是钟戏生已经在人前显露过的而已,意志空间和睚眦凶剑这两样事物他是决计不会让人知道的。   “我猜?”钟戏生眸中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了然,与长孙谦心会意一笑,“我只想到一个可能,你是在进入血渊后,才真正晋升高阶的。”   “聪明。”长孙谦心略带赞赏的道。   “好吧,你既然也来了,不如就帮忙我开道,大家一起前往离渊殿。”这时钟戏生开口建议道。   众人一听,眼睛都是一亮。是啊,有结丹期修士在此,只要释放出那强大威压,就可以把那些厉鬼全部都吓走。   在此的众修士不由对钟戏生刮目相看,这主意还真不错。别人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要一个高阶修士免费做苦力帮忙开路,这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   如果是有人敢向一个结丹期高阶修士提出如此要求,那无异于是找死。   “可以。”长孙谦心双眼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空洞,“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众人一听,均感到不可思议,这样无理的要求,居然还有戏。   “条件?”钟戏生面色一变,连忙摇头:“那还是算了吧。”   他不用想也知道长孙谦心所谓的条件是什么,既然对方修炼了太上忘情真经,就没有了一切感情,那么这世间真正能对他形成致命诱惑的,也仅仅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对手。   别忘了,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一场还没有未完的战斗,无关杀父之仇。   从长孙谦心修炼太上忘情真经开始就已经注定,他与钟戏生将会有一场宿命之战。   “那就算了。”长孙谦心目光一扫其余众修士:“到时候血海涨上来,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钟戏生望了身边的云婉玥一眼,只见她神色黯然,轻叹了一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其余修士微微一怔,终于反应过来,更有甚者,面露狂喜之色。有结丹期的修士开路,在这片无边血海里,完全可以畅通无阻了。   至于长孙谦心所说的条件,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了,众人也都识趣没有多问什么。   钟戏生不由苦笑不已,自己现在压根就打不过对方,看来得抓紧提升修为了。   “前辈,我们这就为您带路。”修士联盟的盟主,也就是那道袍老者一脸恭敬的道。   “嗯。”长孙谦心点了点头,身形一闪,漂浮在半空,身上释放出三股特殊气息,众人只能隐隐感受到。随后,余下的几十人一起朝离渊殿前进。   就连前面的三大宗派也都放慢速度,等长孙谦心上来之后,一起前行。但却始终保持落后几步,不敢与他并立而行。   结果,一路上畅通无阻,附近的血色厉鬼气势汹汹的奔过来,但是在感受到长孙谦心身上的气息后,立即吓的四散而逃。   “高阶修士,结丹期竟然如此强大。”石汤一脸敬畏的望向长孙谦心。   “哼!总有一天,我会找回场子。”岑炎一副郁郁不欢的样子,对长孙谦心的存在,心中显然是不爽到了极点。   只有钟戏生能保持一颗平和之心,若是说高阶的话,他自己还差一大截,但是他拥有意志空间,里面的时间流速和外界是不同步的,而且还会随着修为的提升越来越快。   就现在他练气大圆满的修为来说,在意志空间内过去十天,外界才相当于过去一天,所以说他要将法力修炼到结丹期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当然啦,只是法力境界达到而已,至于能不能进入结丹期就不是他说了算了,毕竟像机缘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拥有意志空间之后,钟戏生即便遇到结丹期的高阶修士,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大惊小怪。   “到了,前面就是离渊殿。”修士联盟的老妪突然说话了。   众人凝眸遥望远方,只见数里之外,可以看到一片被白色迷雾笼罩的地方。隐隐之间,可以看到一座雄伟宫殿的影子。   果然,这片神秘地带,没有被血海吞没。   “离渊殿?就是这个地方?”长孙谦心面色一变,盯视那片迷雾笼罩的地方,目光闪烁不定,听语气,似乎来过这里。   “回前辈的话,就是这里。”老妪恭敬的道。   就连三大宗派也在前方停了下来,想来是在等待长孙谦心,恭请他先进去。   “后会有期。”长孙谦心身形一闪,化为一道虚影,朝迷霎笼罩的离渊殿飞去,片刻间消失不见。   三大宗派的一干筑基期修士见此,心中虽然有些恼怒,脸上却也不敢有任何异状表现出来。   泛过那一千里的漫长血海之路,离渊殿即将到达,众修长松了一口气。活到此刻的修士,除了二十来名筑基期修士外,就只剩下两百来人。   这还是有长孙谦心这位高阶结丹期修士开路的结果,否则的话,能达到此处的,数量会更少。   只是,长孙谦心的匆匆离去,让钟戏生感到诧异。而从刚才长孙谦心的话语和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来过离渊殿。   “各位,离渊殿不远了,那里是整个血渊中最重要的地方,大家齐心协力过去,一定能分得一份属于自己的利益。”等修士联盟的人都到齐后,巫门的一名筑基期修士笑着冲众修士道。   “好,我们快点动身。”余下的两百多人,都面露期待兴奋等神色。   咻咻!众修士奋力往前方迷雾笼罩的神秘区域飞去。   渐渐的,整个宫殿的朦胧轮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并一点点的放大。   云婉玥站在钟戏生身前,明眸里透着几丝好奇,低声问道:“你和长孙谦心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进入离渊殿后,他会不会帮助你?假若能将其拉入我们的阵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结丹期强者,在这血渊中,除了一些高级鬼物或者妖兽外,不敢说睥睨无敌,但若是放在人类修士中,绝对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拉他进来?那是不可能的。”钟戏生直接否定道:“长孙谦心此人十分高傲,而且习惯了独来独往。”   他也不知道怎么和云婉玥解释,长孙谦心已经修炼了太上忘情真经,除了力量,恐怕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动他了。   何谓忘情?就是爱情、亲情、友情等等一系列情感,他都没有了。但凡是与感情有关的事物,他也全部忘记了。   这可比血蝴蝶一族更为极端,至少血蝴蝶一族只是被抽去了情丝,除了没有爱情之外,其它感情都不受影第一百五十六章离渊殿   “可是我感觉他对你的态度不同寻常,似乎有几分忌惮,你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看重的?”云婉玥现在整出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继续追问下去。   若是在以前,她肯定不会这般追问钟戏生的,但自从历经昨晚的露水情缘之后,二人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了。   就在这时,众修士已经安然进入迷雾区域,可以看到脚下的山林和不远处的雄伟宫殿,以及四周的苍古幽林。   钟戏生沉默不语,展开神识,探索这片迷霎。   然而神识在这片迷雾区内却被大大压制,连十分之一的效果都挥不出来。   即便是经过意志空间的增幅,钟戏生那相当于筑基中期的神识也只能查探到这方圆百丈的大概情况,二十丈内还算比较清晰。   “怎么?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云婉玥虽说有些失望,但也不会勉强。   钟戏生终于答话了,但这次却是神识传音:“我和他是对手,尽管之前一直没有打过,不过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进入高级修士之列。”   云婉玥和钟戏生一样,灵魂境界都已经达到筑基期,倒也勉强可是使用神识传音,所以当初在七彩城堡钟戏生和焚木尔对战之时,她才能提醒钟戏生提防焚木尔施展摄魂术。   “什么?对手?”云婉玥花容失色,差点没有惊呼出来。   “呵呵,你感觉不可思议?”钟戏生略带嘲讽的一笑,继续传音道:“长孙谦心,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他曾经被称为邑郡第一青年才俊,静幻宗的第一天才,资质更是数百年难得一遇,是个怪胎;还有岑炎,他是天武国的人,拥有变异雷灵根,他施展出来的雷火神通威力极大,且对邪魔歪道有较大的克制作用。所以说他们两个都不是正常人,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我能同时与这两个怪物打交道,而且还与其中的一个成为朋友。”   “难怪岑炎凭借一人之力能够同时对付碧水湘云剑宗的十几名剑修。”云婉玥露出明悟之色,“如此说来,你进入血渊后,一直在隐藏实力?”   云婉玥明眸一亮,能被长孙谦心当成对手的人,岂会是泛泛之辈?   “是的,不过我喜欢低调。”钟戏生波澜不惊的道:“不过,在进入离渊殿后,我多半无法继续隐藏实力下去了。”   在得到钟戏生的肯定后,云婉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表现出斩杀筑基期的实力还算低调?那要是不低调又会到什么样的程度?同时心中暗叹钟戏生隐藏的实在太深。   “终于到离渊殿了,大家安全了!”修士联盟的道袍老者哈哈一笑,第一个落到的面上,巡视着眼前的宏伟宫殿。   钟戏生也伫足而立,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血色宫殿建筑,不由惊叹不已。   这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宫殿,斗拱交错。前面并排有十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两只血色蝴蝶,一只在上面,一只在下面,它们徐徐旋绕,置身于七彩祥云之中,向中间飞去;而中间,有一颗宝珠,围绕着一些火焰,增添了几分神秘。   整座建筑给人以一种肃穆,静谧和森严的气氛。这是钟戏生打出生到现在见过的最大的建筑,就连殿门都大概有五百余丈高,因为有迷雾遮掩,所以无法窥探这宫殿的占地面积具体有多少。   殿门上写着三个大字:离渊殿。光从字迹上看,一气呵成,铿锵有力,气势磅礴至极。   “咦?不对,怎么不见三大宗门的修士,他们只不过先我们一步而已。”道袍老者面色一变。   “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一名鬼面修士阴阳怪腔的说了一句,蓦然一挥手,鬼雾弥漫,召出了十几只僵尸和厉鬼,让它们走进去探路,然后领导自己门派的弟子紧随其后。   这鬼面修士是修士联盟中除了两位盟主外唯一一个筑基期修士。   “这里的地势好复杂,到处都是迷雾”我怕走进去之后会迷路。”云婉玥略带担忧的道。   “是啊!离渊殿内地势复杂,又笼罩着对神识有压制作用的迷雾,说不定还有什么危机。”钟戏生轻叹一口气,也感觉事情很棘手。   “快看,这里有尸体!”很快,殿门外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了一道惊呼声。   附近修士连忙赶过去,现那树林里躺着一堆妖物,血红色的尸体上有各种伤口包括燃烧留下的痕迹。   “这些都是什么怪物?看情形是被人类修士击伤了,有些伤口明显是法宝和法术留下的。”一名修士分析道。   “这里也有一个人类修士的尸体。”很快,另外一名修士,发现了一具人形尸体,不过身上的衣物都已经化为灰烬,暂时认不出是哪个势力的弟子。   “这很有可能是三大宗门进入离渊殿后留下的。”道袍老者厉然道。   “三大宗门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进去,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至少这离渊殿内有什么极其诱惑人的存在。”   “我们不能让三大宗门捷足先登,得到好处,到时候恐怕我们位道友连汤都喝不上。”众修士一个个愤怒异常。   “可是这离渊殿里的地形实在太复杂了,神识的作用又十分有限,恐怕……。”道袍老者一脸苦恼的道,有些犹豫不决。   “我知道地方,大家跟我走”正在这时,一个妇女的的声音传来。   说话之人,正是那老妪,修士联盟副盟主仇裳。   “你知道地方?”道袍老者有些诧异。   仇裳本身就是筑基期修士,又为修士联盟的副盟主。她的话,自然有些份量。   “是的,我的师尊对血渊有所了解,而这离渊殿更是血渊的核心所在,不管外面的地形和布置如何改变,但离渊殿却从未变化过。”仇裳一脸正然的道。   “仇前辈,你既然知道地方,为什么不一个人偷着去?”钟戏生试探着问道。   “哼,我一个人去,就算找到位置,又如何与三大宗门抗衡?”仇裳冷哼一声,她之前对钟戏生也多有留意,从刚才长孙谦心对他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个白衫青年肯定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多半有隐藏修为的嫌疑。   钟戏生笑了笑,沉默不言,他这么问自然是有一定用意的。仇裳能确定位置,肯定不是由于清楚这里的路线,她若是能知道,凭借三大宗门的底蕴,岂会不知道?   原先三大宗门刚来到血日城之时,就马上联手封锁离渊殿,由此可见,他们知道的秘密可能更多。   钟戏生猜测,仇裳多半是有内应在三大宗门的势力里,然后通过某种手段,确定他们的方位。   当然了,目前钟戏生也是初步猜测。   “好,既然推选你作为这次修士联盟的副盟主,我们就暂且相信你,但愿你不要这么轻易欺骗我等之人对你的信任。”很快,众修士决定相信仇裳。   于是,仇裳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就开始给众人带路。   当踏进离渊殿,就发现此大殿内的面积足有三四百丈之广,雄伟宏大之极,就是同时进去数千人,也不会显得涌挤。而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约三丈高的朱漆方台,背后摆置着一面雕蝶的围屏,除此之外整个大殿就没有其它东西了。   仇裳没有多做停留,带着众人走到围屏后面,这里有一扇门。   在仇裳的带领下,大家从大殿围屏后面的门进去,之后便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房间,大的面积约有几百丈,小的几十丈不等。   众人在这些房间内穿梭着,又一口气行走十几里,路途中遇到了许多尸体,大部分都是那种血色妖兽留下的。   除了妖兽的尸体外,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具修士的尸体。   经过多番分析,众修士得出结论:这些人类修士留下的尸体,是来自三大宗派,这期间还可能经过一番激战。   “三大宗门提前进入这离渊殿内对于我们来说,也并非什么坏事,最起码这一路上的血色妖物,都被清除了,”钟戏生好整以暇的道。   “就怕这离渊殿里的重要宝物已经被他们得到。”石汤有些不甘的道。   “他们先进去,付出了代价,肯定有所收获,要不然谁会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云婉玥脸色平静的道。   钟戏生面露异色,低声对云婉玥三人道:“在这里钟某有一个忠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钟道友请说。”云婉玥和黄任二人都很重视钟戏生的话,唯独石汤对此有些不屑于顾。   “我们进入血渊,从寒冰洞到血日城,收获也不小了,把这些天材地宝和各种材料拿回去,在未来百年内将有希望使你们两族成为南疆一流大族。”钟戏生的语气很平缓。   云婉玥和黄仁听了,都点了点头。   “所以,我要奉劝你们一句,适可而止,放弃离渊殿。”钟戏生淡淡的道。   “哼,既然有机会进来,我们怎么能轻易放弃?”石汤闻言立即冷笑道,同时心中更是冷哼连连:“你安的什么心我石汤岂会不知道?无非就是想少一点人进去,你就可以多得到一些宝物。”   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七章重击   见此,钟戏生也没有在意,冷笑一声:“听不听由你们自己。”说完便不再言语。   云婉玥和黄仁对视一眼,有些动摇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做出决定。   吼!就在这时,前方几十丈外的一座房间内传来一阵惊魂咆哮,大地也为之一颤。   众人都吓了一跳,侧目一看,只见前方一间巨大的房屋已经坍塌,房顶上露出一个半径数十丈的破洞,那惊人咆哮声,就是从里面传来。   钟戏生展开神识,发现那破洞之是一个陷阱,里面设有重重禁制,似乎封印着什么可怕的事物。   砰砰!在一阵猛烈的撞击之下,那些禁制早已经松动。   咔嚓!咔嚓!光芒碎裂,禁制破开,一个庞大的血影从里面蹿出,地面一阵震颤,一股惊世骇俗的威压迫来。   “那是?”钟戏生双眸精光闪烁,隐隐感受到来自这东西的几丝威胁气息。   显露在众面前的是一只长达二十余丈的老鼠,通体呈血红色,眼中里透着两抹妖异的红光,尖嘴上还长出六根巨大约有一丈来长的胡须,在配以那尖细锋利的兽齿,显得狰狞异常。   而且从它身上散出的气息也是极其可怕,甚至不比踏入高阶修士之列的长孙谦心差多少。   竟是四级巅峰的妖兽,体内或许还拥有少量“上古血鼠”的一丝血脉。仇裳凝视这只血鼠,眸中也有几分惊异。   那可是四级巅峰妖兽,堪比筑基期后期修士的存在,加上其体内的拥有“上古血鼠”的血脉,散发出的气息无不让众人色变。   轰!豁然,这血红巨鼠飞跃十几丈之高,紧接着巨大的血影,从上而下,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了下来。   众人连忙躲闪,可就在这时,一股无形重压降临,覆压这片区域。   “不好”众修士脸色惨白,在那堪称恐怖的重压下,大部分修士几乎难以动弹。   噗!云婉玥俏脸惨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片嫣红的血迹,娇躯摇摇欲坠。   钟戏生也深感那股恐怖威压,恐怕连飞行都做不到,只能勉强扶住云婉玥。   “轰”得一声巨响,那血鼠轰然跳下,伴随着浩大威能与重力一起降临,一瞬间把四五名来不及躲闪的修士罩住。   砰!那几名修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就被压成了肉饼。血鼠那庞大的身体,长达一二十丈,少说也有几十万斤,被正面砸中,就算是高阶修士也难以幸免。   这血色竟然不用其它攻击手段,单凭身体从空中跳下,以此重击伤敌。   钟戏生此刻目中露出惊骇之色,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而且还通体血色,气势甚是惊人。   而到了此刻,那弥漫在众人身上的无形重压才堪堪消失。   “大家快散开。”仇裳惊呼一声,朝远方飞射而去。   嗖嗖嗖!众修士闻言,连忙向四方散开,这样一来,就算那血鼠再使用这么一招,顶多也只能对付一两名修士。   “轰!”果然,那血红血鼠再次腾空而起,无形重压再次降临这一片区域。   砰砰!几名飞在半空中的修士,在那恐怖重压下,直接从天空中落下,摔了个半死。   随即,那血鼠再次落下,庞大的身体把他们压成了肉末。   咻咻咻!站在远方的修士,纷纷施展法术法宝,对那血鼠发动猛烈的攻击。   一时间无数“砰砰叮叮”的交击声响起。然而,那血鼠对众修士的攻击视若无睹,所有攻击落在它身上,连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好可怕的防御!这血鼠还没有进入五级妖兽之列,防御力就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多半是拥有某种强大的物种血脉。”钟戏生目光闪烁不定,袖中青芒乍现,随手又是一挥。   呼!一道青色光弧从血鼠身上划过,那削铁如泥的剑刃却没有伤害到它分毫。   轰!血鼠如法炮制,再次飞到半空,找准目标多的地方砸去。   每次砸下,基本上都能杀死一名炼气期修士,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才能勉强躲闪。   “各位,此血鼠的防御不是我们能破开的,三大宗门的修士都只是把它暂时封印在巨坑里,可见连他们也奈何不了这只来历不明的血鼠。倘若在纠缠下去,恐怕我们都会丧生于此妖兽的重击之下。”说话的是钟戏生,他的声音显得不徐不疾。   “可是这血鼠是四级巅峰妖兽,速度比我们大部分人都要快,想逃也逃不了啊。”又有人迟疑道。   “事到如今,只能舍弃一部分人了。”道袍老者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不再犹豫,身形向前方急掠去,其余修士也纷纷跟随。   咻咻咻!这是一场速度的较量,跑在后面且速度又慢的修士注定难逃一死。   轰!那巨大的血色阴影,紧随众人而上。   钟戏生牵起云婉玥的手,拉着她往前方急飞掠,速度快过了大部分人,仅次于那道袍老者和仇裳还有鬼面人。   轰!轰!沉重的声音连绵不绝,一次又一次的落下,每次都有一到两名修士殒命。   众人毫不停息的飞遁,一路上有看到了遍野的妖兽尸体,还有坑坑洼洼的战斗场痕迹。   良久之后,大概飞出十几里之后,那弥漫在心底阴影般的沉重落地声,这才渐渐消失。   呼!众人长呼一口气,再次清点人数,只剩下不到三十人,这其中,除了三位筑基期的修士外,练气后期以下的一个也没有,全都是练气大圆满的修士。   云婉玥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或许只有筑基期级别的修士,才有资格争夺离渊殿中重要东西。的确,这就是钟戏生之前忠告所表达的意思。   一行人继续跟随仇裳前进,所经过的地方,大多是一片狼藉,尸野遍地,还残留着一股血腥气息。   走着走着,钟戏生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奇怪了。”钟戏生面露思索之色,为什么自从进入离渊殿后,感觉这里的路线和地形,给自己带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很快,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神浸入意志空间中,取出那张颜清水给他的那张不知名兽皮。   当初钟戏生得到这兽皮的时候,便发现兽皮上标注着许多模糊的红点,除此之外一个文字也没有,所以他一直看不懂这兽皮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然而就在刚才,他脑海中灵光突然一闪而过,此刻再次凝视手中不知名兽皮时,很快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几个呼吸间的功夫,钟戏生皱了皱眉,在他脸上先是露出迷茫,接着又变成明悟,再而转变为惊喜之色。   “这竟然是离渊殿的地图。”钟戏生震惊不已,随即露出了狂喜之色。   刚才他把兽皮上所有红点在脑海中呈现出来,接着尝试将它们相互链接起来后,他惊喜的发现,这些小红点链接出来的线路竟然与离渊殿内的地形有着惊人的相似。   除了这张不知名的兽皮外,当初七彩城堡的堡主颜清水还给他一把钥匙,据颜清水所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有何用处,只是需要历代堡主谨慎保管。   “钟大哥,你怎么了?”云婉玥现钟戏生神情连连变化,似乎遇到什么极其兴奋的事。   “没什么。”钟戏生连忙收敛心神,这个秘密怎可轻易说出来呢。   离渊殿的地图,加上那把钥匙,这难免会让人遐想:前者是藏宝图,后者甚至可能是开启宝箱的钥匙。   咻咻咻!陡然间,天际突然变得黑压压的,无数血色阴影覆盖而来。   众人下意识抬头,只见不远处正有成千上万的血色飞鹰朝这边飞来,那数量只能用无穷无尽来形容。   “这些都是一级妖兽,可是数量太恐怖了,大家快点行动。”道袍老者和仇裳面露骇然之色,立即吩咐道。   咻咻咻!两名筑基期修士加快度,甚至不惜消耗体内法力朝前方飞行。   可是,那些血色飞鹰的度实在太快,很快追了过来,把几名修士围住。   一道道惨叫声从里面传来,几个呼吸间的功夫,那几名修士的血肉便被吞食一空,只到下一具骨骼。   “快点跑!”道袍老者等人也顾不得什么了,都飞到最前面,把后面的炼气期修士丢在身后。   一路上,惨叫声连连传来。炼气期的修士,一个个都死去,最后只剩下云婉玥、黄仁,石汤等几名修士。   云婉玥俏脸苍白无色,显然是被这场面吓到了。恐怕能摆脱血色飞鹰追击的,唯有筑基期级别的强者了。   “钟大哥,我该怎么办?你会不会扔下我不管?”云婉玥眸中流露出孤独无助的神色。   钟戏生轻叹一口气,身上的气息突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脚下度大增。   于此同时,他的脚下多出了一双红色靴子。霎时,二人的度豁然增加了一倍不止,很快追上了前面的三名筑基期修士。   “哎哟!不错哦!你们好快。”岑炎龇牙一笑,紧随其上。即便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扔下钟戏生不第一百五十八章冰封   飞在前面的三名筑基期修士听闻这急促的破空声,不由得纷纷侧目,目光定格在钟戏生身上时,都面露惊异之色。   此刻钟戏生竟然展现出堪比筑基期的修为,手上还带着一个人,速度竟然比他们还要上快几分。   正在这时,后面的惨叫声已经停止,除了两三个练气大圆满的强者之外,再也没有幸免之人。   而这几名练气大圆满之人分别是石汤,黄仁,还有一名石淼洞的练气大圆满族人。   之前在血日城集合的各大势力加在一起大约有一千多人,后来在血海中死去一大半。等来到了离渊殿后,进入殿内的也有好几百人,可这还没走多远,就只剩下寥寥数人了。   “钟道友,你能不能救一救黄仁和石汤?”云婉玥面露悲痛,看着钟戏生一脸乞求的道,眸中透着几丝泪花。   “你们可以适可而止了。”一听此言,钟戏生在飞遁的途中突然停了下来。   岑炎见他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面露征询之色。   “钟道友你的意思是?”云婉玥有些紧张,生怕钟戏生把自己等人扔下不管。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庇护之地,让你们在血渊中保命,但离渊殿里的争斗,你们已经没有资格参与了。”钟戏生一脸淡漠的道。   “啊!石少爷快跑”正在这时,石淼洞那名练气大圆满的族人,为了保护石汤,被成片的血鹰包围住。   “石少爷快找一个地方保命,离渊殿的争斗不是你所能参与的。”   当那名练气大圆满修士的话语刚落,只见其身上紫光暴涨。他竟然选择自爆修为,为石汤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练气大圆满修士自爆修为所产生的冲击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所过之处无论什么东西均灰飞烟灭。就连后面的飞鹰也一死一大片,无数鲜血碎肉飘洒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江章!”石汤见此情形眼中一滴眼泪。   等那名叫江章的石淼洞族人自爆的余威过去之后,成千上万的血鹰再次飞射而来。   石汤心神一凛,连忙取出一张蕴含散特殊气息的绿色符咒,疯狂往里面灌入法力,脸色也在顷刻间惨白如纸。   豁然间,只见两股黄色光芒从绿色符咒中快速涌出,把他整个人包裹住。石汤身体一颤,下一刻化为一道黄色光霞,转眼间便追上了钟戏生等人。   而到了此刻,场上仅剩下四名练气期修士:石汤、黄仁、云婉玥、钟戏生。   首当其充的是石汤,虽然他已经追了上来,可始终还是落后众人一步。而他手中的那绿色符咒光芒已经渐渐暗淡下来,显然石汤为了逃命,正不惜一切代价催动那张符咒。   眼看飞鹰即将扑到自己身上,石汤猛然嘶吼一声,身上浮出了一件银光闪烁的甲胄,上面勾画出两条银龙。紧接着,一个强大的银色护罩从两条龙的嘴里浮现而出,将他护在里面。   砰砰!面对数量众多的血鹰攻击,那银色护罩居然丝毫无损。   “下品灵器,还是一件防御性的甲胄。”前方的三名筑基期修士,也就是那道袍老者和仇裳以及那鬼面人三人,均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   “哈哈哈……老子倒要看看,是这些飞鹰厉害还是我的‘游龙甲’厉害。仗着数量多就了不起?老子就站在这里,不服你们咬我啊。”石汤见飞鹰没能击破这甲胄的防御,随即脸上便露出残忍的笑意,没有急着飞走,反而站在原地,不停舞动手中的法宝,把四周扑上来的血鹰一一覆灭。   有下品甲护身,就算是有再多的血鹰攻击,一时半会也无法破开它的防御。   前面的众人见石汤正得意忘形的虐杀扑上来的飞鹰,顿时面露嘲讽之色。   “你不走?”仇裳低声问对停下来的钟戏生问道,眸中透着几丝疑惑。   “我先给这两个朋友找一个庇护之地。”钟戏生说完拉着云婉玥朝黄仁的方向飞去。   岑炎也准备跑过去,却被钟戏生拦住了:“你且在这边等着,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岑炎当即点了点头,没有跟过去。他与钟戏生虽说认识时间不长,甚至还不怎么了解,但他可以肯定对方一般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钟戏生牵着云婉玥的手,倒飞而去,与黄仁汇合。至于石汤,这货还被成千上万的血鹰包裹着,一时间还脱不了身。   “你们两个坐在一起。”钟戏生吩咐道。   “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安身之地。”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可违逆的意味。   云婉玥二人连连应诺,连忙盘膝坐在地上,心中却又大感迷茫。钟戏生到底想用什么方法来让他们在这危险重重的离渊殿保命?   不远处的道袍老者和仇裳也十分好奇,一时间都停了下来,想看看钟戏生接下来的布置。   在几个人的注视下,钟戏生不徐不疾的布置起来。   “黄仁,你是擅长寒冰功法的,身上肯定备有一些抗寒的丹药,你们现在就服上,然后用极寒的灵气将云小姐和你自己一起冻结起来。”   那倒也是,像他这种修炼冰属性功法的修士,随着修士的提升对寒气的免疫也在逐渐提高。然而每个人在刚开始修炼的时候,由于法力低微,肯定不能以身体硬抗修炼所用的寒气,这里就需要借助一些外力来共同抵御寒气,这样才不会被冻死,那么一些抗寒的灵丹妙药就成了修炼冰属性功法修士的必备之物。   黄仁一听没有犹豫,一拍储物袋取出两粒白色的丹药,丹药上正散发出一丝丝雾气,接着把一粒递给了云婉玥。   “你们赶紧服下。”钟戏生也不解释什么,督促道。   “难道钟道友你是想……”黄仁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么,连忙服下那粒丹药,并运起一层纯粹而柔和的寒气,将他自己和云婉玥一起冰冻起来。   很快,二人的体表多出了一层白色冰霜,并在一点点的凝实。   咻咻!就在这时,一部分血色飞鹰从另外一边分化而来,正朝这边飞涌而来。   云婉玥和黄仁面色一变,但却见到钟戏生波澜不惊,一脸淡定的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钟戏生的身体发生一丝隐晦的变化,双眼泛起了血光,一头黑发无风自动。   扑通!扑通!扑通……   紧接着,那些血鹰只要一接近他,便纷纷落下,一股无声无息的汲取之力在他的意念控制下,瞬间抹杀掉这些生灵。   一眨眼间的功夫,钟戏生附近便已经堆积了一片血鹰的尸体,足足有五六尺高。   这些尸体无一不是体内生机被抹杀而死,而是体内气血被钟戏生头顶上的血色漩涡强行抽取,化为一具具干尸。   “好霸道的血魔道神通!”不远处观看的道袍老者等三人见此情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无形中对钟戏生产生了几丝忌惮。   一般情况下,血魔道的功法比较霸道,故而战斗力要普遍高于同阶,而这种以诡异手段强行抽取敌人体内气血的,就更加可怕了。   片刻间的功夫,云婉玥和黄仁的体表已经凝结了一层厚实的冰霜保护层。   “恩!”钟戏生点了点头,随后又神识传音道:“你们记住,如果能活着出血渊,有关我的事要设法隐瞒,如若不然,休怪钟某不客气……”   说罢,钟戏生张开手臂,一抹淡绿色的霞光飞射而出,待霞光褪去,地上显露出一条两丈来长的蛟蛇。   暮然间,一股极寒深入骨髓的寒流荡漾在四周。   因为已经认过主,所以钟戏生与琉璃寒晶蛟心神想通,并向它下达施展天赋神通“冰息”的命令。   “噗!”的一声,琉璃寒晶蛟张开大口,冲云婉玥、黄仁二人吐出一团白色雾气。   这些雾气都是寒晶蛟的天赋神通所化的极寒之气,一眨眼间的功夫,两人身上凝结起一层更加厚的冰层,将他们冰封起来。   噗!紧接着,琉璃寒晶蛟又连续两次使用天赋神通“冰息”吐出寒气,冰层越来越厚,最后把二人围入了冰封之中,外面连一丝气息都感受不到。   “这是什么灵兽,居然如此厉害?”道袍老者惊异的道。   “这变异蛟蛇有点像传说中的“蛟龙”,然而蛟龙乃是古籍中记载的远古凶兽,无从考究。不过这灵兽看上去应该只是与蛟龙相似而已,或者蕴含几丝血脉……”仇裳盯着钟戏生身边的寒晶蛟,眸中流露出几丝羡慕。   “嗯,再加上最后一道防护层就差不多了。”钟戏生喃喃自语道。   噗!寒晶蛟又吐出一朵如莲花瓣的冰焰,美的惊心动魄,同时也散出一股冻结灵魂的致命冰冷气息。   前面的仇裳三人更是目露骇然之色,这寒晶蛟的实力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强大一倍不止。虽然只是二级巅峰灵兽,但是其实力足以与三级灵兽乃至筑基中期修士抗衡。   琉璃寒晶蛟喷吐而出的冰息一接触那冰层,那恐怖的寒气立即蔓延开来,包括两人在内的一切之物都在顷刻间化为冰晶。   扑通!就在这时,几只血鹰刚接近被冰封住的两人,就被一股极寒之气瞬间冻结,落到冰晶旁边,立即摔得粉第一百五十九章禁空领域   立时,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极寒之气波及至前面仇裳与道袍老者还有鬼面人这三名筑基期修士的身上。   “好可怕的蛟蛇……这三人见到了此情形,都感到心惊胆颤。   “好了,云小姐,这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至于你们能否能活着离开血渊,就看你们的造化了。”钟戏生轻叹一口气。反正他已经尽力,就算云婉玥二人身死,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愧疚。   等做完这些以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他想看看这些血鹰是否会攻击这被冰层所覆盖的冰晶。按理说,二人的气息已经被那可怕的冰气冻结,在外面应该感应不到他们的存在。   “啊!……你们快救我!”正在这时,身穿甲胄的石汤突然开始呼救起来。   钟戏生面露嘲讽之色,此人自以为有下品灵器级别的甲胄在手,就可以无视这漫天血鹰。然而,甲胄终究只是一件灵器,修士的修为才是根本,没有法力,就算再厉害的法宝也都是废铁。   在成千上万血鹰的攻击下,以他练气大圆满的法力,根本就难以持续支撑身上的甲胄消耗。   下品灵器,乃是适合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使用,对于筑基初期及以下的修士来说,只能用于关键时刻保命。因为这玩意太消耗法力了,何况石汤连筑基期都没达到。   就如同符咒一样,炼气期的修士只能使用白色的符咒,如果勉强使用绿色的符咒,很可能会被抽干体内法力。   刚才石汤就已经使用过一次绿色符咒,体内法力也已经所剩无几,现在又要维持那下品灵甲的消耗,方才不被瞬间抽干法力就已经算万幸了。   “啊……”就在这时,血鹰群中传来石汤恐惧的叫声。   此刻他身上灵甲所形成的护罩,光芒已经暗淡下来,很快便被飞鹰戳破。   不出众人所料,他的体内法力已然枯竭耗尽,等待他的将是死亡。   钟戏生一脸冷漠的望向他,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他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够仁慈的了。   咔嚓!某一刻,石汤身上的那下品灵甲形成的防护光罩彻底破碎,接着一阵凄厉的惨叫传来。   几个呼吸间的功夫,石汤的血肉被无穷无尽的血鹰分食,只剩下一堆骷髅。   哐当!一件银色甲胃落下,上面勾画出两条栩栩如生的银龙,此灵甲竟然还完好无损。   “下品灵器,防御型甲胄。”不远处观望的道袍老者和仇裳以及鬼面人三人眼睛都是一亮。   “呵呵。”钟戏生淡谈一笑,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只黑鞭,将飞鹰群中的甲胄勾住,下一刻便到了他的手上。   此灵甲名为“游龙甲”,是石淼洞不可多得的一件灵器,为了让石汤在血渊内保命,所以石淼洞将这件灵器交由石汤使用,并给予厚望,现在却被钟戏生捡到了一个便宜。   咻咻咻!就在这时,成千上万的血鹰朝钟戏生扑来,却并没有理会他身旁已经被冰封住的冰晶。   钟戏生见此心中大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咻!他身形一闪,连忙向岑炎这个方向飞来,很快把那些血鹰甩开。   “大家赶快走吧,两位道友都拥有堪比筑基期的实力,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倒也不用畏惧离渊殿中的任何人。”   仇裳对钟戏生微微一点头,说出这句话就代表她已经认可了钟戏生和岑炎的实力,接着又开始在前面带路,领着四人往里面飞去。   钟戏生则开始观察意志空间里的那张兽皮,发现仇裳所走路线纯粹是直线。但是,走直线,并不意味着就是最佳路线,只有他生手中兽皮上标记出的路线,才是最佳路线。   “看来……无论是仇裳,还是三大宗门,都不知道这离渊殿内的地形。三大宗门花费莫大心血杀入离渊殿,而仇裳可能是有内应在三大宗门的势力里,通过感应寻找方位,所以走的自然是单纯的直线。钟戏生之前的猜测已经成为了事实。   “咦,前面的区域被黑雾笼罩了!”仇裳身形突然一顿,苍老的容颜立时一变。   众人眺目一看,果然,前方的区域,白雾变成了黑雾,里面一片漆黑,难以目视。   钟戏生则暗自通过兽皮上标记的红点观察,发现这片区域已经到了兽皮的中间,而最后一个红点应该就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了,不由得恍然:“原来已经是到了离渊殿的内部了。”   “或许过了眼前这片黑雾就是离渊殿的内部了,刚才我们所经历的应该只是外围。”这时钟戏生突然话了。   其他四人一听此言,都觉得有理。   “仇道友,你还能带路吗?”道袍老者突然问道。   “应该可以。”仇裳略显迟疑的道:“就不知那黑雾里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一行五人又继续往那黑雾区域里飞去。   “啊!”刚一达到黑雾区域,走在最前面的仇裳惊呼一声,从上面栽落下   “发生什么事了?”其余几人都是一脸戒备之色。   “这里是禁空领域,不能飞行。”仇裳惊嘘一口气,对众人道。   “原来是传说中的空领领域……”钟戏生暗自留意起来。   鬼面人和道袍老者也纷纷落地,走入黑雾区域,尝试了一下,发现果然不能飞行,但并不影响普通的跳跃。   不过大家的警惕之色依旧不减,因为黑雾里面已经不是由一间间房屋构成,与外面的景象更是截然不同。   其内有很多矮小的石山,幽暗的密林,反倒有点类似于世俗界富贵人家的“园林”,只不过这黑雾区域面积很广,比一般的园林大无数倍。   不光如此,在这片黑雾区域里,还有很多悬崖峭壁,以及山洞湖泊。   “神识在这里几乎没有作用了。”道袍老者眉头一皱。   钟戏生试了一下,发现神识只能勉强放出体外几丈。在场的五个人中除了岑炎,其它三人都是筑基初期修士,所以他的神识强度在这四个人当中是最强的,恐怕其他人都不能将神识发出体外。   众人所过之处,可以看到修士和妖兽的尸体,打斗痕迹更是屡见不鲜。   嗖嗖!就在这时,一阵破空声传来,前方突然蹿出了几只形态各异的妖兽,散出一股血腥杀戮的气息。   都是二级妖兽!钟戏生等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几丝惊骇。即便有三大宗门的先行开路,这里残余的妖兽依然不在少数。   “大家紧跟着我走,不要和这些妖兽纠缠,以免引来更多的妖兽……”仇裳立即在前面带路,绕开这些二级妖兽。   钟戏生眸中闪过一丝嘲讽,现在这里既不能飞,神识也大大受制,我看你怎么走直线?   果然,才行走片刻,前方出现了一个云雾缭绕的深渊,让众人望而却步。   “仇道友,你不是知道路线的吗?怎么把我们带到了这绝境之处?”道袍老者有些不满的道。   “这个……”仇裳也是眉头紧皱,不知道该做如何解释是好。因为她所说的路线,是根据三大宗门里的内应确定的。她只能通过感应走直线,但这里的地形复杂,神识受制,又不能飞行,走直线就行不通了。   “不如我去那边看看。”钟戏生向岑炎打了一个眼色,二人朝附近某个山洞走去,脱离了道袍老者他们三人。   那山洞里一片漆黑,里面也保留着大量的打斗痕迹,留有几具修士的尸体。而在那山洞的深处,有一个凹陷的石台,形状倒像是一个澡盆。   望着眼前的石台,钟戏生长叹一口气:“宝物被三大宗门的修士得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不觉得太遗憾。毕竟三大宗门放弃了血渊的其它地方,不惜与修士联盟为敌,封锁住离渊殿,甚至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此地开荒和探索,想来也是花费了莫大的代价,这期间的损失肯定也很大。   “咱们去其它地方看看,我不信所有的宝物都被三大宗门给挖掘走了。”钟戏生有些不信邪,霎时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张兽皮,上面有很多红点,显然这个山洞就是其中一个红点。   “你手中拿着的兽皮是什么?”岑炎好奇的问道。   “呵呵,是离渊殿的地图……”钟戏生淡淡一笑,倒也没有隐瞒什么。   “啊!离渊殿的地图?那离渊殿内的宝物我们岂不是可以捷足先登?”岑炎欣喜若狂。   “可以这么说,走吧。”钟戏生没有多说什么,招呼了岑炎一声便走出了山洞。   等两人走出山洞以后,发现道袍老者等三人都已经不见了,地上还有一些长有翅膀的低级妖兽尸体,四周也是一片狼藉。   “他们去哪里了?”钟戏生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思量了一番,又带着岑炎按照兽皮中下一个标注有红点的地方走去。   等走近了才发现这里有一座漂浮起来的石桥,不远处还有一个山洞,从那飘浮的石桥到山洞之间的地上还残留着一些形态各异的妖兽尸体,地上流淌着一滩乌黑血迹,想来是刚进过一番激烈打第一百六十章冰魂宫   钟戏生带着岑炎刚要走进这山洞内,却发现在洞口有三个人,正是先前一路同行的那道袍老者与仇裳还有鬼面人。   对对三人一见到钟戏生和岑炎,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太自然的异样,有些惊讶和恼怒。   仇裳有些愤怒的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然而钟戏生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动声色的道:“在下方才只是去查探四周地形而已,一回来就发现被你们给甩了,你们是不是该给在下一个解释?”   仇裳一听这话,面色一窒,有了晕厥的冲动,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来个恶人先告状。   道袍老者和鬼面人听他这么说也是窝火之极,刚想说什么却又听钟戏生那夹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传来:“再者说,你们都能找到这山洞,有谁规定我们就不能找到这里了?”   其实在此之前事情发生的经过是这样的:钟戏生和岑炎说到那边去看看之后,可后来不知道从何处突然间就窜出来一群妖兽,它们对黑雾内的地形了如指掌,而且还无视禁空领域,能在这片黑雾内快速飞行。   很快这群妖兽便在空中对仇裳他们三人发动了攻击,由于不能飞行,靠行走根本就避不开如此快的攻击,所以妖兽的攻击全部落在他们身上。好在那些妖兽的等级普遍不高,要不然他们三人很有可能就要陨落当场。   令人窝火的是钟戏生和岑炎两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等仇裳他们三人无比憋屈的将那些飞行妖兽击杀之后,顺着三大宗派中内应传来的感应,一路寻到这个藏有宝物的山洞,还没进去就发现钟戏生两人跟了过来,你说能不让他们气愤吗?   “哼!小子休要狡辩,你们二人无故失踪,然后又能如此轻松的找到这里,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仇裳一脸阴冷的道。   “这黑雾区域危险重重,残余了不少二级妖兽,我们三名筑基期修士联手,才勉强来到此地,期间更是险些受了伤。而你们二人来到这里,神态如此悠闲,肯定知道什么捷径?”鬼面人面沉如水,显然正处于暴走的边缘。   “你们知道捷径,却私自行动,以查探地形为由将我们抛掉,到底有何居心?难道你们二人自信到可以与三大宗门修士抗衡的地步?”连一向温和的道袍老者,此刻也有些不悦了。   钟戏生没想到还真不是他们把自己两人给甩了,眼睛当即微微眯起,扫过这些人,轻轻一笑:“我们的确知道捷径,不告诉你们,那又如何?”   “这属于个人的隐私,我们没有义务告诉你们。”钟戏生一脸嘲讽的道。   仇裳和道袍老者都是一怔,没想到对方区区一名炼气期修士,态度竟如此强硬。   “小子,你这是找死!”鬼面人眸中杀机一显,身上血芒涌动,身形一闪,朝钟戏生射来,抬起手掌便是悍然一击,血光当头罩来,气势凶猛至极。   “哼!”这时却听见岑炎一声冷哼,身形突然暴起,一拳击出,空气一阵震颤不已,并伴随一丝丝紫色雷光。   砰!霹雳啪啦!鬼面人与岑炎的拳头碰撞到一起。随即闷哼一声,身体倒射出去,口中吐出一口血,一张脸惨白如纸。   一个照面,胜负立分。   道袍老者与仇裳心中大惊,望向岑炎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忌惮。   “此子的力量好可怕,他掌握的雷电神通,又克制了我的魔道功法”。鬼面人受创,站在原地调息,眼睛里还充斥着几分惊骇。   “诸位,这山洞里面的宝物已经被三大宗派取走了,再过下面那座石桥,大概就是离渊殿的核心,到时候我们有可能要面对三大宗门的精英修士,难道你们想为了一个空山洞在此处与我们二人火拼?”钟戏生似笑非笑的道。   道袍老者和其它两人对视了一眼,轻吐了一口气,略显复杂的望了钟戏生一眼:“算我走眼了,没想到钟道友居然一直隐瞒了实力。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暂且放下这些纠纷,三大宗门的势力,才是我们要共同对付的。”   其实他们刚来到山洞口就已经发现了端倪,应该洞内残留着许多打斗的痕迹以及一具修士的尸体,很明显山洞内的宝物已经被三大宗派先一步取走了。   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山洞与他们二人交恶,实属不智。一想到这里,仇裳三个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钟道友,刚才在下一时心急,多有莽撞,请见谅。三大宗门才是我们要共同面对的强敌。”鬼面人略显歉意的道。   剩下的仇裳也点了点头,之前的敌意已经不复存在,脸上甚至还挤出了几丝笑容。   “好,大家能这么想就好。”钟戏生当即也露出了和煦如风的笑容。   在了解到钟戏生二人的实力之后,他们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大动干戈。   岑炎刚才的实力已经有所展现,鬼面人这样的筑基期强者,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岑炎最强大的“雷火之力”还没有动用。   至于钟戏生就更加神秘莫测,看岑炎对他马是瞻的模样,就能推测出一二。   而且在先前血海之上的时候,连那踏入高阶修士之列的长孙谦心,对钟戏生的态度也很不一般。或许,这钟戏生的实力比岑炎还要强悍几分,仇裳和其它两人都在暗自猜测。   很快钟戏生二人与另外三名筑基期修士达成了暂时的和平协议。然而这和平协议,都是建立在共同面对三大宗门势力的基础上。   就这样,一行五人,沿着山洞下面的一座石桥,往离渊殿更加诡异区域走去。   在石桥上的时候,钟戏生尝试对石桥轻轻拍击了一下,发现其材料坚硬异常,就算是高阶修士亲临,未必能损坏其分毫。   走到石桥尽头,踏入那片区域的时候,钟戏生竟然生出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是从水中世界来到地面世界一般。   或许,他们已经从一片空间区域,踏入了另外一片小空间,也就是说进入了离渊殿真正的核心。   并且,在这片小空间中,有一轮血月。只不过这血月比血渊里的血日要柔和几分,淡淡的血月光芒洒落下来,给这片小空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凄凉。   脚下是坚硬的黑色石质地板,踩上去感觉很是坚硬,远处隐隐可以见到一座高大的银白色宫殿轮廓。   众人沉默不语,被那庄要凄凉的氛围所感染。地面上,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延伸到无限的黑色地板,以及中心区域里若隐若现的银白色宫殿。   行走半个时辰,那银白色宫殿的轮廓,才较为清晰的显露。确切的说那是一座冰宫殿,用一块块冰砖堆砌而成。气势磅礴宏伟,静谧冰冷的大殿门大开,袅绕着丝丝寒气,宛若龙潭虎穴。   一路上,众人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扰,倒是畅通无阻,安然无恙,连一只最低阶的妖兽都没有遇到。   只是,钟戏生时而抬头凝视那一轮血日运转的诡异星空,他隐隐觉察到,这血月与整个离渊殿,似乎蕴含了什么玄机或者阴谋。   “快看,那冰宫上有字。”仇裳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乌光,眺望那大殿。   钟戏生凝眸望去,吐出三个字:“冰魂宫。”在看到这三个字的那一刻,他的心神猛然一颤,但很快就被掩饰过去。   冰魂宫!众人眼睛都是一亮。这冰宫肯定是整个血渊空间的真正枢纽中心,离渊殿里最重要的东西,也肯定就放在里面。   “大家快点,三大宗门的精英修士,肯定都讲入了里面。”仇裳惊呼一声。   五个人纷纷加速往冰宫的方向飞射而去。   这片血月笼罩的空间,已经脱离了“禁空领域”的区域,众修士尝试一下,终于可以飞行了。   咻咻咻!钟戏生五人或御器,或驾驭遁光,朝冰宫疾飞而去。   片刻之后,那座气势磅礴的银白色宫殿,与众人的视线齐平。   “快进去。”五名修士争先恐后的蹿进了大殿里。   刚进入冰宫内,一股深入骨髓寒气迫来,众人连忙运转法力抵御。   在里面立即看到了好几具人类修士的尸体。除此之外,在战斗场地还留下一些不会溶化的坚冰碎片。   钟戏生目视这些冰碎片,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我们直接根据这些战斗痕迹追踪,应该可以找到他们。”仇裳又提议道。   鬼面人和道袍老者连连点头,钟戏生二人也没有反对。   “虽然我也有这冰魂宫里的的地图路线,但是此刻若突然离开,定然会引起他们的疑心,姑且跟上去看看。”后面的钟戏生也在暗自想道。   冰宫里对神识的压制更加厉害。在这里,筑基期的修士,神识也只能勉强出体外。   还好,众人可以根据打斗痕迹行走,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不过,大殿内留下的那些尸体和寒冰碎片,见证着这里曾生的惨烈战第一百六十一章冰甲傀儡   “这冰宫简直就像一个大迷宫!”仇裳眉头轻蹙。   即便沿着这些打斗痕迹前进,行走了几个时辰,都是在那来来回回的转。因为,即便是先行来此的三大宗门,也曾在这冰魂宫里多番迷失。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钟戏生都有点不耐烦了。   他本身就拥有冰魂宫的地图,还在却这里来来回回的转,感觉很是无趣。   就在这时,左边的走廊处传来了一连串“铿铿”的脚步声。   “什么人?”鬼面人的身形一闪,一脸戒备之色,他就靠近在这走廊处。   铿铿!铿铿!铿铿……   “这声音好像是……”钟戏生面露沉吟之色。   很快,那走廊处突然蹿出了四五个银白色侍卫,全身都被冰甲包裹的风雨不透。   霎时,众人都觉得一股极寒之气迫来,体内灵气险些有被冻结的趋势。   “这些是……愧儡!”仇裳轻呼一声,众人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纷纷祭出法宝,或者施展法术,对那冰甲傀儡展开连绵不断的攻击。   “果然是这样。”钟戏生目视这些冰甲愧儡,低声喃语,之前见到那些不会溶化的冰碎片之时,他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噼噼砰砰!即便是承受这大片火力攻击,然而这五个冰甲侍卫居然没有在短时间内湮灭,竟然冲破重重火线,近身而来。   “这些愧儡的速度较慢,大家快用风筝战术,散开游斗。”这时钟戏生突然对另外四人道。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种冰甲愧儡,但却知道这些傀儡防御力极强,不过速度很慢,恰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进行攻击。   众人闻言纷纷散开,利用速度上的优势牵制住冰甲傀儡。一时间,剑术神通和法术霞光连绵不断,轰鸣声不绝于耳。   “这些冰甲愧儡的防御力很高,若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想要摧毁一只,短时间内还不容易做到。”这时仇裳又惊叹道。   轰!某一刻,其中一具冰甲愧儡爆炸开来,强大的冲击波击伤了几人。   那鬼面人,更是身受重伤。恰好这个时候,另外一具冰甲愧儡,向他杀来。   “啊!”他目露惊骇,猛然大吼一声,手中祭出了一块血光闪烁的精致小剑。   豁然间,一股强大莫名威压散出后,让众修士纷纷侧目。   “这是下品灵器!”仇裳与道袍老者,都震楼于那下品灵器的威势。   灵器乃是筑基期修士才能使用,当然了,并不是说炼气期就不可以使用,只是炼气期修士的法力根本不足以支配灵器的消耗,勉强使用则与自杀无异,石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而且灵器珍贵异常,除了一些大宗派的弟子,一般的散修和小宗门是没有灵器的。而鬼面人竟然也有一件灵器,想来其家世背景定然不简单。   就在这时,冰甲愧儡寒气袅绕的长戟挥击在小剑上面,根本就难以撼动其丝毫。   “破!”鬼面人接着暴吼一声,小剑猛然血光暴涨激射而去,狠狠斩击到那冰甲傀儡上,一下子将它站成两半,并在半空中四分五裂。   轰隆!这具冰甲傀儡,竟然被直接秒杀了。   下品灵器,威能果然可怕!   不过,在挥出如此一击之后,鬼面人脸色微微白,连忙把这件下品灵器收入储物袋,然后在原地调息。   这时,另外四具冰甲愧儡在其余修士的有力控制下,均一一爆裂开来。   “幸亏有三大宗派的修士在前面开路,不然与众多这样的冰甲愧儡战斗,我们定会损失惨重。”仇裳又笑着道:“三大宗门之前封锁了离渊殿两个多月,并在里面探索,肯定要付出惨重代价,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至少损失了七成以上的修士。”   “诸位道友大部分都受了伤,不如让钟某给你们治疗一下,否则与三大宗门的修士遭遇,我们如何与之抗衡?”这时候一旁沉默不语的钟戏生突然开口说道。   三名筑基期修士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一脸古怪的望向钟戏生,同时目露警惕之色。   现在他们三人都身受重伤,岑炎和钟戏生之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即使是和筑基期修士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使得他们不得不小心提防,唯恐钟戏生趁他们受伤之际偷袭,又或者借治伤之名暗下杀手。   钟戏生随即微微一笑,自然也听出他们话里的警惕。“呵呵,我想两位道友是误会在下了,正好钟某略通医术,不如就在让下给你们治疗,三位意下如何?”   道袍老者凝视着钟戏生,眸中精芒闪烁,似乎想把他整个人看透一般。   在血渊中,一切以利益为中心,任何一人都可能是即将而来的敌人,甚至是抹杀你的凶手。   钟戏生不主动对别人下手便是不错了,此刻却主动提出为众人治疗,这怎会不让人起疑心?所以大家都是不信。   仇裳那张干皱的老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想来她也受了极重的伤,有些迟疑的问道:“不知道友可是真心?”   钟戏生泰然自若的道:“当然不是。”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谈什么真心慈悲,这无异于侮辱众筑基期修士的智商。   “那你有什么目的?”鬼面人一脸错愕的道,他是这里受伤最严重的修士。   “我的目的当然是利用你们,如果各位的实力太弱,一个个受伤之身,试想到时候如何与三大宗派抗衡?”钟戏生不徐不疾的道:“在下之所以无偿为你们疗伤,是因为大家有共同一致的目的。”   “哼,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治疗的时候,在我们的身上做手脚。”鬼面人冷哼了一声。   那倒也是,在修真界,药师还有另外一个分支,名为“毒师”。毒师不但可以治伤,还是用毒高手,精通各种厉害的毒术,往往能让敌人不知不觉中毒死去,做到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对,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上他的当。”其它两人听闻鬼面人这么说,脸上都多出了几分忌惮和畏惧。   “呵呵,你们还真够谨慎的。”钟戏生笑了笑,直摇头。   “除非你能以心魔起誓,在治疗的过程中不对我们做任何手脚。”仇裳老脸上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凝视钟戏生。   “好,我钟戏生以心魔起誓,在治疗过程中,绝不对你们做任何手脚,否则受万蛇所噬。”钟戏生一脸平静的道。   他之所以主动给这些人疗伤,顾及的是一个大局。   见钟戏生以心魔起誓,众修士均感到意外,但也无话可说,纷纷点头。   “钟道友,你先过来给我疗伤吧。”鬼面人声音略显急促的道。他是在场之人当中受伤最重的,如果一会遭受三宗派修士的联手攻击,将难以幸免。   “好。”钟戏生一脸笑意,来到他的面前,一只伸手搭在他肩膀上。   接着意念一动进入意志空间中,将那一粒粒灰色的光点通过手臂疏导出来,进入鬼面人的身体内。这些灰色的光点均是意志空间内的魂力,可以快速治疗身体和灵魂层次的伤势。   立时,鬼面人只觉一股温润自然的力量进入体内,各处伤势正飞快的好转,体表的伤势几个呼吸间就好了。   “没想到钟道友不但实力非凡,还精通医术。”鬼面人赞不绝口,向钟戏生投去了感激之色。   钟戏生笑着道:“道友实力也很不错,刚才那一击,居然把那冰甲傀儡一击灭杀,着实威风帅气得很。”   “唉,幸好出门前,师父赠予我这把镇山之宝血影魔晶剑。不过这件下品灵器我也只能挥部分威能,而且不能持续使用。”鬼面人苦笑道。   “哦?镇山之宝?不知此物有何来历,竟蕴含如此强大的威能?”钟戏生一脸好奇的道。   “这件镇山之宝,是我血影门数千年前传承下来的,具有无上神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其威力却是可以提升的。”鬼面人说到这里有些得意的顿了顿。   “这么叼?居然还可以提升威力?”包括钟戏生在内的在场四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见到钟戏生等人都被勾起了兴趣,鬼面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这血影魔晶剑倘若在培炼的过程中加入一定数量的魔晶进去,便能提升近三分之一的威能,如果能够培炼三次,就能将品阶提升至中品灵器。倘若培炼九次,品阶将会提升至极品灵器……据说如果培炼到第十次以后,血影魔晶剑的威力堪比一般的结丹期修士使用的本命法宝。”   “总之,培炼的次数越多,得到的血影魔晶剑的威力就愈大。”鬼面人一脸激动的道。   “原来如此。”钟戏生点了点头。轻叹道:“没想到一件下品灵器竟然可以将威力提升到与结丹期修士的本命法宝相匹敌的程度。”   结丹期修士的本命法宝钟戏生可是见识过的,当初苍残月便是用那葫芦直接熔炼掉挡在内宗入口的巨石,可见本命法宝的威力有多第一百六十二章两座雕像   钟戏生本来还想问一下血影魔晶剑培炼一次需要多少魔晶,但又怕对方起疑心,也就没有多问。   不过他可以肯定,培炼所需要的魔晶数量肯定不在少数,要不然本命法宝如此难以炼制成功,他们血影门为何不将那血影魔晶剑培炼成更高层次的法宝?   片刻之后,钟戏生收回手,站起身对那鬼面人说道:“道友的伤已经治好了。”   “多谢钟道友。”鬼面人感谢道。   随后,钟戏生又开始给仇裳与道袍老者两人疗伤。   “呵呵,你们两也都完好如初,恢复到了巅峰状态。”钟戏生好整以暇的望向这几人。   “钟道友胸怀广阔,目光长远,老身实在是佩服之至。”仇裳一脸感激的道,眼中的神情略显复杂,显然还在为刚才不相信钟戏生而感到内疚。   她不夸钟戏生医术高明,却佩服他的目光与胸襟。其它两人也有了几分明悟,感觉钟戏生此人真不简单,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或许真如他们所想的一般,钟戏生站在一个众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仇道友谬赞了。”钟戏生也有些错愕,自己只是想利用这几个人而已,没想到竟然还被夸有胸襟,现在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不过在这里,在下有一个提议。”钟戏生脸色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一如既往的淡定。   “提议?钟道友请说。”仇裳一听此言顿时来了兴趣。自从进入离渊殿后,钟戏生似乎从来没有出过错。   “我来带路。”钟戏生轻描淡写的道。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蕴含了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钟道友你带路?”仇裳一怔,随即又点头:“好。”   道袍老者也思索了片刻,这才道:“既然钟道友有把握,那就请便。”   三名筑基期修士互相对视一眼,最后都同意了。   岑炎本来就是和钟戏生一起的,谁来带路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找到钟戏生之前所说的那个嚣张的“仇人”就行。   钟戏生的神秘、自信,淡定,始终是一个谜,也让其它三位筑基期的修士产生了期待。   “各位请随我来。”钟戏生说完假装闭上眸子,在前面带路。   闭着眼睛带路?这是什么神通?他们三人心中更是产生了好奇和期待。   钟戏生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想掩饰自己拥有离渊殿地图的事实。   他一路毫不停顿,七弯八拐,穿过一条条走廊。然而在这一路上,居然没有再遇到任何危险!   某一刻,前方景物大变,错综复杂的迷宫走廊消失,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广场,一个由冰晶筑成的广场。   这广场足有方圆数里之大,中间耸立着两座雕像:一座是一个血色男子,另一座却是个女子的冰雕。这两座雕像,足有百丈之高,人类修士在它们的面前,就形如蝼蚁。   此刻,那两座雕像前,汇集着三队人类修士,大约共有五十人左右。   “前面有人,好像是三大宗门的修士!”道袍老者率先惊呼一声。   那三队修士,一身凌厉杀气,都目露精光,修为最低的都是练气大圆满,筑基期的修士足足有二十位。   其中更有三人,气质卓然,身上散出一股超越普通筑基期修士的气息。   其中一名少年,神色平静,看不出其心里所想,身体更是散出一丝纯粹的黑气,仿佛笼罩在黑暗中,身影若隐若现。   钟戏生面露惊色,这少年定是南疆数国当中顶级宗门“巫门”的弟子,筑基中期修士,名叫姬邬。   还有另外两名男子,其中一人英武不凡,身穿青玉锦绣长衫,背后背负着一把剑,英气逼人。   这个人钟戏生恰好认识,正是碧水湘云剑宗的韩姓青年,名为韩羽。   除了这二人之外,另外一名青年,长得极为普通,身上却凝聚了一股磅礴厚实的正道纯然气息。在这平凡青年的那双眸子中,神锐犀利,似乎能洞穿一切伪装。   不知为何,在触及到这双眸子的时候,钟戏生心神微微一颤,感到一股致命的威胁。“难道他就是天武国太玄极真门的人?”   钟戏生此刻轻吐一口气,对他多加留意了几分。   之前听云婉玥提及过,这人叫做江圣凌,在太玄极真门中本是一个资质平凡的修士,但不知在血渊中有何机遇,修为一日千里。早在几年前就晋升筑基期三层,实力只是仅次于那巫门的那名筑基中期修士。   “哈哈哈……没想到你们竟能这么快来到这冰魂宫,还真出乎我韩某的预料。”碧水湘云剑宗的韩羽开口说话了。   随着他的言语刚落,一股狂放不羁的气势陡然释放出来,空气里隐隐可见呼啸声。   刚来到此处的钟戏生等人,顿感一股压抑不去的威压,身子一阵僵硬。如此气势,绝对是筑基期二层巅峰的存在,让众人难以兴起抗衡的念头。   三大宗派的领头人,果然非同凡响!   钟戏生也在韩姓青年的威势之下,心中亦是暗暗吃惊。   “废话什么,把他们杀掉!”江圣凌目光一闪,杀意毕现,一扫这五个不之客。   后面赶来的五名修士,除了钟戏生和岑炎以外,另外三人心里都是一寒,深感那直入骨髓的杀意。   “好大的口气,你竟狂妄到要一举灭杀我们五大筑基期修士。哈哈哈哈……”鬼面人狂笑不已,身上腾起了一股狂暴血杀魔气。   “原来是血影门的弟子。”江圣凌收起了眼中轻视之意,淡淡的道:“不是我江某狂妄,要杀你们,我一人足矣!况且你们哪里来的五个筑基期修士?那两个练气大圆满的只不过是拖后腿的罢了,压根就不值一提。”   什么?一个人灭我们五个?还有钟戏生和岑炎怎么就成拖后腿的了?   果然是狂拽酷炫吊炸天!这回连钟戏生都惊愕住了,此子也太狂傲了!   这就是三大宗派的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江圣凌的嚣张气焰,让钟戏生等人暗叹心惊。   对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在联想到云婉玥之前所说的话,这江圣凌在太玄极真门本来就资质平平,是到了血渊修为才开始突飞猛进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对方在没进血渊之前的性格决计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对方在太玄极真门定然过得很是压抑,指不定经常遭受迫害,所以等到修为突进后才会造成现在这种报复心理,也就是传说中的心理扭曲,在找存在感。   “难道你踏入了结丹期?”这时钟戏生淡淡的问道。如果对方真的踏入了高阶修士之列,和长孙谦心一样,他自然无话可说。   “高阶?杀你们五个还需要高阶?”江圣凌一脸鄙夷的道,甚至没有正眼看钟戏生一眼。   “既然各位道友能来到冰魂宫中,那么就已经具备一定与我们争锋的实力。”巫门中那名身形若隐若现的人终于话了。只是他的语气很淡,淡的能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接着,一人的面庞渐渐从黑暗中浮现而出,他的长相也极为普通,普通到看一眼都能立即让人遗忘。   相比韩羽嚣张狂傲,江圣凌的歇斯底里,这叫姬邬的修士具备一种难以言明的稳重和踏实。   “姬道友请讲。”道袍老者略显恭敬的道。即便他身为筑基一层的修士,但在三大宗派领头人这一级别存在的面前,心中多少也有几分忐忑。   “各个请看这广场正中心的两座巨大雕像,它应该就是离渊殿的真正枢纽和秘密所在。”姬邬语气平缓的道。   钟戏生等人顺着他的手,望向正中心的那两座巨大雕像。   早在踏入广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看到了这两座雕像。这两座雕像,一黑一白,每一座都高达百丈,刻画的是一男一女。   红色雕像所刻画的男子,额头上有一个血色条纹状图案,负手傲立于这天地苍穹,脚下踏着咆哮如血龙般的滚滚气血,气势非凡。   钟戏生虽然认不出这雕像到底的是何人,但应该不是离渊仙君。因为据颜清水所说,离渊仙君乃是仙界第一俊美的男子,这雕像所刻画男子的样貌虽说也较为不凡,但还没有到那种风靡万千少女的地步。   要知道,离渊仙君可是被仙界无数仙子所倾慕,就连仙帝都对他一见钟情。由此可见,离渊仙君的样貌有多俊美。   另外一座神像,却是一座美丽女子的冰雕,双眸剪水,温和平静,深邃悠远,蕴含无穷智慧与玄奥。   钟戏生目光在触及这冰雕的时候,内心也是禁不住一跳,这不就是冰魂仙子的雕像吗?算上这一次,他已经是第三次见到冰魂仙子的雕像了,也不知道这冰魂仙子和血渊以及离渊仙君是何关系?   “姬道友,能不能让我们走进去看看?”这时道袍老者提议道。   “可以。”姬邬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形有显现而出,不咸不淡的道。   于是,一行五人便朝两座巨大神像走去。   “哼!”江圣凌一脸冷意的扫视这几个人,似乎对姬邬的做法有些不认第一百六十三章钥匙孔   “诸个道友来这里恐怕有一段时间了,难道你们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仇裳近距离打量其中那座女子雕像,好奇的问道。   “线索当然有。”姬邬诡异一笑,接着道:“血色雕像描绘的就是当年睥睨整个人界的“离渊仙君”,在他的脚部有一个钥匙孔,可惜我们没有相应的钥匙开启。此外,这女子雕像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召唤出一堆冰甲傀儡出来,而且数量会越来越多。除此之外,那血色雕像的左眼每闪一次,会召唤出一大片难缠的血鬼,右眼每闪一次,则会洒下一片柔和血光,笼罩在这片血光下,任何伤势可以疽愈,甚至能使人恢复到数峰状态。”   “钥匙孔?”钟戏生面露错愕之色,目光盯向那男子雕像的脚部,果然发现了一个钥匙孔。   “离渊仙君,钥匙孔?”此刻,钟戏生面露思索之色,难道自己得到的那枚钥匙,可以将这雕像开启?   同时有一个问题又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姬邬他们说这血色雕像是离渊仙君的呢?而根据他自己的分析得出,这雕像所刻画的男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离渊仙君,难道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手中有钥匙,他也不敢冒然尝试。当然,这再座雕像的其它怪异之处,也让钟戏生感到诧异不已。   就在这时,那血色雕像的左眼一闪,一股阴戾血腥之气,在冰晶广场凭空诞生。   呼呼!一片淡红色的腥风呼啸不停,紧接着,一只只血鬼咆哮着杀向众人,一个个凶悍异常,实力堪比练气期。   其中少数血鬼,身高数丈,吞吐血雾,气势凶猛,实力更是能与筑基期的修士一较长短。那血色男子雕像的左眼一闪之下,居然召唤出了上百只血鬼,而那些实力堪比筑基期的也有十几只。   “叮叮砰砰!”三大宗门的修士有条不紊的动攻击,一个个神色淡漠,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相比之下,道袍老者等三位后来赶来的筑基期修士,在面临突然其来的血鬼,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其中仇裳和鬼面人更是受了一些轻伤。   钟戏生和岑炎站在一起,战斗起来倒是轻松,岑炎手中雷电滋滋作响,灭杀这些血鬼简直是轻松加愉快。   在战斗之余,钟戏生也开始观察两座雕像,除了开始便发现的那钥匙孔以外,他倒没有看到什么其它的端倪。   在众修士的联手攻击之下,血色雕像召唤出来的上百只血鬼,很快便被一一抹杀。   而就在这时,那冰魂仙子的雕像,白色冰焰一闪,几十只冰甲傀儡突然现身。   “居然这么多,之前还只是十几具愧儡。”韩羽有些惊讶。   在对付这些冰甲愧儡的时候,三大宗门的修士纷纷散开,飞到半空对冰甲傀儡发动连绵不断地攻势。   轰轰!一时间各种法宝的撞击声与法术的爆破声响彻整个冰晶广场。   那些冰甲愧儡一旦毁灭,产生的爆炸之威和极寒之气,席卷方圆数丈,就算是筑基期修士在此中心处,也难逃一死。故此,在战斗过程中,众修士都注意与冰甲愧儡保持一定的距离。   好在那些冰甲傀儡不具备飞行能力,且移动速度较为迟缓,整个战斗过程倒也是有惊无险。   约莫半个时辰后,冰甲傀儡已经全部覆灭,人类修士没有损失,但受伤的倒是不少。   “数量越来越多,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难道没有钥匙,就无法开启这血色雕像吗?”江圣凌喃喃自语的道。   嗡!就在这时,那血色雕像的右眼又是一闪,一片温和暖意的血色光芒,瞬间笼罩住整个冰晶广场。   霎时,众修士所受的伤都在瞬间疮愈。不管是何种程度的伤势,都在顷刻间恢复如初,就连精气神也恢复到巅峰状态。   钟戏生感受到这股温和血光,有些诧异,体内的杀戮状态更是产生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刚进来的三大筑基期修士,均感到诧异新奇,那血色雕像还真是的诡异的很。   众修士等候半晌,那血色雕像的左眼再次一闪。   呼呼呼!一大片血鬼显现而出。这次雕像召唤出的血鬼,有一两百只,是之前一次的两倍有余。   而且,那淡红色的腥风竟然蕴含着一种动摇人斗志的精神力量,从大家身边吹拂而过的时候,会顺势给人带来一种虚弱的感觉。   “这腥风似乎可以抽取修士的精血和生命力……”   钟戏生可以操控杀戮状态抽取周围生灵的气血,所以对此非常敏感。   一两百只血鬼,这已经超出了在场众修士所能应付的极限。   在战斗过程中,每个修士的精气神都在一点点流失,很快便出现了伤亡。   这一刻,人类修士终于有些恐慌了,特别是三大宗门所剩的那些练气大圆满修士。   在战斗过程中,钟戏生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三大宗派为首之人。   韩羽身形飘忽若轻燕,手中握着剑,随意洒脱,每一剑斩下去,都能秒杀一只普通血鬼,就算是等级较高的血色巨鬼近身,也经不住他两三下斩击。   在他旁边是一位冷艳的女子,玉脸上泛着冰霜,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凌湘梦此刻正双手掐决,操控着一把飞剑环绕周身,将那些扑上来的血鬼斩成两半,一时间倒也没有血鬼能近得了身。   至于巫门的姬邬,他身上的无数神秘的黑气森然,肉眼清晰可见;而他的眸中乌光闪烁,双手交替做着各种古怪的仪式,那些血鬼还未触之便莫名其妙身死,魂飞魄散。   太玄极真门的江圣凌则稳如泰山,站在原地,轻描淡写的挥动衣袖,一股浑然正气在周身环绕,一有血鬼接触,便自动燃烧,化为一缕缕青烟。   这三人中除了韩羽这名剑修,其它两人居然都没有使用法宝,战斗之中更是游刃有余,轻松带动着战斗的节奏。   就算被两三只血色巨鬼和十几只血鬼缠绕,他们都丝毫不惧,灭杀鬼物,只在弹指之间。   “不愧是三大宗派中的翘楚……”钟戏生暗自惊叹。   这三个人,年龄都不到三十岁,修为却已经踏上了筑基期,都是惊才艳艳之辈。   当血鬼还剩下上百只的时候,那冰魂仙子的雕像,白光再次一闪,一口气召唤出了三四十只冰甲傀儡。   钟戏生等人见此情形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上百只厉鬼,再加上三四十具战斗力堪比筑基期的冰甲傀儡,总数量是场上修士的四五倍。   三大宗门的炼气期修士,无不露出绝望之色。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三个为首之人,也都为之变色。   就在这时,从冰晶广场的某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玄冰甲侍卫……”   咔嚓!一道银色寒光犹如闪电般一劈而下,一下子就将太玄极真门里的某个筑基期修士还有几名练气期修士灭杀。   玄冰甲傀儡!众修士无比心惊。   刚才那些冰甲傀儡的身体也只是由寒冰铸造而已,实力相当于筑基期,然而这侍卫竟然是由玄冰构成,堪比高阶修士。   此刻那玄冰甲傀儡散正发出一股让筑基期修士血液凝固的恐怖冰寒气息。   咔嚓!银色寒光再次横劈过去,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没有任何法术和法宝能阻挡。   “那是结丹期的傀儡。”韩羽脸上首次露出凝重之色。   钟戏生也是一脸异色,冰魂竟内居然有堪比结丹期的玄冰甲傀儡。   “快跑……结丹期的傀儡,我们压根不可能打得过。”和钟戏生等人一起进来的鬼面人首先露出退却之意,急忙向着冰晶广场之外飞出去。   见此情景,三大宗派的领头人皆不以为意,面带嘲讽之色。   钟戏生隐隐也觉察到几丝不妙,为什么在如此险恶的境地里,三大宗门的修士,都无一人逃跑呢?   “啊!……”就在这时,冰晶广场的入口处,传来一道凄厉之极的惨叫。   那鬼面人刚一踏到入口,浑身陡然燃起一片冰焰,在短短数秒之内灰飞烟灭。   “那入口只能进,不能退……”道袍老者和仇裳两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难怪在这种可怕的广场里,三大宗门的修士都没有任何一人心生退意,原来从踏入这冰晶广场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你不可能有退路。   退,即是死。   “啊啊……”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时时刻刻都在消磨众人的斗志。   相当于阶级修士结丹期的傀儡,攻击力异常恐怖,而且还拥有飞行能力,每次攻击,至少都可以带走一名修士的性命。   再加上其余冰甲傀儡和血鬼的包围,场上修士的数量越来越少。   渐渐的,练气期的修士所剩无几,存活的也都是碧水湘云剑宗的剑修。而活着的人类修士的数量,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后面进来的钟戏生等五名修士,现在却只剩下三位:钟戏生,岑炎,仇第一百六十四章灭杀高阶傀儡   后面进来的钟戏生等五名修士,现在却只剩下三位:钟戏生,岑炎,仇裳。   鬼面人之前就已经被入口的冰焰焚烧,化为乌有;而道袍老者则是被那玄冰甲傀儡一剑斩成两截,连他身上一件极品法器级别的护甲,都化为碎片。   高阶之威,不可阻挡。   一时间,所有人都深感无力。   钟戏生的神识始终锁定着那玄冰甲傀儡,时刻与之保持着距离。只要不被那高阶玄冰甲傀儡盯住,他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剩下二十几名修士,都是进入血渊中最强的精英修士,浴血奋战,不屈不弃,可谓是在数十次战斗中滚爬出来。   战斗持续不停,也不知过了多时间,那血色雕像的右眼再次一闪,一片温和血光又洒落在整个冰晶广场之上。   霎时,众修士的精气神都恢复到巅峰状态,伤势痊愈。   “大家合力,先把这些血鬼和傀儡消灭掉。”江圣凌平稳厚重的声音传荡全场,让众修士心中一片平和。   战斗依旧持续,场上还剩下十余名筑基期修士在苦苦支撑,其余修士基本上死于非命。   好在,自从那堪比结丹期修士的傀儡出现之后,冰晶广场那两座雕像就没有再召唤出鬼物和傀儡。反倒是那血色雕像的右眼,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闪烁一次,让众修士的精气神恢复到巅峰。如此情景,让场上还在苦苦奋战的修士看到了希望。   叮叮!砰砰!战斗已经呈现白热化,血鬼和傀儡的数量也越来越少。   那只玄冰甲傀儡由姬邬和江圣凌寒二人缠住,韩羽和其余修士则负责清除血鬼和傀儡。   铿铿铿!钟戏生惊讶的发现,在姬邬和江圣凌二人的联手之下,玄冰甲傀儡竟然在短时间内被缠住了。要知道,那可是相当于结丹期修为的傀儡。   姬邬的周身形成了一圈深黑色的光罩,跳动着一片片黑色玄奥符文,手上握有一把黑气森然的弯刃,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噗嗤!朝他扑上来的一只冰甲傀儡,居然被一刀斩成两段,那弯刃显然是一件极品攻击灵器。   钟戏生心中一跳,有如此攻击利器在手,灭杀同阶,不费吹灰之力。   而且,姬邬周身的那圈深黑色光罩,经过一种诡异的符文加持,防御力强横无比,被玄冰甲傀儡的攻击打中几次,只是黯淡了几分,过不了多少时间又渐渐恢复。   “他至少还有一件不弱于上品防御灵器的宝物。”钟戏生不由对姬邬的家底大感惊叹。   极品攻击灵器,加上品防御灵器,以及更加神秘未知的巫术……想到这里,钟戏生愈发心惊,从姬邬的身上暗中猜测出南疆巫门的实力。   而江圣凌的手中握着一面古老斑驳的盾牌,上面流动着一片如蝌蚪般的淡青色古文,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等级的法宝。   在面对玄冰甲傀儡的攻击时,这古老盾牌上的蝌蚪古文急速流动,竟然宛若磐石,无法撼动分毫。   如果不算上钟戏生和岑炎这两个异类,他一人还真有灭杀五个筑基期修士的实力。   在这两大精英强者的联手之下,没有灵智的玄冰甲傀儡,竟被牵制住了。   而韩羽身形若疾风鬼魅,手中多出了一把晶莹如玉的短剑,在移动的过程中,产生成千上万的近乎半透明的青色剑刃,陡然间形成一片狂风暴雨,笼罩方圆数丈。   这片青色剑刃风暴,所过之处,成片的厉鬼和冰甲傀儡,都在顷刻间化为青烟和飞灰。   “这三个人所使用的法宝,至少都是上品灵器级别的,再加上他们得天独厚的功法和天赋,实力比普通同阶至少要强大两三倍……”钟戏生暗自分析,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筑基期强者,能拥有一件上品灵器,就可以恣意纵横同阶了。而极品灵器在修仙界更是罕见到极点,在某些修士眼中,属于传说中的宝物。但是在这三个人手中,每个人都拥有极品攻击灵器,甚至于极品防御灵器。   极品灵器在手,几乎可以秒杀普通同阶;而极品防御灵器,在同阶中亦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此外,他们修炼的功法比普通功法的威力要强一倍不止。   ……   唰!某一刻,那血色雕像的右眼再次一闪,众修士的状态又恢复到鼎盛状态。   在不停的战斗和磨练中,钟戏生感觉自己的战斗力在逐渐提高,举手投足间都能发挥出比原来更强大的攻击。   待过去两个时辰后,场上的所有血鬼和傀儡都被灭杀一空,只剩下那玄冰甲侍卫。   “大家一起上。”江圣凌略显急促的声音传来,手中盾牌总能在最关键最巧妙的时刻化解玄冰甲傀儡的攻击。   韩羽和其余筑基期修士渐渐靠拢,把高阶傀儡包围起来。   叮叮!砰砰!……   在三大宗派为首之人和另外十来名筑基期修士的攻击下,玄冰甲侍卫隐隐间被压制住了。   “虽然是相当于结丹期的傀儡,可终究是死物……”钟戏生不由暗叹一口气。没有智慧的傀儡,就算它拥有堪比结丹期修士的实力又如何?在众多精英强者的联手下,依旧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大家不用急,这傀儡的力量来自于其核心的灵石,我们只需要一点点的消磨即可。”姬邬那张隐藏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脸没有任何异色。   果然,经过大半个时辰的奋战之后,那玄冰甲傀儡的力量已经渐渐衰弱。   某一刻,“扑通”的一声,玄冰甲傀儡无力的倒在地上,显然失去了力量的支撑。   呼!众修士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战斗力堪比结丹期的玄冰甲侍卫,勉强被他们消灭。   但是下一刻,场上几名修士的目光都落到了那玄冰甲傀儡的身上。此刻,它身上毫无一丝气息,就是一具死物。   “这是没有认主的高阶傀儡。”众修士不由砰然心动,就连一贯沉稳平静的姬邬,眸中也闪过一丝心动。没有人认主的高阶傀儡,这是何等的珍贵?   咻!韩羽飞身形一闪,仗着速度的优势,朝冰晶广场正中央的玄冰甲傀儡冲去。   “休想!”姬邬眼眸里厉光一闪,手中的弯刃挥出一片磅礴厉然的神秘灰气,大有开山辟地之势。   如此一击,就算是两只冰甲傀儡挡在面前,也只有粉碎的下场。   韩羽见此面色一变,手上指决也是一变,那把晶莹短剑猛然一颤,自行飞到空中几番旋转。   这时韩羽再次反手一划,只见一大片青色剑刃从短剑中顷刻间爆发出来,与姬邬的攻击碰撞在一起。   轰!在这巨大威能碰撞下,强大的冲击波爆发开来,把场上所有人都推出了数丈之远。   韩羽虽然只有筑基期二层的修为,但是其本身是剑修,以霸道极致的攻击力著称,就算是与筑基期四层的姬邬也有一战之力。   两大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交击,是何等的可怕,这产生的爆炸之威,足以湮灭筑基期以下的修士。   不过,仍然有一个人例外,他甚至没有将两人交击产生的余威放在心上,那就是太玄极真门的为首之人——江圣凌,   只见他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便径直朝冰甲傀儡飞射而去。   “什么?”众修士大吃一惊,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的江圣凌平凡无比的面庞上,露出一丝胜利者的笑容。   但就在这时,百丈高空之上,传来一阵急促破空声。   锵!一道完美无瑕的惊艳银亮剑光,仿佛从遥远的时空划过,它的目标也是玄冰甲傀儡。   江圣凌脸上的笑容一僵,感觉自己被一股携天地大势的无上剑意锁定,呼吸也为之一窒。   “是你……”江圣凌露出一丝惊异,没有回头,便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百丈高空之上,站着一个锦袍男子,拔出了那惊艳绝伦的一剑,自上而下,与天时地利暗合互通。   “长孙谦心!”钟戏生等人惊呼,立即认出了这锦袍男子的身份。   咻!说时迟那时快,长孙谦心的那一剑,充斥无上剑道锐气,携四周无边天地之威,眨眼间逼近地面。不仅仅是针对江圣凌,更是笼罩下方所有修士。   这绝对是蓄谋已久的一剑,就算是金丹高阶在此,也要敬畏三分。   钟戏生轻叹一口气,身形急闪,退出数丈之远。   嗖嗖嗖!众修士纷纷后退,江圣凌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却也不敢与这一剑硬撼,跟随众人急退。   咻!一道银白闪亮的剑光,几乎把整个冰宫的光彩都夺走了。   轰!惊天一剑,轰斩击在冰晶地板上,凌厉浩荡的剑气,席卷方圆十几丈,溅起无数冰碎,场面绚丽至极。   咔嚓!失去灵石支持的玄冰甲傀儡,也在这一击之下四分五裂,随后化为一片冰碎屑。   一时间,爆炸的余威,震撼整个冰晶筑成的广场。   片刻之中,众修士恍悟过来,望着地面上的玄冰碎片,不由暗自惋惜。   “又是你……”江圣凌盯着长孙谦心,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和怒意。看样子,他二人似乎也打过交第一百六十五章血尸   而这时,钟戏生趁长孙谦心那一剑震撼全场的时机,悄悄来到那血色男子雕像的脚下,因为在那里,有一个钥匙孔。   “是你!”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姬邬,都对他产生了杀机。   好好的一具结丹期愧儡,就被他这么给摧毁了。在场的众修士既是惋惜,又是敬畏,却又不敢多言,随即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钟戏生站在血色男子雕像脚下的钥匙孔前,暂时没有妄动。   嘎吱嘎吱!就在这时,两座雕像中间的位置上,响起了一阵机械般的异响。   这一阵异响引来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笼罩在血色光流中的冰台,缓缓浮出了地面。   那冰台上,隐隐可以看见九样事物,在血色光流的笼罩中,看的不太真切。   “冰魂台?”韩羽等三大宗派的为首之人眼睛都是一亮,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除此之外,站在一个角落里的仇裳,犀利的双目了也绽放出一丝异彩。   “冰魂台是什么?”场上还有许多修士不太明白。   “难道你们早就知道这血渊里所要经历的一切?”这时仇裳突然开口问道。   “不!”姬邬恢复了亦如往常的平静。淡淡的道:“血渊每一次的布局以及细节,都不是一样的,但是在离渊殿内最终都会随机出现“冰魂宫”和“火魄宫”这两个地方中的一个,‘冰魂台’与‘火魄台’分别与之相对应,这是修真界数千年来众多前辈所总结的经验。当然,这些秘密只局限于极少数人知道,毕竟每次能活着从血渊中出来的修士,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那冰魂台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你刚才说它是最终出现的?”仇裳略显惊诧的道。   “冰魂台上会呈现九样东西,也许是法宝、也许是功法玉简、也有可能是某种珍稀灵兽的孵化卵,这些都很难确定。当这上面的所有东西都被取走之后,血渊的这次开放,就会结束,所有人都会被强制传送走。当然,这只是以往的经验。”这次回答的人却是韩羽,他的眼眸里透着几分激动和期待。   就在众人讨论和议论的当口,那白色冰台终于浮出地面,上面的血色光流渐渐暗淡。   场上众修士都呼吸急促起来,除了某个人以外,其余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冰台。   此刻,那冰台上的九样事物都比较清晰的显露出来,分别是:一本血色小册、一把血剑,一把血色折扇、一个血色瓷瓶、三枚玉简、一根青色小绳、还有一颗紫色的珠子。   钟戏生只是分出部分心神观看那冰台上的物品,他的眼睛很尖,第一眼看到那血色小册,心中不由一惊:“九天血典。”   姬邬也看到了那本血色小册,低声自语道:“果然如此,每次都有它。”   冰魂台上的前四样东西,都是血色,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由此可见,血渊对血魔道修士的格外照顾,被誉为血魔道修士心目中的圣地。   虽然冰魂台上的东西都已经显露出来了,但三大宗派为首之人都没有动,显然是在等待那血色光流的消失。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眼见冰魂台上的血色光流越来越淡。   某一刻,那光流已经近乎透明……   众修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就等待下一秒。   “就趁这个机会。”钟戏生展开手心里被汗水浸透的一把崭新的奇异钥匙,毫不犹豫,他将那把钥匙插入了血色男子雕像脚部的钥匙孔之中。   咻咻咻!几乎是同时,其余众筑基期修士冲向冰魂台,并眨眼间展开了异常空前混乱的战斗。   长孙谦心是这些人当中第一个冲上去的,一口气包揽了三样物品:黑色小册,两枚玉简。   姬邬和江圣凌则是第二个冲上去的,分别得到了血剑和那根青色小绳。   韩羽的速度要慢上一线,只得到了那把血色折扇,岑炎其次得到了那紫色珠子。   其次而来的凌湘梦和仇裳得到了最后两样东西:血色瓷瓶和玉简。   在得到宝物物品的同时,众修士便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嗡!就在众人取走冰魂台上的九样物品的时候,冰晶广场的正中上空,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光门。   “传送门”众人纷纷面露惊色。   实力最弱的仇裳想也不想,就往那传送门跑去。   “想跑?”姬邬和江圣凌同时追击过去。   而韩羽却把目光定格在岑炎的身上,一脸阴冷的道:“交出你手中的东西,我可以饶你一命!”   “呸呸!你算老几,也敢在老子面前嚣张?”岑炎怒骂道,二的不说,冲上去就开打。   于此同时,钟戏生的钥匙插入那钥匙孔中,轻轻一拧。立时,一股奇异的波动,从钥匙里注入那男子的雕像中。   “咔吧!”的一声,那雕像的脚部位置,打开了一个方形小空间,如同一个小方形箱子。   里面静静的搁放着三样东西:一本散发滚滚魔气的小书册、一个深紫色的血瓶、一枚诡异的血珠。   钟戏生想也不想,手一挥将三样东西都收起来。   此刻,其余修士都在为冰魂台上的物品分配大动干戈,他的动作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依然有两个人看到了他的动作,其中一人是仇裳,另外一人是长孙谦心。   仇裳刚跑出数丈之远,就被那江圣凌给追上了,在实力的巨大差距面前。她十分无奈,不过倒是很聪明,把手中的玉简扔向了远处,让战斗更为混乱。   可就在这时,她正好就注意到钟戏生,正蹲在那一挥手,然后把什么给盖上。   “咦?”她面露惊色,与钟戏生的目光相遇。   钟戏生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机,同时又与长孙谦心对视一眼。   长孙谦心作为高阶修士,站在一个制高点,掌控全局,见到钟戏生的动作后,不由面露错愕之色,想了想,并没有过来争夺,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他本来就得到了三样物品,占了不小的便宜。   轰!就在钟戏生合上那个方形空间的时候,整个冰晶广场也为之一颤,一股浩荡的血气之威从天而降。   随即,先前的白色光门,被一道血光笼罩,变得诡异莫测。   “发生了什么事?”众修士大吃一惊,险些站立不稳。   长孙谦心也面露凝重之色,抬头凝望天空。   嗡!只见一个灯笼大的头颅,浮在冰晶广场两座雕像的上空。这头颅口中发出一声震颤灵魂的声响,一双眸子睁开,射出两抹幽暗血芒,宛若死亡射线,惊颤天地。   “那是?离渊仙君!”众修士很快就发现,这头颅和旁边的血色男子雕像上的一模一样。   于此同时,在离渊殿另外的偏远某处,传来一道同样的声响,正从远处激射而来。   紧接着,一个高达三丈的绛紫色身影,从外面窜进了这个冰晶筑成的广场。   那是一个没有头颅的高大血尸。   千年无头血尸!钟戏生心头暮然一惊,此刻的千年无头血尸,身上的气息强大无比,仅仅是那一身血腥气息,便把众人压抑得难以动弹。   唰!就在这时,上空硕大的头颅微微一顿,化为一道血芒,与千年无头血尸结合在一起。头颅和无头血尸正好拼凑成一具完整的尸体。   当这两者融合时,其周身血芒大作,转眼间幻化为一名面容苍白的青年,这青年不管是身材还是面容都与那血色雕像上所刻画之人完全吻合。   于此同时,冰晶广场上的两座雕像同时一颤。   接着那青年便面露毒苦之色,抱头咬牙,咆哮不止。   待片刻之后,他的体内涌出了一片淡淡的血光,在身上凝结起一层薄薄的血鳞,转眼间又化为晶莹剔透血玉,覆盖在体表,形成了一具崭新的血尸。   这具血尸通体晶莹,散发出耀眼的血光,而血光中又透着绛紫色的光芒,宛若最神秘的宝石,浑身散发出一股王者为尊的纯态血腥之气。   “这么快就融合了,只可惜这具血尸身还是太弱了。”融合后的血尸喃喃低语道,眸中还透着几丝迷茫。   随即,他扫过脚下的众修士,突然想起什么事,淡淡的道:“历经数万年,终于有人开启了‘冰魂境’。”   冰魂境?先是“冰魂宫”,再到“冰魂台”,现在又来一个“冰魂境”,众修士都大感惊诧。   “你是谁?”钟戏生好奇的问道。在此之前他观察了这血色雕像之后,便对此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我的记忆很有限,在恢复所有记忆之前,一切都必须按照这里的规则办事。”血尸淡淡的道:“至于我是谁?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   “你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沉默半晌的长孙谦心,突然发话了,死死的盯着强大到令他都兴不起反抗念头的血尸。   “我的存在意义就是维护血渊的意志运转,咦?”   那血尸说道一半,突然顿住了。它死死盯着长孙谦心,一脸惊骇的道:“太上忘情真经?是的,这股气息我很熟悉。”   长孙谦心空洞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惊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不,不光是我,还有很多人也知道。你可知道在仙界,有多少人惦记着你?”血尸意味深长的第一百六十六章夺舎重生   一听到那高大的血尸提到“仙界”这两个字,在场之人除了钟戏生以外,皆是露出惊愕、难以置信的神色。   钟戏生自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仙界”这个地方,当初在七彩城堡堡主颜清水那里他便已经得知关于仙界的一些事情,此时倒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有些不明白太上忘情真经与长孙谦心怎么又牵扯到仙界了?   血尸还未说完,霍然间身上血光大盛,露出一脸痛苦之色,随即抱头惨叫不已,仿佛疯了一般,在虚空中不停的打滚,一股股强横的血腥之气在冰晶广场上空肆虐,把众人压抑的几乎窒息。   呼呼!血色腥风咆哮不止,场上众修士皆被硬生生的吹到半空,如同不受控制的落叶,在狂风中摇曳,摇摇欲坠。   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便是长孙谦心这等堪比结丹高阶的存在,生命都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更何况其余筑基期之辈。   吼!随着一道咆哮,血尸猛然挥手往地上一拍,由冰晶筑成的广场那坚硬不可撼动的冰层立时撕开了一道长达数丈、深不见底的裂痕。使得整个冰晶广场都开始轻微晃动,无形血魔之威,仿佛驾临诸天云颠之上,让一切生灵颤抖哭泣。   “难道我们就要殒命于此?”钟戏生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甘,把一半心神融入意志空间内,以防那不可预料的危机。   陷入疯狂状态并失去理智的血尸,只要一时失手,便能轻易灭杀场上诸位修士。这就是在绝对实力下,用一切智慧与技巧都无法弥补的巨大差距。   不过,在咆哮片刻之后,这血尸终于恢复了一份清宁,只见他面露决然之色,伸出一只手,没有迟疑直接点在自己的太阳穴处。   “只好封印这段不受控制的混乱记忆了。”血尸逐渐平静下来,目光一扫场上几人,一脸淡漠的道:   “我在血渊中是绝对公正的存在,意在维护这里的规则,接下来你们将有机会进入离渊殿中最神秘的“冰魂境”。这道血色光门,既是通往外界的传送门,也是进入冰魂境的通道,有缘人能进入冰魂境;而无缘者会被传送到外界。”   “那么请问,‘冰魂境’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钟戏生好奇的问道。   “它讲述的是一段尘封已久的故事碎片,明悟它的人,将拥有成为七界至强者的莫大潜力。”血尸机械般的回答道,眸中的情感也越来越淡。   钟戏生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内心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联想到之前颜清水对他所说过的话,离渊仙君之所以在人界布置九天汲血大阵,就是为了用整个人界生灵的精血缔造出一名超级强者,夺回情丝,难道这一段故事与这件事情有关?   “仅仅是讲述一段故事?”仇裳面露嘲讽之色。为了一段故事,去冒这个险,实在不值得。   “故事?”长孙谦心来了一些兴趣,“希望我是有缘者。”说罢,他化为一道光影,眨眼间便踏入了那道血色光门中,消失不见。   场上众人都没有阻拦他,更猜不到他是进入了“冰魂境”还是被传送到外界。   其余修士脸上神色各异,部分修士希望趁机传送到件界,也有一些修士希望进入血渊中最神秘的“冰魂境”。   “有缘人?”钟戏生面露错愕之色:“什么是有缘人?”   在这所有修士中,唯有掌握冰魂宫钥匙和离渊殿的地图,并得到三样宝物的钟戏生,可以勉强称得上有缘人。   “我们也进去吧?”这时岑炎向钟戏生投去了质询之色。   钟戏生也点了点头,他在血渊中的收获已经超出了想象,此刻如果能离开血渊,那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等!那个丑小子,留下你手中的珠子和储物袋,我绕你不死。”   岑炎刚要一动,另外一边的韩羽突然把他拦住了,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在先前争夺冰魂台上宝物的时候,二人便产生过摩擦,此刻韩羽更不想放过岑炎了。   “你找死!”岑炎怒吼一声,朝韩羽近身袭去,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肉搏战。   一丝丝雷火之力在空气中爆裂,不过韩羽本身是剑修,不像其它魔门鬼道一样被克制,攻击之中均蕴含着无尽剑意,凭借雄厚的法力以及玄奥的法术神通,立即把岑炎压制住了。即便没有拔出身后的长剑,韩羽也能力压岑炎。   这二人的修为相差很大,前者是筑基筑基期二层巅峰,在场之人中除了江圣凌与姬邬两人外,就属他修为最高;后者却只是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如果不是仗着强悍的肉身,且掌握雷火之力,恐怕早就落败了。   普通筑基期修士,在三大翘楚这一级别的强者面前,没有多少还手余力。   砰砰!嘭嘭!各种撞击声和轰鸣声传来,二人很快在冰晶广场化为一片残影,快速移动,展开一场惊魂战斗。   “这小子实力不错,居然可以和韩羽相持这么片刻。”另外一边的姬邬略显惊异的道。   “冰魂境我不在乎,但我对这传送门很感兴趣,谁想从这边活着走过去,留下储物袋和所有战利品。”江圣凌轻描淡写的道,随即领着门人挡在传送门外。   “江圣凌,你这是什么意思?”以姬邬为首的众修士,面色都是一变。   此刻除去正在与岑炎战斗的韩羽,在这广场之上,还有七八名筑基期修士:江圣凌、凌湘梦、仇裳、姬邬、三名太玄极真门的修士、以及一名巫门的修士。   也就是说的太玄极真门总共有四名筑基期修士,其中还有一个筑基期三层巅峰的江圣凌,实力之强力压全场。   巫门虽然只有两名筑基期的修士,但姬邬乃是筑基中期修士,倒是可以和太玄极真门一较长短。和南疆巫门一样,碧水湘云剑宗也有两名筑基期修士,不过实力就要稍次很多。除此之外,后面进来的钟戏生等五人,现在也只剩下了三个,两个练气大圆满和一个筑基期一层的仇裳。   “姬邬,我可以放你过去,其余修士必须留下储物袋。”江圣凌的语气很淡漠。除了对姬邬、韩羽还有一些忌惮之外,其余修士,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哼,你江圣凌有什么资格让我姬邬听你的?”姬邬那张令人容易记不住的脸突然露出嘲讽之色。   “就凭两个字。”姬邬轻吸一口气,身上陡然产生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惊天威压。   一时间,附近几名修士呼双一窒,一脸震惊之色。   只凭两个字,“后期!!!”   姬邬脸色一僵,难以置信的望向江圣凌:“筑基期后期!筑基期七层,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一名年龄不到三十、资质普通的修士,却能修炼到筑基期后期。从练气大圆满到筑基期后期其中共有八道瓶颈,而对方却在十年的时间里总共突破了八道瓶颈,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仇裳脸上都充满了恐惧。本来在血渊内能出现一个筑基期中期的修士就已经很骇人了,可现在又出现了江圣凌这么一个筑基后期修士,这世界实在是太混乱了。   “哼,我江某早就在数年前,就进入了筑基期后期,但我刻意压制修为,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现在终于到时机了哈哈哈!”江圣凌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几丝狰狞和得意。   “难怪进入血渊后,刚开始一段时间总不见你露面,原来你是在借此机会突破修为。”   姬邬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死死的盯着江圣凌:“没想到你竟隐藏得这么深。”   “你一个资质平丹的普通修士,如何能在三十岁前筑基?甚至能在十年内进入筑基期七层?”姬邬深吸一口气:“我终于明白了,大祭司的推测竟然成为事实。”   “事实?”江圣凌面色微微一变:“难道你们的合乐大祭司知道了什么?”   “哼!就算你有再好的灵丹和修仙资源,在一个个修炼瓶颈和高峰前,不可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达到如今程度。如果没猜得没错的话,你这具肉身的原主人,他的意识早已经被抹灭!”   姬邬冷笑连连,终究是三大宗派翘楚人物,即便在面对修为比自己高的江圣凌,也能保持镇定。   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其余几名修士都是一惊,一个接近禁忌的名词,突然浮现在脑海:夺舍!!   “哈哈哈……你很聪明,不错,我的确是夺舍重生!”江圣凌仰头大笑:“进入离渊殿后,一路上都是我在带路,然而我们总是能碰到一些实力强大的妖兽,包括那只堪比结丹期高阶的血鼠,难道你们不觉得太巧了吗?”   姬邬闻言脸色一变,仔细一回想之下顿时想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之前也觉得很憋屈,为什么他们巫门十一名筑基期修士,在血渊所有势力当中属于最强的存在,可到头来却只剩下两个人,原来这一切都是江圣凌有意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消耗自己一方的实第一百六十七章速战速决   江圣凌很是享受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与骇然的神情,狂傲的笑道:“不错,我就是为了消耗你们两大宗派的实力。不过可惜了,碧水湘云剑宗有一位天资聪颖的女修,她之前好像对我起了疑心,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碧水湘云剑宗并没有真正损失多少人。”   江圣凌说完还望了一眼凌湘梦,眼中还露出几丝赞赏之意。   姬邬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恼怒,神色淡然的笑了笑,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对离渊殿的地形了如指掌的?我想不只是你们太玄极真门前辈曾经来过这里这么简单吧?”   之前三大宗派进入离渊殿的时候,江圣凌就告诉众人,他们太玄极真门的前辈曾经进入过离渊殿,并且安然活着离开血渊回到外界,对殿内的地形更是了如指掌,姬邬与韩羽对离渊殿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次才相信他并让其带路。   江圣凌面露嘲讽的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在夺舍之前,我乃是南疆一个小门派的炼气期修士,进入血渊后便突破到了筑基期,并且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离渊殿内,对这里的地形自然是了如指掌。而在这离渊殿内,即使是每一次血日崩塌,血海将整个血渊空间湮灭,我都能安然无恙。”   血渊每隔十年便会开启一次,这期间就会发生一次血日崩塌的现象,那时候无边无际的血海就会将整个血渊空间淹没,等十年的时间过了之后,血渊便再次归复到初始状态,如此反复下去。   等到下一次血渊开启之日,入口的通道就会打开,所有侥幸活下来的人就可以将进来之时血渊使者颁发给的玉符捏碎,传送离开血渊空间,回到外界。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难道这江圣凌已经在血渊呆了不止十年?   江圣凌看出从人的疑问,傲然的道:“想来你们也知道,只要冰魂境没有开启,血渊内的修士是不会被强制传送出去的,所以我在离渊殿内已经呆了五十年。”   五十年!难怪对方而今能拥有筑基后期的修为,据江圣凌所说,他一进入血渊便突破到筑基期,那么资质天赋肯定也当属顶尖的存在,再加上以血渊内的灵气密度,在五十年时间里进入筑基期后期倒也不算太过惊世骇俗。   “那为何阁下要对太玄极真门的江圣凌夺舎呢?而且据在下所知,夺舎了之后修为是会出现不同程度倒退的。”钟戏生问出心中的疑惑。   江圣凌略显意外的看了钟戏生一眼,淡淡的道:“其实我在前几个月前就已经结成金丹,进阶结丹期,却不料在刚刚结丹成功的那一霎,遭人偷袭,幸好我以残缺的金丹之力施展秘术,秘密夺舎了这具肉身。”   结丹期!一个比一个更加震撼的消息让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应接不暇。   江圣凌说到这里神色变得愤怒无比,咬牙切齿起来,心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背负长剑,一身锦袍的青年男子。   钟戏生不用想也知道是长孙谦心伤了他,毕竟血渊之内,除了高阶妖兽与鬼物,也只有同样进入结丹期的长孙谦心才有这个能力。   原来之前长孙谦心就已经来过离渊殿了,并且还将刚刚结丹成功的江圣凌打伤。后来他又在血海上给钟戏生等人开道,那是他第二次来到离渊殿了。   姬邬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难怪之前三大宗派刚进入离渊殿的时候,由于没有明确的路线,所以伤亡惨重,不得不退回血日城,想要聚集血渊内所有势力一起图谋离渊殿。   可是等聚齐所有修士再次来到离渊殿后,江圣凌却突然告诉三宗派的人,说太玄极真门的前辈曾经进入过离渊殿,对殿内的地形更是了如指掌。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江圣凌就已经不是真正的江圣凌了,而是被夺舎后的江圣凌。   其实姬邬他们当时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之前一次进去的时候江圣凌没有说有知离渊殿内的地形,反而第二次来了才说。   不过后面还有修士联盟的人,为了多分一杯羹,姬邬等人也就没有多想,便让知道地形的江圣凌带路。   “我隐匿在你们身边,就是为了等待这次“冰魂境”的开启,现在你们可以安心的去死了。”江圣凌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般的笑容。他一人傲立血色光门前,强大的威压震慑全场。   这时,就连激战正酣的韩羽和岑炎,也都停了下来,目光惊骇的望向这边突然发生的变化。   “今天老子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岑炎愣了愣,也不管什么高阶,身上散发疯狂狂暴的气息,对韩羽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悍不畏死。   “你这是找死!”韩羽眸中寒光毕露,暂时也不管江圣凌那边的情况,决定先速战速决,杀死岑炎再说。   韩羽突然将背后的剑拔了出来,剑身透着令人悸动的寒光。果然如钟戏生猜测的那般一样,也是一件极品灵器。   紧接着,只见韩羽反手一抽,剑在身前一划而过,一股浩荡磅礴的剑气,以凌厉迅猛的攻势破来。一下子把岑炎击飞出去,胸口留下一道触目心惊的伤口,鲜血飞溅。   于此同时,韩羽的体表立即凝聚起一围深黑色的防御光罩。他身上背着的剑是极品攻击灵器;而那防御光罩竟然也是极品防御密宝!在法宝的巨大优势下,韩羽的实力猛然增强一倍,岑炎根本难以与之抗衡,就算是使用雷火之力,也无法与之匹敌,这就是剑修霸道绝伦的攻击力。   另外一面,姬邬等精英,也与筑基后期的江圣凌处于一种对峙的状态。   “没想到江圣凌竟然是筑基期后期修士,看来我想继续隐瞒实力都不可能了,最好能先灭杀韩羽这个大敌,再和岑炎联手。”钟戏生神色凝重,自进入血渊后,首次产生如此明显的杀意。   故此,韩羽一定要先杀死!   钟戏生眸中冷芒闪烁,很快便打定主意,身形往前掠去,待接近岑炎时手上洒出一片灰蒙蒙的光点,笼罩岑炎全身。   这些灰蒙蒙的光点都是意志空间内的魂力。霎时,岑炎只觉浑身暖洋洋的,伤势在几个呼吸间痊愈。   “可恶!”韩羽见此,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冷一扫钟戏生这个曾经一抬手秒一人的家伙:“我就不信你能秒了筑基期二层的我!”   紧接着,韩羽身形徒然一转,那把夹带着惊人寒光的长剑携浩荡凌厉剑气横斩而来。   钟戏生见此冷笑不语,竟然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地。   “小心!”就连岑炎也是一脸担忧的掠呼道。一筑基期二层剑修注入极品灵器内浩瀚法力的全力一击,就算是普通筑基初期修士也只有被秒杀的份!   如此攻击,连肉身强悍堪比同级妖兽的岑炎恐怕也承受不了。   呼!钟戏生深吸一口气,再次凝神吐气,竟然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宛若一座亘古不变的雕塑。   当韩羽施展出的那凌厉剑气降临的时候,钟戏生的头顶多出了一个肉眼无法察觉的血色漩涡,缓缓汲取他四周一切生灵的气血,缥缈似幻。   同时,他神色肃穆庄重,额头蓦然间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灭魂花印记,将原本的血色条纹取而代之,双眼内充满冷漠、霸道,无情之色。然后双手飞快的聚合在一起又缓缓拉开,待手心展开,显现而出一团令人悸动血色光球。   这还是他进入练气大圆满后首次使用禁术天血灭魂光。并且还进入了杀戮状态,为的就是速战速决。   “去!”钟戏生眸中精光爆闪,手心中的血色光球已经发出耀眼的光芒,隐隐看到空气扭曲的画面,四周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接着他的双手缓缓抬起,随着他的喝声,激烈耀眼的血色光球脱手而出……   噗嗤!几乎是同时,极品攻击灵器飞剑携浩荡剑气的悍然一击,也以泰山压顶的猛烈威势轰然斩来,四周空气一阵阵鼓荡,就连天地灵气也都短时间内凝滞了。   然则就在此时,无比奇妙的事发生了,钟戏生的天血灭魂光如入无人之境,直接穿过那片磅礴惊鸿的剑气,往韩羽击去。   等那天血灭魂光到达韩羽身上之时,类似的情景又发生了,那血色光团直径穿过他身前的深黑色灵力防护罩,竟然没有受到一丝阻碍,仿佛两者根本就不再同一个时空一般。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当那团血色光球触及韩羽的皮肤时的刹那间,他那只白哲手臂开始枯萎变老,失去光泽,产生层层褶皱和斑点……   他的脸在那一刹也瞬间苍白,短短一两个呼吸的功夫,他整个人苍老的几十年,看上去就像一名不满沧桑的中年男子。   砰!韩羽的身体,被狠狠的击飞出去,无力的倒在地面上。   “这怎么可能?”   不远处的姬邬等人都是大吃一惊,三大宗派翘楚之一的韩羽居然被击飞了,而且将他击败的,还是一个练气大圆满的修第一百六十八章剥夺灵魂境界   钟戏生面色略显苍白,显然刚才那一击,也消耗了巨大的元气。   “这是什么神通?”韩羽声音略显惊颤的道。他感觉自己的状态大不如以前,非但元气大伤,体内生命机能更是大大的衰退。   “剥夺你筑基期的两个灵魂境界。”钟戏生风轻云淡的道。话语中夹带着一种神灵俯视众蝼蚁的冷漠,而后头顶上空那血色漩涡也正渐渐褪去。   剥夺灵魂境界!!!   韩羽整张脸惨白不堪,惊疑不定中一扫自己的身体,发现灵魂境界果真退到了练气大圆满。他实在无法想象这天地间,竟然会有如此诡异的神通。   非但是他吃惊,场上的其余修士也都是震撼万分。   众所周知,一个人的修为与两个大境界有关,分别是:法力境界和灵魂境界。当修士的这两大境界同时进入下一阶段,方能算得上真正的进阶。   就像现在的钟戏生一样,他也只是灵魂境界达到筑基期一层而已,法力境界仍停留在练气大圆满,所以修为依旧为练气大圆满。   “你给我记住,日后我韩羽一定要十倍奉还!”韩羽一脸阴毒的盯视钟戏生,身形一闪,朝血色光门的方向飞去。   “哪里跑!”岑炎趁火打铁,朝韩羽追击而去。   “留下储物袋和战利品。”站在传送门前的江圣凌一脸冷淡的道,筑基后期之威如潮水般迫来,让韩羽身体一僵。   “江圣凌!难道你想和我碧水湘云剑宗作对不成?”韩羽面色一变,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哼,我江某不杀你,便是万幸的事。不要忘了,之前是谁人偷袭本道这具身体的主人?致使他差点陨落。”江圣凌神色淡漠的道。   “之前的江圣凌和你是两个不同的人,我与他之间的仇怨和你绝无半点关系。”韩羽有些无语的道。   之前刚进入血渊的时候,他们碧水湘云剑宗和太玄极真门偶然相遇,二话不说双方进行了短暂的交锋,那时候的江圣凌还没有被夺舎,修为平平,怎会是韩羽的对手?差点就被韩羽给杀死了。   显然被夺舎后江圣凌的记忆也一同被这具肉身现在的主人接收了,所以才被对方用来当做借口。   “哼!我既然夺舎了这具肉身,我就是江圣凌,之前的恩怨不会这么算了,不交出储物袋,你就别想离开这里。”江圣凌冷哼一声,身上的气势一飞冲天。   “拿命来!”这时,岑炎也从后面厮杀过来,手中豁然多出了一把乌黑沉重的狼牙棒,一股强大的劲风从身后传来,并携着一片狂暴的“红炫雷火”。   韩羽强运法力,周身又多出了一圈深黑色的防护罩。此防护罩至少也是来自他的极品防御密宝,就算承受结丹期高阶修士一击,也不容易瞬间破灭。   然后,来自岑炎手上的狼牙棒上却传来一股致命的危险气息。   噗嗤!深黑色的防护罩竟然被划破了一个裂口,一丝携带炫纹雷火的气劲击中韩羽的护体灵气。   砰!韩羽的身体被打飞出去,在半空中闷哼一声,面色苍白,吐出一口鲜血,再次落到地面上。   “这怎么可能!”他简直难以相信,一个名练气大圆满的修士,居然能攻破自己的密宝防护罩!   “噢!”就连岑炎都有些意外:“嘿嘿,这被我偷来的宝贝还真厉害,还没炼化就有如此威力。”   这狼牙棒上勾勒着一个个寒芒闪烁的倒刺,重达几千斤,在岑炎的变态的力量之下,发挥出了不可想象的威能。   “传承灵器?”屹立于血色传送光门前的江圣凌,眼睛陡然一亮。一个练气大圆满的毛头小子,居然拥有一件传承灵器,而且他还得到了冰魂台上的一样宝物:一个紫色珠子。   江圣凌此时开始留意岑炎,正暗中打定主意到时候一定会多加关照。   钟戏生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传承灵器和厉天山庄的厉天斩铜剑一样,都属于传承类法宝,威能比一般灵器要大得多,不过需要特定的条件方能使用。   “嘿嘿,韩小子,狗屁的三大宗派翘楚,敢不敢和我单打独斗。”岑炎扛着重达几千斤的狼牙棒,一脸得意的道,身形立即朝韩羽缓缓逼去。   “你这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韩羽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擦干嘴角的血迹,紧握极品灵器的飞剑。   “趁人之危?”岑炎微微一怔,这才发现韩羽发鬓微微发白,脸上甚至有少量皱纹,体内毫无生气。   原来,韩羽与钟戏生对轰一击,被天血灭魂光录夺了筑基期的两个灵魂境界,使得灵魂境界退到练气大圆满,精气神也在一瞬间大量流失,元气损失了五成以上。   虽然他现在的法力境界依旧是筑基期二层,但是没有灵魂境界的支持,所发挥出来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如若不然的话,纵然岑炎有传承灵器狼牙棒在手,也奈何不了韩羽。   场上众修士也觉察到韩羽的状态,感到不寒而栗,望向钟戏生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深深的忌惮。   “呵呵,你还有嚣张的本钱?在下也不介意再录夺你几个境界!”钟戏生身形轻轻一飘,朝韩羽飞射而去。   “你给我等着!”韩羽连忙取下手中储物袋,朝江圣凌飞去,冷然道:“储物袋给你,快让我过去!”   不过,就在他发话的当口,虚空中陡然一荡,一只白玉修长的手臂狠狠的斩击在他的手臂上。   咔嚓!韩羽拿着储物袋的那只手,顿时被斩断,储物袋也被莫名的夺走。一道白色身影轻轻一闪,然后消失在原地。   “什么人!”韩羽暴怒无比,双眸几乎充血。这储物袋可是他碧水湘云剑宗一百人进入血渊里的所有收获,现在是用来保自己命的,却被对方硬生生的夺走。   空气里,余下一丝淡淡的芬香,可以看出,那下手之人,是一名女子。   钟戏生站在不远处观看,双眼不由微微眯起,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低声喃语道:“居然是她!这怎么可能?”很显然,他已经认出了那下手之人的身份。   “江圣凌,你修为进入了筑基期后期,快帮我看看,那夺走我储物袋的是谁?我要把她千刀万剐。”韩羽一脸寒意的道,普通筑基期修士在冰晶广场,神识几乎难以出体。   “即便是我的神识,在这广场也只能展开方圆几十丈。”江圣凌淡淡的道:“你自己用秘术搜查吧。”   他一副不关心的模样,坚守这血色传送光门,任何人从这里通过,必需留下“买路钱”。   “哼!老子倒要看看你往哪里跑!”韩羽见众人淡漠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屹立原地,双眸化为两道漆黑无限的深渊,缓缓扫视四周一片区域。   凡是被韩羽漆黑深渊般的瞳孔扫过的人,心神都是一沉,有一种瞬息间堕入深渊的错觉。   钟戏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神通,但是在场一些修炼魔道功法的修士很快就能认出来韩羽施展的是一种名为“深渊魔眼术”的神通。   此术极难修炼,初期具备不俗的破幻与破隐的功能,但若修炼到小成境界,便拥有强大的震慑效果,可以令敌人陷入浩瀚魔道深渊,精神混乱,甚至心神失守。   如果能修炼到大成境界,那就更了不得了,可以直接让敌人堕入深渊,以心魔的方式入侵对方的心灵层面。   “哼,怎么是你!”韩羽的深渊魔瞳,徒然定格在身后的某个方向,那片区域空气一阵,露出了一位身穿白衫,容颜艳丽泛着冰霜的女子,一双明眸如秋水,只不过神情却有些过于冰冷。   “她不是碧水湘云剑宗的人吗?”岑炎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此女正是凌湘梦,晋水国月郡的郡主,曾经和钟戏生等人一起被静幻宗收入门下,后来被苍残月收为亲传弟子。   此刻凌湘梦一脸淡漠,对众人的目光没有丝毫在意,更没有任何一丝情感流露出来。   “凌师姐。”钟戏生有些惊愕,心里还有些难以想象,凌湘梦怎么会对碧水湘云剑宗的韩羽出手?两人不但份数同门,而且凌湘梦还是苍残月的亲传弟子。   “凌师妹,你什么意思?”韩羽手持极品灵器,周身有一圈深黑色光罩,愤怒的道。   他也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一向倾慕的师妹会突然对自己出手,就算不顾及同门情谊,但是两人在血渊内这十年来,自己始终对她礼遇有加,就算给她一百个理由也不可能出手打伤自己啊。   “你将我们碧水湘云剑宗在血渊内这十年来的收获拱手让人,不知道这个理由够吗?”凌湘梦一脸平静的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杀了你。”韩羽脸色一变,随即目露凶光,手持极品灵器,往凌湘梦逼来。   凌湘梦那泛着冰霜的玉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纤细单薄的身子正往钟戏生这边靠来。   钟戏生一怔,有些不明白凌湘梦此举的意思,难道对方想和自己站在一边?可是没有真真切切的利益,在这危险难测的血渊里,他怎会无故庇护某个弱第一百六十九章韩羽身死   此时此刻,韩羽的一只手被凌湘梦斩断,他的理智瞬间就被无尽的痛楚所掩盖,身上的戾气腾了起来,目露凶光,步步逼近。   “凌师妹,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苍始祖也不会知道的。”说完韩羽还将目光转向钟戏生,眼中露出几丝玩味之色。   钟戏生脸色平静,对此也没有在意,他岂会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多半又是想什么嫁祸于人的诡计,反正他与碧水湘云剑宗原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仇怨再加深一点也无所谓。   此时,凌湘梦已经走到了钟戏生的身边,而那追击而来,一脸煞气的韩羽见此情形,脸色又是一变。   “钟戏生,你三番五次的跑出来多管闲事,别以为韩某就怕了你。”韩羽表面强作镇定,但他的内心深处实则对钟戏生还是有几分畏惧,忌惮无比。   “看见没?凌师姐,他威胁我,所以于情于理,我都没法保护你了…”钟戏生一脸轻笑的道,倒没把韩羽的叫嚣威胁看在眼里。   见钟戏生没有插手的意思,韩羽心中也是一喜,冷哼一声:“算你识相!量你也不敢与我们碧水湘云剑宗为敌。”   凌湘梦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冷艳的容颜也为之色变,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都说不出来。她盯着钟戏生那张充满邪气的脸看了一眼,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不过很可惜,除了淡漠之外再无任何感情流露出来。   就在凌湘梦内心无比失落之际,又听闻钟戏生那淡淡的话语声传来:“不保护凌师姐并不代表我就不杀你。”   说完眸中神光一闪,冷喝一声,隔空一掌拍出,灵力化作的掌劲在数丈之外凝聚成一只猛虎,与韩羽的剑轰击在一起。   轰!那灵气所化之猛虎与极品灵器交击在一起,让韩羽身形一震,虽然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来说就如同挠痒痒一般,但冥冥中却传来一阵剧痛,手中的剑也为之一顿,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那猛虎击中,顿时一阵气血翻腾。   “这怎么可能……一个简单掌劲竟然有如此威力。”远处观看的众修士脸上皆露出惊容,再次以一种全新的角度审视着眼前这个白衫青年。   韩羽身为剑修,加上极品灵器的迅猛一击,居然被一名练气大圆满的修士给震退,这说出去岂不会让人笑话?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大程度上也是与他此刻的状态有关。   “难道是传说中的灵气化形?不过据说灵气化形的神通是至少需要结丹期以上的修士方有可能修炼成功的手段。并且适才此人击出掌劲的一瞬间,竟然夹带着一抹诡异的精神波动,这到底又是什么手段?”屹立于血色传送光门前的江圣凌也面露惊愕之色。   方才钟戏生击出掌劲的一瞬间,便暗中使用了精神刺。若是在韩羽没有被剥夺灵魂境界之前,精神刺对他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毕竟两者的灵魂境界相差太大。不过现在的韩羽只拥有相当于练气大圆满的灵魂境界,和钟戏生的灵魂境界相同,精神刺自然可以伤到对方。   “你可以去死了。”钟戏生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身上涌现一股无形威压。   紧接着,他缓缓抬起那只代表死亡的左手。很显然,钟戏生此刻已经打算灭杀掉此人了。   一见到钟戏生这个动作,韩羽立时想起了之前对方一抬手,灭一人的情形,目中露出惊恐之色,来不及多想拔腿就逃。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钟戏生,这笔帐韩某记下了。”韩羽说完身形急闪,连忙往血色光门的方向逃离而去,然后目光阴冷的盯着钟戏生:“等我告诉苍始祖,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这么说是等同于承认不是钟戏生的对手,一个筑基期二层的修士竟然间接的承认不敌一个炼气期修士,说出去谁信?   钟戏生笑了笑,竟然一脸镇定,眼看着韩羽就要往血色光门遁去,身形也在一点点消失……   目光好整以暇的望向以一己之力,镇守冰晶广场上唯一一个传送门的江圣凌,眼眸里竟然有几分浓浓的战意和自信。   一旁的姬邬暗惊,即便在筑基期后期修士面前,这钟戏生的心底居然还有如此浓烈的战意。   从练气大圆满到筑基后期相隔一个大境界、两个中境界、四个小境界,总共七个修为境界,他到底是来自哪里的自信?   而此刻,江圣凌也正好与钟戏生的目光相碰,眸中精芒闪烁,心中对钟戏生也生出了几分戒备。   其实他早在血渊开启之前,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待突破到金丹高阶。等到那时,以他高阶修士的身份,还不能睥睨整个血渊?   然而,江圣凌的如意算盘却很快就被打破了,在他突破到高阶的那一瞬间,另外一名高阶闯入他的视野小并与他战斗一番,甚至毁去了他的金丹,那人正是长孙谦心。   后来由于长孙谦心的存在,他在虽有筑基期后期的修为,却不敢太做猖狂。   只有当结丹期的高阶修士长孙谦心离开这冰晶广场后,他才真正肆无忌惮的震慑全场,直接堵住这广场里唯一的传送门。   除了高阶修士之外,这血渊之中,唯有其它两大宗派的翘楚这两名筑基修士能对他造成一些小麻烦。此刻,江圣凌首次对长孙谦心之外的另外一人产生强烈的忌惮之意。   无论是神通莫测的天血灭魂光,还是那诡异的精神刺,都超越了低阶修士所在的范畴。因为天血灭魂光是为禁术;精神刺也被他修炼到了极致,普通人压根就不能修炼到如此程度。   岑炎也被钟戏生的镇定和自信所感染,心中也产生了一种蠢蠢欲试的兴奋。   此刻,韩羽的身影在血色光门中已经很淡,只需要一瞬,便能被传送走。   钟戏生抬起的左手却猛然一抓,扑通!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下一刻就见到一道人影狠狠的抛到了地上。   意志空间可以映射大千世界的万事万物,就连在传送过程中的韩羽也不例外,直接被钟戏生用意志秘技强行将其秒杀。   如果在韩羽没有被剥夺筑基期的两个灵魂境界之前,除非冒着掉落修为的危险强行意志秘技,否则是无法将他的映身扯进意志空间内的。不过此刻以他练气大圆满的灵魂境界,钟戏生用意志秘技将其灭杀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不可抵挡的秒杀!待看清地上的尸首,脖子被人以单纯的巨力掐断,正是韩羽后,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气,无形中对钟戏生的忌惮也达到了极点。   接着,钟戏生将韩羽的储物袋收起,并岑炎与凌湘梦三人迅速朝传送光门的方向飞去。   此时,与江圣凌对峙的几名筑基期修士:姬邬,仇裳,还有一名巫门的修士三人,眼睛也都是一亮。   或许,在如此多筑基期的联手之下,筑基后期也并非不可战胜的。   “钟道友,你来得正好,我们一起联手对付他。我等在血渊中千辛万苦得到的宝物,岂能容他人染指?”   三大宗派翘楚之一的姬邬,向钟戏生投来坦诚合作的目光。通过刚才惊魂动魄的战斗,钟戏生天血灭魂光一瞬击败韩羽,甚至还录夺了对方两个筑基期的灵魂境界,他的实力至少是三大翘楚这一级别的,甚至还在这之上。   而且,钟戏生身旁的岑炎,也不是易于之辈,实力也不弱于三大翘楚之辈。   如此一来,姬邬,钟戏生,岑炎,这三人的组合,就算是面对初入筑基期后期的江圣凌,也有一战之力。   “好。”钟戏生点了点头,目光一扫场上剩余的这些人,淡淡的道:“你们都是各国筑基期修士中的精英,甚至站在同阶的制高点,我们如果能毫不保留的联手,筑基后期也并非不可战胜。   以姬邬在内的几名筑基期修士,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念。就算是后期,也要拼它一拼!   “哈哈哈……真是可笑哉。”江圣凌仰头大笑:“对我来说,后期之下,皆是蝼蚁,你们顶多比普通蝼蚁强大少许,有何资格与我争锋?听江某善意的劝告,放下储物袋,我留你们一命。”   话毕,一股惊世骇俗的威压覆压全场,宛若万斤巨石从天而降,不可匹敌,不可撼动,连对抗的意识都难以兴起。   霎时,场上大部分修士,气血翻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战斗意念顿时削弱了好几分。   还能保持基本镇定的只有钟戏生,岑炎,姬邬三人。   “哼,你一个靠金丹秘术夺舎的修士,修为境界还没有得到巩固,连肉身都没能完全与之契合,实力比最多也只有普通筑基后期的一半。”姬邬一脸嘲笑的道:“江圣凌,你真以为能吓到我们?”   钟戏生也是轻轻一笑:“呵呵,你刚结成金丹的时候,长孙谦心岂会容你这般轻易逃脱?钟某不信你能丝毫未损。”   江圣凌闻言,面色不受控制的一变,显然是被二人一语正击中要第一百七十章只可战,不可退   听闻此言,其余凌湘梦等三名筑基期修士的眼眸里又多出了几丝希望。   “好,那么你们就过来试一试!”江圣凌眸中寒光闪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家一起上!”姬邬身上黑气大盛,声音响荡全场,身形如鬼魅般朝江圣凌闪去。   他的周身形成了一圈深黑色的光罩,跳动着一片片黑色玄奥符文,手上握有一把黑气森然的弯刃,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一种很是神秘的暗巫之力。   咻咻咻!一片虚实不定的狂暴弯刃,携着强大的破空声,当头罩向江圣凌。   钟戏生是第二个出手的,他的手中多出了三把飞剑,注入法力,猛然往前一挥,一道三色灵光“噗嗤”的一下,扫向江圣凌的下盘。   砰!岑炎隔空一拳悍然击出,一片雷光笼罩在上面,“嗤拉”的一下,瞬息间轰击江圣凌的面前。   于此同时,其余三名筑基期修士,纷纷施展神通法术,亦或法宝,对太玄极真门的那三名修士发动了毫无保留的攻击。   一名筑基中期,以及两名练气大圆满修士,力抗一名筑基后期,孰胜孰败?   “哈哈哈,江某让你们见识一下,筑基后期真正吊炸天的实力!”江圣凌傲立于虚空之中,仰天一阵长笑,身上猛然爆闪出一片耀眼的青色光芒,此刻如同飓风一般疯狂涌向四周,把三人的攻击都湮没在其中。   嗡!同时,站在核心部位的他,周身凝结出了一个有如实质的防御护罩。   叮叮!砰砰!所有的攻击在那如飓风法力冲击之下,顿时威力大减,落到防御护罩上面后,只是荡起了一阵微弱的涟漪。   安然无恙!场上众修士几乎难以想象。   三位强者,而且是三名实力堪比筑基中期巅峰的存在,如此联手一击,居然没有伤到对方一根毛发。倘若换做一般的筑基初期修士,死十次都足够了。   唰!就在众修士震惊的当口,江圣凌的声音如鬼魅般闪过来,速度骇然之极。   他竟然主动出击,杀了过来!   “快阻止他!”姬邬惊呼一声。   噗嗤!江圣凌单手负背,身形惬意自若的穿梭于虚空之上,另外一只手猛然一切,霎时飞出一道青色灵气刀锋,正好切中仇裳。   “不好”那速度太快,太突然,仇裳那张长满皱纹的脸惨败如纸,只感觉无穷无尽的压力迫来,刚刚反应过来,那青色刀锋便正好切中自己的身体。   一道惨叫声在冰晶广场上回荡开来。仇裳的身体被切成两截,血液狂射,体内各种器官肠子落了一地,惨不忍睹。   砰砰砰!随后,其余修士的攻击也纷纷落来。然而江圣凌却冷笑一声,身形在虚空中飘忽不定,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大部分攻击都落空,少数法术法宝的攻击,对他没有什么威胁。   咻!就在这时,江圣凌又飞射到血色传送光门前,截住了众修士的去路,让正想趁机逃跑的那名巫门修士计划破产。   一个来回间,穿梭于众修士的攻击中,从容秒杀一名筑基期一层强者。   钟戏生等人不由暗叹:这就是筑基后期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贪生怕死之徒!等会你若想趁机逃跑,休怪我下手无情。”姬邬目中杀机毕露,冷冷扫过那名心生退意的修士。   “逃跑者,杀无赦。”钟戏生也是面色冷漠。   现在众人面对的是一名筑基后期修士,在如此巨大的修为差距下,就算是筑基中期的姬邬,只要稍微不注意也可能会被秒杀成渣,若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所有人全身心投入战斗中,毫不保留的出手,决计不能有任何异心,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心,也会功亏一篑。   就在刚才在江圣凌离开传送光门前的那一小会功夫,那名巫门的修士和仇裳并没有全心全意的联手攻击,而是想趁此机会开溜。   江圣凌更是把握到这种心态,才能从容穿梭,秒杀一名筑基期一层修士。   在钟戏生和姬邬的压力下,那那名心生退意的修士,不由打了一介小寒战。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主动出击!”钟戏生脚下那双火红色的鞋子光芒轻轻一闪,令他速度大增,并且还使用了步步生花,行如鬼魅般朝江圣凌闪去。   咻!这速度甚至让进入筑基后期的江圣凌暗暗吃惊。   咻咻!在飞到中途的时候,钟戏生突然折转方向,并在这一瞬间拍出一掌。   砰!和刚才对付韩羽的一样,掌劲再次化为一只凶猛猛虎,朝江圣凌狠狠扑去。这并非是什么灵气化形神通,只是单纯的掌劲幻化出来而已,没有任何附加攻击力。   钟戏生的目的和之前一样,用掌劲幻化出来的猛虎做诱饵,暗中使用精神刺。   嗖嗖!于此同时,岑炎和姬邬纷纷近身。前者手中多出了一把狼牙棒,从上而下,以泰山压顶之势,悍然一击,虚空中响起一震沉闷的呼啸声;后者手中的黑气缭绕的弯刃,徐徐一点,一抹淡淡的黑色寒芒,携着一股凝聚到极点的神秘暗巫力量点冲向江圣凌的眼睛。   在江圣凌的视野里,那道黑色寒芒向他射出一缕宛若无尽的黑暗,眼前徒然一晃,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但他凭借神识依然掌控局面,单手一拍,接着一片青色气旋拍出。与钟戏生掌劲击出的猛虎交击,产生一阵爆响,巨大的冲击波,让其余等筑基期修士一阵手忙脚乱。   钟戏生在攻击的一瞬便折转方向,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青色宝鼎,一股强大的威势从宝鼎中传来。这居然是一件极品法器。   嗖!青色宝鼎霞光溢,徒然变化为一个庞然大物,飞射到江圣凌头顶,发出“嗡”的一声,居然让筑基后期的江圣凌心神晃动了一瞬。   这青色飞鼎是在焚木尔身上的储物袋里得到的,是一件辅助的法宝,具有强大的吸附作用。   旋即,这青色宝鼎中传来一股莫大的吸力,拉扯着江圣凌往里面飞。   江圣凌面色一凝,强运法力,凭借惊世骇俗的力量,硬生生的抗住了这股吸力。   然而趁此机会,钟戏生冷哼一声,一抹诡异的波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江圣凌袭去。   江圣凌只感觉冥冥中传来一阵刺痛,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这种程度的伤对他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经过这么一耽搁,岑炎的狼牙棒轰击过来,他想躲闪已十分困难,只得将周身的防御护罩凝实了几分。   叮!徒然间,姬邬手中那黑气缭绕的弯刃射出的那道黑光点般的寒芒正中他的面部位置。   轰!极品灵器凝聚到极点的暗巫力量陡然爆发,居然硬生生的把江圣凌的防护罩撕开一个小缺口。   江圣凌心神一颤,着实吓了一跳。   砰轰!下一刻,岑炎手中传承灵器狼牙棒,凝聚着一股惊颤空气的红炫雷火,以最为迅猛的方式轰击到他的头部。   咔嚓砰!江圣凌周身的防御护罩在已有破绽的情况下,立即被撕碎,强大的雷火之力,在重大数千斤的传承灵器狼牙棒的催发下,爆发出了令即使是筑基后期也都要为之恐惧的力量。   江圣凌的身体,被硬生生的轰击下来,在半空的时候,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锁!钟戏生所控制的青色宝鼎又发出“锁”的一声,自上而下,当头罩向江圣凌,强大的拉扯力再次传来。   江圣凌眸中闪过一丝阴狠,手中多出了一柄古色斑澜的铁扇,猛然往上一挥,与那青色宝鼎轰击在一起。   砰砰!青色宝鼎被击飞出去,而他也在巨大的力量下,落到地面上,四分五裂。   终于,身为筑基后期的江圣凌,在钟戏生等几人的联手下,首次落入下风。   此刻,江圣凌落到地面,那名巫门的基期修士眼睛又是一亮,不由自主的定格那传送门。   “快跑!”那名巫门修士趁此机会,不要命的往那边飞射而去。   唰!就在这时,钟戏生身形一闪,堵住了血色传送光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名巫门修士脸色大变,一脸愤然之情。   钟戏生一脸冷漠的道:“只可战,不可退!”   姬邬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刚才明明有希望逃出去几个修士的。但他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身上腾起一股无穷战意:   “好好好!钟道友,岑道友,今日我们联手,斩杀此筑基后期修士!”   斩杀筑基后期!凌湘梦以及那么巫门修士两人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斩杀筑基后期修士,这真有可能吗?事实上,这也是钟戏生在如此混乱局面下所作出的无奈决定。对于斩杀筑基后期修士他还真没有什么把握,尤其是他与岑炎才练气大圆满的修士,想要越级杀人的确不可能。   但他必须考虑整个离渊殿的大局:自己等五人全力联手,才勉强取得一些主动,刚才的情况,的确有机会逃走一两名修士,可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场上修士联手一气的那种心态将会荡然无存。等到那时,江圣凌必然能在瞬息间挽回主动,把其余修士一一诛杀。   钟戏生的目的是:要带着凌湘梦和岑炎一起全身而退,故而只能做出这个选择。   斩杀筑基后期修士!在场之人都被震住了,被如此狂妄的想法所震慑。   唯有姬邬最先反应过来,立时战意汹涌,豪情无限的道:“钟道友你说的对,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有一拼之力,否则被一一击破,我们将没有任何机会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